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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恨嫁守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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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一动,脸几乎要淌血。虽然他是个闷骚又别扭的,但实在不忍看到小公主失望,轻轻的将唇印在她的唇上。
  他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沈善瑜,谁知道小公主气势汹汹的就捧着他的脸深吻了上去,动作十分干脆利落,将他狠狠的吻了一次之后,她才伸出小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很是淫靡:“阿禹吃起来味道真好。”
  萧禹哭笑不得,由得她在自己脸颊上亲了一口,旋即心满意足的往院子里去了。
  还未进院子,就听见一个娇媚而又凄厉的哭声:“求求各位大爷了,让我进去吧,我真的好担心……”此处是沈善瑜在快雪山庄的院子,她虽然是个闹腾的,但她喜欢清静,现在这里多了个女人,还哭得跟嚎丧一样,让她很是不喜,当下进了院子。见门前跪着一个纤弱的女子,正哭得梨花带雨,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沈善瑜本来因为得偿所愿而笑盈盈的小脸顿时拉了下来:“陈家真是好规矩,哭丧竟然哭到我这里来了!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容得她在这里闹,还不拉下去,打十板子!”
  那哭得凄凄惨惨的正是香云,因为陈轶昨夜一夜未归,她担心得要命,在陈府上冷静不下来,在今日听到有人来报,说是找到陈轶了,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虽然这些日子接连吃瘪,但她在陈轶身边受宠时间太多了,现在就想飞扑到陈轶身边,向他诉说思念之情。所以,香云求了刘婆子,将她混在了来快雪山庄接陈轶的下人之中,等到陈夫人半道上发现是她的时候,已经晚了。加之陈夫人担心着儿子,根本无暇管她,也就将她带了进来。
  然而,瑞王下了死命令,身份卑贱者不能进屋去,是以香云被拦在外面,她无奈之下,只能跪着求侍卫,谁曾想刚跪下,就给沈善瑜听去了。
  守在门前的侍卫不敢怠慢,慌忙的将香云拖下去。香云见了沈善瑜,只觉得抓到了救命稻草,死命朝前挣了一步,但被侍卫紧紧压着,根本挣脱不得。萧禹则生怕她伤到了沈善瑜,上前将沈善瑜护在身后。看他高大的身子挡在自己跟前,沈善瑜心中暖洋洋的,露出几分娇柔的笑容来。
  两个侍卫将香云绑在了凳子上,虽打板子是要脱了裤子的,但碍于香云是陈轶的通房,到底不好僭越到如此,香云被牢牢帮助,仰起小脸,死死的看着沈善瑜:“五公主,求五公主开恩,让我进去看看爷吧。昨儿个我就没能见到爷了,求五公主开恩,看在曾经喜欢过爷的份上,让我进去看一看爷吧。”
  啥、啥玩意儿?!沈善瑜觉得自己挨了一个脆响,这样大庭广众的喊出“曾经喜欢过陈轶”这样的话来,明摆坑爹嘛!本来沈善瑜前些日子就为了陈轶的事恼火万分,现在这通房居然当着萧禹的面说她曾经喜欢陈轶……沈善瑜心虚不已,拿余光去瞅了一眼萧禹。
  他浑身都散发出一种不豫的气场来,唇角紧抿,英挺的眉毛微微蹙起,无端就想起初次见面之时,她曾经问自己关于陈轶,莫非那个时候,她的确是喜欢陈轶的,只是后来见了陈轶将通房丫头带出来,变得不喜欢了?
  萧禹脑洞越开越大,愈发的觉得不快。沈善瑜也是恼火得很,明月眼明手快,一巴掌抽在香云脸上:“混账东西,胡说什么!”香云骤然挨了一耳光,头昏眼花,板子也落在了自己身上,让她禁不住痛呼出声。
  沈善瑜气得浑身发抖,她勾搭了萧好人那样多日子,现在好容易萧好人给她回应了,不说旁的,至少愿意和她磨合,确定是不是真的适合对方。但现在可好,这该死的通房当着萧禹的面说她喜欢陈轶,换个心眼小的男人,现在就能一拍两散。
  沈善瑜窝火不已,嘴角扯出狞笑来:“接连两次因为嘴欠被打,你还是一点记性都不长,既然如此,孤来帮你长长记性,等板子打完了,拉下去灌哑药!”
