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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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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出现使童心慌乱不已,本以为这个男人会沉溺于绝望与悲伤之中不可自拔……
  “神明相证,德善亲王并非此人所害!”声音从凤睚眦身后传来,宽大的紫色衣袍包裹的那人,戴着无表情的金色面具——
  “怎么可能!她明明……”童心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广场上的民众也被突然出现的君王和神的使者震慑住了,纷纷屈身跪拜起来。
  朴实的人民只想着遵从他们的王和神明的意思,至于德善亲王的真正死因,他们根本不必去追究。
  “童心,多年来朕待你不薄……”凤睚眦的面庞依然能看出被极度的悲痛折磨出的痕迹,他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你变了……”
  是的,她变了,她后悔了——
  刚刚还打算与白衣人激斗的冷睿依然忠心耿耿地赶过来,急忙扶住她快要栽倒的身子。
  “你还有我。”冷睿附在她耳边轻声一句。
  忽然放声大笑,这么多年她到底在追求什么啊……此时她又到底得到了什么啊!
  “冷睿……带我走。”童心的笑声渐渐变成哭腔,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我们输了。”
  没人再去理会和阻拦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皇后娘娘,凤睚眦掩去面上的遗憾,往白玉石柱的方向望去,那里早已乱成一团,之前想要擒住那三人的卫士此时倒成了灭火救人的勇士。
  白衣男人有些心痛地给她裹紧了自己身上解下的锦袍,看到她白皙的双脚被烟熏得灰黑,不知道她是否受了伤,伤势又如何……
  身后黑衣的两人一言不发,却能从他们上抬的眉梢看出蒙面下的盈盈笑意。
  被命运玩///弄了那么多次的这一对,到底还是重逢了。
  “我莫伯言的女人,任谁都不能带走……”他的侧脸摩挲着她散发着呛人烟味的鬓角,双手颤抖着。
  即使是神明,也没那个资格。

  天涯共此时(上)

  ……》
  一场大火毁掉了神雪宫,凤睚眦冷冷地站在塔楼上望着不远处的一片焦土……他从很久前就得知了很多事情,却无法把握事情的发展方向。
  对童心的纵容源于一种无法割舍的恩情,为了报答这个十几岁开始陪着他东征西讨的小皇后,凤睚眦不介意与她共享江山社稷。但他所不能忍受的是她日益增长的贪念——企图霸占整个北国的贪念,尤其还是在国家遭遇外敌入侵的重创之后。
  甚至,最后竟向他最亲爱的弟弟下毒手……其实只要她想,让她做女帝又如何?
  但既然发生了便无可挽回,凤睚眦有些后悔当初决定将储君之位传给锦鲤,可这是凤狻猊的毕生心愿,若是当初能预知帮他完成心愿会葬送他的性命,自己一定会执意将储君之冠戴上童心的发髻。
  至于童心百般掩饰说自己怀了龙裔,分明也是笑话一桩——试问有谁会比他这个与之朝夕相处的夫君更了解她的身子呢?然而他并不介意,但她是否察觉到了自己一直以来对她任性的默许和无声的纵容呢?
