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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春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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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管门脸怎么闹,只要开了门,只要杨桃还在坐诊,乔家药铺的生意就好得很。
时间飞快,转眼就要到提审赵郎中和乔康成的日子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杨桃便提议下午不开铺子了:“我下午想去看看师父和乔叔,明天就要提审了,我不太放心。”
在场的哪一个不是度日如年,哪一个又能放下来心呢?
王婶点了头,给杨桃拿了十两银子:“乔平没少给衙役塞钱,可每次塞了也都是白塞,到如今都没见到过人。你要想去就去试试,能进去最好,进不去也别太勉强。你一个姑娘家,太拧容易吃亏。”
杨桃看着银子没好意思接,王婶一把塞到她手里:“拿着吧,若不是你,这个铺子也挺不过来。”
吃过饭,杨桃就收拾着东西往监牢去了。
如料想的一样,牢头根本就不让进。杨桃偷偷塞了银子,牢头也大大方方的收了:“看你懂事,我也不为难你。东西放下吧,我给你捎进去。”
“官爷您行行好,明天……”
“若不行好,你还能让你往里面捎东西?”牢头斜着眼睛打量了杨桃两眼,然后就取下刀鞘将她往外面轰:“去去去,不识好歹的东西,滚远点。”
杨桃毕竟是女孩子,哪能让男人近了身?她赶忙往边上退了退,赔着笑脸道:“让我进去一趟,就一会儿,我出来给官爷们买酒。”
衙役本来都停了手,闻言又乌鸡眼一眼撵人,眼看着真没有进去的可能,杨桃退而求其次:“那烦请您将东西捎进去,麻烦你了。”
牢头却怎么都不肯捎了,招呼着手下一门心思要撵人。杨桃咬牙又给他塞银子,对方拿了银子还是撵她。
“我们是安爷的人,打小学的就是光拿钱不办事,你要是不服气,找我们安爷说道去。
杨桃舍了银子还没办成事,气得鼻孔冒烟。
她鼓着腮帮子问他:“从来都是收银子不办事,那乔平和乔安的东西呢?你们收了也都没捎进去过?”
牢头和几个手下对望一眼,彼此间嘿嘿笑出了声。
一个说:“上次送的鸡腿味儿是好就是不够肥,老子全吃了也没过了瘾,就盼着乔家那冤大头再多送几次呢。”
另一个接腔,满脸鄙视:“你还嫌不肥?前儿个的红烧肉都快肥死了,一口咬下去满嘴是油,腻死个人,那么大一盆,都便宜了我家那狗。我可盼着乔家送点精细的来呢。”
“要说啊,还是上次送的冰丝衣裳水灵,穿在身上一点不热,当真是好东西?”
“你小子拿了那两身衣裳了啊?得亏我下手快,将那两床蚕丝被子搞到了手。据说那东西冬暖夏凉,这两天盖着就是舒服。”
“……”
杨桃在一旁听着,恨不能上前撕了他们。都是些什么败类东西,畜生!
牢头得意的瞥了杨桃一眼,唇角露出轻蔑的笑:“怎么的,想打人?来啊,有本事你就动手啊。你不是想进去吗,动了手爷们保管将你送进去和他们团聚。”
杨桃咬了咬牙,恨恨的走了。
她心情不好,不想就这么回去惹得王婶他们跟着担心。她气怒难平,想去找安知远要个公道,可走了两步又将情绪按了下来。
和痞子将规矩,和流氓将道义,和偷儿讲物品归属,这不是小孩儿拿了红布去逗牛吗?
安知远!!
