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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夫人探案手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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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志喜沉默半晌,苦笑道:“十年前,我的确和他情同手足,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但亲兄弟都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更何况我跟他呢。”

    顾景同问:“怎讲?”

    “自从他妻朱氏死后,我便和他没有来往了。”

    楚姮皱了皱眉:“朱氏的死,与你何干?”

    “我当年在清远县专做白事,李仲毅和我数年邻居,关系极好,便开玩笑说,若家中死人定让我来操办,给我封一锭大银子。后来没多久,朱氏难产而死,李仲毅委托我送灵去朱氏的老家下葬,中途露宿郊外,我不小心被毒虫咬了手,一双眼睛也被毒瞎了……”说到此处,柯志喜似乎十分难受,他凝噎片刻,又道,“我当时瞎了双眼,方寸大乱。回到清远县便怪罪李仲毅,说他不该让我去送葬,没想到李仲毅反而污蔑我,说我为了挣白事钱,为了得到那所谓的一大锭银子,故意咒他家死人,还骂我心肠歹毒,一双眼睛瞎得好!”

    柯志喜抑制不住的愤怒,他身子微微颤抖:“这种人,我还跟他做什么朋友?第二年,我就搬来沣水,与他不相往来。”

    楚姮又问:“那关于李仲毅和朱氏,你知道些什么?”

    柯志喜幽幽道:“夫妇二人算是相敬如宾,但李仲毅应是喜爱朱氏多些。李仲毅根儿就在清远县,祖祖辈辈都是货郎,没什么好说;至于朱氏……她老家在通川十里湾,地方偏僻,但景色不错,有一处百花谷非常出名。当年李仲毅去那边卖货,遇见朱氏,一见钟情便下聘将人求娶来了。后来没多久,我跟李仲毅朱氏他们一起去十里湾游玩,正好遇见朱氏的父母吵架,好像是因为朱父在外面鬼混……倒也记不清了,在十里湾没待多久,便回了清远县。因我去过十里湾,找得到地方,李仲毅才让我给朱氏送灵。”

    他话音一落,神色黯然:“若知道有此后的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下来。”

    旁听的顾景同有一事不明,他问:“为什么朱氏回乡下葬,李仲毅不随行?”

    “李仲毅生病了。”柯志喜蹙了蹙眉头,“病情来势汹汹,整个人都烧的不行,昏昏沉沉路都不好走。”

    楚姮只关心苏钰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只问重点:“当初朱氏产子,那个死去的孩子,你见过吗?”

    柯志喜摇了摇头:“并未。”

    苏钰落寞的低下头。

    但柯志喜又说:“不过……因为那个死去的孩子不受李仲毅喜欢,他让朱氏的好友苏氏,带去乱葬岗埋了。你们大可问问那个姓苏的,她当年把孩子埋在哪儿。”

    便在此时,杨腊插话道:“这个早就问过了,乱葬岗被推,现在成了坪山,好多地方都种上果树,不可能找到。”

    楚姮听到这话,表情怪怪的。

    她问苏钰:“是上次种桃树去过的坪山?”

    苏钰点头。

    楚姮咬牙咒道:“好你个蔺伯钦,竟然带我去乱葬岗。”她一脸不忿,似乎早已忘了是自己死皮赖脸跟去的。

    顾景同摸了摸下巴,问:“柯志喜,你知道朱氏他们一家有遗传小脚趾畸形的毛病么?”

    “当然知道。”柯志喜嘶哑着声音,抬手比划,“朱氏、朱氏的爹、朱氏曾祖,全都是这样。我去十里湾正值酷暑,他爹光脚在田里插秧,我见过的。双脚小趾都是团成一块儿,看着很奇怪。”

    “那苏梅呢?”

    “苏梅我不清楚,但搬来沣水之前,还听说她生了个双脚脚趾畸形的儿子。”

    “柯志喜,你还知道什么?”

    柯志喜蹙眉,想了半天,道:“我不知道了。”

    杨腊从袖子掏出传唤文书,正准备给柯志喜看,可突然想起人家是个瞎子,忙又悄悄塞回去。

    他咳了咳,道:“柯志喜,按律例我得把你带去清远县衙录口供,你应该不会反对罢?”

    柯志喜虽然模样可怕,但为人算好,他摸索着门框,有些局促:“我看不见,一路上怕是会给官爷添麻烦。”

    顾景同摆手:“无妨,来回我会差人护送你回来。”

    柯志喜微微颔首:“如此便好,我们何时启程?”

