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小结巴的彪悍人生-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刚……”她指着银九,还没说完又被楼月生截去话头。
他煞有介事地说道:“来到银公馆便会被公馆庇护,像这里的低等邪物根本就进不去,我还能教你术法。”
此时,她头上那一团厚厚的流海已经湿透了,如同一张打湿的黑布紧紧贴在脑门上,有些滑稽,可是瞪大的眼睛却异常干净。
楼月生又看了看银九,“怎么?你更想到九爷身边?他可不如我这般怜香惜玉呢。”
杜泉笑了笑,说:“我……太笨了,怕学不……会。”
“这算什么,勤能补拙,银九爷面上虽冷,可他最是宽厚大量不计较,你不用害怕,银公馆不是什么狼窝,我们也不会伤你。恶咒难缠,即便九爷也得花些时日才能祛除。只要你在银公馆,那些邪祟就不敢来找你了。”楼月生凑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温和的劝说着。
杜泉还从没见过这么有耐心和她说话的人,心中竟因为自己的笨拙而感到惭愧于是暗暗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张了嘴,唇上的干皮粘的太紧,一说话就渗出血来,她不在意的舔了舔,低声说:“你……你们真……是好人,谢谢。”
头顶被摸了摸,她迅速往后退了两步躲开,随后又怕对面的人误会,连忙指了指自己油乎乎的头发,说:“脏。”
楼月生眼神闪了闪,看了眼她腕上露出来的红绳,十分感兴趣地问:“这绳子很别致,哪里买的。”
杜泉见他盯着,就举高了些,还献宝似的把自己心爱的红绳露出来,略微腼腆的说:“阿……阿婆给的,不……是买。”
“手真巧。”他的睫毛扇子似的煽动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上面的小银鱼,夸赞了一句。
此时镜面忽然振动,一股腥臭味传出,楼月生淡声道:“转身,别看。”
杜泉忙跑到银九身侧,捂着耳朵蹲在一盆枯树后,一阵嚎叫响起,银九甩出一团红色的雾,那雾碰到黄色的线便燃了起来。火灭后,味道便消失了,杜泉冒出头,就见墙上空空,镜子不见了。
“如何,戏法好看么?”楼月生笑着问了一句。
杜泉点点头,就见楼月生拎着那块红布,装进柜台上的箱子里,里头冒着寒气,关上后所有的声音和气味便消失了。她有点不敢信,镜子就这样被收到里面?
楼月生提着箱子走过来,微微俯身看着她说道:“好,既然你也不反对,从今日起你便入银公馆做事吧。付你每月三十块的月钱,包吃包住。”
这么多!
杜泉抿了抿唇探究的看向楼月生,却只看到一双含笑的眸子,而一旁的银九面色淡淡,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她一向最懂得趋利避害,深知强者面前只有委曲求全才能活下去。经过今日的事,她也知道银家不简单,不但财力雄厚且能驱魔降鬼,阴阳两道都有地位,所以,去与不去其实根本由不得她。于是摇摇头,认真道:“不用……这么多。”
“放心,银九爷有钱,多少都支得起,是吧,银老板?”
银九冷冷看着他们说了两个字:“无聊。”
杜泉连忙上前,认真地保证道:“再苦的……活我也能干,九爷,我以后……一定会认认……真真干……活的。”
“小尾巴,你就不问问我让你去干什么?就不怕我把你骗走卖了?”楼月生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铁盒子,磕出雪茄,用火柴点燃,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眼中似乎有亮光闪过。
杜泉垂眼避开他的视线,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瞥了银九一眼,十分诚恳的说:“卖我怕……怕是还得贴钱,老……老板,您长得这么……好看,心眼儿肯定也……好。”
“咳咳咳……谢谢你的夸赞……咳。”楼月生夸张地咳嗽起来,随后笑着回了一句。
此时老旧的时钟又魂光返照地响了几下,银九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催促道:“天快亮了,走吧。”
楼月生看了看天色,指着外头说:“小尾巴,你是在这里住一夜,还是跟我们回去?”
“我……不不……”
“怎么,你要在此过夜?”
