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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仙-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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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过来看到的竟然会是这么一出英雄救美!

       现在她已经懒得去计别的,只后悔为什么要多管这闲事跑去找人过来,让她葬身巨兽口中死无全尸,不是比被赶下山更令人解气么。

       陆红纱气的要死,只恨不得趁着谢隐不注意一掌劈了枯月,以解心头之恨。

        “想杀我?”
 
       枯月眸光一转,像是能读懂她心中所想,呵笑一声,语气虚弱,却装着满满的讽刺:“可惜了,你不敢。”

       陆红纱一手握住剑柄,咬牙切齿:“你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不敢?现如今四下无人,谢隐忙着解决那只怪物,没空搭理你,你又身负重伤无力反抗,我要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到时候只对人说起你是被巨兽重伤致死,没有人会有所怀疑!”

       枯月道:“说你蠢你还真是给我面子。你可莫要忘了,蓬莱不只是仙术,医术也是一绝,方才谢隐亲自将我送上岸边,你以为他不曾为我探查伤势,止血疗伤么?真是蠢得令人恶心。”

       陆红纱自然知道枯月说的未必不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不敢在这个时候趁机杀了她,枯月捏着她的弱点嘲讽她至此,她却没有理由还击,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又握紧,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湖面上,巨兽已经被谢隐斩尽触手,浑身只剩只和红彤彤光秃秃的庞大身体,血盆大口中不断发出震天的哀嚎,谢隐握紧玉骨扇,聚力一挥,数道刺目的气刃直直穿过巨兽的身体。

       柔软的鱼身禁不住这般撕扯,一瞬间四分五裂散落开来,漆黑黏腻的黑色汁液布满了整个湖面,血肉落进湖中荡起无数涟漪,明月和树林的倒影也随着波光粼粼渐渐浮现出来。

       与此同时,时儒清也带着一众长老弟子赶到湖边,谢隐飞身上岸落在他面前,拱手道:“掌门,牙吞兽已灭。”

       时儒清望着一片墨色的湖面,心知牙吞不应该这么快进入发狂状态。

       “到底怎么回事,远洲,你且细细道来。”

       陆红纱站在暗处,见他们根本不曾注意到这边还有人,生怕谢隐漏掉枯月这个罪魁祸首,立刻高声道:“红纱拜见掌门,各位长老!”

       众人这才看见那边还有两个人在,正疑惑这两个姑娘为什么大半夜会出现在湖边,又见枯月身负重伤,更觉此事蹊跷。

       “枯月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谢隐淡淡看了陆红纱一眼,道:“枯月贪玩,夜里来湖边玩耍时不小心惊动了牙吞。我远远看见误以为是牙吞发了狂,便同枯月一同将其斩灭,枯月也因此被牙吞伤了四肢。”

       他这番话算是完全歪曲了事实,不但摘出了枯月擅自下湖的罪,还将牙吞身死的一半罪责揽到了自己身上,分明就是想要保住枯月。

       陆红纱作为他二人除外微一的知情者,听了他这番颠三倒四的说辞,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口就要道出真相,只是就在一瞬间,嘴巴像是被什么封住了一样,连张口也办不到,更别说是说话了。

       谢隐收回手,袖中蓝光渐渐隐去。

       “果真如此?”

       谢隐面不改色:“是。”

       魏然和风仪也赶了过来,远远看见枯月昏倒在树下,心中焦急,又碍着掌门和众长老不敢过去。

       时儒清道:“既然如此,今晚的事,你同枯月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不过牙吞兽发狂也是意料之外,便罚你二人去如晦寒潭下思过一天,你可有异议?”

       “远洲,甘愿领罚。”
  
       “好,去吧。”

       时儒清甩袖,带着众人转身下山,风仪和魏然悄悄落在后面,直到掌门等人走远了,才又匆匆跑回来。

       谢隐漠然道:“她伤重,血流不止,你们去帮她处理一下,然后在天亮之前,将她送去如晦寒潭底。”

       “我这就去!”

