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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似桐花-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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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记得我是怎么回你的吗,我说‘小生自当尽力。’”
    “仙儿,那一年,你只得十七岁,我也才二十二,这十多年过去,你看你竟然一丝白发都没生,你还年轻貌美,我却已经老了。”
    “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叶家寨地处龙门,所谓龙门,据传为大禹治水时期开凿,两山对峙,形如门阙,河水湍急,险不可测,唯神龙才可穿越,故谓之曰龙门。仙儿小姐饱读诗书,竟不知龙门在长安以东,归于陕西治下么?”
    许语冰或许抚了叶姑娘的面庞,他说:“你老说你没读过甚么书,你说你是山匪出身,不讲究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带我去薜萝院看姑娘喝酒,却没有钱。”‘哧哧’,许语冰自己低声笑起来,“后来我们一人点了一杯茶,在那儿等着花魁童素光的独舞。”
    我在外面一动不敢动,只轻了呼吸,听他们说话。
    不,是听许语冰一人说话,叶姑娘是不会说话的。
    “童素光你还记得吗,龙门有双绝,薜萝与秋月,童素光跟了宋璧,至于江姑娘。。。。。。江姑娘跟了项太子,如今的邝佑安已经登基了,江姑娘如果还活着,应当与段家那位一样,要做个娘娘了。。。。。。”
    “仙儿,你也曾叫我一声‘先生’,如今先生来看你,你怎还睡着了呢,你是否怨先生了,怨先生当年只顾自己,不顾你受检校卫迫害,不顾你受费幽云欺压,也不顾你受了宋璧的软禁。仙儿,先生是有苦衷的,宋璧当年为扬州太守,他与费幽云是一条线上的,寿王爷当年且受他们掣肘,更不必说。。。。。。”
    许语冰一番言语就似在赎罪,他说他的苦衷,可叶姑娘又听不到,叶姑娘又不知道她的先生在她耳边忏悔。
    我有些郁郁,我开门出去的时候,瞧见穿粉色衣裙的钟落玉站在廊下,夜风一吹,陕地的冷风直刺过来,落玉递给我一件披风,“陕地风大,崔姑娘许久不来,怕是已经忘了。”
    我裹上了披风,落玉迎风站着,“叶姑娘当年是个山匪,当年龙门一地,土匪成群,听闻此地有匪寨三十三座,叶姑娘就是其中一个寨子的当家的。”
    叶姑娘是个土匪,还是个当家的,这真是奇闻,我也是头一回听说。
    落玉垂了头,声音很轻,“当年陆青羽做了状元郎,叶姑娘许是瞧见状元郎俊俏,非要绑了他上山。”
    我听得有味儿,“那后来呢?”
    落玉摇头,“后来?后来龙门匪寨被一锅端了。”
    “谁干的?”
    落玉发笑,“还能是谁,咱们年轻的状元郎以身犯险,深入虎穴,拿到了三十三寨的地形图,后头将这些寨子一锅端了。”
    又是一阵冷风刮过,我心底冰凉,“那叶姑娘呢?”
    “叶仙后来解散了山寨,她文不行、武不行,唯有一样行,她会跳舞。那时圣上刚刚登基,项太子邝元醇带着礼乐工匠们过来拜访,说要商讨礼乐之事。圣上便在大殷朝广招擅舞乐的女子,龙门一地,就去了三个。”
    “其中便有叶姑娘?”
    落玉点头,“龙门有双绝,薜萝与秋月,薜萝院的童素光,秋月阁的江画屏,还有叶仙。”
    我低着头,“叶姑娘比我能干多了,我甚么都不会。”
    落玉笑,“她是比你能干多了,她初出茅庐,就杀了人,杀了新帝身边的暗卫,也是新帝很喜欢的女人。”
    “叶姑娘会杀人?”
    落玉叹气,“自她杀了人,麻烦事就来了,简直一件接一件,挡都挡不住。当年费幽云看上了陆青羽,叶仙被她刺杀,叶仙从紫金山的半山腰上滚下去,正好那回我就在紫金山下的别院里,我是看着她滚下去的。”
    我抬头看落玉,“你没救她?”
    落玉嘴角一勾,“救她?我为什么要救她?她是死是活,与我有甚么关系。她死了也好,免受费家惦记,她死了,陆青羽不是更能断情绝爱,爬上权宦之巅?”
    此次时刻,我不敢去看钟落玉的脸,都说人心险恶,就连落玉这样沉稳姣好的女子,都曾经这样疯狂善妒过,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我不想变成这个样子。
    我问她,“落玉姑娘,你为什么同我说这个?”
