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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似桐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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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有那个能耐了。
    宝耶从地上爬起来,往人堆里冲,想跑到我身边来,我将长矛往他面前一抛,矛头破冰,准准插在他身前,孩子还不如一柄插在地上的长矛高,我恶狠狠吼了一句:“你个小害人精,不要再过来了,快回去!”
    “姨!”
    孩子边哭边跑,“姨,我去找村长,我去找村长过来啊,你别死,你别死”
    我手里的长矛已失,兵士们用冰寒铁冷的长矛将我围住,他们并不多言,预备将我这个扰乱边境的罪人就地□□。一柄长矛直刺我胸膛,我侧目看了一眼东边,那是我的故土,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无力再反抗,只是有些遗憾,难道我崔蓬蓬直到最后,都只能死在异国么。
    空中扬起马蹄破冰的声音,佛善驾着她的马车急速冲过来,“明月,上车!”
    马车冲开了人墙,佛善挥着她的马鞭勒住一个兵士的脖子,“你们这些殷人就只会欺负女人和孩子,一群懦夫!”
    一只手伸出来,将我提上马车,我一回头,就瞧见苏幕冷峻的脸。
    “你”
    “我”
    他知道我想跑,盯了我一瞬,最后捏住我手腕,“受伤没有?”
    我摇摇头,“没有,我武力超群,我怎么会受伤”一低头,却看见黑红的血从他腰间渗了出来,我手扶上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啊?”
    他发白的嘴唇勾起一个浅淡的笑容,“无事。”
    佛善的马车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又往回头冲,进了项的地界,那些兵士不追了,我呼出一口气,“好险呐,刚刚”佛善驾着车,回头道:“慕舒大人,我们恐怕不能回村子了,这下一定会惊动国师大人的,怎么办?”
    苏幕的腰间还流着血,我左看右看,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止血的东西,大氅早丢了,我摸摸袖口,我又没有带手帕的习惯,袍子又太厚,扯不下来,我准备去扯马车门帘的时候,苏幕看着我笑,我瞥他,“你笑甚?”
    他说:“你怕我死?”
    我垂头丧气,“你若是死了,谁给我钱回家。”
    他指着我头上,我问他:“做甚么?”
    我手摸上去,摸到头上的方巾,我一手拉下来,往苏幕腰上系。那还是在汉口时,苏幕在岸上送给我的那一块,蝴蝶就在伤口处,血色漫过来,就似两只蝴蝶在红花上飞。
    天已经黑了,马车驶出村子,苏幕的脸愈发白了,我朝外头看,只有茫茫旷野,连一处灯火都没有。我拍佛善的肩,“别走了,我们回村。”
    佛善看我,“可是”
    是的,晚上一定会有人来搜查的,大殷死了兵士,项也不能无动于衷,一定会挨家挨户来搜查的。我指着苏幕,“他需要休息,再跑下去,他也会死的。”
    佛善无奈,只得将马车又往那村子驶,快到那处的时候,我与佛善将马车丢在村外,一人拖着苏幕一只肩膀往里头走。到了宝耶家门口,门口亮着昏暗的小风灯,宝耶就坐在门口的小桌上,他瞧见我和佛善,高兴的跳起来,“姨,那个”
    “嘘!”佛善示意他安静。
    孩子乖顺的点头,“姨,你们回来了,我去叫了村长,但是我们在那里没找到你们,村长说你们都被带到大殷去了,村长说会有大官来审判你,你会死的。”
    我摸他的头,“姨不会死的。”
    苏幕睁开眼睛,一双星眸厉如鹰隼,“你什么时候是他姨
    妈了?”
    孩子往后缩,苏幕道:“跑什么,我是你姨父。”
    我用肘子撞了苏幕一下,“胡说什么。”他侧目看我,“不是姨父,那是小姨父?”
    我问宝耶,“这里有没有大夫?”
    苏幕看我,“你生怕人家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腰间还流着血,我看他脸色发白,“不找大夫,那该怎么办呢?”
    佛善拿了一点银钱给宝耶,“你去给姨买点酒来好吗?”
    孩子拿着钱出去了,苏幕解开腰带,又拿开我给他缠伤口的方巾,接着脱下袍子,他腰间的血浸透了里衣,佛善一手抄起桌上的剪刀,就给他剪开来。那层白布和和他腰间的皮肤紧紧黏在一起,我弯腰去撕那层衣裳,一点一点将它与苏幕的皮肉剥离开,苏幕握住我的手,我抬头看他,“是不是很疼,那我轻一点。”
    他看着我笑,“我死不了,你也不会做寡妇。”
    佛善去了后头烧水,我叹口气,“苏幕,我”
    窗外有人影子晃动,苏幕吹了灯,捂住我的嘴,外头是个老者之声:“大将军亲自来了,要召集全村问话,宝耶,你同爷爷奶奶一道过来,听到了吗?”
