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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谷撞桃花(耽美 美食文)-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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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远只作拜访故人,一行人就暂时安顿在布料店后院的小楼里。
几人都乏了,一夜沉眠。
到第二日,纵使沈瑜有万般顾忌,也得回家了!

再临扬州(上) 

沈家也算一方大户,有头有脸的;沈三公子当年更是名满扬州城,因此沈瑜一露面,就有不少人认了出来,还有小孩子一路呼喊着去沈家报信,图个赏钱。
几人走了一刻有余,远远看见一方宅院,高墙青瓦,朱漆大门前还有两只大石狮子。沈瑜展颜一笑:“到了。”
早有得了消息的小厮在门外等候,见沈瑜出现立刻满脸喜色,一面叫着“三少爷回来了”,一面迎了上来道:“老爷和夫人都在正堂候着呢。”
沈府甚是气派,但沈瑜脸上却有一丝苦涩,见殷远询问地看向他,便道:“我们的事真不知该如何开口……要是被我爹娘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
殷远呼吸一沉,却还是强笑道:“不一定要说的。”
沈瑜看了他一眼,最终没有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正厅,一屋子婢女小厮都带着笑意,而坐于上座的两位,正是沈瑜父母。
沈父年约五十有余,头发有些花白,不知道是不是蓄着胡子的关系,并不像他原先想的那般凶神恶煞;而沈母虽也有了年纪,但脸上妆容一丝不苟,正襟危坐,看着比沈老爷还威严些。
“你这逆子还知道回来!”沈家老爷一见到沈瑜,站起来先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然后开口便骂,中气十足,说话间胡子一翘一翘的,到不怎么让人害怕。 
沈瑜陪了个笑脸:“这不是想您二老了。”
“嬉皮笑脸!”沈父佯怒道,起来作势要打,身后沈夫人发话了:“老爷,行了,还有客人在呢,闹成什么样子。”
沈老爷这才看到注意到殷远主仆几个,有些迟疑地问:“……这位是?”
不等沈瑜回答,殷远抢先一步,十分温和有度地笑道:“伯父,伯母,晚辈殷远,是……阿瑜的朋友,此次到扬州,欲到府上叨扰几日,还请多包涵。”
沈瑜听他这样一说,先是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他,张了张嘴,面对着殷远无懈可击的笑容,最终什么也没说。
沈家老爷偷偷将殷远打量一番,见其人姿容不凡,气质俊逸,并非以往的狐朋狗友之流,便心生好感,满面含笑寒暄了几句。
沈夫人也略略带了笑意,吩咐小厮去准备客房。
殷远向沈家老爷和夫人略微躬身行了礼,以示谢意。接着,他示意祈蓝捧上来一个金丝楠木盒子:“路途遥远,晚辈也没带什么稀罕物,这是一点薄礼,还望伯父伯母收下。”
一旁小厮上前接了,捧着盒子又退到一侧。
几人又略聊了几句,沈夫人道:“你们两个想必也累了,先去房里歇息吧。”
给殷远安排的客房,和沈瑜只有一墙之隔,算是最近的一间。
沈瑜挥退了小厮,自己带殷远去。路上他忍不住问:“允之,你刚才为何那样说……?”
殷远侧目,见他脸上神色有些惊惶,轻叹一声道:“阿瑜,如果你觉得时候还未到,我可以等的。”
沈瑜原以为殷远会生气,却没料想他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心绪复杂,不自觉就低了头。
一只带着暖意的手落在他脸颊,安慰般轻轻摸了摸,耳边传来低语:“不急,阿瑜,我信你的。”
沈瑜一时无言,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而另一边正厅内,待他们一走,沈老爷招呼小厮拿着盒子上前,打开一看,轻呼一声:“夫人,这、这……”
沈夫人走进一看,盒子里竟然是一块古玉,比巴掌还大,尚未经过雕琢,圆润可爱,晶莹剔透;原本的玉才如凝脂一般,但因为年代久远,边沿处略微染了淡赭的沁色,更添几分灵动。
这样的上品,价值不凡,并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再加上沈瑜的这位朋友来自长安,又姓“殷”,沈夫人略一思索,又叫了一名小厮,吩咐小心伺候。
沈老爷只道儿子出息了,交的朋友都身份不凡,大感欣慰;而沈夫人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且不说殷远到底什么来头,就看他跟自家儿子那股子亲密劲儿,事情恐怕不妙。
午饭十分,沈瑜兄嫂弟妹都回来了,只有一位出嫁的姐姐未出面。
自家人吃饭,并未讲究太多,满满坐了一大桌。
菜都是扬州的口味,虽然比不上殷远手艺精致,但沈瑜离家已久,还是吃得很高兴。
殷远习惯性给他夹菜,两人都为察觉不妥,沈夫人看在眼中,面色又是一沉。
饭毕,小婢端上茶点,众人边吃边谈。
沈家弟妹们好奇心太盛,缠着沈瑜问京城风貌,沈瑜拣些有趣地说给他们听。
沈老爷听了一会儿,对沈夫人笑道:“老三这一年没要家里一分银子,还在京城大有作为,果真是出息了。”
沈夫人闻言皱了皱眉头,忽然问:“瑜儿,长安寸土寸金,你初来乍到的,身上又没银子,住在何处?”