  大雪依旧毫无感情地下着,冷眼旁观人世间不断发生的悲欢离合。童心最后为何要选择自焚?一些知情的人猜测,她一定对自己多年来累积的罪行有所悔悟,祈望得到救赎,祈望当灵魂升到神明脚边时,还来得及跟她的宿敌道一声歉。
  整个神雪宫的地上建筑尽毁于大火,前去收拾残局的宫人们却并没在废墟中寻到任何骨骸,也不知是因火势太大吞噬了所有,还是眼前的根本只是一幕假象。
  然而童心——这个一代天骄、野心未遂的女人,从此再未现身于史官们的笔下,只有她孤寂的衣冠冢和一块落满尘土的石碑在皇陵的深处仿佛万年不变般与长明灯作伴。
  那个面容冷峻,忠心不二的冷睿将军,同样消失地无影无踪,他的存在很快便被人们无边无际的记忆长河冲刷抹灭。
  有人说,他在最后一刻都陪在童心身边,与她一同化为青烟灰土,恪守了他曾向童氏一族许下的誓言。
  还有人说,他带着失心疯的皇后远离开繁华喧嚣,隐居在极北重峦叠嶂的圣龙雪山之中。
  究竟是何种结果,人们也只是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大家更为关心的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尽头的平凡生活。
  神雪宫大火后的第三天清晨,凤睚眦秘密地一路护送莫伯言等人前往南部海湾,他们将从那儿登船回国。
  当他亲眼见到景轩国那个高傲的太子一脸殷勤地照顾着一直以来被他称作星曜的女子,才真切地相信凤狻猊弥留之际千叮万嘱的那几句话。
  “星曜是景轩国的皇太子妃……”
  “皇兄,我被童心所害命不久矣,您切勿过分悲痛……”
  “皇兄,请替我帮助那一对……让他们平安回国……”
  原来,命运有时会巧合地令人不可思议,它狞笑着把姜隽雅从莫伯言的怀抱中拽走,反手推向惊涛骇浪,却又悠闲地看着她漂泊到凤狻猊的船边……要知道,三个月一次的巡航,并不是每次都会经过那片海域,也并不是每一回,德善亲王都会亲自随行监督。
  可是不知为何,这看似般配的两人之间的相处倒是大有问题——他笑盈盈地削好一只苹果递过去,却遭到她凶恶的白眼,外加鼻子里轻蔑的一声哼。
  莫伯言似乎没觉得有什么尴尬和羞愧的地方,撇撇嘴一脸地理所当然,无所谓地将苹果凑到自己嘴边。
  遥远的皇城那古老的太阳神殿,当黄昏的光照进神殿的深处,凤锦鲤神情落寞地合上一扇刻满回形文字的石门,她即将在暗室里度过漫长的孕期,这是她假扮神使所要付出的代价……纵使一辈子沉溺于黑暗又怎样,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都已与世长辞,在她看来,人一生情感无非是爱恨交替,既然爱恨不再,在哪里生活不都一样。
  凤睚眦承诺会尽快安排信任的人接替神使的职务,在此之前,锦鲤必须假借闭关为民祈福暂时扮演星曜的角色。
  闭上眼她的身子缓缓沉进宽大的毛绒沙发里,闻着空气里淡淡的幽香,仿佛有一双无比熟悉的手掌轻轻搭在她已经明显凸出的腹部……她在半梦半醒中嫣然一笑,似乎感觉到暗室里弥漫着那个人残余的气息,有这些,就够了。
  她爱的皇叔,尽管离她远去,渗透于身旁的安全感却会庇护她和她的子嗣直到永远。
  夕阳的光辉映照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如此奇景之下的港口岸边站着几位仿若周身有光圈萦绕的男女。
  “陛下……我……”忽然止不住眼泪,面前那张沧桑的脸廓像极了他温柔亲和的兄弟,姜隽雅依依不舍——她舍不得北国这块严寒冻土,在这儿她从一个平凡无极的女孩成长为一个获得万人倾慕的偶像,在这儿她深切体会到穿越时空给她带来的另类人生的价值,已不再是单纯地为了寻找与她结缘之人的旅程。
  还有更多的不舍,是因为这片辽阔的土地上,葬着帮她成就这些的那个人。
  三生石上一起刻下的名字,究竟是逝去的凤狻猊,还是近在眼前的莫伯言——此时来说,并不重要了。
  “有劳陛下相送,保重!”好像故意不想让她继续伤感下去,莫伯言赶紧上前一步向凤睚眦作揖拜别。
  “莫太子不必客气!”凤睚眦礼仪性地回应,转头面向姜隽雅长叹一声道:“愿神明保佑你们安全回国……”
  美到令人眩迷的脸庞——这明明是凤狻猊生前最爱的女人,可为什么他会因她的离开而感到不舍?或许,是她眉眼间的倔强勾起了他对小皇后的思念……一瞬间他理解了自己的兄弟长久以来固执的爱意,【恍【然【网】大悟的一笑仿佛立刻驱散了笼罩在头顶的阴霾。
  远航的商船升起了巨大的风帆,银色的那一抹如同天边一簇飘逸的云彩般离他越来越远,凤睚眦十指合拢放在唇边暗自祈祷着。
  万能的太阳神,借助您伟大的力量保佑这一对命运相系的爱侣,保佑他们紧握双手,永不分离……
  可惜太阳神或许正在傻痴痴地欣赏着雪花妹妹的表演,无暇顾及还在闹别扭的两位。
  她非常想紧握他的双手——紧握,握紧,紧握……直到扭碎他那双罪恶的手掌上的每一根骨头。
  “你究竟还有何不满?”本来还有点耐心的莫伯言在她持续的冷脸面前也略显疲惫,“你还介意过去的那些事?”
