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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2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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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清真人略一回想,道:“贫道听说过,此观从建成起就是南陵以及其附近州府之中最兴盛的道馆,地处登云山,贫道修行的三清观中还留有当年祖师爷云游全安观的记载。
  全安观名声在外,修道之人都想去看看,祖师爷留下了笔记,说登云山是一玄妙之地,香火袅袅直上云端,正合了‘登云’之名,可惜,全安观兴盛了数代,终究还是败了。”
  圣上在地图上寻了登云山出来,只看这图,还是无法想象,便又问:“如何玄妙?”
  真人垂着眼,从山势分析到了水源,皆是他从笔记上看来的,说得颇为深奥,在一旁的韩公公有大半都没有听懂,就只听明白了那是一个好地方。
  “它又是何时败的,因何而败?”圣上问。
  这一回,燕清真人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三清观最后一次有道长游历全安观,是在六十几年前,笔记上说,香火虽不及旧时,但还是南陵最兴盛的道馆了,这么算来,六十几年前还是好的。至于是什么原因败的,贫道不知。”
  圣上摇了摇头,叹道:“区区六十年,比灵音观都大了一倍的道馆,败成了那副模样。”
  “兴败皆是运数。”燕清真人道。
  圣上还想再问,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就坐直了身子:“禛儿先退下吧,回去告诉你母妃,朕晚些过去静阳宫用膳。”
  突然被赶了,孙禛不敢质疑,只能应下,退出去了。
  圣上这才召了燕清真人上前,道:“六十年前,朕的祖父在位时它还是好的,也就是先帝登基之后,它渐渐就不行了……我父皇登基,南陵的变故唯有……”
  燕清真人讪讪,道:“圣上这么说,倒也……”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圣上重重把一本折子按在了大案上。
  彼时,先帝封幼弟为王,封地为南陵,南陵王入了南陵,表面上败了的是一座道馆,可那是寻常道馆吗?那是孙家开朝时就建造成了的鼎盛之所!
  南陵王有没有反心此刻已不得而知,但孙璧在南陵这些年挖山采矿,全安观败得就剩残垣断壁了!
  若是不拦着他,再叫他挖下去,这江山都要被他挖坍了!
  圣上越想越气越急,韩公公品着不对味,背后冷汗直冒,缩着脑袋不敢吭声。
  圣上深吸了一口气:“如何能重现全安观当年的盛景?养心宫呢?养心宫建到南陵去,能不能把那对混账父子的邪气给压下去?”
  燕清真人掐指算了算,道:“圣上提醒贫道了,养心宫可以建在全安观旧址上,贫道再改几处规制,应当能有用。”
  圣上重重点了点头:“交给你了。”
  而后,他又屏退了燕清真人与韩公公,独自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在他看来,现在已经不是养心宫建不建的事儿了,而是不能让孙璧继续盘踞在南陵。
  他倒是不担心蒋慕渊、孙睿、孙禛和燕清真人串词,那全安观何年建、何年败,一查府志便知,骗不了人,蒋慕渊也管不了孙睿带着孙禛逃命时走了那条路,蒋慕渊是为了进攻而进言重建养心宫,但对圣上而言,突然冒出来的全安观才是真正叫他心神大乱的。
  他没有那么信道,若不然,当初也不会说赶燕清真人出京就真把人赶跑了。
  可他现在,不敢不信。
  另一厢,在将将点灯时,蒋慕渊与顾云锦离开了慈心宫。
  穿过花园时,一小内侍快步过来,确定左右无人,附耳与蒋慕渊嘀咕了一通,又迅速离开。
  顾云锦就在边上,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只能好奇地望着蒋慕渊。
  蒋慕渊道:“回府再告诉你。”
  可他到底是越想越好笑,摇了摇头。
  全安观……
  真是难为孙睿了,愣是从南陵崇山里找出了这么一个地方,看来他是主战的,哪怕蒋慕渊今日不提风水,孙睿也提前给孙禛塞了戏本,就是“辛苦”燕清真人了,睁眼说瞎话,把一个道馆的兴败盖到了孙璧父子头上,生生与朝廷气运扯在了一块。
  如此也好,只要圣上下定决心打南陵,那战事就能继续下去。
  毕竟,南陵的铁矿山,是真正关乎着三年后的蜀地战事,关乎了朝廷的将来。


第839章 父子
  顾云锦心中十分好奇,但也知道宫里不是说正经事儿的地方。
  小内侍悄悄来递的消息,必然与圣上、或者说与战事有关。
  她抬眸看着蒋慕渊,见他眉宇之间并未露出忧心、焦急之色,反而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就猜到大抵不是什么坏消息,因而也就放下了心。
  许是顾云锦的目光灼人,蒋慕渊偏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下一瞬,笑意越发浓了:“在慈心宫里就一直盯着看,还未看够?”
