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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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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秦路所言,秋远尘便与他提起自己的夫人也已身怀六甲,两人这么一聊,竟发现两位夫人的孕期大致相同,这两个孩子,或许就将前后脚的降临到这世间。

    三人都十分诧异,觉得这世上缘分实在玄妙,如此之多的巧合,让人不得不信这天缘注定之说。

    于是,陈松便笑着出言道,既是天缘如此,不妨就给这两个孩子也结下缘分,若是同为男孩或是女孩,便义结金兰,若是一男一女,两家便结为姻亲。

    秦路与秋远尘皆是十分认同,便当即将此事定了下来。

    听到这里,秦桑一个激灵,瞪大眼睛指了指秋戈,又指向自己:“所以你我……”

    这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秋戈弯起眼睛笑着点了点头,眼中闪起微微泪光,看着秦桑的双眼认真说道:“没错,我称你为姐姐,并非只是客套。”

    秦桑还没从刚才的震惊里缓过神来,心中一团混乱,山下的那位老者竟是……竟是外祖父?自己与秋戈,竟是娘胎里就结下的姐妹?

    车外,那驾车的车夫跳下车去,从外面掀开了帘子,看见秦桑的一身女装,似乎并未有多少诧异,憨笑着说道:“二位姑娘,到了。”

    秋戈闻言,牵起秦桑的手前后下了马车,回过身对那车夫微微点头一笑:“多谢坤叔。”

    那车夫摆了摆手,抬头看了看这依旧落雪的天空,低头向手中呵了一口气,搓了搓手心笑道:“二位姑娘去吧,我在车里睡一觉,你们回来了就叫醒我。”

    秋戈点了点头,便转身带着秦桑,往不远处的一处院子走去。

    这山下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近处的草木,远处的屋顶,都覆在了皑皑白雪之下,放眼望去,像是一幅绝美的山水画。

    秦桑与秋戈两人将裙摆稍稍提起,轻盈的踏在那厚厚的雪地上,不一会儿,便已是到了那院外的栅栏边。

    这时秦桑才看清,这个院子果然如秋戈所述的那般,布置的清新雅致。

    恰逢大雪,低矮的石桌已是被雪覆盖,像是棵饱满的灵芝,院中几棵高大的腊梅绽着零零点点的黄花,点缀在白雪间,如星辰遍洒。

    秦桑正看得出神,只听“吱呀”一声,那院里正中的屋门缓缓拉开,一位白发老者手中拎着箬立与蓑衣,踏出了屋门。

    他抬眼向院中看去,这一抬头,便看见了远远站在院外的秦桑与秋戈。

    他微微顿了顿,定睛一看,而后惊喜笑道:“戈儿?”

    “爷爷!”

    秋戈也欢喜的叫了起来,她推开那低矮的院门,拉着秦桑脚步轻快的向院中跑去,一直到了那老者身前,才停下了脚步。

    “爷爷,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秋戈挽着秦桑的胳膊,盈盈笑看向陈松。

    秦桑站在那里,心中不知是怎样的一种情绪。眼前的这位老者,便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外祖父。虽是听爹娘提过他归隐了山林,却从来不知他归隐的是哪处山林。后逢变故,她便再也无从得知。

    此时,他却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既陌生,又熟悉。

    陈松上下打量了秦桑一番,而后目光定在了她的脸上。四目相对,过了许久,他才声音有些嘶哑的颤声道:“这是……裳儿?”

    秦桑听着这声轻唤,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鼻中猛地酸涩了起来,双眼一红,缓缓跪地,双手交叠身前叩首道:“裳儿……叩见外祖父……”

    陈松一把松开手中箬立蓑衣,两步迈到她身前,颤抖着扶住她的双肩,不可置信的哽咽道:“裳儿……真的是裳儿……快起来,快起来……”秦桑随着陈松起身,眼中已是噙满热泪,凝眉望向陈松双眼:“裳儿不孝,这么多年,都未来见过外祖父。”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陈松也是老泪纵横,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睛,缓缓摇头:“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拉起两人的胳膊,将他们带到屋中坐下,赶紧给她们倒上两杯热水捂手,又将一旁火盆里的火重新燃上,这才坐下身来,温慈的看向秦桑与秋戈。

    他看着两人身上完全相同的两身衣裙,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捻着秦桑的袖口喃喃道:“敏敏的手艺果真是极好的……她若是在天有灵,看见你们如今出落的如此灵妙,也必会欣慰吧……”

    秦桑有些疑惑,她不知陈松口中所说的“敏敏”是谁,便转头看向了秋戈,眨了眨眼。

    秋戈明白她的意思,解释道:“爷爷说的是我娘,她叫程敏敏。”

    秦桑点了点头,看向陈松,指着两人身上的襦裙轻声问道:“这两身衣裳,是秋夫人缝制的?”

