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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流-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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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看着这个魏熙府中的侍卫,神色不明,他看向魏熙:“今日之事阿熙可谓是救我于水火。”
  魏熙闻言一脸后怕:“若不是九哥将我的府邸围了我怕是也不知道。”
  魏熙说着,俏皮轻笑,笑里带了些庆幸:“所谓女色误人,说的可真是不假。”
  皇帝眉梢一挑:“怎么回事?”
  “九哥有个宠姬不知为何对我心怀怨怼,想要借这个机会一并处置了我。”魏熙说着,笑意不在,眼里满是怒火:“还寻了个一举两得的由头,说是我要谋害阿耶,要将我处死。”
  “胆大妄为!”皇帝听了气急,说完便咳了起来。
  魏熙见状忙给皇帝顺气,她安慰道:“所幸他们没得逞,阿耶可千万要爱惜身子。”
  魏熙说罢,微微一叹:“幸好有陈公公和表兄相助,要不然,我怕是要死在自己府里了。”
  皇帝神色一动,抬手抚了抚魏熙的发髻:“苦了你了。”
  魏熙魏熙摇头轻笑:“阿耶没事就好。”
  恰此时,方被侍卫放出来的内侍进来禀报:“陛下,雍王殿下押住了信王殿下,眼下正与朝中诸位大人候在太极门外。”
  皇帝点头,似想起什么:“拱卫宫城不该只有金吾卫和羽林卫呀。”
  内侍道:“各卫左右将军已有十六人和雍王殿下候在太极门。”
  “十六个?”皇帝垂眸看向高启:“其他人呢?”
  内侍垂头:“曹瑾、许远疾随着信王叛乱,其余几位将军……还未到。”
  皇帝颔首:“没到便不必来了。”
  内侍身上一寒,躬身应是。
  皇帝说罢揉了揉额头:“让雍王进来,其他人走吧。”
  内侍一顿:“那信王殿下呢?”
  皇帝沉沉一叹:“按律处置。”
  魏熙看了皇帝一眼,随即便垂下眸子,柔声道:“阿耶躺下歇会,让苏太医给您诊诊脉吧。”
  皇帝点头,由着魏熙扶他躺下,待苏井泉将手指放在皇帝手腕上后,皇帝抬眼看了苏井泉一眼,却终是什么都没说。
  等苏井泉诊完脉,皇帝便对魏熙道:“你也累了,回凤阳阁歇着吧。”
  魏熙点头:“阿熙告退,阿耶要好生歇着。”
  “去吧。”
  魏熙闻言起身,待经过柳丽妃时脚步微顿,却终究没再理会。
  却听皇帝道:“柳氏赐死,夷三族。”
  魏熙闻言忍不住回头看向柳丽妃,却见柳丽妃呆愣的跪在原地,好似不成听到皇帝的话,她心中一叹,转身走了。
  皇帝看着魏熙的背影,神色莫名,终也轻叹一声:“长大了。”
  等雍王到了甘露殿时,除了少了陈士益,甘露殿里一切如常,皇帝免了雍王的礼,道:“阿兄随意坐吧。”
  雍王坐在皇帝床沿,仔细看了看他的气色,问道:“陛下可还好?”
  皇帝嗤笑:“本以为要死了,眼下捡了一条命,自然是好的。”
  雍王不语,过了片刻,他道:“陛下先前给我的圣旨我皆拿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卖个萌吧~o( =∩ω∩= )m


第198章 尘埃
  皇帝听雍王提到圣旨; 神色出奇的淡然:“还是放在阿兄那里吧。”
  雍王问道:“你可是早就预料到了?”
