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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 的春天-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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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这是沈家唯一可走的路。”沈六淡淡的说道。

“你让我想想。”沈惟摆了摆手道。

沈六行礼退了出去,沈惟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的儿子有很多,光是嫡子就有三个,那些个庶子自是入不了他的眼,没想到沈六,竟深沉如斯,在他不知不觉间居然和贤王搭上了钩。

沈惟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沈六不动神色的性子即让他害怕又让他骄傲,若有他和长兴支撑着沈府,他们沈府一定会更加兴旺的。可他毕竟忽视了沈六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他心中有没有记恨他这个父亲。

沈六出了书房,沿着青石板路往东苑走去,在半路就被沈二给堵住了。

“你和父亲就竟讲了些什么?”沈二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怀好意。家里的几个兄弟,老大不在,自是应该惟他马首是瞻,可沈六竟然不事先跟他通气,就直接找上了父亲,这让他如何能咽的下气。

“二哥若想知道,可以去问父亲。”沈六淡淡的说道。

沈惟的妾室很多,几个儿子同父异母,年岁也相差无几,沈六虽然排行第六,却也只比沈二小一岁,可看上去却比沈二沉稳很多。

沈二一時怒了,他本就是特地来找沈六的麻烦的,现在更是被他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给惹毛了。一脚踹到沈六的肚子,沈六被他踹翻在地上。

“你一个婢妾生的,下贱胚子,竟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说着又上前补上了两脚。

沈六痛的浑身冒冷汗,却硬是忍着没吭一声,论打架斗殴就算三个他也不够沈二打,只得用手护住身体脆弱的部位减少伤害。

“啊,二少爷,六少爷,你们这是在干嘛?”沈府的二管家刚好经过见到了这一幕,少不得上去劝戒一番。

二管家拉开沈二道:“二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呢,你快去吧。”

沈二听了立马站直了身体,惊喜的说道:“你说,父亲在书房等我,就我一个人?”

二管家点了点头,沈二转怒为喜,理了理衣冠,对地上的沈六道:“以后放聪明点,然后头也不会的往书房跑去。”

二管家上前搀起沈六,忧心忡忡的说道:“六少爷,你没事吧?需不需要给你请个大夫。”

沈六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摇了摇头,摇了摇头,一瘸一拐的往东苑的方向走去。

二管家立在路中央,直到沈六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回过神来,他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却是看不透沈六,他到底是城府深呢,还是真的不记恨二少爷,为什么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怒气。

146 大张旗鼓

京城里的事自不会影响舒畅他们,一路上因为有了澈澈的加入,听听他的童言童语,马车上的日子也就不再那么难过。言瀣汪餐不工

舒畅和舒余昕深谈了一次后,舒余昕对于刘世珩的戒备之心便也放下了,舒畅说的很多,刘世珩的身份对于他们打入盐商会有很大的帮助,若是可以他甚至想请刘世珩去争浙江、江苏两省的盐引,一步步的吸引沈长兴的目光。

马车于二十天后驶进了扬州城,一路行至城北荷花胡同,荷花胡同里的这座宅子,原先是扬州盐商杨家的,后来因为一些经营问题,杨家生意破败,打算将这宅子卖出去。

杨家一直都没找到买家,第一因为这宅子很大,普通人家不能负担,而负担的起的人家又嫌晦气。半个月前杨家一家搬出了宅子,说是这宅子已经卖出去了,而后便又一个四十来岁的管家样的中年男子住进了这个宅子,整修屋子,移植花草树木,采办新的家具古董,还有大肆采买丫鬟下人,各大牙行的管事時常出入杨宅,不对,那管事入住的那天,就把写着杨府的匾牌摘了下来,换上了刘府的匾牌。

如此大手笔的花费自是吸引了外界的关注,大家纷纷猜测这刘府的主人,是成功的商人?还是退休的官员。总之,刘府的已经成了整个扬州城的八卦中心。大早上三辆马车驶入刘府,不到一个時辰,那些关注着刘府的人都得都了消息。

扬州自古都是富饶之地,这样的大城市自然不乏成功的商人。那些眼光敏锐的商人都是花了十二分的气力关注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刘公子,他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刘公子定是来扬州做生意的,大张阔斧的买府邸,改装府邸,无一不昭示着他们又即将多一个竞争对手的事实。言瀣汪餐不工

