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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蓼-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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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李济彰看着低头的李济安,眼中难得的清朗明亮,“我也会尽力让自己无愧也无悔。”
  “多谢二姐。”李济安抬头,对着李济彰展颜而笑。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一起向辰芳殿走过去。
  “对了,二姐对殷碧涵这个人怎么看?”
  李济安突然提起的名字让李济彰皱起了眉,“她的确有才能,但是,我不喜欢她。”李济彰说得坦白。
  “因为她接近三哥之后又接近五儿?”李济安难得在李济彰面前戏谑一句。
  “……不止。”李济彰犹豫了一阵,说,“因为她心安理得地作恶。”
  关于这个人李济彰并不想知道,但是她所做的事情又令她不得不关注。
  李济彰的坦然承认让李济安轻笑出来。
  “的确是呢,她那个人。”李济安说,“但是她曾经对我说过,‘官员是器物’。那时候,她的表情冷静得彷佛一点感情也没有。”
  “真是难得。”李济彰难得地露出一丝赞赏。
  取其长避其短,于合适的时候用在合适的地方。官吏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君王治理国家而存在的。不可凭着君王的喜好重用,也不可仅因君王的厌恶而丢弃,于是官吏与器物有何不同?
  话是这么说,但是哪个人愿意承认自己只是个可用可弃的东西?旁观者可以客观,居高临下者也可以客观,但是身为器物者能这样清楚地认识并且说出来,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了。
  “二姐知道汤瑞德吗?”李济安突然提起一个名字,“她是钟阳军的将军,也是在边疆重伤了殷碧涵的人。”
  也许说名字不知道,但是只要一提起那件事,李济彰便立刻明白了。
  “与殷碧涵有关?”李济彰自然知道她不会无端端地提起个无关的人。
  “姬姐姐想要将汤瑞德的人收为己用,于是将她交给了殷碧涵。”李济安说,“殷碧涵将汤瑞德丢进尸堆里狠狠折辱了一番之后,将她当成贴身侍卫放在自己身边。”
  李济彰自然是知道这件事。因为殷碧涵虐奴的传闻沸沸扬扬,她还曾经告诫过她一句。
  “她用汤瑞德做饵,引出了大姐藏匿在兵部的残余亲信,一举铲灭。”李济安继续说,“之后,她又以替姬姐姐降服汤瑞德,换了宋启成为金司员外郎。”
  一举三得。
  泄愤之余,还同时讨好了李济安和姬筠卿两人,提拔了自己的亲信。
  饶是李济彰也不由得眼睛眯了一下。
  殷碧涵这个人……
  “所以,二姐,”李济安说,“不用实在是可惜。”
  李济彰正待要说什么,却看见李玥潇正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原来两人边走边聊,已经走到辰芳殿附近的凉亭边了。
  安安静静地坐在凉亭里的李玥潇穿着半新的深衣,看着某个方向,俏丽的脸上是清晰的落寞。
  两人一时安静下来。
  “所以,我讨厌殷碧涵。”好一阵子,李济彰才开口。她看着幼弟的表情,第一次清晰地皱起眉。
  李济安看着李玥潇的表情,再转过去看看李玥潇脸上的表情,不由轻叹了一声。
  “五儿,坐在那里是在等我们吗?”
  闻声回头的李玥潇看见两人,露出甜笑,“二姐,四姐。”一边站了起来,迎着两人走过来,“刚才卿姐姐来坐了会,父君让我送她出来。”
  “所以呆呆地看着她走的方向?”李济安伸手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取笑道,“我求母皇快点让你嫁过去算了,反正都已经和她定亲了。”
  “哪有,四姐就喜欢做弄五儿。”甜软的笑出现了一瞬间的中断,李玥潇低垂下眼,好一会才再度抬起头来,只是那一瞬间尚未散尽的寂寞还是让两人看得一清二楚。
  “二姐也来看五儿?”重新扬起甜蜜单纯的笑,李玥潇拉起李济彰的手。
  在他转过去的刹那,李济安看了看李玥潇刚才看的方向,也不由无声地叹了口气。




