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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为她演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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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
  冬葵左顾右盼,“我不该撒着花出现么?”
  天女撒花下凡。
  神祗跨马游街。
  崔时桥点评:“绝配!”
  他振臂一呼,“这版本,我写了!!!!”


第42章 
  三月杏花满枝头。
  崔时桥一想到这个版本就告知了顾颐,“快让暗卫们去采杏花。”顾颐像看傻子一样睨过来一眼; “不急; 先说服我相信可能存在这种情况。”
  崔时桥:“当年小夫人在全城人面前跌倒,灰头土脸的; 我相信没有哪一位姑娘愿意用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夫君面前?她兴许会篡改这段; 比方说; 比起跌倒出现,撒着花出现; 岂不更好?我们姑且一试吧!”
  顾颐夸他:“心思细腻!”
  十分配合地命几个暗卫去采摘杏花; 墙边的杏树都快被薅秃了; 暗卫们才提着几筐花回来,躲在暗处等候命令。
  此时; 冬葵还在等花落下; 顾颐忙朝暗卫打招呼,暗卫们提起筐腾至半空,将杏花一扬,再用内力轻柔地一拂,登时无数花瓣纷纷扬扬,飘飘落落,落至冬葵肩上掌中; 冬葵心满意足地笑了,伴着花瓣徐徐向街中央舞去。
  女眷们:“……”
  我好恨!
  若我能把这一幕刻下来,等柳冬葵脑子清醒了,给她瞧一瞧; 能把她整间衣物房都敲过来了!
  可惜冬葵才翩翩地舞了几步,骏马疾驰而来,柳蕴沉着一张俊美的面皮,俯身一捞将她放在了身前,拧眉学着当年说了一声,“状元夫人,很风光吧?”冬葵开心得眼眶都红了,两人往前奔去。
  街边众人惋惜,忍不住腹诽柳蕴,小肚鸡肠!小夫人才跳了那么几步就容不得我们看了!口中吐出来的仍是激动欢呼着,一声赛过一声,直追骏马而去。
  暗卫们叫了一声好,低头见还有杏花,提着筐应景地继续撒,杏花复又纷纷扬扬,礼部歌者舞者趁冬葵没注意又来凑热闹,沿着街边歌咏起舞,幼帝在楼上瞧得开心,百官亦笑得东倒西歪,酣畅淋漓,家中女眷一开始还只是掩唇笑,到后来手绢一扔凑在一起笑弯了腰。
  无一人不尽兴。
  朝堂政事不可错,深宅大院蹉跎人,哪能容得下如此放肆的热闹?也就今日,一朝天子在楼上看戏,堂堂首辅在楼下做戏哄夫人开心,那他们还做个什么矜持样!且笑够了再讲!
  笑声震天中,柳蕴怀抱冬葵溜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游街结束,依照当年情景,柳蕴骑马将冬葵送至家门口,冬葵下马站着不动,一双杏眼殷切切地望过来,惹得柳蕴俯身,唇角轻轻触了一下她的额头,“在家等我回来。”转身离了几步,回眸一望,见冬葵还站在门口笑着,久久不动,抑制住回去抱她的冲动,扬鞭远去。
  长街这边,百官及家眷尽了兴,依依不舍地离去,三五成伴,语带笑意,“今日原本心里堵着事,这会儿倒不闷了。”身边人回,“有些事啊,笑笑就过去了。”
  有的并未回家,回了自家铺子继续玩闹,还有的见满地的落花,索性从铺子里拿来扫帚打扫,宋平水侧头望见,哎呦一声,“李尚书,这可使不得!”唤来一随从做,偏偏李尚书不依,“笑笑口,动动手,活个一百九十九,宋莫人,别耽误我长寿大计!”
  宋平水哈哈笑着挥开了随从,召集顾颐等人到了胡明志家里,几人坐在桌前喜滋滋地总结,“今日这场戏,虽也有意外,但幸得状元机智,完美完成!”崔时桥谦虚接受众人夸赞,心中信心暴涨,“下场写什么本子?”
