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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流-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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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熙展颜,抬手将玉露团递到魏潋面前,魏潋摇头拒了:“你知我向来吃不惯这些甜腻之物的。”
  魏熙收回手:“可惜。”
  魏熙说罢,又吃了两个玉露团才住口。
  她将盒子放下,看向魏潋:“三哥的事六哥可知情?”
  魏潋看着魏熙黝黑的眸子,轻声道:“我虽知,但未想过插手。”
  “那是谁动的手?”
  魏潋摇头:“你过几天就知道了。”
  魏熙抿唇:“六哥是何时知道的?”
  魏潋想了想:“应当不比幕后之人晚。”
  魏熙眉头一蹙:“六哥既然事先知道,为何不设法阻拦?”
  魏潋面上有些凉薄:“富贵险中求,人家苦心筹谋,我为何要拦?”
  魏熙收敛了怒气,淡声道:“六哥这是想做黄雀?”
  魏潋摇头:“我只是旁观罢了,但架不住有人性急。”
  魏熙闻言突然有些倦意,她不再说话,将也头靠在车壁上,合上了这几天熬红了的双眼。
  魏潋看着神色疲累的魏熙,回身拿了裘衣轻轻盖在了魏熙身上。
  等到了魏熙的府邸,马车方停稳,还未待魏潋来唤,魏熙便睁开了眼睛,她抬手欲将裘衣拿下,却被魏潋拦住。
  魏潋道:“外面冷,你且先裹着,莫要着了寒。”
  魏熙一顿,也不拒绝,在车中穿好了裘衣。
  “我回去了,六哥也快些回去歇着吧。”
  魏潋点头:“快去睡一觉,脸都熬黄了。”
  魏熙抬手摸了摸脸:“那我先回去了。”
  魏熙说罢,转身下了马车,往门口走了几步,便回身目送魏潋,魏熙看着她在寒风中单薄的身影,放下车帘,道:“走吧。”
  魏熙见魏潋的马车离去,便转身回府,余光在扫到站在无叶老树下的白色身影后顿住,以往魏潋也爱穿白衣,可不知什么时候起,常穿着白衣的便只有温绍延一人了。
  温绍延见魏熙向他看来,神色有些微不自然,却依旧走了过去。
  魏熙看着温绍延被冻红的耳尖,和盛满了关怀之意的眼睛,心蓦地有了些暖意,她轻笑,说出了自上次不欢而散后的第一句话:“温大郎君怎么总喜欢在树下站着?”
  温绍延一愣,也笑道:“许是和那株树有缘吧。”
  “既然如此,我便命人将那株树移到你府中。”
  温绍延摇头:“不必了。”
  魏熙唇角一勾:“为何?”
  温绍延看着魏熙颊边笑意,脱口而出:“这株树和我有缘,是因为它长在公主门前。”
  魏熙掩唇一笑,待止了笑后,便不再提此事,她问道:“这么冷的天,你在我门前做什么?”
  温绍延不加掩饰:“听说陛下醒了,想着公主要回来了,不知怎地,便到了这里。”
  魏熙也不问他为何知道皇帝醒了,宫中虽戒备森严,但却如一张网,上面皆是四面透风的洞。
  魏熙下颌一扬:“等我?”
  温绍延温声道:“只是想看公主一眼。”
  魏熙闻言,脸上又忍不住泛起笑意,她咳了一声:“眼下可看见了。”
  温绍延点头。
  魏熙又看了一眼他冻红的耳朵:“那就回去吧,天寒地冻的当心着凉。”
  温绍延展颜:“公主也快回去歇着吧,这些天定是累坏了。”
  魏熙点头,转身进了府中,待迈进门中后,又突然回头,她看向依旧站在原地的温绍延,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回去。
  温绍延见状,唇边不自觉的流泻出了笑意。
  温绍延看着魏熙回过头往里去的身影,唇边的笑意不自觉的加大,竟有些灿若朝霞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嗯~o(* ̄▽ ̄*)o,还是先甜一下吧~~~


第184章 良弓
  不出两日; 陈士益就找出借机谋害魏济之人了。
  借机谋害魏济的人是魏涵,皇帝虽厌恶魏济的行径; 但还是不免大怒,他斥魏涵虎狼之性; 屡教不改; 下令剥夺魏涵的爵位; 贬为庶人; 圈禁终生,魏涵得知后于宫门前喊冤哭诉,却被遣送回府,终是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
  魏熙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和裴斯下棋; 她闻言有些失神,手微顿; 一子落错。
  裴斯见状,毫无风度的吃了魏熙一子。
  魏熙的心思早就不在棋盘上了,也不曾计较这些; 她看向陈敬:“怎么查出来的。”
  陈敬道:“在骆德之府中搜到了一本已近失传的《百疾录》,而据说这本书曾是燕王府中藏书; 审问时骆德之抵死不认,骆德之的妻子见不得儿子受刑,便招认了。”
  魏熙将信将疑:“听着有些草率; 可是真的?”