仲春三月帝崩殂

  三月的傍晚,夜风裹着花香扑鼻而来。冬天的寒意一去不复返,连夜里也不过是轻浅的微凉。但是,这样和暖的风却被挡在宁性殿的宫墙外,怎么也吹不散殿里沉闷压抑的空气。
  侧殿里,李烨的三位皇女、两位皇子,甚至凤后、贵君和世君都在。所有的人或焦躁,或沉郁,几乎没有一个人表情平静。
  轻到几乎没有的脚步声响起后,李烨的贴身宫侍出现在门口。她躬身行礼,“各位主子。”
  李济乾最是不耐,满屋子的人却是她当先出声,“母皇现在如何了?”
  “陛下召见三殿下。”宫侍垂着眼,声音平静地没有一丝感情。
  闻言,殿内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李玥吟。
  李玥吟一皱眉,却立即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慢着!”李济乾低声喝道,“母皇说只要见玥吟一个人?”那声音的期冀明明白白地显露了出来。
  立即有人露出厌恶的表情,但是站在李济乾对面的宫侍声音依旧平稳,“陛下只召见三殿下,大殿下请稍安。”说着,示意李玥吟当前带路,便像来时一样毫无声息地走了。
  李玥吟跟着宫侍跨进正殿的大门。
  殿内一片死寂。
  李玥吟突然很不想靠近,但是无论如何他还是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儿臣见过母皇。”在离床还有三步远的时候,李玥吟停下来跪地行礼。
  宽大的床和厚重的床幔让他根本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玥吟……”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过来。”
  “母……皇。”站起来走到床边的李玥吟看过去,那一声从小到大不知唤过多少回的称呼险些唤不全。
  “玥吟……你恨我吗?”躺在床上的李烨听见声音转过头来,但是她浑浊的双眼似乎根本找不到李玥吟的所在,茫然而没有焦距。往日一直沉稳有力的声音,如今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李玥吟一怔,然后才想起该否认似的,“母皇您说哪里的话……”
  “呵呵……”李烨似乎想要笑,但是出口却成了喘息,“我李烨这一生对得起天下……”这一句话即使说得再有气无力,其中的含义却让任何人都无法说不。
  “却……唯独对不起你……”李烨说。
  一阵酸意冲上来,李玥吟摇头,“不,玥吟做的事都是心甘情愿的,母皇不必……”
  “我知道……我不是个好母亲……”李烨说得断断续续,声音越来越轻,李玥吟只能静下来听她说,“所以,这个给你……”李烨举起手,她手里抓着道圣旨。
  李玥吟疑惑地接了过来,展开却看见圣旨是空的。已经盖了玉玺的红印,却一个字都没有。
  “母皇,这……”
  “济乾暴戾,济彰固执……而济安太善于隐藏,五儿什么都不关心……五个孩子里,只有你最让我放心……玥吟,去做你想做的事……”李烨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母皇?”李玥吟小心翼翼地喊了声,但是李烨却没有任何反应。
  从今以后,都不会再有任何反应了。
  “母皇!”
  