    苏幕捏着嗓子‘嗯’了一声,竟然和宝耶的声气有三分相似。
    外头的人慢悠悠走了,想必这个老者就是宝耶口中的村长。我敲苏幕一下,“宝耶,那个大将军是谁?”
    佛善点一盏油灯从屋里出来,“大将军是梁皇后的亲弟弟,皇帝陛下登基以后,封了梁氏做皇后,也提拔她的族亲,这位大将军就是皇帝陛下的最亲的亲信。”
    我点头,“那他是你们皇帝陛下的亲小舅子?”
    苏幕回一句,“宋璧就是你们大殷皇帝陛下的亲大舅子。”
    我看他一眼,哼道:“这个你倒是清楚,难怪在船上与人家姓宋的姑娘来往甚密,原来早就看上了人家宋家人的身份。不过很遗憾,宋贵妃只是个贵妃,贵妃也只是妃子,还不是皇后,宋璧也算不上真正的国舅爷。”
    他抬眼瞥我,“吃醋了?”
    我咧嘴,“不知你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他哼哼唧唧,“你跟踪我,还不是吃醋?”
    我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道:“那晚水云生水泼宋云衣,宋云衣就是和你在甲板上私会,我都瞧见了,人家水云生也瞧见了。你说我吃醋,那水云生还泼了宋云衣一脸,岂不是掉进了醋坛子,极度爱恋你?”
    佛善端了一盆热水上来,“慕舒大人遭人喜欢也是应该的,那位宋姑娘怎么没有一道过来?”
    ‘嗤嗤’,我看着苏幕发笑,“你真当你是万人迷,这几个女人都抚不平,还学人做情场浪子?”
    他说:“我抚得平你就行,别人都不用抚。”
    “那用什么,用骗?”
    他笑,“用权,权利与财富永远都是男人最好的外衣,哪怕包裹的是一个痴老肥丑的腐朽之躯,女人们也都是争相竞逐趋之若鹜的。”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兴致寥寥,又伸手将手里的布巾递给佛善,“你去给你的慕舒大人擦吧,我头晕得很。”
    苏幕弯着嘴角,带着戏谑的笑意看我,“难道不是吗?那你的那位先生又在追逐什么呢?”

  第33章

    宝耶抱了一小壶酒回来,佛善先擦拭了苏幕身上的血迹,拿着酒就往苏幕身上倒去,我仿佛能听见那酒‘滋、滋’滚进皮肉的声音,苏幕抿着嘴,一声没吭。
    我将宝耶拉到一旁,告诉他有人来过,说要他带爷爷奶奶过去,孩子点头,进去叫了白日见过的老翁和老媪出来,苏幕一双眼睛盯着两位老人,似要把他们的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宝耶同他爷爷说:“阿爷,他们都是好人,我们都不要告诉村长,也不要告诉大将军好吗?”
    那位老翁看了苏幕的伤口一眼,我跟着看过去,才发现苏幕的腰上有个极细小的铁蒺藜,蒺藜铁刺在苏幕的皮肉之上,如跗骨之蛆。老翁移开油灯的罩子,用桌上针线篓子里的剪刀在油灯上烤了烤,双手极为稳健地将那细小的铁蒺藜挑了出来。我瞧老翁那一双手,平稳有力,没有留指甲,掌心也并不粗糙,这不是一双常年劳作庄稼人的手。
    老翁将苏幕贴身的衣裳丢给佛善,“洗干净后放到沸水里煮煮再穿”,说罢,便搀扶着老媪出去了。我与苏幕面面相觑,这老翁的手法比一般的江湖郎中强多了,倒是有几分像行伍中训练过的军医。
    宝耶将门锁上,又交代我,“姨,谁来都不要开门,就当你们不在家。”我摸摸他脑袋,“人小鬼大,知道了,去吧。”
    佛善依言去清理盆里的血水,又拿了苏幕的衣裳去洗,我拿了他的大氅给他盖上,“冷吗?”他拉我的手,“现在竟学会关心人了,真是孺子可教。”
    我靠在窗边的木椅上,眼皮有些发沉,他摸我头发,“今天是不是很遗憾,只差一步就逃走了。”
    我抬头看他,“嗯,只差一步,现在是功亏一篑了。”
    ‘嗤嗤’,他开始发笑。
    我瞥他一眼,“笑什么,下次我就不会回头了。”
    他说:“恐怕没有下次了,不过若有下次,我看你也舍不得走了。”
    “有病!”
