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娇_严歌玲-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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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娇让大家在谷里支起几百个帐篷，好家伙，绵延着把谷底都快塞满了。又让人在营帐周围燃上火把，要求彻夜不熄。两千士兵分成三队，每隔两个时辰轮换一组持火把围着营寨巡夜。
柳勇一一吩咐下去，既然搞不懂，他也不问了。
天娇钻进最谷里靠山的帐子，柳勇特意为她搭的帐子周围，还用心地燃起了香木枝子，夜风带着木香飘进帐里，天娇很是受用。她闭目打坐，心思却不在这里……
就这么连着两天，每天都是如此。将士们原以为要打一场硬仗，没想到除了吃睡，还可在谷里戏水观花，实在是从来没有过的征战经验。
柳勇就坐在谷口唉声叹气，他怕慕容冲的大队人马一到，他该如何交待。
第三天傍晚，营寨周围又燃起了香木枝子，噼啪的火星，隔得老远都能看见。整个清凉谷里更是升腾起冲天的香雾。
天娇突然招唤柳勇，“马上集结队伍，现在出发去西蜀。”
“什么？”柳勇以为他听错了。
“这里原封不动，集结队伍，直接出发去西蜀。”天娇斩钉截铁的命令道。
两千人的队伍转眼间就消失在清凉谷口，清凉谷里的香木篝火却越燃越旺。

第二百四十三章　血色香艳

柳勇不知他是怎么到达西蜀疆主丘田的府邸的，好像做梦一样，恍悟间睁开眼，眼前就是一座雕栏玉砌的华宇宫阙。
耳边是潺潺的水声，鼻息是蕴蕴的香氛。他回身看向天娇，天娇的银盔在夕阳下闪闪放光，刺得他赶紧闭上眼扭过身子。
再睁开眼时，他惊呼一声，“长春宫”。华宇宫阙门上的金字匾额长春宫三个字更加刺目，不是因为放光，而是因为西蜀昔日的王宫就叫长春宫。
当年慕容冲率部直捣长春宫，生擒老西蜀王，一把火焚了长春宫，才有了西蜀的归降。柳勇记得很清楚，眼前的长春宫虽不在旧址上，却比从前的长春宫更加奢华铺张。
柳勇还没从错愕中回神，天娇叫他随她一起进长春宫。“其他人守在长春宫外，不许任何人进去。”
天娇说完，已推开金漆闪耀的宫门，率先走了进去，柳勇急忙跟上。天娇仿佛是长春宫的主人，如入无人之境，径直朝水声潺潺处走去。
香气越来越浓烈，耳畔传来女子娇声嘻闹，莺莺燕燕的声音让人不免浮现旖旎的想像。转过一道角门，眼前顿时风光无限。花红柳绿的园林小景间，一群身着薄透轻纱的妖媚女子你追我赶，互相拉扯着，调笑着。
再看她们都光着脚行在蜿蜒的水渠里，水流刚花没过她们白净的脚趾。她们若提着裙裾，或挽着裤脚，曼妙的身姿和雪白的小腿若隐若现，看得人热血沸腾。柳勇顿时别过脸去，不想再看一眼。
“跟我走，抓丘田，不必顾虑。”天娇脚步不停，径直进了水渠尽头的琉璃亭。
琉璃亭四周飘散着桃色轻纱，更添了一分娇艳气息。丘田半卧在亭台上，手臂弯里搂着一个柔若无骨的女子，女子身上的艳色轻纱，轻薄得透出凝脂似的肌肤，半敞着的胸口露出两团丰满的高耸，在丘田的手指间轻轻弹动。
丘田的脚边横卧着一个仅裹着轻纱的女子，半祼着上身，伏在他脚下，拢着他的脚趾舔食着，就像舔着一块美味的糖果，一副眸光迷醉的样子。
柳勇脸涨得通红，额上汗如雨下，他何曾见过如此香艳的场面，就连做梦都不曾想过。