       风仪快步上去为枯月疗伤,魏然是男子不方便过去,便站在原处,轻声问谢隐:“你方才说的是实话?”

       “与你无关。”

      谢隐不愿与他多言,独身往如晦寒潭去,魏然轻摇折扇远远看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禁失笑。

       这位冷面仙君心思还真是复杂,既要救枯月性命,又连替她疗个伤也不愿意,就不知接下来两人在如晦寒潭相遇,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了。

       陆红纱一直站在枯月身旁不曾离开,眼看风仪捞起起她的衣袖,露出血流不止的一双纤细手腕,便知又被枯月摆了一道,偏偏她现在口不能言,连句嘴上之快都不能逞一逞,只能带着满心不甘,拂袖离去。

       风仪先是简单帮她处理了一下四肢的伤口,让后同魏然一起将她带回她的住处。

       枯月周身伤口都颇深,尤其是腰侧那一处,被刺出一个大大的血窟窿,风仪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血给止住,上了药包扎好,又帮她换了一身衣,天色渐渐泛白时,才依旧昏迷不明的她送去了如晦寒潭。

       ——

       一处竹林之内,小荷屏声敛气站着,而她对面的人身穿着玄色斗篷,几乎完全隐没在夜色之中,只能模糊看见是一道清瘦的身影,面容几何,着实不明。

       黑影沉声道:“牙吞的事是你做的?”

       知道他肯定会问及此事,小荷没想过要隐瞒:“确实是我,但是……”

       啪!

       一声清响,头被打得偏向一边,那人下手及重,小荷白嫩的脸上一阵火辣袭来,迅速肿起,就连嘴角也浸出一抹鲜红。

       “我不想听什么但是,也许是我上次没有说清楚,那我就再说最后一次,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在枯月身上打什么主意,若是再让我发现,就滚回你来的地方,不必跟着我了!”

       小荷慌了,从前她再怎么惹他生气,他至多也就是责备她一通,从来不曾打过她,也从未说过这般让她离开他的话,心中一急,也不顾地面崎岖不平,噗通一声跪在满地碎石上,卑微哀求:“公子,公子小荷知错,往后小荷再也不敢这般了,求公子不要赶我离开!”

       黑影任由小荷苦苦哀求了半日,才俯身托着她的手肘将人扶起,语气阴柔复杂。

       “小荷,你记住了,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没有人可以替代你,不要觉得有任何人会威胁到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所以,不要再为了一己私心违抗我的命令了,这样,会令我很失望。”

       小荷流了满面的泪水,抽噎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只要能留在公子身边小荷什么都答应!”

       “好姑娘,就是这样。”

       黑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手上微微使力,便将小荷整个抱去怀中,一手在她背脊处耐心地拍着,状似安抚。

       小荷的脸颊被他不知轻重地压在他的胸膛之上,疼得人牙关发抖,可是小荷毫无所觉,只紧紧靠在他的怀中,面上带着分外满足的微笑。











第18章 如晦寒潭
       枯月醒来时,只觉浑身疼痛,睁开眼是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起初还以为是被什么蒙住了眼睛,撑着身子坐起来往脸上拂过,什么也没有。

       “这是哪儿……人呢……人呢!”

       枯月心中浮起恐慌,想去摸她的夜明珠,一伸入怀才想起夜明珠在善籁湖时便丢了。

       颤颤巍巍想站起来,腰上一阵剧痛迫使她再次摔坐在地。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放我出去!”

