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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似桐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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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袍男子叱道:“胡说!本王那个”
    那个半天也没那个出来,最后冲着粉裙女子道:“落玉,你来陪本王下。”
    那个叫落玉的女子摇头,“陆大人都陪不好寿王爷,奴婢粗手笨脚,只怕更不行了。我看还是让叶姑娘来,她一来,寿王爷恐怕还能连赢上几局。”
    紫袍男子看青衣男子,“你说你,仙儿跟了你,一点长进也没有,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为夫之道,女子是要□□的,我怎么看她越发回去了。”
    青衣男子转过身,他已经不再年轻,三十往上的年纪,隔着时光,仍能感受到他少年时的无双风姿,他眉目一挑,看看窗户外的冷月,叹一句,“又是一年了。”
    他的声音太过好听,似昆山玉碎,也
    似凤凰鸣叫,寿王嗤一句:“发什么骚,仙儿睡着呢,谁看你发骚。”
    落玉在一旁‘哧哧’笑,“寿王爷好歹给陆大人留点脸面,人家难得愿意悲伤一回,何必扰了人家的兴致。”
    陆青羽也笑,“我骚不骚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王爷骚不了几天了。”
    “怎么说?”这个叫落玉的姑娘简直就是个传声筒。
    陆青羽斜眼看寿王,“皇上要给咱们寿王爷指婚了,说是不能耽误皇室血脉的延续,王爷至今没有正妃,于理不合。”
    寿王咧着嘴,“谁的主意,宋璧的?”
    “不管是谁的主意,王爷本就该成婚了,成日里吊着,像什么样子。”落玉又在伤口上撒下一大把盐。
    寿王转身瞥她,“落玉,你好呀,本王成婚了,你家王爷还远吗?本王不在了,你家王爷就有希望了?依我看,除非这姓陆的死了仙儿还有改嫁一说,不然大家都是摸瞎。”
    陆青羽看了寿王一眼,“王爷想娶就娶,我只怕没有我,也轮不到王爷。”
    落玉点头,“即使轮不上我家王爷,也轮不上寿王爷。”
    里头传来黄花梨木敲地的声音,“吵吵吵,仙儿又听不见你们吵什么,本王的耳根子都被你们吵流油了。”
    落玉回身福了一福,“王爷。”
    男人穿云白锦袍,袖口领口滚同色毛边,手里还持一根黄花梨拐杖,他指着寿王,“你不留下后嗣,将来后患无穷。”
    寿王此刻倒是老实了,“皇叔。”
    恭王在上首坐下了,他低头饮一口茶,行止坐卧皆能看出良好的修养,“费铦一回来就想掀起腥风血雨,他在北疆呆腻了,孤独了,开了铡刀就想杀几个人解闷。”
    陆青羽道:“他想亲自领兵西征,圣上还没点头。”
    寿王叹气,“当年怎么就没把姓费的熬死在北疆,可惜了。”他又看恭王爷,“皇叔,宁王府里那个小丫头要出来和亲,我看不如半道把人截了”
    恭王摇头,寿王又去看陆青羽,青衣男子也摇头,他嗤道:“费铦和我李家有仇,他和李璃有仇,才拿了一个小丫头出气,这”
    恭王叹气,“那丫头早就被检校卫压着动身了,只怕都已经快要到陕西了。”
    寿王拂袖,水杯倒于桌上,水从茶杯里泼出来,“区区检校卫,本王将他们全灭了。”
    陆青羽与恭王对视一眼,说一句:“王爷若今日灭了检校卫的人,明日圣上就能出兵灭了你。”

  第35章

    时至深夜,我与苏幕佛善绕道祁连山下的马场,那里已经被那位庞大人强行接管了,苏幕也在他手底下吃了亏。外头黑漆漆的,佛善走到马场附近就迷失了方向,苏幕掀开车帘,“北行五里,那处有个客栈,过了客栈再行四十里,就到凤翔了。”
    我侧过脸,“凤翔,那不就是宋云衣的婆家,你和人家说好了?”
    他拍我的脑门,“整日里留意些没用的,这里禁严,凤翔人多,来往商人也多,出入更便利些。”
    佛善在外头驱车一句怨言也无,我捅捅苏幕,“诶,你以后要对人家好点儿。”
    苏幕轻轻一笑,不说话了。
    一队走马贩货的行商停在一间客栈里,客栈二楼最拐角的房间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坐在床头,“我说叶大人,你是来送我和亲,不是像一个内侍一般看管我,时间这么晚了,你能不能出去,我要睡觉了。”
    那姓叶的男子穿白袍玄靴,他笑,“郡主只管休息,待郡主入睡,叶某即刻就走。”
    李绛坐在床上,将腿一盘,“叶大人,你如果肯放了我,我就告诉你我蓬姐姐的消息,如何?”