    “我们在明月镇还有别的事要办,恐怕得明早才会前往清远县。”顾景同说到这儿,看了眼楚姮。

    楚姮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忙道:“等会儿就去蔺老夫人的住处。”

    柯志喜还挺热情,他指了指自己的铺面,道:“我铺里还有空房两间,官爷不嫌弃,今晚可以暂时落脚。”

    棺材铺里阴冷黑暗,散发着腐朽的霉味,门口挂着的寿衣被风吹的呼啦啦响,白幡挽联飘来飘去。

    杨腊和另外两个衙役一脸拒绝:“不了吧……”

    顾景同当然不愿意跟棺材睡一晚上,他道:“柯志喜,你不用管我们,自己先早些休息,明日清晨我们再一起去衙门。”

    “好。”柯志喜点了点头。

    这边事情谈妥,一行人便往明月镇去。

    明月镇和柯家镇离的不算远,半个时辰不到就已抵达。

    杨腊来过蔺老夫人的住处很多次,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一户青瓦小院前,敲了敲门:“蔺老夫人,你在家吗?”

    不一会儿,房屋里的灯就亮了起来。

    蔺老夫人一手握着蜡烛,一手防着风,过来开门。

    她一开门,见杨腊楚姮都在,顿时惊喜的“啊”了一声:“四娘,你怎么来了?”

    楚姮露出一个微笑:“娘,夫君有案子需要来沣水,我顺便过来看看您。”

    “快进来快进来。”蔺老夫人连忙去拉楚姮,楚姮刚侧过身,蔺老夫人突然一怔。

    她瞪大眼睛,指着顾景同道:“你是盛风吗?”

    顾景同笑了笑:“许久不见了,伯母。”

    “哎哟,你怎么也来啦?可好多年没瞧见你了。”蔺老夫人忙将蜡烛塞给杨腊,去拉顾景同的手。

    她一手拉着楚姮,一手拉着顾景同,这场景看着有点怪。

    楚姮于是不自然的缩回手,去牵苏钰:“夫君一直记挂娘亲身体,娘亲这些日子可还好吧。”

    “甚好。”蔺老夫人笑的慈祥,“在沣水住,我的朋友多,白天说不完的话,这人一高兴,身体自然而然就好了。四娘,你回去告诉伯钦,让他好好当官儿,不用随时惦记我这个老娘。待到年关,我就过来。”

    楚姮乖巧的点了点头:“娘亲的话,我会带给夫君的。”

    顾景同觉得她每次说“夫君”两字,咬音特别好听,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

    这李四娘演戏演的可真滴水不漏。

    若不是事先被蔺伯钦告知,说不准他也以为他们是伉俪情深的一对璧人。

    蔺老夫人将他们请进屋,简单的问了问案子进展,倒也不放在心上。毕竟这么多年,她目睹过的案子太多了。

    她对顾景同甚是感兴趣,问了他这些年在府衙做些什么,又问:“盛风啊,你现在也快二十五了,还未娶妻,家中爹娘怕不是要着急死了。”

    顾景同笑的爽朗:“伯母,我这不是找不着吗?若你有合适的,大可给我说媒一个。”

    蔺老夫人抬手掩嘴一笑:“好好好,这话伯母记下了。”

    她二人在聊蔺伯钦和顾景同一起读书、上京赶考的事儿,楚姮听得兴致缺缺,便找来绳子跟苏钰玩翻花绳。一旁的蔺老夫人见她如此,忍不住笑问:“四娘,你这些日子和伯钦相处的如何了?”

    楚姮一愣,随即胡诌:“很好,夫君对我礼遇有加,我也甚是喜欢夫君。”她说完还低下头,故作娇羞。

    顾景同看她这模样,顿时忍笑,将头侧去一边。

    蔺老夫人不疑有他,拍了拍楚姮的手背,柔声道:“四娘啊,你和伯钦总要有个一子半女才行。希望过年的时候,娘亲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楚姮这下笑的当真尴尬,她低下头道:“娘亲,这种事情急不得……”

    “好啦,娘亲知道。”蔺老夫人估计也知道这话只能对着女眷说,当着顾景同的面儿,她自不会喋喋不休。

    哪知道顾景同这厮竟好死不赖的伸长脖子,朝着楚姮做出恭喜的手势:“那就等蔺夫人和伯钦的好消息了,届时在下,一定送上厚礼。”楚姮咬着牙皮笑肉不笑:“厚礼就不用了。顾县丞连五十两银子都要还五十年,省些钱不如留给自己娶媳妇儿!”