  裴斯正闲闲把玩着一粒棋子,闻言面上有些笑意:“是公主想麻烦了,世间事本就没有多少复杂的; 只要有了头绪,顺藤摸瓜便是。”
  陈敬亦道:“若说别人,我也或许不信,可陈公公最是公正仔细,应当不会有错。”
  魏熙点头,眼睛扫到因方才失神,已呈败局的棋盘,她瞪了一眼趁虚而入的裴斯,抬手将棋局打乱。
  裴斯见状也不恼,笑吟吟道:“公主这是要抵赖?”
  魏熙眉梢一挑:“不实之局还留着作甚。”
  裴斯委屈道:“公主就不能让我赢一次?”
  魏熙瞥了裴斯一眼:“我们往日下棋胜负皆是各半,你赢我的时候也不少。”
  裴斯摇头笑道:“赢怎么会嫌多呀。”
  魏熙噗呲一笑:“奸商行径。”
  裴斯唇角含笑,将棋子一粒粒捡回棋罐。
  魏熙看着渐渐空了下来的棋盘,启唇问道:“张氏如何了?”
  裴斯动作不停,棋子落在棋罐里,发出轻微的脆响:“还能如何,无非就是肚子越来越大了。”
  魏熙点头:“不管孩子是真是假,但为母则强,你也要当心些,不能太过放纵。”
  裴斯抬头,对魏熙一笑,一如初见般勾魂摄魄,却比当年多了些沉稳雍容,也不知是因年岁渐长,还是因崔家风水养气度,他道:“公主放心,我有分寸。”
  魏熙看着他突然道了一句:“其实你和李相公有些相像。”
  裴斯眸色一深,玩笑道:“希望我以后不会落个他那样的下场。”
  魏熙托腮,姿态慵懒,黑沉的眸子却给人郑重之感:“我是不会亏待一心对我之人的。”
  裴斯亦托腮,精致的眉眼带着笑意:“那公主可不要变心呀。”
  魏熙拿了一粒棋子往他身上砸去:“尽胡说。”
  裴斯见状,抬手轻巧的接住了棋子。
  魏熙直起身子道:“你也该入朝了,等时机合适时,我会给你安排,定是不会亏待你的。”
  裴斯起身行礼:“那便先谢过公主了。”
  ————
  魏济做的事可谓是犯了皇帝的忌讳,因而他的葬礼也极为草率,一切皆以庶人礼来,甚至死不能入魏家陵寝,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皇帝并未收回魏济家产,虽成了庶人,但他的妻妾子嗣都是衣食无忧的。
  魏熙闻此嗟叹,皇帝终究是老了,虽越发多疑敏感,心却不复从前冷硬了。
  皇帝身子依旧不好,魏熙这些时日多去宫里陪他,今日进了宫,却听说,皇帝觉得身体好些了,眼下正在三清殿修炼。
  魏熙虽早已清楚了皇帝对仙道的痴迷,可听在耳里却依旧不舒服,既然皇帝不在,她也不合适再待在甘露殿里,于是魏熙便去了昭庆殿。
  她近年来少到昭庆殿,眼下身临故地,看着一如谢贵妃在时的昭庆殿,心中多有怅惘,终究是不一样了,便是保持的再好,这里长期无人的苍凉之意,都是掩不住的。
  魏熙从昭庆殿里出来后,专挑幼时爱走的清净小路走,当她过了彩丝院,正欲从前边一片还未开花的梅林里穿过回甘露殿去,却见一个身穿道袍披鹤氅的曼妙女子,满面怒色的从归真观的后门里快步走出来。
  魏熙见魏窈满面气怒伤怀之色颇为惊异,抬步正欲迎过去,却见褚玄贞一阵风似的从里面出来,握住了魏窈的手腕。
  魏熙勾唇,出家人就是不一样,连胆子都比普通人大。
  她慢悠悠在周围扫了一圈,也幸得这一处一直没什么人,倒是方便了他们痴男怨女闹脾气,当然,也方便了她听墙角。
  接着梅树的遮掩,她命其余人在远处等着,只带着夷则脚步轻轻的绕到他们二人身后一处隐蔽之所。
  “你还拦我做什么,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魏窈欲要甩开褚玄贞的手,却苦于褚玄贞抓的太紧,无法得偿所愿。
  魏熙眸色幽幽,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惹得他们竟要决裂了?
