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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宠妻日常-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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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香看着她这样担心极了,劝道:“娘娘不要如此,太子殿下会担心的。”
  唐蕊恍若未闻,只是问她:“灵堂设好了?”
  巧香点头:“设好了。”
  “我去看看。”说罢,她披衣从床上起来,巧香急忙去扶她。
  外面刮起了北风,吹的人一阵发抖,巧香急忙又进去拿暖披,可是回头时,却不见了唐蕊的人,想着应该去灵堂了,便也赶过去。
  程纶到灵堂的时候,便看到一个人直挺挺的跪在灵堂前,那地板冷硬,虽然隔着蒲团,依然寒气逼人,她怀着孩子竟就那么跪在那里。
  “蕊儿,快些起来!”程纶急忙叫道。
  唐蕊望向他,泪眼迷蒙,她摇摇头:“祖母在世时我没能多陪陪她,现在她不在了,我想陪在她身边。”
  “可是……”程纶担心的望着她突起的肚子,“你这样伤身体啊。”
  唐蕊没有理他,转了头看向前面挂满白绫的棺椁,将手中的纸钱一张一张投入火中。
  程纶看她这样固执,只得道:“那我也陪着你跪好了。”
  此时,唐语凝回到了家中,她同祖母并没有多少感情,但是父亲叫她回来奔丧,她不得不回来。
  到了灵堂外头时,她便看到了里头跪着的两个人,不正是唐蕊和程纶吗?
  此时办丧事许多事情要忙碌准备,这灵堂中也就这两个人,孤男寡女的……
  唐语凝勾唇一笑,太子定然要来的,她有个好法子。
  司徒珏得到消息时急忙的赶往了唐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唐蕊定然是难过的很。
  当他到了唐家时,唐家的亲戚都来了,人多繁杂,乱糟糟的,他径直赶往了青菱苑,又说是去了灵堂,便转身往灵堂去了。
  经过一处假山时,却听到假山洞里传来说话的声音。说话的是一男一女。
  一个说:“你拉我来山洞里做什么?”
  另外一个说:“自然有好事。”
  司徒珏蹙眉,这唐府的腌臜事情他不想管,何况是些下人,不值得他出手。
  正要走过去,却听到男的说:“这里秘密的很,别人不晓得。上回二姑娘待嫁之时,不是就在这山洞里同表少爷私会的吗?”
  女人惊讶道:“哟,你说的是程纶?你瞧见了?他们在干吗?”
  男人笑的猥琐:“男的女的,你说能干嘛?我瞧着,亲上了,太子那绿帽子……啧啧……”
  司徒珏听到这话,顿时惊得呆住了。唐蕊待嫁之时的确在唐府住过几日,那短短几日同程纶……
  不,他绝不相信,可是那两人的对话却在脑子中盘旋。
  他走的快,田广这时才赶过来,叫道:“殿下!等等我!”
  山洞里的人一听有人,仿佛吓得声也不敢做了。
  田广看太子脸色不好,问:“殿下怎么了?”
  司徒珏摇摇头,转身向灵堂去了。
  到了灵堂跟前,白绫高悬,似有两个人的身影。他蹙眉看过去,蓦地,看到那女子身子一歪,青衣男子抬手抱住了她。
  一股怒火从心而起,他飞快的跑过去,到了堂前,果然看到抱着唐蕊的是太医程纶。
  “混帐东西!”太子一脚踹过去,程纶看到他时顿时惊呆了。
  “蕊儿!”司徒珏轻拍她的脸,竟是晕了过去。
  司徒珏鹰鸷的看了程纶一眼,咬了咬牙,打横将唐蕊抱起,飞快的往青菱苑去了。
  太医正程之明正在唐家,听闻唐蕊晕了,急急忙忙的刚过来诊病。但是今日,他发觉太子看他的神色很是不善,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那眼神着实叫他发怵。
  程之明替唐蕊诊脉之后,道:“太子妃是因为伤心过度,再加上受了寒气,导致的昏阙。好生保暖自会醒来,微臣着人去替娘娘熬药。”
  司徒珏淡淡点头。
  看着程之明的背影,他心头那股怒气却还未下去。
  他负手在屋中走来走去,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那假山山洞中的那些话。那情景,他不能联想,一想,便觉得有毒虫在咬噬心头。
  他蓦地转头,蹙眉看向床上的女子,问还是不问?