    落玉瞥我,“因为我觉得宿命都是轮回流转的,你看今日的你,就是当日的叶仙。只不过当日的陆青羽换成了今日的叶清臣。”
    她低低发笑,“崔蓬蓬,你觉得是这样吗?”
    。。。。。。
    究竟是这样吗,我想我不知道。听着是这么一回事,可想仔细了,能是一样吗?
    我崔蓬蓬是相府的小姐,叶姑娘只是一个山匪。或许当年的陆相与叶少兰是一样的,年少折桂,渴望往上攀爬,可叶姑娘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土匪啊,我呢?
    崔蓬蓬风光的时候,京城那些欺男霸女的恶棍哪个见了我不绕道走,崔蓬蓬想作恶的时候,谁敢站出来拦一下?
    崔蓬蓬才是恶棍们的标杆,崔蓬蓬上天下海,除了去闹皇宫,我简直想不出来还有甚么恶事是我崔蓬蓬没做过的。
    我低着头冥想,哦,或许还有一桩,我没杀过人。
    。。。。。。
    我站在冷风里,等我回神时,落玉一袭粉裙已经走了。
    那个惯穿冰蓝锦袍的男人出来,他瞧见我,牵起我的手,“风大了,回去吧。”

  第71章

    这日清晨,我转过长廊,瞧见平日里紫袍玉带的寿王爷罕见的穿了一件深灰厚重的布衣,我瞧见他,正要上前去打招呼,脚步还没迈出去,外院的门就开了。正门里进来两个人,一个发须染白的老者走在前头,他步伐广阔,背脊刚直,我低着头,想这人怎么这样面熟。
    再看过去的时候,老者已经进了院中,我瞧见他身后还有一人,那人白衣黑靴,一双眼睛灼灼桃花,他侧目看我,眼神清明,我扯起嘴角笑了笑,随后转身要走。
    “崔姑娘,请留步!”
    这人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我耐着性子转身,低头回了一句:“叶大人好,民女恰巧路过此地,这就要走了。”
    叶少兰的白衣飘渺,他白山茶官靴踏上长廊,“崔姑娘留步,我有几句话同崔姑娘说。”
    说实在的,我瞧见叶少兰这尊贵清高的样子就无端的头疼,还甚么‘崔姑娘留步’,有话就说,装得跟我不是很熟似的。
    瞧瞧,瞧瞧我们这对话,这就是我的先生,我崔府曾经请回来教授我学业的先生,我只感心灰,说:“叶大人请讲,不知民女有甚么能帮上大人的。”
    那位老者转过身来,他一双明亮锋利的眸子盯着我,“这是崔纲的女儿?”
    叶少兰冲他点头,“回相国大人,是的,此女正是崔纲之女,崔蓬蓬。”
    。。。。。。
    相国大人,叶少兰叫他相国大人?
    我眉宇皱起,那头寿王爷叫我,“崔蓬蓬,来,见过费铦费大将军。”
    我扯开自己湖蓝的裙子,低着头过去,“崔蓬蓬给费大将军请安。”
    “嗯”,那老者声音颇为威严,他只略瞟了我一眼,便同寿王道:“本将路经龙门,特来拜会寿王爷。”说罢,要弯腰向寿王行大礼。
    寿王眼明手快的扶上去,“不敢,不敢,本王不敢受费大将军这样的大礼,大将军乃是我朝第一悍将,曾经的战神项帝邝元醇都不是老将军的对手,我等后辈,忝居高位,怎敢受大将军这样的礼。”
    这头寿王说了几句客气话,费铦竟然真的不拜了,他直了身子,说:“本将有事想请教寿王爷,能否。。。。。。”
    寿王在前头开路,“费将军这边请。”
    我盯着费铦的背影,臭不要脸的老鬼,还我朝第一悍将,我爹当年孤身入南疆的时候,这老鬼还不知在哪个轻松地方装大头蒜呢!
    我低着头,抬眼就见叶少兰站在我身前,我睃了他一眼,“不知叶大人有何要事,无事的话,民女回去了。”
    白袍的公子站在我正前方,我抬头看他,迎着清晨的朝阳,他黑发还带着晨间的露水,滢滢生光。我晓得他长得好看,尤其是他微微眯着眼睛的时候,那对黑色眸子简直能装下整个金陵城的半城春景。
    我皱着眉头,“有话就说,没话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我懒得理他,时时能看见他,我瞎了也能看见他,我半死不活也能看见他。可我一直想不明白,我怎么被苏幕落胎的时候看不见他,我怎么被宋韵昀那婆娘迫害的时候看不见他,我怎么又生死几度的时候,还是不见他。
    我扭了头要走,他的手臂伸过来,“蓬蓬。。。。。。”
    “蓬蓬”、“蓬蓬”,他成日里唤我蓬蓬,他究竟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蓬蓬?我爹说了,有高人说我的面相,看着就不是个安分的,我爹怕我命途多舛,所以希望我像天上的天蓬大元帅一样能神通八面,让三界神祗无可奈何。
    我捏叶少兰手腕,“放开。”
    他依旧拉着我手臂,我手下用力,“放开!”
