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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榜之娇娘有毒-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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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夫人厉声道:“元月砂,你住手,事到如今你还在威胁这民妇,你非得要她攀咬萧家不成?”
    一转头,萧夫人却也是委屈万分,向着宣德帝哭诉:“陛下,你看如今,陛下跟前,这元月砂还如此的放肆,还是这样子的不依不饶!陛下跟前,她犹自如此,足见平时是何等的嚣张跋扈。”
    宣德帝对元月砂的恼恨,也是攀升到了极点,言语森森:“当着朕的面,居然仍然是如此咄咄逼人。元月砂,今日朕就褫夺你县主之位,再审你攀诬之罪!”
    区区元家旁支,居然胆敢触及皇帝逆鳞,这是元月砂该死!
    乡下来的野姑娘,简直不知死活。
    听得众人一惊!陛下是真恼了。
    人群之中,苏樱小心翼翼瞧了苏颖一眼,苏颖绝美面容不露心绪。然而苏樱却忽而死死的捏紧了手帕,若是元月砂没了县主之位,倒也好了。
    想到了这儿,苏樱竟似不觉轻轻的翘起了唇瓣,不觉笑了笑。
    元月砂却恍然未闻,竟未曾因此挑一下眉头。这龙胤县主之位,又有什么可稀罕的?
    “老夫人,事到如今,月砂想要问问你,你的女儿秋娘是怎么死的,你说一说,她是怎么死的。”
    元月砂轻轻的挪动膝盖,对着元老夫人,如此凄声言语。
    元老夫人心中一惊,这元月砂就是个疯子,如今居然是咬上自己了。
    然而她张张嘴,忽而觉得嗓子一堵,竟似说不出话来。
    元月砂轻轻的捡起地上的血衣,雪白娇嫩的手掌,却也是轻轻的抚摸过上面的斑斑血痕。纵然日子久了,那血块儿也开始发黑了,却也是仍是掩不住那浓浓的血污,简直是触目惊心。
    “这件衣衫,是你女儿临死之前穿过的。求老夫人瞧着这件衣,说一说,秋娘究竟是怎么死的,求你说一说?”
    元老夫人瞠目结舌,事关重大,她怎么能说得出口?也许,也许这件衣衫根本不是秋娘的。元月砂心眼儿多,心计重,故意拿一件衣衫,来哄自己。这衣服拿出来,也许就是为了搅乱萧家心绪。然而她心里面纵然是这样子想着,可是却也瞧也都不敢瞧一眼。
    “这件衣衫,是月砂从秦嬷嬷那儿得来的,你安排她去庵堂,她却偷偷走了去。她不敢说些什么,却将秋娘临死之前的血衣给了月砂。故而月砂方才知晓,当年事情种种真相。老夫人,既然月砂一切都是说的是假话,你何不瞧一瞧这件衣衫,为何老夫人看也不敢看?”
    元月砂慢慢的靠近了元老夫人,不顾衣衫被污,姿容狼狈,却分明有些急切:“你爱惜秋娘,留着秋娘住的院落,里面东西桩桩件件都是跟过去一样。你一坐便是半天,想到女儿就会落泪。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用?这又能有什么用?老夫人,秋娘活着时候,以你心计聪慧,必定瞧出秋娘种种处境不堪,却自欺欺人,视若不见。如今,你连为女儿含一声冤枉都不敢,那还假惺惺的怀念惦记什么?是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能让自己舒坦吗?”
