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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琴探案录-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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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韶南嗔道:“你离得太近,扰得人走神。”
  崔绎嗤地一声轻笑,又凑近了几分,气息几乎喷在她脖颈上:“南南,你方才弹的是什么?”
  燕韶南伸手按住了余音袅袅的琴弦,好似如此一来,也暂时按捺住了自己微颤的芳心,老老实实道:“我没注意,弹的是《九州歌头》,要叫我奚师兄听了,只怕会说旧梦难续不是吉兆。羽中君,密州危险不宜久呆,你还是早早回去吧,大不了把其他人留下,事情交待给我来做。”
  崔绎充耳不闻,俊美的脸上露出些许疑惑之色:“《九州歌头》,哪一首?这词牌格调悲壮激越,为何我听着你刚才弹的有些绮丽?”
  燕韶南抿着唇拒绝回答,只拿一双大眼睛望着他,并不解释。
  崔绎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见状没有多想,笑道:“做什么这么看着我,我又没说你弹的不好,多应景的一阕词,嗯,我想想,‘立谈中,死生同。一诺千金重。’‘不请长缨,系取天骄种,’何来什么凶兆吉兆,到是将敌人比作天骄有些抬举他们了。”
  他将手覆在燕韶南手上,轻轻摩挲着她带着琴茧的细长手指,如此一来,就像是将她环在怀中,说话却透着十分郑重:“南南,大风大浪我都经历过了,成功失败也都尝过滋味,这次重新来过,能把以前不解的事情搞明白了,对于造反的结果并没有什么执念,反出京城那会儿你能回来找我,我太高兴了,人生短暂,权势富贵那些反而不及你重要。”
  燕韶南心跳如擂鼓,离得这么近,她能隐约感觉到来自于对方的诚意和身体的热度。
  一瞬间这热度传至她眼底,令她眼前模糊起来,自心底涌起一股冲动,想同崔绎说走吧,我们一起回去,离开这鬼地方,回到西明州我们自己的地盘上去,但这念头很快就被燕韶南按了下去,她是为了老师为了明琴宗来的密州,如今宗门情况尚不明朗,她怎能甩手一走了之?
  燕韶南坚定了念头,向后靠靠,主动伸出手臂环住了他的腰:“好,我们一起,成也好,败也好,世人夸你赞你还是毁你骂你我都陪着。”
  “那敢情好,我是篡朝祸害,你便是祸国妖姬。”崔绎抬手摸了摸她乌黑的青丝,眉眼弯弯,薄唇含笑带着几分凉意。
  燕韶南伏在他怀中不想动,以鼻音“嗯”了一声,嘟囔道:“这么张狂?那要闹出些大动静才配得上,齐洪还杀不杀了?”
  “呵呵,杀,明天一早就动手。”
  “需要我做点什么?”严永昌刚死,庆云城的守军即使想不到他们会去而复返,此刻也必然如惊弓之鸟,不会敞开城门由大伙随便进出。
  “本来不用的,不过既然你来了,总要做出点事情给你那位奚师兄看,这样吧,你再陪我一会儿,等天黑之后,咱们去找找那位铁弥勒李贤的晦气,今晚先将相神教连根拔起。”

 第204章 擒拿李贤

   “李贤来了附近么?”燕韶南还没有得到相关消息; 以前只听说这位相神教的教主不怎么露面; 日常教务都丢给常三谷和另外几个当家,对外宣称在闭关诚心礼佛。
  “来了; 同行的还有他手下的四大金刚。他本意是去向常三谷兴师问罪; 询问庆云城的事,毕竟咱们的人是打着为相神教送礼的旗号混进城的,齐洪回过味来之后,必然会找他讨要说法。也赶巧了; 这宅子原先的主人认识李贤的亲信,我便叫他给那人写了封信; 说有常三谷叛教的证据想要当面呈给李贤。”
  “这家的人呢?”
  “关起来了; 不能给他们向外传递消息的机会。”
  燕韶南点点头,做这些事情崔绎的那些手下可比自己内行多了; 无需她来操心; 她想了想,忍不住道:“不知道这李贤又是谁扶持的傀儡,他身后应该另有其人吧?”