    我下了大力气,他依旧握住我手臂,我说,“做甚?你想做甚么?你以为叫几声‘蓬蓬’我就开心了,我就满足了?”
    我侧目看他,“叶少兰,你是不是有病啊,你想往上爬你就去找宋家的姑娘啊,哦,宋韵昀毁了容,那你换一个啊!宋家嫡女不行,那偏房偏枝总行吧?
    我说你是不是疯魔了,你想做甚么?我崔家早已成过往云烟,我早就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你还想娶我吗?”
    叶少兰不说话,朝阳带起的冷光铺陈在他如玉的脸上,我弯眉一笑,“叶少兰,你是个懦夫,我瞧不起你。”
    我低头拿开他握着我胳膊的手,“你心有野望,我如今孑然一身,我于你的前程无助益。”
    “蓬蓬,我。。。。。。”
    我吸一口气,“你甚么?”
    他说:“蓬蓬,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我是爱你的。
    我的眼泪掉下来,我当真了。不知为何,那时那刻,我是真的想就此原谅他,不论过往,不问将来,只要他说娶我。我抹掉眼泪,笑着说:“好呀,那咱们成亲吧。也不需准备甚么,反正我已经嫁过一回人了,就在今日,我们请寿王爷替我们做个见证,好不好?”
    我踏在长廊之上,用我这一生最剖心的言语对叶少兰说:“先生,你肯娶我吗,就在此地,我不要聘礼,不要嫁衣,不要珠宝器物,我只问你,你肯娶我吗?”
    是的,就在此地。
    我望着叶少兰的脸,望进他春水一般的眼睛。
    叶少兰低头看我,“蓬蓬,我。。。。。。”
    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此刻我气量未成,论婚姻嫁娶还不是时候,你等我。”
    你等我。
    我犹记得我们定情那回,他扯开身上青袍,将我搂入怀中的时候,也是说‘你等我’。
    ‘呵’,我等他。我又为什么要等他,等得他来,等他呼风唤雨,等他位极人臣?
    “哧哧”,我低头笑,简直笑弯了腰。他说:“蓬蓬,你会等我的,是吗?”
    我扶着长廊下的阑干,看他的眼睛,“孤山园里丽如妆,曾为梅花醉几场,叶少兰,你到底是不会与我去孤山看梅花了。”
    男人的眼睛瞟向别处,我曾经爱极了他的那双眼睛,那里头有我崔蓬蓬少女时所渴望的整个桃花源。
    他并不看我,只是道:“蓬蓬,我以为你懂我。”
    我笑了,冷风一刮,我又觉得脸上都是泪。
    他说:“如今大好的机会,待我追回粮草,一举破了项的战局,等我再上一步,我就同圣上请旨求娶你。”
    我抬眼看他,“请旨?为甚么?因为我是崔纲的女儿,我是罪臣之女,所以我配不上你了?”
    他伸出手来抚我面颊,“蓬蓬。。。。。。”
    我躲开他的手,冷笑道:“叶少兰,你们可真虚伪,你真虚伪,还有那个甚么费大将军,他也真虚伪!他明明是认识我的,他明明知道我是崔纲的女儿,他却故意装作不认识我,还非要我低着头向他请安,见我如此卑微,他就满意了是吗?”
    叶少兰捂我的嘴,“蓬蓬,得饶人处且饶人。”
    “‘哈’,叶少兰,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老盯着宋家,宋家就那几个女人,除了宋韵昀就是宋云衣,她们一个毁了容,一个给苏幕做了情妇,你老盯着宋家,何必呢。”
    我笑着摇头,“叶先生,您错了,我方才问您要不要娶我之时,您应该答应的。”
    叶少兰温柔的眉眼瞟过来,我迎上去,“您老盯着宋家那几个女人有什么用,宋家不行,还有许家啊。。。。。。我的先生,宋家那几朵残花败柳想来您是吃不下了,您为何那么死脑筋,许家比宋家还有钱,您做了许家的外婿,还愁不前程似锦吗?”
