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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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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康坐回了远处,背依着营帐,坐着睡了一小会儿,他再睁开眼睛时,那三个人也陆陆续续醒了,揉着脑袋摇摇晃晃站起来。
  他也站了起来,就像是他昨夜一直待在这儿,没有离开过半步一样。
  一营地,一大半都是醉汉,毕竟连阿独木都不管底下人吃酒,谁还会不放纵呢?
  清早醒来,皆是跌跌撞撞,难免有骂骂咧咧的。
  突然间,大帐边上的几个狄人都僵住了,连骂声都没有,隔了一会儿,才又恢复如常。
  顾云康也往大帐那里看了眼,隔了些人,他没有瞧见,很快,有人打听了,他知道了答案——哈斯娜死了,遍体鳞伤,死状凄惨。
  他的边上,那个爱慕哈斯娜的狄人汉子巴图,双拳紧握,目眦尽裂。
  顾云康偏着头,道:“那是阿独木,是我们伟大的可汗的三儿子。”
  巴图的牙咬得咯咯作响。
  顾云康又道:“他也会是我们以后的可汗。”
  巴图一言不发地离开,经过一处燃尽的火堆,他扬起一脚,踢翻了一地炭木。


第703章 后窗
  京城的天也渐渐亮堂了。
  顾云锦睁开眼睛时,蒋慕渊并不在身边,她伸手摸了摸被褥,那一侧已经有些凉意了。
  她坐起身来,一把撩开了幔帐,探头往外唤守夜的抚冬。
  抚冬闻声进来,麻利地把幔帐挂起,又取了衣裳给顾云锦披上。
  顾云锦道:“什么时辰了?我今儿睡迟了?”
  抚冬道:“与平日一样,夫人醒得不迟的。”
  因着练功,顾云锦早已习惯早起,除非日夜颠倒,不然很少睡过头。
  她又问:“那小公爷何时起的?这会儿是在院子里练武吗?”
  “小公爷不到寅正就起了,说是前头有事要商量,叫奴婢莫要吵着夫人歇觉,”抚冬一面做事,一面道,“小公爷还说,议事后他就直接进宫去了,不能陪夫人用早饭了。”
  顾云锦应了声,心里亦疑惑,不到寅正就起,那可真早。
  彼时,天上大抵还能瞧见星子吧。
  顾云锦出了晨功,回屋子里一看,念夏已经摆上早饭了,除了清粥小点,还有些面食,热腾腾的,是蒋慕渊喜欢吃的。
  她心念一动,转头问念夏:“小公爷那儿用了吗?”
  念夏不知道前头状况,摇了摇头:“按说听风伺候着。”
  顾云锦眼珠子一转:“你昨儿过去,与小公爷正好走岔了?”
  “可不是,”念夏道,“也不知道小公爷走的哪一条路,奴婢一路提着灯笼去的,愣是没有瞧见。”
  “那我给他送过去,”顾云锦笑了起来,“看看能不能赶上。”
  主子们感情好,底下人也高兴。
  顾云锦说要去送早饭,丫鬟婆子都不拦着,钟嬷嬷亲手把蒋慕渊喜欢吃的装进了食盒,交给念夏提着,抿着嘴笑着让她们主仆往前头去。
  春日有春日的趣味,即便不从园子里过,长长甬道的青石板缝里,也会冒出些绿意,墙角下来了朵拇指盖大小的野花,叫人一看,心就又软又暖。
  顾云锦几乎没有去过蒋慕渊在前头的书房,并不是特特保持距离,而是他们夫妻同在府里的日子还太短了。
  短到,她无论做什么都觉得新鲜。
  哪怕是一些寻常夫妻间常有的事儿,都是如此。
  顾云锦站定了脚步,像念夏伸出了手。
  念夏不解。
  顾云锦眉眼弯弯,道:“食盒给我,一会儿你在外头等,我给送进去。”
  念夏扑哧就笑了,忙不迭点头,把食盒交到顾云锦手中:“奴婢不进去,奴婢在外头等。”
  顾云锦脸皮厚,不怕念夏笑她。
  她这几次给蒋慕渊送吃食……
  她不方便去文英殿,食盒是让听风送的,昨儿夜里,也是让念夏经手,今日,也是机会正好,顾云锦想亲自交到蒋慕渊手上。
  食盒里装了馒头,也添了些她从西林胡同带回来的酱菜,让顾云锦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那个清晨,因连夜救火而狼狈得惨不忍睹的两个人。
  没有丝毫皇亲贵胄的矜贵,蒋慕渊站在胡同里,迎着晨光,就着酱菜咬馒头。
