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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说_赵百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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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靳年睨着谢狸,沉了声音,“你腿受伤了,我看看。”
  谢狸低着头,轻轻碰了碰伤口,“不用,小伤。”
  “我看看。”
  谢靳年颇为强势,同时双眸紧紧盯着谢狸,仿佛若谢狸不允,他亦会强硬查看。
  谢狸抬头,随意回道:“我真没事,而且,女子肌肤岂是可以随意查看的。大哥,我十七了,该知道轻重的,你看。”谢狸在原地蹦蹦跳跳的,丝毫没有方才颓糜的模样。
  谢靳年看着谢狸蹦跳的模样到轻轻笑了,暖声道:“都大姑娘了还这么乱跳,你说没事不算,回府我找大夫替你瞧一瞧。”
  “好,我听大哥的。不过我等二姐呢!我和她一块进宫,说好一起回府的。”
  谢狸方才跳动,额上多了丝碎发,被细细的汗水打湿贴在额际,雪肤黑发,明眸善昧。
  谢靳年伸手,将谢狸脸上碎发抚向一旁,柔声道:“你要等,我陪你等可好。”
  “你都没事干吗?不用陪我的,我一个人在这逛逛。”
  谢靳年双眸紧拽着谢狸,察她脸上神情,可却一无所获。她这模样似乎和三年前一样,心思简单易懂,可谢靳年不信。
  若她果真如以前一样,今日又何必手法狠辣,欲要了那宫女的性命。此时又何必故作姿态,阻止他撩开她衣裙查看伤势。
  以往,他们之间更亲密的动作她都未曾阻止过。
  “大哥。”
  谢靳年负手于后,语气低沉,“谢狸,父亲寿宴后,你还走吗?”
  谢狸点头,“嗯,要走的。”
  空气在一瞬间沉寂下来,谢狸轻轻动了动受伤的小腿,疼痛加剧,她心里却好受了些。
  谢靳年手掌紧握,凝着谢狸,半响才道:“谢狸,沈周已经死去三年,还不能原谅父亲?”他不愿提及那个男人。可此时,听到她还欲离开,他章法全乱,提及他们两人之间的禁忌。
  他双眸紧拽着她,欲从她脸上查出丝毫情动或悲痛。可她只是低头,笑意浅淡:“说什么呢?要是不原谅,怎么还会回来。而且,沈周的死不怪父亲。”
  沈周的死不怪父亲。云淡风轻的声音,仿佛那个男人早已不在她心上了。
  他不相信她真忘了沈周。不过,他有的是时间让她忘记,忘记那个过客。
  他沉吟一声,伸手强势的揽住谢狸,“那我带你去见父亲。”
  谢狸一个转身离谢靳年远了些,笑道:“我现在不去看父亲,他老人家还气着呢!我去找二姐,二姐如今和尚祁关系可亲密的紧。”
  谢靳年颔首,不在意道:“嗯,那是她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谢狸笑笑,低了头,看着地上爬行的成群蚂蚁,词不达意道:“二姐比我有本事多了。”
  ………
  谢靳年走后,谢狸并未去找谢疏意,而是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四周绿树成荫,在宫中并不常见如此高大的树木,可也因此,这里多了丝阴凉。
  炎热夏日中,这丝阴凉难得。
  谢狸微曲着双腿,轻轻将裤脚撩起。不出意外的看到,小腿处有一指甲盖般大小的伤痕。那伤口处已经破了皮,正向外渗着血水。
  “该死,下手真重!”
  “你下手也不轻。”男子低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谢狸惊了一下,“谁?!”
  尚弈抱臂倚在墙角,他们两人位置尴尬。这是一走廊转角处。谢狸在临水的一侧,尚弈在另一方,两人伸手便可触摸到对方。
  方才谢狸一直在走神,哪里人少朝哪走,可以说是占领了别人的领地。
  谢狸‘噌’的一下将裤脚放下,站了起来。嘴硬道:“我就算下手重,也是朝青旋和那梧桐下的手,我可没祸害你。”
  尚弈低头看了看谢狸小腿处,那里已经见不着伤口,只有水红色的裙摆迤逦。
  “我也没祸害你。”
  谢狸狐疑,睨着他,“不是你偷袭的我?”
  “不是。”尚弈言简意赅,表情淡漠。
  谢狸看他不像撒谎,也就不在计较这个话题。不喜欢她的人太多,查也查不过来,只是…谢狸狐疑的盯着他,目光赤裸直白。
  尚弈侧脸,道:“你看什么?”