“……不敢,我不敢。”杜泉结结巴巴说完倒是把楼月生逗得笑了起来,于是也跟着呵呵傻笑。
银九懒得听他们啰嗦,大步出了门,沉着脸立在檐下,杜泉跟着楼月生小跑着离了那铺子老远站在。就见银九一直拿在手上的那把红伞忽然快速旋转,从扇柄冒出一股红蛇般的雾,盘旋在成衣铺上,“轰”红雾越凝越大,最后像撑破了一样炸裂,落下火星将房屋罩住,只一个瞬间那铺子便好似被炮轰了似的坍塌成废墟。
第九章
红的火好似昙花一现,瞬间炸裂又骤然消散,半分灰尘都不起。楼月生笑着打了一个响指,称赞:“好手笔。”
杜泉连忙附和,也拍了拍手掌。
银九用看智障的眼神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便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那个叫做陈璜的少年上前打开车门,随后两人便坐车离去。
楼月生无所谓地耸耸肩招呼道:“小尾巴,走吧。”
杜泉因为方才的赤色火焰被惊得走了神,她依稀记得,自己从黑洞中被拖出来时便看到渔村方向是漫天红光,那吞天噬地的赤焰和银九施展出来的神技如出一辙。
而婆婆和一些村民就是那场灾祸中失踪的……
难道,银九之前去袭击了村子?为什么?
肩上被推了推,杜泉连忙回神。
楼月生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轿车说:“欢迎,杜泉。”
“多谢。”
他从出现开始便一直明媚热情,杜泉庆幸自己不用应付银九那样冷冰冰的人,鞠了一躬后跟着走过去。
车子崭新漂亮,静静地停在那儿,像是古时候豪门家的良驹,她总觉得自己的寒酸会惊动这件宝贵东西,于是攥紧包裹,一直没动。
“怎么?”
楼月生开车门时回头看了她一眼,杜泉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我这……衣服脏。”
“放心,陈璜很宝贝他的车,自己会洗的,你不用管。”说完怕她不自在,抬起叫就在垫子上踏了一脚。又从她手里拽出包袱放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反正也脏了,走吧。”
杜泉不好再矫情,钻进去便轻轻坐在车座前半部。
楼月生侧身越过她关好门后,温声道:“小尾巴,你生下来就是结巴?”
“好像……不是。”
“好像?”
杜泉摸了摸嗓子,记得小时候她还跟着阿婆唱歌,那时候她还是个声音清脆的小姑娘,村长还说她是“云雀”,说那种鸟儿声音好听极了。
可她自从洞里出来后就变成结巴,五年不说话,再说时竟忘了怎么开口……
她点点头,“忘……记了。”
“别怕,在银公馆你不必拘谨。银九爷面热……最是温和不过的人,日后你便知道了。”
杜泉点点头,银九凶名在外,冷酷不近人情她可是领教过的,“温和”这两个字,似乎跟他就沾不上边。
可她总不能当着楼月生的面胡乱说话,于是挂起傻笑“呵呵”两声,又说:“我知道了。”
“乖,给你吃糖。”楼月生从裤兜里摸出一把糖果递过来,杜泉连忙接过。
这个人和银九还真是不一样呢……
杜泉没吃过这么高级的糖果,剥开吃了一块,橘子味在狭小的车内散开,酸酸甜甜的口感十分好吃,她轻轻含在嘴里,生怕吐沫太多把糖化掉。慢慢的,她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了。
轿车经过天桥之后便是公租界境内,这条桥梁两边像是链接着两个世界,那头是金玉堆砌的欲望之城,而他们身后就是腐朽破旧的老街小巷。杜泉看着窗外高高牌楼,仿佛进了一张大口,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
进到城内,到处是高耸的洋楼,闪耀的霓虹灯,来来往往的汽车还有整洁宽敞的街面,处处洋溢着富足奢靡。
杜泉拘谨地拉着扶手,看着镜子上照出自己的样貌,她不禁在想,分明才活了十六年,为什么会有种过了好几世的感觉呢?