  也就是两年而已,当时场面,顾云锦回忆起来,笑容就从眼角眉梢里溢出来,整个人都欢喜着。
  蒋慕渊的书房也是他未娶亲之前的居所,带了个大天井,方便他练功。
  屋后有一排高高的青竹,这些日子得了春雨浇灌,翠绿翠绿的,昨儿蒋慕渊还说,再过些日子,泥里还能挖出几颗笋来。
  边上有一处角门,平日不开,今儿个似是仆从要洒扫,启着半侧门,没有关上。
  顾云锦经过时正好瞧见了,便没有从正门去绕,直接从角门进了。
  一阵风拂过,吹得竹叶沙沙作响,有微尘迎面来,顾云锦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站在原地,等风过去。
  风声渐渐小了,后窗那儿透出来的交谈声一下子明显了。
  顾云锦没有动,她听见蒋慕渊的声音,话里的内容让她皱了皱眉。
  书房里,蒋慕渊正交代听风和袁二事情,原本以他们几人的耳力,顾云锦从角门进来,应当能听到动静,可偏偏刚才那一阵风,竹叶迎风起舞的动静压过了脚步声,一时之间,都无人留意到有人站在不远处。
  蒋慕渊按了按眉心,道:“就昨儿说的那事儿,刑部押送老郭婆进京,我后来回去琢磨了,那老郭婆未必能活着到京城,她那么多孩子到底卖去了哪儿,真是寻常人家也就算了,若是其中另有关系,谁会让她活着?”
  听风和袁二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都品了品这话里的意思。
  袁二想起先前调查两湖时,查出来前任侍郎曹峰的死,便道:“南陵那儿,不会在自个儿的地界上动手吧?犯人死了,押运的刑部官员也活不了,官员丧命,这不好交代。”
  听风也是这么想的,道:“连金培英都知道等曹大人出了两湖地界再动手,南陵的官员总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乌纱帽,等出了南陵,倒是有可能。”
  蒋慕渊却轻轻摇了摇头:“若会动手,必然在南陵就动手了。南陵官员想保乌纱帽,不敢轻举妄动,孙睿不会,他此举若是冲着南陵官场去的,就肯定会让老郭婆死在南陵。”
  蒋慕渊也是昨夜下棋时才想到这一点的。
  孙睿昨日在文英殿里突然改口,让刑部把老郭婆押回来,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个法子。
  虽然,蒋慕渊还不知道他想动的是谁,是董之望,是其他官员,还是南陵郡王府?
  袁二拧了拧眉。
  他只远远地看过孙睿一眼,但这些日子跟着蒋慕渊和周五爷走了这么多地方,他知道孙睿那人做事路子很“野”。
  寻两个混混折腾贾婷,那是小手段,炸了两湖堤坝,使得水情加剧,那种事儿都敢做,可见是不管百姓死活的。
  那为了打压南陵,他朝老郭婆和刑部押运的官吏下手……
  孙睿还真不可能下不了手。
  这么一想,袁二问:“那我赶回南陵通知五爷。”
  蒋慕渊微微颔首:“让五爷行事小心,孙睿若坚持要老郭婆的命,五爷救不下也别硬拼到底,别叫你们都折在里头,我也正好想知道,孙睿到底想对付谁。”


第704章 讽刺又无奈
  袁二应了声。
  蒋慕渊又道:“我过几日就该回北地了,趁着孙睿没有发现我们在北边的计划,三舅哥若能及时回来就最好不过了。袁二你有消息还是知会听风。这几天你们都教教施幺他们,外头的话该怎么说。”
  听风伺候蒋慕渊很多年了,说话的胆子比袁二大,他斟酌着道:“爷,既然您疑心三殿下行事刁钻又诡异,为什么还要让圣上定太子?一旦这事儿提出来,这位子明晃晃就是三殿下的,总不能指望着大殿下他们异军突起吧?”
  蒋慕渊笑了笑,解释了一句:“既然最后都会落到他头上,那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刚好看看他如何应对。”
  听风应了,与蒋慕渊商议着鼓动这风向的法子。
  蒋慕渊道:“先试试动静,以民情为由,傅太师向圣上进言时也方便。”
  话音落下,与此同时,屋子后面传来了些许动静。
  那是脚步碾过竹林的声音。
  蒋慕渊耳力好,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他走到北窗边,一把推开,冷声道:“谁在外面?”