  顾颐思付,“接下来应是大人步入仕途的开场。”
  “那得到翰林院去了。”温在卿接道。
  宋平水苦了脸,“错!我们要做小夫人的戏!得看小夫人想起了什么,给了我们什么提示!”
  “提前准备总没错吧?”顾颐用手肘捅了一下他,“想想往后他们身上发生的事,好给我们个心里准备。”
  宋平水往嘴里灌了口茶,“并非我不说,是我也不清楚。”
  当年他还在归化县苦哈哈地读书,靠着柳蕴寄来的书信了解情况,柳蕴在信中说自己进了翰林院做编修,日子过得倒也顺畅,他傻不愣登地信了,生生错了那一阶段的所有事。
  房里默了片刻。
  顾颐道,“那大人之事便先不提了,小夫人当时可有什么事?”
  “这得问胡夫人了。”
  “不巧,我当时也在归化县,同样靠夫人的书信了解情况。”杜三娘愁得叹了口气,“更为糟糕的是,她就寄了一封给我,我回了信后就再没寄过。”
  “信中提了什么?”
  杜三娘道:“夫人在京中的一些琐事,不过有件我到现在还记着,想必夫人也忘不了。”
  那时柳蕴刚进翰林院没多久,他才高貌俊,时常得先帝召见,做事又极为有分寸,翰林院同僚颇为喜欢同他来往,同僚们常常私下小聚,次次想要柳蕴加入,柳蕴不好拒绝,多半都会应允。
  及至暮春时节,有次同僚相聚,都带了女眷,柳蕴便也带冬葵去,女眷们坐一桌,一开始倒也融洽,后来不知为何,冬葵与其中一位夫人发生了争执。
  宋平水细问:“是何原因?”
  杜三娘晓得原因,却不便说出,只含糊道:“她与我说,有位夫人见她成亲几年没孩子,拐弯抹角地欺负她,她忍不了,当时就扇了那夫人一巴掌,后来才知那夫人是存心贬低她,好把自己侄女推给大人做妾。”
  众人感叹:“小夫人还真是受不了外人的气。”
  崔时桥记录在册,“扇了巴掌,没受气,兴许这段不篡改。”
  顾颐:“也许篡改孩子问题,当时没孩子,可别做戏那天,小夫人来一声,哎,我崽儿呢!”
  崔时桥:“哥,笔给你,你来写!”
  “别逃避,我们必须正视这个问题!”顾颐正色道。
  几人起身走人,“别瞎猜,做不成准备算了,我们安心等大人通知!”把顾颐气笑了。
  浑然不知自己往事快被挖个稀巴烂的冬葵一整日都眉开眼笑,及至夜间就寝,柳蕴抓了她塞进薄被里,“一天了,也该开心够了吧?”
  冬葵翻身环住他的脖子,坐于他腿上,两人面对面,冬葵笑着摇头,“不够,还能再开心许多日!夫君似乎没有我开心。”
  “为何要开心?”
  冬葵思付,“夫君中了状元,这么多年的书读得也值了,再者,日后夫君做官,我们的苦日子也就到头了。”
  柳蕴笑了笑,想摸摸她的脑袋,她忽地偏头一躲,目光一怔,“夫君似乎不该如此。”咬唇苦苦想了一会儿,脑中空白一片,可感觉告诉她,柳蕴这个反应不对。
  柳蕴脸色骤然一沉,当年他被繁重心事所扰,诸多压力苦苦压于心底,冬葵一无所知,只顾欢喜,他有意逗她,不由出言讥诮,“苦日子到头了?”猛地将冬葵脸颊按在肩膀处,手指抚着她的头发低语,“这话错得离谱。你可知,入了朝,我的苦日子才开始?天子圣心难测,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我若走错一步,身家性命难以保全,只我便罢了,死了就死了,可若我多错一步,你也会被牵连,柳冬葵,你怕吗?”