杨桃在街上胡乱游荡,最后还是决定去姐夫那里看一看。一转眼就到了月底,也不知道下个月的腌菜定得怎么样?家里可准备好了八九十缸。
张存和他娘将临街的一间屋收拾成了铺面,杨家的腌菜就摆在里头卖,生意还不错。
看见杨桃过来,张存笑嘻嘻的迎了上来:“我正要去找你呢,可巧你就来了。”
“笑成这样,可是有什么好事?”杨桃将准备给赵郎中和乔叔的东西递给了张大娘:“都是些吃食,大娘莫嫌弃。”
张大娘看包袱就猜到了怎么回事,也没嫌弃。她欢欢喜喜的收了东西,又转身去给杨桃倒水:“桃儿爱吃甜,大娘给你化一杯浓浓的来。”
张存已经从抽屉拿出了一堆单子,兴奋的往杨桃面前推:“你瞧瞧,新接的单子。都是和安家没关系的,绝对安全。”
杨桃仔仔细细的翻看,张存在一旁兴奋的说开:“照这个量算,咱们下个月纯利润至少有这个数。”
他朝杨桃伸出四根手指,声音中都透着激动:“四十两,这还没算在镇上的收入。你别看咱们这个铺面小,离菜市也有点远,生意可是不差。都觉得咱家的菜味儿好,好多人找着来买。”
家里生意好,杨桃也跟着高兴:“总算是有了起色了。”
“说起来还是岳母有能耐,她做的菜味儿好,才能卖出去。小妹你也厉害,脑袋活,要不然咱还在老老实实种包菜,吃不吃得上饱饭全靠着老天。”
哪里是她脑袋活,做腌菜的主意还是乔安想出来的呢。
想起乔安,杨桃心里又是担忧。张存见她脸色不好,猜到她是担心乔家的事赶紧换了话题:“等下个月结清了菜钱,我想去县里看个铺面,你看成不?”
杨桃点头:“也好,谁家总吃一个味儿都腻,给大户送菜不是长久之计。开个铺子,流动主顾就多,也能长久些。”
天快黑的时候杨桃要走,张大娘硬是留她吃饭:“都到了饭点了,哪有走的道理?我在七里香定了几个菜,一会儿就送来了。”
杨桃还是想走,张大娘硬拉着不让:“特意点了你爱吃的,你硬犟着要走,就是看不起大娘了!”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哪里还能走?再说了,张大娘向来节俭,今天为她破费也是看她心情不好,想让她吃点好的,胃口好点。就是再吃不下,这情,杨桃得领。
饭菜确实好,张大娘和阿姐一个劲给杨桃夹菜,杨桃不自觉就多吃了一碗。吃完饭,张大娘本要让张存送杨桃回去,天快黑了,怕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可张存高兴多喝了两盏酒,自己走路都东倒西歪的,气得张大娘直点他脑门。
杨桃看着就觉得幸福,她劝下大娘笑道:“我自己没事的,前段日子当游医,总走夜路。”
杨翠要送她,杨桃将她按下:“你累了一天,早点歇息吧。”说着又瞄了眼张存:“照顾好姐夫。”
她自己一个人回家,万没想到会遇到安知远。
他一身骚包的大红色锦袍,抱着胸痞里痞气的挡在小路中央。等杨桃走近,他轻嗤一笑:“哟,倦鸟儿归巢了,这成天介的给哪儿鬼混呢?”
说着话就伸手要挑杨桃下巴,眼睛也不规矩的到处乱瞄:“让爷先验验,若上别人那儿走了门路,叫人家先尝了鲜,爷们儿也好叫你知道知道爷的厉害!”
第五十七章:拖到林子去
杨桃厌恶的退后一步,安知远的手还要追上来,她生气的一把打开。
“哟,还挺辣!”
安知远收回手在嘴边亲了一口,而后左顾右盼着,朝杨桃一步步逼近:“左边是玉米地,右边是水稻田,不远处有个小树林,这黑天黑地的,爷就是对你做了啥,你又能怎样?”
这一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杨桃熟悉得很。
她偷偷摸出了袖袋里的银针,若安知远真敢乱来,她也好防身。
安知远一步步靠近,杨桃一步步往后头退。退了几步,她转身就跑。她不想惹事儿,只要能跑到后头村子,安知远肯定不敢乱来。
可她没跑几步,后路就被三五个大汉截了。
“小爷在着了等了你半下午,还能让你给跑了?跑啊,有能耐你跑一个给爷看看。”
杨桃停在中间,怒目瞪他:“什么知府家贵公子,简直就是地痞、流氓、恶霸!”
安知远却当是在夸他,眉眼间全是得意:“你倒是个明白人,知道我是恶霸,还知道我是有背景的恶霸。既然你这么明白,就该知道后面的事儿要咋办才不亏吧。”
杨桃戒备的看着安知远,手心的银针攥得更紧。
“我也讲理,你弄走我一个娇媚的侍妾,将你自己赔过来就是。你出生不好,模样也算不得倾国倾城,拿你换那夏美人儿,是爷吃了亏。”
杨桃暗自察着安知远身上的穴位,攥着银针并不搭话。
“这些日子,乔家能寻的门路都寻得差不多了吧。银子不计数的往外撒,见了点效?”
