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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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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是岸”是个好故事,惊讶过后,少不得多夸一夸。
  夸得再多,大伙儿也不会落下关心那丰厚的陪嫁。
  符家底子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一箱箱撑场面的好东西,都是慈心宫、平远侯府等处送来的。
  孙恪是皇太后最喜欢的孙儿,慈心宫拿出来好些压箱底的金贵物什,看得人目不暇接。
  喜娘们撒铜板、撒饴糖,欢声笑语不断。
  素香楼上,有熟客探头,他大着胆子,高声道:“恭喜小王爷,您是兄长,成亲却比小公爷晚了,您加把劲儿,赶到他前头去,先当上爹爹!”
  话音落下,周围大笑,胆子更大的,喊着要开个盘口,押一押谁先谁后。
  孙恪也笑,转过头冲蒋慕渊挤眉弄眼。
  蒋慕渊回了个笑容,孙恪输定了。
  可惜,他还不能说,真是急死人了!


第873章 不与他计较
  永王府里,红双喜的窗花、灯笼各处可见。
  来观礼的都是与府里关系亲近的公候伯府勋贵,即便私下有嘀咕过符佩清出身略普通了些,但皇太后满意、永王夫妇亦喜悦,大伙儿自不会明面说讲来弄得彼此不痛快。
  别人家的媳妇,他们作甚挑剔,也轮不到他们挑,何必做那等不识相的人?
  最不识相的那些,今儿连帖子都没有收着,还在自家府里憋着,毕竟,孙恪的身份贵重,他们没有观礼的帖,但大喜的贺礼却不能不送。
  这不是亏本,是丢人。
  再说了,就永王爷那性子,来观礼的但凡有哪位嘴上没边,说些不好听的,八成当场要把人赶出去。
  啧,那丢人是真丢到平湖里、一串起泡泡沉了底了。
  永王府里伺候的亦是,谁也不会怠慢新娘子。
  待王府外响起了鞭炮声,人人都是喜气洋洋的,互相说着讨喜的话,把还在轿子里的符佩清夸得天上有、底下无的。
  永王爷乐得合不拢嘴,看着孙恪把新娘子带到堂上、磕头跪拜,他心热极了,转头看永王妃,见妻子红了眼眶,一时间他亦颇为感慨,拍了拍永王妃的手。
  新人入了新房,挑盖头、喝交杯酒,议程一项接着一项,热热闹闹、欢欢喜喜,感染着每一个人。
  顾云锦挽着寿安站在边上,一面笑、一面想,出身、性情,人人各不相同,明快的京城贵女林琬、恬静的府尹小姐符佩清,但只要嫁得称心如意的,欢喜和幸福都是一样的。
  神情不会作假。
  她去岁嫁给蒋慕渊时,笑得也是这般蜜蜜甜。
  孙恪去吃酒了。
  永王那一辈的,无人来催他喝酒,反倒是年纪相仿的,不与孙恪客气。
  孙恪从不与他们摆架子,平素往来也多,他们寻着各种各样的由头,要与孙恪不醉不归。
  孙恪哈哈大笑:“你们连晋之这个先锋都喝不过,我还有成世子、宁世子为左右护法,你们不如早早投降。”
  席面上好好闹了一番,有几人帮着挡酒,孙恪喝得刚刚好——尽了兴、却不醉。
  翌日,孙恪与符佩清进宫谢恩。
  皇太后依着惯例训诫几句,很快就收起了严肃神色,余下的皆是笑容。
  她老人家没有亲眼见到孙恪迎亲,自少不得听一番故事。
  “都夸你?”皇太后听小王爷自吹自擂,笑道。
  “都夸我媳妇儿,那不就是在夸吗?”孙恪得意极了,“皇祖母,您没瞧见,听着大伙儿夸佩清,我父王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皇太后大笑。
  “他那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夸你的都是虚的,夸你媳妇儿的还有那么点儿真,”圣上出声道,“既娶了亲,往后该沉稳些,别等当了爹了,还没个正行!”
