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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了又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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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继续笑,脆生生地答应:“我不玩,待会儿去找和婶儿,让她给我烤白薯。”说着一边跑一边叫:“和婶儿,我要吃烤白薯,你快点帮我烤。”
成功把两个人支开,连忙跑回灶间,拉开铁板,先将旗子一面一面地扔进去看着烧得差不多了,又将信拿出来,想了想,留下一封,塞进怀里,猛听得和婶儿叫:“叫,小姐,你在哪儿拉。”又自言自语:“不会是回主院去了吧。”
林晓赶紧将只烧了一半的一封信往里面拨弄,和婶儿惊恐地叫着:“小姐,别把手往里伸。”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来,把她抱起来,离灶膛子远远地。
周府的院墙修得很高,除非有传说中的轻功,如果要进来,不可能一点动静没有,她怀疑将“通匪”的信放进来的人,就在今天来周府做客的人里边儿。可惜,“玩儿火”是个很严重的罪名,就算她胡搅蛮缠,试图将这些客人留下来,周太太,周先生也不会答应的——她是有前科的。哎,不是她真的多么喜欢玩火,她只是希望下次再有天灾人祸,她不要再吃生鱼片了。
到了晚上,林晓偷偷地将留下来的那封信交给周先生、周太太,又跟他们描述旗子上的图案,周太太手抖个不停,周先生脸色也异常难看,将她抱在怀里细细地问当时的情形,周先生的手也抖个不停,最后叮嘱:万万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此事。
后来几天,周府里连续走了几个下人,具体怎么回事,到底谁是内奸,林晓也不清楚,周先生、周太太根本不和她提起。她还是太小了,别说话语权,连知情权都没有。
元宵节刚过,定安成城的老大齐远山齐督军要过生日了。齐远山此人十几年前是随刘元帅为楚皇操练新军的旧部之一,刘元帅故去之后,他的齐远山民国在八年,也就是四年前兵败退到津市,发现津市已经市不成市,坊不成坊,只得将省会暂迁离津市仅有半天路程的定安城。
这几年,齐远山带着自己部下缩在定安城,休养生息,不行兵事,与定城人倒也相安无事。奈何从民国十一年始,各路军阀又开始活跃起来,齐督军不得不提前做准备借着自己五十大寿的机遇敛敛钱。
周家世代,一般不与齐远山这种土匪式的军阀扯上关系的。没办法,乱世里,有枪的才是大爷。送帖子来的是一队配枪的军官,很有些威慑力,请柬里专门说明是“阖府全请”。齐远山来了定城几年,往年都没办什么寿宴,怎么突然就要广开府门、大宴宾客,周家人很疑惑。
寿宴这天,督军府门前车马喧哗、人声沸腾,石狮大门上悬一块巨大匾额,上书:督军府,匾额两侧各三支大红灯笼,下方又悬着大红丝绦。下了马车,周顺上前递上请帖和自家名帖,似乎管家模样儿的人看了一眼,大唱一声:“周府周进荣先生携夫人及爱女前来拜寿。”声音格外地大,许多宾客侧目。
周先生镇定自若地抱起林晓,携着周太太从正门进入。林晓一看,虽然各处皆是人,还是掩不住这督军府的精致秀美,进入垂花门、穿过抄手游廊,又穿过一排四间小厅,才进入正府大堂。大堂里装点的十分富丽堂皇,主家重视的客人都在正堂,其他都在小厅里;林晓在外面看了一会,这寿堂和电视上见过的也没差多少,到处是红彤彤的,只是多了些穿着制服的士兵,看来实在是不伦不类。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昨天修改的 怎么今天还没显示出来呀
☆、生死小事
大约两刻钟,林晓往大厅与小厅间的场地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加了一个一米的高台,大概是要表演节目的。这时听到外面一声喊:“齐督军到。”