       这里太黑了,比起善籁湖底有过之而无不及,枯月双眸泛起血红,一手紧紧捂着心口,那里闷得只觉快要窒息一般,她想缓解这种难受,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再次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两手聚起蛛丝往身侧袭去,悉数打了个空,周围根本没有任何障碍,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屋子,空荡荡摸不到边际。

       她就被关在这里面。

       耳朵里开始嗡嗡作响,枯月难得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分不清这里到底是幽境,还是蓬莱。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一开始只是小声的喃喃自语,随着时间的推移,枯月情绪越来越崩溃,全然不顾身上尚未痊愈的伤口,发疯一般拼了命将蛛丝四处乱舞,无数蛛丝载满了灵力从她手中飞出去,又因为失力垂落,然后被她收回手心,又一次载满灵力被抛送出去。

       她的脸上被胡乱纠缠的蛛丝划出好几道血痕,她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那早被她掘了个坟墓深深埋进十八层地狱的一天在此刻又被翻了出来,紧紧揉捏着她的心脏,眼前的黑暗让她害怕的快要发疯。

      “啊!!!!”

       枯月嘶吼一声,精疲力竭,绝望地蜷缩在地上死死将脑袋埋进膝盖,指甲深深地嵌入血肉,这种绝望,连她在被牙吞拖下水时也不曾有。

       就在她承受不住这般折磨快要失去意识之际,忽闻有脚步声渐渐靠近,有人正在往这边过来。

       枯月缓缓抬起头,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若是细看,则是会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眼底是对走过来的未知的东西感到的无比惧怕。

       她的高傲,她的霸道在这一刻悉数土崩瓦解。

       那人的脚步声在她面前消失,意识到有什么就站在她面前,枯月呜咽一声恐惧地往后挪动,像是被抛弃的木偶娃娃,口中始终低低重复着四个字: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谢隐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枯月,不明白她到底在害怕什么,缓缓蹲下身子平视她一双藏满了惊惧的发红的眼睛,明知她现在不可能看见他,却还是被这双眼睛盯得一阵不适。

       “是我。”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枯月还在不断后退,眼中有什么不断涌出来,她早就不会流泪了,谢隐看得清楚,她眼中流出的根本不是泪水,而是粘稠的鲜红血液。

       谢隐心头一沉,提高声音试图将她从自己的世界唤醒:“枯月,是我,谢隐。”

       他这两声起了作用,枯月一顿,终于有了反应,缓缓将他的名字在唇边过了一遍,又像在思索谢隐是谁,又像是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谢隐。

       “嗯,是我。”

       谢隐低低应了一声,枯月蓦地瞪大双眼,跌跌撞撞扑过来使劲抓着他的袖子:“不是嗜朝?不是嗜朝?你是谢隐?”

       她怎么会以为是嗜朝?


       枯月趁他不备,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谢隐反应过,下意识按住她的肩膀就要将人退出去,只是一碰到对方过于瘦弱的肩膀,便察觉到怀中人抖得跟个筛子一样,浑身冰冷刺骨,低头一看,手上脚上包扎好的伤口全都渗出血来,好不狼狈。

       谢隐手一顿,下一瞬已经转了方向,放在她背脊上轻轻拍打,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这里是如晦寒潭底,并无任何凶兽,莫怕。”

       谢隐从来没有安慰过姑娘,这还是头一遭,辞穷得不知该说什么,面上还是寒冰一片,只是声音尽量放到最低,还算有些哄人的味道。

       “谢隐,谢隐带我出去,带我出去我不要在这里,带我出去!”

       枯月死死抓着他的衣领,一开始还是故作凶悍的命令的口气,到后来已经渐渐变成了哀求:“带我出去……”

       “你到底怎么了?”

       她的恐惧根本遮掩不住,可是他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这里除了目不能视,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等等,目不能视?

       谢隐眯了眯眼,忽然想起每次夜里回房时,都能看见隔壁灯火通明,起初只是以为她还不曾入睡,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样。

       “你擅自下了善籁湖,引得牙吞兽发疯,这是掌门对你的责罚,我没有权力放你出去。”

       她流出的血泪滴落在他洁白的衣袖之上,眼中暗红半点也不曾褪去,也不知是眼眸染红的眼泪,还是眼泪渗透了眼眸。

       谢隐眉间隐隐有些急躁:“莫要哭了!”