    叶清臣一双含情带笑的美目瞥了李绛一眼,笑着哼了一句:“嗯。”
    “嗯是甚么意思,叶大人不必跟我打哈哈,你既然表态了,那我就当你答应了。”李绛自顾自说道:“大约前两三日,有个女子擅闯边境,还杀了我大殷的几名军士,我皇舅舅说,听来人的说法,那女子就很像蓬姐姐,就在”
    “在哪里?”
    听叶清臣发问,李绛捂着嘴,靠在床头‘吱吱’笑,“叶大人,你原先莫不是以为我在诓你?我娘自来就同我说,不要胡言乱语,特别是在外头,谎话说多了,真话人家也不信了。我听我娘的话,要不然就不说,说了就是真话,你自己不相信我,我有甚么办法。”
    男人站起身,“她在哪里?”
    李绛摊手,“你们检校卫自认情报一流,你自己去查吧,我累了,要睡觉。”
    叶清臣反而又坐下来,“半月之前,有一队行商说在去往龙门的驿站见过崔氏女,还说那名女子险些失手杀了他们里头一个人。”
    李绛转过头来,又添了一句:“叶大人情报不准确,当日并不是只有蓬姐姐一人,她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叶大人就不想知道那男人是谁,又怎会与蓬姐姐出现在这里?”
    叶清臣眼睛瞥向窗外,天上吴钩冷月,地上静寂无声,“那是她王府的侍卫。”
    李绛索性又坐起来,拍着一双手掌咯咯笑,“啧啧,叶大人果然是在崔府住过的,连人家府里的侍卫都认识,真是知己知彼啊。不过叶大人这消息都是半月之前了,又老又旧,要是想冲着这个把蓬姐姐找出来,恐怕是不行了。”
    叶清臣看李绛,“不知郡主的消息都是哪里得来的?”
    李绛嗤笑一声,“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叶大人死气沉沉,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要是蓬姐姐,也不会喜欢你。”
    男人起身开门,“郡主半夜不要跳窗,当心摔了腿。”
    李绛在背后回了一句:“蓬姐姐有了身孕,不知道孩子是谁的,真可怜呀!”
    叶清臣停了脚步,他身形明显一滞,随后缓缓转过来,一字一句道:“她在哪里?”
    李绛一双精灵的大眼睛眯起来,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叶大人别说笑话了,我宁王府落魄已久,谁知道蓬姐姐在哪里,谁知道呢?”
    “郡主恐怕不知道自己这次远嫁,不是要做太子妃,而是要做皇妃吧?”
    叶清臣抛出杀手锏,李绛果然不说话了,原本听闻太子年纪轻,与她差不多大,十三四岁的少年,她就是这么想,心中才好过一些。这姓叶的说什么,皇妃?项国皇上的年纪都足以做她爹了,虽然她也不知道她爹是谁,是个甚么年纪。
    “那又怎么样?起码我好吃好住,譬如现在,我还有客房住着,夜里睡觉还有人看门,蓬姐姐呢,她又有什么?她乘船从扬州下汉口,船上的人说,她整日里睡觉,这不是有孕了是什么?叶先生,您好歹也做过蓬姐姐的先生,怎么就没教诲她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话呢?”
    李绛拉开被子,“叶大人还是请回吧,本郡主累了,有话且明日再说。”
    外头细细飘着小雪粒子,叶清臣靴上的白山茶在灯下明明暗暗的,他同身后一个穿大氅的贵妇装扮的女子说话,“三日前有人滋扰边境,那人是谁?”
    那女子低头,“回大人,这几日大雪,消息来回都慢了些,那是殷项交界的一个村子,一个女子单枪匹马杀了几个人要闯我大殷,后来又返身折了回去。据消息,她当时就离开了村子,然后下落不明。”
    叶清臣拂了拂衣摆,白色织锦里的金丝在灯下一跳一跳的,很有些金迷的味道。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连情报都送的比别人慢一些,你们有什么用呢?”
