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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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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慕渊顿了脚步,把挽在手上的披风给顾云锦系上:“你一早出门,装备还没有我齐当。”
  顾云锦笑弯着眼,老老实实站着等蒋慕渊系好,这才脚步轻盈地绕到他身后,抬起双手搂住他脖子,双脚微微使劲儿,往上一蹦。
  蒋慕渊下盘稳,不怕她突然闹腾,身子稍稍前倾泄了力道,霎时间就把人背稳了。
  顾云锦靠在他背上,脸贴着他的肩膀,轻笑着道:“不是叫我挂在你身上吗?御花园里挂不了,我现在挂好了。”
  蒋慕渊忍俊不禁,大笑着摇了摇头,轻轻掂了掂,迈着步子往前行。
  夜风从身后吹来,带着京城秋夜独特的凉意,而它的中间,又有一缕温热喷在他的脖颈耳朵上,伴着他熟悉的胭脂香气。
  不浓郁,却叫他念念不忘,这香气提醒着蒋慕渊,他最爱的女子就在他的背上,全心全意信赖着他。
  他不能颠着她,也不能叫她摔着,要一直稳稳当当的,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这可不是什么甜蜜的负担,她从不是他的负担。
  倒是甜蜜,顾云锦之于他,至蜜至甜。


第842章 香膏
  穿堂终有尽头,院子里的灯火越来越亮。
  待行至院外,顾云锦拿下巴轻轻点了点蒋慕渊的肩膀,道:“放我下来吧。”
  “不放,”蒋慕渊不止不放,反而是把人背得更紧了些,“进屋就几步路,你还特特跳下来?”
  顾云锦倒是想挣脱,可惜她的力气在蒋慕渊跟前不足一提,哪怕她在他背上前仰后翻的,蒋慕渊都被背得稳稳当当。
  她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坑,这会儿骑虎难下了。
  蒋慕渊岂会不晓得她的心思,一面走,一面道:“你怕叫嬷嬷们瞧见笑话你?她们可不敢瞧,国公府里做事的人,眼色一个比一个好。”
  顾云锦争不过,也说不过,只好心一横,随他去了。
  反正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一刀,哪个要看便来看吧,她不动如山。
  院子里的人听见动静,刚准备出来伺候,抬头一见蒋慕渊背着顾云锦回来,皆是一怔,反应快的,当即醒过神来,寻了个角落溜了。
  有小丫鬟年纪太小,不知道夫妻相处的那些有趣花样,奇道:“是不是夫人伤了脚了……”
  她才刚问出声,边上的抚冬一把捂住她的嘴,半推半拉地把人带走了。
  钟嬷嬷候在正房外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仿若这就是个再平常不过的夜晚,她家世子与夫人也是再平常不过的手牵着手走回来的。
  直至进了次间,蒋慕渊才把顾云锦放下。
  念夏却不及钟嬷嬷老练,偏今儿又是她当值,避不开,只能憋着笑,努力绷着脸。
  顾云锦此时也不慌了,或者说,钟嬷嬷视若无睹的态度让她放松许多,而念夏与她太亲近了,知根知底的。
  蒋慕渊去净室梳洗,顾云锦睨着念夏,道:“想笑就笑呗。”
  念夏悄悄抬眼,视线在顾云锦与钟嬷嬷身上迅速划过,见两人都没有恼意,反倒是十分轻松,她的笑容也就没有憋住,扑哧露了声。
  顾云锦也叫她逗笑了,伸手捏着念夏的鼻子,道:“你只管笑我,等你寻着了如意郎君,他要来娶你,我非叫他背着你绕着宅子走上两圈才放你上轿!”