  谢狸伸手抚去,却被他侧头躲过。只谢狸早有准备,另一只手强势揽住他,同时右手轻抚。一无所获,他侧脸光滑,没有丝毫伤痕。
  尚弈将谢狸右手钳住,这一次没有用力,只轻轻捏住。他开口,声音低哑,“摸够了吗?”
  谢狸从他掌心抽回右手,叉腰问道:“我那日咬的牙印怎么没了?!”她怒气冲冲,仿佛那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尚弈侧脸光滑,丝毫寻不出那日的痕迹。而谢狸的力道她是知道的,那印子不会这么快消散。
  尚弈低头看了眼谢狸仍旧包着纱布的食指。低声哼笑,胸膛发出闷闷的声音,低哑诱人。
  谢狸见他这样,彻底被气着了。因为伤在右手,又是食指,她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方便。
  尚弈声音平淡,细究却还是可以听出里面的幸灾乐祸,“你那印子即使好了也不会消失,不过在食指上,不会妨碍观赏。”
  谢狸‘嗖’的一下将手负于其后,脸沉的能滴下水来。她睨着他,牙齿咯咯作响。
  尚弈声音低沉温润,“怎么,还想绑了我去引唲尸。”
  “我绑的了吗?”谢狸颓然的蹲下,靠在墙上。她今天太累,小腿还火辣辣的疼,何必站着受罪。
  尚弈转过走廊,和她立在同在一侧。他依着栏杆远眺,远方虹彩迤逦,天水相接。四周绿意葱茏,鸟语蝉鸣。
  毫无疑问,这里虽然偏僻,但风景独好。
  谢狸张开五指,透过缝隙看远方虹彩,“这里挺漂亮的。”
  尚弈没有回话,他倚着栏杆。谢狸只看的见他欣长的背影,透过指缝,逆着光的他肩膀宽阔,肌肉紧实。半响,他回身,对着谢狸:“你该走了。”
  他面无异色,眸光清冷,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狸,赶人意味十足。
  

  第13章 栀子

  
  谢狸撑着墙壁起身,倒也没有赖在原地不走的意思,只问道:“你有药吗?我想处理了伤口再离开。”谢狸抬了抬腿,示意自己伤的还算严重。马车在宫门外,还有很长一段路程。
  尚弈倒也不含糊,从怀中掏出一红色瓷瓶,扔给谢狸后,就转身走了。
  谢狸手指把玩着瓷瓶,瞥向他远去的身影。
  同一时刻,一袭墨绿色衣衫的顾怀安出现在谢狸面前。“谢小姐,主子命属下送你出宫。”
  谢狸眼含笑意,斜睨着面前之人,乐道:“你这话说的若没有他的命令,你就不会送我出宫了。”
  谢狸靠近他,两人距离相近,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他气息干净,身无异味,这人和左斐然有些相似。只左斐然是妖媚,他是冷清,让人想一探究竟的冷清。
  “顾怀安,你方才下手可真重。”
  今日,谢狸和他对敌。他获胜,将谢狸右臂反剪钳制在地上无法动弹。今天他在众人面前出尽风头。且对阵时他险些将她右手折断。谢狸心里清楚这人恐怕对自己印象并不好。
  顾怀安低首,后退几步,脸色平静毫无异色,“方才顾某一时情急,下手过重,请小姐见谅。不过那梧桐只是一普通宫女,谢小姐何必因一时之气要她性命。”
  谢狸颔首,诚恳道:“顾公子说的是,我性子过烈,容易生祸端。今日若不是顾公子急时出现,恐怕我又会犯下错误了。”
  顾怀安抬头,眼中微有诧异,却转瞬即逝,只恭敬道:“谢小姐有此悔意已是足够。如今夜色将至,宫门即将关闭,属下送小姐出宫。”
  谢狸将此处细细查看一番,才回头道:“好”
  宫门外
  谢疏意正斜依在马车内等着谢狸,见她撩开帘子进来。微瞥一眼,朱唇轻启,吐气如兰,“你今日倒是演了一出好戏。”
  谢狸低了眉目,不去看她,只随意道:“就是女孩子间的小事。她们愿意看热闹就看呗,反正我不在乎。”
  谢疏意斜睨着谢狸,轻斥道:“出息!连个宫女都对付不了。”
  谢狸赫然,确实如此。若是谢疏意,不必动手,那梧桐今日也会掉成皮。和谢疏意相比,她到底是差了点。
  谢疏意看她这样,神色变得严谨,命令道:“今夜去见爹,你回来三日了,不去见他,还等到什么时候。”
  “只怕父亲不想见我。”
  谢疏意轻笑,“我们兄妹三人中,他素来爱护你,怎会不想见你。谢狸,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谢疏意眼神趋于严厉,睨着她,“有些事就别在爹面前提起,以免搅的家里不得安生。”
  谢狸将头靠在谢疏意肩上,有气无力道:“我知道的,别训我了。”
  在谢安面前,她不会提及沈周,不会提及这个她暗藏在心中的男人。
  谢狸抱着谢疏意,闻着她身上的气息,声音软嚅,“二姐,我可想你了。对了,我今日见那尚祁,觉得他甚好。而且,他看二姐的眼神好温暖。你们会在一起对吗?”