殷远一听就知这句话有玄机,可惜拦也拦不得,只垂了眼眸,心里开始暗自盘算。
沈瑜并未多想,指了指殷远道:“我借住殷府,这一年多亏允之照应。”
沈夫人动作一顿,又问了些生活琐事,最后转向殷远:“殷公子费心。”语气还算热络,神情却有一丝异样。
“这是晚辈分内的事。”殷远略略起身回到,神色坦然,不卑不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才不管阻碍他们的人是谁。
沈夫人点头不语,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山雨欲来,房内已是暗潮涌动。沈瑜犹自跟家人谈笑,并未察觉,倒是他大哥似有所感, 目光如微风一般掠过沈夫人和殷远,又不着痕迹地滑开了。
晚上,沈瑜和殷远各自回房。
前者躺在床榻之上辗转难眠——想起日间情景,乍看之下一派和乐并无异常,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安。
窗外月光也太亮了些,沈瑜来回翻了几次,最后一掀被子坐起来,片刻后下床,匆匆穿了鞋,连外袍也不披,就这么出了门。
到殷远房门前,沈瑜见未上门拴,索性直接推门进去。
殷远果然还未睡,也不点灯,摸黑坐在桌前,双手环抱于胸前,不知在想什么。他被开门的声响惊动了,回头见沈瑜只穿了里衣,急道:“你也不怕着了凉!”
说着,起身给炉子里添了炭火,上前将他揽在怀中,问:“怎么这时候过来?也不穿好衣服……”
“睡不着。”沈瑜埋在殷远胸前闷声道。
只是一小段路,他的脸都冻得有些发白,自己却还浑然不觉,只知道到了殷远这里十分舒坦,半天不想说话。
等了许久,沈瑜总算缓过来了,轻声说:“那房间我从小住到大,这才离开不到一年,就觉得陌生得很了。”
殷远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慢慢摩挲着沈瑜的背:“没关系的,我们不过在扬州停几日,不必什么都说破。以后……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沈瑜不语,似在挣扎,末了道:“我想留在你这里。”
“当真?”殷远放开他,用手指抬起沈瑜的下巴,接着月光仔细打量他的双眼,想在里面找到犹豫,勉强,诸如此类的情绪。
但那双眼睛如此清澈,如此坚定和坦然。
这简直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事!殷远将沈瑜紧紧搂在怀中,当夜,两人相拥而眠。直到睡着以后,十指还紧扣在一起。
第二日一早,小婢去唤三少爷起身,却发现房中空空如也,炭火早就熄了。床铺一片冰凉。
小婢慌了神,连忙跑去禀报夫人。
沈夫人叫她退下,不要声张,自己却起身去了客房。
“殷公子。”沈夫人站在房门外,语调沉着。
房内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却是沈瑜。
沈夫人像是并不意外,站在原处,不进不退,也不说话,只是脸色不好。
门开的更大了,殷远上前,站在沈瑜身侧。
“殷公子照顾我儿子,当真尽心尽力。”沈夫人冷笑一声,不待二人答话,便对沈瑜道:“你跟我来。”
沈瑜紧紧咬着下唇,脸色苍白,轻轻叫了声“娘”,却不挪动脚步。
沈夫人转身就走,并不管他是否跟上。
“阿瑜……”殷远将手搭上他肩膀,慢慢揉捏。
渐渐地,沈瑜放松下来,脸上有了血色,但嘴唇上已经留下一排不浅的牙印。殷远见了心疼,道:“要不然……我去和伯母讲明吧。此事皇上都首肯了,你不用担心。”
沈瑜摇头:“别说这个,我不想拿皇上压她。还是……还是我过去吧。”说着转向殷远,握起他的手用力捏了捏道:“我能行的,允之,你就在房里等我吧。”
殷远见他虽有些害怕,神色倒还坚定,思索片刻应了:“好吧。我等你一个时辰。之后若还不回来,我就去找你。”
沈瑜点头,接着放开手,大步走了。
“你给我跪下。”沈夫人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回地说。
