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虐恋]芙蓉骨-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亦仰头看向河面,摇曳的红灯笼,飘扬的雪花,以及河面上缓缓流动和荷灯,终在夜色中沉淀成一副画。
  “居然会下雪,这个季节。”白紫京露出吃惊的表情,转头看白尔玉,人家却一点不觉得奇怪,反而欢喜的不得了。
  又斜眼偷瞟到长亭的另一边,一对情人也是相互拥抱赏雪观景,并赞叹唏嘘不己。
  他眉眼微微一亮,像这样的良辰美景的确是不可多得,同时笑自己草木皆兵的跟什么似的,自白尔玉身后温柔轻拥,诉不尽那欲说还休的眷恋。
  一时鼻子里冒出一股暖暖的气流,并毫不受控制的奔腾而出,白紫京因为鼻内发痒的,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抬手一看,雪白的白绸上一片鲜红。
  “你看。。”她转过头来刚想让他看她才发现的新奇,然而却看到血从他身体里流出来,滴答滴答的滴在那薄纸上。鲤鱼脸上晕染开来的一朵朵红花被迅速吸收。
  “小玉,其实我就是…”他慌张的想向她解释,可喉咙发干,像是刀割,五脏六腑也似被什么啃咬着一般,他弯下腰赶紧捂住嘴,不可抑制的沤出血来。
  白尔玉睁眼时,天已大亮,她不能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的确是大白天,僵坐了一夜,她浑身好似骨头都变硬了。
  昨天大夫来看症后,先是生搬硬套的说那些听不懂的脉像气色,好歹白尔玉最后还是听清了他言辞闪烁之余的重点,他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可能!”仿如一道惊雷直直劈在她头顶,连耳朵里也嗡嗡的,听不清楚别的声音。
  他是那样健康,健康的让她看不出一丝不妥,可有人说,他就快死了,活不过一个月。
  不仅有人说他要死了,周围所有的人似乎很早就默认了这个事实,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她对着那个可怜的大夫又拉又扯又打,拼命的要他改口。幸得众人拖住她,那大夫才得以脱身。
  最心痛,是爱的太迟,她好容易才和他又遇到了。骤然从天上掉到堕入了地狱,已经不是绝望二字可以匆匆概括。
  白紫京知道她伤心,自己又何尝不难过,原盘算着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只是没想到时间走的那么快。
  他有气无力的要赶她走,她不肯,哭着求他让自己留在他身边看着。
  “大夫不是说了么,我又不会马上死,你回隔壁屋睡觉去。”
  白尔玉摇摇头,哭的眼睛都干了。
  他坳不过她,别人也劝不了她。
  于是他悲怜的看着她,稍微松了些口气:
  “嗯,还好这病不传染,那你可以上床躺着陪着我。”
  “不,我睡相不好。”
  “可你这么干坐着陪着我,我更睡不着了。”他脸色煞白,厉声说,但声音出口依旧绵软毫无魄力。
  “你别这样。。”她跪坐在脚塌上,握着他的手:“我马上就睡着,你别再逼我了。”
  她很快闭着眼睛装睡,可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从眼角滚落,然后她听到他的叹息声,感觉到他冰冷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鼻梁,勾掉了那些湿滑苦涩的痛。
  “上次去外地收帐,本来五日就能回来的,只是我不甘心,于是瞒着你在外四处寻访名医,耽搁了那么久,依旧没找的根治良方。”
  “你别为难他们,查不出病症我早有意料,大约是个诅咒,我娘也是这样死的,只是不知道还能陪你多久。”
  他说完,再也说不下去,连原本要告诉他自己知道自己就是司望溪,就是来寻她的事,也不想再提。
  而白尔玉听完,把头侧了过去,咬着被角哭。
  其实白尔玉真希望那是一个梦,关于与他相知相与的人生中某然一个中秋佳节的惊梦,梦中他带着自己上街给买了好多好东西,然后月亮没看到,天空却异常的飘起雪来。然后他抱着自己吐了一身,搞的他们两人都浑身是血。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会一边帮她擦着满头大汗,一边抱着她宽慰道,只是个梦而已,离中秋还有好几个月呢?
  等她真正清醒过来,却全然不是那样。
  他躺在床上,睡的并不安稳,眉头紧锁,连呼吸也不均匀。他快要死了,宛若灯枯之际的孱弱,一点一点的时间的流逝,都是残忍,都是真的,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为梦当是浮生事,还是原是浮生在梦中?