  所谓哑药,就是将热油灌下去,将嗓子烫坏了,从此再也发不出声音来。香云正被打板子,又痛又怕,惊呼道:“五公主,婢子知道错了,求公主——呜呜……”她还没说完,一旁的侍卫扯了汗巾子堵在她嘴里,香云被堵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眼泪簌簌而下。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五公主不是喜欢爷的么?那日的气恼,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才会迁怒到爷身上,往后自己会乖乖听话的,她只是想要再见爷一面,向他诉说思念之情,更想知道,这一夜之中,爷到底去了哪里?何以五公主一点旧情都不顾念,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
  香云哭得十分厉害,等到十板子打完,都站不起来了,满脸是泪的看着沈善瑜,那样子浑然我见犹怜。沈善瑜冷笑道:“你这样担心陈轶?你到底喜欢陈轶什么?”又示意明月去将堵嘴的汗巾子扯出来,“一个通房罢了,竟然敢这样堂而皇之的跑到快雪山庄来,谁给你的脸面。”
  香云哭道:“婢子对爷是真心的,一片真情天地可鉴。五公主也是女人,何必如此为难婢子?”
  “真情?”沈善瑜冷笑起来,从这人嘴里说出来这两个字,她忽然觉得好笑得很,真情的前提是两个人的地位是要平等的,妾于男人而言,也不过是一个所有物罢了,在地位上是所有物和主人的区别,还好意思涎着脸说什么真情?若真是真情,陈轶早就会不顾父母的反对,将她扶正了。
  男人若是真爱一个女子,不是宠爱有加,而是会将她放在和自己平等的地位上,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这所谓的真情,未免太廉价了。
  听沈善瑜念出这两个字来,香云只觉得有希望,磕头道:“是,婢子和爷之间是有真情的,这份真情,五公主未必能知道。”她怎可能明白?分明知道爷现在定然很渴望见到自己,她却不让自己进去。分明就是起了霸占的心思,那不是真情,那不过是控制欲而已。
  这番话她说得很是动情,让沈善瑜恶心不已,笑道:“好呀,那你就进去吧,别说孤心狠,连你们这样一对有情人的‘真心’都看不到。”这丫头素日里怎么作都罢了,但今日竟然当着萧禹的面说她喜欢陈轶,这点她绝对不能忍!
  勾着萧禹的衣角晃了晃,她满脸撒娇的意味,萧禹神色稍霁,旋即红了脸,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还未松开,忽又听瑞王喝道:“做什么呢!”
  萧禹一惊,他们并没定亲,故此也不过是君臣的关系,虽然两人愿意和对方磨合,但到底不足为外人道也。现在被瑞王一喝,他忙松了手,瑞王这才笑眯眯的拍拍妹妹通红的小脸:“小阿瑜,哥哥方才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就听说有个贱婢冲撞了你?”沈善瑜悻悻点头,还想去拉萧禹的手,但哥哥在也不敢造次,瑞王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灌什么哑药,依哥哥说,还是直接割了她舌头吧!”
  正想着,里面忽然传来香云的惊呼声,沈善瑜冷笑起来,抬脚进门,就见香云跌坐在地上,“你不是爷,爷不是这样的。”
  陈轶此时浑身都脏兮兮的,并没有给他多做整理,加之今日被侍卫暴打,瘀痕都露了出来,狼狈得仿佛野人下山了一样,脸上一道半个手掌长短的伤口虽然止住了血,但是猩红难当,隐约能见其中的皮肉,原本如玉的面容看起来也狰狞万分。
  她又哭又喊,嚷着陈轶不是陈轶这样的疯话,让坐在床边垂泪的陈夫人心中火起,扬手便一个脆响打在她脸上:“贱婢!你瞎咧咧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下章开始,阿香就要放防盗章节了哦~
设置比例为50%,时间为24小时么么么么么哒~

  第34章 前尘&万寿

  因无法接受陈轶这样狼狈的样子; 香云将方才她的“真情宣言”尽数抛到了脑后,叫得好像谁把她怎么样了一样。
  她最为着迷的就是爷这张脸,现在这样长的一条伤口; 她怎能淡定?若是、若是爷往后恢复不了了,可怎生是好?
  作为母亲; 陈夫人当然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但理智尚存; 到底不能在皇家面前这样失仪。然而听了香云的鬼叫之后; 陈夫人也淡定不了,径直给了她一个脆响。若是轶儿这张脸毁了,可又如何是好?!