舒畅下车看到这个雕梁画栋的房子,又听见管家陈新的汇报,嘴角不由的扬起了一抹笑,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只是跟他提了一下让他争江、浙两省的盐引,刘世珩便能提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十足十的引起了轰动,也将自己的经济实力摆在了众人的面前,这要做两省的总盐商,可不得经济实力雄厚吗!等到時争盐引的時候,就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了。

“舒姑娘,子墨我们进去吧!”刘世珩对着舒畅做了个请。

“我们几个就叨唠刘公子了。”舒畅笑着说道。

刘世珩假装一脸懊恼的样子说道:“刘公子,刘公子叫的怪别扭的,你就叫我世珩好了,以后我也不称你舒姑娘,就直接跟着子墨叫你畅儿了。”

舒畅知道他与她一样都是来自由文明的年代,那些姑娘、公子的的确让二人很不适应,于是便笑着一口应允了。

正在整理马车的刘府大胡子护卫闻言不由得抬起头将目光放到了二人身上,看的刘世珩打了一个莫名的冷战。

“刘叔叔,姐姐,我们快进去吧!”牵着舒畅手的萧澈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刘世珩的笑容在听到这声“刘叔叔、姐姐”的時候顿時僵住了,以前都没注意,现在放在一起才发现他竟然比舒畅大了一辈,刘世珩蹲下去,摸了摸澈澈的脑袋道:“澈澈,以后不如改叫我哥哥吧!”

舒余昕在一旁听了嘴角不由得抽了抽,这用心也太过明显了吧!虽是这么想,却只和聂拾儿站在一边看笑话,这一个月的相处,他对刘世珩的了解也比以前深入了,很有生意头脑,很有自己的想法,行事又光明磊落,若是刘世珩能使妹妹倾心,舒余昕是乐见其成的。

“要叫刘哥哥吗?”澈澈的小脸有些疑惑又有些纠结。

刘世珩连忙点了点头,澈澈真是孺子可教也!

“可是你和爹爹是朋友,澈澈若叫你哥哥,你要叫爹爹什么?也是叔叔吗?”澈澈的表情很天真,声音也很童稚可爱,可这话却是让刘世珩的表情再次僵掉了。

舒畅很不客气的笑出声来,摸了摸澈澈的脑袋,嘀咕了一声“小腹黑”。

“澈澈是叫你哥哥呢还是叔叔?”萧澈仍旧一脸认真的问道。

“还是叔叔吧!”刘世珩的脸垮了下来,站起身来道,“进去吧,我已经让总管都安排好了。”

几个人走了进去,剩下的舒家和刘家的车夫,将车牵到西院的马房。

五进的院子外加一个后花园,这新买的府邸在扬州城也算是很大的了。刘世珩将第一进用作外书房和招待客人的外廷,第二进则给自己住,第三进住的是舒余昕,第四进则是聂拾儿和舒畅,还有一个死皮赖脸非得跟着舒畅的萧澈。

休整了一天。

次日,刘世珩便提议去扬州城逛逛,舒家兄妹自是欣然同意,聂拾儿又是个经不起美食诱惑的,几个人一齐去了扬州最出名、最热闹的五马街。

为了出行方便,舒畅和聂拾儿都换上了男装。舒畅的心情大好,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而不是隔着帷幕,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领路的是比他们先到扬州城的陈总管,五马街两旁铺子林立,一行人先是去了位于五马街街口的璞玉斋,这里主要经营的是古董玉器,早先陈总管购置古董的時候也是在这家买的,掌柜的知道这是一单大生意,赶忙叫小厮沏了好茶来。

“陈总管,您这次还想添置些什么?”掌柜满脸堆着笑和陈总管打着招呼,眼角的余光却是瞄向了后面的几个人。

“周掌柜,这是我们公子。”陈总管指了指刘世珩介绍道。

周掌柜闻言更是笑的殷勤,连声说道:“原来您就是刘公子啊,要知道您还没来扬州城時,大家就在纷纷猜测是哪一位俊杰又打算在扬州定居,没想到竟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公子,几位公子快快请进。”

周掌柜先是狠狠夸奖了刘世珩一番,又将几人迎进待客厅。

“我们要选几块上好的玉佩,你将那上好的,雕工又精致的拿出来。”刘世珩呷了一口茶后,对立着的周掌柜吩咐道。

147 大张旗鼓(2)

周掌柜立马乐颠颠的将殿里头珍藏的玉佩都拿了出来,并排放在铺着红色绢布的托盘上。言泟瀣清覔沔

和田玉,蓝田玉,羊脂玉,还有那年代久远,看上去不起眼却实打实珍贵的古玉,另一个托盘上上放着的则是用玉做成的配饰,簪子、镯子,钗也是应有尽有。

舒畅看了不由得面上一哂,红玉还说她和拾儿的扮相俊俏,人家老掌柜一眼就看出了她们的蹊跷,还想着如何在她们身上多做几单生意呢!

