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儿在红楼-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宴罢，众人自在院子里放焰火取乐。黛玉同昊玉两个此时正在北府后园内走步歇饭气。大家自知他兄妹两个有许多话要说，也不打扰。
　　昊玉笑道：“以前在山中，哪里来的这般热闹，师傅来了兴致方才给我讲讲这些故事，如今离山都快一年了，只想着什么时候回去看看师傅才好，那时在山里只想着出山，摆脱那枯燥的生活。如今入世了，却觉得疲累，想着若是过回从前那生活才好。”
　　黛玉听罢，笑道：“我常听着爹娘说那雪山，却是从未见过的。哪时哥哥带我去见识才好呢。”林昊玉宠溺的道：“待得夏暑时期去才好，你身子弱，定是受不得里边的寒气。下回我向太子告个罪，带你去瞧瞧我长大的地方。”
　　。。。。。。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月光倘佯在院子里，给院子蒙上一层薄纱，朦胧的月光透过薄薄窗纸照入房间，映得沉睡中的黛玉越发清灵。。。
　　




第九回　　东府赏花

　　黛玉入得贾府已有一年有余了，彼时也已十岁了。
　　元春的荣宠一直不衰，贾家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了。这日，刚过得午饭时间，便有丫鬟来报道：“东府的蓉大奶奶来请。”
　　来人却是贾蓉之妻秦可卿，也是这府内少许人中黛玉所认同的一个。秦可卿兼有黛钗之美，自有风流韵味，秦可卿待人不比凤姐刻薄，自然博得全府上下的好感，上至贾母，下至丫鬟小厮，无一不赞叹，贾母也道她是重孙媳妇内第一得意人。
　　今日东府院子里的梅花开的无比娇艳，秦可卿便亲自来请了黛玉往东府去：“林姑姑，今日我院子里的花可开的好，可儿特来请呢。”黛玉方准备歇着，听秦可卿的声音，笑道：“可又来闹腾我，没得一日清静的，如何我就偏得去了。”
　　可卿笑道：“好姑姑，你可别拂了我，这么许久，姑姑也未曾到东府里边逛逛，如今我可好不容易寻着这么个借口来请姑姑，若是不曾请到姑姑移驾，怕是婆婆该怨我了。”
　　黛玉扑哧一笑，道：“你几时也学的琏二嫂子这般牙尖嘴利的，谁不知东府里边阖府上下就你一个最好的，还怕你婆婆怨你，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便在我这待着罢！”可卿亲自扶了黛玉起来，笑道：“嗳哟哟，姑姑可别促狭我了，只当同可儿去东府走一圈便是了。又瞧得花儿，听的人说姑姑可是百花主呢，若是姑姑移驾，岂不给我那园内添几分生气。”黛玉被她逗得倦意已散，道：“罢罢罢，我只罚你同我梳了发，我便同你过府去，可好？”
　　“嗳哟，这算什么罚，只姑姑看的上，我巴不得日日给姑姑挽发呢，这可不是姑姑疼我。”秦可卿人巧手巧，替黛玉把松散的头发挽上，用一根白玉钗固定了，紫鹃拿来一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给黛玉披上，方才同秦可卿一同扶了黛玉出门往东府而去。
　　上了秦可卿过府的马车，黛玉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道：“这么冷的天，瞧什么花呢。”秦可卿替黛玉拉紧斗篷，拿了个手炉放至在黛玉手中，笑道：“既已来了，姑姑可别抱怨了，若是真抱怨出什么毛病来，可是可儿的错呢。”黛玉叹道：“这么冷的天儿，你们可是好雅致，可才出门，我便倦了。”