    陈松点了点头,便将秦路到华阴之后所发生的事也一并告诉了秦桑。

    那时,秦路本就是奉命率军到边界驻防,不能在华阴停留太久。

    原本他既然已经问明了秋远尘当年救人一事,便也无甚牵挂,大可以一走了之,只是没想到会在那里意外见到陈松。

    他与陈松商量,想将他接去南渊京中养老,但陈松却已是习惯了山下那淡泊于世外,悠闲怡然的生活,也与秋远尘夫妇有了些感情,不愿再近朝堂。

    秦路无奈,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接着,陈松嘱咐他说,回到南渊后先别将自己在华阴的事告诉陈芙。自己本就年事已高,若是将来还有机会见到还好,可若是过些年他不在了,反倒是让陈芙徒添伤感。

    秦路想了想,陈松所言不无道理,两国战火不知何时就会重燃,如若到时还有机会带她来华阴,对陈芙来说也算是个意外的惊喜。若是不能,倒不如让她对此一无所知,也免得伤怀。

    想到这些,秦路应允了下来,托秋远尘夫妇多多照应老人,许诺待孩子出生,过几年会说会走了,便寻个机会,带着陈芙和三个孩子一起来探望他们。

    秦路临走时,陈松提议他与秋远尘两人不妨为彼此未出世的孩子各取两个名字,一个用作男孩儿,一个用作女孩儿。

    两人当然没有推辞,两家能有这样的缘分实属不易,往后还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为彼此的孩子取名,也算是留个念想。

    那时,由于战火不断,两国边界的几座城池里,百姓都传唱着一首先秦时的诗歌。

    那是先秦的百姓抗击西戎入侵时,秦哀公誓师所作,寥寥几句,却将那同仇敌忾,并肩携手抗击外族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致,句句振奋人心,荡气回肠: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于是,秋远尘便提议从此诗文中取字为名,希望两个孩子往后也能如先秦百姓一般,英勇无畏,情比金坚。

    秦路很是赞同,便于前半阕中取了“戈”、“泽”二字,为秋远尘的孩子取名“秋戈”、“秋泽”。

    而秋远尘便从后半阕中取“戟”、“裳”二字,为秦路的孩子取名“秦戟”、“秦裳”。

    听到这里,秦桑有些惊讶,她忽然想起当日在祁水寻音阁时,秋老前辈曾问过她一句,是否改过名字。难怪他会对自己的名字如此在意,原来这名字,竟还是秋老前辈取的。

    她心中微暖,转脸看向秋戈,伸出手与她交握,相视浅浅一笑。

    陈松见状,也欣慰的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

    秦路回到南渊地界不久,秦川国中便有了新的动作,他们与南渊一样,加紧了渭河沿岸的驻防,重兵驻守潼关与渭北两地。

    陈松知道,这样一来,南渊京中必会有所应对,他们定会令秦路调兵至潼关、渭北的渭河沿岸,以防秦川动兵。

    那时,秋夫人已是临近产期,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进食越来越少,甚至连神智有时都不太清醒。

    秋远尘找了数位名医前来诊治,却都未找到缘由。陈松也是愁眉不展,不知应当如何是好。秋夫人日渐消瘦,也越来越悲观。她总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无法陪伴孩子长大,便让秋远尘为她买来许多布匹,日日不眠不休的在卧榻上缝制衣物,男孩的,女孩的,大的小的,就像是要把孩子这一生要穿

