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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不能娶-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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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短的时间,孙祈也没有品出这事对自己是喜怒哀乐里的哪一样,他只是下意识地摆出了长兄的姿态,道:“你说的是昭仪娘娘?什么叫殁了?怎么殁的?说明白!”
  那内侍呜呜哭:“娘娘赏花,叫毒蜂子给蛰了,当时就不行了,都没挨到请御医!”
  孙宣懵得厉害,双手捂住了脸,十根手指都在发抖,还是叫孙淼提醒了一声,他才醒过神来,撒腿往后宫跑。
  孙祈也招呼弟弟们跟着一道去。
  殁的是一位有皇子的昭仪,他们依着规矩,也该去一趟。
  春风迎面而来,带了几片花瓣,孙祈伸手抓了,又眯着眼看天上的太阳。
  的确,春光明媚时,陶昭仪也爱花,但赏花叫毒蜂子蛰得丢了性命,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倒霉的事儿?


第1034章 失魂落魄
  孙宣赶到的时候,寝宫里哭声一片。
  规矩压着,宫女们只能小声啜泣,那几个嬷嬷可不管那些,捶胸嚎哭。
  谢皇后与几位高品的嫔妃都已经闻讯赶到,各个白着脸,一副心慌模样。
  也是,不管平日与陶昭仪合不合得来,前脚还兴高采烈跟着圣上赏花的人,后脚就没气了,如此天上地下,就算是旁观者,也心里发虚。
  孙宣的脑袋乱成了一团,白晃晃的,他只靠着本能给谢皇后等人见了礼,而后往殿内去。
  迈熟了的门槛,今儿却抬不起脚了,孙宣一个踉跄,几乎是扑着进的。
  幸好小曾公公听见问安声出来迎他,才把人扶住了,没有叫孙宣摔倒。
  慈心宫里自然也知道了,皇太后没有亲自来,叫小曾公公与珠娘一道来把事情弄明白。
  小曾公公扶住了,却没有松开,他清楚感觉到搀着的那人浑身都在发颤。
  忽然之间闻此噩耗,谁能不失魂落魄?
  小曾公公善心地提醒了一句:“殿下,圣上在里头,您仔细脚下,千万别再绊着了。”
  一听“圣上”二字,孙宣一个冷颤,知小曾公公是担心他御前失仪,他点了点头。
  陶昭仪被安置在榻上,圣上坐在一旁,眉宇紧皱,嬷嬷们见了孙宣,哭得越发激动。
  孙宣看着母妃。
  陶昭仪没有阖眼,就这么空洞望着屋顶,嘴唇青紫。
  仿佛是一瞬间,那些仿佛飘浮在半空中“冷眼”看着一切的三魂七魄全冲回了他的身体里,孙宣的眼泪哗得落下来了。
  他根本顾不上去与圣上见礼,扑倒在榻前,握住了陶昭仪的手。
  凉了,比他凉了太多太多了。
  小曾公公和韩公公一左一右要扶他起来,孙宣反手抓住了韩公公,直直盯着他:“我母妃怎么死的?”
  “殿下节哀,”韩公公道,“娘娘是与圣上赏花,圣上有事先走了,留奴才伺候娘娘,没想到突然就来了毒蜂子,扎了娘娘的胳膊,当时就……”
  “怎么就没扎你!”孙宣怒吼道。
  韩公公垂着眼帘,哀声道:“奴才也是这么说呢,怎的就不扎了奴才呢!殿下,太医说是扎在了这儿,您看看。”
  陶昭仪被送回来后还没有更衣,依旧穿着那身漂亮衣裳。
  午后才出去看花,日头下,室外暖得跟初夏似的,赏花最多也就赏半个时辰,断不会受凉,今儿陶昭仪穿了身单薄的春衣,外头披了件细纱袍子。
  如花一般美丽,也薄得更叫毒蜂一口扎穿。
  孙宣看了眼伤口,又细又小,可就是这么小的伤,能夺了人命。
  “那毒蜂子呢?”孙宣又问。
  “飞走了,”韩公公道,“奴才当时只顾着娘娘,哪里顾得上那畜生!”