  一面问,蒋慕渊一面翻身越出了窗,双脚落地,响起与先前差不多的竹叶沙沙声,而后,他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顾云锦。
  四目相对,顾云锦的眸子闪烁,一副想说什么有不知道如何说的模样。
  蒋慕渊也很意外,他身上的冷峻在看到顾云锦之后就散了,微微蹙了蹙眉,但终是舒展了眉宇,不疾不徐走到顾云锦跟前:“你怎么来了?”
  顾云锦下意识地捏紧了食盒的提手,她本想往后退开半步,好在,终是忍住了,脚下没有多动。
  她只是抬起头,怔怔看着蒋慕渊,迟疑着要如何开口。
  蒋慕渊看她这个反应,就猜到顾云锦听了不少内容。
  先前书房里的对话,声音虽不重,但他们也没有特意压着,外头天井里有寒雷守着,若有人靠近,寒雷会出声提醒,而同时,他们几个习武之人的耳力都极好,不会漏了什么。
  可今儿也就是巧了,角门没有锁,顾云锦从角门绕进来,寒雷看不见她,而她的脚步声被风声所掩盖……
  蒋慕渊定了定神,看了眼顾云锦手里的食盒,道:“给我送吃的来了?你吃了早饭没有,进来与我一道?”
  顾云锦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听风和袁二问了安就躲了,天井里守着的寒雷也很懊恼,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叹息一声。
  不怪别的,就是他们今日不够仔细,没有发现角门处进了人。
  但好在进来的是顾云锦,是他们夫人。
  夫妻俩的事儿,就让他们爷和夫人去说,底下人不掺和。
  书房里,顾云锦默不作声摆桌,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一般。
  她先前听得仔细,起先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朝廷抓老郭婆的事儿,她也是知道的,可越听越觉得里头事情不简单,蒋慕渊句句冲着孙睿去的……
  之后,又说什么让百姓们评点皇子高下,方便傅太师向圣上提出进言,就是蒋慕渊想插手皇位之争了。
  或者说,蒋慕渊是想搅浑水,让孙睿与其他皇子起隔阂争斗。
  这叫顾云锦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毫无疑问,顾云锦恨死孙睿了,虽无实证,但她也知道,北地今生的变故太多了,光孙睿引着顾致泽走上歧途,使得北地城破,将士百姓蒙难,这份国仇家恨,就足够顾云锦捅孙睿两刀子了。
  顾云锦明白,蒋慕渊必然也恨,小公爷虽不姓孙,但身上也有孙家的血,而蒋氏一门更是忠烈英勇,蒋慕渊一直在尽心尽力为朝事奔波,岂能知道孙睿胡作非为还不动气呢?
  只是这皇位,终究是孙睿的,圣上太宠虞贵妃了,也太器重孙睿了,蒋慕渊只是外甥,他这么搏,搏不到一个结果。
  又或者说,一旦他的这些动作叫圣上知道,蒋慕渊的前路就难行了。
  顾云锦想劝蒋慕渊,只是这话委实难开口,因为抛开她所认知的结局,蒋慕渊做的也不是什么错事。
  甚至,蒋慕渊做的是对的。
  孙睿行事太偏了,哪怕他们不明白缘由,作为皇亲、作为臣子,又怎么愿意将来把皇位交给孙睿呢?
