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娇_严歌玲-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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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大王请自重，这是在打仗，不是去春游。”天娇真被惹恼了。
“好吧，我闭嘴。不过我能告诉你我的脑子自从受伤以后变得有点不灵了吗？你可得小心了，万一我要是发病，你得不离左右照顾我。我的命都握在你的手里呢，知道不？”
“咦，还真是啰嗦！”天娇品出点味了，莫非慕容冲知道她要离开他？她拍马加快了速度，慕容冲的赤兔马岂是她能落下的，才踏出几步，慕容冲又跟在她身侧。
“我说了要妇唱夫随，你怎么想落下我，真是没良心的。”
“懒得理你！”天娇嘴硬，心里却像淌了蜜。
猛然间前头奔来一个人，天娇吁地勒住马绳，惊出一身冷汗，再慢一步，那人就要被踏在她的马蹄之下。
“柳勇！”慕容冲先叫了一声，天娇这才看清马上的人，浑身泥水，头发蓬乱，身衫的破摆在晨风里凌乱。要不是一双闪着练家子修为的眼神，还以为是一个疯汉。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天娇明知故问，柳勇能够回来就好，她一路都在寻思着柳勇应该就在这个方向。当时急着出手，没想到差点把他送到边关要塞。
“一言难尽啊！”柳勇见过慕容冲，又给天娇施礼，这才拢了拢乱发，说他被一阵莫名的狂力卷走……
柳勇说着，慕容冲不时望着天娇窃笑。天娇知道他明白了是她做的，赶紧安慰柳勇，“天有不测风云，人能平安回来就好，赶紧上马。”
不一会有兵士给柳勇牵来他的战马，柳勇骑到马上，终于恢复了将军的神采。他问慕容冲怎么突然出现在这。
天娇也想听听，刚刚光顾着和他插科打诨，倒忘了这件正经事。
天娇和柳勇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慕容冲的脸上。
“啊，嗯，我和沈将军走丢了，不知怎地就跑到这里来了，还好一路上没有遇到阻碍。”慕容冲露出一副迷思的模样。此时曙色已亮，他的脸在晨雾里清俊非常。
“啊老天保佑，大王能平安与咱们相遇。”柳勇真心替慕容冲捏把汗。
柳勇和天娇进西蜀的时候，他只觉得走的全是虚浮的山路。他以前曾随慕容冲奇袭过西蜀都城，却也没走过这样脚不生跟的道路，对他而言，天娇是找到了捷径，而慕容冲独自闯来，惊险一定不少。
天娇却不相信慕容冲的话，双眸透过银罩盯着他，他朝她轻笑眨眼。
一路无话，天娇有了兵符如入无人之径，很快西蜀的几个要塞在三天之内全部拿下。速度快得连柳勇都来不及思考，为什么行军速度可以超常的快。他只顾着按照天娇的要求，在各个要塞关卡上部下大幽的将士，把西蜀的官兵都调集到清凉谷去。
慕容冲一直不表明身份，柳勇也只好暗中称呼他大王。天娇更是对他视而不见，她这个龙将军必须要尽快收拾西蜀，才能拿下最硬的吕国。至于北燕，就交给西蜀兵，让他们两败俱伤，她这个渔翁最后得利。
她相信她这一招，丘野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丘野一定以为他的大哥丘田在边关调兵遣将，要给吕国姜篱一个下马威。
回程的路上，天娇不必再施神行术。这时小队人马经过一处溪流旁，她伸手示意队伍停下，她回身看了看只剩十几个人的队伍，让大家原地歇息，可以饮马放松一下。此时阳光正好，她动了女儿家的心思，打马朝溪流边的坡下隐蔽处走去。听到身后追来的马蹄声，知道慕容冲跟来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情难自禁

溪边茂密的芦草在阳光下有些蔫嗒嗒地垂着头。天娇也不避慕容冲，褪去银甲战衣搭在一丛矮树上，身上只穿着束身的夏衣就往芦草深处趟去。
“不许过去，小心有蛇。”慕容冲趟水的速度比她快，一手拦在她面前。天娇推他手，却被他一把揽进怀里。
“快放手，小心让人看见！”天娇挣扎着，慕容冲的怀抱怎能挣脱，他的手更紧了，一张俊美的脸贴在她的脸颊上，咬着她的耳朵，“你把衣服都脱了就不怕人看见？”
