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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走隔壁小冤家-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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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呖呖眨眨眼,“那表哥,如果我把太尉的儿子抓了,会怎么样?”
  赵译和易鹤安:“??!!”
  “你绑了张全?”易鹤安愕然。
  “对,他发现我了,我让教头把他绑起来,锁到小黑屋了。”殷呖呖毫不隐瞒。
  赵译沉吟道:“要是张全失踪,太尉可能会分心,他也一定会怀疑张全在我们手里……”
  易鹤安接过话,“那就要看,他儿子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重要了。”
  殷呖呖有点失望,原来张全没什么用啊。
  她见两人都在沉思,想了想,问:“表哥,那个狗……咳,那个皇姑父到底得的什么病啊?”
  其实她想问,狗皇帝还能不能活?她姑姑会不会守寡?
  赵译看向殷呖呖,吐出三个字:“五石散。”
  “五石散?”那是什么东西?
  易鹤安见殷呖呖一脸懵,解释道:“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得瘾症,随后病入膏肓,不治身亡。”
  竟然是被人下毒的,还是长期服用导致。
  殷呖呖立刻想到二皇子。
  赵译冷笑道:“他一心想扶持他的势力,最后养虎为患。”
  贵妃那一支,便是皇帝亲手扶起来的。
  五石散,也是他放在心尖儿的贵妃一点点放进饭菜里的。如今病卧在床,苦得还是他的母后,要衣不解带的照顾。
  赵译不清楚,如今已经神志不清的父皇有没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后悔。
  他认为他可给贵妃荣宠,也可收回,包括贵妃娘家所得的一切,都是靠他天子的盛宠,在贵妃那里,他得到他作为一个天子应获得的全部满足。
  最后亲手死在自己一手创造的虚荣与猜忌里,可还满足。
  头一回听闻五石散的殷呖呖不寒而栗,感慨道:“皇家真是可怕,我觉得换成我,恐怕得死无全尸。”
  说完她立刻噤声,虚虚地瞟向赵译,这皇家继承人还在场呢。
  赵译一笑,道:“的确可怕。”所以,他选择认同猫儿不该被驯服。
  不想,她成为下一个母后。
  如今他可以完全信任,谁知道,多年以后,他会不会也像父皇一样,被权力与日复一日滋长的忌惮蒙蔽了双眼。
  殷呖呖有些心疼自家姑姑还有可怜的表哥,她向赵译投以复杂难言的眸光,然后感觉到某人向自己投来能将她千刀万剐的视线。
  她吞吞口水,“那个,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有人要起疑了。”
  她呲溜一声,跑路。
  边跑边拍着胸膛,易鹤安真的是太可怕了,比赵译还可怕。


第56章 长公主
  溜回神武馆的殷呖呖免不了要遭受到两位教头幽怨的目光控诉。
  “现在怎么办?”高教头忧心忡忡;“太尉要是发现他儿子不见了,我们就完了。”
  矮教头哭丧着脸;“还能怎么办,等着禁卫军来扣押我两吧。”
  罪魁祸首殷呖呖一脸轻松,“你们说的好像情况危急得不得了一样。”
  两个教头瞪眼:“这难道还不危急?!”
  “这样啊。”殷呖呖摸摸下巴,“我有个办法。”
  “什么?”
  “你们两个去找太尉,告诉他;他儿子丢了。”
  高教头咆哮:“这是什么鬼办法!让我们自首吗!”
  矮教头咆哮得更大声:“你怎么不让我们现在自缢呢!”
  “停停停!”殷呖呖捂着耳朵,这两货儿咆哮跟打雷屁的,给她耳朵震得生疼,“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啊。”
  二人异口同声:“你说!”
  “是这样;今晚你们护送我连夜把张全转移出去,然后你们再去告诉太尉;权当你们不知情。”殷呖呖说完,眼睛亮晶晶看着他们;期望自己的办法得到认可。
  “你把他转移到哪里去?”矮教头问,“现在整座京城都在太尉手里。”
  “长公主府啊。”
  “你疯了?长公主府!”高教头道;“那可是长公主!那个霸道疯狂的女人!”
  霸道疯狂?!
  这是个什么形容?!
  高教头瞧着懵懵呆呆的殷呖呖;“忘了;你没来过京城,你是不知道,长公主是个什么人物,能亲手逼死自己夫君的人!”