    她纤弱的手掌蓦然抓住了元老夫人的裙摆,力道虽然是轻柔,却是让元老夫人身躯如雷击一般猛然一颤。
    萧夫人已然急切说道:“元老夫人遭受丧女之痛,元月砂,你却仍然是揭人伤疤。你,你还不肯死心,不依不饶。”
    周皇后瞧着宣德帝铁青的脸色,也是嗓音凌厉:“陛下已然说了,今日不议此事,元月砂,看来你果真没有将陛下放在眼里。”
    然而元月砂充耳不闻,仿佛没听到一般:“女儿是老夫人自个儿生的,疼的是女人,除了老夫人,谁也没替你在生女儿的时候疼过。便是元家的男人,那也是没有。你瞧,你瞧,这衣衫之上都是鲜血,你女儿死的时候,她多痛苦啊。秋娘性子温柔,家里面从来没受过委屈,可是你待她如珠如宝,她送去却是被人作践。任你女儿惨死,任你疼穿心口,可人家仍然是风风光光,丝毫无损。你看,你快看,这件衣衫之上,血迹斑斑,还没有干。你听到没有,秋娘在叫你,她疼得受不了了,打小她疼得厉害,一定会叫,娘,娘——”
    元月砂轻盈的跪在了地上,抬起头来,泪水盈盈:“娘,娘,女儿受尽苦楚,你为什么要将我留在萧家,你为什么要这样子做。”
    元老夫人说元月砂像自己女儿,这自然不过是诓骗元月砂的假话。她假意对元月砂好,又对元月砂特别的宠,别人都说,元老夫人是将元月砂看成了死去的元秋娘。可是实则,不过是因元老夫人窥见元月砂的心思了,觉得她心机深,手腕狠,能咬萧家一口。
    然而如今,此时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口口声声,叫着她娘。
    同样是身子纤弱,正当妙龄,明明元月砂容貌与元秋娘并不如何相似。饶是如此,在这明润的阳光之下,在这缕缕的菊花芬芳之中,眼前少女容貌好似已经模糊了,恍惚竟似秋娘的句句叫唤。每逢回忆起女儿,那死去女儿的幻影总是悲伤而痛楚。那个穿着淡绿色绸衫子,衣衫之上绣了一朵朵刺绣的秋娘,恍惚之间仿若又现身于自己面前。
    而元月砂更将那件血衣,轻轻的托举在了元老夫人的跟前。
    元老夫人心里面轻轻有个声音响起:秋娘,秋娘,母亲并不是故意的。母亲,母亲也是迫不得已。
    秋娘,自打你死了后,母亲心如刀绞,也觉得自己活着很是难受。
    不知不觉,元老夫人已经眼眶蕴含了热泪。
    秋娘,秋娘,我可怜、苦命的孩子。
    元月砂将血衣塞到了元老夫人的手中,元老夫人却始终没这份勇气,捏紧这件衣衫。
    她唇瓣轻轻的颤抖,虽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可是元老夫人那奇异的面色,却也是映入了在场所有的人眼里。她这种模样,若不是元秋娘死得十分不值得,元老夫人又怎么会流露出这样子的表情?有时候,有些话不必说出来,可是别人都能知晓。更何况,在场之人,个个都是人精。
    他们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话儿也是没有说,都不自禁的瞧着眼前一幕。毕竟纵然没有同情,至少也会好奇。
    然而眼前的一幕,元月砂的种种,却也是会分明也是扎了有些人的心。
    周皇后拢眉:“元月砂,陛下旨意,你当真是不放在心上!”
    她烦躁之意愈浓,不觉想起死去周氏挨的一耳光,可恨元老夫人记恨自己那妹子做媒,故意纵容元月砂,折腾死了范夫人周氏。
    周皇后那一阵子的恨意,却也是不自禁的涌上了心头。
    周氏可是死得冤枉,哪里想得到元老夫人当初居然会帮衬元月砂这旁支之女。
    宣德帝却忽而冷怒:“昭华县主几次三番,要是再不肯听话,再抗旨不尊,论罪当诛!”
    那冷怒的声音传入了周皇后的耳中,让周皇后也是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周皇后虽也心生恼恨,却也是不觉有几分吃惊的盯住了宣德帝。
    宣德帝性子薄情、多疑,又有几分优柔寡断,不过却并非一个嗜杀暴戾的人。如今他竟张口,如此要挟。若说元月砂还不肯住口,那么这样子一个妙龄少女,就此处死,便是周皇后也是有些惊讶。
    这足见宣德帝是真心恼恨,真的让这野丫头给激怒了。
    如果元月砂被震慑得害怕起来,跪着哭着认错,宣德帝也不见得真就杀了元月砂。
    当然,处罚也是不会轻。
    周皇后目露恨意,最好,是用些手腕,弄死元月砂。
    元月砂却轻轻的抬起头,让那一抹明润阳光,轻轻的落在了她脸颊之上。少女的五官,染透了光明,似乎也是添了一层别样的光辉。明明一双漆黑的眸子是冷漠的,却又好似一团熊熊的烈火,就这样子的燃烧,让这眼前少女染上了一层异样的炽热。
    她死死的盯着元老夫人,缓缓言语:“老夫人,月砂可以一死。从今以后,便再没有人会跟你说,你女儿是被人害死的。从今以后,你也不会因为这些言语而烦恼。只因为,再没一个人,好似月砂这样子傻。不过就算是这样子,月砂仍然要在这儿说,秋娘就是萧英凌辱而死的!”