  冬葵从一开始的迷茫到颤着身子挣扎,柳蕴说话的腔调像极了恐吓,她惊得眼冒泪水,大颗大颗的泪珠浸湿了柳蕴的肩膀,柳蕴察觉到了,却依旧不放过她,反而偏头笑一声,温唇贴到妻子耳边,“柳冬葵,朝中曾有一柳家,那可是最清白的世家,可也抵不过皇室的一声污蔑,说倒便倒了,满族皆在狱中含恨而亡,你说,你我同姓柳,会不会也如他们一样?”
  言罢轻轻松了按着冬葵的手,冬葵猛地从他肩膀上抬起头,面带潮红,眼中带泪,整个人都快被闷坏了,她张嘴呼吸着,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摇头,“不会,夫君不会的!”溅出的泪水落在被面上氤氲出暗色,起了身要下床逃离,柳蕴掐紧了她的细腰,“现在知道怕了?”
  冬葵的泪汹涌而出。
  柳蕴望着那泪,不知怎么的,心头高山般的重压仿佛轻了,冬葵的泪落得越多,他心头就轻得更多,好似冬葵哭,冬葵发泄,便是他在哭,他在发泄。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脸色极其难看,却又控制不住地逼着冬葵哭得更狠,不知哭了多久,冬葵嗓子都哑了,他才满足,将冬葵拥入怀中,“别哭了,哄你呢。”替冬葵擦了泪,哄她入了睡。
  自那日以后,柳蕴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像是得了心病,朝中威压越紧,他越是逼冬葵逼得紧,冬葵总会哭到嗓子哑,他才涌出一股满足。
  如是几年。
  他以为他瞒得极好,直到有一日,两人吵架,冬葵隔着窗户拿凳子砸他,一手按向自己的心口,“柳蕴,我这里长大了,我不要做你发泄情绪的工具了。”她冷冷地望过来,“你现在很难吧,先帝一去,陛下就想方设法杀你,而你还想废了他扶小皇子上位。”她拿话激他,却不让他碰一下,更不会落一滴泪,柳蕴恼得脸色铁青,“出来!”
  “我不!”她只在屋里瞧着,“你真可怜,靠着一个女人的泪,撑到现在。眼下,你还撑得住么?”
  他以为,那就是他的报应。
  没成想真正的报应在这里,他想下床逃离,可冬葵抱着他的脖子不依不饶,“夫君。”正如当年他不放过冬葵一样,冬葵定定地靠看进他的双眼,他再不照当年做,冬葵势必惊慌。
  柳蕴仰面靠在床头,一把将冬葵的头按在自己肩膀处,他许久都没逼冬葵哭过了,当年分明是极为愉悦满足的,如今做起来只有狼狈不堪。
  冬葵的哭声扎进他的心里。
  不知过了多久,冬葵昏昏睡去,柳蕴久久未动。
  那时,冬葵睡了一觉醒来,还惶恐着,他安抚了好几日,才消除冬葵的忧虑,兴许冬葵不想记得这些,第二日醒来,她发了会儿呆,才发出声音,“昨日你说,今日休沐,翰林院有人邀你做客,你可要去?”
  她这日子直接蹿到了扇人巴掌那一日。
  好半响,柳蕴捞过床头衣给给她穿上,“去,你也要去。”
  冬葵啊了一声,“可我什么都不懂,会不会损了夫君的颜面?”
  “不会,你生得美,这就够了。”柳蕴下床给她穿鞋,等她收拾妥当了,去做早饭时,柳蕴转身去了隔壁,与胡明志夫妇一说,赶回了隔壁。
  冬葵还在烧水。
  晨光倾洒,墙边探出满枝花朵,柳蕴踩着门槛瞧了许久,冬葵毫无察觉,他张了张嘴,“我前日托院里同屋的人帮我挑两个丫鬟,今日也该买到了。”
  “哎?”冬葵抬头,脸上沾了些锅灰。
  柳蕴走到跟前替她擦掉,“日后你就不用做这些了。”见冬葵还不太明白,推她出去,“出去洗脸,这里交给我。”
  冬葵洗完脸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以往在县里她也见过富人家的姑娘有丫鬟伺候,轮到自己身上,她倒觉着别扭,站门口问了声,“能不要吗?”