  魏熙只见褚玄贞搂住了魏窈的腰:“为何无话可说,你难道为了那个一心利用你的胞兄就要和我分道扬镳吗?”
  “他是我兄长!”
  “可是他只想着用你的婚事增添助力,从未拿你当过一母同胞的妹妹?”
  “我已经出家了。”魏窈竭斯底里:“你为何还要伙同他人害他。”
  “出家了也可以还俗。”褚玄贞抱紧了魏窈:“我没害他,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决定。”
  魏窈抬脚就踢褚玄贞:“可若不是你将三哥的计划透露给他,他也不会做出这等事。”
  褚玄贞一言不发,任由她踢。
  魏窈说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他的计划不是不可行,就算是做了,你也可以帮他呀。”
  她说着,扯住了褚玄贞的衣襟:“阿耶那么信天命,只要你肯说一句,我阿兄就不会有事。”
  褚玄贞轻轻给她擦眼泪:“陛下只肯信他愿意信的天命。”
  魏窈闻言,侧头狠狠咬住了褚玄贞,褚玄贞似觉不到疼,抬手轻抚魏窈的头发:“阿窈,我们能有如今不容易,别念着那个只想以此要挟我们的人了,好吗?”
  魏窈呜咽道:“他是我兄长……”
  “可他从未拿你当过亲妹妹。”
  魏窈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蓦地推开他:“不用你管!”
  她说罢,转身,在看到梅树下的身影后突然停住:“你怎么在这?”
  魏熙不答,侧身指了指不远处被她的随侍堵住嘴押着的宫婢:“六姐和褚道长谈心也得找个僻静地呀。”
  魏熙说着含笑的眼神在魏窈和褚玄贞身上打转:“若不是我,六姐和褚道长可就不好了。”
  魏窈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魏熙噗呲一笑,上前几步:“我自然是帮六姐把风呀。”
  她说着,掏出帕子给魏窈擦眼泪:“看六姐哭的,你可是我魏家公主,随心所欲便是,怎么能这般为难自己?”
  魏窈推开魏熙的手,眼神悲怆:“你当我是你?”
  魏熙摇头:“我可比不得六姐,眼下了无牵挂,你可是咱们姐妹里最自在的。”
  魏熙说着瞥了褚玄贞一眼:“若是不喜欢褚道长了直接断了便是,你的道观那么大,还养不了几个面首?”
  魏熙抬手给魏窈理了理衣衫:“何苦将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魏窈握住魏熙的手:“你是何意,我们的关系可没好到要你来对我说这些吧。”
  “不论小时候怎么闹,可我们是自家姐妹,我自然看不得你难过。”魏熙任由她握着,微微一笑:“长大了才看出来,你是咱们家最纯善无畏的了,我不想你多添烦忧。”
  魏窈闻言一怔,缓缓松了手。
  魏熙见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将此事说出去,你怎么高兴怎么来,我们魏家的公主可没有瞻前顾后委曲求全的道理。”
  她说罢,指了指那两个宫婢,对褚玄贞道:“褚道长处理了吧。”
  魏熙看向魏窈:“我要去看阿耶了,六姐可要一起。”
  魏窈摇头,神色忡愣,魏熙见状一笑,转身领着人走了。
  魏熙出了宫门依旧想着魏窈和褚玄贞,也不知魏窈看上那个道士什么了,平白添许多麻烦。
  魏熙正想着,却听身后有温和的声音唤了一声公主。
  魏熙回头看着一身官服,钟灵毓秀的温绍延,心中微叹,这个怕是更麻烦。
  ————
  长安已万物复苏,北疆却依旧留着寒意。
  温绍安看着眼前文士的尸身,唇角勾起一抹沉沉的笑,还未等他将刀上的血迹擦掉,就来人将他押走了。
  温轧荤俯身盯着一派淡定的儿子,神色晦暗:“看你做的好事。”
  温绍安微微一笑:“我是替阿耶解忧。”
  温轧荤眉眼锋利:“解忧?”