  长隆廿七年三月初三,帝崩于宁性殿,谥号:成。
  ——摘自《赤月历?长隆卷》




皇子府中慰伤怀

  绿茗担心地看着坐在庭院里一动不动的李玥吟,向身边的小厮低声问道:“她还没到?”声音里满是焦急。
  “请的人去了好一阵子了,就快了就快了。”小厮也是满脸焦急地看着大门的方向,想来想去还是跑到门口等安心些。
  正焦急时,有个人从小径上走过来。绿茗顿时松了半口气,道:“你……您终于来了。”
  来的,却是殷碧涵。
  “他就那么一直坐在那里?”殷碧涵看了看李玥吟的背影,皱眉。
  “昨天半夜从宫里回来就一直坐在那里了。”绿茗的担心彷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地方,他一边担心地看着李玥吟,一边说,“别说吃东西,就是一口水也没碰过。我知道陛下去了,殿下心里伤心,但是也不能这么坐着。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我知道了。”殷碧涵皱着眉。
  “让殿下回房休息,哪怕睡不着,就是躺一躺也好。”绿茗郑重地向殷碧涵行礼,“拜托您了。”
  李玥吟静静地坐在凉亭的石凳上。
  他不是不知道身后有人担心,但是他不想站起来。
  胸口压着一块石头,闷得他怎么都喘不过气来。石头下面,彷佛有些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到处流窜却找不到出口。身体像灌了铅,重得他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母皇,走了……
  只要想到这一点,李玥吟就觉得胸口的沉闷又重了几分。
  身后传来脚步声。
  李玥吟皱了下眉,正想开口说话,却听到一道温润的女声从背后传来:“殿下。”
  如溪水一般轻易地流了进来,温润的声音让他松开眉头。
  “殿下,您在这里坐了很久了。”
  李玥吟没有说话。
  他知道有无数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但是现在他不想站起来。
  “陛下是个好皇帝。”莫名地,殷碧涵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以为她来也是劝他进食或者休息的李玥吟不由微怔。
  “您该引以为傲的。”继续平稳却温和的声音。
  引以为傲……
  “也许她分给每个孩子的关心并不均等,您的母亲确实爱着你们。”
  酸涩难以抑止地在心里泛滥。
  他的母亲,他的母皇……
  “所以,她值得您的眼泪。”
  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
  “母皇……”
  “没有人会看到,我的殿下。”如叹息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微凉的手从背后伸出来挡在他的眼睛前面。
  是,没有人会看到。连她都不会看到,所以现在他即使做些不像皇子的事,也是没有关系的……
  泪水无声地落下,一点一滴地落在衣服上,然后消失不见。
  身后的人俯身下来,然后轻轻环住他的肩。她只是将他圈进她的世界,就像她一直守在他身边一样。
  泪水模糊了一切,却独留下背后的温暖。
  “……外面怎么样了?”当李玥吟终于停下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问道。虽然他的声音嘶哑粗涩,却一点也不影响他关心外面的情形。
  殷碧涵轻叹了一声,“有些乱。”
  哭过之后,心里虽然仍是酸涩伤痛,压在胸口的沉闷却消失不见。李玥吟转身过来看着殷碧涵,并不满意她如此俭省的回答。
  “我的殿下,”殷碧涵从怀里掏出手巾递到他面前,“您先休息一阵好吗?”语声里,透出的是明显的无奈。
  “我有必须要做的事。”刹那间已经镇静下来的李玥吟又回复成三皇子的样子。他的话,沉静而稳定,带着不可撼动的力量。
  “我知道。”殷碧涵似乎很想叹气的样子,“但是您也需要休息。”
  李玥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往常雍容华贵的皇子此刻红肿着一双眼睛,直看得殷碧涵兵溃三千里。
  “殿下,”殷碧涵轻叹,“无论什么事我都可以去做,只要是您的愿望。所以,别再让我担心了好吗?”
  不知是否殷碧涵的声音竟然奇异地有一种宠溺的味道,李玥吟竟然轻轻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是一章的量,但还是觉得分开来好些。