  谢疏意轻笑,越过她最后一句道:“你离那么远是如何看出的。”
  “有心之人便会看出,我关心二姐,自然也会格外注意到尚祁。”
  谢狸这话到不是在拍马屁,她确实对降服谢疏意的尚祁好奇。今日虽是远远的见了一面却也看的出尚祁对谢疏意的心意,只她这二姐心中怎么想的,谢狸却是不知。
  谢疏意轻笑,没在理会她,只吩咐车夫加快了速度。
  谢府
  四周灯火通明,清风拂过,淡香萦绕。
  谢靳年站在走廊一角,逆着灯火,半边侧脸隐在暗色中,神色氤氲不明。
  谢狸默了默走到他身边,“大哥还没休息?”
  “你不也是。”
  “我等着去见爹呢,他正与人商议事情,我不好打扰。”
  “要我陪你吗?”
  谢狸看他这样倒乐了,咯咯道:“怎么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担心啊?爹又不是洪水猛兽,不会有什么的。”
  谢靳年轻笑,也觉得自己的担心多余。转个话题道:“你闻着了吗?很香。”
  “嗯。”谢狸点头,这香是从自己院子传出来的,栀子花的味道。
  “我之前只种了一两株,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株,不过味道不浓不淡,刚刚好。”
  “我见你喜欢就命花匠多种了一些。”
  谢狸开玩笑道:“我喜欢的花可多着呢!若都像你这样,我那院子是种不下的。”她笑脸盈盈,晕黄的光线投在她脸色,透出柔和的光彩。
  谢靳年伸出手想将她揽近一点,却在半空顿住,失了力气,“若你真的喜欢,这偌大的谢府还愁装不下那些花。”
  谢狸:“我说笑呢,现在挺好的。”
  他刚才动作谢狸看到一清二楚,只紧抿着嘴唇,并不打破。
  不远处门扉轻响,一袭白衣的尚粤立在门廊处,他身后正是谢府的主人,谢安。他们方才应当是在商讨要事!
  谢安今年五十,却已双鬓微白,老态尽显。
  三年前的谢狸有勇气拿着清平剑指向谢安,厉声质问他为何残害沈周,三年后的谢狸却没了这样的心思。
  害了沈周的人究竟是谁,谢狸说不清楚,谢安?或是谢靳年,或者是谢狸自己。
  谢狸看着远处的谢安,三年而已,他如今五十,却垂垂老矣。谢狸想她当初怎么会那样无情,那样的心狠,沈周的死并不是他的错。
  尚粤和谢靳年离去后,四周静了很多,只有栀子花清淡的香味和大红的灯笼映照着四周朱红色的楼阁。
  这是谢安议事的地方,平时不容他人随意进出,可谢狸从小就常常出入这个地方。幼时谢狸因着贪玩受了小伤,当下闯入屋子去找谢安哭诉。
  当时谢安正和他的心腹商议,见着谢狸哭哭啼啼的进来立即撤了会议。将谢狸一把抱起,揽在怀里,焦急的问“小阿狸这是怎么了?”
  幼时谢狸哭哭啼啼的将自己的小肉手举起,声音格外的委屈,软嚅嚅的,“这好痛啊!阿狸好痛!”
  谢安当时就慌了,将谢狸肉手拿起一阵猛亲,还轻轻的朝那处吹了吹,“爹爹吹一吹就不疼了啊,爹爹吹一吹。”
  不是什么大伤,只谢狸贪玩摔了一跤,娇嫩的皮肤被蹭红了。
  这个地方有谢狸太多的回忆,可也是在这个地方,谢狸朝谢安举起了清平剑,不顾在场众人的劝阻,毫不留情的质问素来疼爱自己的父亲。
  若不是谢靳年及时阻拦,谢狸也许会犯下天下最大的错误。
  ……
  谢狸‘噗通’一下,单膝跪地,语气哽咽,在没了白日里的跳脱明媚。
  “父亲。”
  谢安眼眸微闭,胸膛轻轻起伏,权倾朝野的谢老此时也只是一位普通的父亲。“你还知道回来?”