“我这是男装……”天娇话还没说完，唇已被慕容冲压上。
阳光晒得暖暖的溪水刚好没过小腿，天娇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被慕容冲抱了起来。她踢腿挣扎几下，目光触到他的闪闪星眸，顿时浑身发软放弃挣扎了。
“还记得这里吗？”慕容冲望向半山腰上的战道，天娇这才发觉这里有点眼熟。
“那年的这个时候，我站在山腰上看着你，你在溪水中嘻戏，一派纯真的模样，真让人心动。”慕容冲收回目光落在天娇脸上，嘴角弧起轻笑，手拢着她的秀发，眼神变得无比怜爱。
天娇趁他不备跳到水里，“哼，没想到你还是个色鬼，和丘田原是差不多的，看见女子戏水就心生邪念。”她知道她是愿意他钟情她的，可是嘴上偏要这样说。看他的目光却透露了她的心思。
慕容冲的笑意更深了，“是吗？我长得像色鬼吗？我可比丘田好看多了！”他又把她拉进怀里，从背后抱着她，轻声道：“那****一直看着你的马车往南燕驶去，心想这位美丽撩人的女子是不是南燕的美女呀？回到云宵宫我就打发柳勇前去提亲。”
“噗！你还真是色鬼，竟然去南燕宫里提亲，往南燕去的马车就是南燕公主吗？”天娇有些不开心了。原来慕容冲到南燕提过亲，难怪燕姝对他念念不忘，还不是他招惹人家的。
她在他手臂上拧了一下，慕容冲哎哟一声，“好狠心的美人呀！你的马车插着南燕的宫旗，我当然要去南燕宫里提亲。谁知你却是人家未过门的娘子，你不知道我当时多想马上把你夺过来。”
“噗！”天娇又回到了初来尘事的快乐时光，无忧无虑，一心只想偷点盘缠寻找龙灵犀去。没想到发生这么多事，恍惚一梦的感觉。眼前的凡人竟然成了她的丈夫，她还为他怀过孩子……
“我知道老天不对亏待我的，你是我的肯定别人守不住。我很幸运，也很机智能把握你父王把你送给我的机会……”
天娇不等他说完，双手用力拧他胳膊，“不许再说，让你再说。”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的心天地可鉴，你不能再伤我了，我的心已经碎了，好不容易拢到一起，一不小心碰一下，就再没办法合拢了。不信你摸摸，是不是一块一块的碎片。”慕容冲拉着她的手抚向他胸口。
天娇的手贴到他胸口才反应过来，重重拍在他身上，“又来蒙我！坏死了，不理你了，我要洗洗，好几天没沐浴了，身上难受得紧。”
“好，就让本王侍候我的王后沐浴。闲杂人等若是偷看，一律处斩。”
慕容冲一本正经的恭顺样子把天娇逗笑了，她弯腰想筑一道堤坝，慕容冲让她靠后，抽出腰上的长剑斩在溪流里，不一会就筑起一道长方形的坝。又割了一抱茅草围在坝上，随手又拈来许多野花点缀在茅草上。
“我的王后请吧！”
“是，我的大王，臣妾尊命。”天娇笑得不得自抑，坐进溪流里，重温一回那日阳光午后的惬意。这回有慕容冲相伴，她心里多了一份安逸。她笑望着慕容冲落剑回鞘，“不如你也来洗洗。”
“我要为王后站岗，请王后慢慢享受。”
“噗！”天娇差点笑背过气去。什么时候慕容冲变得如此风趣幽默了，真是难得。她撩起水花朝他泼去。一下两下，慕容冲并不躲，倒很享受似的笑望着她。
天娇一时兴起，心中默念祈雨的机关。她的机关就是希望她五哥龙天赐能帮她降雨。天空果然飘来一块阴云，天娇偷眼望着阴云靠近，不免有些得意。心里默默让她五哥快点催动阴云落雨，心念一动，果然大雨倾盆泼了下来。可是大雨泼的不是慕容冲，兜头朝她头上落了下来。
“干嘛泼我呀！”天娇激动地跳起来，阴云突然散去。她脑中闪过一个声音，慕容冲是凡尘对她最好的人，不许对他使手段。
她怔了一下，立即明白是龙天霖在警醒她。再抬头撞上慕容冲玩味的眼神，她撇嘴差点想哭了，什么时候她的亲哥哥不帮她这个小妹倒帮着外人啦！
“这雨来得好呀，正好可以洗洗头，来我帮你擦擦。”慕容冲从怀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棉巾，边说边帮她擦头发。
“怎么哭了，这雨不是你弄的吗？”慕容冲摸到她眼角的温热，捧着她的脸看进她的眼睛。
“谁哭了，我才没哭呢！快点吧，别耽误赶路。”天娇甩开他的手，起身又要去芦草丛里换衣服。慕容冲扯住她，又把她抱在怀里，朝短树丛走去。
不知什么时候，慕容冲在短树丛里用甲衣搭了一个小小的帐篷，天娇钻进去，发现树枝上挂着她在宫里穿的常服。她来不及问慕容冲，赶紧换下湿嗒嗒的衣裳。身上终于舒服多。
