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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马战秦川-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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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桑垂下的眼帘微微动了动,转过头去,重新看向了远处。

    半晌才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知道。”

    秋戈深深叹了口气,是啊,她怎么会知道呢。这个问题,她心中应该也已经问过自己不知多少回了吧。

    曾经并肩作战的那个人,曾经许诺要娶她为妻的那个人,如今一水相阻,却仿佛隔着天堑鸿沟。

    他们就像是民间传说中的那对牵牛织女一般: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秋戈不再出言,她静静站在秦桑身边,陪着她眺望着远处渭河的对岸,看着那片苍茫大地。

    目之所及,尽是皑皑白雪,还有偶尔裸露出的岩石,和枯草黄泥。

    【秦川宫中】

    败报传来时,恒王端坐于龙椅之上,并未显现出多少惊诧,只静静沉默不语。

    过了许久,他才像是感叹一般喃喃道:“这个萧何,果真是个难得的将才。”

    卫岚立于阶下,垂眼看向地面,心中又想起了自己当时引荐萧何所为,深深自责又翻涌上了心头。

    如果他未曾将萧何送进秦川军中,想必萧何即便是为南渊领兵,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知己知彼,了解秦川国中的所有情形。

    引狼入室,自己当初的所为,无异于引狼入室。

    只是,现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他再如何自责,对眼下形势也已是毫无助益。

    良久,他才深吸了口气,抬起头来唤道:“陛下。”

    恒王看向卫岚,淡淡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卫岚缓缓点了点头,语气有些沉重的坦言道:“老臣以为,此次南征……不宜再继。”

    恒王叹了口气,撑着案几站起身来,显得有些疲惫,看向卫岚道:“寡人也是此意。”

    他踱了两步,继续说道:“那依你看,如今是令他们回朝,还是继续驻防潼关?”

    卫岚没有任何思索,直接答道:“此时渭河尚未解冻,老臣以为,为防南渊渡河北攻,最好还是令他们在潼关驻守,待到渭河冰期结束,再另作调配。”

    恒王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其实说起来,当初面对南渊攻至渝州,他心中已是近乎绝望,若不是秦桑的出现扭转了局面,此时这平津城,都不知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能顺利将南渊击退,还虏获南渊大将连允,对恒王而言,就已是

    意外之喜。

    之所以下令南征,一来是因为秦桑自请领兵出征,二来也是因为他心中这二十年来一直存在的执念作祟。

    他想与齐王分出胜负,这就像是一个心魔一般,在看到秦桑屡战屡胜时,它盖过了所有理智,在心底呼之欲出。

    他何尝不知,秦川与南渊国力相当,在接下来的几年甚至几十年里,都未必会有绝对的优势,可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也想在有生之年,让秦川如同西銮一般,一统天下。恒王不禁苦笑,为君者,谁不渴望一统天下呢?奈何天命难违,他与齐王这对兄弟,仿佛真的只能平分秋色,共享这片江山。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

正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城楼远眺,醉翁之意

    【潼关城中】

    京中旨意传到潼关,令秦桑他们暂勿班师,驻扎在潼关城内防御可能借冰面北行的南渊大军,等到渭河解冻再行调配。

    其实,秦桑早已料想到,未下曲昌,又丢柴阳,恒王大约也不会再让他们继续南下了。但是真正接到旨意,意味着最后一点侥幸也不复存在,秦桑心中还是泛起了一丝难言苦涩。

    这一次的南征,真的告一段落了,而且短时间内,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如当时一般天时地利的契机,这也就意味着,下一次南征,就不知会是何时了。

    闲下来后,秦桑才发觉自己长久以来面对一切时紧绷着的弦猛然松了下来,反而令她身心疲惫。

    过往重重,每一座城池的争夺,每一场战役的攻防,那些画面都齐齐涌上了心头。那些画面里,闪动着无数的刀光剑影,也闪动着一个人的面孔。

    萧何。

    此时的她静下心来,才真正有时间思考有关萧何的一切。这个人的出现,陪伴,直到消失,像是流水一般在她脑中流过一遍又一遍,她却仿佛抓不住其中关键,看不出蹊跷端倪。

    她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劝她面对现实,而另一个声音反驳着说,萧何绝不会是南渊派来的人。