    的衣服都赶制出来一般。

    秋远尘十分心疼,却劝阻不了,他只能日夜守在卧榻边陪着她,看着她一针一线的忙碌着,偶尔给她递些水和食物,不停的规劝开导。

    终于有一天,秋夫人说她累了,想歇息一会儿,秋远尘如蒙大赦,赶紧替她把那些布料针线都挪开,让她好好休息。

    谁知,她只稍稍睡了一会儿,便从梦中惊醒,醒后惊喜的抓着秋远尘的手告诉他,说她在梦中看见了,看见他们的孩子是个女孩儿。

    而且梦中还有另一个姑娘,两人及笄年岁,身着同样的衣裙,手牵着手像是一对姐妹。直觉告诉她,那便是秦路和陈芙的孩子。

    说完后,她便立即动手,按着梦中所见的样式赶制出了两套衣裙鞋袜。

    刚刚做完,腹中便有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她闷哼一声,额上渗出豆大汗水,脸色惨白的告诉秋远尘,自己大概要生了。

    秋远尘连忙将当时已经安排住在家中的稳婆找来,与陈松二人和几个郎中守在了屋外,煎熬的等待着。

    他们等了接近六个时辰,屋内秋夫人的痛喊由强变弱,慢慢的,竟连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秋远尘越来越担心,几乎就要推门而入,却忽而从屋内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婴啼。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树下封酒,南渊剧变

    不一会儿,稳婆便将孩子洗净裹好送出了屋门,转身回到屋内给秋夫人止血,却发现秋夫人已经不省人事,身下血流不止。

    稳婆很是慌张,当即就颤抖着说,她甚少遇上这样的情形,还说此前遇到的那一次……母子二人都未能保住。

    秋远尘与陈松想尽一切办法,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说,令郎中进屋拼尽全力施救,却依然,没能留住秋夫人。

    那几日,秋远尘像是失了魂魄一般,跪坐在秋夫人榻边,守着她冰冷的尸身,一遍遍用温水擦拭着她的脸颊和身体。他仿佛听不见也看不见周遭的一切,不管刚出生的孩子,也不管所有人的规劝。

    陈松亦是悲痛万分,但于秋远尘而言,他是长者,必须肩负起责任,不能如他一般沉浸在悲伤里不能自拔。

    他在城中找了一位奶娘照顾秋戈,将秋远尘生拉硬拽到武阴山云台之上,说了一番近乎与他当年开解秋夫人时所说一模一样的话。

    世间万物,皆有尽时。唯有珍惜眼前,才算不枉此生。

    他陪着秋远尘在那云台之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月升月落,朝阳再起,才重回山下,到城中将秋夫人入殓安葬。

    秋夫人下葬后,秋远尘才想起了女儿秋戈,那是他第一次认真去看这个刚刚来到世间的小生命。她的嘴角鼻尖,长睫眉眼,都像极了秋夫人的模样。

    秋远尘将她捧在怀中,看着她如无瑕弯月般笑眯起的双眼,就像是捧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陈松见秋远尘终于走出了伤痛的泥沼,才将那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趁着这个时机,陈松提及了秋远尘的家乡。

    “我记得,你曾说你的家乡,乃是东南会稽?”

    陈松看着怀抱秋戈的秋远尘,轻声问道。

    秋远尘回过头来看向陈松,点了点头,却不太明白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

    陈松微微笑了笑,接着说道:“我听闻,会稽一带有种习俗,每家父亲,都会给新出生的女儿在树下埋上一坛酒,待女儿出嫁时再取出饮用,可是如此?”

    秋远尘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自己的家乡的确是有这样的风俗,在女儿满月时埋下一坛好酒,待女儿出嫁时取出,作为陪嫁送到夫家,那种酒,俗称“女儿红”。

    秋远尘点了点头,立即明白了陈松的意思,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秋戈,再过几日她便要满月,是应当给她备下这一坛酒了。

    过了几日,秋戈满月之时,秋远尘随着陈松到武阴山下,打算为秋戈埋下酒坛,可他带去的酒却不止一坛。

    陈松诧异,问及原因,秋远尘便将那日秋夫人临产前所说的梦告诉了陈松,他说他相信秋夫人的直觉,秦路与陈芙的孩子,或许也是个女孩儿。

    所以,他将酒备下了两坛,一坛备给秋戈,另一坛,备给秦裳。

    听到这里,秦桑不禁往窗外山边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在想,那酒会是埋在何处。

    陈松见她这目光,慈爱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裳儿莫急,待我说完,再带你们去找那女儿酒。”