  几天来低声下气不知说了多少道歉的话,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也被他翻来覆去地讲出无数个版本……可惜换来的全部是她横眉竖眼的不友好表情。
  “哼……”对于某人的搭讪,她一律用鼻音回应。
  又不是无家可归,她丝毫不想搭理那个整天围着自己团团转的男人……思绪顺着一起一伏的海浪飘向很远的江南水乡小镇,不知姜老爷一家现在过得如何。
  “你究竟怎样才肯原谅我?”莫伯言恨不得立即将她就地正法,可看着顶头的白日,又觉得想法有些猥琐。
  焦急的不止莫伯言,朱雀和白虎也在互相埋怨对方想不出好对策,好几次争吵起来差点要拔剑相向。
  白虎望着波涛翻涌的海面,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瞄着一个人站在桅杆旁的太子妃——她早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傻兮兮的小丫头了,他甚至心虚地不敢跟她靠近……曾经的许多无法言状的感情在这样有些近乎于胆怯的心绪影响下早已经荡然无存。
  本来信心满满的朱雀,也不大想接近现在这个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姜隽雅,唯恐碰回一鼻子灰。她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事重重地在甲板上左右徘徊。
  因为沿途要绕行几个小岛,航线自然而然地被拉长了许多,关系复杂又尴尬的四人还得在船上消磨两天两夜……
  海上的夜色格外迷人,奶白色的浓雾漂浮在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海腥味,桅杆高挂的航灯散发的昏黄仿佛也跟着雾气流动起来。
  姜隽雅单独住一个船舱,此时房内悄然无声,从狭小的门缝里外泄出一点橙色的烛光,莫伯言心情阴郁地站在门边。
  她分明是在折磨自己!
  完全超乎莫伯言的初想,她居然丝毫不感激他三番四次的舍命相救,冷漠得令人发指。
  即使曾经有多么对不起她,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不容践踏,他暗暗决心——无论用何种方法,肉体和灵魂,他至少得夺取一件,否则他肯定死不瞑目!
  白虎和朱雀分别占了她左右两旁的房间,其他的旅客住在另一边的走廊,合他们三人之力千军万马之中都能走个来回——对付她一个人,绰绰有余。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房中传出她清冷的声音,仿佛将撕裂的伤口暴露在风雪之中等待严寒冻结一滴滴外渗的血液,莫伯言突然不那么自信了。
  回想起那一夜在蓝苍山的军帐里听到她的那些决绝之词,刚才所有涌上大脑的冲动逐渐消散无痕。
  “我与你的那一年,真的只是过眼浮云吗……”莫伯言的声音细微地几乎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你到底要怎样?!”她恶狠狠地出现,对他扯着嗓子叫道。
  这是许多天来她第一次主动开口,他堆积在喉咙里的千言万语好像受到了惊吓似的,全部逃进了胸腔的深处。
  “我……我没事了……”他想笑又想哭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最终还是没能拼出一句有意义的话,沮丧地垂下头转身就走。
  耳朵贴在墙上随时观察动静的那两人大概也觉得气氛变得有点沉闷伤感,心中遗憾万分——难道,殿下和太子妃之间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吗?难道,是因为悲痛的往事使心中溢满了泪水,蒙蔽了双眼所以看不到未来的任何美好吗?