    应清不在,这些事,秦桑不知该与谁商讨。

    倪镜的性子太急,也不知他们与萧何之间的恩怨纠缠,秦桑无法对他言明一切,自然无从谈论。

    小九只是个孩子,他一心向着萧何,几乎听不得关于萧何的任何揣测,秦桑也必不可能将心中疑惑悉数告知。

    且这两人都还不知她的女儿身,很多事,他们根本无法理解。

    只有秋戈,偶尔会有意无意的提及萧何,提及南渊,但她不知是在忌惮什么,或是担心勾起秦桑的痛处,或是她早已相信萧何是南渊细作。

    总之,秋戈每一次提及南渊与萧何,都仿佛是轻描淡写,却又像是话里有话,这种捉摸不透的立场,令秦桑更加忐忑。

    这几日,秦桑夜不能寐,每每合眼,耳边就总是响起在永寿拔箭之前,萧何所说的那些话。她反复斟酌,也细细揣测,努力的想要说服自己,那些话并非虚言,绝不是逢场作戏。

    辗转一夜,又是未曾合眼,寒窗漏尽西风,那窸窣风声,听上去就像是呜咽悲鸣。

    昏昏沉沉的起身,秦桑揉了揉眼睛,窗外天还未全亮,她却再也没有睡意。

    穿戴好后,她拉开屋门,走近萧瑟的寒风之中,仿佛漫无目的,又仿佛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还是城楼。

    这段时间以来,她在城楼上待的时间比在城下还要多。

    一来,她不想听见倪镜和小九的争吵,那种聒噪,只会令她更加心绪纷乱。二来,她心中憋堵,唯有站上城楼眺望远山近水,迎面吹着凛冽寒风,才能稍减憋闷。

    在城楼上一直从清晨站到黄昏,她就像是化成了一座雕像一般,不言不语,不怒不喜。

    直到天色又一次昏暗下来,她才抬起头看了看今日的天空。云层厚重,乌蒙蒙的一整块悬在那里,就像是要覆压下来。

    这是……又要下雪了么?

    秦桑呆呆望着,也不知心中在想着什么,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远处的冰面上有一匹快马疾驰而来。

    直到那匹马到了城下,秦桑听到了城门大开的声响,才愣愣转头看向一旁守军问道:“怎么了?”

    守军听她询问,却没有什么异样,很是平静的抱拳答道:“回禀将军,方才是哨骑入城。”

    秦桑点了点头,心中却没有泛起什么波澜。

    他们已经回到了秦川土地,如今哨骑的探报带回的信息极少,无非就是对岸的柴阳城又驻进了多少人马,调走了多少人马。而这些调动对于秦桑而言,意义已经不大了。

    即使萧何真的还要继续为南渊北征,也不会选在渭河即将解冻的时候,从潼关下手。所以,短时间内,潼关城内的大军与南渊,几乎不再有正面交锋的可能。

    但是无论如何,探报还是要听一听的。及时掌握敌军动向,是一个将领最基本的要务。

    秦桑又静静站了一会,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到城楼边缘,缓步走下城楼的阶梯,不紧不慢的往府中行去。

    大军驻扎的每一座城中,将领所住的都是靠近城门的府宅,就是为了及时掌握城外的动静,随时可以上城查看。

    所以,从城楼上下来走了没多久,秦桑就已是回到了府门口。门外没有战马,显然,哨骑回禀过后已经离去了。

    刚刚踏进门,秦桑就听见正厅里传来倪镜一声嘲骂:“呵,还真是急不可耐!这才多长时间,就忍不住攀龙附凤了!”

    紧接着,就是小九歇斯底里的叫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秦桑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往正厅行去,刚踏进门槛,她便立即看见屋内三人神色各异。

    倪镜满脸鄙夷不屑的冷笑着,小九大瞪着双眼喘着粗气仿佛吃惊万分,而秋戈则呆呆站在那里,目光涣散,似是听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噩耗。

    看见秦桑进门,秋戈猛地回过神来,身子竟然颤抖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跨到秦桑跟前,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秦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下意识站在原地没有动,任凭她拽着胳膊,皱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秋戈见拽她不动,像是慌了神一般,连连摇着头,就是不说话。

    秦桑心中疑惑更甚,甚至隐隐有些不安,她紧紧盯了秋戈片刻,转头向倪镜问道:“怎么回事?”  倪镜一声冷笑,阴阳怪气的答道:“哼,还不是那位萧大将军,我说呢,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去南渊不是为了做什么将军,是为了做驸马爷呀!”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三章 心力交瘁,烈酒入喉

    秦桑脑子“嗡”的一下,几乎没能明白倪镜的意思,好半天才脸色煞白的颤声问道:“你……你说什么?”