她瞄了一下,样子比较年轻,长得还算精神,乍一看会误以为他是个忠厚之人。后面跟着四个女人,最前面的相貌清润,低眉敛目,神态安稳,看来是正房,后面的肯定是小妾,穿得花红柳绿,神态妖妖娆娆,好像随时都想勾引人。妻妾秀完了,他走上厅中的小台子,开始致辞感谢到场的客人。
虽然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林晓却严密地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眼珠子转呀转似乎对刚摆上来的食物很感兴趣。终于等到他讲完,一声锣响,文艺表演开始啦,京戏、舞蹈、杂耍等等,无非是这些,在座的人,大多没有关注这些节目,只当他们是热闹的背景板
正厅及其两厢的宾客并不是都是书香世家,熟知礼仪的,寿星公本人就是个粗人,喝上三杯两盏便有些“兵匪”的的做派了,扯着周围的人便要划拳喝酒,不答应就骂人大人,本来就有些怪异的气氛,更添了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紧绷。是真爱凑热闹的,与喝高了的齐督军套近乎,说些让人酸牙倒胃的话;有些人随便应付一下,免得场面难看;另一些人不给督军面子,坚辞不受的,便让侍从官制住,捏着下巴颏儿硬灌,简直斯文扫地。
没人敢出言劝解,人们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了脖子,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敢。林晓没想到,齐督军的气势这么骇人?周先生周太太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噤若寒蝉,表情也很紧绷,林晓轻轻地将小手按在周太太的手上,无声地表达着关切。
林晓看着腆着肚皮哈哈大笑的齐远山,如果他一直有此恶习,每次醉酒也会这样对他的下属士兵,他的统治为什么还未被人推翻?一瞬间,他也看到了林晓和周氏夫妇,摇摇晃晃地走过来,蒲扇大掌就拍在了周先生肩膀上,周先生客客气气地起身见礼、周太太也一样,齐督军大大方方地受了:“听说你家闺女不爱读书、喜欢舞枪弄棒,可是凶悍得狠,哈哈哈,学学功夫还是不错的。现在世道乱,土匪流寇太多了,不会功夫可就要被人抢去当小媳妇儿了。呃,练武好,练武好。”
齐督军脸庞赤红,溜了众人一圈,看着周先生,将手拍在林晓的脑袋上,他的手特别大,几乎盖住林晓的半个脑袋,手上还在使劲,似乎要将她的脑壳捏碎:“今天来了不少小丫头,我就看你家丫头最顺眼,不如留下来给我当儿媳妇儿吧,呵呵,诸位觉得如何?”
众人已然无语,周先生冷冷说道:“督军大人,您威严隆盛,我等一见皆叹服敬畏,我家孩子还小,还请您看在我们只有这一个孩子,放过她吧。”林晓很厌烦要害被人控制的感觉,她使劲地扣开可齐督军的大手,她不是不怕因此获罪于齐督军,但她也明白,如果这个粗人想要对付他们一家子,怎么着也能找到理由,如果他没这个心思,难道他真的心胸狭窄到对一个小孩子的小动作起了报复之心?
正僵持着,一个军官上来对齐督军耳语了几句,本来表情冷厉的他突然哈哈大乐,他冷冷地看了一眼周先生,示意对面的戏台子也撤了,眯着眼睛,煞有介事地说道:“承蒙各位看重,特来为本督祝寿,本督精心准备了一出好戏,还请诸位一观。”说完,击掌三下。
几个士兵押着一个人,从小厅穿过,直接压到了戏台上。一个军官打开一个文件夹,念道:定城人士杨昭,私与革命军匪人勾连,暗中资助达数年之久,卖国通敌,戕害百姓,罪大恶极,特此明正典刑,督军府令,执行枪决。行刑——
三声枪响,众人惊骇,那个所谓罪犯至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像砧板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林晓心中骇然,通匪,又见通匪,难道本城流行通匪吗?杨昭可不是小家小户出来的,他的本家也是延续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杨昭本身也是北地有名的大商家。
没等多想,忽闻一阵惊呼尖叫,抬头望去,几个士兵竟抬着杨昭的尸体下来,通告罪状的军官说道:“督军说了,通匪之事,罪大恶极,还请诸位擅自珍重,以杨贼为戒,勿要明知故犯。”