  矮教头附和,“是啊;当年的驸马可曾是大三元呐!还是当年丞相最得意的门生,本该大展宏图,却被长公主看上,终生不得入仕,啧,不从,则被囚禁于府中……”
  状元被如此折磨,“皇帝不管吗?”殷呖呖问。
  “管?”矮教头发觉殷呖呖有些天真,笑了几声,“长公主能如此作为,自然是皇帝默许的,不然依照丞相的性子,怎么也得将驸马救出来。”
  高教头感慨,“害怕驸马会是下一任权倾朝野的相爷,真是可惜了驸马。”
  殷呖呖听得心头发寒,忍不住问:“那长公主呢?”
  “后悔晚矣,终身未再嫁。”提起长公主的现状,矮教头也是唏嘘不已,“想当年长公主也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
  这点殷呖呖丝毫不怀疑,因为光凭李宛箬的相貌就可知,长公主年轻时必然也是恍若仙子的人物。
  她忽然想到了林修睿和李宛箬,那么他们呢……
  她看向仍在惋惜状元之死的两位教头,咳了一声,将他二人的思绪拉回来,道:“照你们这么说,长公主那般惹不起,她那里肯定是最安全的。”
  两位教头:“我们都说这么多了!你还要去!她怕是连门都不让你进!”
  殷呖呖掏出随身携带的发簪,晃了晃,“看到没,郡主的发簪,你们还觉得我连门都进不去?”
  两教头的视线跟着发簪的晃动而转移,高教头顷刻间泣不成声,“你竟然做出如此牺牲!”
  矮教头拍了拍殷呖呖的肩膀,叹口气:“你都尚且如此,我和瘦子豁出性命,也给你送到长公主府!”
  殷呖呖:“??”什么鬼?!
  对上两位教头同情与钦佩的目光,殷呖呖到晚上将张全送往长公主府的时候还是发懵的。
  张全那个家伙很不配合,不停地扭动着他的身体,但是被捆成一条虫似的,他只能那样鼓秋鼓秋,到处乱蹦。
  殷呖呖一怒之下,将他拍晕了过去。
  三个人扛着张全,偷偷摸摸地行动。
  “长公主府距离我们有十几条街。”早已摸清楚路线的矮教头出声,“这十几条街都会有巡视的禁卫军,他们会有换班的时间,不过换班时间是一样的,我们顶多能趁着空挡。”
  高教头接着道,“我们就从巷子里走,动作轻点。”
  商量完毕,他们出动了,正在巷子里走,突然听到一道水声。
  几人的脚步一顿。
  但发出水声的那人却察觉到什么,正要喊出声,矮教头胖归胖,灵活得不得了,冲上去就是一个拳头。
  搞定完这人,他转过身冲殷呖呖他们招手,高教头拖了托肩膀上扛着的张全,走过去,就低呼了一声:“哎呦我的天,这味儿真……骚。”
  殷呖呖:“……”
  她低头瞅了眼月色下反着亮光的水渍,嫌弃地挪了挪,准备走的时候,她脚步一顿。
  “嘿,”她拉住矮教头,“我有点事,你们先走。”
  “我们先走?”矮教头一瞪眼,“你这是临时违背小队计划!”
  “不是,你看这人的禁卫军衣服,不要白不要啊!你们穿上后,行动就方便了,少我一个,就更方便了。”殷呖呖指着地上瘫倒的家伙。
  两个教头看了看彼此,“好像有点道理啊。”
  殷呖呖将发簪递到矮教头手里,“成了,你们先去。”
  “不是,你要去哪里?”
  “我……我去……你们别管我去哪里,反正不会有事。”
  “那我们不得去面对长公主?”
  “你们两大男人还怕个女人?!出息!”殷呖呖不由分说地先跑为敬了。
  留下两个教头,矮教头叹口气,动手把昏过去的那人衣服扒了,给自己换上,然后处理干净犯/罪现场。
  单独行动的殷呖呖按着记忆朝贡院去了,跳进去后,她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易鹤安住哪里。
  这个问题,很严重。
  她很慌。
  就在此时她看见了黑暗里似乎站着两道身影,漆黑的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一晃一晃像厉鬼在作舞。
  “你将这包五石散倒入易鹤安的饭菜中,一切都要神不知鬼不觉,知道吗?”
  这声音很耳熟,是白日里的二皇子!
  白日里欺负易鹤安还有赵译不成,居然还想着下药!
  殷呖呖差点撸起袖子,冲出去给他脑袋捶爆!