  这不是训孙恪,是在训永王爷。
  永王爷听出来了,朝天翻了个白眼,大喜的日子,他大度,他不计较。
  再说了,永王爷觉得,除了养出来的儿子浑了点,他自个儿还是挺正行的。
  三朝回门,符佩清回的是清平园,此番便是全了婚礼规矩。
  符夫人并没有着急返程,东正书院的山长写了荐书,符佩宣要去拜访国子监里的几位博士,再向京中考生请教一番。
  孙恪对科举文章并不精通,他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去考状元,从小到大的心思就不在此处,但他很愿意替符佩清引荐。
  考生们时常聚在东街、富丰街上的酒肆、茶楼,安哥遵循孙恪的意思,打听了几个年轻又有些见地的,带着符佩清去听他们吟诗、讲朝事见解。
  出入东街酒肆的,对安哥多少有些印象,考生们见他伺候着一个年轻小书生,很快就猜出了身份。
  书院里同窗切磋,无人顾忌符佩清有个小王妃姐姐,京师如此不同,符佩清一时不太适应这样。
  安哥看出来了,把人带去了富丰街——小王爷极少来这儿,城南的考生也不太识得安哥。
  没想到,还未遇上几个考生,他们先遇上了甄议。
  按说甄议认得安哥,可他似是吃了不少酒,又背对着酒肆大门,没有瞧见人,他支着胳膊,絮絮叨叨地骂着。
  上一回,甄议在大朝会时被蒋慕渊驳得说不出话来,丢尽了脸,他心里忧愤,后来又上过几次与南陵有关的折子,却都被退了回来。
  圣上已经决意要打了,文英殿里也达成一致,甄议这么个唱反调的,自是冷落一旁。
  可是,让甄议再次在大朝会上弹劾,他又没了胆子。
  他的不满,只能一股脑儿倒在富丰街的茶楼酒肆之中。
  “国库如此紧张,却不把银钱用在刀刃上,却铺张在婚礼之中,荒唐!”
  “户部口口声声喊着没钱,哪里像是没钱的样子!”
  “小王爷娶亲多么风光,全是民脂民膏!不愧是圣上的亲侄儿,圣上花了那么多银钱的养心宫塌了,小王爷奢侈娶亲,啧!”
  安哥沉了脸,符佩清抿着唇,冲安哥摇了摇头,没有理会甄议,离开了富丰街。
  这事儿,符佩清不说,安哥却不会瞒着孙恪。
  孙恪正与蒋慕渊吃茶,气笑了。
  蒋慕渊捻着花生米,道:“甄大人连媳妇儿都没有娶过,哪里知道新郎官儿的心意,不与他计较。”
  孙恪一怔,复又哈哈大笑。
  原本,甄议醉酒后的这些话,没几天就散了,又是打仗又是催漕的,话题多得是,谁揪着孙恪婚议指点呀。
  偏偏,考生聚集,这无疑是他们的好话题,你来我往的,驳斥旁人、提升自己。
  京城学子与外乡考生、官家子弟与清贫书生,原就想法各不相同,逮了这么一个论点,大有洋洋洒洒写文章的态势。
  不过,普通的百姓与各有所图的学子的看法亦有差异。
  甄议不曾娶亲,可京里成亲的老百姓多了去了。
  “娶媳妇,一辈子的事儿啊,当年家里穷,老汉的老娘都东借块肉、西借把菜的,摆桌请乡里乡亲吃饭,图什么?不就图个喜气、图个脸吗?”
  为了娶媳妇儿,债台高筑的人家也有不少,何况金贵如孙恪?
  永王府、平远侯府自个儿有钱,关国库紧张不紧张什么事儿呀。
  父亲是亲王,母亲出身世袭罔替的侯府,孙恪娶亲,再是勤俭,在百姓看来,亦是奢华无比。
  何况,又凭什么不风风光光的办?
  老百姓图的是个安居乐业,若哪一天,连永王府、平远侯府这样的人家的底子都空了,那他们才要害怕呢。


第874章 淘气
  十一月初,符夫人和符佩宣启程返回凤阳府。
  孙恪和符佩清一路送到了渡口,符家人才依依惜别。
  回城路上,北风又冷了些,堪堪入城时,下起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文英殿里上了炭盆。
  一来,上了年纪的老官员们身体吃不消,二来,孙睿太过畏寒。
  早早的,差不多一旬之前,孙睿就裹得严严实实了。
  宫里早就习惯了孙睿如此,见怪不怪。
  文英殿里很暖和,只余了一扇窗启着一小条缝透气,孙祈火气旺,觉得有些热,就站在窗边缓一缓。
  外头冷风夹着雪花,孙祈看了两眼,转头道:“下雪了,瑞雪兆丰年,盼着来年全朝有个好收成。”
  孙宣听见了,附和了一声,又与孙睿道:“就是这冷飕飕的,三哥不舒服吧?”