  “桓豫被儿子杀了,等消息传到长安,老皇帝定会降罪,说不定还会借机削了阿耶的权。”温绍安抬眸,眼里是雄心勃勃:“阿耶如今兵强马壮,何必再苦苦守着对阿耶多有猜忌的大夏。”
  温轧荤直起身子,不发一言。
  温绍安抬头,握住了温轧荤的袍子:“阿耶需谨记,飞鸟尽良弓藏。”
  “与其做一把随时都可能会被舍弃的弓,还不如自己做猎人。”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终于要反了(我可能是个深井冰吧……)
  曾经一度深深痴迷道士和尚太监等禁欲人士为男主的小说,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第185章 风烟
  温轧荤谋反的消息是与太原失陷的消息一同传到长安的。
  得知此事后朝野一片哗然; 皇帝更是急火攻心,狠狠骂了几句后; 便开始调兵遣将,抵御叛军。
  魏熙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梳妆; 她好似并不惊慌; 手中执的簪子仍稳稳地插入发髻中; 装扮完毕; 她看着镜子,轻声一叹:“竟让我猜到了,也不知六哥在想什么?”
  簪子上的宝石迎着日光微闪,很是夺目; 魏熙眉头微蹙,抬手想要取下; 指尖方摸到微凉的宝石,却又顿住,她蓦地起身:“快将温绍延迎过来!”
  蕤宾扶着魏熙的手臂; 启唇劝道:“他可是逆臣之子,公主何必……”
  魏熙拂开她的手; 正欲唤郑修明,却见墨色人影一闪,陈敬已经快步到了院中; 魏熙看着陈敬的背影,喊道:“多带些人,若是他不同意就将他捆过来。”
  陈敬脚步不停:“公主放心。”
  蕤宾见陈敬走远了; 无奈道:“天底下好看的郎君多得是,公主何必如此顾念温大郎君,他如今可是逆臣之子。”
  魏熙抬步行至廊下,抬头看着庭中朦胧细雨:“私情哪有大夏重要。”
  蕤宾面上皆是疑惑:“公主您说什么?”
  “阿耶这些年顺遂久了,定是以此为大辱,杀了温绍延祭旗都有可能。”
  蕤宾蹙眉,这还不是想要保住温绍延的命嘛。
  她正想着,却听魏熙道:“我观温轧荤或许对温绍延也有几分父子情谊,留着他或许会没用,但温绍延若是死了,温轧荤定是会大怒。”
  “温轧荤都反了,公主还怕他发怒作甚?”蕤宾看着愈下愈大的雨,扶着魏熙就要进屋。
  魏熙摇头:“可他手底下还有大夏的子民和将士。”
  蕤宾看着魏熙含忧的眉眼,缓缓松了手:“公主高义。”
  魏熙将手从廊下伸出去,白嫩的手掌暴露在漫天细雨中,不过片刻就染上了凉凉的水意:“不是我高义,是我无能。”
  蕤宾闻言,眼里不知为何竟有了些泪意,她正要劝,却见魏熙收回手,直直看向前方,蕤宾一愣亦随之看去,只见温轧荤在陈敬等人的簇拥下过来了。
  境况危急,可他却依旧从容温润,温绍延在距魏熙三步之遥出停下,隔着丝丝细雨,眉眼里似有些朦胧轻愁:“公主不该管我的。”
  魏熙下颌轻扬:“那你可以不来呀。”
  温绍延有些无奈:“依公主的性子,若是我不从,怕是公主捆也要将我捆来。”
  魏熙白他一眼:“你既知道,又何假惺惺的说那话。”
  温绍延摇头一笑:“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嘴。”
  魏熙一闷,转身进屋:“进来再说吧。”
  温绍延看着魏熙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到了室中,魏熙于窗边落座,又抬手邀温绍延坐于对面,她看着面前清雅出尘的男子,心中有些涩意:“你以后打算如何?”
  温绍延摇头轻笑:“本想自尽的,但见了公主就不想了。”
  他凝视着魏熙,眼里是沉甸甸的温柔:“我听公主的。”
  魏熙听了,非但没有感动,反而升起了一股恨其不争的怒意,她随手拿起身畔的书向温绍延砸去,骂道:“听我的?我让你去杀了温轧荤你肯吗!你除了逆来顺受还会什么。”
  温绍延不闪不躲,任由书砸在他的脸上,他接住从脸上滑下来的书,整理好放在桌上:“这是孤本,若是砸坏了公主不心疼吗?”
  魏熙看着温绍延不惊不怒的脸,突然升起了浓浓的倦意:“你就不能为自己想一想吗?”