  “蜂子都是一群群的。”
  “您说的是,”韩公公道,“已经吩咐了人在御花园里搜寻了,必须把那害人的东西都灭了,不然指不定还有跟娘娘这样……”
  孙宣张口还要质疑,余光瞥见圣上的神色,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当时,母妃身边只有韩公公,孙宣一味质疑陶昭仪的死,就是在质疑韩公公杀了她。
  韩公公若敢动手,那必然是圣上的意思。
  没有凭据,继续怀疑下去,不止不能帮母妃伸冤,恐怕自己都要折进去。
  不行,不能那样……
  孙宣松开了韩公公,视线落回陶昭仪身上:“搜仔细些,那蜂子毒,再蛰了人,就……”
  韩公公自是应了。
  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
  圣上站起来,走到孙宣身边,按住了他的肩膀,道:“朕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朕也是一样,这事儿怪朕,若没有心血来潮叫你母妃去看花,也就不会出事儿了。
  宣儿,你孝顺,也要打起精神来,不要辜负你母妃多年的教导。”
  孙宣拼命坚持着才没有在面上露出端倪,依旧是一副为母妃突然离世而悲伤的模样。
  等圣上离开,孙宣抬起头,盯着父皇的背影,一瞬不瞬的。
  陶昭仪按照妃礼入葬。
  各种示意,自有谢皇后派人打理。
  孙宣寻了胖脸的嬷嬷,暗悄悄问她话,想弄明白韩公公言词之中是否有矛盾之处。
  嬷嬷伤心至极,厥过一回了,也知道不该再叫悲痛乱了脚步。
  “只韩公公在跟前,奴婢们离得都远,”嬷嬷道,“等娘娘叫起来再赶过去,哪里看到什么蜂子,我们娘娘没得蹊跷。”
  孙宣沉声道:“那狗奴才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可父皇为何……”
  “殿下,昨儿娘娘惶惶了一日,直到您过来用晚膳才好些,”嬷嬷又道,“昨夜歇得也不错,就今儿早上……是了,娘娘当时还提到您,她想请您过来,又自己作罢了!”
  孙宣追问:“母妃今儿寻我是……”
  “娘娘没有说,”嬷嬷回想着道,“当时提到,昨夜伺候圣上的一个小内侍被赶出宫去了!”
  孙宣听陶昭仪说过圣上梦呓,再听闻那小内侍是御前值夜打破了东西,一下子就明白了。
  陶昭仪出殡前一夜,孙宣没有守在宫里,他偷溜出宫去了孙祈府上。
  孙祈刚吹灯,只好起身披衣服,到了客房一看,孙宣咕噜咕噜灌了半坛酒了。
  “你就是来找我吃酒的?”孙祈坐下,没好气地道。
  孙宣嗤了声:“我这叫走投无路,二哥、六弟不掺和,我也不拖他们下水了,又不可能去找静阳宫那两个,我也只能来找皇兄你了。”
  “找我做什么?”孙祈道,“你母妃之死是……”
  “你知道不是意外,”孙宣打断了孙祈的话,重复了一遍,“我们都知道,不是意外。”
  孙祈默不作声。
  他还是那个想法,不愿意被孙宣当枪使。
  孙宣又抱着酒坛喝了一口:“我说些皇兄不知道的。父皇让韩公公毒杀了我母妃,其中缘由,是母妃听到了他说梦话。”
  孙祈的呼吸一紧。
  圣上睡眠不好,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只是他夜里近前无人,自夜不能寐后又一直不在后宫留宿,除了韩公公之外,没人知道他会说梦话。
  偏偏那夜歇在陶昭仪那儿……
  孙祈张了张口,声音都发紧:“父皇梦里说什么?”