  然而不想,却唯一清楚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他要死了!
  她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似有似无的心跳声,想起阿宝说的,那根本不是意外,只是以前他吐血的时候,从来没让她看到过,也不许别人告诉她。
  他总是把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而她却总是不能为他做的更多。
  然而是没有原因的怪病,有人一定能治的好。
  白尔玉眼中露出坚毅与决绝:“去叫何都备马,我要出去一趟。”
  阿宝应了声“是”,何都很快准备好,驾着马车载她离开白府。
  到了紫霄的医馆后,她却迟迟没有进屋,立在门口,扶着门框,发呆。
  紫霄难道说没有看到她?如果没有看到,那频频写错的药单子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只是场景似曾相似,却又物事人非,小时候的她多乖啊,会坐在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忙碌,等自己忙完后送上热热的饭菜。
  到底是哪里做错了,相互之间又变成了刺一般碍眼的存在?
  她一直等到天暗下来,一直等到他关门。
  “师父。。”她僵硬地直视他,他的脸,他暗藏汹涌波涛的眼睛。
  紫霄的手只顿了顿,继续视若无睹的关门。
  白尔玉满眼哀求的曲腿直直的跪倒在门前:“师父,小玉求你。”
  紫霄心中一阵牵痛,她膝盖一定摔的很疼。
  虽然心疼,却没抬手去扶她起来,连落在她那张哭脸上的目光,也是轻蔑的。
  她现在来找自己还来有什么意思?他跟她之间只要不再有什么交集就好,反正一开始就错了,她如今这般样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真怕自己又会忍不住去拆散他们。
  他说:“滚开。”
  白尔玉泪眼模糊:“师父,小玉知道错了,念在与小玉师徒一场,求您救救小玉的丈夫吧。”
  紫霄脑子嗡的一下,再次呆住了,忙问:“白紫京怎么了?”
  “他得了查不出病症的怪病,要死了。”
  紫霄神色仿佛有些意外,又仿佛早已经预知,脸上是一种复杂难以言喻的表情,眼中目光一闪,他倒回屋子匆匆收拾了几样东西,再出来时一把捞起还跪在地上的白尔玉:“走,我跟你回去看看。”
  紫霄很早以前去找过白紫京,也就是白尔玉和白紫京成亲之前。
  显然,那天的对话进行的并不融洽,但令紫霄震惊的是,白紫京竟然知道自己就是司望溪的转世。
  他说:“我这辈子,本来就是来寻她的。”
  紫霄看到他谈到白尔玉时,眼神是如此温柔,仿佛一汪春水。
  “你什么时候知道你自己就是司望溪的?”
  “那天,你跟她吵架那晚,也就是我们有了肌肤之亲那晚,”白紫京的眼中有焚焚燃烧的火苗,而脸上的表情却是难掩的报复的快意:“你亲手把她推给我的。我之所以没告诉她我就是司望溪的转世,仅仅是因为我的记忆还没恢复的全,我想等我全部记忆恢复后,再给她一个惊喜。”
  他还很言辞切切的提醒他:“我跟她之前,本就爱的死去活来,紫霄,你永远不懂爱一个人该怎么去爱,这便是你最大的悲哀,再给你多少次机会,结果都是一样的,你无法带给她幸福,只有我能。”
  诚然紫霄认同白紫京的说法,爱和好,总是有千差万别的。
  他也太清楚的是司望溪对白尔玉来说意味着什么。
  紫霄当时明白自己不用再多问什么,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小玉幸福就好。他当时笑了,笑容像是恍惚的日光透过斑驳的树影落到地上,有种落寞的沧桑感。
  即便白紫京一副无所谓没问题的样子,或者是有意无意要岔开话题的举动,依旧让敏感的他隐隐觉得事有蹊跷。
  这世哪有不付出代价的美事?
  他去找过宣淮,但宣淮不知是装傻还是真傻,说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记得前世的事,可能是中途哪里出了点问题,毕竟这种记得前世的事并不是从来没有过。
  紫霄也认为自己没必要再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于是就在那段时间里下定了和白尔玉断绝关系的决心。
  陪白尔玉回了白府,帮昏睡中的白紫京看诊完,紫霄什么话也没说,就要走。
  白尔玉也不懂紫霄是什么意思,跟在身后小跑了一段路后,终于忍不住了,对着他的背影大喊:“紫霄师父!”