  顾云锦嘬着筷子尖,撇了撇嘴。
  明明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却又必须劝,这事儿当真讽刺又无奈。
  夫妻两人谁也不在饭桌上说话,明明也没有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这会儿,彼此心里都存着事儿,这规矩倒是个好的借口。
  可早饭总有用完的时候。
  顾云锦搁下筷子,指尖轻轻揉捏着,斟酌着道:“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但我也确实听到了……”
  蒋慕渊应了声,面色如常:“不怪你,也不是什么一定不能让你知道的事儿。”
  “那小公爷有没有一定不能让我知道的事儿?”这话是下意识冲出口的,顾云锦轻轻咬了下唇,道,“我去大营给你报信之后,我见到你和袁二在帐外说事,当时就是为了避着我吧?现在猜想,大抵也是在说三殿下的事儿,毕竟小公爷疑心他很久了。”
  彼时营中地方大,又分布着大帐,一个拐角就能阻拦了视线,蒋慕渊当时还真没有发现。
  既是顾云锦问了,他也就答了:“当时袁二刚从江南回来,我们在说明州城的事儿。”
  顾云锦闷闷应了声,又道:“小公爷想算计三殿下,可三殿下毕竟是圣上的儿子,你这样做,风险大,也后患无穷。”
  她一字一字的说,声音里透着担忧与关心,却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全为了他。
  蒋慕渊听得明白,心里温暖,道:“可我总要做的,哪怕行事不够光明,但我会护着你,也会护住我自己。”
  顾云锦一怔:“小公爷是圣上的外甥,你其实什么都不做,也……”
  蒋慕渊伸手,指尖按在了顾云锦的唇上,不轻不重捻了捻,把顾云锦后半截话都拦了。
  他就是知道他什么都不做的下场,此刻才不得不都做了。
  倏地,蒋慕渊柔着眉宇笑了:“云锦,在你眼里,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第705章 本就是万丈悬崖
  蒋慕渊的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眼球的黑很浓,如墨一般。
  他说正事的时候,眼神炯炯明亮,自然而然就显得沉着又冷静,让边上的人跟着信服,也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即便不是慷慨激昂的话,也足够鼓舞人心。
  而他笑起来时,深邃的眼底也会带着笑意,他从来不掩饰他的笑容,尤其是在对顾云锦笑的时候,很柔,也很甜。
  顾云锦常常看着蒋慕渊的眼睛,就被他的思绪带着走。
  此刻亦是如此。
  蒋慕渊的眼角眉梢都带着清晰的笑意,一如秋日的光辉,敛去了所有的锋芒,只余下温暖。
  蛊惑着被他映在眼中的人,蛊惑着顾云锦。
  顾云锦抬起双手,交合着握住了蒋慕渊的手,道:“忠诚果敢,数年如一日守着江山,勤恳又……小公爷做什么,必然有你的道理,可这江山有他该有的模样……”
  哪怕接下玉玺的人,是那个让顾云锦恨得咬牙切齿的孙睿。
  这个答案,使得蒋慕渊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他听出顾云锦话里有话,可他的注意力还是被前半句话都吸引了。
  忠诚果敢,数年如一日守着江山,勤恳又……
  那的确是他,是前世的他。
  现在的他,远远达不到那样,他连领兵作战都因为年轻太轻而需要肃宁伯压阵以服朝臣,又何谈数年如一日守着江山?
  蒋慕渊突然又想起了那封信,顾云锦送到两湖的信上,那么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
  也仅仅是那么一句,之后再无提及。
  蒋慕渊怀疑孙睿,在对上身上直接盖下了重来一世的印章,可在面对顾云锦时,这颗红印子,他一直无法敲下去。
  只是,顾云锦还在说,蒋慕渊指腹下按着的樱唇,还在一启一合。
  她像是沉浸在了思绪之中,言语里勾画出的前世的他,生动如画,栩栩如生,让蒋慕渊几乎窒息。
  逼着蒋慕渊把红印子印下去……
  很多事情,蒋慕渊不会隐瞒顾云锦到底,如今日这样,意外听见了就听见了,顾云锦若问,蒋慕渊也会与她解释。
  可前世经历不一样,困死孤城的结局,即便蒋慕渊自己能够坦然,且一步一步在今生改变人生,他也不希望顾云锦知道。
  顾云锦会心疼他,会比此时更担忧,蒋慕渊舍不得。
  他捧在心尖上的人呐。
  若他猜错了,自然最好,顾云锦没有前世那般红颜薄命的经历,她青春肆意,所有的好,蒋慕渊亲手捧给她。
  若是猜对了,她走得早,不知道后头的事儿,他也不想说,她不用背上那些担子。
  “云锦,”蒋慕渊沉沉看着顾云锦的眼睛,一瞬不瞬,道,“你看你有多喜欢我,我在你眼里,好得我自己都不信了。”
  顾云锦止了话语,想着他的话,也不由笑了:“是啊,我那么那么喜欢你,所以我也希望,你不要涉险……”
  蒋慕渊笑意更浓,他嘴上应了,他知道他不是在涉险,而是他脚下路,本身就是万丈悬崖。
  顾云锦勾勒出的他很美好,只是蒋慕渊不可能再成为她心目中的模样,他不会是那样的人了。
  因为他许了顾云锦一生幸福,他就不能再把顾云锦的命、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中。
  交到顺德帝和孙睿手中。
  至于后来者是谁,且走一步看一步。
  顾云锦的双手依旧合着,她呼吸很缓,与她此刻的心境截然相反。
  两人说了这么些话,顾云锦心里的波涛却没有一点儿的平复,先前充斥在脑海里的念头,依旧一遍遍地跳跃着、鼓动着。
  她想,她或许该借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明白,可蒋慕渊压在她唇上的手指,却像是巨石压在心中。
  可不是嘛,那么那么喜欢,才会那么那么谨慎。
  一改往日的直爽,只因这个人,是她的心上人呐。
  嘴唇嗫嗫,顾云锦最终还是问了一句:“小公爷,当真无事瞒着我了吗?”