    秦桑被看破了心思,微微有些羞涩,却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陈松见她收回了目光,便继续开口说了下去。

    后来,偶有消息被商旅从南渊带来,说是宁渊侯秦路,果然新添了一位千金。陈松放下心来,虽是无法立即见到这外孙女,只要得知他们母女平安,便已是万幸。

    再后来,秋远尘与陈松陪着秋戈在华阴城中慢慢长大,陈松与秋远尘开始以父子相称,秋戈便也唤陈松一声祖父。

    这几年,日子过得平淡,倒也安宁。

    谁知,十年前的一天,南渊京中剧变之事传到了华阴城。

    陈松得知此事时,秦路已是身死,传闻称其家中妻儿老小无一生还。他悲愤难当,甚至想孤身前去南渊都城襄陵,向齐王讨要一个说法。但是,秋远尘制止了他,让他静下来想想,这么做究竟有何意义。一来他早已不涉朝政,无权无势,齐王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二来,齐王既然这么做了,就一定早已给秦路拟好了一个恰当无比的罪名,定

    不会让天下人唾骂。

    陈松听罢,也知道自己那一时冲动的想法可笑至极。可他依旧难以平静,夜夜从梦中惊醒,每每醒时,枕上皆是泪痕遍布。

    秋远尘知道自己无力劝说,便让秋戈日日陪在他身边,与他闲话,给他唱歌。那时的秋戈虽是年幼,却乖巧懂事,见爷爷不悦,便想着法子逗他开心。

    久而久之,陈松终于渐渐从那件事中走了出来,不再日夜愁眉不展,脸上有了往常的笑意,也不再常常露出那种悲戚的神色。

    到了秋戈十多岁时,她渐渐对父母的往事好奇了起来,她想去看一看他们曾经相遇的祁水城,想去看一看,那传说中拯救了半城百姓的祁水钟楼。

    于是,陈松便让秋远尘带着她一路北上祁水,让他们在那里住上几年,也算是了却秋戈一个心愿。

    说到这里,陈松停了下来,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就已是无从知晓了。

    秋戈见他停下,便与他对视了一眼,顺势将话接过,把往后的事也一并说给了秦桑。

    离开华阴后,秋远尘一路带着秋戈北上,到了祁水之后,买下了曾经居住的寻音阁,做起了秋夫人父亲的老本行。

    也就是在那里,秋远尘见到了秦桑。经过一番试探,他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位“将军”,就是女扮男装的秦裳。

    于是,他便将那有关陈松的前朝往事告诉了秦桑,还反复叮嘱她,将来一定要去华阴看看。

    当夜,应清也去了寻音阁找他,得知应清不仅是秦桑的同门师兄,还早已知道秦桑的身世后,秋远尘便让秋戈把那套襦裙转交给了应清。

    后来,大军离开祁水之后,秋远尘思索许久,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让秋戈一路跟随大军的脚步,要她等大军进驻华阴后,亲自带着秦桑去武阴山下。

    说到这里,秦桑才恍然,原来师兄早已去过寻音阁,才会有了第二日庙中,秋戈让萧何转交包裹一事。

    她不禁感慨,这些错综复杂的脉络,究竟有多少冥冥之中注定的巧合,她与秋戈二人,从祖辈起就结下了不解之缘,只怕是这世间真正的血缘姐妹,也抵不过她们两家之间的水乳交融。秦桑想着这些,忽然想起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竟然还未来得及告诉陈松。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桂树红绸,寒冰微融

    “对了!”她惊呼一声,慌忙抓了陈松的手惊喜道:“母亲也还活着!”

    陈松直直愣在了那里,眸中许久未有反应,他像是定住了一般,喃喃问道:“芙……芙儿……她……她现在何处?”