　　可卿道：“若是倦了，待会姑姑只管在那歇着便是。”黛玉‘嗯’了一声，把脖子往内缩了缩，咕哝道：“还是江南舒服。”秦可卿笑道：“我这辈子可连京城都没出过呢，姑姑可给我说说那江南风光。。。”
　　过府不过一盏茶时间，黛玉说起江南的一应风俗食物便满是兴奋的劲儿，外边瑞珠道：“奶奶，到了。”
　　紫鹃几人扶了黛玉下车，黛玉吸了一口冷气，冷冽的寒风窜入肺腑，让她狠狠的打了个寒颤。被斗篷捂得严严实实，只余了一张小脸在外边，宝钗等人早早的随贾母过府了，如今瞧得黛玉来了，都上来打招呼。
　　惜春笑道：“林姐姐，你瞧瞧，穿的这般严实，还是冻坏了呢。”黛玉浓厚的鼻音嘟哝道：“这自不比江南暖和，我自是不习惯的。”贾母肉疼的道：“我的儿，既这般冷，怎不多穿些。”黛玉虽穿的严实，但是身材纤细苗条，看起来还不比宝钗穿的多，贾母自然认为黛玉穿的不多。
　　黛玉被冷风吹的一颤，道：“已穿了许多，不大碍事的。”秦可卿笑道：“姑姑暖阁里坐罢，待会我命人采了花枝送姑姑院子里去罢！”黛玉皱眉道：“你巴巴的请了我来便是坐暖阁的吗？我可不依。你只乖乖的同了我去园子里看花罢！”
　　宝钗也笑道：“也不大碍事的，如今这风虽吹的紧，也不大寒，我们只逛一会园子，也不大紧。”黛玉点头道：“既如此，只一会儿，也不枉我来一遭。”
　　梅兰竹菊乃花中四君子，梅列排第一，孤傲清冷，不同百花争艳，只在严寒之日绽放，黛玉对梅花自有一种钟情，梅只品质同其品性大道相同，自然也算的异类知己呢，黛玉前身乃绛珠草，世间独此一颗，蕴含天地灵气，奉称百花之主。黛玉身上自有的特有气息，对世间万木自有一种吸引力。黛玉所过之处，园内的花香都浓郁了几分。
　　不过一炷香时间，黛玉便有些受不住寒气了。自带了紫鹃等人回暖阁去，薛姨妈等人陪着贾母自在的在暖阁里谈笑，见得黛玉归来，薛姨妈不禁笑道：“林姑娘是个身子弱的，这大冷的天，哪里受的这寒气，快快端了滚烫的茶来给姑娘。”
　　一个眉间点着红痣的丫鬟端了茶来给黛玉，黛玉细瞧了她，倒是有几分江南女子的风味，便问道：“我瞧着她倒是同那些个丫头不一样，可是哪里人士？”
　　薛姨妈笑道：“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自幼被拐子卖了，也不知是哪里人士，宝钗见她生的好，我也不忍心让蟠儿糟蹋了她，便带在身边了。”众人便知此人就是薛蟠闹出人命案的正角了，此时她被宝钗改名叫香菱。
　　




第十回　　梦入太虚

　　黛玉倦意涌来，秦可卿便带了黛玉往她房内去了。黛玉见时，其房内宝物无一不是当世珍宝，皆为独品，正堂是那秦太虚所书‘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见得其房内这般华丽，黛玉笑道：“你这房间，只怕大约是神仙也住的了。皇家贵女也不过如此罢！”
　　秦可卿眸光闪动，亲自替黛玉捻被铺床，待着黛玉睡了，方才退了出去，紫鹃等人自在外间守着。
　　头方挨枕，便缓缓的梦入佳境，不知事了。。。