  天涯共此时(下)

  ……》
  她不是铁石心肠,也不是冷酷无情,可有些情感暂且无法割舍,她没办法面对那个转身落寞走开的男人。突然有一种想掉眼泪的冲动,之前的几天里,听他叙述过去的重重误会时有好几次她想一笑泯恩仇——但始终是没能做到,他们之间的羁绊有如冻结了百年的冰层,并非一日能融化消解。
  眼里的酸涩迅速传遍全身,她凝固起来的表情渐渐柔和,然后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踏过门槛,她朝着那个人的背影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夜色更浓,海浪也好像跟着熟睡的人们一起进入了梦乡缓慢地一升一落,船身如婴儿的摇篮般在浪花叠成的一双手里轻轻摇晃……
  海面上的风却是独来独往的夜行者,吹乱了黑暗中依然发亮的银色发丝,也吹乱了他的内心。
  或许不该再抱有什么幻想,或许跟她做一对陌路人反而会轻松一些。他将思绪浸泡在自己酿造的苦酒之中,似乎根本没感觉有人接近。
  “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其实她更想直截了当地向他道个谢,这样拐弯抹角的恐怕反而会招他笑话。
  莫伯言幽怨地回望她一眼,继续陷入沉思,迷离的星空戴着诡秘的面纱笼罩在两人的头顶,满心期待着接下来可能会有的暧昧情景。
  姜隽雅也倚靠在栏杆上,企图从他面无表情地侧脸看出点什么来。
  “今晚……很冷,你回房间早些休息吧……”莫伯言实在没法在她面前故作深沉,尤其对上她那一双仿佛倒映着夜色的瞳孔,他连正常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我在北国习惯了寒冷。”姜隽雅又抛出一句极不领情的话。
  “你不必勉强自己跟我道谢!”没有预兆地一声吼,莫伯言心中恼火万分,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即使等会儿她抬手给他一个耳光也没什么好惊讶的。
  微妙的气息变化,她脚步轻灵移到他身前。
  “我从不勉强自己,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她从莫伯言深邃的眼眸里看到了隐隐闪现的光亮,嘴角忽地放松下来牵出一个灿烂的笑颜:“我是真心的……向你道谢。”
  她深深地弯下腰鞠了一躬,这一刻她与他地位平等,她单纯地在向一个三番两次舍命救她的英雄致敬。
  优雅的举动,温柔的语气,莫伯言感觉自己周围突然生出了许许多多透明的五彩泡沫围绕着,浪花一起一伏之间,他呆站在原地,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客……客气了。”这样看起来,两人生疏得很,丝毫不像是一对曾有过情感纠葛和肌肤相亲的爱侣。
  莫伯言困惑了,她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此时究竟该如何称呼眼前又将转身离开的女子?
  “等一等!”环绕在他头顶的银色光圈跟着他的脚步移动,“我想再问一次……”鼓足勇气之后他的声音恢复了平常的低沉:“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了么?”
  “往事不堪回首,何必劳心伤神。”姜隽雅回眸,神情自若地长叹一声。
  “是吗?”他眼中升腾起的光亮逐渐暗淡,“那我已生无可恋……”
  说罢单手撑起身子,猛然用力,毫不犹豫地跳入茫茫大海。
  随着重物堕入海里的闷响,溅起的水花有几滴竟扑到了她的脸上,惊愕地瞪大双眼,她不敢相信眼前瞬间发生的一幕情景。
  莫伯言跳海自杀?生无可恋……生无可恋……他最后的那句话默默在脑海回放了好几遍,终于惹得她暴怒了!
  “莫伯言!你简直不是男人!”莹亮的海面像黑色丝绸上滚动着无数的夜明珠,她却无心去观赏这样的怡人美景,“你死吧!死得越远越好!!”
  她没料到这个无耻的男人最后竟会恶搞出如此陈旧的苦情戏码,简直令人作呕,人神共愤。
  他一定是想试探她的真心,都年过而立的人了,还幼稚得像个孩子!她可不吃这一套,往他坠海的方向又大骂了几句,才心满意足地从甲板上离开。
  大海与夜空泛出安静而黑暗的光泽,另外带着一丝不容靠近的神秘,这种神秘如同凶猛的黑洞,能吞噬万物,同样也不会放过世间最为脆弱的人的生命。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第二日的夜晚她再次念出这两句诗,却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脑子跟着一片混沌。
  貌似一整天都没见到那个家伙。
  貌似白虎和朱雀像两只没头苍蝇也已经找寻了一整天。
  他该不会真的……了吧?
  姜隽雅在被窝里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披上外衣打算出去透透气。
  不知为何鬼打昏了头似的竟然走到了昨夜他们说话的地方,四周不变的是奶白色带有海腥味的浓雾,还有桅杆顶的航灯发出的昏黄。
  她突然蹲下身子大哭起来。
  远远望着她的一男一女打着哈欠,一反常态地相互倚靠着。
  “好像真的很伤心啊……”白虎摇头叹气。
  “真想过去抱抱她……”朱雀无精打采地像要打瞌睡了。
  为了显示出真实的疲态,两人生龙活虎地斗了一晚上内力——外加整整一天没吃东西。
  “轮不到你抱。”明眸忽闪,夜色下的面庞竟带着一丝妖媚。
  “瞧你那张狐狸精似的脸……若不是殿下允诺给你指婚,你这辈子都没女人可抱!”