    蔺夫人不知二人在说什么,正要询问,就听楚姮笑道:“娘亲,我困了,先带苏钰出去洗漱一番。”

    “啊,去吧去吧,待会儿我们三个挤一挤。”

    蔺老夫人见天色很晚,对顾景同也道:“盛风,你也去休息吧。我院子窄,就只有隔壁一间房,不过通铺挺大,你和杨腊还有那两位小兄弟,怕是要委屈一夜。”

    顾景同一点儿也不在意,他道:“伯母,倒是叨扰您了。”

    一行人在蔺老夫人的院子暂时歇息,次日天未亮,众人便要带柯志喜回清远县。蔺老夫人连夜装了一篮鸡蛋,递到楚姮手上,让她带回去吃。楚姮道过谢,这才往柯家镇去。

正文 三十章

    柯志喜看不见路,便和楚姮和苏钰坐在一辆马车。

    苏钰人小,看着柯志喜总是瑟瑟发抖的害怕,一路上,连话都没有跟楚姮说几句。

    楚姮深感无聊,盯着面前邋里邋遢的柯志喜,打开话匣子。

    “柯大叔,当年你瞎了眼睛,怎么就想起了开棺材铺呢?这打磨棺材,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柯志喜听声音是个清脆悦耳的姑娘,想到是那位同行的县令夫人。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莫看莫看,我这幅样子,怕是吓到你。”这遮掩的动作,倒让楚姮惭愧。

    楚姮的声音放柔了些:“世人百态,柯大叔不必自卑。虽然你眼睛看不见,但是会做棺材扎纸人,那些东西你教我我都学不会呢!”

    她这番话让柯志喜愣了愣。

    柯志喜道:“夫人聪慧,这等活计要学肯定学得会。只是太过粗劣,还是不要学的好。”

    楚姮微微颔首:“便听柯大叔的。”

    谈话过后,柯志喜放开许多,他抬起头,给楚姮道:“其实我以前只是做白事,不会做棺材扎纸人什么的……瞎了之后,生活拮据,以前一个老朋友便找关系,将我带去棺材铺做活,久而久之,自己摸索着也学会了。不仅是做棺材,还有扎纸人、做白幡、做寿衣……香蜡纸钱什么的是别处买来的,那个我实在不会。”

    楚姮问:“棺材铺以前的老板呢?”

    柯志喜答道:“老板前年病逝,棺材铺被我就盘了下来,赚不了多少,糊口倒行。”

    楚姮看了眼身侧的苏钰,她咳了咳,问:“柯大叔,其实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问?”

    “没事,你问吧。”

    “你当年和李仲毅……当真关系极好?”

    柯志喜有片刻语塞。

    他长吁了一口气,感慨道:“好啊,好的不得了。我和他是多年邻居,两人又兴趣相投,不论是喝酒、赌筹,都能玩儿到一块去。我母亲病逝那年,李仲毅守着我寸步不离,生怕我忧思成疾出什么事……后来他说:‘老柯,如果你死了,我就替你养你爹和你弟弟。’”思及此,柯志喜黯然垂首,“如今我爹和我弟弟都得病死了,倒只剩下我在世间苟延残喘。”

    曾经兄弟间的真挚许诺,如今情随事迁,已变成浮光幻影。

    柯志喜心有所感,忍不住道:“夫人,我柯志喜一辈子没什么文化,更没念过几天书。唯一能背下来的一首诗,还是当年李仲毅教我的,你猜是什么?”

    楚姮摇了摇头。

    她想起柯志喜看不见,忙又道:“怕不是‘床前明月光’?”

    柯志喜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淡笑:“是处青山可埋骨,他时夜雨独伤神。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世未了因。”

    “这是苏仙写给其弟的《狱中寄子由二首》,颈联和尾联。”楚姮下意识的说道。

    柯志喜略惊讶的说:“没想到夫人连这么偏僻的诗句都有造诣。”

    楚姮笑道:“苏仙诗词,众人皆知。”

    “夫人谦虚了。”

    柯志喜喟叹道:“我当时并不知道这诗何意,还专门找了个秀才帮忙写下来解释。后来知道意思,便想,我和李仲毅的情谊怕也是如此了吧……然而现下想来,只觉得讽刺。”

    他脸上挂着讥嘲的笑,两个黑黢黢的眼眶看起来格外阴森。

    楚姮忍不住问:“柯大叔,到底是什么毒虫,会让你双目失明?”