　　黛玉见着自己在那一方云雾之中，不由的惊道：“这是哪里，我方才不是在东府睡着么，如何到了这里。”广阔的一片云海不见镜头，黛玉只缓缓听得有歌声传来，虚无缥缈，待得朝那歌声传来之地走去，方才慢慢听清了：“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黛玉只一心听着歌声入耳，不觉周边景色已变，那云海中露出一块仙地来，歌声未散，那山石后缓步走出一盛装美人：其‘蛾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羡彼之良质兮；冰清玉润；羡彼之华服兮；闪灼文章’。
　　那美人见着黛玉满面喜色，笑道：“绛珠妹妹，你可来了。”黛玉回顾四望，疑惑想到：绛珠是谁，难不成此处除我二人之外还有别人。美人素手拉着黛玉道：“好妹妹，如今不过凡尘走一遭，便望了姐姐么。”黛玉笑道：“姐姐可是同我说话，只，我不是那什么绛珠。”
　　美人淡笑道：“是与不是，只随我去罢。”此美人乃太虚幻境中警幻仙子，司人间之风情月俩，掌世俗之女怨男痴。黛玉随其缓步入那仙地，百转迂回，方见得一座大石牌坊，上书‘太虚幻境’四字，两边有对联曰：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过那石碑，入到宫门处瞧得‘孽海情天’四字，两边石碑书‘厚地高天，勘探古今情不尽；痴男怨女，可怜风月债难偿。入得宫门，便瞧得园内百花争妍，不管是何季节的花皆竞相绽放，只四季划地分明。唯独园正中有一株柔弱的仙草，黛玉见时，大惊道：“如何是它？”
　　此草明绛珠，便是黛玉那时在香山寺恍惚瞧见的。警幻指着绛珠草笑道：“你可认得它？”黛玉皱眉道：“如何这般熟悉，似我于其本是一体般。”警幻闻言暗自点头，虽入得凡世，然绛珠的灵气仍在。园内有许多同警幻一般装束的女子，只衣服上绣的四季花色，各不相同，瞧得警幻同黛玉在宫门，齐上前道：“拜见警幻仙子、绛珠仙子。”
　　粉白衣裳上绣着几缕梅花的女子笑道：“仙子说今日接了绛珠仙子回来，果是不欺我。”警幻摇头道：“寒梅，我不过略引得绛珠生魂前来罢了，劫数未完，却是不能归得幻境。”听的此言，众女秀眉微皱，略有愁苦之色，那叫寒梅的女子上前来对黛玉道：“绛珠仙子果恋那凡尘俗世，不愿归得幻境吗？”
　　黛玉道：“姐姐可是唤我绛珠？”众女大惊失色：“呀！仙子竟连自己是谁都不知？”警幻摆手道：“绛珠历劫之事不可更改，你等既有几位姐妹随入世保的绛珠，然其心智未开，今日我引起归来便是此意，借得这百花灵气，替绛珠妹妹拨点明月。你等且去备了那新编的十二支红楼来。”
　　警幻引得黛玉往那内殿走去，见得有匾书‘薄命司’，对联书‘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上来十二个女子为黛玉演奏了那十二支红楼，警幻见黛玉沉思不语，手捧了一方宝匣来，点头笑道：“妹妹可瞧了这是何物。”黛玉开匣视之，只见一玲珑剔透的翠绿珠子躺在里边，散发了温和的光芒，顿时，那园内的绛珠草生机勃勃，随风摇曳，枝条软嫩，似在起舞一般。黛玉惊喜的道：“呀！这是什么，如何我心底有什么在呼唤它似的。”警幻知黛玉聪慧无比，方才演奏那曲目想罢只要细细想来，自是能悟得，笑道：“此乃‘绛珠’，本是妹妹之物，今日物归原主，它自然欣喜。”
　　待得黛玉将那珠子捧在手上，一阵绿光闪过，便入了黛玉替内。警幻又带了黛玉出了太虚幻境，往北而去，只到了灵河边上，灵河之水奔流不绝，在这河道之中缓缓流动，黛玉只瞧得那岸边又有一株‘绛珠’，警幻知她疑惑，只道：“妹妹且瞧。”