第1035章 都是假的
  虽是自己府中,但说这些事情还是要谨慎再谨慎,窗户早就都关上了。
  可随着孙宣的讲述,孙祈只觉得一股子寒风直达胸口。
  他舔了舔嘴唇:“父皇骂孙睿就算了,他真的提到孙禛了?别不是你诓我的吧?”
  “我诓你做什么?”孙宣道,“我前回告诉皇兄,父皇属意的不是孙睿,你就以为我是在害你。
  可事实呢,赵方史就是实证!我们已经证明,孙睿就是个幌子。
  皇兄只是不信他喜欢的是孙禛。”
  孙祈沉默。
  孙宣自己摇了摇头,道:“我说得不对,你也不是不信,而是将信将疑,你心中抱有一份幻想,觉得父皇不是那般荒唐。
  就如同,我和母妃一样有幻想,觉得她膝下有皇子、她伴君十余年,就算父皇质疑,也不会不给她机会、夺了她的命。
  可我们都错了啊!
  母妃死了,跟那个守夜的小内侍一样,说是赶出宫了,其实早凉透了!
  皇兄,这一次,不信也必须信,不然,我们都会完蛋!
  父皇能用孙睿挡在孙禛跟前,能为了几句根本不确定我母妃是不是听清楚了的梦话就毒杀她,我们拦着孙禛上位,能有活路吗?”
  孙祈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活路,陶昭仪都说没就没了。
  下一个是谁?是为了儿子而努力的刘婕妤吗?
  孙宣按住了孙祈放在桌子上的手,一字一字地道:“当然,皇兄也可以学二哥和六弟,不参与皇位之争,也就安全了。不过,那两位是从头到尾没掺和过,你是中途认怂退出,能不能取信父皇,谁说得准呢。”
  孙祈咬紧了牙关,而后,他听见孙宣说了一句话,直击他心神。
  孙宣问:“皇兄,你甘心不拦吗?”
  孙祈的脸都黑了。
  他岂会甘心?
  争不过孙睿也就罢了,但孙睿被父皇赶出了局,他却输给孙禛,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孙祈面露嘲弄,刚要气愤地骂孙禛,话到了嘴边又赶紧改口:“那你甘心吗?你不争了?”
  孙宣笑了笑了三声,笑得惨痛。
  “我争什么?”孙宣的眼角发红,不晓得是酒气还是悲痛,“我想当太子、想当圣上,我想让母妃高兴,让她以后能在慈心宫安享晚年。
  母妃已经不在了,我坐上那把椅子又有什么用呢?
  皇兄,你自己想想,若婕妤娘娘出了什么状况,你还有精神气争吗?”
  孙祈哑口无言,孙宣此人,狡诈有、心狠有,但孝顺是真的孝顺,十几年兄弟,只这一桩,不会看错。
  何况,孙宣便是想争,外家不兴盛,陶昭仪一死,他是下风里的下风。
  孙宣抱着酒坛子又是一通豪饮,酒液湿了下巴,他浑然不在乎,只是念叨着“可笑”。
  多么的可笑啊!
  他们兄弟都在琢磨如何对付孙睿,没想到孙睿没有出声,他们的父皇就已经叫他们大祸临头。
  “我以为比的是贤能,得百官百姓的心,原来,只要得父皇的心就够了,什么长、什么贤、什么能,都是假的,”孙宣把酒坛子摔了,恨道,“都是假的!”
  孙祈的心一样是拔凉拔凉的。
  孙宣说得一点都没有错,都是假的,那他努力再多,胜算又在哪里?
  真给孙禛当磨刀石吗?
  凭什么?