  “下不下雪,对我而言都冷。”孙睿说完,低头看折子时,目光不经意一般从孙禛身上划过。
  孙禛今儿穿得不少。
  以往年看,孙禛是一众兄弟里添衣裳最不积极的那一个,今年倒是稀奇了,没叫虞贵妃念叨,自个儿就先换冬衣了。
  孙睿猜得到原因,骨头受过重伤的人,最不耐阴冷。
  孙禛的腰腿,尤其是他的肩膀,在冬天时,那不知何时会来的刺痛,能让人坐立难安。
  夏太医的药酒、针灸,只能缓解孙禛的不适,却无法根治。
  就孙禛那受不得一点罪的软骨头,这个冬天,孙禛比孙睿难熬。
  这么一想,孙睿不由勾了勾唇,再冷些才好,反正他习惯了受得住,叫孙禛也尝尝那刻到骨头里去的滋味。
  孙祈亦在观察孙禛,孙禛的反常之举让孙祈更确定了先前的猜测,孙禛的伤并未痊愈,且他的胳膊出了大问题。
  如此一来,不用旁人费心,静阳宫里头自己就会生嫌隙。
  好事、好事!
  这场雪来得匆匆,走得也匆匆,只落了一个时辰,还不急堆积,就已经停了。
  宁国公府请了乌太医来,确定顾云锦的身体一切安好之后,高高兴兴往各处报喜了。
  安阳长公主亲自带着顾云锦进宫见皇太后。
  皇太后才歇了午觉起来,闻言微怔,看着顾云锦的肚子,转头就怪上了长公主,道:“双身子要紧,使人报与哀家就是,做什么要雪后特特过来?路滑,一定要当心!”
  长公主赶紧认错,又道:“先前就诊出来了,我想着日子太浅,还没有坐稳,就没有给您报喜,今儿算算有三个月了,该叫您欢喜欢喜了。”
  “那不是阿渊回来就有了?”皇太后喜道,“两个都年轻,又都习武,身子骨好呀孩子就来得容易,好怀也好养。哎呀,哀家身边有要添个可人的小娃儿了!”
  向嬷嬷等人纷纷道喜。
  皇太后分发了赏钱,取出了小荷包,伸手要拿糖。
  向嬷嬷瞧见了,赶忙道:“您今儿已经吃过了。”
  “三颗,哀家今儿要吃三颗!”皇太后不让步,竖着手指与向嬷嬷掰扯,“一颗是定例,一颗是哀家高兴、赏自个儿的,还有一颗是安阳给哀家的赔礼,谁叫她瞒了哀家这么久。”
  皇太后在吃糖上歪理十足,向嬷嬷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长公主也啼笑皆非,叹道:“我也不想瞒着呢,我恨不能敲锣打鼓到处去说,我才是最急的那一个!而且,您肯定不止三颗,明着有,暗着一定也有。”
  皇太后只当没听见,含着糖果,乐滋滋拉着顾云锦的手,道:“还有七个月,哀家能少盼一个多月,晚知道便晚知道吧。”
  顾云锦笑着道:“您总说时间过得快,七个月不也是一眨眼吗?”
  皇太后嘘长问短,关切着顾云锦这些时日的状况。
  顾云锦一一答了。
  她这一胎,至今为此还十分轻松。
  也许如皇太后所言是她身体底子好,也许是日子还太浅、孕中状况未曾显现,她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
  她亦没有恶心难受,吃东西不挑,唯一的变化,大抵是更爱睡了些。
  皇太后直言她好福气,多少孕妇叫害喜折腾得瘦下去,顾云锦不受那罪,挺好的。
  宫里报了,姻亲好友府上自少不了。
  顾家先前就知道,既然宁国公府开始报喜了,顾家也准备了一番,给左邻右舍报个喜,也要给北地、宣平去信。
  宁国公府的嬷嬷们各处走动,收拢了一箩筐的道喜话语。
  永王府那儿,听风跑了一趟。
  孙恪才从城外回来、歇了那么一口气,被听风一报信,愣了。
  “阿渊他媳妇儿怀上了?”永王爷先回过神来,问道。
  “是,”听风道,“小公爷说,先叫奴才来一趟,等后日他休沐,亲自来给您报喜。”
  永王爷搓了搓手,挺乐呵:“本王备好酒等着他,我们舅甥好好喝两盅。”
  孙恪摸了摸鼻尖,突的想起他迎亲那日的事儿,蒋慕渊那个笑容,分明成竹在胸,可见是一早就有数了。
  偏不说,偏忍着,还要与他比试。
  他正准备上站到起点上,蒋慕渊却已经冲过终点了,这算那门子比试,分明是舞弊!