“娘……”沈瑜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无奈之下,只能一撩衣襟跪到房间中央。
“你做的好事!”沈夫人这才回头,恨铁不成钢道:“咱们沈家还算殷实,不指望你飞黄腾达光耀门楣,往常你胡闹,我就认了。哪料你现在真是出息了,去了趟长安,学了个断袖之癖!你……”
说道此处,她像再也说不下去一般,也不肯听甚于解释,深深吸了口气道:“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说罢转身走了,将沈瑜一人留在此处。
虽然屋内有炭火,但毕竟是十一月,地上冰凉冰凉的。
沈瑜也算养尊处优,平时哪遭过这罪,跪了没多久,膝盖处就像针扎一样疼。但他不敢站起来,也不敢坐下去,背挺得笔直。
房内静静的,只有炭盆不时爆出轻微的哔剥声。沈瑜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双腿开始还知道疼,到最后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也不知允之如何了。”沈瑜心里有点急,怕他忍耐不住,和自己爹娘起了冲突,自己却没有办法。
每一刻都是煎熬。
而殷远也好不到哪去,沈瑜一走,他就坐立不安,在房里来回踱步。
他知道沈夫人不是好对付的,一面怕沈瑜吃了亏,一面又怕他着了道——沈瑜显然是有点怕她的。
等了许久,沈瑜还没回来,殷远也不管够没够一个时辰,直接冲出门去找他。
刚走出院门,一小厮叫殷远,说夫人请,将他带到书房。
殷远跟着去了,见沈夫人和沈老爷都在,唯独不见沈瑜身影,心里便猜到几分。
他仍十分有礼地问候二人,然后道:“伯父、伯母,阿瑜和我有皇差在身,恐怕不能久留。不知他现在何处?”
此时此刻,殷远也顾不了沈瑜的想法,只能先发制人了。
沈夫人闻言,淡然道:“瑜儿真出息,还领了皇差,不知是什么差?”
殷远大致一说,她笑道:“皇上厚爱,是沈家荣幸。瑜儿在家中静心养性,定会将差事办得更好。”
两人来回扯了几句,殷远关心则乱,先沉不住气了:“沈夫人,恕晚辈直言。我与阿瑜的事,皇上也知道,还望您手下留情。”
沈夫人并不买账,将手炉拨了拨,道:“我一介民妇,不知道殷公子什么身份,不敢听你信口开河。既然皇上也知道,想必有圣旨了?”
殷远不语。这种事,得了默许已是不易,又哪里来的圣旨?
沈夫人冷笑:“若有圣旨,殷公子只管拿出来,我沈家遵从皇命;若无圣旨,我管教自己的儿子,还轮不到外人置喙,殷公子若无其他事,请自便。”
一番话不冷不热,将殷远噎了个半死,他一时间也别无他法。
沈老爷在一旁默不吭声,此时却幽幽地叹了口气。

再临扬州(下) 

“夫人,我看殷公子也是一片好心,你别动怒。”沈老爷劝到:“老三年纪小,不懂事,略微教训一下就好了……”
殷远眉头一皱,这话听起来,难到阿瑜受了苦?
他略一思索,见沈老爷似站在自己一方,此时还有回旋余地,便并不想轻举妄动,弄得不可收拾。
沈夫人显然也不欲闹大,道:“殷公子若是瑜儿的朋友,我自当以礼相待;家务事,还请勿插手。”
殷远正要说什么,却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接着就见一人推门而入,竟是沈瑜大哥沈璋。
他显然是一路疾行,气息都乱了。殷远想到沈瑜,心里不由一紧,死死盯着沈璋。
“爹!娘!”沈璋刚叫了声,乍见屋内还有旁人,将正要出口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道:“叫三弟、叫三弟起来吧……”
话音未落,殷远已经冲到他面前:“带我去!”
沈璋看了看他身后,犹豫片刻,一咬牙转身就走,殷远立即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赶到一处独立的小楼,殷远一眼看见跪在中央的沈瑜,几步上前扶住他的肩膀,急道:“阿瑜?”