    我也懒得同他争论,只一手撑着脑袋打盹儿,半晌,才听见他幽幽道:“大殷要派一位公主来和亲,来的人是李绛。”
    “谁?”
    我听得不甚清楚,“谁?”
    苏幕看着我,“宁王府那位小郡主,李绛。”
    “怎么是她,她才十三岁啊,怎么是她?”我口中喃喃,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是不是真的,和亲哪有派个郡主来的,宫里的那么多公主呢,李家那么多公主呢?”
    我捏苏幕的手,“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郡主啊,怎么会选中她?”
    苏幕反而看我,“你见过哪个受宠的出来和亲的?”
    我心如死灰,李绛不受宠是真的,她是璃郡主未婚就生下来的孩子,不止如此,还有人说李绛的生父是个太监。可我不信,一个太监又怎么能生孩子,真是荒唐极了,璃郡主怎么会和一个太监生了孩子呢。
    李绛出身不好,今上仍旧赐她郡主身份,原以为是圣上眷顾她,惦念与璃郡主的姐弟之情,想必养兵千日,都是为了今日一用才是真的。
    圣上待她好,都是要还的,如今,就是她李绛报答皇恩的时候了。
    我摇头,“她才十三岁,怎么能让她来和亲呢。”
    苏幕斜着眼睛看我,“怎么不能,太子十一岁就大婚,迎娶了太子妃。她已经十三岁,不小啦,你以为人人都似你,这把年纪还待字闺中,你个嫁不出去的憨货,得意什么。”
    我哼道:“我嫁不出去,你又得意什么,我吃我崔家的饭,碍你什么事?”
    苏幕脸色不好,我看他额上有冷汗,“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佛善从屋里端了一碗鸡蛋羹出来,“大人吃点东西吧。”
    我恍然大悟,“哦,你饿了?饿了就说呀,瘪着嘴巴,还不知你怎么了呢。”
    鸡蛋羹就搁在我和他坐着的小桌上,他舀一勺给我,“吃。”
    我侧目看他,“这是佛善做给你吃的,你”
    他将勺子塞进我嘴里,“闭嘴,你不吃,孩子也要吃。”
    我睁着眼睛看他,他也在看我,目光里都是平静的包容,我为自己的处境感到难堪,“苏幕,你别这样,我”
    “我是不能和你一起的,我有我的生活,你也有你的生活,你是项人,我是殷人,你在这里做大官,我、我是要回去的。”我看他的脸,“苏幕,等我爹出来,我就”
    他眉目里全是怜惜,“明月,大人他”
    我不喜欢苏幕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总是宣告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敏感的抬头,“我爹怎么了?”
    他不说话,我又问了一遍,“你说不说?你不说我马上走到村子东面去,我说我是崔纲的女儿,我让他们告诉我崔纲到底怎么了。”
    苏幕眉头皱起来,“明月。”
    我拍着桌子起身,“你莫欺我不敢,我说到做到。”
    他伸出一只手捏我手腕,“大人他,大人他病逝了。”
    我只感觉有晴天霹雳轰在我头顶,病逝?不,我爹身体康健,除了一双腿每逢阴雨天气偶有腿疾,这两年也已经好多了,他生了什么病,怎会突然病逝了?
    “什么时候的事?”我语气沉沉的,“今天,还是昨天,还是前天?”
    苏幕叹气,“三天之前,探子的消息今早上才送到,说大人病亡了,尸体还在大理寺里。”
    ‘哈、哈哈’,我指着苏幕笑,“现在好了,我爹叛国不叛国也没人知道了,反正他人都死了,污水也洗不清了,叛国的帽子永远也摘不掉了。”
    苏幕拉我的手,“你冷静点。”
    我的眼泪又要掉下来,我低头看苏幕,“难怪你对我这么好,难怪你今早上突然来看我,难怪明明知道我要逃跑,还专程过来救我。你是不是觉得愧疚了,觉得对不起我爹,对不起我崔家,是不是啊?苏幕,我不需要,我爹的事情我自己会查清楚,不用你装大肚佛。”
    我指着我长袍下的肚子,“苏幕,这孩子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干嘛要给他当爹?你给别人家的孩子当爹,你丢人不丢人,丢人不丢人?”