今天下午经历一遭,杨桃哪能不明白是安知远在暗地里使坏。她心里愤恨得紧,却就是低着头不说话,不看他。
你能耐你一个人演,本姑娘不奉陪。
“你今儿个也去了吧,银子撒出去,得着好了?”安知远又往杨桃身边靠,一边走一边说:“你说你们也笨,这事儿明显就是本公子在下绊子嘛。兜兜转转一大圈,银子花了无数,怎么就不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呢?”
后面有练家子堵着路,杨桃也不费心思再跑再退。
她戒备的看着安知远,攥着银针的手心里全是汗。
安知远走到杨桃跟前,倒没再做什么下流动作,只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杨桃的眼睛,轻佻的道:“你求爷,爷放了他们出来,怎样的?”
“怎么求,跪下?”杨桃抬眼看他,语气里是明显的讽刺。
“跪?那种姿势不得劲,躺着就行。”他痞里痞气的笑,伸手要摸杨桃的脸:“别以为是我无事生非。你那师父当御医的时候可没少得罪人,当初被流放,圣旨上写得明明白白永不许行医。”
“这才多少年,他就敢不遵圣旨,真以为躲在这犄角旮旯就没人认得他了?乔家胆子也不小啊,连害过皇子性命的大夫都敢用,连皇帝不许行医的人都敢请,他是嫌命长了不是?”
“你骗人!”杨桃根本就不相信他:“谋害了皇子还能好好的活着,你哄鬼呢。”
安知远轻嗤一笑,嘲讽和轻蔑喷薄得老远:“本公子是谁?值当编这样的瞎话来骗你?你爱信不信,左右明天就要审理,你大可以去衙门口听去。”
“不过我提醒你,明儿个一定案,宗卷就要往京中发。捅到了上面,谁也没法子救他们的命。”
杨桃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猛跳,额头上都爬满了虚汗。
“不可能,我师父虽然古板迂腐却绝不可能害人性命,绝不会。退一步说,就算师父真是你说的那样,乔叔也不该有事。他一个小村镇的药铺掌柜,哪里知道什么圣旨,什么罪犯。他就是用了我师父,也属于不知情……”
“不知情!”安知远轻蔑一哼,从袖中掏出张陈旧布告扔在杨桃身上:“好生瞧瞧,这是朝廷当时贴出的布告。乔家一家子都瞎了眼,没看见?”
杨桃没去捡布告,一张脸煞白的看着安知远。
她不相信安知远,这样的公子哥要陷害人,怎么可能不将证据准备周全?
“爷这是在帮你知道不?”趁着杨桃愣神,安知远挑上她的下巴,低头就要亲下去。
杨桃一回神,偏头就往一边躲,同时一脚就踹了出去。
安知远啊一声叫出来,捂着下面疼得脸都白了。堵路的大汗见自己主子出了亏,跨步过来拎着杨桃的脖领就提了起来。
另一人甩手就是一耳光,扇得杨桃的耳朵嗡嗡直响。
安知远疼得直不起腰,看着杨桃恶狠狠的道:“给老子拖到前头林子里去。”
杨桃的身子都在抖,可她没有喊,没用!
她被拖到了林子里,破烂一样扔在了地上。她挣扎着要爬起来,又被人一脚踹倒在地。
“滚出去,好生给爷守着。若有人敢来坏事,唯你们是问。”
几人点头哈腰,退到了林子外面。
安知远缓过了疼,抢不上去捏住了杨桃的下巴:“贱人,你真当自己是个玩意儿?爷想要糟践你,多会儿都可以。”
说着话,就地将杨桃按在了地上,粗鲁的要撕扯她衣服:“既然你不识抬举,老子也用不着给你脸。狗屁的侍妾,今儿个老子还就要白玩儿!”
被个男人压在身上,便是隔着衣服,她也恶心得想吐。可她不敢挣扎,她一个女子那里是个大男人的对手?挣扎着勾起男人的斗志,她绝对讨不到好,要是被按住了手脚,那才真是要哭天无门。
“你不是辣吗?咋的不骂不乱了呢?”安知远扯了她外袍,又拿手指去挑她的亵衣。夏天的衣服薄,一共就这么两层。
安知远的食指摸着了杨桃的肉,他没着急扯,而是挑逗的画着圈:“装得那么正经,骨子里也是个骚|货啊。怎的,你也想男人了?”