  “刀疤脸……别惹我!”妖媚与杀气无声无息地杂糅到一起。
  “你再说一遍?!”朱红色疤痕配上她高高扬起的双眉越显狰狞。
  “等等等……有变化了……”白虎一只手赶紧按住她即将出鞘的长剑。
  哭声渐低,姜隽雅失魂落魄地站起身,任由海风扫刮着她柔润的面庞。
  亲王殿下像一阵和暖的春风,温柔地来,温柔地去……她甚至没去拜祭过他。如今那个人也不在了,难道命运最终是要留她一人在异世孤寂到老吗?
  “……你在等我?”空气中不知何时飘散起熟悉的淡香。
  这香味离她越来越近,蓦然回过神,她已被一双坚实的手臂环抱住。
  “你分明对我有情……为何……唉!别动怒!”像是预计到她会突然挣扎,莫伯言的双臂迅速揽得更紧。
  “混蛋!你放开我!”她很无力地认识到看似变强大的自己在他面前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小幅度挣扎逐渐演变成大打出手,姜隽雅抄起身旁手臂粗细的绳索,毫不费力地抡了出去。
  “别动气……都是我不对……”真是前世里欠了她的,除了刚刚的绳索,迎面而来的还有铁棍、木条、帆布……
  还嫌不解气的她几乎丢光了甲板上所有能拿得动的东西,只是莫伯言好像铜头铁臂似的继续步步逼近。
  “你们都欺负我!!”这一刻,她的身上又能看到曾经那个小丫头的影子。
  “不要哭了……”他颤抖的双手终于再次将她捞回了怀里,这一刻,他的心情激动异常,怀中人的分量等同于他心中的另一座锦绣江山。
  鬼鬼祟祟偷看的两人缩回了他们长长的脖子,剩下的暧昧和亲///热,就留给海风和夜空一起欣赏吧……
  “好饿,不知道厨房里还有没有剩饭……”
  “没出息的东西!不会自己做么?!”
  朱雀有时候恨不得扭下他的头当球踢,不知如此愚钝的男人是怎么混进四方神卫里来的。
  庄严肃穆的朝阳殿正中的金色王座上,景轩帝一脸惊愕地望着翩翩而入的两人,清晨的阳光从他们身后投射在镜面一般的大理石地面,几乎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那两人一直紧握的双手。
  姜隽雅多年来见惯了大场面,高昂着头迎向每个人,丝毫不见胆怯和不自然。
  可能在场只有莫仲思的眼神最为柔和,同样还带着欣喜,不过仅此而已,他已是七个孩子的父亲,现在见到皇兄终于觅回真爱,他的心中除了欣慰还是欣慰。
  景轩帝看起来保养得很好,整个人神采奕奕,“伯言,这一次你立了大功,想要任何赏赐朕都可以答应!”
  他好像一眼就看透了莫伯言那样自信满满,知情的人纷纷露出会心一笑,但愿这一次,月老的红线是真的将两人紧紧系在一起了。
  “父皇金口玉言,可不能反悔……”当着文武百官,莫伯言试探性地问道,他这个父皇说话的可信度很低,得时时小心才是。
  “伯言,今日朝殿之上,百官眼前,朕怎么可能反悔!”景轩帝有些尴尬地正了正身子。
  从前他难道欺骗过莫伯言吗?他那个只装着国家和百姓的脑袋显然记不住那些陈年往事。
  “父皇!”莫伯言与身边高挑的女子相视一笑,仿佛获得了某种认可,“请另立太子!我愿自贬成为庶民,与她浪迹天涯。”
  空气中跳跃的分子骤然停在百官们的头顶,像千斤大石一般悬浮着,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发出哪怕一点声响。
  金色座椅上的王者面容阴郁,似乎周围也逐渐凝聚起了不祥之气,所有的人都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冲天一怒。
  莫伯言是景轩帝培养了几十年的王位继承人,此前他甚至没考虑过仲思和叔闻两兄弟是否心中有不满,朝臣是否有异议,只一味地我行我素。
  他的皇儿在说什么!?另立太子……浪迹天涯?!景轩帝的目光变得凌厉如一把锋利的剑刃移到姜隽雅的脖子上左右比划着,然而他看到的是一股傲雪凌霜的气魄,对于王者的审视竟毫不动容的气魄。
  这个女孩——已从一只雏鸟,成长为可以独自翱翔天宇的鹰隼。而她,即将从他身边夺走自己苦心培养的接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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