  密州乱成这样,很难相信一个没有后台背景的帮派能存活到现在。
  “李贤此人不常露面,我对他了解也不多,先将他诓来; 慢慢审着看; 到时怕是需要你出手。”
  相神教的这位李贤李大教主今年四十有八; 自己算着年内有场大劫; 若非最近接连出事; 他听了手下报告,也怀疑常三谷同外人勾结,有了异心,还真不愿离开总教神坛,带着一众亲信跑到这乡下地方来听人告密。
  李贤前三十年的人生十分丰富多彩,十九岁考上了秀才,正当周围人对他寄予厚望的时候,有天晚上此君做了个梦,醒来说感应到先人在召唤他,跑去出家做了道士。
  据他说,点化他的老祖宗乃是老子李耳。
  他在老家老实呆了一年,随后到处去云游,探访有名的道观,别说,游荡了近十年还真弄出了点名堂,不知师从何人,练了一手好丹,整天神神叨叨的,说能听到天上的神仙同他说话。
  李贤此来随行只有一百多人,大多是用来充排场的,真正能打的连他在内不超过十个,四大金刚里有个身高近八尺的壮汉是个哑巴,李贤嫌他做事跑腿反应慢,想留他看守神坛,结果不知道傻大个儿怎么听的命令也跟了出来,李贤发现得太晚,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马大脚是跟他最早的金刚,深信教主有通天之能,不像其他江湖人很随意地称呼李贤“大当家”,而是毕恭毕敬道:“教主,姓常的多半真有问题,前段时间他执意弄个圣女出来,最后不明不白叫明琴宗给弄死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叫外人都在瞧咱们笑话,还有这次的事,他就不是特意的,也是能力不足。”
  旁边另一名金刚李连胜却是拿过常三谷和欧阳曼儿的好处,觑着李贤的脸色,帮常三谷说话:“那可是明琴宗,当时咱们又不知道他们就要遭殃了,老马你不也没敢吱声?”
  马大脚脸色一沉,正待反唇相讥,李贤在旁淡淡地道:“相神老祖已经暗示过我了,明琴宗修的是仙家手段,神仙殊途,咱们一旁看着就好,除非老祖有令,否则不要参合。”
  李贤提到“老祖”,那便是代传神谕了,诸人不管做何想法,都齐声称是。
  李贤遥遥看着面前寂静的长街,停下脚步,露出不满之色:“大脚,这就到了吧,怎么,不知道咱们要来?”
  马大脚正是那接了告密信的人,没人迎接,他也有些疑惑,道:“教主稍待,属下先去瞧瞧,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这几年过得太顺,到这时候了他们还没往有人设伏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上想,马大脚随意点了几个人,想先上去叫门,结果行动太慢,还未等靠近门口,崔绎的人已将他们团团围住,齐刷刷里三层外三层俱是强弓硬弩。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李贤和他的四大金刚虽然吃惊,到还稳得住,可后面的普通教众哪见过这阵式,第一反应不是保护教中骨干杀开一条血路,而是要四散逃命。
  崔绎的这支亲军是自刀山火海中拼杀出来的,二话不说,只听弓弦声响,最先逃走的二三十人应声而倒,大多数一箭致命没了动静,少数几个受伤未死,长声惨呼,反应慢的见状发出惊恐尖叫,现场乱成一团。
  几声弓弦再响,叫得最大声的戛然而止。
  带头的侍卫高手眼见李贤等人识时务放弃了抵抗,撇了撇嘴,轻蔑地道:“一群乌合之众,全都绑上,带去给国公爷处置。”
  崔绎正和燕韶南在客厅里喝茶,得报有些诧异:“这么容易?是李贤本人么?”
  侍卫头领恭声回答:“已经核对过了,不但是李贤本人,他手下的四大金刚也都没错。”
  崔绎点点头,看向旁边的燕韶南:“必须得抓紧了,我们只有这一晚上的时间用于对付相神教。”
  燕韶南笑道:“需要我去审问?”
  崔绎起身:“走吧,一起去瞧瞧。”
  李贤一行还活着的都押在院子里,近百人沿着墙根黑压压跪了好几排,李贤和马大脚等人跪在最前头。
  侍卫们分两旁站立,撩帘子躬身请崔绎出来,搬了把椅子放在檐下。
  崔绎坐下来,此时天已将黑,光线有些昏暗,侍卫们在回廊上多悬了几盏灯笼,远处火把燃烧“噼啪”作响,除此之外,院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手下人奉上热茶,崔绎接在手中没有喝,抬了抬剑眉:“将李教主和他那几位亲信带过来吧。”
  李贤和他手下的四大金刚被五花大绑带至,侍卫们呵斥着将人按倒,崔绎扫了两眼,见李贤垂着眼睛故作镇定,后排的四人神色各异,自忖没空同几个神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李教主,我是崔绎,想必你听说过。”
  李贤不是傻子,被俘之后便已经有所猜测,闻言身体抖了抖,颤声道:“魏国公您出身尊贵,志向高远,草民和相神教从不敢参合朝廷之事,也没有与您为敌,不知国公爷何故……捉我等来此?”