  蒋慕渊轻声道:“无事。”
  顾云锦的双手松开了。
  蒋慕渊敏锐地察觉到了顾云锦的情绪,只是他当真只能瞒着,便道:“时辰不早了,我该进宫去了。”
  他才站起来,就听见顾云锦含含糊糊的声音。
  “北地会怎么样?”顾云锦垂着眼,“小公爷希望顾家守住将军印,也是为了针对三殿下吧?皇权倾轧就是如此,道理我都明白,可我们北地的百姓,我父兄叔伯、顾家几代人流血守下来的北境,不该是帝王家弄权的工具……”
  不知不觉间,嗓子里涩涩的,眼睛也泛着酸,偏也没有眼泪掉下来,像是堵了什么,一口气不顺畅极了。
  顾云锦说不好,这是因为北地,因为亲人,还是因为蒋慕渊。
  正如她自己说的,道理都是明白的,史书也读过,帝皇家的争斗,哪怕是寥寥数笔,也看得人心惊胆颤。
  只是,作为朝廷千千万百姓里的一人,对眼下局面,委实憋得慌。
  像是在棋盘上,手执棋子博弈的不是他们,她只是一枚棋子,看着身边的纵横交错上战局四起。
  顾云锦的这些情绪,还是刺着蒋慕渊的心了。
  蒋慕渊想把顾云锦拉到怀中,抬手间一时不小心,桌上的茶盏打翻了,水印落在衣袖上。
  两人皆是一愣,赶紧把旁的都抛到脑后,顾云锦收拾桌面,蒋慕渊进去更衣。
  这么一打岔,又费了些时间,蒋慕渊匆匆忙忙束了腰带,低头在顾云锦的额上亲了亲,道:“我知道你心里存着事儿,很多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
  我这会儿要进宫了,时辰不好耽搁,你想说什么,待我回来我们再说。
  哪怕是今日还是没有说清楚,隔几天理顺了再说,总归一辈子长久,总有说清楚的一天。”
  顾云锦擦了手,也帮着整理蒋慕渊的衣领,这么一番话,一句一句落在耳朵里,沉在心上,倒是让她刚刚的那些憋闷都散了大半。
  弯着眼,她轻轻应了一声:“好,”


第706章 同心锁
  院门旁,听风倚着墙,时不时看一眼屋子。
  门虽开着,但垂了竹帘,看不到里头状况,窗户倒开了半扇,因着角度,也不知道里头如何。
  听风起过绕过去看一眼的念头,最后还是忍住了,万一叫他们爷发现,那可不好了。
  夫人能安然无恙,他这个亲随,还是别以身试法。
  只是,时辰越来越迟了,再不出发,等众位皇子与大臣下朝到了文英殿,他们爷还在半途上。
  虽然,蒋慕渊去文英殿是听几日,圣上也没有要求他按时按点去报道,但既然去了,还是准时为好,吊儿郎当的就不像话了。
  听风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催一声,就看见边上寒雷直直要往前走,他赶忙一把拉住。
  寒雷瞅他:“时间不早了。”
  “我知道,”听风答,“这不是、这不是还能再等那么一小会儿嘛!”
  寒雷沉默。
  听风挠了挠脑袋,寒雷理解不了他的纠结,他也理解不了寒雷那比皇城中轴线还直的耿直想法,认命了:“行吧,我去催催。”
  话才说完,听风就见前头竹帘掀开了,蒋慕渊匆匆出来,手上还在整理衣袖。
  听风忙不迭迎上去,眼珠子一转——先前他们爷穿的不是这一身啊……
  这个发现让听风险些噎着,他赶紧严肃正色起来。
  换了外衫,要么就是吵闹间皱了衣裳,要么就是……
  反正他刚在这儿站着,丝毫没有听见过吵起来的动静。
  听风摸了摸鼻尖,心说果然如他所想,夫人听见什么都不要紧,他们爷总能把道理和夫人说明白了。
  蒋慕渊三步并两步的,并不知道听风的思路已经插上了翅膀,他道:“先前说的事儿就这么办,余下的等我回来再议。”
  听风应了,目送寒雷跟着蒋慕渊出府,他才重新看向书房。
  他自己有的没的想了一通,知道顾云锦还在书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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