  皇帝听了雍王的话,唇角一勾:“防患于未然而已; 没想到还真生了祸患,亏得阿熙反应快; 没用到。”
  雍王眸色微变; 没有接皇帝的话:“传位给谁; 还是要等着你亲自吩咐。”
  皇帝抬手拍了拍雍王搭在床沿上的手:“我如今的身子阿兄也清楚; 还是放在你哪里吧,现如今我能托付的也只有阿兄了。”
  雍王轻叹,默然不语。
  皇帝体力不济,闹腾了这么一天也是疲倦的紧; 见雍王不说话,他便也不再言语; 殿中一时静了下来,对比方才的喧闹,无端的令人压抑。
  过了片刻; 雍王终是问道:“我原以为你不属意六郎。”
  皇帝神色浅淡:“大夏经不得折腾了,我这些儿子只有六郎合适。”
  ————
  雍王回了府后; 独自一人坐在寝室中,他看着又从宫中带回来的圣旨,感喟之余; 又有些不得其解。
  今日逆贼伪造了两卷圣旨,而当日皇帝亦是给了他两卷圣旨。
  一卷是传位于魏潋,另一卷却是封魏熙为楚国公主; 将东海郡、薛郡、彭城郡皆封给了她。
  大夏对公主的待遇比起先时诸朝,可谓是宽厚之最了,可就算如此,自开国来还未有过如此厚封,由此可见皇帝对魏熙可真是宠爱至极,雍王了解皇帝的性子,对他厚封魏熙之举虽惊奇,但也不算出乎所料。
  可厚封的同时,圣旨上亦写着,让魏熙常居封地,无国之大事不可归长安。
  这便是雍王的不解之处了。
  雍王摇头,也不知皇帝此举到底是护着魏熙,还是防着魏熙。
  他抬手打开床下暗格,将两卷圣旨都放了进去。
  管皇帝怎么想,只要皇帝还在,这两卷圣旨就未必能用上。
  ————
  此次魏潼之乱,皇帝处理的果决迅敏,虽有风雷之势,却无风雨之声,直到尘埃落定,怕是有许多百姓都不知道,就在七月初十,大夏又少了一个皇子。
  魏熙的府邸虽经了一场祸乱,但所幸损坏的并不严重,便是那场火,也只烧毁了前院的些许建筑,除了派工匠修缮,皇帝又指了几个道士,给魏熙的府宅做法除晦。
  魏熙在凤阳阁里住了十多天才回了自己的府邸,在此之间,魏熙除了每日照料皇帝外,便只去看了擒芳。
  高启获罪,亲眷株连,奴仆发卖,唯一留下的只有伺候过谢皎月和魏熙的擒芳。
  她的命是魏熙求来的,一个年近四十的妇人,没了夫君和孩子,卑贱如泥亦飘零如萍,让她活着,魏熙不知是恩恕,还是报复。
  擒芳虽留得一命,但依旧难逃活罪,从高启事败便被收押在了掖庭宫,眼下已经是第四天了。
  魏熙晨起坐在镜前,由夷则给她绾发,她看着夷则在她发间灵活穿梭的手,以及她严肃认真的神情,突然想起了擒芳,擒芳的发髻梳的极好,魏熙幼时多让擒芳给她梳头。
  “擒芳做了十多年的贵妇,怕是忘了怎么绾发了吧。”
  一旁神思不属的含瑛闻言回神,她看着魏熙,轻轻摇头:“忘应是忘不了的,可这么多年金贵养着,手怕是生了。”
  魏熙挑了一对海棠钿朵递给夷则,笑道:“你怎么不给擒芳求情?我记得你们的关系说是亲如姐妹也不为过了。”
  含瑛摇头:“如何处置她自有公主决断,奴婢不该插手。”
  魏熙低低一叹:“到底是伺候过我和阿娘的,我不忍让她在掖庭里凄惨度日,可却又不喜她的背叛。”
  含瑛看着镜中魏熙那一对含了渺渺云雾般的眸子,终是忍不住道:“若是擒芳不知情呢?”
  魏熙抬眸,自镜中回视含瑛,仅一瞬,眼中难得的温软便不复存在:“她机灵的很,怎么可能不知情。”
  含瑛闻言不再言语,魏熙的视线从她脸上转了一圈,便移到了镜中发髻上,她看着头上钿朵,抬手将它往鬓边移了移,海棠映着一张清冷妩媚的脸,显出人比花娇的动人姿色。
  魏熙对镜照了照,略微满意了,起身道:“走吧。”
  等魏熙到了掖庭后,管事姑姑忙引着魏熙往擒芳屋子里去,她小心看了魏熙一眼,奉承道:“知道高夫人是公主身边出去的人,奴婢便也没敢自作主张的给她安排活计,现在她八成在屋里歇着呢,她以后如何,还是要公主来吩咐。”
  魏熙侧头瞥她一眼:“自然是该如何便如何,她如今是罪臣遗孀,掖庭应当是有章程的。”
  管事姑姑闻言有讪讪:“是。”
  魏熙见了,也不再和她纠缠,继续往里去,管事松了一口气,忙跟上去引路。
  等魏熙到了擒芳门前时,她看着里面那个容色憔悴的妇人,心中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怅然,含瑛见状轻声唤道:“擒芳,公主来了。”
  擒芳闻言抬头向门口看去,待看到魏熙时她愣了一瞬,紧接着便起身对魏熙跪地行礼:“奴婢叩见公主。”