　　那小草无力的垂败在岸边，此九重天之上也是不可能降下雨的，待得那根茎将枯之时，那平静的河水顿时波涛汹涌起来，一层层的翻腾起巨浪，想用水滋润着小草，已不知是翻起的第几层浪了，终于有几滴水翻出了那灵河，落于小草边上，小草顿时注入了几许活力，垂败的嫩条直软了起来。
　　每日的灵河水都不是那么的平静了，这灵河边上少有人来，黛玉只瞧得翻腾的波浪和摇曳小草，正待不奈，却见得一男子走来，看那面容，不是宝玉是谁！
　　见他手中提着一个玉壶，忽瞧得这岸边的绛珠草，特特过来瞧了，往那灵河中舀水浇灌了这草，也不过两三日光景，他每日去那幻境中侍候那百花，自诩为爱花之人。那园内只生出一新品种，他便把那绛珠草忘了，每日也只有那灵河水仍在不住的翻腾。
　　迷雾扩散开来，警幻笑道：“妹妹去罢，姐姐在这幻境等着妹妹。”说罢，一掌将黛玉推向那灵河。
　　黛玉顿时惊出一声冷汗，睁眼看时，不是在可卿房里又是在哪里？
　　




十一回　　可卿身份

　　黛玉惊讶醒来，紫鹃等人听得响动声忙入房来服侍黛玉起身。紫鹃瞧得黛玉额头细密的汗珠，忙问道：“姑娘可是魇着了？”黛玉还未回过神来，心跳极快，用手按着胸口，浑身传来一阵温热的感觉，十分舒畅，心跳也平缓了下来。想来便是那‘绛珠’的效用了。黛玉这才信来那太虚之事。
　　对着紫鹃嫣然一笑，道：“没事，不过一个奇怪的梦。”瞧着黛玉的娇颜，紫鹃只觉得眼前百花盛开，明媚非常，一时倒失了神去。黛玉瞧得紫鹃的模样，笑道：“你这倒是怎么了。”紫鹃回神来，不由的道：“我怎么觉得姑娘只睡一觉便变了个模样呢。”
　　可卿进房听的紫鹃如此说，笑道：“傻丫头，在说什么呢，如何只睡一觉就能变个模样，‘女大十八变’也须得年头，你倒说什么傻话。”紫鹃羞赧道：“我方才便是那般觉得，倒是混说了。”可卿瞧得时，却也喃喃道：“这，真是便了个模样。”
　　黛玉被她俩弄的好笑：“你们两个说的什么胡话呢，可是困了？”可卿笑道：“倒不是呢，好姑姑，你只自己瞧了，可是变样了。”可卿端着镜子给黛玉瞧去，黛玉瞧了好一会才道：“还是一样啊，可是你们两个眼花了不是。”
　　紫鹃见可卿也是如此，便道：“姑娘不信我两个，只我去叫了紫烟她们来瞧了，看姑娘可信不是？”紫烟等人听了紫鹃的话只是一阵好笑，却是不信的，可真待自己瞧了黛玉，也是惊讶无比的。
　　用着众人的话说便是：“瞧着姑娘以前不比现在灵动。”绛珠乃世间独一无二的仙草，警幻给黛玉的绛珠乃是绛珠草的本源，如今黛玉得了这本源，自然就好比是给一件精美的瓷娃娃赋予了灵魂一般。此时的黛玉，方才称得上是那真正的百花之主了。
　　可卿突然跪倒在床前，对黛玉道：“可卿求姑姑一事，请姑姑允了我。”众人正说笑，忽见可卿这般，一时安静了下来，黛玉问道：“你且起来，有什么事说与我听便是，何必如此。”可卿苦涩的道：“可卿想当独同姑姑说，可好？”一时紫鹃众人都变了脸色。
　　黛玉皱眉道：“紫鹃姐姐她们都是我可信之人，不必如此。”可卿道：“并非是不信姑姑，只是这事牵扯甚广，可卿如今无法，才来冒险求了姑姑，若是传了出去，只怕给姑姑惹来祸事。”
　　紫烟道：“既可能对姑娘不利，你为何又要对姑娘说了，这府里没一个好的，你莫非想害了姑娘不成。”可卿叹气道：“其实这事府内许多人都知道，只是却不可能帮我的，若是之前，我定然也不会告诉姑姑的，只是，听说姑姑同南安府中的梦烟郡主是好姐妹，方才来求了姑姑的。”黛玉疑惑道：“如何又扯上梦烟姐姐？”
　　可卿苦涩一笑，道：“这事我本是不知的，只是上回去瞧老太太的时候，在门外听着了二太太说话，才知晓的。”
　　春纤皱眉道：“我同采儿雪雁去外边，紫鹃姐姐和紫烟姐姐便陪着姑娘罢！”紫鹃拉了紫烟道：“我们都出去罢！”