    他看着我,“你怪我不理你,你怪我这半个月不理你,你觉得我是因为大人死了同情你,才专程来看你
    你?崔蓬蓬,我是怕你看见我郁结于心,伤了自己的身子!”
    ‘哧哧’,我眼角都要笑出泪花来,“苏幕,我看见你高兴是假的,不高兴才是真的,你连累我爹入罪大理寺,我看见你怎么会高兴?我本来想,要是我爹平安出来了,我就原谅你,我就当甚么事都没发生过。”我笑吟吟的,“现在好了,我爹出不来了,你说你还活着做甚么,我还活着做甚么!”
    我抄起桌上的那把剪刀就往苏幕身上戳,苏幕抓住我一只手,我剪刀还没戳到他身上,佛善一手就拉开了我,“明月,你现在杀死慕舒大人有什么用,你爹还能回来吗?”
    我握着剪刀,眼睛盯着苏幕,“谁干的?到底是谁干的?”
    苏幕冲佛善使了个颜色,佛善手摸到我的剪刀上,我将剪刀往木桌上一插,将老旧的桌子刺出一道裂痕来,“我爹不可能是病死的,谁杀了他?”
    “大人在大理寺,没人知道里面的情况,探子说大人身亡的前一天,有人去看过大人。”
    “谁?”
    苏幕摇头,“没查出来。”
    “平日里你们什么都知道,关键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探子情报过关吗,怎么认个人都认不出来吗?”
    我浑然已经忘了这是项的探子在我大殷打探消息,我只关心我爹的死因,“你不是说大理寺丞靠得住吗,我爹怎么会死在大理寺,怎么会死了啊!”
    佛善倒了一杯水给我,“明月,探子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大理寺就等于我们西海都城的皇宫内院,那里面的事情大家都是不知道的,即使有人盯着那里面,也没有用。”
    我知道佛善说的是实话,我跟苏幕说:“你不要压着我了,我要回去。”
    他手指轻敲桌面,“你个犯官之女,回去能做什么?”
    “我回去替我爹收尸。”
    我不想与苏幕开玩笑,“强扭的瓜不甜,要说感情,你强留着我也没意思,要说大义,我爹于你好歹有养育之恩,他尸骨未寒,你又于心何安?”
    佛善道:“大人,我陪明月去大殷,看能不能将那位大人的尸骨带出来?”
    苏幕抬起手指,“再等等,等我伤好了,我陪她去。”
    门口有响动,宝耶同他爷爷奶奶一起回来了,老翁搀扶着老媪进去了,宝耶同我们汇报情况,“姨”,他又看苏幕,“姨父,那个大将军说,村子两边以后不能通行了,以后也不给发令牌了,大将军还说让我们搬走,他说大殷朝廷会派人过来,说要封锁两边的来往。”
    苏幕从怀里掏了一个琥珀珠子给他,“乖,拿去玩。”
    孩子进去了,我说:“你给他这个做什么?”
    “他刚刚叫我姨父,我高兴。”

  第34章

    我与苏幕在宝耶家里住了几天,佛善是项人,说一口流利的项话,出没在村子里也不惹人注目,佛善带了消息回来,“大殷朝廷传来消息,殷项边境全线封锁,贸易者必须在当月月底之前结束贸易,违者论处。”
    宝耶在一旁玩苏幕给他的珠子,“姨,你不是想去大殷吗?”
    苏幕从怀里掏出一对猫眼石,“你给姨父盯着她,她要是想跑,你就马上告诉姨父。”
    孩子不敢接,转头看着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我撇撇嘴,“他有钱,你拿着吧,以后去换间大屋子给爷爷奶奶住,这个很值钱的,当心不要被人骗了,知道吗?”
    宝耶点头,“那姨你不要跑了,反正姨父有钱,你和宝宝以后会吃得好住得好,跑去别处遇到坏人怎么办?”
    我低头瞪他,“你个小鬼!”
    苏幕扬起唇角笑,他英挺的眉眼斜我,“看看你还不如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知事,跑跑跑,跑到哪里去?”
    “要你管!”
    我懒得同苏幕瞎扯,只问佛善,“他的伤怎么样了?”
    佛善去村里的郎中那里买了点伤药,苏幕抹了两天药,也不知有没有用。苏幕伸手将我一拉,“关心我啊,怎么不亲自来看?”