  魏熙轻叹:“起来吧。”
  擒芳闻言不动,魏熙见状也不再叫起,只垂眸看着她透着灰败之气的面容。
  二人相对无言,一时僵持住了,含瑛看着擒芳,心中有些着急,公主既然肯来,就是还念着旧情,擒芳若是说几句得公主心意的话,公主未尝不会彻底赦免了她,几乎是摆到明面上的事,含瑛不信擒芳看不出来。
  可此时,素来机灵嘴甜的擒芳却是一言不发,大有跪到海枯石烂的架势,含瑛不知擒芳是怎么想的,只能暗自发愁。
  过了许久,终是魏熙启唇:“擒芳,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在我心里,你与含瑛不只是我的奴婢,更是我可信赖的长辈。”
  擒芳闻言,抬头看向魏熙,她看着这个她带大的孩子,眼泪终是夺眶而出:“是奴婢辜负了公主。”
  魏熙轻叹:“我不怪你,毕竟夫君和孩子才是与你生死相关的至亲。”
  擒芳呜咽不成生:“公主……”
  魏熙面色微柔:“起来吧。”
  擒芳摇头,俯身给魏熙磕头:“奴婢对不起公主和娘子,眼下见公主无恙也就放心了。”
  魏熙眸色一动:“罢了,你歇着吧。”
  擒芳再度叩首:“公主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魏熙鼻子一酸,起身:“自然。”
  魏熙说罢,便起身从屋中从屋中出去。
  含瑛看了一眼魏熙的背影,俯身将擒芳拉起来:“公主还念着你,你快去说几句软话,怎么都比不得好好活着。”
  擒芳摇头,笑的苦涩:“我原是要跟着一起去的,能苟延残喘这些天,只是想要和公主请罪。”
  含瑛眼圈一红:“你发什么疯,能活命为何要去死。”
  擒芳依旧摇头:“什么都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含瑛眉目微凝:“这事你事先知情吗?”
  擒芳点头。
  含瑛心中一滞,恨声道:“你怎么如此糊涂。”
  擒芳苦涩一笑:“我罪有应得,你去服侍公主吧,莫要让她久等。”
  含瑛不动,最终轻声问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
  擒芳抬眸看向含瑛,嘱咐道:“你千万别学我。”
  含瑛看着擒芳,眼泪终是落了下来:“我知道,公主就是我的命。”
  擒芳淡淡一笑:“如此便好。”
  她说罢将含瑛往外推:“你快走吧,我的身份在这,你和我待久了不好。”
  含瑛不再言语,掏出帕子抹掉眼泪,便转身出去了,临走前,她回身看了擒芳一眼,启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用过晚膳,魏熙便听掖庭传来消息,说擒芳自尽了。
  魏熙闻言放下手中书卷:“妥善安葬吧。”
  含瑛忍住泪意,躬身应是。
  魏熙又拿起书看了起来,翻了几页,却读不进去,她还记得幼时,她每天最欢喜的便是听擒芳给她讲故事,讲的什么都早已记不得了,唯有入眠时的温柔嗓音还记在脑海。
  “擒芳和你说什么了?”魏熙放下书,对含瑛问道。
  含瑛道:“擒芳她说,多活这些天,就是为了看一眼公主是否安好,想要当面向公主谢罪。”
  魏熙闻言静了一瞬,片刻后又将书拿起:“都不忠于我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又有何罪可谢。”
  含瑛垂眸不语,过了几息,只听魏熙又道:“她如今的身份,后事怕是也无人用心操办,你去料理她的身后事吧。”
  含瑛跪地谢道:“是,多谢公主。”
  魏熙盯着书卷道:“不是什么好差事,有何可谢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终于没在关键地方断了~
  开不开心~


第199章 洛阳
  魏熙直至回府时才想起府中还关押着当日来围府的女子; 此事牵连的人不少,到头来竟将她给忘了。
  魏熙换了一身舒适的衣裳; 懒懒卧在榻上:“带她过来。”
  过了片刻,窦奉吉便将蔺蕊娘带来了; 魏熙看着这个神色憔悴却掩不住动人风采的女子; 心中有些奇怪; 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和你有什么仇怨?”