　　待得紫鹃几人出去后，可卿对黛玉磕头道：“谢姑姑怜悯可儿。”方才缓缓说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秦可卿是秦业之女，秦业无后，便抱养了她过来，之后便同贾家东府里的贾蓉定亲，养在了贾府，等长大便同贾蓉完婚了。这是众人皆知的秦可卿的身份，可是在府内上层的人物中，贾母，王夫人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对外身份罢了，秦可卿真正的身份乃是南安府郡主。
　　当初几府共同刺杀皇帝之事，四大家族内以贾家为主，为了彻底的拉拢贾府，南安王便把自己的一个通房丫头所生之女送到贾府，同贾府联姻，对外之称是秦业所抱养的一个丫头，与贾蓉定亲。
　　自元春获圣宠之后，王夫人便蠢蠢欲动了。
　　“老太太，南府里并不重视她，我们也养了她这么些年了，如今，也该是她回报的时候了，若是咱们娘娘把这条同皇上说了，还怕不升位么？”
　　“愚妇，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南安府里的郡主，就算不受重视，若是让那府里知道了，你想让元春陷入死地不成，不管怎么说当今皇后也算得上她的姨娘。未必会如你所愿。”
　　“老太太，不然这么着，回头我只吩咐了人小心的熬了药给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是他们怀疑，也没法子的。蓉哥儿那边，我们只再给他寻一房续弦便是。”可卿去瞧了贾母，没想到听到这个消息，方知她们口中的人便是自己，大惊失色的回了东府，整日里惴惴不安。也不知后来她们是如何商议的，只是她们送来的东西自己一个小辈也不敢拂逆了，便只是死，也得从了，如今怕自己大限不多，只想借着黛玉和水梦烟的关系，见了她的母亲一面，这才冒险来求黛玉的。
　　黛玉听得可卿说来，心内震撼无比，她是从来不知道这一遭的，可卿和黛玉此时也并不明白为何南安府会把可卿这个郡主送到贾府里来。便是黛玉知道自己有哥哥，可是其中太多是非曲折贾敏并未同她说出，如今南安府的郡主竟然在贾府成了重孙媳妇，这其中的关系复杂，让黛玉头一回了解到自己所知甚少，朝廷中的勾心斗角不是自己所能了解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些。
　　见着可卿梨花带雨的模样，黛玉扶了可卿起来，道：“你只安些心，我让紫烟给你瞧瞧，日后也注意一些，过得两日梦烟姐姐若是来寻了我，我便提出去南府里瞧瞧，让紫鹃等人打探一下，下回我再提出带了你去，也就不匆忙了。”
　　可卿道：“姑姑大恩，可卿怕只有来世才能报了，如今我也不求这些，还是不劳烦紫烟姑娘了，免得打草惊蛇，只想见了我那母亲一面便好。”
　　黛玉点头道：“既如此，我知道了，只你略注意些，回头我让紫烟配几丸药给你，你又何苦呢，若是见了你母亲一面，难道之后便让她丧女么？”听的黛玉这般问，可卿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叹道：“若是让她们起疑了，怕是连累姑姑。”黛玉道：“你且安心，我回去问问紫烟可有什么让人假死的药，也好瞒过她们。”可卿闻之大喜，若能不死，谁愿意死呢：“姑姑大恩，可卿无以为报。”黛玉笑道：“说这些做什么，这么想来，你可别喊我姑姑了，我只喊你声姐姐是了。”