  顾云锦眨了眨眼睛。
  她知道蒋慕渊逗他呢,可她就是看不够,分开了好些时日了,今日总算回来,哪里能不紧着每时每刻都多看两眼。
  再说了,她与他是要看一辈子的,几十年都不能看够了。
  顾云锦的唇动了动,想说“你未回来时我可成天叫向嬷嬷他们笑话”,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都咽了下去。
  刚刚在慈心宫,气氛并不喜欢。
  皇太后见到征战而归的蒋慕渊,其实是十分高兴的,他老人家子孙虽多,但打心眼里疼爱的晚辈,总共也就这么些。
  此番见了人,少不得唠叨几句,关心之意溢于言表,而后,伸出手来对着蒋慕渊。
  蒋慕渊晓得她性子,自是把准备好的饴糖袋子交给了她。
  皇太后尝了一口,原是高高兴兴的,突然就沉默了许多。
  她嗜甜,爱吃糖已经许多年了,南边的饴糖与京中不同,顾云锦这样的年轻女子可能没有机会尝到满天下的糖果,可皇太后不同,她都尝过,甚至是番邦的出产,也有底下州府进献过。
  良久,皇太后才叹息了一声,道:“南陵的糖,哀家还是很喜欢的……”
  告退出来时,向嬷嬷悄悄告诉顾云锦,皇太后是在想孙璧的事儿。
  孙璧久居南陵,可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宗亲,逢大祭,总会受召进京,每次来时,也少不得给皇太后捎些心头好来。
  皇太后对孙璧也不错,辈分上,孙璧是她侄儿,论起年纪来,孙璧与孙祈几兄弟差不多,孙璧进宫时也会与皇太后说说南陵趣事,这么一个晚辈,突然间举了反旗,皇太后心中自是五味杂陈。
  怨恨还提不上,无奈和可惜占了大半。
  顾云锦思绪飘开去了。
  见她如此,蒋慕渊道:“先是一个劲儿盯着我看,这会儿又走神了,你还是仔细脚下的路,当心磕绊摔着。”
  顾云锦回转了神,笑着半举起两人握着的手晃了晃,道:“不是有你牵着吗?”
  “你啊,”蒋慕渊失笑着,空着的另一只手点了点顾云锦的鼻尖,“你不如挂在我身上吧。”
  顾云锦笑得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御花园里点了灯,却不密,天色也未至全暗,还能看得清这宫城的飞檐墙角,宫城很大,大得叫人不甚自在,甚至不如全暗之时,左右是看不见,反而不觉得心慌了。
  顾云锦便道:“我们走快些,府里定然是等着了。”
  西宫门外,听风已经候着了,他的边上,高大的马儿嘶嘶叫着。
  见了人,听风迎上来,道:“夫人一早策马去的渡口,便没有备马车,马儿都喂了,这个时辰从东街过,骑马也比马车快些;奴才刚刚去小王爷那儿问了安了,说了爷您明日去寻他;顾六爷托您送回来的信,奴才已经送去西林胡同交给亲家夫人了……”
  听风细致,迅速地把事情一一禀了。
  他们回到宁国公府,小花厅里,酒菜皆备全了。
  家宴轻松,安阳长公主有一肚子话要问蒋慕渊,转念还是止住了。
  军中打仗不比京中,吃喝用度远不及,儿子离家那么久才回来,好不容易能坐下来好好用一顿饭,她就不问东问西,阻了儿子吃饭。
  长公主不说话,蒋仕煜也不是个在席面上多话的人,几个小辈当然也不好东拉西扯,一时间,所有人都静静用饭。
  待撤了桌,长公主笑眯眯的,刚要叫他们各自回去歇了,还没来得及出口,却叫蒋仕煜抢了先。
  宁国公站起了身,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阿渊随我到书房来。”
  蒋慕渊应了一声,与长公主行了礼,出去了。
  长公主一番话说不出来,只能看着丈夫、儿子的背影离开,她轻哼了一声,道:“满脑子都是大事儿,我都来不及跟我儿子嘘寒问暖,人就被他叫得没影了!罢了,随他们去,云锦和寿安再陪我说会儿话。”
  几句抱怨的话,由长公主说来,又娇又嗔,顾云锦和寿安相视一笑。
  另一厢,书房里点了油灯,墙上挂上了南陵的地图。
  蒋仕煜让人守了门,沉声问道:“今日在御书房,圣上是想继续打还是不打了?”