  蔺蕊娘神色沉静; 她启唇道:“我妹妹是公主府中的舞姬,名唤蔻娘。”
  魏熙仔细看着她的面容,终于从中看出了些和蔻娘的相似之处,她失笑:“你不该找我; 是我六哥也就是宁王处决的她。”
  蔺蕊娘闻言,眼泪盈盈而落:“可她是公主府中的人。”
  “所以你就要寻我报仇?”魏熙看着垂泪不语的蔺蕊娘; 嗤笑:“那六哥呢,我竟不知连报仇都得软的硬的先挑拣一番。”
  蔺蕊娘闻言,心中生出一股怒意; 若不是魏熙,等信王登位; 想要处置宁王还不容易,可如今这一切都被魏熙给毁了。
  她强自压住恨意,低声道:“是我不自量力。”
  魏熙点头; 却笑道:“我还要多谢你救大夏于水火之中呢,若不是你,怕是我还不知道九哥的动作。”
  蔺蕊娘面色一滞; 抬头看向魏熙,却听魏熙道:“你也算阴差阳错立了功,既然如此,我便赏你个体面的死法,你自尽吧,总比让人押着赴死好看的多。”
  魏熙说着似有些开玩笑的兴致:“说不定等着你的事流传出去,再过个百十年,还会有酸腐文人将你编造成一个生死相随的忠贞女子呢。”
  蔺蕊娘闻言心中一痛,她看着魏熙,道:“我罪孽深重理应赴死,多谢公主成全,只是还有些从信王那听来的事要告诉公主,我终究是夏人,便是到了地下也不愿看到大夏落入异族掌中。”
  魏熙眉眼一动,支起身子俯身看向蔺蕊娘:“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忧国之心,既然如此你便说说吧,我总得让你含笑九泉呀。”
  蔺蕊娘没有在意魏熙的奚落之言,她左右看了看,道:“此事关乎宁王,不好宣之于众,还请公主借步。”
  陈敬闻言,向前跨了一步,警惕的看向蔺蕊娘,魏熙抬手拉了拉陈敬的袖子,对蔺蕊娘笑道:“怎么,老招式用不厌?还是你觉得我忘性大?”
  蔺蕊娘神色一紧,却有些不明所以,魏熙看着蔺蕊娘的脸色,突然觉得好笑:“你不知道?”
  蔺蕊娘隐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公主说什么?”
  魏熙嗤笑:“你当日派来的刺客不就是如你此时一般,假意说些云里雾里的话,然后再借机行刺吗?”
  魏熙的话说的明白,蔺蕊娘听了,心中有些涩涩的讽意,面上却依旧疑惑:“我不懂公主的话,当日公主的府邸已经被围起来了,我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蔺蕊娘说着,似想到了什么,她抬手捂唇:“莫不是……公主我知道了,此事不止关乎公主安危,还请公主借步听我一言。”
  魏熙肯见她,不过就是疑惑自己什么时候得了个她这样的仇家,眼下解了惑,也不欲再与蔺蕊娘纠缠,她打量着蔺蕊娘惊愕中带着恐惧的神色,悠悠道:“倒是个机变会演的,你下去吧,再多事我就赐你同蔻娘一样的死法了。”
  魏熙说罢,陈敬就示意家仆将蔺蕊娘拉下去,蔺蕊娘见魏熙决绝,握着手中尖锐的钗子向她扑去,陈敬见状,一脚踹在她肩上。
  魏熙看着扑在地上的蔺蕊娘,冷声道:“拖下去,杖毙。”
  蔺蕊娘闻言并无惧意,她抬头看向魏熙,神色悲怆,满是恨意:“我行刺于你,你要杀我是理所应当,那蔻娘呢,她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她?”
  魏熙淡淡道:“因为她不忠。”
  “不忠!”蔺蕊娘好似听了什么有趣的话,扬声大笑,于凄厉中又带着些悲凉:“她未做恶事,你如此草菅人命有什么道理。”
  魏熙直起身子,稍稍坐的端正些:“身为奴仆,不忠便是大恶。”
  魏熙说罢,命人将蔺蕊娘拉出去,蔺蕊娘听了魏熙的话似失了魂魄,她任由家奴推着她往外走,哑声道:“你有理,你们这些贵人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在你们眼里不过是卑贱如草芥一般。”
  魏熙听了蔺蕊娘的话,眉头微蹙,忽然问道:“你这些天可想过魏潼,我看他是很宠你的。”
  蔺蕊娘身子一震,没有答话,眼前却好似看见了那个坐在墙头,光明正大偷窥她的少年。
  她抬手捂住胸口,眼泪簌簌而落,隔着朦胧泪眼,她抬头看向公主府中的高墙,心中抑抑,悔不当初。
  魏熙的视线从蔺蕊娘的背影上,移到了将碧蓝天色截断的院墙上。
  远天无垠,透彻的颜色透出宁静,隔着重重高墙,她听不到远处的厮杀,只能通过薄薄的信笺,窥视一二被墨色染淡的疆场风烟。
  “这几天可有什么信消息传来?”魏熙侧首对陈敬问道。
  陈敬看着魏熙沐浴在天光下的侧颜,犹豫片刻,终是道:“温轧荤下令剐了几个夏人,其中就有宿莘。”
  魏熙看着在飞檐上稍作停留的鸟雀,直至它飞走才回过神来:“多照料着宿莘的家人。”
  魏熙吩咐完,将视线从远处收回,起身往书房里去了:“我记得宿莘在书院里时,很是敬重温绍延。”
  陈敬道:“他曾极力阻拦。”
  “但终究是徒劳。”魏熙低低一叹:“他那个人呀,何必呢。”
  陈敬抬眼看着廊外的绿荫如盖,亦有些感怀:“他是个好人,但可惜牵绊顾虑都太多了。”
  魏熙听着庭中蝉鸣,心中有些燥意,她蹙眉:“他迟早得逼死自己。”
  魏熙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她抿了抿唇,将此话揭过,过了片刻,魏熙问道:“裴斯那里呢?”