  听说还有人设了盘口,真真对不起押他的兄弟,赔钱喽。
  还好,他没有押注,要不然亏大发了。
  小贩们的消息很快,只看宁国公府与顾家的忙碌样子,就猜了个不离十,又四处打听了一番,便有了准信。
  蒋慕渊出宫回府,从东街上过,招呼了素香楼的东家,问:“今儿吃酒的可有押了小王爷的?”
  东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有那么几个。”
  “今晚上酒钱都记在我账上,叫熟客们只管喝,”蒋慕渊道,“要当爹爹了,可太叫人高兴了。”
  不止素香楼,临近好几家酒肆的酒钱,都由蒋慕渊掏了。
  夜深人静时,圣上才批完折子,端了碗甜汤暖一暖肚子。
  报信的人退出去了,圣上慢条斯理地喝完,才轻笑了声,与韩公公道:“阿渊这性子呀!”
  韩公公垂着眼,道:“您总说,是您给小公爷的担子太重了,使得他明明年纪不大,却太沉稳,可您看,他不也挺淘气的嘛!”
  “是啊,”圣上道,“淘气了。”


第875章 十八岁的样子
  酒钱走的公账。
  廖嬷嬷替安阳长公主打理账目,看到这一笔,当了乐子说给长公主听。
  长公主大笑,待蒋慕渊和顾云锦来了,又借此笑话儿子:“前些时日还议论着恪儿娶亲开销大,听说近几天才消停些,你倒是好,一晚上的酒钱就记账,改明儿该说你铺张了!我还是看低了你,你要当爹了,岂止是乐得竖尾巴,是尾巴都开成了花!”
  蒋慕渊笑着在长公主身边坐下:“您莫说我,我这还不是随了您!”
  长公主嗔了他两眼,敲锣打鼓的心愿最终没有实现,内心颇为遗憾。
  她的喜悦,都没有传达出去呢。
  虽是打趣,但长公主的话亦不是杞人忧天。
  可吃人的嘴短,喝了酒的多是向着蒋慕渊的。
  “你家媳妇儿生孩子还分红鸡蛋呢,小公爷请吃酒怎么了?”
  几家酒肆的东家更是道:“我们皆是本分买卖,酒钱又不多,怎就铺张了?”
  外头怎么说,蒋慕渊都不在意。
  他本就是故意为之,银子花出去了没个声响,那才是白花了。
  圣上的性情,蒋慕渊不说摸个透,结合两世,总归是知道个七八成的,哪怕他依旧无法理解圣上把皇位传给孙禛,但他清楚,圣上终归是防备他的。
  用他、器重他、认可他的能力,亦防备他。
  他是孙禛为皇为帝的绊脚石。
  只要蒋慕渊手握大权、参与朝事,孙禛哪怕坐在龙椅上,也会被拖下来。
  除非圣上有一天抛弃孙禛,拿捏住胡乱行事的孙睿,否则,这矛盾不可能化解。
  近来,蒋慕渊的动作太多了,又是坚持打南陵,又是建言催漕,这些最后都由圣上拍板,但以圣上的心思,又岂会看不出蒋慕渊在其中的推动手段呢?
  他几次以养心宫来诱圣上,推出来催漕的几个官员,别管是圆滑如李丰、铁面如黄印,就没有一个是软骨头,他们是在皇子之间不偏不倚,可一旦察觉到圣上属意孙禛,他们都不可能支持。
  此番文英殿里还不会品透,心里藏着事儿的圣上必会多想。
  蒋慕渊这时候在东街上请吃酒,可比御书房里那恰到好处的几声“舅舅”有用多了。
  再是能干,在圣上眼里,蒋慕渊也不过是十八岁。
  十八岁就该有些十八岁的样子。
  能领兵、能赈灾、能为朝事出谋划策,也会忍不住翘尾巴、会在朝会上骂人还顺带夸自家媳妇儿。
  十八岁的蒋慕渊,想淘气的时候还是能寻出花样儿来的。
  天气越发冷了,京畿渡口上,水面有了些许浮冰。
  又一批秋粮卸船,运往海运仓。
  户部统计了数量,报到文英殿里。
  傅太师看过,道:“还有最后一批了吧?”