他吐出的热气就喷在杨桃耳边,恶心得杨桃肚子里一阵翻腾。
“哟,还脸红呢。让爷先验验看,究竟是不是大姑娘。”他偏头去亲杨桃右脸,手指也用力挑,要扯开杨桃的肚兜。
杨桃强忍着没躲,趁他亲着了得意的空档,麻利的掏出银针扎了他的定身穴,预防他喊人,又紧着扎了他的哑穴。
安知远想动动不了,想喊又喊不出来,震惊的看着杨桃。
杨桃将他从身上推开,泄愤的猛踢着他,一连踢了好久,踢得杨桃脚都疼了,她才停下来,从新掏出了银针,照着管那物件的几个穴位扎了下去。
安知远只觉得一疼一麻,先前还在裤裆里雄赳赳的兄弟就萎靡不振。他心肝一跳,惊恐的看向杨桃,用眼神问她: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该知道,我是大夫,最擅长针灸!”杨桃厌恶的朝他那里瞥了一眼,扁嘴道:“只要我师父和乔叔平安无事,我保证你也能平安无事。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你这辈子也给我断子绝孙。”
“你别忘了我是谁的儿子,算计我,威胁我,你能讨得到好?”安知远瞪她,用眼神传递着他实实在在的威胁。
杨桃提着他两条腿往林子深处拖,而后将他绑在了最是隐秘的灌木丛中。
“你想做什么,你个贱人!”他拿眼神骂她,威胁她,杨桃却只当看不见。
她扒了安知远的衣裳,只给他留了条堪堪遮羞的亵裤,而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笑道:“不想断子绝孙,你就好生想一想后面要怎么做。”
杨桃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听说今晚要落大雨,你自己且熬着吧。”
被亲了右脸,还被摸了左肩,杨桃一回想就恶心得干哕。回到家,她便热了谁洗澡,将那两个地方都搓破皮了,她还是觉得脏,脏得她想拿刀切了那里。
她想着:我这样也算是坏了名节了吧,被男人亲过,摸过,也算是脏了,再也配不起人了吧。
想着想着,杨桃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乔安,你在哪里啊,你到底在哪里啊?我现在也没资格想你了吧,你知道了也会嫌弃我的是不是啊?
杨桃将头捂在被子里哭了一夜,第二天天还没亮,又收拾利落了往镇上赶。
路过小树林的时候,她刻意去看了安知远:已经被救走了,昨晚没下大雨,真是便宜了他。
杨桃赶到乔家药铺的时候天才刚亮,她拍门将王婶叫醒,也顾不得说别的,张口就问:“我师父真当过御医,还在宫里出过事儿?”
王婶本来在打哈欠,这话吓得她岔了气,难受得直捶胸口。
可看她面色凝重的样子,杨桃的心也凉了半截:“是真的?他犯了事不许再行医,你们什么都知道还是用了他?”
要真是这样,那就真没救了?
杨桃有些绝望,她呆呆的看着王婶:“今天就审了,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杨桃一耳光抽在自己脸上,再得罪安知远做什么?还不如就从了呢,等救出了人,她一头撞死了就是,也省得害了两条人命!
王婶好容易缓过来,也是急得六神无主:“只说太医院永不录用没说不许再行医啊,当初的文书写得明明白白的,怎么会变?难道,宫里的人不肯罢手,又要拿当年的事情做文章?”
“那文书还在吗?”正绝望的杨桃忽然就看到了希望:“快找出来,有大用。”
“赵郎中一直好生收着,咱们这就去他家找。”
他们都忘了,赵郎中被抓的第二天,就被抄了家,别说当年的文书,就是珍藏的药典也一片不剩!
第五十八章:转折
杨桃和王婶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有些懵。
王婶这才想起乔安说过赵郎中被抄了家,她跌跌撞撞的进了赵郎中卧室,咬牙去掀那张实木大床。
用了全身力气,床没动分毫,再试一次,还是没动。
“东西在床底下吗?”杨桃帮着搭手,努力好几次之后终于移开了床。
床底下原本有个暗匣,藏在床洞里用地板盖着,若不是掘地三尺的找法,绝对找不到。
可那匣子不见了,揭开地板,里面黑乎乎一片,啥都没有了。
王婶受不住,抱着床腿捶胸顿足的哭:“我怎么就没想到是这一茬,怎么就没早想到?若是出事当天我就来拿,他们怎么会有机会……”
什么抄家,明显就是冲着当初的文书来的。安知远打定了主意要拿这个做文章,不找到文书怎么可能稳妥?