  谢狸低头,心思遽痛,最终恢复平静,“父亲五十大寿,女儿特地回来祝寿。”
  谢安回头,眸光熠熠,语气严厉,“祝寿?那么说你还是要走?”
  “女儿不走,可三年前父亲就想将女儿嫁出去。熟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亲是否还是如此,想将女儿送出去。”
  谢狸撒了谎,她不打算在谢家久待,只此时她不忍告诉谢安。
  谢安眼含怒火,气恼道:“你如今这话可还在恼我当年拆散你与沈周,欲将你许给尚粤?”
  “不是,父亲,如今…..沈周逝去三年,女儿情缘已尽。只想安安静静的陪在父亲身旁,弥补当年错误。”
  谢安静了静,看着当年那个骄纵跋扈,不知忧愁的幼女如今也会主动跪下认错,心中有丝慰意。三年未见,对幼女的疼爱早已抵过过往的种种不堪。
  谢安开口,声音温和平静,如一个普通的慈父。“阿狸,当年我自认尚粤于你是一段好姻缘,此时想想,我当时确实太过武断。如今你回来,我再不会强迫你任何事,你还是谢家独宠的幼女。”
  谢家独宠的幺女,这句话是给予谢狸的承诺。她可以和以往一样骄傲,她身后有谢家护航。
  谢狸起身投入这个高大伟岸的怀抱。她的生命,荣宠,痛爱,全来源于这个人。
  谢靳年在远处看着两人,嘴角轻启,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月色下,他眸光清亮,嘴角笑意却是慑人。他的阿狸,谢家的阿狸,他再不会让她远离。
  他负手于后,安静的离去,一袭青衫落拓,留下似有似无的影子。
  谢狸靠在谢安肩上,侧头睨着远去的谢靳年身影,心绪渐远。
  “父亲。”
  “嗯。”
  “都三年了,大哥为何还未娶亲,如今他早过了适婚年龄。”
  谢安大笑,捏着谢狸细嫩的脸颊,好笑道:“你一回来就操心你大哥的婚事,他心里有数,不急,不急。”
  “我不急,就是不想大哥在像以前一样管着我了。”谢狸声音软软的,丝毫没了今日宫中的跋扈模样。
  “放心,我说过,你如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去说说他叫他少管你。”
  谢狸大笑,不怀好意道:“父亲你这么说可是在骄纵我,我当年可没少给谢家闯祸,当年的烂摊子现在还留在呢!”
  谢狸幼时不懂事,得罪不少长安城的贵族。
  “你留下的烂摊子还少?不过没事,如今依我谢家势力敢动你的没几个。”
  谢安野心勃勃,意气风发,一瞬间,恢复了往日那个威严狠戾的权臣模样。谢家三代从军,但谢家的荣盛来自谢安。二十年前,谢安领兵击退敌军,收覆中原,自此一步步走到权臣的地位。
  权利欲大,野心欲大。
  谢狸声音低柔,诚心道:“我不会像往日那样骄纵了,如今我想多陪陪你。”她抱紧谢安腰身,余光瞧见他微白的鬓发在微凉的夜风中飞舞,心中的疼痛顿时又重了几分。
  谢安拍着谢狸肩膀,和蔼道:“都好,怎样都好。”
  

  第14章 雷鸣闪电

  
  傍晚时分,天降阵雨。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青瓦灰墙上,沿着屋顶沟壑流下珠花,一串一串的,晶莹剔透。
  谢疏意提着灯笼缓缓走在廊道上。未及泽秀楼,谢狸便身着单衣,披着一头青丝奔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
  谢狸接过她手中灯笼,指着前方的阁楼,“我透过窗户看见你了,我本想明日去找你的,不想你却来了。”
  “什么事?”
  身后传来脚步声,谢狸嘴唇微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紫衣手中拿着披风,立在两人身后,朝谢疏意福了福。
  自那日后,映月便再未出现,紫衣是谢靳年新派给她的侍女。
  谢疏意朝谢狸轻道:“将披风穿上,今夜风大,会着凉。”
  谢狸依言取过披风,套在身上。转身时却瞧见一直跟着身后的紫衣默默的退出十尺。
  雷鸣闪电,恍然一过的白光中。谢疏意脸色冷热,瞥了紫衣一眼,将目光收回落在谢狸身上。
  谢狸扯了扯嘴角,轻道:“二姐,进屋说。”
  阁楼中,胡倩儿透过窗纱看着廊道中两人进入屋子,转身吹灭了灯火。
  谢狸将灯笼挂在墙壁,转身燃了火折子点亮屋中烛火,“二姐,你找我什么事?”