君醉相遇非偶见

  君醉楼的雅间里,殷碧涵正拿着碧色的玉杯,小口地抿着新茶。
  “殷大人。”有人不请自来,也不待殷碧涵反应,便直接挑起门帘走进来。
  “坐。”殷碧涵闻声抬头,诧异之色几乎是一闪而过。她毫不介意地笑了笑,顺手一指对面的座位。
  她的举动虽然熟稔,却也无礼。
  “四殿下怎么得闲来君醉楼小坐?”待那人坐下之后,殷碧涵很是自然地另取了杯子斟茶放在她面前。
  来人,正是四皇女李济安。
  听殷碧涵如此唤她,李济安挑了眉。她虽然没说什么,倒是看了殷碧涵好一会才拿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好茶。”
  “那是自然。”殷碧涵说,“上等的茶叶和泉水,再配上熟练的烹茶功夫。”
  “外面那些事,是你做的?”与殷碧涵语调出奇地一致,李济安问的却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您指什么?”殷碧涵笑得温和,彷佛完全听不懂一般。
  “那日,三哥真是威风凛凛。”李济安也不着急,怀念似的看向窗外。
  窗外一片新碧,正是春光明媚。
  殷碧涵这一回却接得极其顺口,“的确。”她笑盈盈地,彷佛李济安赞的是她。
  李烨崩殂之前,并未留下遗诏指明该谁继位。于是大朝之上,本该计议李烨下葬具体事宜的时候,话题偏了方向。拥护三姐妹的各自开声,谁也不让半步。虽然说话的多是些绯袍的官吏,但是站在大殿前靠近帝座的几乎无人开口阻拦。
  殿上一片混乱。无一人记得,她们该说的不是新帝的人选。每一个曾在李烨面前低头恭顺的臣子都争得面红耳赤。
  阻止这一切的,是一声巨响。
  数百名禁卫不知何时在大殿外排成整齐的方阵,高举手中长枪,然后同时顿地。
  “哐”!
  一声巨响。
  殿中众臣不得不停下来,更有不知多少文官吓白了脸。
  然后,在耀眼的阳光下,李玥吟一身铠甲从殿外走进来。
  一步,一步,铠甲随着他的脚步声发出重响。
  整个大殿没有一个人说话。
  “当时,很多人的表情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李济安说,“但是你却在笑。”
  那抹温暖又柔软的浅笑里,除了对站在殿中央那人的骄傲之外,她看不到任何惊讶和意外。
  所以,殷碧涵是知道的。
  也许她能预料李玥吟的行止并不奇怪,然而之后发生的一些事情却也颇耐人寻味。朝议再始时,底下颇有些不敢挑明了说,语句间却颇多讥讽的朝臣,其中尤以吏部尚书刘丹阳为最。
  刘丹阳对李玥吟不满并非怪事,但是她下朝之后几乎当日御史台的人便上门造访,然后这位吏部尚书大人又“旧疾”复发了。
  殷碧涵没有说话。
  “三哥真是寻了个好帮手。”李济安说道。
  “碧涵哪里有那么大能耐,也不过就是一把墙头草,风往哪里吹便倒向哪里。”殷碧涵云淡风清,虽然否认却也不坚决却也绝不承认。
  “何必谦虚。凭你这一声‘四殿下’就知你不简单了。”李济安继续道。
  殷碧涵与李济安在君醉楼见面的回数不少,但是正大光明喊一声“四殿下”却是头一遭。如今当然不是她能嚣张和肆无忌惮的时候,于是显见着是她极放心君醉楼这个地方了。
  “实在喜欢就买下来而已。倒是四殿下过来是用饭,”殷碧涵笑得更是温和,然后突然抬眼看着她,“还是有事吩咐碧涵?”
  “自然是有事。”李济安仍是一派悠闲,“碧涵,过来帮我。”
  室内,突然安静到一丝声音也没有。
  殷碧涵怔愣一瞬之后,突然绽开清艳的笑,“四殿下果然不同。”语声里是真心的称赞。
  “你的回答呢?”这类恭维话,李济安听着只当耳旁风,继续追问。
  殷碧涵放下手里的杯子,正坐道:“不。”
  “不?”李济安拖长了音调重复了一遍,声音冷了下来,“殷碧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刹那间,温和好相处的感觉消失不见,李济安的声音里竟隐隐有了几分李烨的冷厉。
  “碧涵只向‘陛下’献出自己的忠诚。”面对这样的李济安,殷碧涵并不为所动,“四殿下垂青是碧涵的荣幸,所以碧涵更不能欺瞒。”
  “你的意思,”李济安的声音又沉了几分下去,“是我注定会败了?”
  “不,碧涵认为殿下的胜算较大。”殷碧涵再度浅笑,透着十分的笃定,“但是目前并不是终局。”
  李济安皱眉,然后轻哼了声。刹那间平时中庸平和,浑没个皇女样子的李济安又出现在殷碧涵面前,“反正,二姐那里你也去不了。”话里,也是十分的笃定。
  殷碧涵挑眉,有些好笑地道:“四殿下似乎是忘了您的兄弟?”
  李济安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殷碧涵说:“三哥他心气高着呢,你逃过去也就一辈子的下人命。至于五儿,你要是拿他做挡箭牌。你猜我们姐弟会有几个能饶了你?”
  “说起五殿下……”殷碧涵突然转向窗外,“听说安昭容自尽了?”
  “……嗯。”
  气氛突然压抑起来。
  “五……殿下,他,”殷碧涵犹豫着,似乎并不明白自己该不该问,“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李济安的声音黯淡下来,叹了口气,“整天对着他父君的尸身发呆,不肯哭不肯说话,所以二姐把他接到自己家去了。”
  “是……吗。”殷碧涵应得干涩。
  “要我安排你去和他见一面吗?”李济安说得并不热络。
  “不必了。”殷碧涵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又是一片平静,“这个时候,我更不该见他。”
  李济安长叹一口气,“罢了,你的事我也懒得管。”
  “多谢殿下。”李济安进雅间以来,殷碧涵第一次低头。
  “你也别玩得太过了。”李济安站起身,整了整衣袖,“刘丹阳这种软柿子也就罢了,其他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的语调随便轻松,彷佛什么不值一提的小事,顺口一说。
  殷碧涵这回却是切切实实地怔愣一下。在李济安即将走出雅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道:“殿下若是得闲,去看望朱君殿下吗?”
  正撩起门帘的李济安手一顿,回头道,“大姐夫?”
  “是,正是朱墨兰殿下。”
  李济安疑问的自然是殷碧涵让她去见朱墨兰的理由,而殷碧涵却只当作名字的确认。
  李济安眨了眨眼,突然笑道:“的确是该去请个安了。”
  “碧涵恭送四殿下。”殷碧涵听她这样说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站起来躬身行礼。
  