  “是,”齐尚书道,“最后一批随催漕的队伍一块回京,算算也快到了,再迟下去,水面都结住了。”
  傅太师颔首:“此次催漕颇有效果,辛劳总还有回报。”
  齐尚书脸上亦有笑容。
  户部官员都不容易,扣扣索索的计划来年开销,能多些进项,他们周转也容易些。
  小公爷说得对,节源开流,重点还是在“开”上,秋粮装满了海运仓、南新仓,南陵战事有推进,前头正在探查铁矿开采状况,待人手齐备,那些矿产陆续冶成兵器、变作银钱,国库状况会日渐好起来。
  十一月下旬,催漕官员归来,进宫述职,圣上龙颜大悦,好好赏了一番。
  徐砚成了香饽饽,各处都有相熟的、不熟的官员给他下帖子,巴结的意味比当年想通过他结交杨家时更甚。
  好在,徐砚没有晕头,他经历过人人喊打、摔得皮青脸肿,对繁花锦簇也看得颇开。
  别人想巴结的是几年后的工部尚书徐砚,是宁国公府的小公爷,就算“舅甥”不亲近,可在官场上,蒋慕渊还是顾着徐砚的。
  徐砚不仅自个儿谨慎,还拘着徐老太爷,不让老太爷在外头当胖子。
  蒋慕渊也与顾云锦提过两句,说徐砚此人,做官还是很用心的。
  虽是当年靠着岳家进官场,但若没有真才实学,他也无法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成了侍郎,当然,也算有些运气,要是曹峰还在,他在工部的升迁还会慢一些、或是调去别处。
  徐砚肯钻研,多年下来,其他衙门的事儿通了皮毛,对工部事务、尤其是水利上,颇有心得。
  这次催漕,一路南下,看了不少河道、堤坝,述职时写了厚厚的折子,讲河道规划、清淤扩建,也因此,受了圣上夸赞。
  提归提,一时半会儿的,还不能完全落到实处。
  揪其原因,自然是银钱还不够,且有个轻重缓急。
  漕粮问题,不在运力不足上,河道堆积淤泥,但能应对雨季流水,暂且倒也能对付。
  户部近来头痛的,是那些进了京的封王、将军子嗣的开销。
  孙宣提“质子”计划时,自是定过大致成本的,户部也挪出了些银钱,修缮驿馆、准备宅子。
  有像顾家这样,大部分的女眷、孩子都定居京城,也有一些,只交了一两个儿子出来,应付应付。
  定居的还算老实,只来了几个年轻儿子的,那是真叫户部头痛。
  许是没有长辈在上头拘着了,他们整日吃喝玩乐,伸手要钱花。
  挨了朝廷训斥,老实两天,又固态萌发。
  圣上在御书房里骂过:“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家里老子是怎么想的了,成不了孙璧,也想当金培英!”
  蒋慕渊心里颇为认同。
  如今老老实实的,未必就没有野心,但现在事儿最多的,都是将来朝事大乱时趁火打劫的那些。
  蒋慕渊道:“借此机会,叫您看清楚他们,等打下了南陵,你指哪儿、我给您打哪儿去。”
  他暗悄悄搓了搓指尖。
  征西将军家的小儿子可一点儿没消停。
  蜀地内部关系错综复杂,除了朝廷的封疆将领,还有士族、苗人,各有所图、彼此联结。
  既然会有一战,若能腾得出手,早些撸了他,倒也不失为一个法子。


第876章 说不清
  御书房里,蒋慕渊正思量着如何对付蜀地。
  圣上看了他一眼,道:“听听,像话吗?动不动就打打打,朕看你是打上瘾了!你给朕说说,你想先往哪儿打啊?”
  蒋慕渊笑了起来:“就看您指哪儿了。”
  “朕哪儿都不指,”圣上道,“盼着国泰民安吧,要不然,你打仗去了,你媳妇儿大肚子、生孩子、养娃儿,你都不在京里,你且看看你回来的时候,孩子叫不叫你爹!”
  蒋慕渊笑个不停,在圣上示意后,退出了御书房。
  韩公公送蒋慕渊出去,再回来时,笑眯眯与圣上道:“您看,小公爷真是年轻气盛。”
  “可不是,”圣上哼了声,“年轻人呐,就是打打杀杀的,朕是老了。”
  不止是老了,他都有白发了。
  前些日子冒出来的,就在额边,圣上当时刚起身,对着镜子看了很久,许是他当时太严肃了,虞贵妃都吓得没敢出声。
  那一刻,圣上才意识到,他真的老了许多。
  韩公公贴身伺候,自是晓得这状况,察言观色,亦晓得圣上很介意,因而,他垂着头,并没有说什么“您不老”,说了,反倒不好。
  好在,圣上没有继续提这事儿,静默了会儿,交代道:“你告诉宣儿,让他应对好那几个不听话的,这都入腊月了,大冷的天都不消停,还过不过年呐!”
  韩公公应下。
  另一厢,蒋慕渊回府,寻了听风来。
  “你让袁二来府里,我要叫他去一趟保宁,事情先安排起来。”蒋慕渊道。
  听风一愣,保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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