  念夏叫顾云锦说的一张脸通红,她再是伶牙俐齿,也叫顾云锦堵得不知道怎么应对,只有看向钟嬷嬷求饶。
  钟嬷嬷一面笑一面摇头,出言相救:“夫人您饶了她吧,她还愣着没有开窍呢,您这笔账,怕是还要记上三五年。”
  “三五年就三五年。”顾云锦笑道。
  她前世就是太早把念夏嫁出去了,念夏自个儿不懂何为喜欢,事事听她安排,而顾云锦没有什么人脉,请徐令婕帮着相看,最后选了席家。
  席家最初看着不错,吃喝用度比寻常百姓宽裕,席家大郎认字、念书,不是个睁眼瞎。
  只是出了一个受孙祈喜欢的席娇儿,气焰一下子起来了,而席家大郎福薄,早早没了。
  席家婆子嘴巴欠归欠,但也就是嘴皮子阵仗,没有磋磨念夏,把她赶出了门,倒也全了顾云锦和念夏主仆相聚。
  虽说生死都是天命,人这一辈子都要面临生离死别,可顾云锦希望,那个人能是念夏真正喜欢的,能陪她多走些岁月。
  念夏若是不开窍,那便慢慢等着,等她遇上那么一个人,种子也就发芽了。
  顾云锦不着急,也不希望念夏着急,多想想、多了解,真正的知根知底了,那她也就放心了。
  念夏自是不知道顾云锦在琢磨这些,就算知道了,也无法应对。
  正如钟嬷嬷说的那样,她没有开窍,她依赖顾云锦,压根没想过要嫁出府去。
  可顾云锦却明白,姑娘家的心思就是如此,别人左一棒子右一榔头的,怎么敲怎么不开窍,一旦时机到了,那股思慕之意就再也拦不住了了。
  如她对蒋慕渊一般。
  蒋慕渊从净室出来,他换了衣裳,身上还有沐浴后的水汽,长发散着,没有全部擦干,水珠子顺着他的脖颈落入了衣襟里头。
  顾云锦看见了,想说这不是大夏天了,小心着凉,可转念一想,蒋慕渊身体底子好着呢,哪会这么容易招了寒气。
  别说是京城的八月天,先前在冰天雪地的北境战场上,条件艰苦时,他都一样拿冷水擦身子。
  他是世家子弟、是皇亲贵胄,也是坚毅的武将,与其他人不同。
  他是蒋慕渊,是她心头上的人。
  这些念头突然间涌入了脑海里,叫顾云锦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净室里重新备了热水,顾云锦梳洗完,回到内室,就见蒋慕渊朝她招了招手,她过去一看,他的掌心上有一盒从未见过的香膏。
  蒋慕渊把盒子凑到顾云锦跟前,示意她闻一闻,道:“从海上运回来的西洋货,听说在明州很受官家夫人们喜欢。五爷先前要装成客商进西陵,收罗了不少西洋货,我让袁二问他要了几盒。”
  顾云锦嗅了嗅,这香膏里也不晓得掺了什么,与她以前用过的都不太一样:“有些栀子香,又不全是,我闻不出来,就觉得混在一起挺好闻的。”
  “且试试?”蒋慕渊建议道。
  顾云锦哪会不答应,蒋慕渊特特讨来送给她的,她满心欢喜,取了些,细细抹在脖子、手臂上。
  随着她的动作,香气渐渐散发开来,顾云锦自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香。”
  蒋慕渊揽着她的腰,下颚抵在她肩膀上,低低叹了声:“真香。”
  他先前拿到这香膏时就想过,这香气很是适合他的云锦,就这么萦绕在呼吸间,让他的心跳得一下快过一下。
  今日一试,果真如此,他想得一点也没有错。
  那些香气像是最好的夜光美酒,顺着气息浸润了五脏六腑,深入一寸又一寸的筋骨,他不由自主地收紧了胳膊,把顾云锦箍在怀中,指腹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来回摩挲着:“香得我都醉了。”
  岂止了醉了,他的声音喑哑着,低沉却也撩人,他就成了那碗美酒,把顾云锦也一并浸醉。


第843章 不会帮他
  月光清亮,从窗棂洒入,斑驳落在地砖上,也透过了幔帐落在大床上,被隔了些光,只余朦胧。
  顾云锦懒懒抬着眼皮子想,这可真像他们成亲那夜,好似十六夜的月亮比今儿的再明些,她有些困、有些乏,醉意都未全消,这会儿实在想不清楚了。
  可心心念念的丈夫才从远地回来,顾云锦不想就这么睡着了,强打起精神来:“与我说说话?”
  蒋慕渊垂着眸子看她。
  他能看到她的两道弯眉,睫毛密长,轻轻颤着,显然是眼皮子不住在打架。
  晓得她困乏得厉害,蒋慕渊才没再吵她,想叫她舒舒坦坦睡一觉,哪知道顾云锦半点不领情。
  他按着顾云锦的肩膀,小声问她:“不困?”
