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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把太子捡回了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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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璟并不喜欢宋蓉桢,可此时呈现在他眼前的画面,却让他心底产生了一丝焦躁,仿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偷走了。
  哪怕跟他真正心爱的女子相比起来,那东西只不过是漫长岁月中放在仓库深处积尘的一块珠宝,可那终究是应该属于他的,偶尔他心情好时,或许还会打开它看一看。
  “王爷,该轮到你了。”
  白锦画的声音婉婉响起,将梁璟的思绪牵引了回来。
  “好。”梁璟微微一笑,将一些奇怪的记忆画面驱逐出脑海,握着弓,准备跟白锦画开始新一轮的比试。
  宋蓉桢可全然没去在意梁璟那边的状况,她还沉浸在自己方才那一箭的喜悦中,满脑子想着再多来几次,回去以后也好向宋辞炫耀。
  然而,接下来的几箭都没能发挥出水准,要么擦边飞过,要么歪歪斜斜的刺在靶心外面。
  宋蓉桢不服气,偷偷瞥了屈膝坐在一边的梁焕几眼,放下弓跑过去笑嘻嘻道:“王爷,你可不可以再教我一次?没有你指导,我好像又变笨了一些。”
  梁焕略略抬起眼皮,放下手中的枯枝,声音听起来似是有几分薄暮时的慵懒:“你今天的力气已经用尽了,能中靶便算不错,不必再奢求进步。”
  宋蓉桢低头看,地面上被划出了几道阵列,几个圈圈,她恍然大悟,太子殿下应该是嫌给人上课无聊,在这里排兵演阵呢。
  既然不喜欢教人,当初又何必答应宋辞的请求嘛。
  小姑娘瞳眸转了转,提裙在梁焕身边蹲下来,托着腮道:“你只有今天来教我们箭术,待得以后,可就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师父了。我当然想趁这个时候让你多教教我,也好加深我的印象,把你教的东西深深刻在心里。”
  梁焕倾首,星眸恍似夜空深沉幽远,带着笑意看她:“你很希望我一直都来当你的箭术师父么。”
  宋蓉桢和男人的眸光相触,心尖蓦然一动,慌忙垂下小脸,小小声说:“当然了……不仅是我,应该所有学生都这么希望吧,毕竟我哥哥说,王爷可是全都城箭术最好的人。”
  她没敢和梁焕对视,心里却在想,他方才说那番话时语气平和,不像以前一般冷淡,莫非当真有戏?
  他愿意来给大家上课?
  那样的话,她岂非是每隔三天都能见到他一次,平白多出许多相处机会来!
  正忐忑着,就听得男人慢条斯理道:“我没空。”
  宋蓉桢:“……”
  嘤。
  也是,人家虽然还没正式册封为太子,但此时想必满朝文武都知道皇上的意思了,以后他只会越来越忙,根本不可能有这等闲暇。
  宋蓉桢闷闷的拾起树枝在地上涂涂划划,想到下一次跟梁焕见面不知该是多久以后,她心里就堵着一口气出不来,比每天去学堂都要看见梁璟那厮还心烦。
  “虽然没空,现在多教你一会的时间还是有的。”
  男人看着小姑娘一脸明显很郁闷的表情,薄唇噙笑,缓缓站起身来。
  “真的吗?”宋蓉桢骤然抬起头,总算绽开笑脸,“谢谢王爷!”
  梁焕重新来到箭靶前,后边亦步亦趋跟着一个满脸写着快乐的宋蓉桢,拿起一支竹箭后,像方才那样,站在宋蓉桢身后,拢着她,手掌轻轻覆在她小小的手背上。
  宋蓉桢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没有那么紧张了,只是有些开心过了头,脸上笑容没法收回去。
  “好好记住现在的感觉。”梁焕在她头顶上低声道。
  宋蓉桢用力点头。
  她不会忘的……不仅不会忘,只怕晚上做梦还要梦到了。
  宋蓉桢小脸微红,竭力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瞄好箭头后,正准备一箭发出——
  “危险!”
  突然间,另一边传来不合时宜的惊呼。
  所有人循声望去。
  只见马场上竟有一匹黑马无故发疯,在道上完全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吓得学生纷纷闪避。更糟糕的是,上面还坐着一名学生!