  崔绎淡淡反问:“真不知道?”
  要说李贤一点也不明白崔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找他晦气,那自是假的,但这会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只能献媚求全,希望对方能放他一马。
  “国公爷,我相神教招揽人手是为了驱赶胡人,保护密州百姓,为此我们配合朝廷军队,给他们打打下手,除此之外若还有冒犯国公爷之处,绝非我等本意。教里人一多难免良莠不齐,都怪我等治教无方,国公爷饶命啊!”
  崔绎由他哀求不为所动:“你受何人主使?”
  李贤面露茫然之色:“国公爷说什么,草民不懂。”
  崔绎语气微嘲:“没有人为你们暗中遮风挡雨,你们能安稳发展到现在?相神教给谁做马前卒,这些年敛的不义之财供奉给了何人,又是谁为女贼艾行春大开方便之门,配合她刺杀明琴宗的方老先生?”
  他这连着几问将李贤吓坏了,忙不迭地否认。
  崔绎见时间不早,身体往后靠,扭头对站在他身后的燕韶南道:“都是些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宵小,死不足惜,不必留手。”
  一众囚犯这才注意到披着斗篷带着兜帽的燕韶南。
  等侍卫们将琴桌放好,又摆上一张瑶琴,场内不可避免发出一阵细微的悉索声,他们突然意识到竟有明琴宗的人到场。
  燕韶南默默从崔绎那里收回目光,暗忖他是不是忘了自己并没有叫人吐露真言的本事。
  她的《神化引》能叫人放松警惕,《孤馆遇神》能让人神智不清,既然崔绎说对方“死不足惜”,叫她“不必留手”,那自然是《孤馆遇神》更加合适一些。
  一趟京城之行,燕韶南亲眼见证了太多残酷,生死战场也容不得心慈手软,随着她两手如穿花之蝶拂过琴弦,奇特的琴声笼罩住了李贤和他手下的四名亲信。
  负阳琴见效慢,她弹琴的同时留意观察那几人的表现。
  李贤两眼发直,说话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变得词不达意,四大金刚有两个面露迷茫,神情恍惚,李连胜身体发抖不敢看自己。
  会心虚害怕就好办,燕韶南目光在几人脸上逡巡,准备挑一个重点照顾,杀鸡骇猴。
  “没有人主使我,总坛供奉的神像会说话,神谕说草民今年有一难,没想到应在这里……”李贤觉着头隐隐作痛,偏生双臂被缚在背后,干脆以头拄地,口里喃喃。
  就在此时,跪在李贤身后的大个子双臂猛一较力,不知怎的,竟挣断了绳子。负责看管他的侍卫情急出手,拳脚相交,“砰”“砰”几声,那大个子竟然不落下风。
  “小心!”
  “保护国公爷!”
  电光石火的工夫,两旁的侍卫也反应过来,挡在他和崔绎中间便要上前夹击。
  那大个子二话不说,调头向着围墙飞奔,步子之大,身手之矫健,几个呼吸间便能到达围墙下方,越墙而逃。
  没想到这还藏了个高手呢。
  崔绎几乎要气笑了,挥了下手,顿时十来个离得近的侍卫一拥而上。
  燕韶南循声望了一眼,所弹琴曲自然而然换成了《风雷引》。
  一院子相神教的信徒,包括教主李贤在内,望着哑巴那高大的背影全都傻了眼。
  崔绎开口道:“抓活的!”
  话音方落,大个子“扑通”由高处坠落,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刀深深插进他前心,这等伤势神仙也救不活。
  刺中他的侍卫摊着两手,神情无辜又无奈:“国公爷,属下没想着杀他,他自己撞上来的。”
  崔绎皱起眉头,望向燕韶南:“你那一百来人由谁带队?”
  “崔少康。”
  崔少康快步由人群中来到前列:“国公爷,是属下。”
  崔绎起身下令:“不等了,回头再细细甄别,留几个人看管俘虏,若有闹事的当场格杀。剩下的兵分两路,少康保护好燕小姐。”他转向燕韶南,低声叮嘱,“相神教在附近的几大堂口,包括常三谷在内,我交给你了。注意安全。”
  燕韶南点头应下:“那么你呢?”