    我‘哧哧’笑,“大理寺卿傅予,您知道他吧,他就是许家一手提拔上来的。哦,还有,还有御史大夫何梦原,他也是背靠许家的,这些。。。。。。您应该都知道吧?”
    我凑到叶少兰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的长睫面前,“我的先生,您后悔吗?我如今有钱了,哈哈,崔蓬蓬如今有钱了,许家家主要认我做许家的人,他要认我做许家的人啊。。。。。。”
    蓝裙的女子在寿王府前院的长廊下笑,她弯了腰,简直要笑断了气,身边的白袍少年郎君弯腰去扶那女子,那女子却提起裙子,转头跑了。
    我笑得浑身发抖,提起裙子就跑,若要回忆我当时的样子,大概是状若癫狂吧。
    。。。。。。
    “先生,‘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学生以为,此处说愁,用秋水更为合适。”
    他说:“此处‘春’取绵绵之意。”
    当日的崔蓬蓬顽劣不堪,整日里拿了狼毫笔瞎写瞎画,上好的徽墨徽宣,尽被浪费了。
    我提着湖蓝的裙摆,风儿一吹,我感觉我快要驾鹤归去。如今的崔蓬蓬真是消瘦啊,这风刮得又不大,瞧我这空荡荡的裙子,似乎我要成一只断翅的蝴蝶,死在这风沙无情的院子里了。
    一双手从侧面伸过来,来的是明儿,她说:“姑娘,快回去吧,起风了。”

  第72章

    我回头望了那个白衣乌发的男人一眼,我扶着明儿的手,低声叹一句:“甚么人鬼情未了的牡丹亭,甚么卿卿爱我,我爱卿卿,到头来都是骗人的。”
    明儿是认识叶少兰的,她说:“姑娘决计是中意叶大人才会这么说,姑娘若是不中意叶大人,便不会生这种感叹,但明儿不知道姑娘为何这样钟情叶大人。”
    我笑,“小丫头片子,你懂什么?”
    明儿道:“姑娘或许是觉得叶大人生得好看,可天下间好看的人不少,就如陆相,他也好看。姑娘是不知道,明儿初初见他那回,只觉得天上谪仙下凡来了。”
    “你个小鬼,原来是偷偷思慕陆相。。。。。。”
    我揪明儿额边的小辫子,“好啊你,竟然恋慕陆相,我这就去告密,你死定了你。。。。。。”
    我逗这个年轻的小丫头玩儿,她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姑娘逗明儿有甚么意思,姑娘难道不知道,落玉姑娘中意了恭王爷好多年,只是王爷根本不理她。”
    明儿推门,屋里已经有了寒意,明儿说:“天凉了,府里隔几日就要燃地龙了,恭王爷腿不好,最是畏寒。”我在窗下的八仙椅上坐下了,“落玉姑娘和恭王爷,你听谁说的?”
    明儿给我端了一杯花蜜水,又替我拿了一件厚些的披风,“这有甚么,叶姑娘长病不起,若要说心里最高兴的,肯定是落玉姑娘。”
    我呲她:“这都是谁说的?”
    明儿站直了身子,“叶姑娘不会好了,杨半仙都说了,叶姑娘根本心跳都快没了,是恭王爷一意孤行,非要去洞庭君山上找药。每回恭王爷出去一趟,回来都是一身伤,落玉姑娘那几日的脸色就格外难看。恭王爷每出去一回,落玉姑娘就在叶姑娘的院子里站着,嘴里还说些奇怪的话。”
    我问:“落玉姑娘说甚么了?”
    明儿瘪嘴,“就前几日,恭王爷又去了君山,我就见到落玉姑娘在叶姑娘的房门外头说:‘叶仙,你高兴吗?你就是个祸害!你当年为甚么不肯嫁给王爷,你明知王爷的心都在你身上,你偏还要折磨他!呵,现在好了,你要死了,你要是死了,王爷就解脱了,对吧?’
    然后落玉姑娘坐在叶姑娘屋檐下喝酒,她坐了很久,喝了很多酒,到最后,她又说,‘叶仙,你怎么还不好,你究竟要睡到甚么时候去?是不是这次王爷回来了,你就醒了,嗯?’”
    明儿摇头,“总之落玉姑娘那日疯疯癫癫的,一时哭一时笑的,就如姑娘你今日一样。”
    我说:“我一时哭一时笑了?”