  紫霄停下脚步,纵然转过身来,浅紫色的衣衫随风飘扬,在阴沉的天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此时他的眼神极其冷酷:“阎王帐上确定下来的名字,哪是凡人能够轻易更改的了的,我没办法。”
  原本满怀希望的白尔玉眼睛变的异样明亮,手不由自主的按在胸口,她上前几步拉住他的衣袖,反复提醒他:“你是紫霄师父,你是神仙,你不救他就没有可以救他了?”
  紫霄没有作声,眼中闪过一丝痛心。
  “师父,师父,我求你,你救救他,”白尔玉几乎失控的再次跪倒在地,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我知道只有你可以救他,我知道只有你可以,除了你以外,我再也找不到任何人了。”
  紫霄攥住了她的手把她拖了起来,那手劲大得令她疼痛,他说:“我有什么能力可以救他,我算个什么东西,既然他那么大能耐能和阎王讨教还价,那叫他自己再去和阎王讨命去。”
  “您可以的,您可以的,您是神仙,您可以的…”
  “我已经不是神仙了,我早就不是神仙了,难道你不明白?”紫霄嘴角微微一沉,旋即抬起头来,缓缓道。
  紫霄已从她脸上的神色看出她根本不相信自己,面色森寒,指着白尔玉说:“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以后不再是我的徒弟,你就守着你那要死不活的丈夫一辈子吧。”
  然后他将她猛的推开,拂袖而去。
  他说了再也不想见到她的,第二天一早,白尔玉却主动跑到医馆门前长跪。
  奇怪的是,从清晨跪到傍晚,医馆一直没有开门营业。
  等到月亮静静的爬上夜空,星星们都出来散步,白尔玉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等她清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紫霄的床上。
  紫霄望着她的眼睛里全是疏离冷漠,他说:“你怀孕了?”
  白尔玉身子发僵,连舌头也发了麻,她连着舔了好几下下唇,才缓缓的回答他:“是的,但没有人知道。”
  紫霄嘴角微动,声音低微的,像是梦呓一般:“你等我一下。”
  语毕,他出了房间。
  差不多有半个时辰的样子,他又回来了,她抬头看到此时一身白衣的紫霄师父身形特别萧索,唇上乌紫,眼下青黑,哪看的出以前风姿潇洒的影子。
  于是她心口一分分的绷紧,觉得自己太是无理取闹了,把他也逼作了这幅样子。她知道自己对不住他的,可是,她没有办法,白紫京的病在逼她,她只能逼紫霄帮她想办法。
  紫霄走了过来,往她手中塞进一个净白的瓷瓶并说:“拿去给他喝吧,明天你再来。”
  “这是什么?”
  “是你需要的东西。”
  “师父,你脸色很不好。”握着救命药的她,算是喜伤交杂,却又搞不懂他突然转变的态度。
  她目光澄澈而又感激的看着他,双唇颤抖了很久,却找不到合适的表达感激的词句。
  紫霄下意识的望着她,长长的碎发贴在脸畔,粉粉的双唇犹带水色,脸颊上的泪痕还未风干。他心中百味陈杂,一时也说不出是悔还是恨,最后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走过去房门前拉开了门:“走吧。”
  “可是。。”她心中还有很多疑虑,她还想问清楚。
  紫霄却突然变了脸,眼睛闪出抗拒的绿光,大力一推将她赶出了屋外。
  “你快走吧,以后别再来烦我,以后我们两不亏欠。”
  “师父?”
  “滚!”