  他紧紧攥着五指,眼眸微微眯起,如今蕊儿怀着孩子,又伤心,还生着病,他便是再恼怒,也不能挑这个时候问。他还是等一等再说。
  傍晚时,东暖阁之中唐语凝同母亲郑氏两个在说话。
  这时,外头丫鬟禀告:“娘娘,有个下人要来见娘娘。”
  唐语凝叫郑氏稍等,出来到了院子里,将下人悄悄召到角落里给了两袋银子,问:“太子听到了?”
  那人忙点头:“定然是听到了,脸色都不好了。”
  唐语凝微微一笑:“行,这银子你同她两个一人一袋,万不能叫人知道了。”
  下人忙点头:“奴才晓得的。”
  唐语凝回屋,郑氏忙问:“你在外头跟个下人说什么?同他们有什么可说的?你如今可是凝妃娘娘。”
  唐语凝看她娘如此谄媚模样,哼了一声:“娘,当初我身为美人回到家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态度。”
  郑氏讪笑道:“那……那不一样嘛。你是妃位的人了,娘自然要小心侍奉了嘛。”
  唐语凝嗤笑一声:“那娘对那位太子妃娘娘呢?”
  “那也要小心捧着的。”郑氏没眼色的说,“蕊儿啊,将来,大有可能是国母哦。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龙种,大意不得!她这次晕了,吓死为娘我了,幸亏有你姑父在,太医正替他诊治,为娘这才放心一些。”
  唐语凝讥讽道:“姑父的太医正不知道能做多久。”
  “你这是什么话?自然是长长久久,都是一家人嘛。”
  唐语凝不以为然,她就不信太子如此大度,能让程家人整日在眼前打晃?姑父啊姑父,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有个痴情的儿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每天一更哈,三次元要到处跑呢。


  ☆、信任

  唐蕊醒来时觉得头有些疼; 她动了动手,却感觉手被人握住; 转头看时; 只见太子就在身边合衣靠在身边。
  他何时来的?
  她抬眼看他,好像睡着了; 虽然睡着了; 双眉依旧紧紧蹙着,仿佛在担心什么。
  她想起他自打当太子; 遇到太多太多的事情,许多事情都是他一手处理; 担当了许多; 却也辛苦的很。
  祖母去世了; 她很难过,但是毕竟她还有他,有腹中的孩子; 这么想着,她心中也没有这么难受了。
  她不想让太子为她担心。
  她的手微动; 男人就醒了。
  “好点没?”司徒珏怕压到她,便起身坐到了床边的绣墩上。
  唐蕊抬眼看,这里依旧是青菱苑自个的屋里; 外头天色已经近黄昏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
  “嗯。”她轻轻点头。
  司徒珏仔细看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血色,一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我想起来坐着。”唐蕊道。
  司徒珏将她扶起来; 在床边靠着。他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唐蕊十分了解他,看他这神色便知道他心里有事,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有事?同我有关?”
  司徒珏脸色微僵,摇摇头,“饿了吗?孤叫人煮粥过来。”
  唐蕊点头:“也好。”
  司徒珏正要起身,却听到女子在身后道:“你果真没话对我说?你若是有事,便直接说,你我夫妻,有什么不能直接说的?”
  听到她的话,他的脚步站住了,顿了半晌,终于道:“你待嫁在家中时,是不是见过你表哥程纶?”
  唐蕊蓦地便想起了假山山洞的那件事,莫非……
  她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是。”她实话实说。
  司徒珏心口蓦地一跳,转身看着她:“你和他?”
  唐蕊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什么误会,生气的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和你是什么样的情分,又岂会因为第三个人破坏?”
  他心中微微一震,定定看向她,只见她双眸明澈,仿似两泓秋水,显然是问心无愧。
  他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低声道:“可是那程纶,怕是对你有些想法?”
  唐蕊嗔道:“他是有些执着的痴性子,大约是医书读多了,你不要同他一般计较。”
  她伸手握着他的手,柔声道:“我不晓得你是听到了什么或者是看到了什么,但是夫妻之间,最要紧的就是信任。倘若你真的不信我,不如让我现在就走吧。”
  司徒珏急忙抱着她,道:“孤怎么会不信你?孤不是不信你,孤只是太嫉妒罢了。哪怕别的男子敢对你有一份绮念,孤就恼火之极。”
  唐蕊想生气,可是这样被他抱在怀中却始终气不起来,鼓起脸说:“你要答应我,不管以后听到什么看到什么,始终相信我。不然,我可要带着孩子一块走了。”
  “好,好……孤答应你,孤真的答应你。”他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她真的动怒离开了。
  “哼!”唐蕊哼了一声,这才稍微解气,“放开我的,抱的紧了些,别挤着孩子。”
  司徒珏听了这才松开,看她神色轻松,松了一口气:“不生气了?”