刘世珩看了一眼送上来的东西,随后转头对舒畅几人说道:“若是有看中的,就说一声。”

舒畅笑着点了点头,刘世珩替自己挑了一块貔貅,见舒畅他们都不开口,便做主给他们一人挑了一样配饰。又挑了几样书房的摆饰,不是做工精致的,就是颇有些名气的古董。

短短半个時辰便在这家店里花了一万两银子,乐地掌柜的连嘴都合不拢了,点头哈腰的送几位贵客出门,又一再的保证会将这些东西尽快送到刘府。

“世珩,好大的手笔啊!”舒畅半是开玩笑半是打趣的说道。

刘世珩回道:“获得更大利益之前的必要付出,不是吗?”说着两人相视一笑,如此的大张旗鼓,如此的挥土如金,不过是为了引起沈长兴的注意而已。言泟瀣清覔沔

一条街逛下来,锦缎布料,首饰玩物,都是一批批的送往刘府。

舒畅也体会了一把拜金女的行为。

等到舒畅他们在五马街最大的聚贤阁用过午饭回府后。

整个扬州城的商家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财力雄厚的刘公子,有心人一打听,才知这刘世珩竟是江南首富。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要说扬州的商人最出名,最有钱的就是那盐商,大家心里一思量,这其他的生意也不可能让这江南首富选择直接在扬州定居?难道他也有心分这一杯羹。

这盐商也有大盐商和小盐商之分,大盐商都是直接与管盐业的官员打交道的,手里往往都是握了一个省或是几个省的盐引,然后自己做那大城市的盐业,小的城镇乡村,则将盐卖给小盐商。

当然那大盐商都是资金雄厚的,一个省的盐引就需要几百万两,更何况几个省的。

以刘世珩的家底若想分一杯羹,肯定不会满足于小打小闹,或者会给他吃下一块肉来。因而几个盐商都密切观望着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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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这么多银子,就买了这些无用的。”刘世珩站在多宝阁前,对着那些才放上去的古董玩物,频频摇头,哪有白天那一掷千金的潇洒模样。

“说好了,这些东西挂你的帐,你到時可不许不认账啊!”刘世珩走到男人跟前恨恨的说道,论起有钱,眼前这男人可比他有钱多了。

男人对他的斤斤计较的模样很无奈,他知道这些东西到刘世珩手中,绝对不会这么空摆着,指不定带给他的钱比这花出去的还能翻上一番。

“你打算什么時候将你那些胡子给弄掉,反正这扬州城里根本就没人会认得你。”刘世珩实在是很不习惯萧奕这副模样。

“还有沈长兴。”萧奕淡淡的说道。

别人或许不知道,不过沈长兴作为沈家的嫡长子,名义上跟萧覃是表兄弟,对这张脸定是熟悉的。

“今天也算是将名声传扬出去了,下一步要怎么走?”刘世珩顺势在萧奕的对面坐下,面上的表情也正经了起来。

“你去拜访一下梁启用,跟他表示一下你想做盐业生意的意愿。”萧奕的胡子将他的脸都遮了起来,只有那双眸子在灯光下闪动着光芒。

刘世珩半个身子趴在隔着两人的茶几,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萧奕,好半晌才笃定的说道:“你的心情很好!是因为离开了京城呢,还是因为可以和畅儿朝夕相处,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她认出来没有?”

萧奕的神色不变,像是没听到刘世珩的问话似的,依旧平静的说道:“沈长兴能开设私盐场,又能将那些私盐销出去,这梁启用定是他的人,所以准备一份大礼,拜访他是应该的。”

刘世珩见他根本不为所动,只得坐了回去,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了,改天我亲自写帖子。”

萧奕站起身来,走到门边,才说了一句:“她认得我。”说完话也不等刘世珩的反应径直出了门。

认得?那副鬼样子连澈澈都没认出来,怎么可能认得,而且他可不记得他们这一路有说什么话,舒畅对他完全就跟车夫一样。刘世珩暗暗撇了撇嘴,是不是萧奕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了呢!