司机十分贴心地将车窗打开,杜泉探头看着沿路风景,墨河支流在城内盘恒,夜晚的水面波光粼粼,像是藏了什么珠宝似的。看了会儿,她又回头去看楼月生,就见他点了一支雪茄,正靠着车被闭目养神,偶尔抽上一口,大半都被风吹的燃着了。
对于这个人,她心中有疑问也有戒备,他像是特意订做了一张笑脸,将所有心绪都掩藏下去,这么说,倒是和她一样。她是被逼的,而他呢,是为了掩盖什么。
她一路上千头万绪,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消化这些日子变故。她告诫自己不要不甘心,定要坚强,要好好地奉承这些人,阿婆和村民或许和他们有关联。
所有的心绪都在车子停下时被她收了起来,挂起笑脸,亦步亦趋地跟着白衣裳的楼月生。
外头下起了小雨,他撑起一柄白色的伞,绅士地给她头顶遮了雨,带她进了院。一路上不但低声嘱咐她小心,还替她拎着大包,这样天身戒备又初来乍到的杜泉十分别扭。
银九他们先到,此时已经回了书房。
杜泉再次踏入归墟院,恍惚感慨,仰头望着三楼的窗户,叹了口气。
“哎!小心!”楼月生忽然惊叫。
随后迅速向旁侧挪开,杜泉正吃惊他的速度,就听着身侧“呼噜呼噜”一声低吼,肩上一重就被大黑狗“阿铁”摁在地上,脸上手上被舔得湿哒哒。
“阿铁。”
她知道这狗也没恶意,就没喊叫,而是用手顺着他的毛,让它冷静。
楼月生浑身雪白,怕狗弄脏他的衣服,已经大步退到了楼梯上,见状弯下腰看了他们一眼,笑着训斥:“阿铁!小姑娘都被你吓坏了。”
那狗很有灵性,“啊呜”一声,用大头顶了顶杜泉的手就缓缓移开了。
杜泉含了一嘴狗毛,撑着胳膊起来,扭头就看见阿铁耳朵忽然立起来,猛地扑向门外,没一会儿便叼着那只成衣铺门口的流浪猫跑进来了,杜泉惊了一下,赶紧扑过去把猫救下来。
“猫狗……一家亲……别咬它。”
她搂着那只猫,往后退了好几步,认真地劝说那只半人高的大狗。
楼月生看着底下的几个傻憨,收起雨伞甩了甩,哈哈大笑,指着她乐不可支道:“快上来吧,别让你的大老板等着。”
杜泉瞥见他步履轻快地上了楼梯也跟了上去,这阴沉沉的院子,还真是可怕,夜里就更吓人。
楼月生径直进了银九那间书房,杜泉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刚提起脚要跨进门,就被斜里出来的陈璜一把揪住后领。
他一手端着茶盘,一手恨不得勒断她的脖子,冷声警告道:“九爷书房,无令不得入内,你算……”
“小尾巴,快进来。”
楼月生的声音一响这陈璜就拧了眉,那川字就像是被刀刻上去的,小小年纪显得分外阴沉。他有些不解地盯着杜泉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最后“哼”了一声松开手,端着木盘不知去了哪里。
杜泉撇撇嘴,心想自己又不是来抢饭碗的,至于么?而且,银公馆每天三顿都是给人吃□□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爱绷着脸冷声冷气,简直莫名其妙。
她揉了揉被陈璜拽疼的脖子,见那小阎王走远才推开门进去,地上的木地板被擦得干干净净,整个屋子里都散发着一股清香,和银九身上一样。
也不知是他染了屋子,还是屋子熏了他。
“小尾巴,过来。”楼月生又喊了一声。
“是,来了。”
她像个小学生一样挺直了腰喊了一句,使劲在门口搓了搓脚底的泥才走进去。银九端坐在桌前不知写着什么东西,楼月生此时已经脱了西服外套,精干的马甲,衬衣整整齐扣着,显出他的细腰和长腿,十分养眼。他立在一旁的书架前随手翻看,姿态悠然。
杜泉恭敬行了一礼,就垂眼看向地板。
楼月生哗啦哗啦翻着书,温和带笑的声音响起,说:“从今天起,你便是这银公馆的二管家,龙海市最年轻貌美的女管家,平日自己寻些事做做,公馆内随你走动,想出门便来同银九请示,他若点头你便出去,咱们这里没什么规矩。”
那双漂亮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虽笑着却让她绷直了后背,此时的楼月生与方才判若两人,好似一个久居上位的王者,眼神锐利而沉重。
只是她一来就做“管家”这真的合适么?银家任职是不是太随便了?