  他耗尽心力的吼出了最后一个滚字,靠着门等了好久,才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紫霄像是松了口气般嘘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顺着门倒了下来,此时胸前的白色早已被血液染蓝。
  那瓷瓶里装是的蓝的发亮的液体,弥漫着一股艾草的香气,没人知道那是什么,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白紫京喝过那药瓶里的液体后,也没见多有起色,只不过一直拖着。有一天夜里,白尔玉守着他睡觉,突然发现身躯微微晃动,开始流汗。她马上趋近,鼻子贴鼻子的,连嘤咛呻吟都没有一声,他的气突然就断了。
  她施展浑身解数想让他重新呼吸,想让他的心重新跳动,然而都于事无补。
  她以为他死了,痛苦伏在他胸口哭了一夜,没想到天亮时他又清醒过来,摸着她的头问她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
  一场虚惊,那夜似乎只是一个微妙的小插曲。
  但事实上,却有变化,白尔玉发现自那夜以后,白紫京晚上睡着时,都没有心跳和呼吸,与死人无异。
  看诊的大夫来了一次,把来把去直直称奇,说不见过这样乱的脉象,连开药都只敢开些无关紧要的药。白紫京也拒绝再看诊,他说既然有小玉的师父照看着,其他的大夫都是庸医,没必要多花时间和精力。
  在紫霄给的特制灵药下,白紫京拖着这半死不活的身体,居然活了一个多月。
  硕雪纷飞,狂风乱舞,这一年的大雪落得又早又大,颇有些不吉利的意味。民间传言,是皇帝做的不好,所以才在水祸之后又降水灾。
  有一天,白紫京一直说着想和她一起玩皮影戏。
  他耍起小脾气来比她还像孩子,虽然觉得不妥,又侥幸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勉强答应下来。
  “就《采桑女》吧。”他笑着关上曲目,然后与她并坐画布前。
  白紫京佯装气定神闲的半靠在小玉身上,手臂穿过小玉的身侧,握着竹签的手指微微的打着颤。
  试着让手中的小人在画布上手舞足蹈,却画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歪过头来,朝小玉尴尬的笑了笑,笑的那么无力而又无奈。
  小玉心里一阵心酸,赶在眼泪要涌出之前,她朱唇微启:
  “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凄凄抖动,无尽的缠绵依恋;初率的柳枝坠入悠悠碧水,搅乱了芳心柔情荡漾。为什么春天每年都如期而至,而我远行的丈夫却年年不见音信…… ”
  她言辞切切衷诉心肠,随着她灵巧的手指,画布上的采桑女举步维艰,罗袖遮面,莫不忧伤。
  白紫京轻轻咳嗽了两声,含情脉脉的望着小玉,手指上一边乱指挥着画布上的小人儿,一边竭力打气精神来念台词:
  “离家去国…整整三年,为了梦想。。中。。金碧辉煌。。的长安;大漠。。里充满了神奇的历险,满足。。一个男儿。。宏伟的心愿。现在。。终于锦衣还乡。。”
  刚念完上半段,他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小玉慌乱的赶紧扶住他,拿手轻拍他的背。
  白紫京反抱住小玉,脸色苍白如纸。他抱住小玉后一点也不肯松手,越渐用力的抱住她,仿佛想把她挤进自己的身体里。
  他的声音因被药物的灼烧而变的低沉沙哑,仿佛石磨碾过时发出的研磨声。
  “又…遇上这故里的春天:看这一江春水,看这满溪桃花,看这如黛青山,什么都没有改变;也不知新婚一个月就离别的妻子是否依旧红颜?……来的是谁家女子,生的是满面春光,美丽非凡!…这位姑娘,请你…停下美丽的脚步,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他一口气说完这下半段,累的连喘气都快喘不上了。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是欢喜的,来的是哪家女子,美丽非凡,满面泪光,原来,竟是她…。可见青楼相遇,始终有个力量在催促他不要离开,原来只是为了见到她啊。
  小玉哽咽,口里全是酸苦的味觉。她感觉到白紫京的心紧贴着自己,然而却跳的那样微弱,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停下来,而这个像青瓷一样的人,也碎掉了,再也拼接不起来。
  她接着他的话念道:“这位将军,明明是你的马蹄踢翻了我的竹篮,你看这宽阔的大道直上蓝天,你却非让这可恶的畜生溅起我满身污点,怎么反倒怪罪起是我的错误呢?”
