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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浅笑醉云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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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对他就像他对何欢儿,什么都要操心好了,哪怕是吃西瓜,中间那块甜的都要挖出来给他。
  现在看来,她完全就像是个笑话。
  看着雪苼嘴边那抹刻薄的笑容,莫凭澜冷冷的警告,“你别招惹欢儿。”
  雪苼哂笑,“我哪里来的胆子。”
  他们到家的时候刚巧赶上午饭。听到汽车声何欢儿迎出来,“我闻到栗子香了,澜哥哥你买的吗?”
  笑容忽然僵在脸上,因为她看到了莫凭澜身后的雪苼。
  不过她很快就挤出笑容,这本来就是她的强项,“雪苼,你来了。”
  雪苼穿孝,一身的素淡,耳边还插着一朵白绒花,她见到何欢儿微微颌首,态度倒是很好:“来了。”
  何欢儿忽然就有些不安。要去拿栗子的手缩起来,放在了身侧。
  莫凭澜把栗子放在她手里,然后招呼雪苼,“吃饭去。”
  一顿饭下来,何欢儿更慌了,她发现尹雪苼跟以前不太一样,而且是大大的不一样。
  她身有重孝却不提改婚期,说话行事也不再跟莫凭澜扭着,乖巧的不得了。
  来了的第三天,她竟然下厨,做了西式松饼。
  亲手泡了英国红茶,连同松饼一起她给莫凭澜送去了书房。
  然后她在书房了呆了好一会才出来,里面还传出笑声。
  何欢儿真的坐不住了,她在花园里堵住了雪苼。
  “尹雪苼,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不是讨厌澜哥吗?”
  雪苼挑了挑眉梢,颇有些风情,“我现在一样讨厌。”
  “那你为什么还给他做点心?”
  “怎么?你吃醋了?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是个比你好看的女人,而且我跟他还有很多你参与不进去的回忆,想要在他心里占一席地并不难。”
  何欢儿心口一震,没来由的慌张,“你别忘了他是莫长安的男人。你真的要抢你好姐妹的男人吗?”
  雪苼卷着垂落在胸口的长发弯了眸子,带着几分少女的娇憨答道:“我现在要抢的是你的男人。不过你大可不这么慌张,他给你买栗子剥栗子已经够好了,即便对我好也不会比你好,放心。”
  何欢儿不可能放心,她要的是完完全全的莫凭澜,她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转过去的脸漫上一层阴郁,她能对付的了莫长安就一定能对付的了尹雪苼,等着瞧。
  离着婚期越来越近了,雪苼乖巧后有问题的可不止何欢儿,莫凭澜也找她谈了一次。
  他开门见山的问:“雪苼。你到底要什么?”
  雪苼温淡的眉目看着他笑,“要什么你能给?”
  “尽力。”
  “陈逸枫的命。”
  “呵呵。”
  雪苼想不透这呵呵是几个意思,所以直接转身要走。
  “雪苼,如果长安不出现,你真甘心跟着我吗?”
  雪苼回头看了他一眼,黑白分明眸子里的光有些明媚的轻盈,“我已经没有家了。”
  沉默了一下,他似乎也下定了决心,“要是长安真的不出现,那我就收了你,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是吗?”她轻轻慢慢的回答,很不屑一顾。
  莫凭澜摸着下巴,一时间出了神。
  这些话,雪苼当不了真他也当不了,不过是一瞬间恢复的良知而已,可是他最不需要的就是那玩意儿,即便说了要反悔也是抬抬眼皮的事儿,这个大家都知道,就是因为长安当真了,所以她才这么惨。
  当然,现在的雪苼还不知道,当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他说的每句话都会当真。
  四月十八,是尹南山的五七坟,也是莫凭澜纳妾的日子,现在雪苼都不敢上街,云州城里的口水就能淹死她,但是四月十八这天她又不得不出现在大家面前,为了引出莫长安,他故意吹吹打打从尹家大模大样的迎亲。
  但是万万想不到的是,莫长安没引出来,却招来了一个要命的罗刹。


第五十五章:看她的脚都能心动

  成亲前一晚,莫凭澜亲自把雪苼送回了尹家。
  乍见这位姑奶奶又回来了,婉娘这心直打哆嗦,更加上莫凭澜跟着她真怕这小姑奶奶说什么,只好打起二十分精神伺候着。
  雪苼也知道今天的这份面儿是因为莫凭澜在场,她借机问:“胡妈呢,让胡妈伺候我,别人我不习惯。”婉娘涎着笑说:“胡妈回老家养老去了,你看看我们家现在也养不起那么多的下人,我就让她走了。”
  雪苼不仅担心。胡妈前些年先后死了丈夫和儿子,现在就孤苦一个人,说是回老家养老,恐怕是假的。
  莫凭澜没呆太久就走了,雪苼打着呵欠说:“给我收拾房间我要回房睡觉。”
  婉娘陪着小心,“雪苼,你去客房吧,你那间房子许久没睡人,都潮了。”
  雪苼挑眉冷笑,“是不是因为窗上的木条没揭下来?”