  宋辞见状,急忙翻身上马,提鞭喝了一声,极力追赶那匹疯马。
  宋蓉桢亦是脸色一变:“不好,骑在上面的是方兰宜!”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点事没写辣,滑跪请罪


第21章 疯马
  骑在那匹疯马上的学生倘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最胆小懦弱的方兰宜。
  她连尖叫声都发不出来,弱弱地匍匐在马背上,双手颤抖紧抓着缰绳一动也不敢动,远远看起来就像是被疯马坨在背上的一小团包裹。
  宋蓉桢还真担心方兰宜会因为受惊吓过度而晕厥过去,这可是一匹正在疾速奔跑的疯马,若是摔了下来,后果定然比一般的堕马更加严重,甚至丧命于马蹄之下也是不无可能。
  以方兰宜小得像一只松鼠的胆量,她极有可能撑不了多久就要晕过去了。
  “前面的,还不闪开!”
  宋辞大喝一声。
  失控的疯马像是存了心要害人似的,专门冲向人群聚集的地方。
  方才一同练习骑术的学生们已经策马避开了,如今首当其冲的便是被分去学习箭术的那一群人,尤其他们正在围观白锦画和梁璟的比试,层层围成数重人墙,疏散时互相推挤,全然乱了方向。
  眼看着,那匹马就要一头撞入人群。
  “锦画小心!”
  梁璟一把搂住了白锦画,抱着她飞身躲闪,两人在空中转了个圈,旋即重重落到地上——当然,梁璟体贴地垫在了下面,白锦画则是伏在他的胸膛上,睁大着瞳眸,满溢惊愕。
  两个人唇角还似有若无的擦过,让白锦画霎时脸颊绯红。
  梁璟眸色越发幽沉,扯了扯唇,不知对着白锦画低声说了什么,让她脸上再飞起两朵晚霞,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
  此时,宋蓉桢却是感到一阵恶寒,差点忍不住翻个白眼出来。
  她算是明白了,敢情方兰宜骑的那匹黑马发疯,就是为了给白锦画和梁璟创造出亲密接触的机会。
  白锦画的锦鲤光环依旧像前世时那般,她的所有幸运,机遇,都是建筑在其他人的痛苦和倒霉之上。
  上辈子,是宋蓉桢嫉妒白锦画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大出风头,假装控制不住马匹,朝着白锦画冲去。今时今日的宋蓉桢已有了理智,不可能再做出那样的事了,于是失控的就变成了方兰宜。
  而这一次,马匹是确确实实的发了疯,并非方兰宜假装,如果不及时停下它,只怕那个弱气包小姑娘很快就要遭遇不测!
  宋蓉桢正焦灼着不知该如何救下那可怜的方兰宜,忽然间,站在身后的男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王爷?”
  宋蓉桢一怔,脑子未能来得及反应,手背已经感觉到了梁焕加大的力道,跟先前的温和小心截然不同,几乎要把她的手都给握得隐隐作痛。
  不仅如此,他还往前一步直接拥住了怀里原本若即若离的小姑娘,教她倚靠在了自己的心口。
  宋蓉桢有点懵,她觉得自己整个人被梁焕的气息覆盖着,似乎连他沉稳的心跳声都能听到,就像他说话时和缓而有力的声音一样,能给她带来浓浓的安全感。
  梁焕微眯眼眸,把宋蓉桢手中竹箭的箭头迅速瞄准了黑马的马蹄,或者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预测了它即将落脚的地方——
  嗖!
  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等宋蓉桢反应过来,梁焕已松开了她,一脸淡漠的表情,仿佛刚才他只不过是身为箭术老师做了一次优秀的示范。
  至于莫名被他抱了一回的小姑娘,在他冷冷清清的眼眸中俨然就是弓箭的一部分,只是这种放箭方式,多少有影响到他的水平罢了。
  “呜!!”
  黑马前膝一屈,停下了疯狂奔跑的势头往前跌倒,方兰宜也终于叫唤出了一声可怜兮兮的悲鸣,从马背上滚落下来。
  照目前情形看,方兰宜最多只会摔伤,怎么也比飞驰途中堕马的结果要好上许多。
  宋蓉桢刚放下心来,便看到后方有一男子从马背上腾身而起,掠向方兰宜,稳稳地接住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宋辞凝视着被自己揽在手臂里的小倒霉蛋,长出一口气,问道:“你没事吧?”