  “五石散?”另一道身影也出声了,同样熟悉的声音。
  殷呖呖愣住了。
  曹切?!
  “不错,他不肯屈服,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屈服!”二皇子笑声如淬了毒的刀,阴森和残忍。
  “这件事情,老师知道吗?”曹切问。
  “丞相不知道。”二皇子手负于身后,“本殿做什么,还需要处处禀报他不可?”
  他阴鸷的目光放在唯唯诺诺的曹切身上,“曹切,你白日里的表现让我十分欣赏你,你要记住,往后坐在那位置会是我,而不是丞相,你懂吗?”
  “在下明白。”曹切连连点头,将二皇子手中的五石散接过。
  看得殷呖呖手一攥!
  曹切他居然……
  她用力攥着的拳头不住地颤抖,很想将曹切从而二皇子面前拉回来。
  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怎么做,为什么要和他们同流合污。
  但她终究抑制住了这股冲动。
  躲在一侧,直到两人分开,她看着面露歹毒之色的二皇子从黑暗里走出来,她看清了二皇子的容貌。
  眉眼与赵译有三分相似,可那双眼眸不仅狭长还有着似狐狸般上扬的弧度,眼角一粒红色的朱砂痣,他的唇偏厚,且红,下巴尖细,长得是极其精致的,然而怎么看他都是少了阳刚,多了阴柔与女气。
  他此刻面上捎带着志在必得的得意,看得殷呖呖牙根痒痒。
  她望着朝她这边越走越近的二皇子,唇角骤然上翘,弯起一抹莫测的弧度。
  那厢的高教头和矮教头突破层层死守终于安全抵达长公主府,一番推搡之下,最终由矮教头敲开了长公主府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位年迈的老嬷嬷,她提着盏灯,那副骨瘦如柴的模样吓了两人一大跳,再看看身后弥漫着阴森森感觉的府邸,矮教头颤抖地掏出发簪。
  老嬷嬷接过发簪,将他二人领了进去。
  矮教头和高教头内心是抗拒的,他们听闻痛失驸马的长公主长年累月不踏出府门一步,日益憔悴,形容枯槁,性情暴戾,阴晴不定。
  简直就是个女鬼的形象。
  但他们已经没有选择了,硬着头皮跟着老嬷嬷走进去。
  沿途居然没有半盏灯,唯有老嬷嬷手里的那盏灯笼泛着幽幽的光亮,他们最终走到了长公主所在。
  看到一道单薄的背影,一袭绣着百花的靛紫色华服,鬓间缀着孔雀的珠饰,在淡淡昏昏的烛光下,生出熠熠尊贵之气,雍容华美,仪态千千,慢条斯理地倚在桌前插花。
  “嬷嬷,谁来了?”她问,声音透着散漫慵懒。
  “回殿下,拿着郡主发簪之人。”
  “哦?可是小睿睿?”
  长公主闻言回头看来,云鬓娥眉,盈盈笑着的眼眸敛尽岁月痕迹,昳丽容颜在漫漫年华里不减风华,当真是看呆了两位教头。
  本以为是林修睿的长公主在看见两位教头时,笑容减了一分。
  她放下手中的花枝,捋了下鬓边的垂发,仪态优雅万千,全然无传闻里的暴戾凶残。
  “你们是何人?怎会有我女儿的发簪?”
  说着,她伸手将嬷嬷递来的发簪接过,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长长的指甲涂着嫣红的蔻丹色,朱唇微勾:“这是当年夫君送我的,宛箬绝不可能轻易交给他人的。”
  如此美人,两位教头却瑟瑟发抖不知该如何回答。
  陡然间“砰”的巨响,而后众人听见一道气喘吁吁声音,“那个,是宛箬给我的!”


第57章 皇后
  屋内四人齐齐地朝来者看去;是个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门栏,不停地喘气的眉目清秀小少年。
  长公主的眸光一亮;从太妃椅下来,几步走到殷呖呖面前,“小睿睿,你怎么瘦得如此快?还矮了?”
  正顺着气的殷呖呖:“??”