  蒋慕渊理着思路,把今日孙祈禀报的内容、各位大臣的反应都一一说了,又道:“圣上没有表态……”
  “圣上分明是不愿意打的,”蒋仕煜压低了声音,“不是只有你能琢磨圣上的心思,太师府先前就透了口风过来,说圣上起了退意,想继续打的那个是你。
  阿渊,为父知道你不认输,也看不得朝廷受孙璧如此大辱,三司的官员还困在南陵城,你也想救他们,你还想以战养战,拿南陵的积蓄来养国库……
  你没有错,但不该这么逆着圣上的心思。
  南陵不是北境,你为了给顾家累功绩的机会坚持守在北地,虽然最后的确大胜、使朝廷去了北狄这么一个心腹大患,可你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逆圣上的心。”
  蒋慕渊抿紧了唇。
  两父子沉默许久,蒋仕煜终是叹了一口气,道:“你为了劝圣上进攻,又编排了什么?”
  蒋慕渊摸了摸鼻尖,倒是没有瞒着蒋仕煜,把自个儿那套风水说与后来孙睿糊弄着孙禛搬出来的全安观都说了一遍。
  蒋仕煜听得目瞪口呆,按着茶盏盖子道:“你也是真敢说!”
  蒋慕渊笑了笑:“父亲,南陵必须打,那些矿山对朝廷太重要了。”
  蒋仕煜垂下了眼,缓缓道:“阿渊,这天下姓孙。”


第840章 不是妄言
  男儿该顶天立地、该为国为民、该尽自己的血骨去全功业、去报效朝廷,尤其是他们蒋氏一门以武立家,手里握着一些权力,自然也不能虚废,蒋仕煜一直是这么想、这么做,也是这么教育儿子的。
  他自认把蒋慕渊教得很好,只是近来想想,又教得太好了些。
  蒋慕渊蒙受圣宠,他替圣上办了很多的事儿,这一点好些皇子都比不上。
  “若是原先倒也不要紧,现在圣上让殿下们学政,三殿下虽然出众,但圣上还未老,给大殿下他们一些时间,真到了将来,三殿下未必能一枝独秀;
  都想坐那把椅子,也都想要得人支持,你此时是香饽饽,他们都要拉拢你,但凡你与他们背道而驰了,场面就不一样了。
  不说你能不能选对,没有一个当皇帝的喜欢儿子结党营私,圣上看重你是因为你是他外甥,可一旦你真成了他某一个儿子的好兄弟,他都不能饶了你!”
  这番话,蒋仕煜说得很轻,他不想有任何一个字传出去,可也说得很重,一字一字都压在蒋慕渊的心坎上。
  蒋慕渊深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握紧、松开又握紧。
  他想,姜还是老的辣,蒋仕煜想的很深刻,前世他们父子之间不曾有这么一席对话,是因为孙睿一直是唯一的储君人选,且能力出众,蒋仕煜不需要防备蒋慕渊站错边。
  今世不同,殿下们都露出了野心,圣上似是也由着他们兄弟比拼,这让蒋仕煜不得不提醒蒋慕渊。
  “父亲,”蒋慕渊斟酌良久,还是道,“我知这天下姓孙,我知圣上用我却不会放过我,可我还是要替他守江山,这天下若换了个外人,宁国公府、我蒋氏一门也就没了,我不止是为他、为百姓,只为了蒋氏一门,我也要继续打南陵。”
  蒋仕煜在蒋慕渊刚起了头的时候就蹭的站起了身,确定窗门紧闭,他才垂着眼听儿子把这些话说完。
  “不要妄言!”蒋仕煜道。
  蒋慕渊摇了摇头:“不是妄言。”
  “改朝换代是能随便说的?”蒋仕煜不认同,“你再是有通天的本事,圣上拿捏你还是轻轻松松的,何来不会放你一说?”
  “他是能拿捏我,也知我性情,他喜欢的儿子、我不喜欢。”蒋慕渊道。
  蒋仕煜皱眉,坐下身来,挪开了几子上的东西,他前倾着身子,几乎挨在了儿子身上:“圣上喜欢哪个?你莫要胡言。”
  “七殿下。”蒋慕渊答道。
  蒋仕煜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半边牙齿都痛了:“胡言……真不是胡言?”