  顾云锦的反应都迟缓许多,顿了一小会儿,才答道:“困的,可想听你说话。”
  蒋慕渊失笑,低头在她额头上啄了一口,终是顺了她的意。
  很多事儿,先前送回京里的家书上都与顾云锦提过,蒋慕渊便说这一趟走水路回来的见闻,同样是宣平到京城,但水路与陆路的体验全然不同,他不用费心思在赶路上,也有更多的工夫看看两岸景致。
  他起初说的轻松,就想哄她睡着,后来思绪也散开了。
  前世今生,蒋慕渊走过的地方不少,甚至可以说,他踏遍了朝廷的大部分州府。
  虽也到过一些贫苦的地方,但很多地区、尤其是像京畿、江南这样的富庶之地,百姓生活富饶,整个城市都满是活力。
  说句不恰当的,即便是先前受灾的两湖,洪水冲毁了家园、亲人生离死别,土地一片狼藉,可百姓在最初的悲痛之后并没有失去那股子活力。
  朝廷赈灾,百姓自救,蒋慕渊在两湖的每一旬都能看到变化。
  此番行船也经过了两湖地界,前年被洪水淹没过的河岸已经重新修起了堤坝,遥遥的,也能看到为了秋收而忙碌的百姓。
  当时,孙祈也站在甲板上,拉着他问东问西,感叹百姓的坚毅。
  不似后来……
  他最后那几年,南征北讨,打击外敌、镇压反叛,好似没有尽头的战火之下,蒋慕渊很难再在百姓身上寻到那股精神气了。
  痛心吗?
  自是痛心的。
  若他不曾见过繁华景象,自然也不会明白那样的死气沉沉有多叫人悲痛。
  可也因为他曾见过衰败,今生再看这一路沿岸的活力才让他越发感慨。
  安居乐业、生活有依,百姓所求很简单,就是这么八个字,蒋慕渊想,他终是想尽一份力,不止为百姓,同样为自己。
  如他告诉蒋仕煜的一样,为蒋氏一门,为了他们能活下去。
  “今夜在书房,我与父亲说了我们的事情,三殿下的事情……”蒋慕渊低声道。
  顾云锦最初含糊着应了声,隔了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猛得瞪大了眼睛,声音也大了许多:“那么稀奇的事儿……”
  蒋慕渊被她一说,这才醒过神来,不由懊恼。
  也是他自己混沌了,想到什么就顺口说了,这下不止没把人哄睡,直接就惊清醒了。
  既然醒了,这事儿不说明白,顾云锦肯定睡不着,蒋慕渊干脆坐起来,拿了两个引枕,一个自己靠了,另一个给顾云锦摆好,又探出去取了件袍子来给她盖上,免得她着凉。
  顾云锦乖乖坐好,等着蒋慕渊说。
  蒋慕渊斟酌着道:“你知道南陵不易打,父亲看出圣上没有死打到底的心思,又知我想打,提醒我莫要接连违背圣上的心思……父亲敏锐又沉稳,也是话赶话的,我当时就觉得,虽然骇人听闻,但也该叫父亲知道,你我再是商议,也难免会有不周全的地方,能得父亲指点,是好事。”
  顾云锦当然知道这是好事。
  蒋仕煜这两年是做了个清闲的国公爷,但他的阅历和朝堂经验,比蒋慕渊丰富多了,顾云锦就是觉得,重生之事落在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耳朵里,就跟听戏文、看话本一样。
  “也亏得是你开口,换一人,怕是要被当疯子。”顾云锦道。
  蒋慕渊是个好儿子,这些年也没有出格之举,他突然郑重说这么一番话,蒋仕煜自然会静下心来认真听他讲述,仔细分辨。
  “换作是小王爷去与永王爷这么说,倒是不会被当作疯子,永王爷只会当他又皮痒了、胡编乱造了故事来哄人玩,想拿腰带抽他。”
  蒋慕渊忍俊不禁。
  有这么一句打趣话,气氛倒是轻松许多,蒋慕渊说了书房里商议过的状况,又道:“莫要告诉母亲,不然我也要挨腰带抽了。”
  “不会说的,”顾云锦一面笑,一面道,“说起来,你还没有告诉我,御花园里那小内侍与你报什么呢?”