  思及此处,另一个念头划过脑海,孙祈重重拍了拍孙宣的胳膊:“我们两个不甘心,孙睿会甘心?这么多年,谁都夸他有能耐,结果是给他亲弟弟当幌子的,他能咽得下这口气?赵方史的事儿一出,他那样的聪明人,肯定算到父皇头上。我还是那句话,让他们静阳宫自己斗去!”
  “斗不起来,”孙宣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儿斗不起来。”
  “为何?”孙祈反问。
  孙宣道:“虞贵妃还在,有虞贵妃压着,孙睿能对孙禛下死手?
  当日他在南陵没有对孙禛下手,兴许是他彼时还不知情,可我想过,他就算知道,他也未必会做。
  孙禛若不明不白死在外头,父皇和虞贵妃跟前,他交代不过去。
  他只要还瞄着那把椅子,他就不能不顾及父皇和虞贵妃的想法,尤其是父皇。
  妃子能杀,儿子谁说就杀不得了?”
  孙祈毛骨悚然,理智却一遍遍告诉他,再是危言耸听,孙宣的话也有可取之处。
  他又开了一坛酒,喝了两口壮胆,道:“那五弟你的意思是……”
  “不用对付孙睿,直接朝虞贵妃出手,”孙宣声音淬毒,阴冷极了,“扳倒虞贵妃,孙睿和孙禛必然翻脸。”
  圣上是不敢光明正大偏孙禛的,他们只要帮着孙睿毁了孙禛,再等父皇发作孙睿时,坐收渔翁之利。
  若孙睿本事不够,直接落败了,留下个失去虞贵妃管教的孙禛,成不了大器。
  至于孙奕,太小了,不足为惧。
  “对虞贵妃出手?”孙祈挑眉,“你已有计划?我说句不好听的,虞贵妃在父皇心中的地位,后宫娘娘们无人能及,你要陷害她,若不能一击致命,那只会自食其苦。除非你能让虞贵妃百口莫辩。”
  孙宣道:“她辩,也要看父皇信不信。以前的父皇会听她说,但现在的父皇却未必了。他噩梦缠身,梦里都在骂孙睿,你觉得那是个什么样的梦?”
  孙祈的眼珠子转了转。
  “父皇睡不好,有差不多一年半了吧?”孙宣道,“安眠的方子都无用,他身体又没有其他病痛,偏偏好不起来,若是引到巫蛊上,皇兄以为呢?”
  孙祈咽了口唾沫,他以为,父皇会暴跳如雷。
  这一招,太狠了。
  最狠的是,孙宣自己动不了手,陶昭仪不在了,要对后宫之中的虞贵妃发难,又不能走漏风声,出手的就该是刘婕妤了。
  孙宣不仅要让他们母子给他当枪,还在枪头上抹了厚厚一层毒液。
  孙祈看得明白,算得也清楚,可脑海里翻来覆去的,依旧是孙宣说的“没有活路”和“不甘心”。
  他终是叹了一口气,道:“你让我琢磨琢磨。”


第1036章 冤枉
  陶昭仪出殡这一日,孙宣灵前恸哭,几乎昏厥。
  孙祈一身素衣来送行,看着那漫天的白色纸钱,心里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孙宣越悲痛,孙祈就越沉重,他对自己前程感觉到了迷茫和不安。
  他和孙宣,在顺德帝眼中是一样的,他们的母妃亦是一样的处境。
  父皇心里,孙禛是要扶上位的宝贝疙瘩,孙睿是挡在最前面的幌子,他与孙宣是牵制孙睿的棋子。
  如果孙淼和孙骆也起了争斗之心,增加的也就是棋子数量。
  陶昭仪因此身死,孙宣说得对,迟早轮到刘婕妤。
  真到了那时候,抱着母妃牌位哭得撕心裂肺的,就是他孙祈了。
  而且,他的软肋比孙宣多。
  他有儿子。
  真到了父皇不给他活路走的时候,难道会留孙仕性命?