  香云这丫头,纯粹的抖M,好好说话从来不听,但只要动武; 立马老实了; 捂着脸直哭; 又要往陈轶身上扑。生怕她又做出什么伤害到沈善瑜的事,萧禹立马挡在了沈善瑜之前:“快出去; 别被伤到了。”
  沈善瑜颔首称是; 瑞王笑盈盈的对萧禹仰了仰脸:“萧将军; 你是不是对我家小阿瑜有什么非分之想?”萧禹脸色立红,在儿女之情上,他脸皮薄得惊人,磕磕巴巴的想要回答:“臣……”
  瑞王笑眯了眼睛; 反手搭在他肩上:“萧将军,这今日陈家能将个通房丫头带出来,就知道这文郎不是个好的了。不知道你这与他齐名的武郎,又是如何?”这一直是他内心深处的疑惑,这文武二郎是齐名的,别两个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蠢货,若真是如此,就算是被妹妹恨一辈子,他们都会奋起将这些子破事给挡住的。
  “臣……同文郎不一样。”萧禹到底是个君子,实在不好说过多贬低陈轶的话,只闷闷的说道,表明自己的立场。不管是谁,都不能伤害到沈善瑜,这是他的原则,他自然也不会去做突破自己的原则的人。
  “最好是不一样的。”瑞王拍了拍他的肩,轻描淡写的看着侍卫,“还愣着做什么?见也见了,还不将那贱婢拖出来,割了她的舌头。”他说话仿佛谈笑一般气定神闲,“冲撞了五公主,难道想要善了?”
  哼,就算是陈轶,敢惹到妹妹身上,他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都能让这货身败名裂,要不是为了给妹妹积福,瑞王现在就能命人宰了香云。
  然而香云并不能从陈轶一身狼狈和脸上的伤口这样的打击之中恢复过来,一路被拖出了房间,她不停的挣扎,纤长的指甲都因为拉扯而断裂。将她拖出了院子,瑞王才笑眯眯的拍沈善瑜的小脑瓜:“今日难免玩得不尽兴,小阿瑜要不要哥哥补偿你?”
  “好呀。”沈善瑜冰雪聪明,哪里不知道今日陈轶有这样的下场定然是哥哥们的意思,大方的点头,“三哥替我将那厮躺过的软榻换掉吧,我嫌脏。”
  她故意说得十分大声,让其中的陈夫人听得分外清楚。虽然陈夫人知道儿子被五公主厌恨了,但也不料厌恨到这个地步,心中对于香云愈发的痛恨,若不是因为她,儿子怎会几次三番在五公主跟前失态?若非这些失态,以轶儿人品修养,定然能让五公主心甘情愿下降。
  陈夫人恨得发狂了,但儿子迟迟不醒,她更担心,掩面哭得十分无力。整个屋中,除了她的哭声之外,陈轶似乎也轻轻的说着什么,陈夫人一怔,忙俯身去听,只能听见他细微的声音,仿佛梦呓一般,不太真切:“别恼我,五公主、善瑜……是我错了……”
  陈夫人心中酸楚难当,五公主都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加上儿子今日赤身裸/体惊了五公主的驾,脸面都给剥下来扔到地上踩了,她又能如何?陈夫人手上的锦帕都要绞碎了,儿子昏迷之中独独提到五公主,莫非又是五公主命人所为?!
  沈善瑜根本不知道自己又被陈家人往头上记了一笔,自己倒是欢天喜地的坐到偏房去吃茶了。瑞王则进了屋子,象征性的跟陈夫人说完事情经过:“本王不知陈大人为何会那样狼狈的出现在玉雪山上,只是今日似乎听说,陈阁老替陈大人告假了。说是卧病在床,原来是这样的原因。陈夫人放心,本王和妹妹都不会说出去的。”
  说出去或是不说出去,还重要么?陈夫人心中十分苦涩,儿子脸被伤成这样,这辈子定然完了!但她不敢怪罪谁啊,谁让儿子今日那副鬼样子惊了瑞王和五公主的驾,被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可是是谁那样狠绝的心,将轶儿掳走还扒了他的衣裳,将他扔在这里?!