天娇进了亭子往一侧的软垫坐下，靠在墙上欣赏着面前的风光。柳勇手足无措，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天娇招手让他进来，他才迟疑着侧着脸不敢看亭台上的百态丑像。好不容易走到天娇身旁，立在她旁边垂头看地。突然醒悟过来似的，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当他和天娇不存在似的，他恍然吃惊的望向丘田。
丘田刚好翻身压在女子身上，伸脚蹬开脚下的女子。女子被蹬翻在一旁，眼眸里顿时涌起一丝水光，复又淡去，强颜欢笑地又靠了过去，伏在丘田腿边吸吮着。
艳纱女子娇哼一声，双手搂住丘田的腰，调笑道：“不要嘛，都好几次了呢！”丘田哪给她说话的机会，张嘴咬住她的唇，女子哎哟一声再不能出声。
柳勇赶紧又生下头，望向天娇，想问又不敢问，局促地搓着手，呼吸也沉重起来。
“带火石了吗？”天娇轻声问，眼睛盯着香艳的画面，露出一丝冷笑。
柳勇赶紧递过火石，天娇让他放在亭台中间。柳勇犹豫一下，小心地扭了几步，在扭绞在一起的丘田旁边放下火石，又火烧眉毛似的赶紧退回天娇身边。
天娇盘腿坐好，双手搁在膝上，不言不语。柳勇也屏住呼吸，好奇要发生什么事情。
丘田突然像野狗一样嗷嗷叫着，猛地抓住一直伏在他腿旁**的女子，老鹰捉小鸡似的拉到和艳纱女子并排。“我最喜欢看你们姐妹俩儿在我身下欲死欲活的样子。”丘田的声音有些颤抖，声音虽低，尖细的嗓音却格外刺耳。
话音刚落，他一掌扇在女子的脸上，女子没有提防，哎哟叫了一声，身上扭动了一下。丘田趁势压在她身上。像一头发现了**的狗熊，没头没脑地在她身上撕咬。女子身上最后一块遮羞的轻纱滑落在地，白灿灿地身子在丘田的嘴下现出一个个血印。
柳勇一直闭着眼睛，耳边传来女子压仰的轻吟，复又转为在喉咙中的嘶吼，突然又没了动静。只有皮肉碰撞发出的噗嗤声。
“擦！”火石的声音让柳勇睁开眼，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侧头看天娇，她的眸光冷得可怕，定定地落在丘田的身上。
艳纱女子此时面如罗刹，手里执着一支大红的香蜡，另一女子裹好衣裳，眸光更是惨裂得吓人。两人望着地上似昏睡过去的丘田，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女子移步出去。
艳纱女子踢了踢丘田，“欠我们姐妹的今天一并让你还了。”说完手上一倾，一大滴蜡油落在丘田的身上，丘田身子扭动一下，睁开眼睛，却似不能说话，四脚也像被人挑断筋脉一样，呆呆地看着艳纱女子。
艳纱女子不再迟疑，一滴一滴滚烫的热蜡油专往丘田最软弱的皮肤上滴去，丘田忍不住惨叫，这更刺激了女子，她哈哈笑着，笑得眼中带泪。她持烛火的手臂轻纱下滑落，露出的玉臂上一点点的焦痕，显然是丘田滴蜡所致。
艳纱女子滳得高兴，亭台外鱼贯着进来一群女子，走在前面的女子唤了一声“姐姐，让我来。”她手里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小刀，“姐妹们，这恶贼拘我们父母亲人，要挟咱们服侍他，报仇的时候到了。”
她走到丘田跟着弯腰在他胸口割了一下，丘田一声惨叫能把亭台掀翻。女子捏着一颗肉粒笑得眼中带泪，回身高举着，“受这恶人的****够了，都还给他。大家还等什么？”她话音刚落，就有女子夺过她手里的小刀，走到丘田跟前又割了一块肉下来。
只一会功夫，丘田身上已被割了几十刀，他再发不出半点声音。艳纱女子夺过小刀，一把割了丘田的****，扔到水渠里，突然狂笑起来，举刀刺向自己的心窝，倒向水渠，水渠顿时染成血色。

第二百四十四章　恍然若梦

“柳将军，咱们进去吧！”