  温绍延摇头:“我少时曾为自己想过,远赴各地,寄情山水,可换来的却是与他越来越淡薄的父子情,等我幡然醒悟,想为他想时,他已经沉溺于权势名利中,再也听不得我的劝了。”
  温绍延微微一叹,似一吹就散的云烟:“如今我再也没机会为自己想了。”
  温绍延看着魏熙:“能遇到公主是我此生大幸,公主想如何,我会尽我所能……”
  魏熙打断温绍延的话:“你一个必死之人,还有何能?”
  温绍延垂眸:“是我无能。”
  温绍延话音方落,便见春鸣匆忙跑进来:“公主,宫里派人来抓温家郎君了。”
  魏熙闻言起身,拉起温绍延就往外走:“若是来人就说我去找六嫂了。”
  魏熙和温绍延在公主府内就上了马车,魏熙对车夫道:“去平康坊。”
  为保万无一失,马车先绕到崇仁坊停在一处僻静之地,魏熙和温绍延在此又换了一架马车才往平康坊去。
  魏熙自坐到马车上便未曾说过话,长睫低垂,双手不知觉的绞着发梢,温绍延见她如此,便知她在想事情,也不打搅,只静静看着魏熙。
  等马车驶入魏熙在平康坊的一座小小的私宅后,魏熙才回过神。
  她下了马车,领着温绍延往屋中去,到了屋中,魏熙将门一关,对温绍延道:“你先在这里住下,等我将一切都安排好后,就送你回你阿耶那里。”
  温绍延一怔,继而眉头轻蹙。
  魏熙拉着他坐下:“你放心,我不会强人所难要你做些什么。”
  魏熙说着,面上有些调笑之意:“你现在对大夏来说可是个烫手山芋,或杀或留都不妥当,便是拿你当人质,也不一定能换得什么。”
  她说着,笑吟吟拍了拍温绍延的肩:“所以就容我做个好人,让你们父子团聚。”
  温绍延看着肩上那只白嫩的小手,抬手轻轻握住:“公主。”
  魏熙并没有将手抽出,她感受着手上暖意,眼里却有些涩意:“你回去后我就管不了你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魏熙抬眸看着温绍延,伸出另一只手握住了温绍延覆在她手上的手:“只有一条,我会给你安排好退路,若是落入两难之地,你便不必再左右抉择,直接抽身离去便是。”
  魏熙说着语声转轻:“你不是喜欢游山玩水吗?那就去,蓬莱、岭南、吐番、高丽,去那些我向往着,却无法涉足的地方,或者回你最喜欢的江南,去看烟波浩渺,无边莲塘,对了,还有那些姿容曼妙的采莲女。”
  温绍延抬手轻抚魏熙的脸:“我不想去看采莲女,她们不是公主。”
  魏熙一怔,却没有将温绍延的手拍下去,她笑道:“那就去别处。”
  温绍延摇头:“别处也不想去,公主也不在别处。”
  魏熙微微一笑:“那就当是替我去探路,我总不会一辈子都待在长安。”
  温绍延看着魏熙笑里难得露出的温柔,眼中有些湿润,他应道:“好。”
  魏熙展颜:“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
  温绍延点头:“一言为定。”
  魏熙轻笑,抬手拍了拍温绍延的脸:“没规矩。”
  温绍延脸颊微红,将手从魏熙脸上拿下,魏熙噗呲一笑:“那你就乖乖待在这,等我安排好了就过来。”
  过来做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温绍延眼中笑意微敛,却仍点头应了。
  ————
  方过了两天,还未等魏熙将一切都安排好,便听说温轧荤一路所向披靡,已经到了灵昌郡。
  魏熙茫然抬手看着被她折断了的花枝,心中皆是失望。
  大夏太平久了,不止百姓不识兵革,连官吏都变得疲软了,日子久了,便是温轧荤不反,大夏自己也要从根里开始溃烂。
  她将花枝放下,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不能这样了,温轧荤比她想象的更难对付,大夏也不如她预想的那样所向披靡,纵是不能领兵征战,她也不能再逆来顺受下去了。
  魏熙拿起被她折断的花枝,仔细修剪了插在花瓶里。
  “去将裴斯唤来吧。”
  裴斯来的很快,不过半个时辰他便登堂入室,懒洋洋的趴在了魏熙的桌子上:“多赖公主关照,这些日子又是朝堂又是生意的,我都要累死了。”
  魏熙也未与他多扯别的:“累了便歇歇,我给你一个出去放风的机会,你可愿意要?”
  裴斯直起身子:“公主不会是让我去领兵吧?”
  魏熙摇头:“你一点经验都没有,我可不会轻易送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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