  “我……”
  小倒霉蛋双眸泪汪汪的泛起红圈,脸色早已吓得苍白,蜷缩成一团,不知所措地看着宋辞,连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宋辞喃喃道:“该不会是摔伤了头,成傻子了。我看看。”
  他不由分说,拎起了方兰宜的后脖子,仔细查看她脑后是否有受伤的地方。
  此刻,方兰宜的脸颊只怕比刚才的白锦画和宋蓉桢都更红。
  她手忙脚乱地挣扎了两下:“我没有摔到头,也没有傻。”
  “是么,那就好。”
  宋辞总算松开了方兰宜的后脖子,还冲她展眉一笑,露出白白的牙。
  方兰宜愣愣的,她先前觉得睿王梁璟洒落清朗,在皇族中是个不可多得的翩翩公子,可这时候,她却又觉得都统大人的笑容才是真正的爽朗,甚至比阳光还要灼目。
  她呆望着宋辞出神许久,直到宋辞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这才慌忙起身,冲宋辞笨拙行礼:“多谢都统大人相救之恩,以后……以后定当报答。”
  “不用了,这不算什么。”宋辞随意挥了挥手,他出手救人是本分,马匹发疯,他也有失察之责,哪能贪图人家小姑娘的报答。
  “可如果没有都统大人相救,我肯定已经不行了……”方兰宜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变成了嗫嚅。
  “其实你真正应该谢的,是这一支箭。”
  宋辞没有再去注意方兰宜脸上微妙的神情变化,他来到受伤倒地嘶鸣不止的黑马前,看着那支精准无误的箭,摇着头笑道:“我早说过了,今天请来的是全都城……不,是全大庆箭术最好的男人。”
  “这支箭是她放的。”梁焕淡淡道。
  “对吧,我就知道你……嗯??”
  宋辞话头戛然而止,顺着梁焕的目光,满心震惊地看向了宋蓉桢。那眼神,就像是看到自家养了十几年的蠢狗有一天竟然会做算术了。
  宋蓉桢也是懵懵然,这太子殿下怎么还做好事不带留名的,主动把功劳都推到她身上。
  虽然,那支箭的确是出自她的手没有错……可那是,那是梁焕抱住了她,借她的手发出去的。
  她就是一个跟弓箭浑然一体的工具人,充其量给太子殿下省去了拿弓取箭的麻烦,这份功劳怎么也不该算在她头上。
  “我……也不是我……”
  宋蓉桢正犹豫着应该怎么解释,旁边突然有个人开口说:“嗐,是楚王爷抱着她,用她的弓放箭,我都看见了。”
  宋蓉桢:“……”
  宋辞:“……”
  那人不知自己无形助攻,还跟旁边的同伴煞有介事讨论:“要不怎么说还是楚王爷最厉害,即使怀抱美人,照样能一箭中蹄,这事儿回去以后我们得去跟史官说说,若是记载下来,定能流传千古,成为一段美谈啊。”
  “可不是吗。”同伴附和道。
  宋辞沉默。
  他慢慢走到那人和他的同伴面前,阴恻恻扫视众人一眼说道:“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让他这一门骑射成绩永远都是丁等。”
  胡闹,这种事若是流传了出去,他妹妹的名声清白还要不要了?!
  还流传千古,分明是把他妹妹当成史书上的红颜祸水一般对待,信不信他反手就把这些兔崽子的头都给拧下来!
  众人被宋都统吓得连连摇头,保证守口如瓶。毕竟,只要有一门功课是丁等,那就代表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完成国子监的学业。
  宋蓉桢捏着手指,讪讪走过去,用余光睇了梁焕一眼,抿唇解释道:“事情并非像你们说的那样,当时情况紧急,王爷又恰好在指导我,所以……”
  见众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瞧着自己,宋蓉桢心里气头上来,干脆不解释了,掐着腰哼道:“谁叫你们刚才都去围观某些人的无聊比试,难得楚王爷亲自过来教导,我求他多教教我又怎么了?你们若是不服,也去让他手把手教你们啊!就怕他嫌弃你们不上道,没天分还爱起哄,根本懒得理你们!”
  众人听宋蓉桢一番话,这才幡然醒悟,哄然过去围住了楚王,再没人去关注另一旁双双倒在地上深情对视的白锦画和梁璟了。


第22章 冷意
  宋蓉桢看着被众人包围的梁焕,心知自己接下来应该是没什么机会和他单独相处了,不禁默默有点后悔一时嘴快,要不然还可以多向他打听一些朝廷的事,以便应付不久后梁璟将要做出的动作。
  她见方兰宜怯怯的站在一边,便走过去问:“没伤着哪里吧?”