  “不能。”
  冬葵挠了挠鼻子,走了几步,扒着门又问,“我能让她们帮我种菜么?”
  “随你。”
  冬葵开心了,“那今日参宴,我把她们带上。”
  “可以。”柳蕴出了屋,推她进去,“快好了,看着点。”转身出了大门,随从赶来候命,他道:“让府里寻两个十三四的丫鬟来,需得夫人不曾见过。”
  随从去了,很快带两个丫鬟过来,柳蕴吩咐一番,领着她们进了家门,正巧冬葵从后厨出来,愣了一下,“这么快?”
  柳蕴点头,唤那两个丫鬟,“这是夫人,日后好生伺候。”
  两个丫鬟行礼,“夫人好,”
  冬葵侧着身子躲了这礼,她哪里应付过这般的事,思来想去,道了一声,“既然到了,那……一起吃个饭?”
  俩丫鬟懵了懵。
  冬葵干笑一声,走至柳蕴身旁扯了扯他的衣袖,柳蕴笑着弯腰,听她低语,“怎么办?我才想起来,我就做了咱俩的饭,她们吃什么?”


第43章 
  “我还托人寻了一个厨子; 等厨子到了; 会给她们做饭。”
  柳蕴牵起冬葵的手往屋里去; 回眸瞥了俩丫鬟一眼,俩丫鬟会意; 出了门让随从去府里带厨子,厨子速速来了,进了后厨一顿捣鼓,俩丫鬟很快吃上了饭。
  冬葵这才安心用饭; 一用完了饭; 俩丫鬟就过来逗她开心; 与她讲京中近日发生的趣事; 讲时下最受欢迎的衣服头饰,冬葵听得十分开心; 柳蕴趁机道; “若有想买的,可领着她们上街。”
  冬葵一想今晚要去做客,衣服头饰若寒酸了恐会损了夫君的颜面,当即带着银钱领着丫鬟上街去了。
  柳蕴这才有空去隔壁。
  宋平水等人已聚在一起; 当年小聚的翰林院同僚及其家眷也在; 各人将情况一说; 崔时桥琢磨好本子,领着众人对了一遍戏,柳蕴见没有什么纰漏,点点头; 回宅子等冬葵回来。
  因着顾颐先前提了孩子这个问题,几人面上瞧着淡定,心里却慌得不行,宋平水下了决定,“还是备个孩子吧,可别到时,夫人瞧她们都有孩子,自己也想凭空变出一个。”
  “备个几岁的?”
  崔时桥这个问题很有用,万一冬葵要个三岁的,备个五岁的,也说不过去啊,几人想了一下,顾颐小声问,“夫人那孩子该有几岁了?”宋平水明显不想提这个,“干脆从一岁到十岁都找一个。”
  几人:“行吧!”
  几人费尽心思寻了十个孩子,将孩子抱进几辆马车,准备做戏时带上,及至黄昏,先赶着马车去了李府做准备。
  当年便是李府的李斐做东,他与柳蕴乃是同年进士,又一同进了翰林院,原本与柳蕴也没什么纠葛,但他见柳蕴得先帝重视,多次被召进宫,慢慢地红了眼,心生嫉恨,邀柳蕴过来做客小聚也无非是想炫耀一下他的宅子美眷,听闻柳蕴还领着发妻居住在旧宅子,那发妻出身乡野,想必也无什么姿色,岂能与他的美宅美妻相比?