    那女子低了头,屋里几个大汉都低了头,“大人恕罪。”
    叶清臣起身,“那村子不远,你们漏液去查,那女子定然还在里面。”
    李绛坐在床头,外头声响渐悄,有人敲她窗户,“郡主。”
    一个面目再寻常不过的男人蹲在二楼的窗口上,“郡主,崔蓬蓬与苏幕已经离开村子,他们转道去了祁连山下的马场,据属下估计,他们是要从凤翔入殷。”
    李绛盘着腿,半息之后,回了一句:“把消息放给叶清臣,他定会不择手段斩杀苏幕,再通知皇舅舅,让他趁乱把崔蓬蓬弄出来。”
    那男人说:“郡主,苏幕不能死,您入主项帝后宫,需要助力。”
    李绛瞥他,“这是你是意思,还是我母亲的意思?”
    那人道:“依郡主所言,让检校卫去追捕崔蓬蓬,最后寿王爷出面的话,容易落人口实。”
    李绛叹气,“那依你说该当如何?”
    “苏幕暂且不能死,那就让叶清臣死。”男人在窗上一个鹞子翻身,几下就消失在了雪夜里。
    佛善驾车到那个客栈之时,回头同我们说,“慕舒大人,明月,客栈到了,我进去买点酒水,你们就在车上等我。”
    我又在车上睡了一觉,佛善停了车,才发现我躺在苏幕身上,他睃我,“睡得可舒服?”
    我掀开帘子朝外
    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懒洋洋的,“苏幕,还要走多久,天亮之前能到吗?”
    他笑,“你睡你的,外面是白还是黑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扒开窗户帘子,只漏出一双眼睛朝外头瞧,整日里睡睡睡,都忘了外头街道长什么样子了。我目光刚瞟出去,就瞧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客栈外头的风灯之下,在这皑皑雪地里,他独身一人,我险些就要冲出去取他性命。
    我盯着他,他目光扫过来,我放下帘子,除了帘子微微动,一切都如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蓬蓬?”
    我没有做声。
    那声音越发近了,“蓬蓬,是你吗?”
    我与苏幕对视一眼,苏幕冲我摇头,我屏住呼吸,不发一言。
    那人的声音就在马车外,“蓬蓬,你出来。”
    苏幕捏着嗓子回了一句,“外头找谁,我是宝耶,不是蓬蓬。”
    这声音不似宝耶,倒是与水云生的声音有几分像,我低着头,快要笑出声来。
    叶清臣不依不饶,“蓬蓬,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再不出来,我就进来了。”
    我看苏幕,苏幕示意我靠后,我侧着身子往角落里去,外头的人真的要掀开帘子之时,佛善拦住他:“大殷的人都好没规矩,还有一个男子随意掀开女子车驾的,照我们项人的习俗,男子此举必定是看上了那位女子,要娶她为妻的。”
    叶清臣说:“蓬蓬,你说过要等我娶你的。”
    外头冷风刮过,吹起窗上布帘,我侧着头,心中翻搅,一阵酸味上涌,险些吐出来。
    苏幕握着我的手,佛善已经动手撵人,“公子相貌堂堂,里头是女眷,但不是佳人,还是不要互相打扰为好。”
    门帘被掀起一角,佛善伸手去拦,几息之后,外头就没了动静。
    佛善武功不俗,叶清臣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我掀开帘子,“佛善,你放他”
    外头哪里只有叶清臣一人,他们男男女女数十人围成一个圈,将佛善和这驾马车团团围住了。
    佛善被困,苏幕又受了伤,我看了叶清臣一眼,“放人。”
    我应该不至于太久不见他,从初夏的时候他入我相府,那日我穿一条碧绿的纱面裙,他穿了一身七品官的青袍,那日并不久远,我记得清清楚楚。
    今日见了他,我穿宽大的澜衣,他穿洁白堪比雪花的锦袍,他看我的眼神挑剔审视,就如那日我在自己的闺房里看他一般。
    我极度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我崔蓬蓬过何种人生,与他有甚么关系,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救赎我?
    不管是过去的崔蓬蓬,还是今日的我,即便我今日已经成了犯官崔纲之女,我不再高高在上,但没有人可以这样看我,没有人。


第36章
    我站在马车下,心里平静极了,我看着叶清臣,“佛善与你们毫无关系,放了她。”
    佛善冲我摇头,“明月,你们走,你和大人快走,不要管我。”
    叶清臣一双眸子仍然似初见的那一天,眸中含有似水春。光,他看着我笑,笑容既暖且美,“蓬蓬,过来。”
    我向来知道他的好相貌,今日一见,更胜往昔。我脚下不动,只是侧开脸,一手扶着马车的车板,不想去看他的脸,“叶清臣,真的好没意思,我叫你放人,你听见了吗?她是谁你知道吗,你扣着一个女人又有什么用呢?”