    秦桑凝视着陈松的双眼,急切道:“她就在宫中,秦川宫中……”

    说到这里,她面色忽然淡下,稍稍迟疑了片刻,微微眨了眨眼。

    “她就是……秦川当今圣上的……陈妃。”

    听到这一句,不仅是陈松,就连秋戈也惊讶的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了秦桑,仿佛是在听一个耸人听闻的故事。

    秦桑定了定神,忙将她此次回京时在宫中见到母亲的事,还有母亲说的那些过往,都告诉了陈松。

    说到她毁容后企图跳崖时,陈松大气也不敢出,仿佛怕一不小心就听见什么噩耗一般。而说到她在崖上救了恒王被带进宫中后,他又仿佛松了口气。

    听完秦桑所说的一切,陈松低头沉默了许久,他心中五味杂陈,说不清究竟是欢喜,还是苦涩。

    说到底,陈芙是他的女儿,丧夫丧子对一个女人来说,称得上最大的沉痛。而她却绝处逢生遇到了恒王,还在秦川宫中得到一席之地,至少,保住了性命,还得以衣食无忧。

    陈芙与鲁元宁二人年少时未能结缘,人到中年却又牵扯在了一起,陈松不得不感叹,所谓造化弄人,有时命运,就是喜欢这样将人作弄。

    再抬起头来时,陈松的眼中有了些难以琢磨的变化。

    “裳儿……”

    他看向秦桑,似乎有些谨慎,迟疑着问道:“你可会……怨她?”

    秦桑愣了一瞬,却是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顿了顿,含笑缓缓摇了摇头:“怎么会?母亲能平平安安活在这世上,于我而言,便已是上天恩德。我只愿她能安度晚年,在恒王庇护下,得一世安稳无虞。”

    陈松听到她这么说,才彻底放下心来,欣慰的点了点头。他生怕这个孩子心性刚烈,看不得母亲改嫁他人,生出些偏执的念头来。

    如今见她这般通透,心中也是微暖,自己的担心,看来都是多余的。

    他缓缓撑地起身,笑看着秦桑与秋戈,温言道:“那两坛酒,就埋在院中桂树之下,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两人也连忙起身,秋戈兴奋的点了点头,却又俏皮的抓住陈松的胳膊笑道:“可是爷爷,我与姐姐都还未出嫁,这酒挖出来了,哪有夫家可送?”

    陈松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调侃道:“看你这急切的样子,莫不是已经看中了哪家公子,急着要嫁人了?”

    秋戈低头一笑,却是抬起头转着眼珠说道:“我倒是没有,不过……”

    她意味深长的看向秋戈,神秘的拖长了声音道:“姐姐么……想必是离嫁人不远咯。”

    “别胡说,”秦桑拽了拽她的衣袖,嗔怪的瞪了瞪她:“我这女儿身至今都没几个人知晓,何来嫁人一说。”

    陈松听了秋戈的话,却是当了真一般,转头看向秦桑:“我们裳儿……这是有了意中人了?”

    秦桑赶紧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没有,她自打遇见我起,就总是拿我打趣,外祖父千万莫要当真……莫要当真。”

    “哦,”陈松眨了眨眼,讪讪点头笑了笑:“好吧,那我们先去院中看看,反正酒挖出来也无妨,不开坛便是了。想必你们在这华阴城中也待不了多久,往后再来,就不知是何时了,说不定……”

    说到这里,陈松顿住了,而后苦笑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走吧,我去寻个铲子来。”

    秦桑也知道他那一个停顿是想说什么,忽然有些伤感,深深吸了口气,与秋戈一起跟着陈松迈步向门外走去。

    到了门外,陈松绕到屋后找了两把短锹和扫帚,拎在手中,便带着二人踏着雪地走到了院中一角的站定,指了指他们面前的那棵靠近篱笆的树。

    秦桑与秋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桂树本就常青,即便是严寒冬日,也不似别的树那般只剩光秃秃的树枝。眼前的这棵桂树仍被绿叶覆满,此刻虽是落上了层层白雪,却依旧显得生机盎然。

    陈松用手中的扫帚在树下扫出了一片空地,秦桑与秋戈低头看去,那空地上有一块很小的圆形铁皮,看上去年代久远,已是布满了铁锈,像是一个标记。

    “就在这底下么?”

    秦桑看着那铁皮,好奇的问道。

    陈松点了点头,将扫帚放到一旁,拿起了短锹蹲下身来。秦桑见状,也与秋戈一起蹲下,拿过了陈松手中的短锹:“我来吧。”

    说着,她便先是将那铁皮起开,而后用短锹挖起了地上的泥土,一铲一铲挖下去,大约挖了有一尺多深,便隐约看见了一角红绸。

    她放下短锹,与秋戈一起伸手拨开那土层,慢慢的,两个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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