天娇的一声呼喊让柳勇如梦方醒。他抹了抹额上豆大的汗滴，不敢相信地看向天娇。天娇拍了拍坐下的红棕马，已有兵士打开了长春宫的宫门。
难道漂满血色的水渠是个梦？怎么会大白天做梦！那艳纱女子的柔香气息似乎还在鼻息回旋。柳勇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确定不是梦，再看天娇已经摧马进了长春宫……
西蜀丘田太子的长春宫转眼之间付于一炬。天娇隐在暗处静静地看着熊熊火光染亮整个天际，不由长叹一声，逝者已矣，但愿这些花样的女子，来世投生在富庶清净之地，不用再受蹂躏之苦。
柳勇一直怔怔地张着嘴不敢说话，要说他做了一场白日梦，可是进入长春宫所见景像，竟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就连艳纱女子伏在水渠里，含笑而死的样子都不差半分。
更让他惊骇的是那些轻纱裹身的女子，怎么也都自尽了呢！他哪知道那些女子终是无颜出宫再见亲人，一死以示洁净之心。他更不知道他进了天娇造的梦，体验了一把旖旎玄妙。
闻讯赶来的西蜀二皇子丘野，望着已是一片灰烬的长春宫，先是错愕，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转身带人又走了。
“要不要追？”
天娇挥手示意柳勇不用追，“稍待片刻，让他尝尝同样的下场。”柳勇以为丘田也有香艳的场所，不由得浑身起了一鸡皮疙瘩。
暮色尚浅，柳勇的样子天娇看在眼里，不由得暗笑，却不说破。有些事说出来反倒彼此尴尬了，就让他当做一个梦就好，本也就是一个梦。
擒贼先擒王，这是天娇在兵书里看到的，西蜀的两个执事的皇子一个已死，一个尽在掌握之中，整个西蜀便如探囊取物，只消取得丘野手中的令牌，便可调动三军，不费一兵一卒，就可拿下西蜀。
月亮升到中天，天娇看天色觉得差不多了，让柳勇传令去丘田的青峰宫。
丘野的青峰宫在城北，与丘田的长春宫成南北对峙的位置。丘田虽是前太子，自从西蜀降了大幽以后，他这个太子也算废了，慕容冲封的疆主是德能者居之，丘田早已身陷情色之欲，哪还有心思统治疆土。整个西蜀实际掌权的是丘田，从丘田的青峰宫就能感受到这人的阴辣。
青峰宫背靠险山，宫门前河道环绕。河道的水看着不深，可隐隐透着寒砺之气，显然河道底下布着尖锐利器。一旦误闯宫门，坠入河道，必是万刃刺身，生无可能。
天娇倒吸了口凉气，看来她有点轻敌了。
她正犹豫着进退，忽听到柳勇咦了一声，天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道人影朝这边奔来，那人坐下的骏马，在月色下闪着锃亮的赤色。
慕容冲！他怎么来了？天娇心里暗叹一声。
“大王来了！”柳勇抑制不住激动，奔出去要迎慕容冲，天娇急忙拉住他的衣襟，却拉个空，柳勇已经奔了出去。
这时青峰宫门楼上的守卫发现了动静，一声令下，流星似的利箭射了过来。眼看着柳勇就要中箭了，天娇顾不得许多，飞快地使出去字诀，柳勇像被狂风卷走一般，眨眼不见了踪影。
天娇有点后悔刚才用力过猛，真不知道把柳勇忽闪去了什么地方。好在青锋宫附近没有人家，相信柳勇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他身上还佩着短刀长剑，应付十几个西蜀毛贼都不成问题。
慕容冲的赤兔马打了一个旋冲向青峰宫前门的河道索桥，天娇回过神看到这情形，着实惊吓得花容失色。要是这时青峰宫里冲出一队人马，慕容冲肯定寡不敌众，坠下河道。她不敢想，不论是人还是马，她都不容他们有一点闪失。