  柳蕴并非识不出他的坏心,他越是如此,柳蕴就越要去,倘若不来,拂了他的盛情,就等于给了他泼脏水的机会。
  故而,那时黄昏未到,柳蕴就带着冬葵来到李宅门前,冬葵到底没带丫鬟来,两人递了帖子进来,见无下人引路,想来是李斐特意安排的,柳蕴也不恼,闲庭信步地带着冬葵往前走,冬葵环顾四周,感叹一声,“这宅子挺大。”倒也没什么羡慕之色,柳蕴笑了笑。
  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到了,李斐夫妇刻意拖着时间应酬,过了好一会儿才来迎接柳蕴,面上满是歉意,柳蕴嘴角笑意似有似无,李斐侧身指了指盛装的李夫人,“这是内人。”
  李夫人在翰林院一众女眷中,姿色是最拔尖的,李斐常常收到同僚的艳羡眼神,这会儿介绍就是摆了炫耀之心,李夫人面带微笑,盈盈一拜,显得身姿纤纤。
  柳蕴却偏了眼神,只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视线轻柔地落在冬葵的发上,“内人冬葵,年纪小,性子莽撞,倘若一会儿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淡然的神色击碎了李斐的炫耀之心,眼含微怒地望过来,竟是愣在当场,瞧直了双眼,眼前这袅娜纤细的美人竟是柳蕴的发妻。
  冬葵鲜少打扮自己,今日被俩丫鬟逮住机会,直把她收拾得光彩照人,神韵非凡,李夫人虽也是盛装打扮,比之冬葵还要隆重,但那张脸如何都比不上冬葵的娇俏明艳。
  李斐被美色糊了眼,柳蕴眼中不虞,提步用身形遮了冬葵半张脸,李斐这才回身,猛地摇头,“夫人瞧着便是伶俐之人,哪能说莽撞?”笑着领进了厅里。
  几位同僚一见柳蕴就迎了上来,目光扫至躲在柳蕴身后的女子,窥见半张芙蓉花似的脸,均是一怔,“这是……”
  “内人冬葵。”柳蕴纵容冬葵躲在自己身后,“胆子小,不常见人。”回头笑了声,“你且随李夫人玩去罢。”
  冬葵随李夫人到了绿芜阁,其余几位夫人正闲聊着,乍一见瞧见冬葵的脸,不免惊艳,等知了是柳蕴之妻,笑了一声,“我先前还说谁能配得上柳大人之貌,今日一见,合该是这样的。”夸得冬葵低眼羞涩,不失礼节地应付着。
  李夫人心中不是滋味,面上笑着招呼几人吃茶,招呼冬葵坐在自己身边,冬葵依言坐了,面上露出一个笑,谢了李夫人的招待,她一笑,软糯的酒窝就出来,其余夫人惊呼一声,“好可爱。”想伸手戳一戳,冬葵忙地捂住,“夫君说了,只有他能戳。”
  几位夫人噗一声笑了,“看来我们是不能和柳大人争了。”
  房里溢满了笑声,气氛正融洽着,冬葵抿了口茶,李夫人窥了一眼,见寻不到她半点错,眼珠一转,“夫人怎不带孩子带来?”
  其余夫人哪个没孩子?今日还都带了来,这会儿正凑在一起由丫鬟领着玩,李夫人这么一问,其余夫人也都好奇地望过来。
  冬葵如实道:“我与夫君还未有孩子。”
  “你与柳大人成亲几年了吧。”李夫人目露关切,语重心长地说,“这可使不得,女人呀,还是要早早要个孩子,有了孩子傍身才牢靠。”
  冬葵低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其余夫人见状正欲岔开话题,李夫人倒是揪着不放,将话说得直白,“可是想要要不上?”