    他解开衣袍,我看他伤口,血已经止住了,但并未愈合,我有些担忧,“这伤恐怕一时半会儿养不好,咱们还是找个大夫来看。”
    苏幕已经束起腰带,“不必,我们尽快出发。”
    我蹙着眉头,“你这会流血的,怎么出发,会死在半路上的。”
    佛善也不同意,“大人,不如等你的伤口更好一些”
    苏幕笑,“还等?等殷项边境全线封锁,我们难道变成苍蝇飞出去?”他也不啰嗦,直接起身,“天黑就走。”
    宝耶从屋里拿了一个瓷瓶出来,他交给我,“姨,这是我阿爷给你们的。”
    我掀开瓶子,苏幕伸手,“给我。”
    苏幕倒了一点出来,嗅了一嗅,“这是你阿爷自己做的?”
    那是上好的伤药,宝耶摇头,“那是我爹留下的,他去征兵了,有三年没回家,我娘亲与他和离后就改嫁了。”孩子很平静,我怀疑他根本不懂和离和改嫁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幕问他,“你爹叫甚么名字,在哪里征兵。”
    孩子说:“我爹叫野利,听说在虎营,但是我阿爷去虎营问过,那里的长官说虎营里没有我爹这个人。”
    苏幕拍拍他,“多谢你阿爷的伤药,姨父送你件礼物”,苏幕从短靴里摸了一把匕首出来,刀鞘上裹着一圈宝石,抽开一看,刀刃光寒铁冷,吹毛可断。
    “喜欢吗?”苏幕问他。
    大概男孩子都是尚武的,宝耶见了匕首比见了琥珀和猫眼珠子都高兴,他凑上去,“喜欢,多谢姨父。”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宝耶牵我的手,又拉住苏幕的手,“姨父,姨是好人,你一定要对她好,要不然她会伤心的。”
    苏幕一指头弹他额头,“你说反了,你要让她对我好,要不然我会伤心的。”
    宝耶抱我的腰,“姨,我会想你的。”
    我摸他的头,“姨也会想你的。”我弯下腰来,“姨告诉你一个秘密,姨姓崔,叫崔蓬蓬,你以后要是去大殷,就来找我好不好。”
    苏幕扯开我,“他不会去大殷的,那又不是个好地方,去那儿作甚?”
    我们吵吵闹闹,佛善已经准备了饮水和吃食,最后给我和苏幕一人弄来了一套殷人的衣裳,她说是花钱找村里的人家买的。我看佛善的脸,她默默无闻做了所有事,又一句怨言也无,我知道她奉献良多,但我无力回报,只觉得我似一个废物一般连累了他们。
    老媪熬了汤,骨头汤里埋了两个鸡蛋,鸡蛋大家都没有动,我知道他们是刻意留给我的,我给苏幕夹一个,他侧目看我一眼,“吃你的,旁的不用你管。”
    我要给宝耶,他也不要,“姨吃,宝宝吃。”
    我们走的时候,佛善给宝耶留了一袋子银钱,还交代他,“如果大将军叫你们搬走,你们又没地方去的话,就去西海都城找我们,慕舒将军的府邸在西海”
    入了夜,佛善走在前头,我与苏幕跟在后头,宝耶就在他家门口望着我们,直到那老旧的风灯在夜里如同萤火,消失不见。
    村里的那条道路已经无人通行,那个神秘又寻常的拐角处静静矗立在那里,却已无人去触碰。我们三人出了村子就看见了那辆马车,我有些惊奇,“马车还在?”
    佛善道:“马被人牵走了,这马是我新买的,幸好车里的东西都在,没丢什么。”
    我愈发愧疚了,若是没有佛善,苏幕又有伤在身,我能做些什么呢。除了每日吵吵嚷嚷要回去,可我连走出这道边境线的能力都没有。
    陕地。
    一座灯火通明的宅院内,两个男人在围炉下棋,一个穿紫袍,一个着青衣,“嗤嗤,本王总算赢你一回,看看这棋,本王是不是长进了。”
    紫袍男子笑意盈盈,青衣男子看他一眼,“我昨晚没睡好。”
    里头走出来一个穿粉裙的女子,“我家王爷说,你们再吵,就将你们都撵出去。”
    紫袍男子起身,“这是本王的府邸,要撵也是本王将你们这些闲杂人等都撵出去,焉有你们鸠占鹊巢还反客为主的道理。”
    棋也无法下了,那青衣男子将白子丢回盒中,“莫要再喊我下棋,王爷这水平,十年都没半分长进。”
    紫袍男子叱道:“胡说!本王那个”
    那个半天也没那个出来,最后冲着粉裙女子道:“落玉,你来陪本王下。”
    那个叫落玉的女子摇头,“陆大人都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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