想到什么就来什么，青峰宫的大门这时开了，一队人马冲了出来。
天娇再不能等，回身叫士兵们原地待命，一个旋身到了慕容冲马前，飞身跃到马上紧紧搂住他，暗念隐身法，扯着他手里的马缰绳，小心地贴着索道终于挤到了索桥对面。
进了青峰宫，她已是一头汗水，又惊又吓，又接连施了好几个功法，她有些体力不支。慕容冲跳下马，伸手接她，她假装没看见，跳下马。牵着马就往一片假山后走去。不知怎地，她敏觉地感到，这偌大的宫宇里，只有假山那边让她有安心的感觉。
慕容冲无声地跟在她身后，假山的阴影足以遮挡两人一马的身形，天娇终于舒了一口气散去隐形术。盘腿坐在假山洞里闭目打坐，她有她的打算，不想理慕容冲，她生他独闯青峰宫的气。
慕容冲眼巴巴地看着他，皎皎月色下，他的眼眸里又有星光闪动。天娇尽管闭着眼，也能感到那抹星光的耀眼。
她不敢分心去看他，继续她的造梦大计。等她终于睁开眼的时候，触到慕容冲怔怔望月的目光，不免有些失望。
她很奇怪他没有穿银甲战衣，想问话到嘴边又隐了回去。她轻笑一下，觉得这样暗中较劲很是有趣。再看他一身暗色常服倒也合她造梦的意境，她把自己的战衣也脱了下来。趁他目光还在月色上，她旋身一闪，再出现时，身上已是轻纱曼妙的宫衣。
“跟我来！”天娇拉了拉慕容冲的衣袖。仿似和他很陌生的样子。慕容冲掉转头，眼眸流光一闪而过，天娇还是捕捉到了他的惊讶，或者说是惊艳。
她暗笑。西蜀的宫衣应该是全天下最浓彩多姿的吧，大幽那么好的织造技术都制不出如此轻透的纱裳。好在她里面衬着贴身小衣，要不然这么暴露的着装，别人看不到，她都不好意思穿。
天娇半挽半靠地倚着慕容冲径直进了青峰宫的大殿，大殿里正在歌舞，显然宫门外的小风波并没有影响丘野的兴致。
也难怪，一队人马冲出宫门，又不见目标了，领头的只当是撞了鬼，兴师动众的要是坏了二皇子的兴致，那可是掉脑袋的。他哪还敢去大殿上禀报呀！
“疆主到！”
门口巡视的侍卫长看见天娇和慕容冲进来，突然撞鬼似的喊了一声。

第二百四十五章　秋波暗送

慕容冲似乎很享受被天娇倚在身上的感觉，进了大殿，丘野摆手让舞乐停了，急忙起身迎上来，双手抓住慕容冲的肩，左摇右晃，大惊小怪地道：“王兄啊，你的长春宫怎么着火了，我去看了，什么都没了，还以为你……”丘野作势欲哭状。
慕容冲身子侧了一下，甩开丘野的手，“老宫殿了，一时不喜欢就烧了，再建一个就好了。”慕容冲完全进入角色，这倒让天娇很意外。她原以为他会默不作声装傻充愣呢，那样的剧情也算合理，毕竟刚经过火劫，任是谁也会心有余悸一时失去心性的。
他可倒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起再建一个，就像泥巴捏一个小物般轻巧。这样的气势和语气让丘野吃惊地张着嘴却接不上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打着哈哈，“王兄说的是呢，毕竟是父王留下来的老宫阙了，是该建个新的啦。西蜀疆主不差那两钱儿！”
丘野拱手请慕容冲到正位坐，慕容冲也不客气，拉着天娇的手就往正殿居中的攀龙椅上坐下。丘野只是想客气一下，没想到慕容冲真不客气。要是以前，丘田总会顾及着他的几分脸面，不与他正面接触，甚至都没到他的青峰宫来过。
这头次来就在各位要臣面前不给他面子，他脸色顿时就难看了。
有不识趣的大臣不顾他的脸色道：“既然疆主也来了，不如把刚才议的事再议一下，为臣总觉得不妥，姜篱那人是靠不住的……”
“住嘴！”丘野的心火终于压不住了，一股脑烧向说话的大臣，“议过的事为何再议？是我的醇酒喝多了吧！都散了吧，按原定计划，明日就去吕国结盟。我还不信了，慕容冲这招围燕袭蜀，声东击西的计谋还能瞒得了我？”丘野嘿嘿干笑起来。