只顾着在溪里洗澡，倒忘了晒换下的衣裳，以前在这溪里沐浴，有簌玉在身边打理倒没觉得什么。这回要是慕容冲不帮她记挂着这些事，她恐怕得穿着湿衣裳套上甲衣了。
天娇钻出小帐篷，慕容冲眼神一亮，“这才是我的王后嘛！走，咱们这就去清凉谷看好戏去。”
“你为什么不把那套艳纱的衣裳给我穿呀？”天娇调笑地望着慕容冲。从青峰宫大殿出来，慕容冲赶紧让她把身上的艳纱衣裳换掉，好在银甲战衣都还在假山洞里……
当时没顾着说这事，这会天娇想起来打趣他。“还好你会巫术让那些人的眼里全当你是丘田身边的侍妾，要是他们眼里看见的是你本人，我非得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不可。”
“得得得！说得那么吓人。”幸福的感觉涌遍全身，天娇靠上慕容冲的肩头，双手搂着他的手臂，真不想就这样离开。总觉得这么美好的旧地，这么美好的夏阳，他们应该发生点什么。
“快点吧！别让人看见。”慕容冲甩开她的手，牵起他的赤兔马上了驿道。
天娇气得跺脚，转身发现她的战马不见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与你相守

到了驿道上，眼前竟有一辆马车，车顶插着大幽的宫旗，四角飞檐系着铜铃。一阵风过叮当作响。慕容冲双手抱臂立在马车边望着天娇吃惊的眼神，嘴角挂着轻笑。
“哪来的马车？”天娇忍不住问。
“这是马车吗？这可是凤鸾！是咱们侍卫去旁边的村子里好不容易找来的。天下独此一份，你看这铃铛，可是大幽顶级的紫金铃。”慕容冲弹了一下车顶上的铜铃。
天娇差点被她说得信以为真了，可仔细一看，那里是什么大幽的顶级铜铃，分明就是在哪个庙堂屋角上摘下来的铃铛。铃铛上斑驳的烟痕怎能骗过她敏锐的眼睛。
慕容冲仿佛看出她洞察了真相，使劲敲了一下铃铛，叮当两声脆响，他喊了一句：“大幽王后登车启程了。”
他身后的侍卫齐声呼应，“护送王后启程。”
天娇这才看出慕容冲身后的侍卫都是云宵宫御前的人。难怪动作迅速，呼应得当。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人调集到身边来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天娇登上车，在他耳边低声问，眼神恨不能吞了他。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她都不知道，她真是白做了一回神仙。
“有什么事哪敢瞒着我的王后，你说是不是？出发！”慕容冲跳上车扬起鞭子。天娇这才发现驾车的是她的战马和慕容冲的赤兔马。
两匹好马驾车真是太屈才了，她打着车帘子不愿意合上。看着慕容冲的背景上下起伏颠簸。
“不要看了，再看我的后背就要烤焦了。”慕容冲没有回头，却像背后长了眼睛。
“就看，我倒在看看你后背烤焦了是什么样子，要不要再洒点盐增加点滋味。”
“那你就看吧，不过别怪我不提醒你，现在这么好的时光不睡觉可是浪费了，到了晚上可没有你好睡的。”慕容冲吆喝一声，马车飞驰起来。天娇颠得眼神发颤。还是忍不住问晚上会发生什么事。
“活捉北燕老王，替你报仇。”慕容冲的声音似带着回音，听得天娇耳边嗡嗡做响。
她起身去打他背，“我和他有什么仇？你把话倒是说清楚呀！”
“他当初想要娶你，你说这算不算仇？”慕容冲一副义愤填膺的语气。
天娇怔了一下，方才明白他说的是当年天下风传得天娇者得天下，北燕的鸡皮老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也妄想抓到天娇娶在后宫。
她故意笑道，“原也算不得仇吧！我又不是神仙，还能管得了别人的想法？”
“你，你这个小坏蛋！终于承认也有管不了的事了。不过这事我必须得管，敢对我的女人动心思，必须得死。”慕容冲回身捏了天娇的脸颊一把，又转回身去。
天娇还手不及，一屁股栽到车箱里。车帘子吧嗒掉了下来，“好好睡吧，睡醒了就到了。”慕容冲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天娇索性躺下，颠簸一会，当真就睡着了。
马车吁地一声稳稳地停住，她睁开眼，听见车外有人和慕容冲说话。原来是沈将军一直在候着他们。
天娇不等慕容冲叫她，打开车帘就要往车下跳，慕容冲赶紧伸手搭她下来，“怎么穿着女装了还这么鲁莽，是要吓死本王吗？”