她沉默了片刻,不确定地说:”我只会做些……苦工,管不了事的。”
楼月生拍了拍腿,笑道:“放心,这里的管事,就是苦工。你这么有经验,当仁不让。”
“我……”
银九忽然发话:“勿乱走动,勿擅动这里人的东西,勿喧哗,勿管他人闲事,勿散播银公馆内任何见闻,若违背,我亲自杀你。”
杜泉吓得脸白,连忙发誓。
楼月生靠在隔断边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手上的毛笔快速旋转着,让人眼花缭乱,最后被他指尖一弹便落入旁侧笔筒。
“噔”一声。
银九停下笔,不耐烦道:“都出去。”
楼月生并不把逐客令当回事,而是笑着走到杜泉跟前,安慰道:“不必紧张,银老板是嫉妒咱们有话聊。”
“呵……呵呵……”
杜泉挂起笑脸干巴巴笑了两声,见银九冷冷地向她看过来连忙收起笑脸,低头拿头顶对着他,并且认真地保证道:“我……我保证,努力工……作。”
见她憋红了脸,楼月生点点头笑道:“好,我信。待会儿你就去旁边那棟红楼找陈璜,拿你的衣服和钥匙,有什么事就问他。”
话音刚落,外头陈璜声音传来,冷冷道:“楼月生,有客。”
“啧,没礼貌的小鬼。”楼月生笑了一下,伸手拍拍杜泉的头,淡声道:“我去看看。”随后拿起外套便转身出去了,杜泉紧张地看着他的背影却没敢轻易追上去。
只是,他还没说这二管家是做什么?
她咽了咽吐沫,僵硬地转身看向银九,揪着衣角踟蹰片刻后,小声道:“九爷,请问……我日后……要做什……什么?”
“随你。”
随我?
杜泉愣怔在地上像根风干的萝卜,头顶的头发软塌塌的盖下来遮住了眼睛,她忍不住抬手拨了拨,就见银九忽然抬头看过来,手上一顿连忙缩回背后站得笔直。
“听不懂?”
“我……我懂。”
“出去。”银九那好看的眉紧了紧,不耐烦地看着她,甚至懒得再和她多话,只是用笔杆指了指门外,让她消失。
杜泉快速地出了门,挎着自己干瘪的包下了楼梯。
她其实还挺怕那个陈璜的,每次看她都像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根草或是一块石头。如果说楼月生是和风细雨他就是寒霜冰雨,比银九都死气沉沉。
这人肯定不好相处,他会将东西给她么?
夜晚的冷清道路上,杜泉抱着猫领着狗,心里百转千回,她是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来了银公馆,人们把这里传的神乎其神,好似宫殿一样。可这里阴森森的比鬼宅还荒凉,除了大哪有一丝富人家的奢华。
她走着走着,听到风穿枝叶,沙沙乱响,吓得唱起了歌,咿咿呀呀给自己壮胆。这怂样,就和她小时候经过坟地的状态一模一样。果然啊,她就不是个享福的命。
她仗着胆子找到陈璜所在的那处三层的棕红色小洋楼,那颜色就像凝固了许久的血色,此时和黑色也没什么两样,融在夜色里她直到走近才瞧见轮廓,忐忑地在门绕了几圈才去敲门。
“您……好,有人么?”
刚说完,门“砰”的一下朝外打开,杜泉被扇了个跟头,后仰着掉在石阶上,手肘磕在水泥台子上蹭掉一块皮,很快就渗出血。
那只脏猫过来冲着杜泉叫唤了两声,跳到她腿上,陈璜慢步从门内的黑暗走出,连发丝都写着不耐烦,一只手捂着鼻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质问:“鬼鬼祟祟,你做什么!”
杜泉捂着胳膊起来,极力压制的愤怒最后还是迸发出来,她红着眼哽咽道:“我没有!”
陈璜眉头皱出一条深渊沟壑,退后两步催促道:“从我的门前消失,现在,立刻。”
杜泉见他果然就是个脾气暴躁的狗逼小子,也懒得再拖拉,直说:“楼先生,让我来拿……东西,麻烦了。”
陈璜转身从屋内拿出一个包裹,“砰”一下砸到她身上,冷声道:“拿走。”
衣服厚厚一沓,却又轻又软。她紧紧拿着,生怕这些金贵东西掉在地上弄脏。
陈璜冷着脸向东北方向指了指,那里一片树影森森,什么都看不到,可他也无意解释,冷声道:“你住东跨院玄字第9号院。”
“走吧!”