  谢疏意立在窗前,看着庭院的芭蕉晃动,地上落的一片嫣红,“爹的腿疾愈发严重,阴雨天气疼痛不止。你明日去瞧瞧他,替他捏捏腿,顺道哄哄他。”
  大雨磅礴,湿气混着尘土味沁入屋内。谢狸倚在窗前,看着她,“你怎么不去?”
  “我和尚祁在一起,去了会被说教,我懒得听。”谢疏意身材高挑,脖颈修长,露出的锁骨深陷,女人味十足。她睨着矮她半个头的谢狸,轻道:“去了别添乱。还有你今夜说想找我,什么事?”
  “我要进宫的令牌。”
  谢疏意因着尚祁的关系,有进宫的令牌,可以随意进出皇宫。
  “你倒是直接。”谢疏意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黄色令牌递给她。“做事长点心,我先回了。”
  谢狸把玩着手中令牌,问:“就不问我进宫做什么?”
  谢疏意低了眉目,纤细的手指转动着如玉的茶杯。杯中,茶叶沉浮,溢出股股清香。“算是当年将你推给尚粤的补偿。”
  三年前,七皇子尚粤意求取谢家二小姐谢疏意。可最终他却改了主意,将目标落在谢家幺女谢狸身上。因此事,搅乱一池春水。长安城风云动,多人心思翻涌,酿出了过错。
  谢府向来灯火阑珊,只此时,风雨夜,灯火熄。谢疏意的那一展烛火成了泽秀楼外的唯一火光,在谢狸眼中渐渐缩小直至不见。
  翌日
  谢狸从混沌的梦境中醒来,窗外雨歇天晴,空气清新。
  大堂四周摆着各色奇珍异玩,绚烂的绫罗绸缎。
  其中最为珍贵的是由西部进供的云纱。云纱质地轻薄,清凉沁人,不易沾染污秽,夏日制成衣裳最为合适。云纱难得,其中以白色居多,其余色彩便甚为少见。而谢狸面前的云纱却是各色具全,湖蓝,水红,墨绿…..
  谢狸玉手轻抚,只觉触感极佳,清凉舒适。
  一旁站着的紫衣,见此抿嘴轻笑道:“大公子一早命人送来的,说是小姐见了必定喜欢。”
  谢狸把玩着手上珠玉,嘴角扯出一丝轻笑,“当然高兴,好东西谁不喜欢。大哥有心,当今国库中的珍宝也不一定比的过如今我房中的。”
  紫衣乐道:“自是如此,这些珍宝可是花了大公子三年时间才收集好的,就等着小姐回来呢。”
  谢狸一顿,随即问道:“他从三年前就开始准备了?”
  “嗯。”
  紫衣还欲在说,瞥见来人,抿嘴轻笑,心领意会的悄悄离开。
  谢狸垂下眼帘,听着四周的声音,却没出声,只自顾自的玩着手上玉石。
  谢靳年站在谢狸身后静静的看着她,也不出声打扰,半响,方才轻问:“可还满意?”
  谢狸丢了手中玉石,随意靠坐到一旁的红木椅子上,“自是满意的,大哥,你收集这些东西可没少花心思吧?”
  谢靳年无所谓道:“花点心思在所难免,只你用的舒心便好。”
  谢狸托腮,听了这话心中却再无往日欢喜,只剩下沉甸甸的阴郁。他的好意她无法承受。
  “二姐那里可有?”
  “她?”谢靳年掀开茶盖,慢悠悠的品着刚才倩儿走时沏好的热茶,毫不在意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姐?她向来不爱这些玩意。”
  “说的也是。”
  谢狸嗅觉灵敏,当下便闻着谢靳年喝的是特产自江南的雨霁,这茶初时喝起来甘甜,到后面便有少许的涩意。
  谢狸素来不爱喝茶,可她房中常年沏着热茶。之前谢狸没察觉,如今来看,却一直是谢靳年最爱的雨霁。
  谢狸轻抿唇角,该说倩儿有心呢,还是谢靳年有心。
  “公子,小姐,络衣阁的绣娘来了。”倩儿在门外轻道,转身去迎门外的绣娘。她身段玲珑,只比谢狸大两岁,身上的韵味却不是谢狸一个少女能比的。
  络衣阁是长安城中的老字号,里面的裁缝制衣水平极高。长安城中名门贵族都喜欢在络衣阁定制衣裳。
  谢狸收回目光,侧头却正对上谢靳年探究的视线。谢狸微顿,道:“你找的。”
  “嗯,你三年没回来了,是该添些新衣裳的。”
  进来的是一位中年女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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