  唐蕊睨他一眼,“不生气才怪,不过现在生气对孩子不好,这气我留到以后生,以后我想到怎么罚你,定然还是要罚的。”
  司徒珏笑道:“好,孤认罚。”
  唐蕊想起他说这席话一定是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闲话了?”
  司徒珏便将他在假山的山洞里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唐蕊大吃一惊:“上次我跟表哥的确在山洞里说过几句话,他当时有些激动,几乎犯错,但是我阻止了他。没想到这件事竟叫人发挥到这里来了?”
  司徒珏一听,便晓得程纶犯浑,不由得心里恼火极了。差点因为这些话他错怪了蕊儿。说到底,做错事的人,难道不是那个混账程纶吗?
  唐蕊看他怔怔的发呆,眼神阴晦,不知道在想什么,急忙拉住他问:“不可能!当时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人在。你快些告诉我,那两个下人长什么样子?”
  司徒珏摇摇头:“并未看到相貌,只是听到声音,那声音倒是有些特点,那说话的男子口音是外地的,像是川西那边的人,说话时声音略细,还有几分口吃的迹象,听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
  唐蕊一凛:“若是找出来,你可认得那声音?”
  司徒珏点头。
  唐蕊眼眸一转,她十分恼火自己当初同程纶的那件事给人拿出来大做文章,这唐家未必就没有居心叵测的人,她有心查查到底是谁在这里煽风点火。
  “有了年纪,口音,声音,要找到这个人,应该不难。”她眼眸一转,想了想,不能找郑氏。郑氏办事素来不牢靠。
  她叫了巧香过来:“你去将老管家请过来。”
  巧香请来了唐府的老管家朱管家,朱管家见是太子妃的吩咐哪里敢不听话。听她说了这几个特征,朱公立即就想起了一个人来,道:“那一定是柳顺!”
  唐蕊听了这个名字十分陌生,纳闷:“我怎的没听过这名字?”
  朱管家道:“他是在东苑做杂工的,惯常在东苑那边做事,娘娘自然不晓得。”
  唐蕊眼眸一转,问:“你是否记得在今年我回家待嫁的那几日,柳顺有没有到南苑外头的假山那边去?”
  朱管家想了想,蓦地想起一件事,立即摇头道:“绝无可能。那段时间府里特别忙,要到处采买娘娘的嫁妆。奴才记得很清楚的,当时派出去采买的人许多,柳顺那几日都在外头办事呢!怎么可能出现在南苑外头?”
  司徒珏听了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顿时火冒三丈,气的咬牙切齿,恨恨道:“你叫两个人暗地里悄悄的把那柳顺带到这院子里头来,孤自会好好的招呼他!”
  朱管家一看太子发怒,吓得一哆嗦,赶紧麻利的去办了。
  巧香去厨房里端了百合米粥给唐蕊吃,唐蕊吃了半碗便不想吃了,才搁下碗,便听到外头说人带到了。
  唐蕊要下床,太子急忙拦住她:“你不要下去,外头凉,何况你何必被那个腌臜东西污了眼睛。”
  唐蕊点点头:“无妨,我在屋里从窗户里瞧着,也看得见的。”
  当柳顺被带进来时,院子门蓦地关的严严实实。他刚往青菱苑这边来时,就觉得势头不对,想跑,可是两个汉子押着他,哪里跑得了?何况若是真的跑,他拿什么由头跑?他心里还抱着侥幸,想过来瞧瞧到底是什么事。
  当院子门被关上的一刹那,他蓦地抬头,看到眼前出现明黄的蟒袍,吓得浑身一抖。
  “跪下!”田广喝道,“你还敢看?!再看往死里打!”