  方兰宜呆愣着点了点头,又赶紧摇头:“没有,就是手背好像有点擦红了,不碍事。”
  “你受惊不小,我让那位都统大人先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一天再说。”
  方兰宜听到宋蓉桢这么说,初时脸上表情很高兴,但随即面露沮丧,小声道:“不行,若是我提前回府,母亲定会教训我,说我没有用心念书。”
  宋蓉桢蹙眉道:“可你都从马背上摔下来受伤了,她怎么还会要你继续念书呢。”
  “蓉桢,你不了解我母亲,她……她是一个很严厉的人。”方兰宜苦笑,眸底尽是无奈,“在家里,只有我的弟弟能得到她的宠爱,包括我在内的其他几个姐妹,却是没有你这般幸运了。”
  宣平侯府的侯夫人共生了五个孩子,直到第五个才生出儿子,也就是当日宋蓉桢救下来的小世子。
  方兰宜作为排行第四的女儿,伴随她出生的是母亲深深的失望和恼火,若说前三位姐姐多少还能分到些疼爱,那么留给方兰宜这个四女儿的就只剩下不耐烦。
  为了不引发母亲的不满,方兰宜只能从小学会乖巧懂事,竭力不惹上是非。如此过得十余年,侯夫人倒也没有刚生下她时那般不喜了,对她多少能做到与三位姐姐一视同仁。
  只不过,方兰宜理所当然成为了五个兄弟姐妹中存在感最薄弱的那一个。
  宋蓉桢不清楚宣平侯府内院那些事,但她曾经听母亲提起过,那位侯夫人似乎跟侧室斗得很厉害,侧室生了两个儿子,夫人却是一连四个女儿,倘若不是小世子的出生,只怕未来宣平侯的位子就要由侧室所生的庶子去承袭了。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四姑娘的方兰宜,处境可想而知。
  只怕她出生之后的数年内,侯夫人都将她看作是一个极其多余的存在。
  宋蓉桢想了想,提建议道:“可以让宋辞出面去解释几句,想必侯爷和夫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对你多加斥责。”
  “真的可以吗?”方兰宜偷偷瞥了宋辞一眼,小心翼翼道,“这种小事,怎么好劳烦都统大人特地跑一趟……”
  “没关系的,这里还有楚王爷在呢,想必今天其他人也不能继续练习骑术了,需要等那匹马发疯的原因查清楚了再作打算。”
  方兰宜动了动唇,还想婉言推辞,却看见宋蓉桢已小跑到宋辞面前,跟他低声说了几句,宋辞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旋即,宋辞朝着方兰宜走过来。
  方兰宜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脏砰砰跳的声音,赶紧低垂下头,脸颊泛起红晕。
  等宋辞开了口,方兰宜这才羞答答的应下来,跟随他离去。
  这下,宋蓉桢就剩得自己一个人了,兄长和朋友都不在,太子殿下又被前后围成三重的莘莘学子缠着,她只好百无聊赖走到那匹疯马面前,蹲下来研究。
  “马啊,马啊,你也是一匹被锦鲤姐姐利用的可怜马,幸好太子殿下只伤了你的腿,没有一箭取你性命。”宋蓉桢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去抚黑马的鬃毛。
  这马却像是突然有了灵性似的,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安安静静看着宋蓉桢与它说话,全然没有方才那般的疯态。
  嘟嘟囔囔了一阵后,宋蓉桢垂眸看向它的马蹄,迟疑片刻,便用两只手握住那支箭的箭尾,用力一拔。
  “嘶——”
  黑马发出一声痛苦的鸣叫,马蹄往前一蹬,吓得宋蓉桢跌坐在了地上。
  她见马蹄上的伤口不断汩汩流血,慌忙扯出一截手绢,颤着手伸前去给它包扎:“别动,乖,千万别踢我踹我……”
  蓦地,梁焕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不该那样拔箭。”
  宋蓉桢一怔,回过头来,便看见逆光站在眼前的男子。许是光线的原因,他的俊容变得如雾中朦胧,唯独那双眼眸冷冽依旧,寒气逼人。
  “我……我只是想帮它包扎一下伤口。”宋蓉桢有些忐忑。
  不知太子殿下会否觉得她太笨,又或者是多管闲事。
  梁焕并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在马蹄前单膝蹲下,从宋蓉桢手里接过绢帕,重新系上,手法看起来可比宋蓉桢要娴熟得多。
  毕竟在边陲沙场征伐了好几年,对于这种箭伤的处理,他可以说是熟门熟路。