  陈夫人泫然欲泣,瑞王这“狠绝”之人装模作样的安慰了几句,又看了一眼侍卫呈上来的香云的舌头,挥手命众人下去,自己也就带着妹妹下山去了。又因今日让妹妹败坏了兴致,少不得从府上搬了几盆黄菊送给妹妹,将这铁公鸡给心疼坏了。
  沈善瑜倒是淡定,接了黄菊就转头跟萧禹说:“我于诗书上不甚通透,但也知道宋末郑思肖《寒菊》中有云,‘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这气节我以为很是符合叶先生,烦请将军替我转送给叶先生吧。”
  叶清仪年轻之时,被先帝称之为“太傅”,足以见其学问之高,而另一个传闻,就十分香艳了。传闻先帝爷看上了这位叶太傅,有意将其收入后宫,叶清仪断然拒绝,并从此淡出了世人视线,虽有作品依旧流传,但却无人能够说出她的下落。至于她是怎么嫁给萧老太爷的,那可能只有萧家人自己才知道了。
  既是沈善瑜的好意,萧好人当然不会拒绝,又见她的笑容在夕阳下十分的明媚,心生喜爱,低声道:“多谢五公主,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夕阳的余晖,他脸上发烫。他想再看看她,再和她说说话,哪怕就这样待着,也是很好的。
  然而瑞王站在一旁,见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难舍难分的样子,咳了一声:“小阿瑜,让哥哥送你回宫去吧。”作为一个妹控,瑞王表示,哪怕妹妹真的喜欢他,但自己看着萧好人,真的有那么点不顺眼啊……
  “好。”沈善瑜悻悻的应了一声,她好舍不得萧好人啊,深深地望了一眼萧禹,转身上了马车。萧禹目送她上车,也要骑马,被瑞王低声叫住:“萧将军,今日就回去吧,若有改日,自有人会来请你。”
  萧禹颔首称是,敏锐的觉得这些皇子公主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但也不会问出口,和探头出来的沈善瑜挥手告别之后,萧禹策马离去。等回了将军府,暮色沉沉,萧禹换了件衣裳,就往萧老夫人院子里去送黄菊了。才一进门,就见萧老夫人正在侍弄几盆菊花,笑道:“祖母,今日五公主托孙儿转送几盆菊花给祖母。”
  萧老夫人盈盈含笑,精神矍铄:“五公主?”又命侍女将黄菊搬到院子里,细细的品鉴了一番,笑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五公主有心了,阿禹可有好好谢谢五公主?”
  “是。”萧禹颔首,想到沈善瑜巧笑倩兮的模样,只觉得心中一片温软,英俊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欢喜的神色来。不拘什么缘故,他可以多见到小公主,这样就好了。
  他是萧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只一眼,萧老夫人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取了浇花器来浇水,低声道:“五公主是个好姑娘,以她的身份而言,为人并不骄纵,相反乖巧可爱,委实难得。”
  “孙儿也是这般以为。”萧禹附和,沈善瑜性子古灵精怪,虽说作起来作天作地,但并不骄纵,大多时候乖巧得让人疼,让他心里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娶回来如何呢?”萧老夫人含笑,一语道破孙儿的心事,见孙儿脸红,又说,“你那点子心思,祖母未必不知。只是阿禹啊,咱们家是白衣之家,即便你蒙受圣恩,官拜四品,但在这四九城之中,也不过是区区一个芝麻小官罢了,并不足以尚帝姬。”她手上不停,慢慢的浇花,“五公主是皇帝陛下最小的女儿,又是皇后所出,论起尊贵来,唯独一母同胞的大公主可与之比肩,加之亲兄是太子,这京中不知道有多少世家都盯着她的婚事呢。”
  萧禹不觉静默,祖母说得没错,即便他和沈善瑜能够经受住时间的磨合,但以他目前的官位而言,实在不足以尚主,那样平白委屈了沈善瑜,更何况萧家在朝中并无根基,面对势力盘根错结的世家,可谓毫无竞争力。若是这样结为连理,让小公主怎么在姐姐们跟前抬起头来?