    他抬手,依旧说,“蓬蓬,你过来,我放了她。”
    佛善冲我摇头,“明月,走,你和大人快走,走啊!”
    我脚下似生了铸铁,一步一步像戴着镣铐,我爹死在了大理寺,那我是什么,犯官之女,我若是就这样回了大殷,焉能有好果子吃。
    我大抵还是抬腿走了两步的,只是这步伐太小,腿上只有动作,没有移动的距离。一把冰冷的铁刃搁在我喉间,“放开佛善,我们以一换一。”
    苏幕的匕首抵在我脖颈,他说:“公平吧?哦,不对,是以一换二,这样的便宜买卖,叶大人还不满意?”
    叶清臣一双眼睛在我腹部来回地扫,似在确认我是不是真的有孕,苏幕嗤道:“大人考虑清楚没有,考虑清楚了,赶紧放人。”
    我被苏幕压着,一步一步往叶清臣身边走,我瞧不见苏幕脸上的表情,但我看得清叶少兰脸上的波澜,他眯着眼睛,这是他愉悦时才有的神态,他在高兴。
    一步之遥,苏幕隔着我与叶清臣只有一步之遥时,苏幕推开我,“走开!”
    利刃直刺叶少兰,与此同时,佛善蹲在地上,一个翻身就扼住了两个人的咽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佛善动武,果真强了我十倍八倍。
    那匕首贴近叶少兰的时候,我也不知发了什么疯,竟然起身替他挡刀,“苏幕,不要。”
    苏幕再想扯开我已经来不及了,他本就有伤在身,两个人围上来困住了他,我如今行动迟缓,即使给我一把兵器我也动不了武。再后来,佛善杀过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血。
    血色在我眼前弥漫,明明本该是白茫茫的雪地里,我眼前所见的,全都是苏幕身上的血,还有佛善越来越弱的气息。我夺下苏幕手中匕首,“姓叶的,让我们走,让我们走!”
    我不知他是不是听闻我有了身孕,顾及我腹中胎儿,他竟然抬手休战。
    苏幕抱着佛善上了马车,我拉起马缰,其实我是不会驾车的,那一时那一刻,我心如刀绞,佛善也是女子,她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我崔蓬蓬走到哪里都是个负累,我究竟所倚仗的是甚么,这世上,除了我爹,再也没有一个人必须忍受百无一用又爱自作聪明的我了。
    佛善的气息很弱,风卷着雪花打在我脸上,我能听见她的喘息声,她说:“大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皇帝陛下将我赐给你,你觉得我不忠心,是负累。但是大人,佛善喜欢你,真的,佛善是真的喜欢你。”
    苏幕大抵握着她的手,低低应了一句,“嗯。”
    ‘呵’,佛善轻轻笑了,她靠着苏幕,“大人,佛善有身孕了,就在。。。。。。就在你醉酒的那一日,佛善有身孕了。只是。。。。。。只是很可惜,佛善没用,孩子保不住了,佛善。。。。。。佛善也活不到那一天了。大。。。。。。大人,你不要怪佛善无能,佛善已经尽力了。”
    我泪水滚滚往外流,过了许久,才听见苏幕说:“不怪你,怪我。”
    我身后的帘子掀开一角,我扭头看里面,佛善冲我招手,“明。。。。。。明月,慕舒大人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我。。。。。。我好羡慕。你一定、一定要对慕舒大人好,一定要对他好。。。。。。”
    佛善一双眼睛至死都笑看着苏幕,我忘不了她一双眼睛,干净又良善,她说她母亲是信佛的,整日里最爱说的话是:“善似青松恶似花,青松冷淡不如花,有朝一日浓霜降,只见青松不见花。”
    佛善就是浓霜下的女子,心如青松,昂然而立。
    我心中悲愤,又不知疲倦,撵着马车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直到苏幕来拉我的手,“我来吧。”他衣衫上都是血,不知是佛善的,还是他自己的,我眼泪又要落下来,“不用,我来。”
    ‘噗通’一下,车轮子撞到大石块上,我险些掉下去,他看我,“我说我来吧,你花着眼睛,能看清东西么?”