       枯月的嗓子哑得说话都艰难,一双手无力地垂下,额头抵在他的肩头撑着上身,妥协::“至少点一盏灯,谢隐……”

       果然。

       谢隐心下了然,将扇子往两人头顶一扔,扇面迅速打开,有温和的白光从扇面之中的银花梨树阵阵散出来,铺撒在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

       谢隐明显能感觉得到怀中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不在发抖,冰冷的体温也有所回暖。

       手从她背上收回,却依旧没有将她推开,任由她将浑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劫后余生地大口呼吸。

       半晌,枯月眼中血红褪去,之余满眼疲惫。

       她道:“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谢隐没有回答。
枯月自嘲一笑:“看见了我这样丢人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很得意?”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可以答应你,不将方才的一切告诉别人。”

      枯月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缓缓抬起头直视他:“你有条件?想趁火打劫?”

       “是。”

       “呵呵……”枯月嗤嗤地笑起来:“蓬莱山清风朗月的大弟子谢远洲,原来也是会趁人之危的,不过如此……说罢,什么条件。”

       谢隐垂眸看她,语气淡淡:“不要再违背蓬莱山训。”

       “你是指,禁杀生这一条?”

        “不,我是说蓬莱山训,全部。”

       “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你只说答应与否便可。”
 
       枯月缓缓擦拭着面上凝固的血泪,语气中也没了平常的娇软媚声:“如果我忍不住想杀人呢?”

       “忍着。”

       “我这个人睚眦必报,可学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日出了蓬莱,你想杀谁,我不会再过问,但是在蓬莱,不行就是不行。”

      枯月定定地看着他,谢隐面不改色任由她看,似乎只要她不答应遵守蓬莱山训,他也绝对不会答应替她保密。
真是让人生气啊。

       枯月想,要是眼前同她关在一起的人不是谢隐该有多好,那她便可杀之而后快了。

       啧,真是可惜。












第19章 师出同门
       玉骨扇的光线在如晦寒潭坚持不了多久,在它完全黯淡下来之前,谢隐手心聚起一团白光,白光在他手上跳动两下,化作一道烟雾钻进枯月疲惫不堪的身体里,玉骨扇脱力落下的同时,枯月也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谢隐亲自将枯月送了回去。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有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蓬莱,原因无他,只因为枯月是被谢隐一路横抱着亲自送进屋子的。

       “远洲,她自己犯了错该怎么都得受着,你何必这样帮她?看看这整个蓬莱都传成什么样子了,说你们俩在如晦寒潭暗生情愫,你就要被枯月拐去幽境做上门女婿了!”

       时叶越说越离谱,白之涣拉也拉不住,时不时就要去瞟一眼谢隐的表情,生怕看他有发怒的迹象。

       “入文你莫要说了……”

       “为什么不说?我偏要说!远洲你可别忘了,我姐还在外面没回来呢,要是她一回来就听到这些,伤心了,那就全赖你!”

       谢隐脚步一顿,微微侧过头,面似不解:“为什么时盈听到这些要伤心,还要赖我?”

       时叶急躁得原地转了一圈,挠挠脑袋吞吞吐吐道;“我姐,我姐就是你姐啊,关心你不行么?她要是知道你跟这么一个坏女人有牵扯,肯定会担心你啊,这一担心,不就伤心了……”

       好莫名其妙的理由,连白之涣也没听懂,疑惑地自言自语:“听起来还是有点奇怪啊。”

       时叶一拐子过去:“白以安,就你话多,不懂就不要插嘴!”

       谢隐不欲就这个问题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往前走:“谣言止于智者,入文,以后这件事莫要在讨论了。”

       “哎,可是……”

       白之涣拉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跟上去:“入文,莫要说了,远洲的性子你还不了解么,他不想说的,你就是再求上三天三夜也没用,再说他自己都说这是谣言了,远洲是不会说谎的。”

      时叶一把甩开白之涣的手,怎么想心里还是憋屈得不行。

       白之涣这个傻子懂什么,他哪儿是怀疑谢隐撒谎,他是气谢隐不解释清楚,他姐姐时盈那么好一个姑娘,偷偷喜欢了谢隐那么久没敢说出来,怎么能半道上让枯月这样的姑娘截走?