“我，”天娇见周围除了沈将军，还有几员将军战服的人，忙改名轻声道：“臣妾不敢，大王恕罪。”
“嗯，你先去营帐歇着，我随后就到。”慕容冲一脸严肃，天娇嘟嘟嘴，只好跟着引路的侍卫朝一处大帐走去。
此时斜阳染血似的映红了西天，慕容冲和几员大将望着山边说着什么。天娇进了大帐，百无聊赖地来回走动，她的计划全打乱了。明明是她要征战天下，现在变成了慕容冲出征，他能行吗？看样子他都不想她使用术法。
他让她换上女装，又隆重地以王后的身份让侍卫跟着时，她就知道了他的心思。可是他为什么不把她直接遣回云宵宫呢？
不一会慕容冲如约回来，进门刚好撞上她，她胡思乱想的神情瞒不住他，“又在想什么巫术呢？我可跟你说啊，这是战场，是靠实力的战场，我大幽王要得天下，绝不使阴险手段，一定要真刀实剑地比拼。”
“什么巫术？你又要诬蔑我。气死我了！”
慕容冲说着拉住她手，发现她的手心冰凉，他的语气软了些，“我是不想你为我冒险。战征是男人的事，你喜欢看，我就让你在我身边看。不过你不许插手，若是遇到危险我又顾不到你，你的法术能保你安全我就万幸了。”
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怦怦的心跳，知道他说的都是为她着想。她何尝不是为他着想呢，她忍不住道：“我也是为了实现你的愿望，你的愿望实现了，我的愿望也就实现了。”
“噢？”慕容冲俯下头贴在她脸上，“你说我的愿望是什么？”
“不是一统江山，天下称王吗？”天娇的脸被他的脸摩挲得发痒，想要躲，慕容冲松了她的脸颊，眼神定定地落在她的眸光里。
“嗯，一统江山，天下称王。”
天娇长舒了一口气，她觉得实现这个愿望指日可待。这时慕容冲话锋一转，“那是以前，在遇到你以前。以前我从不觉得会有什么比一统江山，称霸天下更能让我心动。可是你出现了，我现在的愿望只想守着你，和你一起安稳地过完这一生。你想要的，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给你。”
天娇怔住了，“你，再说一遍。你的愿望是什么？”她突然发现这个愿望从慕容冲的嘴里说出来，才是真正让她要去实现的，可是她觉得这又是最难实现的愿望。
“怎么，你不相信？”
“相信，相信！”天娇心里苦笑，眼眸却不知不觉地泛起水光。从小到大，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就算是她的父王母后也不可能任她所求。不然不会要她到凡间寻找龙灵犀，其实她听垚老爷子说过，要登神位，也并非只有寻到龙灵犀一条路。
南极仙山就有万年仙藤结的豆瓜，只要煮化了服食，可比什么龙灵犀都更有灵气。可是龙母龙王没有这么做，他们宁愿女儿受些苦，也不想向南极仙翁低头乞求。
她突然想起她四哥龙天阙曾写过这样一句话，“江山虽秀难敌美人系心。心往驰之，江山可抛。”难道这句是说的就是慕容冲这样的人吗？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与他温存

营帐里暗了下来，天娇想要去点灯，慕容冲止住她。
“是怕北燕的军队看见吗？”天娇知道营帐所在地离清凉谷有一段距离的半山坡上，掩在绿树丛中的营帐都涂着墨绿的颜色，明显是要迷惑敌方的视线。
慕容冲的眸光闪闪，点头笑了，“聪明，不愧是我的王后。你在清凉谷又是点篝火，又是遍地扎营帐，不就是想让北燕错觉有大批人马要进攻他吗？”
天娇撑起身子看他，“原来你到过清凉谷！你这个骗子，快说，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她突然发现她的小计谋都被慕容冲猜到了，那她的兵书岂不是白读了。她觉得她活学活用很顺手，还暗暗得意呢。
“到过，不过我只停留了一小会就去追你了。”慕容冲伏下她的头，她又贴在他胸口上。“不要问我怎么猜到的，就是冥冥中有预想，不过我没想到你的巫术了得，我从长春宫的灰烬前赶去青峰宫，差点以为你使了巫术要烧了青峰宫呢！”
“你还到了长春宫！你怎么知道是我烧的。就不能是丘田自己点的？”天娇不服气地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慕容冲哎哟一声，皱起眉头，半天不说话。天娇又吓着了，她知道他到底还是身子没有完全好。“你没事吧？要不要紧？我去传随军的太军来好不好？”她慌了手脚，虽然不知道慕容冲这次布了什么兵法，可是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她可真接续不了了。