刘世珩在到扬州后的第五天便给盐业总会的会长梁启用递了帖子。梁启用是安徽、湖北、湖南三省的大盐商,同時也是扬州盐业总会的会长。

刘世珩出门的時候,舒畅穿着一身小厮装等在那。

“畅儿,你这是……”刘世珩问道。

“你今天不是要去拜访梁启用吗?我和你一同去吧!”舒畅笑了

148 梁启用

刘世珩先踏着脚踏上了马车,等过了一会儿,车轱辘转动了起来,刘世珩掀帘一看,见舒畅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那一大一小的背影怎么看怎么扎眼,于是拍了拍车壁道:“停车。言泟瀣清覔沔”

“吁——”萧奕的现在的身份是刘世珩的护卫,自然就得听他的。

舒畅掀开帘子问道:“少爷有什么吩咐?”

“你坐到车子里面来,陪我说会话。”刘世珩看了一眼萧奕,才对着舒畅说道。

舒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因为在大马路上,也不好说什么,起身钻进了马车。萧奕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刘世珩却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你来咬我啊!既然是护卫,就得听我这个少爷的吩咐。

萧奕转过身一甩鞭子,马车又动了起来,本在车门处的刘世珩一个不注意滚进了马车,像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脑袋撞到了车壁,舒畅见他狼狈的模样,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看我出糗你很开心?”刘世珩揉了揉撞痛的脑袋,在舒畅的对面坐了下来。

舒畅见他一脸委屈的样子,止不住的嘴角上扬:“没有啊,我是因为能出来,不用成天躲在屋子里头绣花看书,实在是太好了。”舒畅觉得在刘世珩面前没什么好掩饰的,这古代女子很大程度上跟个没有自由的犯人一样,若她是土生土长的或许也不会憋的那么难受,可她的灵魂到底不是这个時代的,想来她的憋屈也就只有眼前的刘世珩最能理解。当然她不会告诉他,他刚才的窘样也很大程度的取悦了她。言泟瀣清覔沔

刘世珩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舒畅道:“你想回去吗?”

“还能回去吗?”舒畅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好一会才继续说道,“刚开始是很失落,不过自从离开了陈家后,见到父母亲后,心里又踏实了,这里也挺好的。”现在她能换上男装跟着刘世珩出来办事,有一大半也是舒余昕对他的纵容,有这么好的家人,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马车里的话断断续续的传到萧奕的耳朵里,握着缰绳的手不由的紧了紧,用力一甩马鞭,马儿撒开四肢欢跑起来,马车的速度也快了起来,不一会便行到了城西的梁家。

梁启用身为盐商总会的会长,自然不会缺钱,这府邸大门口守着四个小厮,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镇着宅子。

刘世珩和舒畅下车后,舒畅上前对着守门的小厮道:“小哥,我们少爷求见梁爷,之前已经递了帖子,劳烦小哥通传一声。”说着偷偷递了一块银子给他。

小厮捏了捏到手的银子,原本趾高气昂的神情稍稍收敛了些,瞥了一眼立在马车旁的刘世珩,才道:“既是这样,你们先等着,我去问问大总管。”

舒畅点了点头,又回到了刘世珩身后。

大约过了一刻钟,那个小厮才悠悠的从里头出来,舒畅忙迎了上去。

“跟我进去吧!”小厮说道。

舒畅忙谢过了小厮,才请了刘世珩,跟着小厮一起进了梁府的大门,而萧奕自有另一个小厮引着他去马房。

小厮将刘世珩二人引至一偏厅,招待他们的是梁府的管家。

梁总管上上下下打量刘世珩一番,才扯出一个笑容道:“刘公子,你先请坐一下,我这就去请我们家老爷来。”

“梁总管请便!”刘世珩拱了拱手,然后在椅子上坐下,梁总管出了门之后,又有丫鬟给刘世珩上了茶。

舒畅当然只有站的份,不过她的心态很好,要知道以前初入职场的時候,也曾陪着老板应酬过客户,那時的她做的事也跟小厮一样。

半个時辰过去了,刘世珩的茶都换了三巡,梁启用还是没有出现,更没有人跟他们说是怎么回事。舒畅的脚有些酸了,等丫鬟再次上茶的時候,舒畅便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姐姐,不知梁爷在不在府里头,我们家少爷都已经等了半个時辰了。”

丫鬟摇头道:“我只是端茶的小丫鬟,哪里知道爷的事!”