  这下蒋慕渊笑得更是不停,而后清了清嗓子,把自个儿如何建言圣上在南陵修养心宫、孙睿又如何诓着孙禛去讲全安观、燕清真人又如何把一道馆之兴衰盖到了国运上,一一讲给顾云锦听。
  顾云锦听得目瞪口呆,这一环套一环的,分明蒋慕渊与孙睿不是一路人,孙禛更是不知内情的,尽然叫他们都给圆上了,还编造得有模有样,很是那么一回事儿。
  “真有那全安观?”顾云锦问。
  “肯定有,”蒋慕渊道,“就是不知道是三殿下从哪个旮沓窝里翻出来、叫七殿下亲眼看了看,圣上再信七殿下的话,此等大事,必然也会翻看府志,不会只听片面直言。”
  顾云锦颔首。
  南陵崇山峻岭,道馆寺庙当然不缺,孙睿提前安排,也布了人手在南陵,寻一个开朝时兴建、先帝年间败落的道馆,倒也不是寻不出来。
  就算真有年数上对不上的,府志记载不过几十字、最多百余字,想要套在一块,也有余地。
  “那真人呢?他是帮着三殿下的?”顾云锦又问。
  蒋慕渊抿了抿唇,道:“真人有真人的抱负,今日御书房里后续的那些话,也是真人传给我的,三殿下找过他,不过,三殿下若是胡乱行事,真人不会帮他。”


第844章 要滚烫的
  在蒋慕渊看来,燕清真人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他自幼修道,学过岐黄,读了许多经典,后云游四方,受过官宦人家供奉,也见过百姓艰难。
  要不然,燕清道长也不会在两湖受灾之后,不顾自身安危,去往一些灾情严重的村镇,救治灾民,提点如何防止疫病。
  可道长又同时是一个希望名扬天下、为苍生多做贡献的人,只是一直没有寻到机会。
  蒋慕渊前世见过真人,对方一片慈悲心,替受战火所困的百姓看病。
  今生,他得知道长云游到了西山,便悄悄去拜访了一回,请燕清真人在清明圣上祭祖时说一说养心宫的事儿。
  “我知它会塌,就想借此发挥一番,拦着圣上再往里头扔银子,”蒋慕渊道,“真人原不肯,说不能以天意弄权,我与他细谈了许久,他知我用心,就答应只这么一回,他豁出性命去触霉头,成与不成,皆是命数。
  他被赶出了京城,不愿再与我有更多的关联,自此失去消息,我也不晓得他往哪儿云游去了,后来京里那番事情,皇太后要寻他,那倒不是我建议的。
  之后在两湖偶然遇上,我们又深谈一次,他下定决心进京来。
  他这样的身份,能论天谈地讲鬼神,他说他能为了苍生编造一切鬼怪志异,什么瞎话都可以说,但正因为如此,他决计不做有损天下之事,他要名声,但不要一个‘祸国殃民’的‘妖道’名号,他死了不要紧,却不能连累了泰山三清观几百上千年的香火。
  他画了新的养心宫敕造图,就这么吊着圣上,平素自己修道,不掺合宫里事情。
  不止三殿下寻过他,我猜测自打圣上让几位殿下进了文英殿,大殿下、五殿下都与他示好,但他依旧是老样子,若对朝廷与百姓有利,他会出力,违背了这一点的,他不做。
  若我哪一日行事与他背道而驰,他必然也不会帮我。”
  顾云锦听完,扬了扬眉,她听过真人不少逸事,除了那年清明太庙里的狂言,燕清真人给大伙儿的印象就是百姓们口中算卦批签很是灵验的高人,这么一个仿若是话本里会有的高深莫测的形象,他原来是饱含了这么多的怜悯之心。
  她想了想,道:“三殿下虽然接触真人,但他应当会提防真人是你的人,毕竟,是你从两湖把真人找回来的。”
  蒋慕渊倒是并不担心这一点,道:“他疑心他的,他既然是再活一世,对人对事的提防之心也会更重,这两年下来,我质疑他,他肯定也会怀疑我。
  他今生行事颇叫人看不懂,每每都在胡来,我与他不是一路人,虽然这次都坚持进攻南陵,但早晚会有分歧。
  倒是大殿下、五殿下很愿意得真人支持,圣上对真人不全信,可百姓们信,真人若支持谁,谁就能得人心,就看他们有没有叫真人信服的真本事了。”
  顾云锦歪着脑袋靠在蒋慕渊肩膀上,沉吟道:“南陵既要再打,你是不是还要去军中?”
  “不一定,要看圣上怎么定,”蒋慕渊道,“以圣上的脾气,真人既然把国运兴衰都盖在孙璧头上了,圣上应当会打,只不过,能不能攻克南陵要看时机,也许一年都没有进展,也许明日就破了封口关,余将军带兵很有一套,我去与不去,现如今对情势影响不大。”
  顾云锦对南陵所有的了解都来自于文字和地图,但书上得来的,总不比蒋慕渊亲自走过看过的,便认真请教他封口关一带的地形。
  两人比划来、比划去,兴致来了,干脆掀了幔帐起身,去了对侧书房,要对着地图细说。
  睡在外间的念夏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起身,拍了拍脸,才探头过去问:“爷与夫人可要茶水?”