  她抬头,就将那张与李宛箬有七八分相似的面容纳入了眸底;“长公主,我……我姓殷。”
  她抓住长公主的手,目光满满当当的“你懂得”。
  本欣喜不已的长公主稍稍滞神,半晌后;她笑道:“本宫懂了。”
  她不着痕迹地上下打量了殷呖呖,是个殷家的姑娘……身手倒是厉害;进她府里竟然连暗卫都没有拦住。
  殷呖呖则迅速简洁地说明来意,长公主听后;款款走到昏迷不醒的张全跟前,懒懒地道:“嬷嬷;让人把他处理了吧。”
  随后她的视线又放到了另一道昏迷不醒的身影;走过去;鼻青脸肿的猪头某样,根本分辨不清是谁。
  她眉心疑惑地一蹙,“这又是……”
  “哦,这是二皇子。”殷呖呖不甚在意地挥挥小手。
  二皇子?!
  两位教头:“!!”
  长公主也愣了愣,“二皇子?你将他也绑了?”还打成了这副德行?!
  殷呖呖咂咂嘴;“对啊。”谁让他欺负易鹤安还有自家表哥来着。
  众人:“……”
  长公主瞧着殷呖呖那双明澈的眼睛一闪一闪着狡黠,她莞尔一笑,“你倒是像极了当年的一个人。”
  “我姑姑吗?”殷呖呖摸摸自己的脸,“郡主也说过。”
  长公主垂眸,看了眼像昏迷成死猪一样的二皇子,转而向嬷嬷道:“命人将他也一并处理了。”
  嬷嬷点头,用枯毛沙哑的声音问:“殿下,是否要给这位殷公子安排厢房。”
  长公主看了眼殷呖呖,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期待地望着自己,她哑然失笑道:“安排着。”
  殷呖呖瞬时冲两位教头比了个耶的手势,欢欢喜喜地在长公主府住下。
  夜色清淡,一片寂静,凋零的枯叶飘上石阶,一阵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一道轻卷珠帘的声响,长公主依在栏杆,眸色如夜深沉。
  她静静地站了不知多久,直到似乎有什么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她慢慢地放下珠帘。
  殷呖呖正躺在软榻酣眠,睡了十多天的马厩,加之白日里一堆的事情,和对长公主的信任让她很安心,几乎是沾床就睡。
  所以当有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从门外进来时,她只翻转了下身子,没有醒。
  那道身影在黑夜里缓缓地走近她,从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身影纤细完美的曲线。
  这身影在殷呖呖的床榻前站了良久,一双凤眸静静地望着熟睡的小脸,透着些慈爱。
  稍抬手,想要轻拨一下她额前细碎的头发,又停住了,似怕惊扰了她。
  不知又过去多久,身影悄悄地退下。
  当这道身影从殷呖呖厢房出来走了一段,就遇见月光树梢下,坐在石桌前慢慢饮茶的长公主。
  长公主放下手里的杯盏,漫不经意地从茶案端出另一盏杯,倒了茶水。
  做完这一切,她看向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的女子,笑问:“你舍得从皇宫出来了?”
  女子走到她对面的石凳坐下,接过她递来的热茶,“我是来问你借一批暗卫的,如今宫中已被太尉架空,我担忧,事变就在眼前。”
  长公主的蔻丹色指甲划过杯身,颇不在意地道:“你何必参合这些?不论谁登基,你都是大晋的太后。”
  这自夜色里来到长公主府的女子正是殷呖呖的姑姑,当今的殷皇后。
  一身夜行服,贴合着英挺的身姿,三千墨发高高的束起,没有任何点缀,也不需要点缀,举手投足散发的气质便尽显凤仪,将皇家的尊贵显露无疑。
  但入鬓长眉间却含着一丝疲态与厌倦,她饮了口热茶,声音浅淡,“译儿,是我的孩子,更何况这件事牵扯太广。”
  “这倒是,暗卫而已,你都拿去罢,给我留几个防身就行。”
  长公主轻笑,清潋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你真是这辈子都没有清闲过。”
  “殷家生而为国为君,我只是尽臣子的本分。”
  “不过,你这回还是解脱了。”长公主托腮,虽看着皇后,却捕捉不到她眸光汇聚的所在。
  “解脱?”皇后淡淡地的一声反问,她想到病卧不起的人,凤眸轻阖,自问自答地一笑,“是啊,很快就要结束了,于他,确实是解脱。”
  对这段有始无终的感情,不用在每日相看两相厌,如何不算是一种解脱。
  只是,她此生都离不开这宫闱。
  就像长公主所言,此后,她还会是大晋的太后,又哪里是解脱。
  “你如今呢?”她放下手中杯,看向长公主。
  “我如今?”长公主笑得眼眸弯起,这时才能看见她眼尾淡淡的岁月痕迹,“自然是清闲得不得了,插花逗鸟,还能听嬷嬷说说京城里那些我的传闻。”