“那这屋子——在什么位置?”陈璜原本也没打算带她过去,随便说了句:“自己找。”便“砰”的一声关了门。
杜泉习惯这种趾高气昂的人,也没生气,拿着东西就去找到那个东跨院。
夜里很凉,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偌大的公馆内寻找所谓的东跨院,总算在一入大门不远处的东边找到一排荒废的小院,最靠北有个拱门,旁边挂着木制的小牌,上有红漆字“玄字9号”,也就是说,还有其他8个院子,也不知道里面住人了没。
第十章
拱门掩藏在蔓藤之中,黄铜大锁,门轴生锈,应是有一阵子没人住了。杜泉好不容易挤进来,就看到三间正房,三间南屋,不大院子,杂草丛生。
正屋是打通的两间屋子,有人住过的痕迹,锁子有些生锈,她废了好半天劲儿才打开,摸索着打开灯,水晶灯相继明亮起来,驱散阴森的冷意。
“到底是……有钱的。”她喃喃着将家具上的白布取下。
红木家具,洋钟,沙发,大床,格子纹的地毯,书桌和木椅,里屋立着一排浅色木衣柜,里头有淡淡香水味,原先应该住着女人。
客厅后墙是一排书架却一本书都没,落着厚厚的灰,看着最少有半年没人住了。
她很知足,这比以前的窝棚结实多了。
烧了热水将身子擦洗干净,洗去一身疲惫。她将大厚毛巾裹住头发盘腿坐在沙发上,打开那绸缎包裹,是银九拨给她的衣服,从睡衣到外衣都有,睡衣是蚕丝材质,穿在身上很软,外衣是淡蓝色的绸缎旗袍,半袖立领,尺码偏大,她有些撑不起来。
她仔细叠在床头,散开头发坐到了窗边晾着,怕湿了被褥。
包里还有两块烧饼,就着热水吃下肚子里总算不那么疼了。座钟响了,显示凌晨四点,眼看天就亮了。
她缩进被子里,将自己裹紧,舒服的叹了口气。
被子好暖和,蓬松柔软,贴在皮肤上别提多舒服了,她将被子抱在胸口,这才安下心思索今天遇到的这些奇怪事。
“老板、成衣铺、殡仪馆、苏红、洛姬、镜子……还有银九!不得其解,不可置信,不……不敢反抗。”她蜷缩着,咬着指尖咕哝,眼睛黑亮闪烁着不安与彷徨。
镜子不是镜子,会吃人杀人。
苏红不是苏红,身体里藏着一个恶魔。
银九和楼月生也不是凡人,能放火烧宅,能降服魔镜。
那……银公馆只是一处富豪宅院么?它本来面目又是什么……真像银九说的,只要承诺留在这里,就会被庇护么?
她看着床头的台灯,盯着灯罩上漂亮的图案,那是山清水秀的小景透露着祥和安宁,就像她很小时候记忆里的小渔村。
“轰隆……”
外头下起了雨,雷电交加,屋子里也跟着闪烁,将院子里的树影硬生生地投在墙上。
杜泉裹在被子里,双手合十不停祈祷,期盼着暴雨夜快结束,盼着盼着就睡着了。
梦里她回到渔村,那是她被关起来的前三个月发生的怪事。
那也是个阴雨天,她在岸边捡贝壳,见雨幕中出现一艘大船,从船上下来好多人,那些人行动迟缓,一身褴褛像是人偶。她吓得快速往家里跑,却见那些仿若失魂了的人跟上她进了村,一直跟着她来到家门口。
那一天,阿婆脸色特别差,安顿她睡下后,就带着村长和几个叔叔上了山,把那些湿哒哒的人们都带走了,这一去竟足足有三个多月。
后来,村民说那船上的人都死了,来的是艘空船,可她分明看到了很多人的……阿婆回来以后抽着旱烟袋不说话,晚上给她煮面吃,清汤面撒一些葱花,再窝两个鸡蛋,那就是最美味的了。
再然后呢?
她便被阿婆送进海湾处的溶洞里,那儿常关押犯人,她懵懂地被关了五年。
五年啊……
她出来就变成了结巴。
“汪……汪汪,喵呜……”
杜泉惊醒,梦见自己变成了狗,醒来时天放晴了,她惊叫一声才急急忙忙去梳洗。
一边搓脸一边咬着木棍练习说话,让自己说得很慢咬字清楚,今天是上班第一天,她一定要好好干活。
阿铁和瘸猫在外头上蹦下跳活泼得不行,简单得叫人羡慕。两只小家伙见她出来就屁颠颠地跟着,清晨的银公馆依旧散着寒气,寂静阴沉,遮天蔽日的树上连只鸟雀都没。
她轻手轻脚的在前后走了一遍,发现所有门都关得严严实实,陈璜说不能乱开门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