  宋蓉桢见梁焕似是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还帮忙处理了马蹄上的伤口,登时高兴起来,抱着膝盖悄声说:“你真是个好人,被你帮过的人,还有这匹马,一定都会记着你的好的。”
  “……”
  梁焕沉默片刻,低声道:“恨我的人要多得多。”
  “那一定是他们做过坏事,被你教训了。”
  宋蓉桢双手撑着脸蛋,亮晶晶的瞳眸映出男人线条分明的侧颜,只觉得他果真如天神一般,就该是上天授予王座的太子。
  他若是当了皇帝,定然不会像梁璟那样栽赃罪名,不分青红皂白将股肱之臣抄家灭族。太子殿下看似冷酷,心却是好的,而梁璟顶着一张光风霁月的脸,手段比墨池还黑。
  梁焕怎会感觉不到身旁小姑娘充满憧憬的眼神,他浅浅勾唇,低眸看了看自己沾满马血的双手,淡声道:“这匹马不会记得我,因为它已没有多少时日好活了。”
  宋蓉桢愣住,急忙问道:“为什么?它只是伤了腿脚,并没有危及性命才对。”
  “你认为,一匹有腿疾的疯马在皇族马场里还能活多久。”
  梁焕看着黑马,它似是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结局,眼瞳里没有狂怒,只有平和。
  这种静静等待死亡的场面不由得勾起了梁焕的回忆,让他想起曾经跟北狄交战时那些身受重伤已无力回天的部下。他们也是这般平静的眼神,凝望梁焕,微笑着嘱托自己身后事。
  梁焕眸色愈发幽深,正准备站起身来离开,却听得旁边小姑娘娇声道:“皇族马场不要它了,那我就把它带回国公府养好啦!反正,我不介意马车驶得稍微慢些。”
  “你愿意养它?”
  梁焕颇感意外,挑了挑眉,深邃星眸直盯着宋蓉桢的脸蛋,像是要看穿她的心思。
  宋蓉桢认真地点头:“这支箭虽然不是我放出去的,但毕竟出自我的手,我多少也该对它负几分责任。”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似乎不太妥当,复而解释道:“我不是说王爷那样做不好,为了救人,伤它也是在所难免的。”
  梁焕扬起唇角,眸光恍若泛起几分温柔,“没什么,你的决定很好。”
  宋蓉桢微睁大桃花眸。
  他……又笑了。
  太子殿下笑起来,真是一等一的好看啊……
  此时此刻,宋蓉桢尚不知自己和梁焕给黑马包扎伤口的画面已尽数落入梁璟眼中,让他心底越来越起疑。
  *
  睿王府内绿野幽闲,花木深深,一瞧便知主人是个颇有雅调的君子。
  须臾间,却有一道阴冷劲风横扫而过,暗卫倏然出现在身穿竹纹白袍的男子面前,拱手行礼道:“王爷,您让属下去查的事已经查明了。”
  梁璟手握茶杯,正站在一池锦鲤前观赏小鱼互戏,头也没回的“嗯”了声。
  那暗卫继续道:“宋都统原本叫去教授箭术的人确实临时有要务,依照属下打听的情况,昨天应该是楚王主动向宋都统提出替代那人去上课。”
  梁璟默然。
  顷刻,他慢慢将茶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扯唇轻笑:“这根本不可能是大皇兄会做的事。”
  “属下查探到不实情报,请王爷降罪。”暗卫立即跪下。
  梁璟微微摆手,仰起头,望着大风从树梢拂过,“不,我只是感到可笑,那位大皇兄竟也会为了一名女子转性,去做那些不符合他性子的事。”
  宋蓉桢的脸庞在梁璟脑海浮现,与此同时,他眸底亦是掠过一丝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冷意。


第23章 变心
  这天晚上,梁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设计将梁焕赶出了都城,入主东宫,最终登上大位,成为一国之君,坐拥无边江山繁华。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女人。
  一个身穿素衣,神容清冷似天仙,是他的智囊和心头挚爱,经常献策以图谋大计,只要有她在身边,他总能化险为夷。
  另一个却是一袭华服,端着高高在上的气焰,眉目流盼间恍若火烧的蔷薇,只一眼,就令人无法再将视线从她的容颜上移开。
  她缓缓转身,一身的华服陡然变为沾满血迹的囚衣,珠钗散落,鬓发飞扬,再抬眸时,眼底溢着满满的恨意。
  “梁璟,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义之徒!”
  梁璟猛然惊醒。
  寅夜时分,窗外已听不见虫鸣,倒是传来几声夜枭凄厉的尖叫,让梁璟尤为心惊,额角不断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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