  婉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这个……”
  “雨苼呢?我怎么来家半天都没见到她?我可是想她想的要紧呀。”
  雨苼一直躲着不敢出来,现在婉娘只好给她打马虎眼,“她出去还没回来。”
  “这大晚上的婉娘你可要看好了,别让她跑到男人被窝里。”
  婉娘咬着牙不回嘴心说好歹就是一晚上,以后你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了。
  现在莫凭澜没许诺给她什么,拽也是因为狐假虎威,雪苼见好就收,“行吧,客房就客房,不过婉娘你还是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的好。万一我哪天想回娘家,你总不能让我还住客房吧。”
  婉娘挥挥手让下人带雪苼过去,自己顶着个锅底黑的脸回了房。
  雪苼结婚,要的是西式的婚礼,因为西方的婚纱是白色的。倒是不用穿一身大红,这也符合身在热孝期间的身份。
  早上起来,早有莫凭澜打发过来的人给穿衣画妆,两个都没有心思结婚的人能准备出什么,不过买了一身白色蕾丝长裙和蕾丝面纱戴了。
  汽车从尹家出发,绕了一条条大路,故意拖延着回家的时间。
  因为是妾,莫凭澜没有上门迎亲的必要,也是在家里等着人来。
  雪苼坐在轿车里,看着一道道曾经熟悉的街道,她觉得一切都荒诞很,就像在演戏。
  车子绕到东郊,正好从燕回园门口经过。
  雪苼心头一跳,这不是赫连曜在云州的私宅吗?
  那日,赫连曜把她从陈家狗嘴里救下,带她回的就是这里。
  她下意识去看黑色锻铜大门,门口荷枪实弹站着卫兵,而大门半开着,似乎有人进出。
  是赫连曜回来了?
  不,他人在余州余思翰手里。又怎么能脱身?
  雪苼想起在医院里的那一幕,心知赫连曜是恨极了她才那番羞辱的,他对不起她,她也出卖过他,两个人从此就不再相欠不再相见了吗?
  终于。车子到了莫府。
  门口挂的素白灯笼换上了红色,到也有几分办喜事的样子。
  雪苼嘴角勾起一抹讽笑,也不知道何欢儿现在如何,反正昨晚自己临走前还拿着婚纱去她那里显摆过,她的脸色非常难看。还说什么旧疾又犯了。
  汽车开进大门,沿着车道缓慢而行,莫府已经是宾客满座,但是保镖在宾客中穿行,仔细监督着每一个人。似乎要从这些人里面找出莫长安来。
  雪苼也紧张,长安断不会让她嫁给莫凭澜的,但是这个时候出现不是自投罗网吗?何欢儿也真是没用,到现在都没拿出一点阻止婚礼的办法。
  莫凭澜说是妾不用拜堂而且是西式婚礼,自然一切从简,俩个人对宾客鞠躬答谢然后就算礼成。
  雪苼更不想跟他拜堂,所以没有任何异议。
  可是她刚下车,高跟鞋儿还没等站稳,忽然宅子里窜出两排穿灰色军装的士兵,他们扛枪上刺刀,排场很大。
  接着就听到有人高喊:“少帅到。”
  心跳骤然停止,而后慢半拍的跟上,雪苼俯身抬脚,穿上了掉下的高跟鞋。
  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格外的响,伴随着硬质军装料子的摩擦,赫连曜带着一身硝烟和战争的味道大步走来。
  他的每一步都像踩在了雪苼的心尖上,让她呼吸困难。
  莫凭澜愣了愣,马上迎过来,他双手抱拳寒暄:“不知少帅大家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少帅恕罪。”
  赫连曜皱起眉头,看着他身上簇新的白色长袍,再看看雪苼身上的西式长裙,掀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还真是中西合璧。”
  莫凭澜言笑晏晏丝毫不觉尴尬,“让少帅见笑了。少帅请上座。”
  赫连曜手上戴着白手套,拿着马鞭,幽暗的眸子没什么温度,英俊的脸更是看不出喜怒,他喊了一声,“张副官。”