　　俩人整理着装，方才出了房门，可卿又亲送了黛玉回锦墨居，这才完罢。
　　听得黛玉解说一番，紫烟不禁大怒道：“我就知道这府内没一个好人，南安府的郡主在他们府内做重孙子媳妇，怪不得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了。”
　　黛玉皱眉道：“如今可如何是好，可卿姐姐实在可怜，紫烟姐姐可有什么法子？”紫烟笑道：“这个自是有的，姑娘便不必担心了。”黛玉笑道：“如此便好。”说罢，又叹气道：“只是我实是想不通，当初娘亲为何会在雪山生下哥哥，和可卿姐姐为何会在贾府当重孙媳妇，还得隐瞒身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可卿姐姐自是不知的，娘亲当初也未曾同我说过，我实是不解。”
　　几人年纪毕竟轻，那么些年头的事也没人听过，也无法回答黛玉。
　　这日，水梦烟过府来瞧黛玉，自太妃生辰之后，众人皆知南安府的梦烟郡主和和婉公主结交，时不时的往贾府来瞧了黛玉。能攀上王府，贾府众人哪能不高兴，自然乐见。
　　开始时宝钗和探春还会结伴来黛玉这拜见水梦烟，但水梦烟比之黛玉还冷淡高傲，若是未能让她感兴趣，便直接下令赶人，几次讨了个没趣，也就不碰这钉子了。
　　“好妹妹，今日这般好兴致？”水梦烟来时，黛玉早已命人摆好了茶几在院子里，自个饮斟自灼，她才有此一问。
　　黛玉放下茶杯，笑道：“姐姐每每同我探讨琴艺，我那点底子，早被你挖空了，哪里比得你浸艺多年，如今我若不这般招待了，可要我作何？”
　　水梦烟撇嘴道：“你可是嫌我烦了，方才作出如此样式。”说完连自己也掌不住的先笑了。黛玉叹道：“我每日好生闲暇，哪里同姐姐般这般用心懂琴，今日咱们只抛开这些不说，谈谈别的可好。”水梦烟笑道：“妹妹怎这么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有什么烦心事且同姐姐说说。”
　　若是有南安府的在此，定会无比吃惊，素来除了琴之外，若是有人烦扰了她，定是不快的。如今既然提出要替黛玉解忧，如何不惊。黛玉自知自己内心烦忧，只可卿之事不便说出，只笑道：“我入京快三年了，这么久了也未曾回家见爹爹，如今不知爹爹如何。”水梦烟笑道：“这是如何，难不成你连家也不曾回得。”
　　黛玉想起这事，又一叹，道：“我毕竟宿居他府，自然有些不如意的。”水梦烟搂着黛玉的肩，道：“你且别闷着了，我素日里在家虽不爱出门，只我家院子是极好的，你且同我去瞧瞧，也给你解解闷！”黛玉正待提这事，哪知水梦烟便先提出了，她自是欢喜的：“那也好，我自来了京城，除了在贾府待着，便只去过北静府和皇宫了。如今去你家，哪能不从。”
　　此时已过正午，外边雪地澄亮，晃花人的眼睛。命人不用套车，贾母等人将二人送出府，黛玉自乘了水梦烟的车驾往南府而去。京城泾渭分明，贵族之地自是相隔不远。不过半柱香时间，两人便到了南府，黛玉过府并为通知，她是为了可卿之母而来，也不想让人知道多关注了她们。
　　南安王府毕竟是皇族，比之贾府不知森严了多少，也可依稀见得皇宫的庄严氛围。水梦烟一路带了黛玉入府，也未曾有当初黛玉入贾府时仆役窃窃耳语之态。
　　水梦烟自散了众人，拉了黛玉在园子里逛，花圃错落有致，青石铺就的道路，院墙彩绘粉饰，古色古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