  蒋慕渊沉声道:“不是。”
  他既然说到了这儿,便是没有继续瞒着蒋仕煜的打算,人重活一世固然骇人听闻,但蒋慕渊相信,他的父亲听得进去。
  便是为了蒋家的未来,蒋仕煜也会听进去。
  蒋慕渊只挑重要的说,前世蜀地战争如何惨烈、朝廷外忧内患,他四处征战,却在皇太后薨逝后被一步步削权,最后困在那一座古城之中,走向了那一世的尽头。
  “我原以为他是怕我功高震了三殿下,后来才知,他真正选择的是七殿下,所以我必须死,我若不死,我便是扶着孙栩登基都不会让孙禛坐在皇位上。”蒋慕渊道。
  蒋仕煜没有插一句话,他就这么闭着眼睛,听完了儿子说的所有故事,再睁开眼时,他的眼角湿润,只好抬手抹了一把。新八一首发
  他心疼儿子,哪怕现在蒋慕渊坐在他跟前,与他讲述的也仿若是另一个人世间的故事,可他依旧会痛。
  他也不会质疑蒋慕渊,虽然蒋慕渊哄起圣上来一套一套的,可他的儿子不会编排这些来诓他。
  他只是觉得喘不过气来,当蒋慕渊困守孤城时,那个世间的自己在做什么?他与安阳的结局又是什么?
  他不想今生今世,他们一家再经受那些……
  “你说后来……”蒋仕煜梗咽着道,“人死后还有魂在飘吗?”
  “云锦娘家的三姐姐,就是现如今傅太师的长孙媳,她活得比我多两年,她告诉我的……”蒋慕渊说完,怕蒋仕煜觉得怪异,又道,“云锦命苦,早早走的,倒是三殿下活得比我们都久,我如今有些看不懂他。”
  蒋仕煜目瞪口呆,一个有此境遇就叫人瞠目结舌了,哪知道还有好几个……
  可转念一想,生死自有天数,他的儿子可以,别人又为什么不可以呢?
  他沉吟着道:“你也说如今与从前有太多不同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先打下南陵补充国库,再打压蜀地,总归是不能让江山易主,催促圣上早些把太子定了,他再中意七殿下,其他殿下也不会看着七殿下起势……”蒋慕渊道,“离皇太后薨逝还有十二年,还有时间。”
  十二年,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
  蒋仕煜初初听了这般震惊的消息,哪怕是接受了,也无法立刻想出周全的解决之道,他需要好好理一理。
  “不早了,先回去吧,”蒋仕煜道,“这事情我们父子知道就好,不要叫你母亲晓得。”
  他们夫妻感情深厚,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安阳必然是会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来考虑事情,可安阳姓孙,她与圣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她会愤怒、会失望、会难过,蒋仕煜不愿意那样。
  蒋慕渊明白,自是应下。
  晓得顾云锦还在长公主那儿,蒋慕渊便与蒋仕煜一道走。
  彼处灯火就在眼前,隐隐的,父子两人还能听见里头传出来的说笑声,那么的活跃,叫人忍不住想跟着勾起唇角,一下子就扫去了心头的阴霾。
  蒋仕煜绷着的背放松了下来,他走到院门外,再一次叮嘱道:“别让你媳妇儿说漏嘴。”
  蒋慕渊应道:“她不会。”
  “一个字都不要让你母亲知道。”蒋仕煜说完,抬步往里头走。
  蒋慕渊看着父亲的背影,垂着眼笑了起来,这就是他敬仰的父亲,顶天立地,也无限柔情。


第841章 至蜜至甜
  蒋仕煜迈进屋子,刚绕过落地罩,抬眼就见安阳长公主嗔怪着看了他一眼。
  他微微一怔,没有想明白其中缘由,那厢长公主已经在安排了。
  “不早了,回去歇了吧,我们娘三个明儿再说,”长公主拍了拍顾云锦和寿安的手,笑着道,“外头天都黑了,要仔细脚下。”
  寿安机敏人,早就看出来长公主在为何不满了,当即起了身:“伯娘可别使人送我,我有嬷嬷、丫鬟们跟着,自家园子里那么些路,哪里会走岔了。”
  一说完,她急匆匆给蒋仕煜行了礼,风一般溜了。
  顾云锦见状,不由好笑,这哪里是不愿长公主使人送她,分明是不愿自个儿与蒋慕渊特特绕道送她回院子。
  蒋仕煜此刻才寻到了开口的时机,他清了清嗓子,视线落在顾云锦身上……
  他一个当公爹的,自是不会去挑剔妻子、儿子都喜欢的儿媳妇,当然也不会对她一味的嘘寒问暖,那不合适,儿媳不似寿安这样自幼养在跟前的侄女,对于儿媳,他表达出了善意和满意就足够了。
  从前不晓得那些事情,今儿突然知道了,再看顾云锦,蒋仕煜也有些五味杂陈之感。
  蒋慕渊只说他自个儿奉命娶了柳媛,日子并不太平,甚至还害了寿安,他对顾云锦说得很少,只提她命苦,走得很早。
  蒋仕煜听出蒋慕渊话里的难受和遗憾,就猜到两人前世擦肩而过了,这也是今生蒋慕渊说什么都要把顾云锦娶回来的原因。
  他倒是没有那些迂腐的想法,人生在世,就一辈子都不一定活得明白,要是还去纠结上辈子的分分合合,那不是和自个儿过不去,那就是在犯蠢。
  他只是想,像顾云锦这么一个活泼爱笑、身体康健的年轻女子,最终落得香消玉损,必然是遇到了许多叫她意难平的事情。
  作为亲人,知她受罪,如何能无动于衷?