“允之……没事的。”沈瑜笑了一下,瞧着并无大碍,只是因为不知跪了多久,身上有些僵硬。
殷远见他面色泛白,气息也不大稳,心道不好,若寒气入了骨头,双腿怕会落下毛病。思及此处,他不敢耽搁,伸手要拉沈瑜起来。
沈瑜猝不及防,双腿已经麻得毫无知觉,被殷远一拽就往下倒。殷远眼疾手快连忙捞在怀中,顺势跪了下来。
其余人此时也赶到,沈老爷一看房内情形,大吃一惊,连忙招呼沈璋搬椅子来。
“不许去!”沈夫人厉声一喝,所有人都停了动作。
沈夫人一声出口,自知失态,紧紧抿着嘴,深吸几口气才一字一句对沈瑜道:“你做出这样下作的事,今日就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殷远此时才注意到房内有香案等物,墙上也挂着几幅人像,众人竟身处沈家祠堂。他不语在此处造次,但沈瑜情况不妙,救人要紧,他环着沈瑜的双肩想抱他起来。
沈瑜扶住殷远的手腕,想安慰般拍了拍,然后可怜兮兮地叫了声:“娘……” 
这一声简直让殷远心都揪起来了,沈夫人似乎抖了一下,仍不松口,颤声道:“你……你若肯改,娘就原谅你。你……你在祖宗面前发誓!”
“娘,别的我都能应你,独这件不行。若是、若是跟他分开,此生此世,再寻不着第二个允之了……娘,你就成全我吧!”
沈瑜断断续续将这一句说完,挣扎着伏在地上磕头。沈夫人眼角含泪,几步上前,见沈瑜什么都不顾,只知道哀求,顿生恨铁不成钢之感,怒火中烧间一巴掌挥了上去:“你怎么……你怎么这么不成器!”
沈瑜脸上立刻泛起几道红印,大颗大颗的泪水砸在地上,沉默着一下一下继续磕头,房间中一时只有沉闷的“咚咚”声。
他这样子无异于火上浇油,沈夫人气得脸色煞白,“蹬蹬”后退两步,接着像爆发一般抄起一旁书案上小儿手臂粗的“家法”,扬起来劈头盖脸一顿猛抽。
屋里的人都愣了,殷远见势连忙将沈瑜护在怀中,顺势一转身背对着沈夫人。木棍落在殷远背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殷远吃痛,忍不住一声闷哼,手臂骤然收紧。
沈瑜没料到横生变故,他胳膊被殷远勒得生疼,便知他忍了多大的痛,心中又惊又痛,乱成一团。
恍恍惚惚见,他又想到殷远身份是小侯爷,正宗的皇家血脉,他娘这般行事,若是有心人追究起来,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沈瑜心中一紧,顿时喊道:“别打了!娘,别打了!”
沈夫人先前虽然猜想殷远不是常人,但也没想到出身如此不凡;加上她此时早已失了理智,间沈瑜阻止,只当他心疼殷远,怒火攻心,下手更是狠毒。
沈老爷和沈璋终于反应过来,一左一右上前阻拦,拉扯间少不得也挨了几下。
等沈夫人终于用尽了力气,出了气,才忽然察觉自己做了什么,棍棒“当啷”一声落地,她扶着一旁书案,缓缓坐下,涩声道:“你……非要气死我……”
虽然殷远挡得快,但沈瑜还是挨了好几下,胳膊手腕惨不忍睹,大概有一下扫过耳际,他整个耳朵都又红又肿的。
殷远大致查看了几处,心如刀割,偏偏听了沈夫人此言,忍无可忍,怒道:“虎毒尚不食子,沈夫人这是想将他打死!您于心何忍?”
“我都是为他好……”沈夫人眼见下手重了,心有所悔,却还撑着声音道:“殷公子,沈家祠堂,外人禁入,您还是出去吧。”
见他到此时仍不肯松口,而沈瑜已经一身狼狈,双腿境况还不知如何,殷远又急又怒,干脆强硬地拦将沈瑜揽着站起来,就往外走。
“你要是敢出去一步,就不是我沈家子孙!”沈夫人厉声喝道:“沈家列祖列宗容不得这般无德的脏事!”