丘野的话音刚落，天娇的脸腾地红了。她的确意图围住北燕谋攻西蜀，这招声东击西的计谋竟被丘野看穿了。她很羞愧只看了几本兵书就妄想征服天下，幸好她有神功相助，不然还真是麻烦了。
大臣们不敢再多言，纷纷离席。丘野得意地击掌，“再上酒菜，我陪王兄喝几杯，传歌舞。”
歌舞又起，慕容冲困倦地支肘托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酒菜歌舞不合王兄的心意吗？”丘野斜眼看向慕容冲。
慕容冲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天娇启唇轻笑道：“长春宫里的美乐美舞岂是这里可比的，当然不合大王的心思了。不过大王看得多了，便也厌了。要是能征服天下，到时天下美色、美景、美器、美物尽归丘氏族人所有，那才是何等快哉。”
“大王？！王兄还敢这么称呼？”丘野试探地望着半垂着眼眸的慕容冲。慕容冲依然没有开口。
“燕雀安之鸿鹄之志呢！”天娇嗤之以鼻，又倚在慕容冲的身上，夹起一筷子肉递给他嘴里。慕容冲很享受地吧嗒起来。
天娇是见过丘田吃饭的样子的，没想到慕容冲竟也留意到了，学他吃饭吧嗒嘴的样子这么像。天娇忍着笑，又夹了一筷子菜递进慕容冲嘴里，眼眸定定地望进他的眸光深处。
慕容冲顿了一下，复又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天娇眼角的笑意盛不住了，她眼波流转，媚而不妖地朝他眨眨眼，一只手在他腰间摩挲着。
慕容冲一口吞下嘴里的菜，神色不自然起来。瞥开目光又情不自禁地移回来定在天娇的双眸上。
丘野在一旁看得是心里忐忑，他不知道丘田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难道知道他的计划了？没错，他是想夺了他的权位，可他只不过是想做一个西蜀之王。可是丘田的话句句带着隐喻，他要做天下之王，这得多大的野心！
难怪丘田把长春宫一把火烧了，显然是要背水一战啊！丘野的心思百转千折，总算想明白了一些问题。要知道他虽掌着西蜀域中诸事，可是重大的事情还是要和丘田请示。丘田手里握有一万御林军，那可是西蜀强兵，一个顶一二十个。
御林军可不听他丘野军令的调动，只要丘田一声令下，御林军随时可以围住都城，进出都城是插翅难为。
丘野之所以把青峰宫修得如此劳众动众，就是求个心安，以防哪日丘田暗下杀手，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如今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丘田，只能通过不停地给他送去美色迷惑他，让他陷在欲海里不能自拔，而他只等丘田精力耗尽，他自然能成就自己的梦想。
慕容冲对丘野的无视，顿时让他觉得气短了一截，说话的语气也绵软了许多。主动上前给慕容冲敬酒。慕容冲也不看他，一手揽着天娇的腰，一手举杯，连喝了三杯，随手甩掉酒杯。酒杯咣当一声掉在丘野跟前，丘野惊得退后一步，忙道：“王兄的志向高远，王弟的确是比不得的。明儿我寻思着和吕国结盟，共同对抗慕容冲，王兄若是觉得不妥，现在改还来得及。”
慕容冲一把将天娇揽进怀里，眸光里燃着的星光更加炙烈。天娇顺势半躺在他胸前，眼波顽皮地在他脸上扫视，笑而不语。
丘野见他说出如此重要的事，丘田就像没听见似的，心下更急了，额上的汗顿时冒了出来，“王兄若是喜欢青峰宫，就在这里歇下，需要什么王弟一定尽力帮王兄办到。”