    谁也是没想到,元月砂居然是没有去求饶,反而如此无畏,跟着元老夫人如此言语。
    那些目光凝聚在元月砂身后,眼神之中蕴含了浓郁的复杂。
    便是萧夫人一时之间,也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
    萧英容色阴沉,那一双眸子之中的阴郁,浓郁得仿佛化不开。他甚至已然无暇戴上了他那宽厚的面具,极为冷怒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苏颖慢慢的收敛了自己的目光,然后轻轻的垂下头,盯着自己的绣鞋鞋尖。
    她心里冷冷发笑,她也知晓在场所有的人心思,无非是今时今日,所有的人都知晓,知晓这位南府郡的元二小姐元月砂,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罢了!
    除了疯子,却也是没有人会这样子的说话。
    那件血衣,失去了元月砂的力道,缓缓的从元老夫人身上滑下来。
    元老夫人却张开了手指头,忽而捏紧了这件衣衫,死死的捏住了,慢慢的收紧了自个儿的手指。
    她喉头赫赫的干哑叫了两声,并不清澈的浊泪滑过了元老夫人的脸颊。
    元老夫人将这件血衣捏住了,颤抖着,死死的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秋娘是她最小的女儿,难免娇宠,也不免管得最多。秋娘的每一件衣衫,每一件首饰,都是元老夫人亲手挑的。
    她的,宝贝女儿。
    众人一静,听着元老夫人缓缓说道:“陛下,月砂说得没有错,秋娘就是萧英这个畜生,生生折磨而死的。”
    她开了口,周围更静了,更没人开口讲话。
    宣德帝原本欲图呵人将元月砂拿下,然而如今那些话儿却因为元老夫人的开口,生生被堵住了。
    就算宣德帝身为皇帝,这一刻,他竟也有些无措,竟不知晓说些什么才好。
    然而元老夫人知晓自己该说些什么:“我女儿死后,我瞧过她身子,满身就是伤,没有一块好肉。萧家的人,当真以为能遮掩得住?我女儿早跟我哭诉过,是她夫君喜怒不定,总是会将她折磨欺辱。臣妇骗着自己,告诉自己这一切不过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
    “然而,秋娘却被他生生弄死,娇弱身躯,浑身是伤。她是母亲心肝,她是元家宝珠,却被人轻贱糟蹋,羞辱成泥,尊严全无,死得可谓极为凄惨。是我这个当娘的不好,将她留在这畜生身边,几年前任她被猛兽欺辱,成为兽口血食。”
    元老夫人颤抖的嗓音并不是很大,却很冷、很恨。
    宛如深秋的凉雨,凉得好似能透入人骨子里面去,却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166 与人有染

  
    元老夫人颤抖的嗓音并不是很大,却很冷、很恨。
    宛如深秋的凉雨,凉得好似能透入人骨子里面去,却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
    老妇人有些沙哑的嗓音,竟似带着浓郁得化不开的森森寒意。
    便是萧英,那冷若铁石般的心口,有那么一刻,也是禁不住拢起了一缕颤抖。
    他冷冷的想,自己是没算到,是因为元老夫人看着沉稳,岁数也大了,可她终究是个女人。女人总是会比较脆弱,也会动情,更会糊涂,不懂得权衡利弊。一时情切,便会将不该说的话儿都说出来。
    想到了这儿,萧英脸上的肌肉也禁不住轻轻抖动了一些。
    萧夫人颤声道:“元老夫人,你在说些什么?你莫非糊涂了?萧家怎会做出此等事情,秋娘本是病死的。可是,可是有什么得罪你之处?无论如何,你瞧着肃哥儿,盈姐儿的份上,你,你总要饶了萧家一二。”
    她心里发抖,一阵阵的惧意更浓了。正因如此,萧夫人也将元秋娘生出的两个孩子给拿出来。
    这两个孩儿,还在萧家呢。秋娘死了,这孩子是秋娘血脉,弄坏了萧家名声,元老夫人亲外孙以后也不好抬头做人。
    那可是元老夫人亲孙子,元老夫人不会不理睬的。
    元老夫人缓缓说道:“这京城贵女,要是被什么恶徒玷污了身子,所生下来的也是孽种,在肚子里面怀着时候,就该一碗红花落下去。外孙外孙女?你们萧家的恶毒种,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到了这儿,元老夫人竟不觉凉丝丝的笑了笑。
    是了,若她爱惜这一双外孙,早就想法子弄在元家养。这么多年来,她没有给这两个孙儿添一件衣衫,送一盒吃食。这两个孩子姓萧,和元家有什么关系。秋娘坏了孩子,又被弄了落胎,反反复复,才生下这两个孩子,才耗尽了血肉,才会死了的。若不是这萧家崽子,自己女儿也许不会年纪轻轻就去了。
    她连家里面嫡亲孙女都舍不得送去萧家,可这些年了,却留下这两个孩子。
    便是萧夫人也听的一惊,一阵子的不快,恼恨得紧,这外祖母好狠心肠!