  张副官立刻小跑过来,他对莫凭澜大声说:“现怀疑云州人氏尹雪苼杀害云州治保大队队长宋义,带回督军府审问。”
  莫凭澜眼里幽光一闪,随后装出大惊失色的样子,“少帅。这里面恐怕有误会,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雪苼又是新娘子,您看……”
  赫连曜眯起狭长的眸子,阴阴一笑。“你可以跟着一起。”
  “少帅您无凭无据的就要带走我的姨太太,这于理不合吧。再说就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也是警察局的职责范围,少帅您什么都管岂不辛苦?”莫凭澜这番话说的绵里藏针,他毕竟是有身份的人,认为赫连曜会给他面子。
  但是,他错看了赫连曜。
  少帅看都没看他半眼,很任性的回答,“我愿意辛苦,这是我的云州。”
  莫凭澜脸色立变,“少帅请便。”
  四周叽叽喳喳已经乱成一片,有个穿西装戴帽子的趁乱偷偷的溜出去。
  赫连曜眼底闪过暗芒,他对张副官一瞪眼,张副官立刻对着天空开了一枪。
  “都给我抱头蹲下。”
  惊呼过后鸦雀无声,所有宾客都抱头蹲下,除了雪苼和莫凭澜。
  雪苼不知道这是何欢儿最后的计和赫连曜真的要置她于死地,现在她也没什么退路,只好搏一把。
  她摘下头纱,随手扔在地上,然后拽着雪白的长裙子,走到了赫连曜面前。
  今天,她盘着头发,还化了个精致的妆,正红色的唇膏更显得她肤白胜雪。
  赫连曜暗沉的眼神不由得一震,没多少日子不见,这个女人怎么又美了?
  雪苼微微仰头,身体透着淡淡的幽香,“少帅,我跟你走,但是能不能去换身衣服?”
  赫连曜冷哼拒绝,张副官忙一摆手,立刻有人给她戴上了手铐。
  莫凭澜眼瞳缩了缩,却没有说话。
  赫连曜一摆手,张副官立刻喊:“收队。”
  大队人马来的匆匆去也匆匆,剩下一院子蹲着的客人还在发抖。
  赫连军果然名不虚传,赫连曜也名不虚传,真是有兵就大过天!
  莫凭澜却没有难堪尴尬,他还能慢声细语的跟大家解释,宾客们散了后他自己跌坐在椅子上,刚才是他第一次跟赫连曜的正面交锋。赫连曜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什么时候从余州逃脱的又是什么时候回的云州,他竟然一无所知,这才是真的可怕。
  雪苼坐在车里忽然就笑出声儿,她烈焰红唇牙齿雪白,这样笑开的时候特别的野特别的美。开车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后直接就愣住了,也没看到少帅的车停下,直接顶了他车屁股上。
  赫连曜正准备下车,给顶的一下扑倒在前面的车座上,张副官还以为遇到了袭击,大喊了一声,“保护少帅。”
  赫连曜劈手就把他推开,怒气冲冲的走向后面的车,人没有到马鞭就卷过来,生生的甩了开车的司机好几鞭子。
  司机给打的满脸鲜血。却依然站直了大喊:“打得好。”
  赫连曜收了鞭子怒目而视,“给我个理由,否则军法处置。”
  雪苼在车里喊:“都是我不好,我吓到他了。”
  赫连曜皱起眉,他真不知道他训练出来的兵怎么就给一个女人吓到?
  那司机也是个有骨气的汉子。他不往雪苼身上推,“报告少帅,是因为她笑的太好看我看傻眼了,请少帅责罚。”
  赫连曜的脸黑的像锅底!
  他瞪着车里的尹雪苼,捏着鞭子的手几次蜷缩松开,估计是来回压了好几次才把脾气压下去,“你为什么笑?”
  雪苼又笑了,她嫣红的唇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可没到底眼底一分,“我笑我又给云州城增加茶余饭后的笑料了,有点期待明天的报纸怎么写。”
  这个女人,她脑子是什么做的,竟然还有心情想这个!
  赫连曜心里翻涌澎湃,可脸上却更加不动声色,“张副官,明天拿份报纸去大牢里给她。”
  “是。”张副官应了后又觉得有疑问,“少帅,是要把她关进我们军部的大牢吗?”