杨桃站在王婶身侧,拳头捏得死紧。
等王婶哭过一场,杨桃才扶了她起来:“案子该开始审了,咱们紧着往衙门去吧。只要圣上当初不是不许师父行医,就还没到绝路。”
“话虽如此,可宗卷都收藏在大理寺,谁有本事去翻?就算翻到了,能不能拿出来做证据还两说,当年毕竟折进去了皇子,再提旧事,圣上又是个什么态度?”
皇帝被揭了伤疤,不重新清算将人斩首示众就不错了,还出来作证,赦免?
杨桃的心又冷了三分:这种情况,就是连御状都不能告了,难怪安知远敢那么有恃无恐。
不管怎么说,审案还得去看,冤屈还是得喊。
杨桃和王婶雇了最快的马车赶去县衙,案子已经在审理了。衙门口围了好多百姓,皆对里面指指点点,有的妇孺还别过了头,脸色煞白。
惊堂木拍案声响,县令老爷中气十足的问:“你等招是不招?”
杨桃扶着王婶往里面挤,挤到前面一看,眼泪都包不住的流了下来:被抓之前还白白壮壮的两个人,哪里还有点人样?黑瘦都不消说,那新伤叠旧伤的样儿,哪里能看?
王婶激动的要往大堂里扑,杨桃死死的将她拉住:“婶儿,冷静点婶儿。你这样冲进去,吃亏的还是咱们自己。”
何况,咱们根本就冲不进去。
早早就守在这里的乔平听见动静,赶忙挤了过来,帮着杨桃紧紧挽住王婶的胳膊:“娘,你先别闹,别闹!”
赵郎中吐出满口的血,依旧咬着牙道:“老夫不曾被禁止过行医,这罪老夫不认。”
虚弱的乔康成也用尽力气抬起了头:“草民聘请赵郎中的时候看过他的流放文书,上面分明只写了太医院永不录用,不曾受过再不许行医。草民不敢不遵圣意,请大人明察。”
一上午用了三回刑,这两人却依旧不招。看着血肉模糊的两人,县太爷心里也有些打怵。
他没见过圣旨,也没着赵郎中的流放文书,一切都凭着安知远在说,要真是闹出了冤案对他往后的官途可不好!
看县太爷有些不落忍,师爷靠到县太爷耳边说了几句,重点提了安知府和枉死的皇子。
“不判是得罪顶头上司,便是判了冤案,京中知道了谁又会说什么?害了当朝的皇子,他还有脸在世上安稳的活?”
县太爷心里有了秤,当即就狠了心,将令签往地上一扔:“给我打,狠狠的打!”
没说打多少,那就是打到招为止了。
两个人又被压上了老虎凳,衙役抡着膀子将水火棍最窄的那一面往人身上打。本来就上够了刑,再这样打下去,不死也送半条命,运气再差点,腿都要保不住。
“大人是要屈打成招?”杨桃一着急,扯着嗓子就喊了出来:“大人这样审案,即便定案了百姓们也不会服气。我乔叔和师父若因为受不住酷刑去世,便是闹到京中我等也一定要求个公道。”
王婶早就憋屈得心口疼,见杨桃出声也跟着喊了起来:“屈打成招,天理不容。我当家的要有个三长两短,便是拼了我一家老小也定要讨个公道。”
眼看着乔康成受不住的晕了过去,衙役又拎了盐水将人泼醒,早也忍够了的乔平挥着拳头要闯公堂:“你娘些畜生,收了我的银子还这么不办人事……”
一批衙役冲上来,抢先捂住了他的嘴,而后便要拿人。
王婶和杨桃冲过去护,和衙役扭打成一团。
“大胆刁民,竟然强闯公堂,公然行凶!来人啊,将这群刁民绑了,若干违抗就地正法。”
惊堂木一敲,又有令牌落地。
杨桃便知道不好,强闯公堂是大罪,真让人打死了那也是白死。她赶忙拉了王婶,又紧着给乔平使眼色:“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进去将赵郎中和乔叔护助才是要紧。”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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