  “我去庆云城。”

 第205章 诈城

  这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崔绎和燕韶南各领一支人马; 疾如风; 侵如火,趁着夜色遮掩直奔目的地。
  燕韶南一至密州便对相神教深怀警觉; 后来更是担忧欧阳曼儿的余波未了; 对常三谷和他的亲信一直未放松监视,不说了如指掌,至少也是心中有数,此时派上了用场。
  她命崔少康带着百余儿郎如猛虎下山扑向常三谷; 先将他控制起来押回同教主李贤等人作伴,再分兵去扫荡方圆百里之内的相神教堂口;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明知道天一亮官府势必会插手,燕韶南只求成果; 顾不得再隐藏行踪; 带着众人如狂风扫落叶一般狂飙猛进,尽量在有限的时间内扫清祸患。
  且不说相神教一夜间遭受致命打击,上至教主下至教中骨干几乎尽数落网,单说崔绎这一支,二百余人乔装打扮之后几乎是倾巢而出,直奔庆云城。
  走在半路上; 亲兵头子崔嗣水不放心地劝道:“国公爷; 您是我们大伙的主心骨; 可出不得半点闪失; 还是稳妥为上; 别跟我等一起进城了,留几个人护着您在城外等消息,属下带他们去诈开城门,等杀了齐洪再接您进城去主持大局。”
  崔绎不听,道:“想要稳妥我又何必到密州来?不是我小瞧你们,单凭你们,杀完人后稳不住局势,我这一番苦心可就白费了。”
  他带来的这二百余人有一大半是离京之后新招揽的,当中甚至包括了文青枫文老板的手下。
  崔嗣水是蒋双崖的亲戚加徒孙,蒋双崖自己为权贵之家卖命,原本还留了点私心,让崔嗣水等一众师兄弟隐居在老家,远离朝堂以为退路,等崔绎这一造反,他二话不说传话叫崔嗣水几个出山,杀严永昌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就是他们师兄弟。
  崔绎先前只是打算搞个回马枪,出奇不意再在庆云城杀上一场,除掉齐洪到在其次,重要的是可以趁机断了简康的粮饷。但在和燕韶南聊过之后,他又和陈曦化详谈了一次,随即将计划略作修改。
  陈曦化这些年除了为朱孝慈那事奉命回了趟京城,剩余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密州,跟着梁王朱英泽,他对密州军中复杂的派系以及各个将领的小心思知之甚详,崔绎从他话中受到启发,打发他去干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所以燕韶南此番来见崔绎,陈曦化不在场。
  崔嗣水见劝不住崔绎,愁眉苦脸想了想,道:“陈曦化那边不知进行的如何,若不顺利,咱们诈城冒得风险可太大了。国公爷不如就在北堡庄等一等。”
  北堡庄距离庆云城三十余里,是庆云城北方的哨卡,严永昌派了一支五百人的军队长期驻扎,一旦有敌情,便点燃烽火示警,好叫庆云城的守军提前有所准备。
  崔绎已经计划着要拿那支五百人的军队做文章,下令道:“今夜先拿下北堡庄,在那里等到四更天,若是陈曦化还赶不回来,就不等他了。天亮之前一定要赶到庆云城下。”
  李贤招供的所谓“神谕”以及他手下人的古怪表现,令崔绎不安之余生出紧迫之感,将他和陈曦化约定在北堡庄汇合的时间单方提前了四五个时辰,很可能等不来人,崔绎决定退而求其次,实在不行拿北堡庄的驻军头领顶缸。
  队伍行进中,崔嗣水几个将崔绎的命令一条条传了下去。
  “国公爷有令,北堡庄的守军跟随严永昌作乱,死不足惜,一会儿无需留手,要防备他们点燃信号向庆云城示警!丑话说在前面,谁坏了事,也不用舔着脸再在国公爷麾下效力了,直接除名!”