  赫连曜英俊淡漠的瞥了他一眼,“张副官,把她关进军部大牢。”
  张副官真想扇自己个嘴巴子,干嘛那么多废话,这个时候的少帅不能惹!
  雪苼被带下车,她洁白的长裙弄在地上立刻就脏了,她皱起眉,似乎很厌恶这样。
  她弯下腰,抓着那裙摆一撕,顿时裙子就短了一大截,变成了利于行走的样子。
  因为她突然的动作,所以人都看到了她细白的腿和优美的脚踝,特别是赫连曜,他清楚的记得这脚捏在手心里的感觉。捏着鞭子的手骤然收紧,他心里一阵阵的烦躁。


第五十六章:滚进来伺候我就寝

  当天,雪苼就给扔进了大牢。
  大牢这种地方,实在不适合雪苼这样的千金小姐。
  黑乎乎的不见天日,到处是恶臭和发霉的味道,虽然关的地方是张副官特别挑选的铺了新稻草的单人牢房,但是哭嚎尖叫不断,更有下流的犯人不断喊着小美人等污言秽语,雪苼觉得这就是人间地狱。
  张副官亲自把人送来,这一路上他都保持着牙疼的表情,等把雪苼关进去后他看了看她身上的白裙子,对牢头说:“去找床干净的毯子来。”
  等牢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张副官从牙疼变成了拔牙,他抖着双手痛彻心扉,“我说小祖宗,你说你怎么能出卖我们家少帅呢?他有钱有权又长得帅,还是个穿制服的兵哥哥,不是满足了你们少女的所有渴望吗?那个莫凭澜除了比我们家爷笑容多一点,脸白了一点儿,再哪里好了,你要去给他当妾也不嫁给我们少帅,你说你是不是给恶鬼附身了呀?”
  许是张副官救过自己,雪苼一直不讨厌他。当下便微微一笑,很有礼貌的说:“谢谢张副官为雪苼担心,可是,我有我的苦衷。”
  “行,行,你有苦衷。可是现在怎么办?你真要在这大牢里过?小祖宗,我跟你说过了,你一个女人呢不要那么硬气,服服软说说好话再撒撒娇,少帅他还是很在意你的,要不当时也不会……”
  “张副官”雪苼制止了他,“别忘了给我明天的报纸。”
  “明天的报纸……行,你们俩个就这样吧,一个比一个犟,我不管了!”
  看着张副官挺拔的背影雪苼嘴角勾出一点漫不经心的微笑。张副官说的对也不对,他还是揣摩不到赫连曜的心,赫连曜要折磨她哪里是她讨饶就可以的,大概张副官并不知道在医院里赫连曜是怎么羞辱她的,那个时候她何尝又不是服了软撒了娇?
  闭上眼睛,雪苼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都逃过了和莫凭澜的婚礼。
  牢头儿送来了新毯子,虽然硬梆梆的还扎人一点都不舒服,但好过稻草。雪苼就给扑好刚坐下,一只毛茸茸的老鼠从她的脚背上爬过去。
  雪苼吓得尖叫,那个拖着长长尾巴的东西瞪着眼睛和她对视,竟然一点也不怕人的样子。
  牢头儿没走出多远又回来,拍着牢门吼,“吵什么吵,它又没喝你的血啃你的肉,闭嘴。”
  喝血啃肉?是了,雪苼想起以前听胡妈讲过,大牢里的老鼠没有东西吃,但是数量又特别多,每次有那种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犯人给扔进牢房,就有成群的老鼠爬在他身上去吃肉喝血,生生的把人给啃成白骨,所以上次她爹带病从大牢出去还以为是鼠疫。
  听着的可怕远没有见到的吓人,雪苼那个淡然的笑还真保持不了。
  娇滴滴的大小姐,平日里见到个蟑螂毛虫都怕的要命,她哪里受的了这个苦!
  屈膝抱腿坐在毯子上,她跟老鼠对峙了半天,后来那只老鼠烦了,嗖的窜出去串门儿。雪苼刚松了一口气,又有一只湿漉漉的爬到了她的裙子上。
  “啊!”雪苼尖叫着站起来,却没有想到那只老鼠的尖爪子竟然抓住了她的裙子,在上面打秋千。
  雪苼都要疯了!