    明儿叹气,“我娘说了,感情分好多种,有些人注定是求而不得的,就如陆相。我每日只要多看他几眼,就心满意足了。他愉快的时候,我也愉快,他微笑的时候,我就大笑,他落寞的时候,我恨不能以身代之。但我知道,他不会是属于我的。”
    我想不到明儿这样的小丫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正想安慰她几句,又听她说:“这小半年,陆相身子不好,成日里咳嗽,咱们王爷都说了,说这屋子风水不好,恭王爷本就有腿疾,后来叶姑娘一病不起,如今连陆相也病了。王爷说要一把火烧了这里,改善风水。”
    我笑,“那怎的没烧?”
    明儿说:“陆相说改风水要择吉,他说等到了好日子,就一把火烧了。”
    我叹气,“陆相,陆相,我看你是被他迷住了,他说要烧屋子,你就相信啊?”
    明儿点头,“我信。我都做好准备了,万一要烧屋,我就第一个去把叶姑娘救出来。”
    小丫头抿着嘴,我仔细看她,她并不像是说反话,我道:“你去救叶姑娘?”
    她点头,“嗯,我要救出叶姑娘,我不想陆相伤心,我想他与叶姑娘能终老,能长长久久一辈子。”
    明儿心里爱慕陆青羽,她却希望陆青羽能与叶仙长久一辈子。
    我仰着脖子,朝窗户外头看,这感□□,怎么就不能再简单、再简单一些呢。
    。。。。。。
    费铦来寿王府,无非是为了粮草被劫一事,我记得我从西海皇宫出来的时候,顺道同寿王爷提过一嘴子,可这粮草怎么还是被劫了。我想去同陆相说一说,却见他已经站在了廊外,我开门出去,他瞧见我,说:“你知道粮草的事情?”
    我点头,“是苏幕干的。”
    他说:“崔蓬蓬,我们愿意将粮草买回来,现在需要一个中间人,你愿意去吗?”
    我抿抿嘴角,“苏幕过去是我王府侍卫不假,可他如今做了项的大将军,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侍卫了,我去了,未必管用。”
    陆青羽也有一双沉如潭水的眼睛,深沉又清透,你以为一脚踩下去能见底,其实只会溺死自己。我被他这么一看,便觉得自己说了谎话。我说:“不是我不愿意去,只是我去了也不管用啊,这两国交兵的事情,我一个女子能顶甚么用?”
    陆青羽青袍下的身姿消瘦极了,他摇摇头,“不是让你去讨要,是让你去买,用十箱黄金赎出来。”
    我听得不对劲,十箱子的黄金,那还买甚么粮草,这已经超出了这些粮草的市场价值啊。我抬起头看他,“陆相,崔蓬蓬听得糊涂,如何赎回来?”
    陆青羽说:“让落玉随你走一趟,慕舒将军不日就会大驾光临。”
    我问他,“钱呢,那么多钱,钱谁给呀?”
    其实我操心的有点儿多余,这里有两位王爷,还有一位昔日宰相,还有一位正在位的相国大人,再不济,还有叶少兰那厮,他们合计出来的结果,我操甚么心。
    陆青羽既然说让我去和苏幕谈,那就我去谈,就在此地,我又不入项,我怕甚么。
    思及此处,我问陆青羽,“除了和苏幕谈买卖,另外还需要我准备甚么?”
    男人说:“应该不需要,等到了那日,落玉会来通知你,你耐心等着便可。”

  第73章

    我在寿王府里又过上了过去的逍遥日子,整日里无所事事,除了和明儿在一道到处闲逛,就是招几个小丫头在屋里偷偷摇骰子。这日我才招齐几个小丫头,那头落玉就过来了,我一瞧见落玉,连忙将几个小丫头都遣散了,“快,快走,落玉姑娘来了。。。。。。”
    落玉走近,我假装低头扯裙子,她说:“慕舒将军进城了,晚间会下榻在薜萝院,请崔姑娘准备一下,等迟一些,咱们就动身。”
    我低头回应,“是的。”
    落玉转身走了,她神态平平常常,完全瞧不出是出去与敌国将军谈条件的样子,我心道,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落玉一走,明儿就凑上来,“听说那位慕舒将军与姑娘是旧识?”
    “是啊,他过去是我府中的一个侍卫,是我爹将他从外头领回来的。”
    明儿道:“那位将军岂不是与姑娘青梅竹马?”
    我偏头一想,“嗯,也算是吧,我自小就认识他,咱们也算是一道长大的。”
    明儿点头,“那姑娘是出门用晚膳,还是就在府里用膳?”
    我起身,“我去同我许家哥哥说一声,这几日忙着瞎玩,都没见他几回。”
    明儿拿了一件竹青色绣夹竹桃的斗篷给我系上,说:“许先生应该在叶姑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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