  “对方有一正两副三名队长,这三个人国公爷要活的,可以受点轻伤,但不能缺胳膊少腿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国公爷还说了,尽量不要损坏敌人的盔甲……”
  北堡庄转瞬即到,虽叫北堡庄,附近却并没有平民百姓居住,乃是一个军营,远看黑魆魆的山寨栅栏如虎踞龙盘,里面是一大片连营,点了几堆营火,隐约有人走动,寨子前面有两座高高的眺台。
  崔绎停下来,做了个手势,不用再下命令,崔嗣水已经带着人悄悄摸了上去。
  敌人总共五百兵力,还要轮换着休息,人数上并没有什么优势,加上又是猝然遇袭,崔嗣水率领一群精挑细选出来的武林高手如恶虎扑入羊群,骚动刚刚响起便已平息。
  崔绎走进军营,尸体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地上还残留着血污。
  俘虏有三百多,绝大多数之前正在睡觉,连甲胄都来不及穿,三个队长神情狼狈被押在最前面,崔绎扫了一眼,觉着面目颇生,之前应该未曾见过面。
  崔嗣水几个知道他接下来的打算,已经带头去寻找合适的铠甲换上,稍事打扮,便同朝廷的兵卒看上去没什么两样。
  崔绎闲着也是闲着,坐在帐中,皱着眉端详俘虏的一正两副三个队长。
  他不说话,帐内气氛格外肃杀。
  谁也没想到,同梁王一向交好的魏国公会突然间由天而降,带着一支精兵出现在庆云城外。
  不用说,诛杀严永昌自然也是出自于他的授意!
  按说他反出京城,被朝廷大军追杀,正是自顾不暇的时候,可这个人偏偏嚣张万分地来了密州,要助朱英泽脱困,想到此,那三人忍不住两腿发颤,额上见汗:看对方行事就明白了,他们这些人肯定要被灭口,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副队长景元“扑通”跪倒,两手缚于身后,膝行至崔绎跟前,以头碰地:“国公爷,小人愿降。小人本就是梁王的兵,严永昌犯上作乱时我等驻守于此,并未参与,等知道时已经晚了,寻思着反抗也改变不了事实,徒然送了性命才苟且偷生,国公爷明鉴,请再给小人一次机会,让小人战死疆场吧。”
  “国公爷饶命,小人也愿降。”另一位副队长迟了一步。
  崔绎面色冷肃,示意那个面露迟疑之色想要说话的队长,吩咐左右:“拉他下去,砍了示众。”
  “国公爷饶命啊,饶命,小人降了……”
  崔绎就像没听到一样,看着手下将人推出去砍下脑袋。
  这支队伍没参与叛乱不假,但能被安排在此地,为首的军官和严永昌、齐洪必有不浅的渊源,崔绎不想接受这等人的效忠,正好用他的项上人头警告其他人。
  前半夜崔绎带领手下整编队伍,剔除有异心者,又对着两名军官的履历细细推敲一番,打算从中选出一个可靠的来,去帮他们诈开庆云城的城门。一直忙到月行中天,方才堪堪有了眉目。
  此时突有手下进帐来报:“国公爷,一支军队由北而来,离远传讯说是自己人,听动静人数应该不多。”
  崔绎点点头,吩咐再探,又命崔嗣水陪着副队长景元迎出去仔细盘问,真要是自己人接下来怕有一场恶战。
  两人去得快回来得也快,还带了两个人一起来向崔绎复命。
  一个是陈曦化,他此行十分顺利,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半日,另一个身材矮胖,穿着副将的战袍。
  崔绎对这矮胖副将粗有印象,笑着起身:“洪将军,别来无恙。”
  那副将洪涛抢步上前,单膝脆地:“卑职未能一早站出来响应王爷,实在是万分惭愧,竟劳国公爷以身涉险,陈队长亲来感召才幡然悔悟,当真罪该万死。”
  崔绎伸手将他拉起,亲热地道:“当时多你一个也改变不了你们王爷的处境,这会儿雪中送炭,却有起死回生的奇效,陈曦化相信你,你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此行若能助梁王脱困,洪将军你当居首功。”
  洪涛两眼泛光:“到时还请国公爷帮着美言几句,功不敢居,只要您和梁王千岁不计较卑职之过,卑职定当万死不辞。”
  陈曦化站在旁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崔绎叫他在监军简康手下找一员将领劝降,连赶路在内也只给了一天的时间便要将人争取过来,他第一个就想到了洪涛。正好简康对洪涛也不是很放心,命他带着部下殿后押运粮饷,这也给了洪涛脱离大队人马的机会,带了一千名部下连夜赶了来。
  有洪涛这押粮官出面,诈开庆云城更是十拿九稳。
  崔绎当即命令连夜整军出发,直奔庆云城。
  等临近城下,前面士兵报上洪涛的名号,与守城的官兵大声交涉:“快些开城门,前头大军粮饷吃紧,将士们已经好些天吃不上饱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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