  其余夫人当即知了她是何意思,一时不吭声了。比起冬葵,她们与李夫人来往得更多,关系更密切,这会儿李夫人故意为难冬葵,她们不想帮着为难,可也不能惹了李夫人,遂沉默着。
  房里唯有李夫人的声音还响着,“你虽比我们小得多,可也到了该生养的年纪了吧,若是身体有何不适,可记得找大夫瞧一瞧,你不晓得我以前身边有个丫鬟也是如此,给她配了个小厮,好几年肚子都没动静……”
  突地,“啪”得一声脆响,止住了李夫人的声音,房里静得可怕,其余夫人因为过于震惊纷纷傻眼,浑然忘了如何反应,李夫人下意识地捂住了脸,瞪着双眼去瞧冬葵,她是真没反应过来,唯独冬葵有动静,她将手掌往眼前一放,左看看,右瞧瞧,诧异一声,“哎,将才分明有个小虫子在姐姐脸上,我把它打下来了,怎没了?”
  “你竟敢打我?!”李夫人回过神脸色大怒,蹭得一下起了身,朝着冬葵挥起巴掌,冬葵早已起身,闪身一躲,见她还要挥手,后退几步。
  这些动静惊动了隔壁,柳蕴率先奔过来,其余男人跟在身后,几人一到门口就瞧见李夫人朝冬葵挥巴掌,柳蕴脸色一沉,李斐抢先发声,“夫人不可无礼!”
  “过来。”柳蕴朝冬葵招手,冬葵飞到他身边,他打量几眼,见她没有半点不对,松了口气,佯装训斥一声,“可是你惹了李夫人?”
  几个男人皱眉望来,冬葵眼中含泪,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一时眼带斥责地望向李夫人,李夫人气得胸口起伏,正欲辩解,冬葵哽咽一声,“夫君,是我不好,李夫人原是关心我,说我还未有孩子,兴许身子不好,就跟她家丫鬟似的,她说得找个大夫瞧瞧,我原认真听着的,只是瞧她脸上飞了小虫子,明明我和其他姐姐没有的,偏
  偏她有,我就出手帮她擦了。”
  几位夫人:“……”
  不对啊,适才还挺可爱的,可说出的话咋这么不中听?
  “哪里是擦,分明是……”李夫人恼到面皮涨红,可一个扇字如何都吐不出口,她可不想在众人面前说被冬葵扇了巴掌,只能活生生吃了这个暗亏。
  这时柳蕴又斥了冬葵一声,“胡闹什么,快随我回家。”闹成这个样子,这顿饭是如何都吃不成了,他无奈地向同僚赔了礼,牵着冬葵离开了。
  当年两人就这么离开了李府,宋平水等人揣测着冬葵会如何篡改,万万没成想冬葵这次极其配合,一个字都没改,那面上神情似乎希望这个场景赶紧过去。
  等到柳蕴按当年情景抱她上了马车,众人仍在吃惊着,崔时桥发出一声心酸的质问:“为什么!我连孩子逗备好了!”
  宋平水摸摸鼻子,“兴许比起这个场景,她更期待下一场!”
  “有道理,下一场是什么?”
  “不知道!”
  众人不开心!
  而柳蕴这边,冬葵一上马车,眼泪就冒出来了,“她真的说了要我找大夫。”
  “那你打得对。”柳蕴学着当年的样子替她擦了泪,她继续抽嗒着,柳蕴虽心疼,出口还是斥了一声,“打了别人,你还委屈上了?”
  又哄了好一会儿,冬葵才止了哭声,扬起一张哭花的小脸,“我要生孩子!”
  柳蕴怔了一下,眼下容不得他要孩子,当即道:“如今我才入朝,万事需得小心,倘若我们有了孩子,我恐顾不上他。”
  “夫君安心做事,我自己可以。”
  柳蕴沉默。
  “不可以吗?”冬葵的声音带上了哀求,听得柳蕴胸口发闷,只得拖着她,“可以是可以,我……也想要个我们的孩子,但你身子弱,不若寻个大夫调理调理?”
  冬葵见他应了,自也欢喜,“夫君说得极对,不若路过医馆去瞧一瞧?”
  “天黑了,等明日我忙完事,带大夫到家里吧。”柳蕴轻声哄着,冬葵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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