  这话吓得柳顺急忙趴在地上。
  北风呼呼的吹,他跪在地上浑身打颤就如树上的秋叶一般。
  “说!谁叫你说那些话给孤听?”他眼前的男子冷冷吐出几个字,声音仿佛比这北风更加寒冷彻骨。
  “奴才……奴才……没……什么都没说啊……”
  司徒珏一听这声音,越发的确定他正是今日假山山洞里的人,想到他的别有用心,顿时恨不得将这人凌迟罢了。
  司徒珏冷冷一笑:“嘴硬?”他看了田广一眼:“叫他知道,孤掌大理寺时,那大理寺的大牢里,孤到底用过哪些严刑酷罚!”
  田广晓得此时太子是要唬这个刁民,便扬起下巴一一道来:“那大狱里,刑法可多了。像拿一块烧红的烙铁一块块找肉厚的地方烙,烧的犯人皮肉都发焦发卷,犯人快疼死了,可是即使死不了!那牢里就充满了焦糊的肉味,那味道啧啧啧……”
  柳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下人,一听这话浑身如筛子似的抖。
  田广继续说:“还有一个刑法,那叫做大铁瓮。那大铁瓮可不是给你烤火的,而是将人搁在在瓮里头,下面拿柴火烧,最后烧的人的脚和瓮底子都连成一块了……”
  “啊……”柳顺吓得大叫,紧紧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太子冷冷道:“你若是有一句假话,孤就把你扔进瓮里!你若是为了维护某个人,一句话不说,孤一样把你扔进瓮里!慢慢的烧烤,直到肉枯骨烂!但是若是你老老实实说实话,孤就放了你,给你银子,还让你出唐府。你考虑清楚!”
  柳顺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急忙叩头道:“求殿下一条生路。小的什么都说!奴才是受了凝妃娘娘的指使,同侍女一同演戏给殿下看。这里是凝妃娘娘给的银子,一颗都没敢花!”
  说罢,柳顺把银子从怀里掏出来搁在了太子跟前。
  太子眯起眼,看了看银子,磨着牙,半晌没有说话。好个唐语凝,因为她是唐家的人,所以他还给她几分面子,竟没想到她心如蛇蝎,连自己的妹妹都算计?
  田广恼道:“殿下,是不是把这小子丢进大理寺大牢?”
  太子摆摆手,道:“给他银子,孤说话算话,将他悄悄送出唐府!他不过是喽啰,孤要的是幕后之人!”
  柳顺一听急忙叩头谢恩。
  唐蕊在院子中已经听到了对话,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唐语凝骄纵傲慢的样子。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她原本以为唐语凝只是傲慢自私,万万想不到她的那套手段竟耍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
  她很意外,虽然在听闻柳顺是东苑的奴才时,她已经隐隐的猜到。但是当真的听到是嫡姐设计离间她和太子时,她依然觉得不可置信。
  她同嫡姐曾经联手对付过皇后,都是一家人,好歹是联盟。当初是她亲口说过愿意同东宫联手对付赵家的。
  整个唐家和东宫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连郑氏都懂这个道理。如今她又把矛头转过来指向自己,她到底图的是什么?
  

  ☆、历练

  处理了柳顺; 司徒珏走进了房里,看她在发怔想着什么。
  “我没想到嫡姐会做这种事。”她抬起头看向他; 眼底带着几分歉疚; 到底是她唐家的人,竟对太子设陷阱; 实在叫她难堪; “你打算怎么做?”
  司徒珏微微冷笑:“她尚且不知道她的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孤倒要看看她到底唱的是哪出。你不必担心; 孤会叫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暂时不必打草惊蛇。不过你现在住在这边; 孤倒是不放心了; 不若; 你同孤回东宫吧。”
  唐蕊叹了一口气,她想起祖母,想起那白绫横悬的灵堂。现在这个时候; 她的确是回东宫最好,可是祖母……
  “我再去替祖母上一炷香。”她面有哀沉之色; 缓缓扶着床边起身。
  司徒珏急忙扶住了她:“你对祖母孝顺,她定然知道。这一次,孤陪你一起去上香。”
  唐蕊点点头。
  唐语凝在东苑中还在等消息; 但是却没有传来太子同唐蕊闹翻的消息。她回来探看只有这一日,明日一早便要回宫,若是在这期间看不到好戏,那该有多可惜。
  她让丫鬟悄悄去打听; 丫鬟回来禀告说太子陪着太子妃一起去灵堂拜老夫人的灵柩了。
  唐语凝有几分不信,肚子里一阵狐疑。她起身披着狐裘披风,扶着小宫女的手,往灵堂去了。
  她不敢走近,现在灵堂里人多了,她躲在一丛灌木后面偷偷往里头瞧,只见那灵堂前跪着叩头的可不是两个人吗?