  与此同时,皇子府沁雅阁内。
  “殿下。”流风将一只细长的锦盒递到李玥吟手边。
  正埋首书案的李玥吟闻声抬头,一见了这么个东西立即皱起眉来。自从他铠甲上殿之后,送来皇子府的礼物便多了起来。之前向来是路悠、流风全挡了回去的,却不知为什么独这一份可以漏网。于是,他不解地抬头看向流风。
  流风表情中闪过一丝尴尬,“……她送过来的。”说着,转过头去。
  李玥吟转瞬明白,嫌恶之心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他伸手将锦盒拿在手里,打开却是一柄檀香木扇,雕工虽然精细,但是在皇子府里也不过是个寻常物件而已。
  扇子下压着一张字条:“刘丹阳已无碍,上官或可用。”短短十来个字,没抬头没落款的却看得李玥吟微微勾起唇角。这浅到几乎看不清楚的微笑柔化了他的表情。李玥吟素来雍容华贵得坚硬,此刻眼角眉梢都带着一层柔光,于秀雅之外别添几分温润。
  难得一见的美丽让站在他身边的人忘了掩藏自己的情绪。她视线定定地粘在他身上,将自己心里的情绪泄漏得一清二楚。
  “流风……”李玥吟抬头,却因为流风看着他的目光而停了下来。他不是懵懂不知的小儿,自然知道那眼神代表着什么。
  李玥吟猝不及防地抬头,让流风彻底泄漏了自己的心思。她瞬间脸上飞红,“殿,殿,殿下……”
  “流风,”李玥吟沉静下来,“对不起。”
  流风顿时一噎。
  李玥吟的眼睛通透一片,但是表情却很沉静。他静静地注视着流风,眼里没有丝毫厌恶,却也没有任何喜悦,有的只是清晰的歉然。
  血色顿时褪尽。“我……”流风想说什么。
  李玥吟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将锦盒里的扇子拿出来放在手边把玩。
  “流风……告退。”终于流风也只能这样说,然后静静地黯然地退出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2009。5。12我竟然把风写成云。哦卖糕的,我家小玥吟和小云儿变那个啥了。




下朝之后小事见

  李烨临终时既然没有立下储君,在新君登基之前所有朝廷大事均由大朝议定。通常总是三位皇女里的两位相互对立,如今的形势却逐渐微妙起来。
  三皇子李玥吟虽然每朝必至,却甚少开口。大皇女李继乾与四皇女李济安之间虽未见得更亲近些,朝议时同声共气的时候却渐渐多了起来。相较之下,二皇女李济彰还是不动如山依然故我。
  这一日下朝,殷碧涵故意慢了几步,朝大殿最高处看了一眼。
  往常下朝时,几位皇嗣总会闲聊几句,总要到了上马车的地方才分开。如今不止三位皇女或前或后离得远,连李玥吟也都不再接近自己的姐妹了。
  殷碧涵转了转眼珠,若无其事地转过去随着众多官吏向外走。
  如今正是着紧的时候,论起内心焦急只怕谁也不会差过谁。一个忍不住,便落了下风。所以这混水在旁边看看就好,自己也搅进去,实在是嫌日子太安生了。
  殷碧涵扯起平常的浅笑,眼眸中却没有半分温度。
  “……大人,殷大人?”身后,有人快步走过来。
  殷碧涵回头,不由微眯了下眼睛。
  刘原。
  “刘大人,好久不见。”待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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