    柯志喜身体微微颤抖:“是在通川附近的一种毒虫,昼伏夜出,平时很少见。可那日,我偏偏遇到了……后来眼睛病的厉害,怎么都治不好,不挖出来恐会烂在脸上,人也会死,这才请了个大夫用铁勺子……硬生生抠出来的。痛啊,真的痛……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疼。”

    楚姮和苏钰听不下去了,她忙道:“过去的事就不要想了。”

    马车粼粼,行至清远县郊一带,天气越来越闷,乌云沉沉,地上的热气跟大风搀合起来,夹杂着腥臊的干土,似凉又热。

    可杨腊实在坐不住了,他勒停马车,揉着屁股下来,对顾景同和楚姮等人道:“暂时休息片刻,实在是腰酸背痛啊。”

    苏钰自然明白驾车不容易,探头道:“杨捕头,要不待会儿我来驾车吧?”

    杨腊连连摆手:“怎能让你一个小孩儿来,快去坐着。”

    楚姮摸了摸苏钰的脑袋:“能休息就休息吧,小小年纪太累了不好。”

    苏钰还想再说什么,一旁的柯志喜愕然:“这么小就会驾马车?”楚姮解释了一下,柯志喜叹气说:“那的确要快些查明他的身世,生活本就不如意了,怎能继续陷入泥沼中。”

    楚姮看了眼柯志喜,觉得他虽然相貌恐怖,但心地倒是不错,怪不得李仲毅愿意跟他结交。

    她牵着苏钰下车活动活动筋骨。

    这地方瞧起来很荒僻,左侧是山壁,右侧则是一大片密林,长势茂盛。不知道为什么,楚姮总觉得这里眼熟。

    苏钰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忙道:“夫人,再往前走一里就是蔺大人那天带你去的坪山,这地方树林又多又很大,按理说也属于坪山范围。”

    “坪山?”楚姮脸色变了变,“不就是那个乱葬岗吗。”

    苏钰“唔”了一声,不答话。

    墨云滚似地遮黑了半边天,树木皆随风狂舞,天气说变就变。

    顾景同喝了口水,将水壶挂在马上:“走了,这天看着暮霭沉沉,怕是要下暴雨。”

    他话音刚落,突然一道闪电划出亮光,照的天地间一片煞白。闪电过后,接着便是一道隆隆雷声,那雷声仿佛从头顶滚过,然后重重地一响,猛烈炸开来,震耳欲聋。

    苏钰吓的浑身一抖。

    说时迟,那时快,马车马匹因雷受惊,抬起前腿仰头长嘶,妄图挣脱缰绳,风驰电掣一般朝前奔驰。

    “柯志喜还在马车上!”

    楚姮大惊失色。

    马车里传来惊呼,顾景同对楚姮叮嘱:“跟着杨腊在此等候,不要乱跑!”随即飞身上马,带着另外两个衙役去救柯志喜。

    顾景同前脚刚走,大块大块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落在泥地上,溅起一团团灰尘。

    杨腊用挎刀挡着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夫人,快找个地方躲一躲。”

    楚姮抬袖护着苏钰,见不远处有的林子里有棵大树:“去树底下!”

    三人一起往树下奔去,楚姮见另外一匹马在暴雨中慌乱的踏步,心底不忍,转身又跑回去牵马。她刚牵住马缰,就听身后传来“啊”地一声惨叫。

    杨腊大呼:“住手——”

    隔着滂沱雨幕,但见一披头散发手持铁锹的疯妇挟走了苏钰,苏钰挣扎不已,却完全没有作用。疯老妇显然十分熟悉这片地形,尽管暴雨倾盆,地上泥泞坑洼,她腾挪间竟是跑的极快,几个眨眼,便甩开杨腊一大截。

    楚姮惊骇不已,那疯老妇明明就是上次遇见的那个!

    疯子无状,险些杀了蔺伯钦,如今又挟走了苏钰……人命关天,楚姮此时顾不得许多,翻身上马去追。

    疯老妇往密林深处钻去,竟十分灵活。

    暴雨砸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马匹视线受阻,四蹄不小心绊住倒地的枯树枝丫,“轰”地一下,人仰马翻。

    好在楚姮功夫极佳,她右手撑地,堪堪在泥水里滚了几圈,一个鹞子翻身,继续追那疯老妇。

    远远跟在后面的杨腊揉了揉眼睛,估计是自己看花了……

    疯老妇没想到楚姮穷追不舍,她喉咙里发出“荷荷”地嘶吼,将苏钰夹在腋下,勒的更紧。苏钰拼命挣扎,用手去掰她的臂膀,却如蚍蜉撼树,他哭喊道:“放开我!放开我!”