  陈敬道:“裴斯如今得了温家父子的信任,眼下……风平浪静。”
  “他是有章程的。”魏熙说罢问道:“裴娘子还好吗?”
  “还好,如往常一样。”
  魏熙点头:“选个好宅子让裴娘子搬过去吧,她如今不再理那些俗事,总不能让人去烦她。”
  ————
  洛阳是一等一的繁华地,便是眼下易主,也损不了它的雍容气度。
  温绍延听着风中送来的陶埙声,心里生出些倦怠来,他掩唇轻咳了几声,抬步往回走,脚踩在地上,有些行在云端的飘忽。
  “大郎君身子还未好怎么出来了。”
  温绍延闻言回身看向一身绛色衣袍,肆意洒脱的裴斯:“并不是什么大病。”
  裴斯勾唇笑道:“可却是心病,这可比别的什么病凶险多了。”
  温绍延一笑揭过,转回身子抬步往前走,夏日的太阳在他的白衣上映出朦胧光晕,无端的将他衬出些单薄孱弱。
  裴斯展开扇子狠狠扇了扇,扇的发丝与衣衫共舞,连带着面上汗意都变得凉丝丝的,他跟上温绍延,替他打了打扇子:“说实在的,你真是我见过最没意思的人了。”
  温绍延侧身避开裴斯扇来的和着他身上香料味的风,裴斯见了,眉梢一挑,将往温绍延那挪的手臂收回来:“明知是徒劳,还要一再劝说,你阿耶应当快烦死你了吧。”
  温绍延抿唇:“他太急了。”
  裴斯轻笑:“若是将军不急,等着大夏灭国再登基,你还会如此吗?”
  温绍延摇头:“大夏气数未尽。”
  裴斯扇累了,甩了甩胳膊,将扇子举到头顶遮住毒辣的阳光:“你还会推演天命不成?”
  温绍延侧首看着裴斯隐在扇子阴影下的面容,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裴斯半真半假道:“我是商贾,自然是想靠着将军谋利呀。”
  温绍延摇头,一双温润的眸子极为通透:“你不会背叛公主。”
  裴斯嗤笑:“你倒是了解我。”
  温绍延不再言语,却听裴斯感叹道:“都要当皇子了,还念着公主做什么?”
  温绍延神色沉郁:“不会。”
  “这可由不得你。”
  温绍延闻言不语,只愣愣往前走,却听裴斯劝道:“温绍延,公主对你可谓是尽心尽力了,你莫要辜负了她一片心意。”
  温绍延怆然回神:“那我又该如何?”
  “看你自己了。”裴斯说着啧啧一叹:“你真是天底下第一可怜可恨之人了,什么都有了,却还能活成这副狼狈样子。”
  温绍延握住装着玉珠的香囊,面上亦是有许多嘲讽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温绍延这个人设呀,理想主义者+烂好人……能写出他来,我也是很棒棒了╮(╯▽╰)╭


第200章 超脱
  裴斯换了只手继续举着扇子; 淡淡道:“眼下这些都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若不能与世浮沉; 你便走吧,将此生寄于山河; 做个逍遥人。”
  温绍延没有答话; 抬眼看着重重飞檐外的湛蓝天幕; 天色大好; 只有淡淡一丝浮云游在天上,仿佛下一瞬便能随风而散。
  他摇头:“我不想远遁。”
  裴斯蓦地收起扇子,讽刺道:“不走你又能做什么?”
  温绍延不语,只听裴斯又道:“是能休兵止戈; 还是能取而代之?”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温绍延院门前; 温绍延侧首看向裴斯,温声道:“湛明兄进来喝杯茶吧。”
  裴斯没应温绍延的客套之语,有些语重心长的意思:“你留下来不论是对谁都没有益处。”
  裴斯说罢; 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温绍延:“你好自为之。”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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