林晓瞧见那尸体,只穿着中衣,头上上红红白白的血和脑浆子,脖子长长地仰成一个怪异的弧度,胸前燃满了鲜血,离得近些,瞧见的眼口微张,眼睛的缝隙里还露出来微弱的光芒,林晓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翻搅的厉害,她的眼睛被一只手挡住了,她感觉自己在发抖,那只手也在发抖。
被遮蔽双眼的感觉并不好,她觉得自己的恐惧恶心并没有减少很多,却不敢掀开这只手再去看,扭曲的尸体,红红白白的脑浆,还有那微弱的光芒,在脑海里不停地放映着,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幕
林晓确实吓坏了,一出了督军府的大门,她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一直觉得“除死无大事”,可是今天的一幕告诉她,这个世道,死一个人比死一个蚂蚁难不了多少,她和家人的生命不过是别人说几句话就能了结的,他们的生死是很小很小的事。
醒来的时候,林晓发现自己正躺在父母的床上,青丫在一旁守着,她听见书房里若有若无的说话声,小声地说道:“青丫,我饿了,你去让厨房给我做些吃的来。”
她光着脚,蹑手蹑脚地蹲书房的门底下,把耳朵凑过去。周先生的声音传过来:“只能破财消灾了,只要我们能三人能安全,就算舍去这份家业也不可惜。”周太太说道:“齐远山这个人阴狠乖张,睚眦必报,名声臭的很,上次他派来的人被咱们拒绝了,肯定怀恨在心,如果把周家的资产全给了他,咱们就是平民百姓,他能放过咱们?”周先生喟然长叹:“宁为太平犬,不为乱离人啊,先送些东西过去,这几天你找机会家里下人都派遣出去,一时半会儿地别让他们回来,留下一两个心腹,我们先出去躲一躲。”
她不知道周先生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齐远山要撤离定城了,一天夜里,周先生、周太太、林晓、周顺、翠喜五个人穿过主院下面的地道——没想到周家会有地道这种东西——穿街过巷,来到一处小院。
院子真的很小,只有两件卧房,周先生周太太一间,林晓和翠喜一间,周顺只能在堂屋里打地铺。这里屋子虽然简陋,也少吃少喝少玩,可她就是觉得比在偌大的周府里多了一些轻松和惬意觊觎周家的人太多了,在周府时,她时时能感受到那种压抑和惊颤。
每天上午,周先生给她上课,下午,周太太教她练功,周顺在院子里劈柴,翠喜在井边洗菜。空间距离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她对翠喜和周顺一下子亲近了不少。如果真生在这样一个小康之家,又是和平年代,她大概要每天背着花布书包,蹦蹦跳跳地去上学堂的,回家的路上再从小荷包里掏出一文钱,买个糖葫芦边吃边走回来。想到这,林晓唾弃自己:矫情个什么劲儿,吃饱穿暖,又不用劳动,干什么还要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
过了一个多月,齐远山半夜跑路了,但是他临走前,洗劫了不少大户,倒没拿平民百姓怎么样,话说回来,百姓家也没什么好枪的。定安城里的大户家家都在办丧事,有的人家连个办丧事的人都没有,这个齐远山果然是阴毒至极。周家毫发无损,周先生怕成为众矢之的,悄悄回到周府,一直装病,天天请医服药,俨然一副时日无多的样子。
周府一个多月没人居住,几个乞丐混了进来,想来是被进来哄抢的士兵给杀死的,周先生让人把他们装殓起来,对外说是英勇护主的忠仆。
齐远山据说跑道跑到京城去投奔名义上的大总统陈季智去了。陈季智此人原是刘大帅的总参谋,腹内阴谋阳谋不少,刘大帅能逼得楚顺帝逊位,并从革命军得领袖人物孙逸致先生夺得大总统的权杖,此人当居首功。刘大帅身故后,他坐下的各位将军谁也不服谁,都想夺个总统或者总理当当,打了一两年,还是陈季智出面调停,反倒被拱上了总统宝座,众人吃了个哑巴亏,不多就纷纷回归自己的地盘,相互抢夺地盘人口物资,混战不止。陈季智所统兵力不多,十分吃亏,便拉了几个帮手,其中就有这个齐远山。