  她抱着头尖叫,疯狂的转圈儿,拿起硬梆梆的毯子使劲儿抽打自己的腿,好容易把那只老鼠给赶走了。
  她像虚脱一样倒在稻草上,可是刚坐下,就发现四周无数的小黑洞里都有一双红眼睛。
  雪苼在恐惧中睁着眼睛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就病了。
  上次的肺炎本来就没完全好透,这次跟着又烧起来。早上张副官来送报纸的时候就看到人已经昏迷,红着小脸儿歪在稻草里。
  他吓坏了,可不敢擅自下决定,立刻小跑着回去见少帅。
  警卫说:“少帅大清早去附近的白云山跑马去了。”
  张副官不敢耽误,立刻牵了马去找,等到了山顶,一身的军装都给汗和晨雾湿透了。
  “少帅,您怎么又带了这么两个人就出来了?”
  赫连曜面色阴沉的看着远方,“余州、姚州、柑州,本少帅一定要在两年内全部拿下。”
  张副官自然想到了余州那个好男色的少帅余思翰,也不知道自家少帅在余州经历了什么,但是看他提到余州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有多恨,而这个恨的始作俑者是雪苼,吓的他都不敢提她生病的事。
  赫连曜站了一会儿从警卫的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张副官以为他要回去,脸上不禁露出一点喜色来。
  “少帅,您回督军府吗?”
  “不,我要去兵营巡视。”
  张副官咬了咬牙心说死就死吧,“少帅,那您打算怎么处置尹雪苼?”
  “先关她几天,你给本帅看好了。”
  “是,但是她生病了。”
  后面的那句话他声音很小,都不敢确定少帅听到没有。
  “生病?不用管,死不了就成。”
  张副官在心里替雪苼点蜡烛,看看前几天俩个人还跟小两口一样好的粘粘糊糊,这一转眼就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雪苼小姐呀,能把少帅气成这样您也是个人才。
  张副官觉得自己这是为了少帅着想,并不是什么怜香惜玉,“少帅,前些天听说她给约翰洋鬼子带回家的时候就是肺炎,这会儿又烧怕是犯病了,您还要指着她找到……”
  赫连曜忽然拔出枪对准了他的头,吓得张副官脸都白了,抱着头喊:“少,少帅,我,我不敢了。”
  砰!一枪爆响,赫连曜打中了一只野兔儿。
  警卫忙跑过去捡起来,“少帅,好肥的一只兔子。”
  “拿回去给张副官补补。还有,你们把马带着,请张副官跑回督军府。”
  张副官差点哭了,少帅。祖宗,我为了您的下半身幸福操碎了心,您却让我腿回家,人生为什么这么悲惨呀。
  “少帅,那雪苼小姐……”
  “带她出来,找个医生。”
  参谋长蓝子出看到张副官拎着个死兔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儿,伸手拽了他的胳膊,“张副官,这兔子是给你跑死的吗?”
  张副官把兔子扔给蓝子出,“送给你,烧个麻辣兔请我喝酒去。”
  “老张你等等。少帅今天心情怎么样?”
  “要钱就别去了,少帅不开心。”
  蓝子出心说要钱啥时候开心过,得,回家做兔子去。
  雪苼给人从大牢里放出来,她迷迷糊糊的小脸煞白,明明就住了一个晚上就像又瘦了一圈儿,大眼睛下面乌青一片,总之就是折磨的老惨了。
  张副官把人给送回燕回园,请了医生又让婢女伺候着,这才放下心。
  雪苼挺生自己的气,这才几天就又生了病。浑身绵软无力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一连三天,她安静的躺在床上养病,并没有任何人打扰,她挺看不透赫连曜的,大张旗鼓的去抓自己说她杀了宋义,要是就关一晚就养在了家里,他要怎么去堵云州人的嘴?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考虑的,她该想想赫连曜下面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
  每天小喜都把报纸整整齐齐给送给过来,没有丝毫她杀人被抓的消息,倒是赫连曜攻陷博州英勇无敌吹嘘言论到处都是。估计这位少帅也用了手段。
  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可越是这样,雪苼就越担心。
  这天晚上,电闪雷鸣,下了入春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雪苼心里慌慌的,倒不是因为害怕打雷,从吃饭开始她的眼皮就一直跳,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小喜进来添香,雪苼往外面看了看,“我怎么听到了汽车的声音?”
  “难道是少帅回来了?”小喜踮起脚尖往外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也许我听错了,你下去睡觉吧。”
  过了一会儿,小喜忽然推开门,对正准备睡觉的雪苼说:“雪苼小姐,真是少帅回来了,他让您赶紧过去。”
  雪苼心头一颤,不觉间扯掉了纱帐子上的水晶璎珞,顿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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