    她也被元老夫人的冰凉与怨恨给镇住了。
    元老夫人慢慢的,慢慢的将这血衣拢住在胸口:“陛下,臣妇所言,都是真的。老身亲眼瞧见秋娘的伤,亲耳听到她的哭诉,也亲手摸过秋娘那伤痕累累,冷冰冰的尸体。”
    她缓缓的,慢慢的跪了下来,泪水一点一点的,滴落在了血衣之上,湿润了这件衣衫。
    “陛下可以不相信臣妇所言,也许今日之后,臣妇便会因为患上癫狂之疾,因而送出医治。又或者因为御前失仪,送去家庙反省。臣妇年事已高,又已然染病,日子不久,也没什么可俱。不过如今在陛下跟前,臣妇只能说自己所言,句句为真。就让我这个娘,去陪一陪我那可怜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的秋娘。”
    她拢住了这件血衣,却不觉泣不成声。
    宣德帝只觉得一阵子的心浮气躁,扭过头去,心中有些气愤的想,这有些个妇人,只图那骨肉之情,却不知大局,不知分寸。
    萧英瞧着呆若木鸡的萧夫人,却也是一阵子不喜。萧夫人到底是女流之辈,如今却被敌人的泪水与恨意所软化,竟也心神恍惚。
    妇人之流,大敌当前,岂可恍惚?
    有些话儿,还是应当萧夫人说来方便一些。
    然则此时此刻,萧夫人竟似呆住了。
    当真不足以成事!萧英心中不觉不屑。
    萧英也只得自己开口:“我虽与秋娘恩爱几年,到底另娶公主,难怪老夫人竟似意难平。只不过元老夫人纵然是记恨于我,可是肃儿、盈娘都是秋娘亲生血脉,也是我萧英亲骨肉,老夫人又何必迁怒这两个无辜的孩子。”
    言下之下,却是元老夫人因为萧英另娶,故而心有不甘,故而竟砌词污蔑。
    萧夫人回过神来,也赶紧哭诉:“不错,自打英儿要娶公主,元老夫人便心中不悦。你,你为了秋娘,只想英儿娶个极低贱的女子,一生一世都越不过秋娘去。你连个嫡亲的孙女儿,都舍不得给侯爷,只挑挑拣拣,送来个旁支破落户的女儿。如今侯爷新婚,你便口口声声,说萧家对不住秋娘。你记恨在心,难怪元月砂如此大胆,竟似老夫人一番计策,狠心挑拨。不然秋娘都已经是死了好几年了,怎么你当然不说,元老夫人,你怎么当年不说!”
    越说,萧夫人越有底气,到最后竟似有些咄咄逼人。
    元老夫人死死的咬紧了牙关,当年她为何不说?还不是因为元家的男人。这元家牵涉到了贪墨,又被都察院盯上了,若非萧英用些个手腕,只恐元家名声扫地。她当时不能说,如今更不能说为什么当时不能说。
    眼见元老夫人不吱声,萧夫人更添了信心,不觉哭诉:“你这当外祖母的,怎可这么说自己的孙子、孙女儿,你竟这般冷血无情,这样子的心狠。哪里有人,这样子说自己孙儿的。”
    “如今这昭华县主被拆穿假话,却向你求肯,我方才知晓,竟然是亲家你在背后指使,不然她一个小女孩儿家家,哪里懂这些?”
    萧夫人句句反驳,元老夫人居然胆敢指证萧家,那她就糊了元老夫人一身污泥。
    萧英听了,眉头渐渐的松开了,不错,这话儿就是应该这样子说。
    萧夫人回过神来了,终究还是懂了。
    萧家此言,倒也似有鼻子有眼,听着仿佛也是有可能,是那么一回事儿。然而在元老夫人那极悲哀的容色衬托之下,这些言语竟不觉显得有些苍白乏味。
    萧英内心冷笑,便是别人心存疑窦,那又如何?这事情已然是过去好几年了,什么证据都没有了,便是秋娘尸首也已然火化了去了。元老夫人无凭无据,就算是张口指证,可她既然当年三缄其口,说不通如今才开这个口,那么说的话就可以不足采信。
    而陛下,如今到底还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只要,这元月砂不再作妖——
    他自认铁石心肠,又素来不将女子如何放在心上,此刻却居然心生一缕侥幸期待,只期待元月砂可不要再闹了。
    然而饶是如此,便算是萧英心里面,也知晓绝不可能。
    元月砂,那不就是条疯狗!那个贱人!