  “您的错误就是美若天仙,蓬松的乌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他一边说着,一边拿修长的手指绞着她的发稍缓慢的打圈圈:“ 你明艳的面颊让这头畜生倾倒,竟忘记了他的主人是多么威严。 ”
  “快快走远点吧,你这轻浮的汉子,你可知调戏的是怎样多情的一个女子?她为了只见过一面的丈夫,已经应掷三年,把锦绣青春都抛入无尽的苦等,把少女柔情都交付了夜夜空梦。快快走远点吧,你这邪恶的使臣,当空虚与幽怨已经把她击倒,你就想为堕落再加一把力,把她的贞洁彻底摧毁。你这样做不怕遭到上天的报应… ”
  “上天只报应痴愚的蠢人,我已连遭三年的报应。为了有名无实的妻子,为了虚枉的利禄功名。看这满目春光,看这比春光还要柔媚千倍的姑娘…………越到深处,本越渐入佳境。可是白尔玉越到深处越是觉得五脏六腑似像针扎,那话本里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每一个词,为什么都牵动了她最美好的回忆,都牵动了最可怕而未之将至的未来。
  她将白紫京轻轻推开,迎上白紫京深情而又不解,专注而又散乱的目光,声音清冷而响亮:“你虽貌似天神,心却比铁石还要坚硬,双目比天地还要幽深。看在上天的分上,别再开启你那饱满生动的双唇,哪怕再有一丝你那呼吸间的微风,我也要跌入你的深渊…”
  台词还未有念完,她扔掉了手中的竹牵,再也遏止不住心中的汹涌澎湃:
  “你不可以丢下我,白紫京,你不可以再丢掉我,我要闻到这世上有你味道的微风,我要每天睁开眼睛就看到你幽深的眼睛,微抿而上翘的嘴角,我要每天入睡前都吻你,我还要你教我吟诗作画,我还要为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她一口气说完,一只手捂着嘴哭得泣不成声,一只手抵在白紫京胸口:“你的心真的比铁石还坚硬啊,你怎么可以生病,你怎么可以准备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就离开,你怎么忍心我一个人留在这满地伤心的地方经受没有你陪伴的磨难。”
  白紫京面色凄惨,全身都在发抖。
  他闷声不开口,只因承诺他给不了,也给不起。
  原来这世上那么多的天长地久,那么多的海枯石烂,偏偏都不是属于他们的。
  他比小玉看的更通透,更长远,他也曾经懊恼这么不争气的自己,讨厌那种也许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眼睛的恐惧。
  可是这些日子,数着一分一刻时间过的日子,看着小玉,他突然恍然。
  其实这么早死去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最美好的一刻是永恒的。小玉黑发送他白发,乃是早晚的事,与其要他白发苍苍面对着青春依旧的小玉,还不如让他最美好的样子一直记在她的心里。
  不过小玉今日这翻动情,也拨乱了他早已经盘算好的一盘棋,那么多的无可奈何让他情绪快要跟着她一起失控。他咬牙切齿的对白尔玉叹息道:
  “向来执子之手易,与子偕老难!”
  刚一字一字吐出这十个字,一时气急攻心,连声咳嗽,乍然透过气来,只觉脑后巨痛,胸口火辣辣的便似灌进了滚烫的铁水。本能用手按在自己颈中,但他身子抑制不住的朝前一扑,一口猩红粘稠的鲜血喷在小玉身上绣着紫藤萝的白素纱上,在那白色花瓣上点缀了散乱的红星…
  他这一倒下,似乎比以往哪一次都来得更严重,白尔玉觉得没道理,师父给的药他也按时服用了,为什么这次没起作用,反而越发厉害了。
  现在除了师父以外,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帮助她,可是白尔玉也害怕面对紫霄了!
  但万般无奈之际,她又去找了紫霄。
  紫霄思量了一下,只说:“也许有这个可能,不死,但也不活。”
  “那是什么意思?”
  “你确定他每次都把东西喝进去了?”
  白尔玉心惊胆颤,几乎不敢再往下想。
  回去以后她又拿了药喂他,可是他紧闭的双唇比岩石还僵硬,任凭她怎么掐,捏,咬,就是打不开。
  有过几次面临绝境的经历,她已经变的成熟而冷静。她赶走了所有的人只容自己一人在房间里照顾他,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陪着他的身边。她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圆润的指尖一遍又一遍的描画着他的眉毛,他不健康的发紫的唇,拨弄着他又细又长的睫毛,然后出神的喃喃的与睡着的他对话:
  “等你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
  “你肯定不记得,那是我最初喜欢上你的样子。。不过,你得知道我呀,爱你不仅仅是因为你的过去,我也爱你的现在,只要是你的,我全都喜欢呢。”
  “你要快点好起来啊,你已经第二次说你要照顾我一辈子的。”
  白家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