“把兵符拿来，明儿我亲自去吕国会会姜篱，结什么盟，看他不顺眼，就把他灭了。早灭晚灭还不都是一样，天下早晚是咱们的。”慕容冲的声音不紧不慢，却让人不容抗拒。
丘野一听咱们两字，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眼睛里都蓄满水光，说话都哽噎了，“王兄说得是，天下早晚是咱们兄弟的。王弟愿为王兄效犬马之劳，跟随左右。”
“咦！记住你是丘氏王族，别动不动就说犬马，犬马岂是咱们王族当的。快去拿兵符吧，我也累了。放火也是很辛苦的。”慕容冲打个哈欠，眸光却深邃醉人。
天娇看得呆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妇唱夫随

夜色里，青峰宫的大门开了，赤兔马驮着天娇和慕容冲冲过吊索桥。
回身再看时，吊索桥吱呀呀已升起悬在半空，夜色里显得异样狰狞。天娇揪着的心总算平复了。
“你是谁呀？”她顽皮地望着慕容冲的眼睛，她看得见他眼里的笑意。
“我是你夫君。”慕容冲低头在她脸上蹭了蹭，她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不知怎地说起这话，她又莫名地心酸起来。她的声音掩在飞奔的马蹄声里，慕容冲的双臂拢着她更紧了，赤兔马转瞬之间到了暗影之中。
柳勇还没有回来，天娇不免有些担心，眼看着天就亮了，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她并没有和大家表明慕容冲的身份，命令队伍立即开拔。
黎明前的黑暗里，两千人的队伍朝西蜀要塞万丈关前进。
天娇和慕容冲并骑着马，此时她又成了威风的龙将军。慕容冲倒像个小跟班似的，不时在她耳边聊几句，天娇掩在银罩后的脸上带着笑，笑容却不让慕容冲看见。
她在想哪一指去字诀能把柳勇送去哪里了，这都走了几十里地了，她的功力还没有精进到如此吧，一个去字诀能送人到千里之外？
“我的王后，刚才你使的*术还真好使，我冒充西蜀疆土竟然可以蒙混过关。我和那丘田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呢！丘野就这么把兵符给了咱们，得之太易，我倒觉得无趣了。”
慕容冲故意对天娇傻笑，天娇还没见过他这翻模样，他以为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脸呀，她就着迷他俊逸的脸，清冷的气质，这会变成她三哥一样的暖男，她还不适应呢！
“嗯，你觉得太容易可以把兵符还给人家，自己去拿下几大关口要塞，这样大幽的军士也可表现一下浴血奋战的英勇，再弄几个为国殉身的将士，你也好封几个贞洁寡妇……”
“打住！越说越离谱。我这不是随着你的脚步前进吗？你指东我往东，你指北我往北。绝不退缩，与你相依相伴，这叫妇唱夫随。”慕容冲笑得仰制不住在马背上前仰后合。
天娇回身看了看，好在将士们离他们有一丈距离，听不见他们说话。不然她可真不知道怎么再继续带兵，更不知道他们知道了他们的大王如此玩笑，会不会失去了往日的敬畏之心。
“别担心，他们听不到，我说的话用的是丹田气，只有你能听到。”慕容冲似窥透了她的心思，扭头望着她，“你这身甲衣很好看，不过这个罩面就不适合了，如果换成轻纱就更好了……”
“闭嘴！大王请自重，这是在打仗，不是去春游。”天娇真被惹恼了。
“好吧，我闭嘴。不过我能告诉你我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