等丫鬟退下之后,舒畅才愤愤的说道:“少爷,这个梁爷是怎么回事啊?故意晾着你吗?以前在江南的事可没人敢这样对你。”舒畅的神情很是不忿,就连这抱怨声说的也很大声。

“住口,谁不知道扬州扬州盐业总会的会长是一个谦逊和蔼的人,特别喜欢扶持小辈,我们怀着敬意来拜访他,他怎么可能会故意晾着我。”刘世珩不客气的呵斥,舒畅则一脸委屈的站到了刘世珩的后头。

又过了一炷香的時间,门口才有人声。

舒畅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年约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缓缓的走了进来。梁启用瘦长的身材,上唇留着两撇胡子,嘴角噙着一个淡淡的微笑,带着皱纹的眼睛看上去却是精神十足。

刘世珩连忙站了起来,迎上前对梁启用作了个揖道:“小侄见过梁世叔!”

梁启用一把扶起他道:“我来迟了,让刘公子久等了。快请坐。”说着便在主位上坐下。

梁启用端着低着头饮了一口茶,方才抬头看向刘世珩道:“刚才刘公子好像称我为梁世叔,不知这世叔世侄一说可有缘故?”

刘世珩微微一笑道:“梁世叔的祖籍可是距离江苏灵州二十里的梁村。”见梁启用微微颔首,刘世珩又继续说道,“世侄的家就是梁村隔壁的刘家村,说起来也算是老乡,小侄听老一辈的说,以前刘家村和梁村原是一个村,也许咱们老一辈有着亲戚情分也不一定,小侄便厚着脸皮叫这一声世叔。”

舒畅听了不由的嘴角抽抽,这也太能扯了吧!不过生意之人能扯也是一项本事啊。

梁启用也很快笑出声来:“刘公子年纪轻轻就能成为江南首富,这一份本事可是让老夫佩服,得你一声世叔到底是老夫占了便宜。”

刘世珩赶紧谦逊的说道:“我那些不过就是运气而已,世叔是盐业总会的会长,在扬州,在两江谁不知您的大名啊,这份本事才是小侄应该学习的。”

连个人互相戴了高帽,也顺势摸摸对方的底。

149 好人卡

舒畅低着头,恭敬的竖立在刘世珩的身后,耳朵则是认真的听着两人的交锋。

“今日来拜访梁世叔,到底是小侄唐突了,听闻梁世叔对古画颇有研究,这一副吴道子的钟馗图还请世叔笑纳了。”刘世珩将茶几上放着的一个长形木盒子递给了梁总管。

梁总管接过盒子,打开盒子,将画展示给梁启用看。

梁启用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画卷,然后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道:“世侄真是有心了。”这是梁启用第一次松口叫刘世珩世侄,看样子这副画送的很合他的心意。

梁启用又对管家点了点头,梁管家很快又将画收了起来。

“世侄这次在扬州又是买宅子,又是买丫鬟的,难道是打算在扬州落户了?江南那块地那么富庶,世侄舍得丢弃?”梁启用状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小侄来扬州也是因为看重了扬州的商机,当然江南那边也是不会放下,只是会将大部分精力放在扬州。”刘世珩笑的很是诚恳,“扬州最最津津乐道就是当地的盐商,不知小侄有没有这份荣信呢?”

梁启用闻言嘴角几不可见的翘了翘,想用一副吴道子的画就想拿下盐引?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梁启用才又看向刘世珩,道:“世侄,我虽然身为盐业总会的会长,不过这盐引卖给谁也不是我能决定的,都是上头那些人的指令,我不过就是服从而已,再过一个月就是交卖盐引的大会,你到時可以去看看,不过世叔实话告诉你,一般各省的大盐商都是固定的,虽然你家底雄厚,但这能不能得盐引还真不好说。不知世侄是看中了何地的盐引呢?”

“小侄的根基就在江南,看中的是江、浙两省的。”刘世珩的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微笑,好似对梁启用说的话不甚在意似的。

梁启用嘴角的笑容隐去,江、浙两省自来是最为富裕的地方,而这人口当然也最为密集,人多了这用盐量就多了,江、浙两省的盐引向来都是分给两个大盐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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