    楚姮见身后的杨腊身影几乎看不清,四下无人,她擦了擦眼前的雨水,足尖一点,身形微晃,唰唰两下踏着树干上了树枝,在树梢几个起落,身子如离弦之箭,瞬间赶到。

    疯老妇只觉眼睛一花,被拦住去路。

    “松开他!”

    苏钰没想到楚姮竟追来的这般快,他忙大声呼喊:“夫人救我!”

    疯老妇挟持着苏钰倒退两步,手中的铁锹扬了起来。

    那样子,也不知是想拍死楚姮,还是想拍死苏钰。

    楚姮自然不允许她胡乱伤人,让苏钰闭眼,立刻拔身而起,窜上前左手猛地一拍疯老妇腋下,疯老妇吃痛却仍不松手。

    楚姮不禁一怔,普通人根本受不了这种痛,没想到这疯老妇意志力如此强硬。她不得已绕到疯老妇身后,那疯妇见她绕到后面,转身就要用铁锹拍她,但她哪比得上楚姮动作快,还没转过身,就被楚姮用手刀狠狠劈在她右侧肩头。这一下极痛,疯老妇仰头惊叫一声,松开苏钰,楚姮眼疾手快,右臂一捞,稳稳将苏钰捞入怀中。

    暴雨中,楚姮一手抱着苏钰,站的笔直。

    疯老妇似乎也知道面前人不好惹,她捂着痛处,“荷荷”叫了两声,转身就跑。

    似乎没有看到脚下一块岩石,疯老妇被绊一跤,左脚的破布鞋也被绊掉。但她没有去捡,而是拖着身子往密林里逃去。

    暴雨肆虐,灰蒙蒙一片,树林在雨中变得格外模糊。可就是这样模糊的情况下,楚姮的视线刚好落在疯老妇那只掉了鞋的脚上。

    她眸光一紧,厉声吒道:“站住!”

正文 三一章

    “夫人……”苏钰眨了眨被雨水淋湿的眼,看着楚姮,满脸不敢置信。

    即便雨下得再大,他也看到了楚姮的动作,那分明不是一个女子该会的。就好像,说书人说过的“武林高手”。

    苏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楚姮扳着他肩膀,十分认真的说:“苏钰,今日我救你,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若杨腊蔺大人他们问你是怎么得救的,你就说是疯老妇主动放开的你。”她见苏钰傻愣着没有回答,眉眼一沉,眼眸里似有精光,严肃冷冽:“记住了吗?”

    苏钰心下一颤,连连点头:“记住了。”

    身后的杨腊已经跟上来,楚姮将苏钰塞给他,道:“我去追那疯妇,查明真相,你和苏钰在树下等我汇合。”

    杨腊大惊:“使不得啊夫人!这林子极大,你可别走丢了!况且大人临行前对我千叮万嘱,一定要安全护送夫人你回家,不能让夫人你擅作主张,万一蔺大人怪罪下来……”

    他话没说完,楚姮已转身快步跑开。

    “……我就死定了。”

    杨腊望着楚姮消失在雨幕中的身影,喃喃自语,一脸绝望。

    楚姮健步如飞,很快就看到那疯老妇拖着受伤的右肩,在密林中乱窜。她纵身一跃,拦住疯老妇,问:“你当真是神志不清?”

    这句话转瞬就被瓢泼大雨的声音淹没,在林中听起来格外暗淡。

    疯老妇见是楚姮,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竟将铁锹藏在身下,连连后退。

    她一不留神,脚下一个趔趄,倒坐在地,沾的满身泥泞。

    暴雨冲刷着她的头发,一缕缕的贴在沧桑的面颊上,楚姮看着她,亦知自己也是如此狼狈。

    她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步步紧逼:“我问你话,你听清了没?”

    疯老妇怯然低头,双手抱肩,瑟缩的靠着一棵大树,狂乱的摇头摆首,那模样,仿佛楚姮要杀她似得。

    楚姮冷声问:“你脚伸出来,让我仔细看看。”

    疯老妇似乎听懂了这句话,她双手连忙捂住脚,哇哇大叫,说的什么,楚姮一个字都没听清。便在此时,她急红了眼,将身后的铁锹猛然一甩,直直朝楚姮脑袋飞去。

    楚姮反应极快,面色阴沉,闪身一避,但听“砰”的一声,铁锹插入泥土中,溅起雨水纷纷。

    待回过神来,那疯老妇已经跑出了十来米远。

    “想跑?门儿都没有!”楚姮气愤不平,她转身拔起铁锹拿在手上,势要去追。然而那疯老妇竟十分聪明,见她来了,从怀里不知撒出一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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