    此刻元月砂的嗓音又回荡在萧英耳边:“贵妃娘娘,萧家的人说公主秉性刁蛮,狠辣任性,又有怪癖,喜爱将自己抽打得浑身是伤,又用这伤,污蔑萧家。你是公主母妃,你了解自己女儿,贞敏公主是什么样子的人,想来你是清楚的。求你告诉大家,贞敏公主,可是当真如此性情?”
    静贵妃早已然心乱如麻,如今触及了元月砂的目光,更是不觉一怔。
    飞将军青麟是朝廷乱贼,自己心里面是知晓了。她还知晓,如今萧英是属于宣德帝十分要紧的棋子,关系着东海与龙胤朝廷的平衡。静贵妃甚至不觉在想,元月砂此举,可是想要天下大乱,毁了龙胤江山?毕竟,眼前这妖物般的少女,本来就是逆贼。自己欲图用她对付皇后,为儿子报仇,说不定就是引狼入室。
    她又忍不住想,陛下今日,一定不会处置萧英。女儿不但讨不回公道,说不定处境还会更加悲惨。静贵妃是老成持重的性子,本来今日便想让贞敏公主先退一步,再徐图后进。
    周皇后那艳若牡丹一般容貌之上,流转了几许涟涟深邃的光彩:“静贵妃,女儿是你的,自然是你最清楚。可是你如何言语,可是要想个清楚,想通透一些。”
    静贵妃心中一颤,周皇后又是什么意思呢?她是警告自己不要胡乱语言,冲撞了陛下,还是盼望自己胡言乱语,得罪了陛下才好。
    元月砂言语娇软:“月砂怎会知晓北静侯与贞敏公主是如此相处,月砂也不知晓贞敏公主的性情。月砂有幸和静贵妃品茗赏花,听娘娘提及贞敏公主,说她可谓是乖巧伶俐,聪慧听话,打小会察言观色,讨你欢喜,念着想着,你这个母妃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这宫中原本有御厨,可她为了讨你喜欢,竟亲自洗手做羹汤,便是小小的一碗汤水,那也是尽心尽力,废了许多心思手腕。你嘴上虽不好十分称赞,心里面却很甜。贵妃娘娘多年前,失去了儿子,故而伤心欲绝。幸亏这么些年,有个懂事伶俐的女儿在身边,乖巧柔顺,加以宽慰。不然这么多年来,贵妃娘娘日子也是不知晓怎么过。而公主纵然有什么忤逆你的地方,内心深处,却也是不过想到母妃给予的些许关怀和怜爱。”
    贞敏公主原本容色甚是冷漠,可是如今,她听到了这儿时候,却也是不自禁的抬起头,瞧着眼前的静贵妃。
    她婚事颇多忤逆,对静贵妃说话也是不好听。其实那时候,她内心有着一缕报复似的快感。这么些年来,自己对亲娘用心,可是静贵妃念着的却是那个早就死去的弟弟。她说着那些刺伤人心的话,心里隐隐有些痛快。母妃不是不爱惜自己吗,等自己有了夫婿,也是可以将静贵妃轻轻的抛开。
    等她被萧英欺辱,在静贵妃面前一败涂地的难看,便再也不想面对静贵妃,眉眼之中俱是冷意。
    如今元月砂口中所说的这些软语哀求,诉尽衷肠的言语,原本该是百里敏跑去自己亲娘面前哭诉的。可是这些话儿,贞敏公主已经是说不出口。现在元月砂说出口了,也是不禁让贞敏公主抬头瞧着,瞧上了静贵妃,她实在很想看看,静贵妃如今会说些个什么。
    元月砂言语切切:“娘娘,你瞧公主这样子瞧着你,你的女儿正看着你。贞敏公主还是在意你这个娘,只盼能得到你的爱惜和关切的。”
    静贵妃不自禁的抬起头,触及了贞敏公主凝视的目光。
    她心尖发颤,女儿的眼神,也许贞敏公主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眼睛里拥有多么的渴盼和期待。
    敏儿盼望自己这个娘,为她出头。可是权衡利弊,自己开了口,得罪了陛下,难道当真便能让贞敏公主处境更好一些?她之所以让贞敏公主认错,难道还有心偏帮萧家不成?自个儿的所作所为,还不是盼望贞敏公主能好?多年入宫,后宫步步为营,刀剑无影,杀人不见血,却也是年年岁岁的风霜加身。她早已然学会了沉稳,不要感情用事。如今敏儿盼望自己不顾一切,心之无惧。可这一时痛快,却不见得是最好选择啊。
    她心里面摇摇头,不可以的,自己不是贞敏公主这样子的小孩子了。她不会三言两语,就这样子的糊涂。不会让元月砂言语激一激,就冲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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