       ——

       风仪在听到枯月被送出来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跑来找她,枯月伤得不轻,昨天又只是简单地处理了几下,肯定不行的。

       果然到了之后,发现枯月的伤口又裂开了,特别是腰上一处,血流不止,染红了一大片白袍。

       “这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如晦寒潭底下没有妖怪么,怎么伤口会变成这样?”

       风仪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一边帮她换药包扎伤口,一边还在碎碎念着不要流血了,枯月本来睡得挺沉,硬生生被她念叨醒。

       “你上药便上药,能安静些么?”

       风仪一缩手,小心翼翼问:“是不是下手太重,弄疼你了?”

       枯月脸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不,你话太多,吵到我了。”

       “那,那我不说话了。”

       风仪本想问她怎么伤口裂成这样的,现在只能默默吞回肚子里,安安静静帮她上药。

       屋里一时安静的出奇,风仪以为枯月累得又睡着了,上完药包扎好轻手轻脚拿着东西刚准备离开,枯月侧过脸忽然看向她,一双眼睛清明有神,一点儿也不像刚睡醒。

       “谢了。”她说。

       “不不!”风仪连忙摆手:“同门之间,举手之劳,不足为谢。”

       说罢,腼腆地笑笑,转身离开了,走时还不忘将她的房门带上。

       “同门之间,不足为谢?”枯月认认真真将这句话小声重复了一遍,真是巧,这句话已经是她在一天之内听到的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如晦寒潭底,她问谢隐为什么要帮她。谢隐说,同门之间,本就该互相扶持。

       听起来理所当然,可是在她看来却很不可思议。

       不过是进了同一个地方,叫得出对方的名字,学了一样的东西,到底凭什么就应该互相帮助呢?

        从小到大,嗜朝只会告诉她,凡事除了自己,谁都不可靠,谁也不能相信,所以,在她被嗜朝扔进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时,在她遇到危险时,她从来没有奢求过有人会来救她。

       不管对方多么强大,于她而言不过一句话,打得过就能活下来,打不过,死了也不可惜。

       她不想苟同什么同门互助的屁话,即便是谢隐真真切切救了她。

       风仪给枯月上的药起了作用,身上伤口的疼痛渐渐淡下去,枯月眼皮也耷拉得越来越厉害,硬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翻出几只粗壮的蜡烛一一点上,然后爬上床蒙头大睡。

       掌门屋内,谢隐恭恭敬敬立在时儒清面前,微红的血丝布满了双眼,面色因为一夜未睡显得有些疲惫。

       “远洲,现下就我们师徒两个,你告诉我实话,牙吞发狂,真的只是因为枯月在水边嬉戏惊动了它?”

       谢隐早知道骗不过时儒清,也没想继续瞒下去:“枯月确实下了水。”

       时儒清露出了然的表情: “唉,我也大概猜到了。”

       他拿枯月颇为无奈,不说她自从来到蓬莱开始违背了多少规矩,单单说她这个嚣张跋扈不受管教的性格,也是令他头疼不已。

       “也许这次真的是我错了。”

       “掌门所指何事?”

       时儒清看向他:“远洲,你说说,枯月应不应该继续留在蓬莱?”

       谢隐道:“掌门是后悔当初将枯月留在蓬莱了么?”

       时儒清沉默半晌,长叹道:“或许吧。”

       “师父不该后悔的。”谢隐淡淡道:“若远洲没有猜错,当初师父愿意将枯月留下来,是因为坚守蓬莱一视同仁的山训,同时也是心怀善念,希望可以将她拉回正道。”

       时儒清欣慰地点头:“还是你最了解我,不错,我当初正是怀着这两个想法,才会力排众议将枯月留下来,只是现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坚持是对是错。”

       “既然如此,远洲可以再次向您保证,枯月在往后的时日里,不会再触犯蓬莱任何山训了。”

       “哦?”时儒清疑惑道:“为何你如此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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