    天快亮时,我与苏幕总算到了凤翔镇上,他扣了匕首上的一颗宝石去当铺换了银子,又去棺材铺买了最贵的棺材,找人将佛善葬了。佛善死了,墓在一树桃林里,冬日的桃树干枯,甚么也瞧不出来,选墓地的人说,“到了夏日,这里就美了,那位姑娘一定会喜欢的。”
    我站在桃树下没有说话,我亦不知佛善喜欢什么花,她喜欢桂树还是桃树,我也没听她说过,或许她曾经讲过,但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也没有留心听。
    苏幕找了镇上最好的客栈,我不知他何意,他说:“不论我们住在哪里,你那位叶先生都会追来的,既然一定会被发现,我们何必还要委屈自己。”
    他说的话总有他的道理,我也不争辩,我知道他在生气,生气我为叶少兰挡的那一下,若不是我非要多事,或许佛善就不会死,佛善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也不会死。
    我愧疚极了,“苏幕,我不知佛善她。。。。。。”
    这话虚伪,难道我知道了佛善怀了孩子,我就不会替叶少兰挡那一下了吗?在我心里,终究还是那个人比苏幕要重要的。
    苏幕看着我发笑,直接拆穿了我,“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怀的是他的孩子,还能让孩子没了父亲?佛善怀的是我的孩子,所以他才不知痛罢了。”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我拧着眉,“佛善怀孕没有人知道的,真的,他如果知道了,他是不会。。。。。。”
    我尚不知自己仍旧在为叶少兰辩护,苏幕一双眼睛斜过来,“编,接着编。”
    我低了头,“佛善没说她怀孕了,真的,我们都不知道。”
    苏幕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佛善说他是孤儿,一个孤儿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血脉,一夜之间就没了,这又让他怎么想呢。我抿着嘴巴,一时之间无力得很,我无心伤害佛善,但不知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二提了热水上来,还端着一碗汤,“客官,我给您搁下了。”
    那汤药黄橙橙的,骨头汤里还弥漫着药香,我侧目看苏幕,“给我的?”
    他还是关心我的,苏幕还是那个苏幕,是我变了。
    我开始多疑,开始不信任所有人,包括伤痕累累的苏幕和因我而丢了性命的佛善。
    我捧起来喝了一口,那药味盖过了汤味,我抬头问,“这是什么药材,闻起来凉得很。”
    他说:“落胎药。”
    我丢开碗,想找水漱口,“苏幕,你疯了?”
    “我疯了?崔蓬蓬,我疯也是你逼疯的,你和你那个假惺惺的先生暗通款曲,未婚先有孕,你还有没有一点点廉耻心,我守了你这么多年,生怕别人碰你一根手指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我找杯子倒水,可茶壶是空的,我打开门往外头跑,苏幕一手抓住我手臂,将我扯回来,他一夜劳累,眼角尽是血丝,我开口求饶,“苏幕,你是太累了。佛善走了,你伤心是不是?”
    他咧开嘴,“崔蓬蓬,你几时见我看上过别的女人,别说走她一个,就是西海皇城里所有的女人死光了,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只是我丢了一个孩子,你又怀着别人的孩子,你教我怎么想?”
    我心里发沉,“那你想怎么样?”
    他说:“你把药喝了。”
    我梗着脖子,“我说了不喝,上次说不喝,这次也不喝。”
    他不再同我啰嗦,端着药直接往我嘴里灌,我咬着牙齿,他一手捏我双颊,我的牙齿都要被他捏碎,一碗汤药陆陆续续灌进我嘴巴里,又流入我咽喉,我想吐,他扬着我下巴,直到最后一滴药滚入我喉间。
    我抬着眼睛看他,“苏幕,我会恨你的。”
    他低头看我的脸,轻飘飘一句,“随你。”
    我坐在椅子上,脸颊红通通的,他就在窗边站着,我伸手叫他,“苏幕,我。。。。。。”
    方要起身,感觉身下湿了一大片,我用手去摸,指缝里全是血。孩子没了,我站在那处,全身被抽干力气,昏了过去。

 第37章
    再醒来时,我已不在那间客栈里,外头冰天雪地,我身上盖着一件狐氅,苏幕穿着他最斑斓的澜衣,似君王般居高临下看了我一眼。
    我们依旧在马车里,车上有小火炉,炉上还有一个铜壶,壶里冒着‘滋、滋’的热气,我伸手去摸自己的腹部,那里原本已经有些微隆起,如今已经平坦得似乎没有存在过那样一个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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