再说齐远山去后不过两个月,定安城又来了另一个大帅,此人也有些来历。他姓张名毕喜,原是辽东人士,草莽出身,刘大帅在东北坐镇剿匪时收编的,对刘忠心耿耿,刘死以后,见众人只为自己争权夺利,丝毫不念刘氏大恩,在总统府放了一把火,趁夜率众去了东北。这时背井离乡来到千里之遥的定安城,想必与东北横行无忌的日军有关。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也不算是什么好事,庆幸的是周先生有个不远不近的二叔在张大帅军中做幕僚,十分得器重。由于属于旁支,这位林晓的二叔爷在定城时混得十分潦倒,还是周先生父亲做主从公中每月给了些例银,后来他离开了定城,好几年不知去向。如今风光归故里,也算是衣锦还乡。林晓暗喜,这也算是朝中有人了。
进城的第五日,林晓的二叔爷便来到周府,看到在院中玩耍的林晓还夸了句“伶俐可爱”。他与周先生谈了半日,入夜从书房出来,手里似乎拿了什么东西,匆匆便走了,对打算跟她打招呼的林晓视而不见,林晓撇撇嘴。周先生站在书房门口,沉吟不语,脸色讳莫如深,看到林晓,回身跟周顺低声舒服了几句,便过来抱起她。
晚上听了父母暗中叙话,林晓暗暗心惊,原以为有了靠山,没想到得志便猖狂的豺狼,一个下午就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夺取周府一半家财。林晓觉得不安,却无可施为。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写的时候全凭心情来,写得兴起就多写点,写得无聊就少些点,这章蛮多的,碰巧跳进来的人好好看吧。我不知道在一般人眼里,我写得东西是不是很次,看了第一章或者前两章就点了关闭,好寒碜呀。
☆、少女烦恼
时间进入民国二十年,政治黑暗、军阀混战、民生凋敝,华夏苍生逐渐陷入生死存亡的绝境。吴逸致的国民党领导着革命军经过数年的艰苦奋斗,逐渐在南方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最近风闻吴先生有意向与神州gongdang合作,共同北上讨伐盘踞各地的封建军阀,以期实现祖国之统一、民族之复兴;听闻此信息,军阀们皆坐立不安。
周府花园
夏日院中,日光明媚、和风拂面,草木蒙茸、花香馥郁,一切都美好的让人叹息。周府的小姐却在这样的丽色中,释放浑身的沉郁之气。身后丫鬟打扮的小姑娘战战兢兢地问:“小姐,太太叫吃饭几遍了。”林晓头也不回,声音听不出喜怒,“去前面告诉太太先生,立刻就来。”
丫鬟叫张桂芬,是周顺的侄女,四年前逃难来的,整天一副苦相,在林晓身边呆了一年,还是不敢大声说话。多看她一眼,她就像小兔子一样受惊;哎,她真的想念青丫啊,青丫十八岁的时候回家嫁了人,娃儿都快一岁了,不可能回来了。
七年前,她第一次见到白凯南的时候,他是个十三岁的小正太,眉目清俊、身姿挺秀、礼仪周全、落落大方,脸上带着淡淡的矜持和温和,穿着小西装,还有点羞射,一下子就把她煞住了,她欢喜的像个小麻雀一样围着他叫“小哥哥、小哥哥”。
白凯南的父亲白廉虽是个军官,早年却是前朝的秀才,特别喜欢来拜访周先生,有时也带着白凯南过来,一来二去,两个小孩子就玩在一起了。白凯南不喜欢听她说那些三姑六婆的琐碎事情,林晓就绞尽脑汁想和他聊什么。正好白家专门请了教西学的先生,白凯南的学识是很不错的,林晓就喜欢追着他问西洋的事情,还吵着要跟他学外国语。外国语林晓是掌握几门的,很长时间不用,口语很烂,借这个机会倒可以经常练一练。
见林晓学东西很灵,白凯南很有成就感,对这个小妹妹的喜爱也不停的增加。后来就来了一个搅屎棍子——周二叔爷的孙女,周明慧;周明慧在东北上过教会学校,长相却很一般,穿衣说话都很西化,是定城闺秀的时尚风标,并且以此自矜。
周二叔爷像一匹饿狼一样,一直对周府垂涎不已,时不时地过来“征些军饷”,听父亲说,那些钱大概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里。作为饿狼的孙女,林晓本来就不喜欢她,他们一家吃着周先生的、用着周先生、家里摆放悬挂的古董字画多是从周府里拿回去的,她还要来装腔作势、处处贬低周府。
周明慧一点不无辜,她虽然傲慢,却并不愚蠢。他爷爷从周府里得了这么多东西,她的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子、手上的包包都不是便宜货,还有他们家里的洋人教师,哪儿来的钱,是她的爷爷在军队里当班赚来的吗?她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周明慧喜欢白凯南,每次被林晓耍的再惨,找到机会,她还是过来。白凯南不是个傻子,周明慧对她的心思他明白,林晓对周明慧的态度他也明白。周明慧有时拉肚子,有时身上痒,有时遇上蛇,有时会冷不丁地摔上一跤,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他也不喜欢周明慧,也就不说什么了。