  从他们入文英殿,生出要争一争的念头之时,他们的结局已经被父皇安排好了。
  不拼、不搏,就只能等死。
  孙宣送陶昭仪到皇陵,孙祈等兄弟只送到城门口就返回宫中,他直接去寻了刘婕妤。
  因着陶昭仪的丧事,后宫近来也忙碌,刘婕妤为了表现表现,自是从不躲懒,皇后娘娘安排到她头上的事情,她办得积极又漂亮,甚至还在棺木前哭了好几场。
  不说有多少真情实意,总归眼泪是真的,劳神也是真的。
  不过,最多的还是惶恐。
  陶昭仪的死归结在毒蜂子上,御花园里没搜出来,倒是北花园那儿搜到了个蜂窝,两处说近不近、说远也真不远,偏偏就飞过来那么一只落单的。
  明面上讲通了,各人内心里信了多少,就看各人想法了。
  刘婕妤是没有全信,但她更不愿意相信,圣上会无情无义到那个份上。
  的确,天家无亲情,为了皇位,兄弟阋墙,可不是还远远不到那么激烈的时候嘛。
  何况,陶昭仪也没见得能左右太子之位,孙宣近来不声不响的,也不足以让人忌惮到去打压她。
  直到她听孙祈说了来龙去脉,刘婕妤愣着坐了很久。
  竟然是因着几句梦话……
  半晌,刘婕妤抓着儿子的手,道:“这些都是孙宣的一面之词,他死了母妃,现在恨不能把能咬的肉都咬下来,为了引我们上勾,胡乱编造也是可能的。”
  “我知道,”孙祈看着刘婕妤,道,“他的话不足以全信,但母妃,不能不信。
  孙宣出局了,皇位若是落在孙淼、孙骆手中,我老实些,不再插手朝事,闭门吃酒逍遥,他们不一定会狠到要我们母子的性命。
  可若是落在静阳宫,我们真的能活吗?父皇会让我们活命吗?
  如今我们还有机会去算计静阳宫,以后就说不准了。”
  刘婕妤的呼吸紧了紧,而后垂着眼睛笑,笑得悲切又无力。
  “我总说不给他们母子当枪,到头来,这枪头还是我,”刘婕妤道,“话又说回来,还能当枪也不错,总比陶氏连当的机会都没了强。”
  陶昭仪三七之日,宫中请了道士来诵经。
  孙宣跟着念,很是虔诚。
  皇子们都要来上香,就算是孙禛那个无状的,到了跟前,还是收敛了些,没有说乱七八糟的话。
  孙奕被奶娘抱着来了,但殿外拦着人,只叫孙奕自己进去。
  奶娘东张西望想求助孙睿和孙禛,偏孙睿来得早、走得也早,这会儿已经离开了。
  孙禛近些时日与虞贵妃生闷气,看皇兄不爽,看弟弟更不爽,只当没瞧见那奶娘,反而去逗被孙淼抱着的孙栩。
  奶娘没办法了,只好把孙奕交给跟着来的内侍。
  孙奕也算听话,内侍让他往蒲团上跪,他就跪下,让他磕头,他也磕头。
  规矩全了,内侍抱他起身,一样东西掉出来,内侍哎呀叫了声,引得所有人看过去。
  在外头的奶娘听见声音,以为小殿下磕着碰着了,哪里还管让进不让进,横冲直撞地就赶过来了。
  她还没有仔细观察孙奕,突然就听内侍颤着声问她。
  他说:“妈妈,殿下怀里怎么会有娃娃?”
  “什么娃娃?”奶娘下意识回了神,低头看向地面,脑袋懵了。
  孙祈快速睨了孙宣一眼,意思明明白白的,他已经做了初一了,该轮到孙宣做十五。
  孙宣没有推托,探过身子去,直接抓住了那只娃娃。
  塞着棉花的娃娃,很小,也就孙宣的掌心长短,五官不清,套了明黄色的衣裳,胸口上封着一张薄薄的布料,上头写了生辰八字,且那料子上还有大大小小的针口,可见是狠狠扎过的。
  孙宣白着脸,道:“这是父皇的生辰……”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寒气。
  孙宣瞪着眼睛问奶娘:“九弟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奶娘回过神来,喊了声冤枉。
  孙宣厉声道:“冤枉什么?我们分明都看到这东西是从九弟身上掉出来的!”