  顾云锦应了。
  蒋慕渊补充道:“你取我带回来的茶叶给夫人尝尝。”
  念夏应下,屋里备着饮用的水是温的,不能泡茶,她便往小厨房去。
  才一迈进去,守夜的婆子睁开了眼睛,乐呵呵道:“又来要热水呀?”
  “要滚烫的。”念夏道。
  婆子正挽着袖子打水,闻言愣了愣,答道:”烫的呀?是拿屋里的水兑一兑吧?”
  念夏这会儿瞌睡也散了,反应过来,忙道:“是爷要泡茶。”
  婆子更傻眼了,大半夜泡什么茶呀!
  可主子让念夏来要什么就是什么,念夏说滚水就滚水,小点心就小点心,她手脚麻利地全备好了,交给了念夏。
  见念夏回去了,婆子站在厨房外头吹了会子风,还是觉得怪——这个时辰吃茶,不怕睡不着吗?
  转念一想,不睡就不睡了,年轻人精神足,久别重逢的,又有点心填肚子,哪里会垮了身子。
  改明儿长公主知道了,一定高兴。
  婆子自己当然也高兴,小公爷与夫人伉俪情深,这府里谁人不高兴呢。
  她还是继续烧着热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来要了呢。
  屋里,念夏泡了新茶,站在角落竖着耳朵听蒋慕渊和顾云锦说话。
  顾云锦起先没有留意,拿点心的时候才瞄到,不禁笑出了声,与蒋慕渊道:“小公爷看看她,像不像私塾窗外踮着脚听先生讲课的小童。”
  蒋慕渊闻言也笑了,在他看来,顾云锦的两个丫鬟深受她的影响。
  顾云锦好学,念夏才会想要多学东西,顾云锦习武,抚冬也不愿落在后头,这主仆三人,有趣得紧。
  “想听就过来听,”顾云锦指了指边上的小杌子,“我们排排坐,改明儿一块考状元去。”
  念夏扑哧笑出了声,却不答应坐下,还是站在角落仔细听。
  顾云锦逗过了自家丫鬟,又与蒋慕渊说事去了,蒋慕渊教她教得细致,说过了地形地貌,又好好分析了先前几次与南陵军交战的实际状况,这么一说,足足说到了外头的天都蒙蒙亮了。
  院子里渐渐传来了动静,念夏听见了,轻手轻脚地退出去,迎面遇上了钟嬷嬷。
  钟嬷嬷左右看了看:“怎的书房那厢亮着?”
  念夏道:“爷和夫人说事儿。”
  钟嬷嬷惊讶得倒吸了一口气,在书房说事儿说到了天亮?
  她老了,她不懂她家小公爷与夫人了。


第845章 旁门左道
  中秋就在近前。
  原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该是人人都心情雀跃,可事实上,朝廷大员们各个都严肃端正,忙碌得顾不上去关心佳节。
  蒋慕渊亦不得空闲,他一夜没睡,与顾云锦一道练了晨功,解决了早饭便进宫去了。
  他身体好,这一趟又是坐船回来的,也不显得疲惫,在文英殿里认认真真听了一早上。
  昨日孙祈讲解了局势,可今日状况依旧不甚明显。
  打还是不打,圣上没有清楚的偏向,或者说,他是叫他们私底下“唬”住了,但在明面上,圣上还在端着。
  蒋慕渊倒也理解圣上此举意图,毕竟,朝堂上争得再激烈,可聪明的近臣们都看出来了,圣上起先是不愿意再紧逼南陵的,孙祈的陈述也没有改变他的心意。
  要是圣上突然之间就明确进攻意图,那变得委实太快了。
  圣上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为了养心宫,那是断断说不得的,这事儿上不了台面,得悄悄进行。
  说是为了朝廷国运……
  更是不能讲了!
  百姓最易被煽动,圣上今儿说孙璧父子私开铁矿毁了气运,明日就有人要说朝廷气数已经到了尽头、之后的登峰造极地在南陵群山之中,再隔一日,那就是铁矿山为龙脉、叫孙璧给挖断了,孙家要失了天下了。
  一天一个样,多传几日,圣上身体安康都能被传成强弩之末。
  彼时如何?
  把胡言乱语的人抓起来?
  抓得再多,乱了的人心想再安定下来,就不容易了。
  因此,圣上只能摆出一副“渐渐”被主战人士说服的样子,而不能心急火燎地就要与孙璧决胜负。
  蒋慕渊看得明白,倒也不着急,孙睿亦是老神在在的,反倒是孙禛坐不住,还不到午前,就借口伤势不适离开了文英殿。
  圣上既然还在犹豫,文英殿里的大臣们必然要再争一争偏向。
  蒋慕渊听了会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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