后来,他和林晓变得熟稔,林晓再捉弄周明慧,他就会皱眉,再后来,他对林晓的行为开始不满意。林晓又何尝对他满意,她对他的定义是玩伴、是朋友,他却总想着教训她,管理她,说她不够优雅、不够淑女,对周家的衣着、饮食,甚至教育方式都怕是不满意的
。
他试图把她改造成一个新式的淑女,林晓真心觉得他无聊。他的父母确实是旧式的人物,但他们也不是封建家长了,她既不需要裹小脚,又不被禁止读书,父母还允许她像个男孩子一样到处撒野,在他认为陈旧的生活方式下,她过得很快乐、很幸福。
这个时代的青年人虽然浪漫、进取、激情,富有牺牲精神,可也免不了冲动、自大、肤浅,白凯南虽然温和,上了大学之后,不可避免地有些自大和肤浅了。年初,他邀请林晓出去喝咖啡,被林晓拒绝,他们大大地吵了一架。林晓说她自以为是、自大无脑,白凯南说林晓固步自封、眼界狭隘。
在那之后,他们一直不曾联系,五月里,竟然听说周明慧和白凯南订婚了。周先生带着她参加了订婚典礼,西式的定婚礼,男客门穿西服、扎领带,女客穿着礼服皮鞋,很时尚、很摩登,她和父亲显得格格不入。她原想着如果这个婚约是家长包办,他是被迫的,她可以考虑帮他摆脱“封建大家庭”。没想到他至始至终没看过她一眼,对未婚妻倒是温声细语,呵护备至。
坐在宴席上,她有一种受欺骗、被愚弄的感觉,心底涌起阵阵的愤怒和恶心。她一直以为白凯南像她一样厌恶周明慧的,原来恰恰相反。
他说女孩子不该老是对别人恶作剧,他说老是欺负别人心性会变坏的,他说欺人莫欺心,周明慧并未做下什么恶事。。。。。。
周明慧一点不无辜,他也知道的,可是他一直劝说林晓不要欺负她,原来他们私下里早已经暗通款曲许久了。这么多年,林晓一直以为周明慧被她作弄的很惨的同时,也被她的心上人厌恶着,她对周二叔爷的厌憎也有一个出口,敢情这对狗男女早已经暗度陈仓了,她做傻子很久了。心中越是愤怒厌恶到了极致,她就越冷漠淡然,这是她的自我保护程序。
事情过去了一个多月,她就是每天思考一分钟,也能把这件事像个通透了。二叔爷只是个文人幕僚,张大帅虽然任用他,宠信他,却没赋予他什么权力。筹办军饷这个差事,还是他进了定安城之后,讹了周先生一笔才得到的。军阀割据,如果没有靠山,私挪军饷,中饱私囊,被上官发现就是一个死,按二叔爷的性子,见宝山肯定不会空手归的,在军队生死存亡面前,张大帅这个靠山就显得不那么牢靠了;而且他这个人忘恩负义,贪狠狡诈,在军中定然得罪了不少人;如果他的儿子成器,也可以指望他们混个军功什么,坏就坏在,他大儿子残疾,二儿子烟鬼,孙子辈儿还太小了。
白凯南的父亲以前只是张毕喜手下的副官,擅揣摩上官心思,逢迎讨好很有一套,这才很得张大帅欢心,后赏了他一个少岭的军衔以示恩赏,并未带兵打仗,还在大帅身边伺候。而白凯南的大哥着实是个人才,这几年不但为张大帅夺了不少地盘,还擅于处理内政民生之事,将包括定安城在内的领地治理的井井有条,在民国十六年的时候被张毕喜收作义子,当时正是十八岁。
白家逐渐大权在握,前途一片光明,二叔爷家却是青黄不接,暮色迟迟,白家有权,二叔爷家有钱,这既是二叔爷为自己找靠山、留后路,也是一场对白家有利的权钱交易。
白凯南对未婚妻柔情蜜意,可以是真心,也可以是做戏,反正他们家是有家学渊源的。他的父亲白廉是一方霸主身边的心腹要员,几十年荣宠不衰,他见过、参与过了多少阴谋诡计、脏事烂事,他的手不是不脏,心不是不黑,可是他展现在人前的却是宽宏谦和、彬彬有礼的一个文士形象,就算是林晓这个经常琢磨他的人,也忍不住把他往好处想,可见他演戏的手段有多高杆。
林晓在院中坐了半日,试图弄清自己的想法。要说对白凯南没有感情是假的,不然她不会产生那么强的抵触情绪。但那时一种对哥哥的依赖,对品性端方的秀士的一种欣赏,远远谈不上什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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