  说完,周遭陷入沉寂,月色清晖,两人相视,唇角的笑意都淡了一点。
  “我该走了,届时叫人发现我不在宫中,会是桩大麻烦。”
  话落,矫健无比的身影跃上房檐,乘着夜如墨沉离开了。
  长公主低头,手心的杯盏还静静盘旋着热气,哀声一叹:“我这公主府的暗卫,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
  次日殷呖呖醒来时,天色还早,伸着懒腰的她,摸了摸身下的被褥,不由得感慨长公主府的软榻着实是舒服极了。
  如果可以,她很想睡到日上三竿,但目前紧要的是易鹤安。
  她得去告诉易鹤安提防曹切,和长公主说了一声,连早膳都没吃一口,就前往贡院。
  中途想到曹切,她气有些不顺,怎么都不能相信曹切会站二皇子派。
  她站在贡院的墙外,寻思着不会回回像上次好运,正好他们在林园里辩论,那她该如何偌大的贡院里找到易鹤安。
  殷呖呖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有一群穿着贡院服的少年,她搓搓手,悄悄地跟到他们身后。
  就像野外狩猎的猛兽伺机而动着,等到有人落单的时候,殷呖呖紧跟其后。
  “对不起了兄弟。”她抬手一劈,少年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她将少年拖到无人的角落,一边动手扒起他的衣服,一边平复她内心的罪恶感。
  “我这是给他上了一课,男孩子不要单独在外,很不安全的。”
  她换好少年的衣服,虽然衣袍有些宽大,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处理干净现场,她扶了扶头上的学士帽,堂而皇之地从贡院正门走了进去。
  周围是三三两两并肩而行高谈阔论的学子,殷呖呖捋了捋衣袍,想着找人打听一下易鹤安在哪里。
  她突然被人拉住往前跑,“还在这儿发什么呆,今日来讲课的可是丞相大人!”
  懵住的殷呖呖:“??”
  她就这么被人给拽到了一间学堂,环顾周围乌泱泱一片同穿着贡院服的学子,她吞了吞口水,悄咪咪地找个了小角落坐下来。
  “你这人怎么抢座位?”她刚坐下就被人给推开。
  因为衣袍太宽,她差点踩到衣摆摔跤,回头看了眼将自己推开的那人,一脸不屑与嘲讽的看了她一眼。
  她忍了忍,没有挥拳头。
  大不了换个位置。
  殷呖呖寻找着空座位,眼看陆陆续续到来的学子将学堂里的位置都占满了,只剩下一个空位,在最前排。
  殷呖呖:“……”她不想做前排,在红鲤镇,她都一直是最后排的。
  然而整个学堂就她一个站着了,为了不引人注意,她深呼吸一口气,跑到那张空位坐下。
  刚坐下,她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人在看她,她转头看向身边盯着她的人。
  曹切?!
  她眼睛瞪得滚圆,曹切同样被惊吓到了。
  “殷……”
  “曹切,你这个叛徒!”殷呖呖气得要撸起袖子暴打一顿曹切,就听见门外一声怒喝。
  “为何如此喧哗!”
  殷呖呖向门外看去,喊话的人是个中年男人,相貌平平,而他身后是个穿着暗紫色官袍的鹤发老者,周身带着一股不容冒犯的官威。
  学堂里齐刷刷地一片起立声,“见过大人。”
  曹切急忙也施礼,殷呖呖攥了攥手,整个学堂里唯独她是站着的。
  她感到背若针扎,好似有毒鹫紧盯,回头,好巧不巧碰上丞相的目光。
  唇瓣紧紧地抿起,暗暗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做出周围人一样的恭敬神色,行了一礼。
  而后就开始听丞相讲课,很无聊,比红鲤镇先生讲课还无聊,殷呖呖就一直盯着曹切,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这个家伙。
  突然她感觉到许多道视线向她投来。
  她顿时身体一僵,感觉到那位丞相大人好像也在看她,她咕咚咽了口水。
  还是被殷呖呖盯得头皮发麻的曹切提醒她道:“大人要你谈谈对‘为政以德’的看法。”
  殷呖呖扭头看向坐在讲案的丞相大人,“……”为什么到京城还没有改变她动不动就被提问的命运呢。
  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曹切你来答。”丞相收回在殷呖呖身上的视线,投向曹切,殷呖呖才松了口大气。
  一堂课结束,她半条命都快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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