沈瑜正心疼连累了殷远,没料到自己娘亲竟在此时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情急之下脱口反驳:“你与原先家里那个叫段暄的先生不清不楚,为何还拿这话阻我!”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沈璋站在那里,下意识看看沈夫人,又看看沈老爷,一言不发,脸上神色很是尴尬。沈老爷叹道:“老三,你……唉……”
沈瑜也吓了一跳,靠着殷 远,不知所措地叫了句:“娘……我……”
沈夫人静静坐着,谁也不敢说一句话。良久之后,她低低笑出了声:“沈家的好儿子啊……这都是报应。”
“夫人……”沈老爷吓坏了,一边攥住她的手,一边不住地替她抚背。
屋子里静得诡异,只有沈夫人的笑声响了半天,最后她推开沈老爷,声音沙哑:“我与他的事情,你知道什么……当年若不是……”
“夫人!”沈老爷忽然喝道,打断她的话。
沈夫人一愣,垂泪道:“罢了,你爱和谁去就去,我不管了。”
“……娘?”沈瑜不安地唤了声,沈母无力摆摆手叫他出去。他不敢动,沈老爷叹道:“走吧……过些日子你娘气消了,再回来看看。”
沈瑜一咬牙,跪下磕头:“孩儿不孝……”
说罢,当真扶着殷远出去了。
身后传来大哭声,沈瑜脚步一顿,面带哀色地回头看,殷远摸摸他的头顶,一言不发地带着他往外走。谁也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等回了布料店,宇青和祈蓝震惊了,小侯爷受了伤,这还了得!但看着殷远和沈瑜的脸色,他们什么也不敢多问,只去请了大夫。
一番诊治之后,大夫说:“两位身上只是皮肉伤,开些药膏擦擦便无大碍。只是这位公子,双膝怕是受了凉,要想不留病根,得用艾草熏十日,还得一日三回用药酒按摩方可。”
殷远点头,吩咐祈蓝跟大夫去抓药。
到晌午,众人都没心思张罗饭菜,只随便叫布料店的伙计从外面随便弄了些吃的。
沈瑜躺在床上,看着房顶一言不发,从回来之后,他这姿势就没变过。
殷远自是心疼,却无法出言安慰,默默站了一会说:“阿瑜,起来吃些东西吧。”
沈瑜点头,殷远将他扶起来,垫了枕头,叫他靠在床头,自己端了饭碗过来。沈瑜手腕已经肿成馒头,一动就疼,殷远就一点一点喂他。
食不知味地吃了一会儿,沈瑜问:“我这样是不是太没心没肺。”
殷远暗想,若真没心没肺倒好了,至少不用明白什么叫伤心欲绝。他低身安慰般不停亲吻沈瑜的额头,好半天,他终于伏在殷远胸前,断断续续哭出声。
“从此以后他有家不能回,只剩我了,”殷远轻轻抚摸怀中一耸一耸的肩膀想着:“我得好好护着他,再不能叫他像今天这样难过了。” 
夜里,药酒备好了,滚烫的。
殷远解了沈瑜的衣服,身上伤痕上了随身带的灵药,这会儿看着已经好了不少,而双膝处一片青紫,甚是可怖。
顾不得烫,殷远小心翼翼倒了些药酒在手上,覆到沈瑜膝盖上。大概是触到了伤口,沈瑜一缩,叫殷远按住:“别怕,忍着点。”
等热度略退,他顺着筋脉来回揉搓,不一会儿手下就开始发热。沈瑜扶着殷远肩膀,几乎将指头掐进他肉里去。等结束,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
殷远给他擦了身,两人相拥而眠,忽然都感觉平常习惯的一切,其实是如此不易。沈瑜一急一怒,第二天就病倒了。
殷远原本打算立刻离开扬州,此时也不得不多留了几日。他辗转得知沈夫人也一同病了,感慨万分,叫宇青挑了上好的药材送了过去。
沈家收下了,隔了两日派人告诉他,沈夫人虽没有说神恶魔,却也未拒绝用药。
殷远将这件事将给沈瑜听,算是去了他心头一块大石,病情日渐有了起色。
至于那日沈瑜口不择言的事,沈瑜只字不提,殷远也根本不问。这些事对他来说无关紧要,不管如何,阿瑜就是阿瑜,这才是不会变的。
而到沈瑜痊愈,却是十多日以后的事。
大好那日,他特地起了个早,将自己收拾地清清爽爽,和殷远同桌吃了顿久违的饭,然后他说:“回家吧。”
殷远自然知道他指的是长安的别院,眼睛一弯笑道:“好。”
两人去沈父道别,虽仍未见到沈夫人的面,但沈老爷甚为和蔼,“不肖子”也不骂了,还将一串祖传的珊瑚珠子挂在殷远手腕上,说是还礼。
“我爹给儿媳妇的。”沈瑜偷偷对他说笑。
殷远挑眉,并不反驳,心里却暗道:等晚上,就叫你知道谁是媳妇儿。
一切妥当,两人总算踏上归途。
这回不像来时四处奔波,就走官道,但天寒风冷,走得并不快多少。
到淮北,以至腊月二十。
殷远叹:“看样子,我们得在此处过除夕了。”
这虽是无奈之举,但也不能委屈。宇青在淮北寻了处好宅子,几人就住了进去,准备热热闹闹地过年了!


大年夜


关于过年的习俗,民间有首歌谣:“二十三,祭灶天,二十四,写联对,二十五,做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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