她原先的打算可是简单，只要两千先锋军跟着压阵，凭她的几样仙术和了解的兵法，没有攻不下的城门，拿不下的敌首。
慕容冲突然笑了，“看见你紧张的样子我就安心了，我一直担心你随时会离开我。这一次也是，我望着你的背影消失在演武场，那么果然决绝，仿佛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天娇抢过话，“你不是傻了吗？你装傻还以为我看不出来。哼，你怎么不继续装……”话没说完，慕容冲的唇压在她的唇上。
她的话在喉咙里咕哝一声变为低吟，双臂绞在他颈上，在他喘口气的时候，她用力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她顽皮地笑着，“今天让你尝尝惩罚的滋味。”她的吻小鸡啄米似地落在他额上、眼上，鼻尖和耳朵上。
他抬手去握她的手，她暗暗施了一个定身法，却不让他心思糊涂，看着他手不能抬，腿不动地尴尬，她笑得欢畅。
“你这个女暴君，快还我清白！”慕容冲的眸光闪着星星，似乎很享受这种恶作剧。天娇不由分说把他的衣袍解开。慕容冲急了，“现在不是时候，外面一会要开战了。北燕集结了七万大军，正包围着清凉谷……”
“我不管，我就要你！”天娇痴痴笑着褪去他最后的绸衫。
“你当时的目的是想震慑北燕老王，人家当真了，举全国之兵要到清凉谷退敌。还好咱们把西蜀大军调来了，让他们两相交战，咱们隔岸观火尽得渔人之利，只待他们动手，咱们就去突袭北燕都城，打他个措手不及……”
天娇静静地听着，突然朝他胸口轻咬一口。慕容冲身子颤了一下，她知道他不是因为疼，而是他艰难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欲望。
她才不管那么多，现在她只想与他温存。感觉这漫温征途中，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机会放纵。对，放纵！她脑海里闪过这个词，眼眸露出渴望，终于摸索着，探到了她最渴望的所在，不容他再说话，用柔软的唇封住他的，在他身上扭动起来。
慕容冲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终于不再费力抵触，他的渴望比她更加迫切，奈何身子不能动，只能任她欲取欲求……
“禀大王，北燕军的锋火已经燃起。”沈将军的声音在营帐外响起。
天娇停止了动作，慕容冲轻哼一声，额上的汗又添了一层，定了定神方才道：“嗯，姑且再等等，待他们交锋，再断北燕军后路。等我命令。”
慕容冲说得气喘吁吁，天娇忍着笑，去揉他胸前的两点肉粒。慕容冲咳了一声，沈将军马上领命离开。
天娇再也忍不住笑，伏在他身上笑得浑身抖起来，却不好出声。声怕外面尚未走远的沈将军听见，那可是要毁了大幽王一世英明威武的形象的。
慕容冲咬牙恨恨地看着她，眸光里的爱意激情却骗不了人。天娇俯在他脸上嗯了一声，“姑且再等等，待咱们交锋……”
她说不下去了，终于咯咯地笑出声来。笑得岔气咳嗽，眼泪都出来了。慕容冲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位置瞬间交换，天娇还没反应过来，慕容冲已经进入她，直击她的心房，她这回是真的浑身颤抖不能自己了。
她呢喃地哀求着，身子却享受着他的冲击，配合着迎上去，沉下来，仿佛在云端徜徉，又在海底激流涌动。她再也不能控制声音，刚啊了一声，就被慕容冲的口齿吞下，她的声音全在他的喉腔里震颤吟诵……
“大王，北燕军已经冲进清凉谷了。”沈将军的声音再次响起。
帐内慕容冲的声音压抑着暴发，“啊~”慕容冲长长的一声叹息。天娇紧紧搂着他，随着他的呼声终于长吸了一口气，仿佛又活过来一样。刚才她真以为她要踏着五彩祥云升仙去了，满眼的星星，天旋地转的感觉，终于平复下来，她娇笑着涨红了脸。
吧嗒一声响，估计是沈将军的战靴碰到了帐门前压着帐角的石头，天娇推了推慕容冲。
慕容冲终于发话，“马上断北燕后路。你带一千人先去封住谷口，我随后就到。”
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