  他攥起拳头,紧抿着唇,并不说话。萧老夫人沉默的看着他,孙儿性子虽说算不上温润,但也是个谦谦君子,后来武举一举夺魁,又在渥南国之战中历练,周身满带沧桑,是以他性子沉稳内敛,这样闷的性格,并非所有女孩子都受得住。“你若是真对五公主有心,就该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待到你认为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之时,再向陛下陈情不迟。”
  萧禹颔首称是,心中已然下定了决心。他不能让沈善瑜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唯有他自己坚强到可以让小公主依靠之时,才是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向陛下道明自己的心思,求取小公主为妻。转念,他忽又想到,沈善瑜是天之骄女,连陈轶都会向她频频示好,保不齐旁人也会,若是让旁人抢了先。
  默默下定决心会加倍待沈善瑜好的萧好人脑中千回百转,憋红了脸,才道:“祖母,孙儿有一问……当年先帝陛下和祖母之间……”他说到最后,话都听不清了。打听祖母的情史,萧禹到底不好意思,胀红了脸才说出来。
  萧老夫人看着天边的星辰,道:“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宫中规矩繁复,我不喜约束,另者,古之典籍,我最为痛恨的就是《女诫》之中的一句。‘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我既是对此愤恨,自然也不能遵循此言。是以当日拒了先帝,从京城离开不久,就遇见了你祖父。他倒是个格外老实的,我说东绝不向西。”说到这里,萧老夫人脸上多了几分红晕,“罢了,阿禹饿了吧,来用饭。”
  当夜,萧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前又出现沈善瑜笑得发红的小脸,一双眸子顾盼生辉,脸颊上两个梨涡娇俏可爱,让人不能忘怀。萧禹浑身发热,起身到净房之中冲了凉水,这才重新躺下。
  他总是不能辜负小公主的一片真心的。
  陈轶脸上开了口子,养了足足一个月,脸上的伤口还是没有痊愈的痕迹,落下了一条不算明显的疤痕,加之香云又因此被瑞王下令割了舌头。自幼就是一番顺风顺水的陈轶何曾经历过这些,况且他一向自负于容颜,又对香云颇有几分上心,现在接连受到打击,很快的就消沉了下来。
  几个皇子将这件事放出了些风声,不至于惊动到伊勒德,但京中也隐隐有了流言,说文郎毁容了。这消息一出,将以首辅谢阁老为代表的世家将怼白衣的心给歇了下来——陈轶要真是毁容了,五公主能看上他?只要他们家尚不了主,那么也就不会出现世家和白衣之间的朝堂失衡,自己又何必给皇帝找不痛快呢?
  沈善瑜只听了一耳朵,说是陈轶如今消沉得厉害,她心里就一阵暗爽。陈轶那厮不就是仗着自己比别人生得好些,就一副天下都是他妈该原谅他的样子吗?现在毁掉了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看这货以后还有什么资格嘚瑟。
  很快就到了冬月初八,今日乃是皇帝的生辰,称之为“万寿节”,皇帝受了众朝臣和命妇的朝拜后,会在宫中设宴款待。是以早在上个月,皇后便命殿中省着手准备了,闹出了靳娘的事之后,殿中省当差从未有过不恭顺,办得无比妥帖。
  早早的起身,沈善瑜梳了一个飞仙髻,在发中簪上了一支赤金嵌珊瑚珠子凤尾簪,在眉心画了一朵梅花作梅花妆,又穿上秋香色袄裙,外罩一件翠羽织锦斗篷,这才要去给皇帝磕头。
  才受完朝臣和命妇朝拜,皇帝正在寝宫更衣,换了件衮龙袍之后,这才泰然坐在龙椅上,由皇后领了后宫诸妃和皇子皇女们来恭祝其寿辰。
  三跪九叩祝贺完皇帝,沈善瑜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噔到了皇帝身边,笑盈盈的行了一礼:“恭祝父皇,愿父皇如日之恒,如月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皇帝心情很好,引了女儿来身边坐下:“阿瑜在诗书上倒是愈发通透了。”
  沈善瑜很狗腿的说:“是女先生教导有方,加之父皇督促,儿臣方才能够明白一些。”又神神秘秘的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裹出来,“这是阿瑜为父皇准备的贺礼。”
  那小包裹不过三寸,用丝线密密的的缠起来,不知道其中包裹着什么。皇帝不觉失笑,小女儿是个鬼机灵,又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今日皇帝收了不少祝贺的岁供,还没有这样小的。饶有兴趣的将丝线拆开,皇帝一面拆一面问道:“阿瑜送了什么给父皇?”
  沈善瑜摇头:“不告诉父皇。”又环视了一圈或坐或站在下面的各宫妃嫔和恭顺万分的哥哥姐姐们,她就觉得自己真是太受宠了,唯有自己一个,可以被父皇拉着坐在身边。
  也不去跟小女儿计较,皇帝拆开了丝线,见其中盛着一枚绿油油的小东西,笑道:“鼻烟壶?”
  “是呀。”沈善瑜乖乖的笑起来,“儿臣瞧着父皇的鼻烟壶用了好久了,这才想给父皇换一个。”
  皇帝朗声笑道:“你们姐俩浑然鬼机灵,阿璐在你这样大的时候也送了父皇一个鼻烟壶。”那枚绿釉青果式鼻烟壶握在皇帝手中,小巧玲珑,十分可爱。见皇帝笑了,众人也都纷纷表示出自己的欢喜,不管真心还是假意。
  受过妃嫔和子女的朝拜,皇帝也就命人往重华殿去了。今日因宴请之人众多,所以重华殿、承明殿、明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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