  其中一个是唐蕊,另外一个身着杏黄蟒袍的就是太子。太子叩首上香,着实叫她大吃一惊。
  他可是太子,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不但不怪唐蕊,还为祖母上香,这真是太奇怪了。
  唐语凝手里攥着帕子,瞧着那成双的人影,心里老大不是滋味。
  “真是太奇怪了。”她自语,“唐蕊可真是有手段,好个小狐狸精!”
  灵堂中,司徒珏说要接唐蕊回东宫,唐正和郑氏哪里敢留,只是诺诺称是。
  司徒珏扶着唐蕊缓缓出了灵堂,眼角的余光瞥见跪坐在人群中沉静哀伤的青衣男子,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冷冷的弧度。程纶,哼!
  司徒珏送了唐蕊回合璧苑休息,便到书房处理事情。
  他要盯着唐语凝,但是毕竟是后宫,他不好下手。便叫人送了信给端妃,端妃在清和宫自有眼线,如今他正好借着端妃的眼线盯紧了唐语凝。
  端妃接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扬唇一笑,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好一个凝妃,如今收拾你的人是到了。”
  对于另外一个人的处置,他倒是踌躇了。
  田广送了茶过来,见太子皱着眉头在想什么。
  “田广,”太子道,“你倒是说说,那个程纶孤该如何处置?”
  田广一怔,将茶搁在了书桌上,心里琢磨着,殿下要处置一个程纶,那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何须如此踌躇?
  他脑子灵光,眼珠一转,便晓得太子真正踌躇的地方是在太子妃那儿呢。太子妃之前说了,让太子不要跟程纶一般计较,如今要是太子计较了,说不准太子妃就不高兴了。
  可是偏偏太子心里恨那程纶恨得磨牙,要是不处置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微臣倒是有个主意!”田广道,“不过这主意若是出了,殿下还是得三思,小的可不敢担保太子妃能高高兴兴的。”
  “你说来听听。”司徒珏瞧了他一眼,手指轻轻的敲在桌面上。
  田广忙道:“这不河川今秋年成不好,地方官上奏下来,要求朝廷拨款赈灾。殿下也该知道,但凡灾区,多病患多饿殍,何况那河川山水迢迢穷山恶水的,赶路都吃不小苦头。既然要派朝廷的人去赈灾,正好一起也派了御医去诊治,算是朝廷的恩典,也算是将那程纶派的远远的,眼不见为净,叫他好好的吃一番苦头!”
  司徒珏眼眸一转,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伸出手指在他脑门敲了一下:“你倒是个机灵鬼!这主意不错!御史御医,明升实降,哼!本当将程之明一起派出去,奈何他一直负责父皇的诊治,暂且饶他一回。不过,东宫往后不要叫他来了,孤看着碍眼!”
  “是。”田广急忙答应,心里思忖着,殿下这醋可吃的真是足啊。从前殿下都是任意妄为的性子,如今处置个把人倒是要顾忌了,他不得不佩服那位娘娘的厉害。
  程纶被派了去河川的差事,唐蕊自然不知道。直到程思过来看望她时,看到她似乎有心事,问了才知道程纶被派到河川的事情。
  “姐姐,你知道河川是什么样的地方吗?”程思担心的问。
  唐蕊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记得看过的地理志里头提到过,河川地处偏僻的南方,从西京到河川,要经过千山万水,便是赶路也要赶个几个月才能到达那儿。河川多恶水、多毒瘴……”
  程思一听,都快哭出来了,“哥哥过几日就要出发了,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他们兄妹从小一起长大从未分离,如今程纶要去那穷山恶水的地方,她真是担心极了。
  唐蕊一怔,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奇怪了,程纶好端端的呆在太医院做他的太医,怎么会摊上这样的差事?
  锦瑟在一旁道:“奴婢听闻原来有的御医到了那种有毒瘴的地方,自己都治不好自己,就再也没有回来呢。”
  唐蕊心中一凛,“这么严重?”
  锦瑟点头:“确有其事。”
  唐蕊问程思:“你父亲是太医正,你哥哥是你爹派出去的?”
  程思摇头:“怎会?我爹最疼哥哥的,说是上头下来的御令。”
  唐蕊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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