  这个时候,孙禛才明白事情状况,他赶忙过来,道:“他这么小,能出这种事情?必定是有人陷害!谁干的,自己站出来!是不是你?”
  被他指着的内侍一阵摇头,跪地道:“不是的,不是奴才。”
  孙禛踹了他一脚,他看了圈四周,只觉得心凉。
  孙奕能说明白什么?
  孙骆、孙淼只会左右不帮,而孙祈、孙宣势必会咬住此事来发作,他孤身一人,毫无办法。
  孙禛冷声道:“我皇兄呢?去寻我皇兄。”
  “自然要叫三弟过来,”孙祈拦着了急切要往外走的孙禛,道,“是不是陷害,查了就知道,这么大的事儿,不能瞒着父皇,把东西送去御书房。”
  今儿事情是孙祈预备的,当然不会让孙禛坏事,他话音一落,就有亲信内侍从孙宣手里取走了娃娃,飞一样往御书房去了。
  孙禛不止没法去找孙睿,他甚至不能离开去给虞贵妃报信,只能他在心里一个劲儿骂孙睿,关键时候,孙睿怎么就不在呢!
  御书房里,递消息的内侍跪在御前,为了完成任务,先前通传时他都没有跟韩公公说实话。
  直到见了圣上,他才双手把娃娃奉上。


第1037章 说也无用
  韩公公颤颤巍巍把娃娃交给了圣上,这东西意味着什么,他一清二楚。
  圣上死死盯着那生辰八字,脑袋里惊雷一阵接一阵,又仿佛是大雨倾盆而下,淋得他浑身冰冷。
  “奕儿怀里掉出来的?”圣上颤着声,问道。
  那内侍点了点头。
  韩公公劝了一句,道:“九殿下才多大呀,他怀里掉出来的,不一定是他的。”
  “当然不是他的!”圣上重重拍了拍大案,“他平日就在静阳宫,奶娘不离身,谁能给他身上塞东西!查,给朕查!”
  韩公公皱了皱眉头:“往哪处……”
  话没说完,圣上出声打断:“查静阳宫!他看见什么都往怀里揣!”
  韩公公还想帮着说几句,见圣上已经在气头上了,也只好应声退出去,带上人手去静阳宫。
  离开御书房,韩公公还是顿了步子,交代了一内侍几句,让他去找孙睿。
  先前知情的都被孙祈扣住了,静阳宫没有收到一点儿风声,直到侍卫们到了,虞贵妃才知状况。
  虞贵妃得宠了那么多年,整个静阳宫只她一位妃子,前后两进,地方大,房间多,她看着从平素除了打扫就无人进去的屋子里搜出符纸,破旧的布做的、木做的偶人,还有各种她认都不认得的法器,她明白了,这就是利用了孙奕、实则冲着整个静阳宫来的阴谋。
  “我要见圣上。”虞贵妃看向韩公公,道。
  韩公公道:“奴才会回禀圣上的,娘娘,您只能先在静阳宫里。”
  搜出来的所有东西都被送进了御书房。
  圣上捂着胸口一阵咳嗽,嗓子眼一股子血腥气上涌。
  “娘娘想要面圣。”韩公公道。
  “朕不要见她!”圣上把木偶人砸了出去,“毒妇!都是毒妇!”
  不得不说,孙祈和孙宣算准了一点,夜复一夜的噩梦是圣上的心病,他一直无法摆脱那些梦境,而现在,噩梦缠身有了合适的理由。
  长达一年半的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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