  顾云锦与寿安又是年纪相仿,而他当作亲女儿一样养大的寿安,思及前世寿安受过的苦,蒋仕煜只觉得心头发痛。
  都不容易。
  寿安还好,与他一样,没有真正去经历过那些,甚至也不知道那些,但蒋慕渊与顾云锦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走过那些时日的,重新再来,能有如今之心境、直面前方,委实不容易。
  孩子们都在努力,蒋仕煜作为一家之主,哪里能松懈?
  他舒缓了眉头,叫自己看起来不再那么严肃,道:“是不早了,都回了吧。”
  顾云锦隐约觉得公爹的态度与先前有些许变化,又说不上来,见蒋慕渊在蒋仕煜身后冲她笑,她也就不多耽搁,小夫妻两人行了礼,一道出去了。
  待屋子没有了晚辈,长公主才看着蒋仕煜道:“你们爷俩在书房说战事呢?”
  蒋仕煜应了声。
  长公主眼角一扬,走到蒋仕煜跟前:“就不能明日再说?阿渊才刚回京,你就算不体恤他一路辛苦,你也体恤体恤我着急抱孙儿的心!
  先前两个孩子戴孝,那是祖宗规矩,没有办法的事儿,这眼瞅着出了孝期,人也回来了,你不说叫他们多处处,还把阿渊叫书房里说军务。
  你看看月亮都爬到哪儿了!”
  蒋仕煜无声大笑,他的妻子着实有趣,便是一长篇的抱怨,连嗔带怪的,从长公主嘴里出来、落到他耳朵里,都跟撒娇一般。
  他忙握住长公主的手,连声赔礼:“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
  几句软话,长公主的那点儿火气霎时间就散了,喃道:“你晓得就好,是了,别与阿渊说去,我也不会去催云锦,孩子来不来还是要讲缘分的,不要让他们有负担,负担大了,反倒不好。”
  就跟她自己一样,在有了蒋慕渊之后,她一直想要个女儿,调理的药吃了,签也求了,无奈就是没有那个缘分,也只能算了。
  蒋仕煜自是全部应下。
  应过了,又有些想笑。
  他和蒋慕渊、顾云锦要瞒着安阳,不叫她知道前世的事儿,安阳要他不给小夫妻两人压力,分明她心里那么盼着府里能添一孩子。
  他们一家人都是如此,全心全意为对方好,不愿意说些、做些叫对方为难的事情。
  蒋仕煜搂着安阳长公主,柔声道:“我看阿渊与他媳妇就是极有缘分的,天作之合,你大可早些备好你的锣啊鼓的,到时候穿街走巷地去敲敲打打吧。”
  安阳长公主扑哧笑出了声。
  前回她与廖嬷嬷说笑,说自己荣升祖母之时,要满大街的敲锣打鼓、敲得梆梆响,不曾想,倒是叫蒋仕煜记在了心上。
  屋里丫鬟婆子都退了,而那条被月光映得清亮的甬道上,蒋慕渊和顾云锦也没要人跟着。
  隔两日就是中秋,今夜虽不是月圆之时,但月色已然明亮,即便不提着灯笼,也能看清脚下的路。
  穿堂风吹在人身上,稍稍有些凉。
  蒋慕渊顿了脚步,把挽在手上的披风给顾云锦系上:“你一早出门,装备还没有我齐当。”
  顾云锦笑弯着眼,老老实实站着等蒋慕渊系好,这才脚步轻盈地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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