    此时,秋戈拽着她的手已经无力的松了开来,秦桑感受到自己手臂顺势垂下,缓缓转回头看向秋戈,似是无比迷茫的眨眼问道:“他……他方才说什么?”

    秋戈垂首站在那里,就像是听不见她的问话一般,紧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小九忽然跑到秦桑身边,拽着她的衣袖猛烈摇晃着,像是求证一般急切问道:“秦将军,方才哨骑回禀说公子在南渊与陵阳长公主大婚,这怎么可能呢?秦将军……这一定不是真的对不对?”

    秦桑呆呆看着小九一张一合的嘴,却仿佛失聪一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胳臂还在被他剧烈的摇晃着,顿时觉得有些晕眩。

    她无力的将衣袖从小九的手中缓缓抽了出来,木讷的转过身去,迈腿缓行了几步往门口挪动,双腿却像是灌进了泥沙,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她麻木抬腿的跨出门槛,身后的倪镜和小九仿佛还在争吵着什么,可她已经听不清了,走出府门,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天旋地转。

    萧何……陵阳……大婚……

    秦桑走着走着,小九方才所说的话才忽然断断续续蹦进了耳中,一遍又一遍回响着,就像是驱散不了的梦呓一般。

    她忽然冷笑了一声。

    萧何与陵阳?大婚?

    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到两个月前,他还在永寿城中说,要把那坛女儿红留到他们新婚时开坛,要与她寻一处山林,养一园花鸟,听风望月,踏雪寻梅……

    怎么可能转身就与陵阳成婚?

    难道他当时所言……只是因为自己身处濒死的绝境,才逢场作戏么?难道他这一路上所说所做的一切……真的是有意为之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只觉街上行人车马三三两两的经过身边,又渐渐远去。

    但似乎这一切,都忽然与她没了联系。

    身边的行人越来越少,她仿佛是拐进了一个又一个小巷,最后不知在往哪走。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脚步,也感觉不到心中的滋味,只知道自己想要躲起来,远远的离开所有人,躲起来。

    渐渐的,周遭开始一片荒芜,她又走了很久很久,才看到不远处一座破旧的屋宅像是废弃了多年,大门歪斜的倒在那里,院中杂草丛生,覆盖着层层积雪,墙上砖瓦斑驳剥落,爬满了藤蔓。

    秦桑迈进那荒废的院子里,缓慢的走到屋子侧面的一处屋檐之下,靠着墙边,缓缓蹲了下去。

    夜幕已至,在寂静和黑暗里,她环抱着双膝,双眼涣散无神,愣愣盯着地上的杂草。

    她的心里像是有一口大缸,积聚了太久的水,终是被一块砸入的巨石激起,所有情绪满溢了出来,迸溅一地。

    是应该失望,愤怒,还是……悲伤?

    这些情绪掺杂在一起喷涌出来,反倒让她不知应当从哪里开始感受。

    不知这样坐了多久,秦桑脑中一片空白,却忽然感觉到脸上一片湿热,她伸出手轻轻触了触,这才恍惚发觉,自己这是……哭了么?

    她抬起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眼中热泪却像是决堤了一般,怎么也止不住。她索性不再去抹,任凭泪水肆意涌出滑落,攥紧双拳,颤抖着。

    萧何,我曾那样坚信,你绝不会与我为敌,绝不会阻我复仇,绝不会真的助力南渊。

    你是有苦衷的,不是么?你留在南渊只是为了换得那粒解药,不是么?你被迫领兵出征,却还是在柴阳放了我们一条生路……不是么?

    那你娶她……又是为了什么?

    你说你知道我的身世,那你明知陵阳在十年前的那场灾难中扮演着怎样举足轻重的角色,明知我父兄惨死的罪名就是以她为起点,明知她的名字是我此生难解的心结……

    此时我还该不该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我还该不该相信,你绝不是南渊派来的细作?

    我还该不该再抱着天真的幻想……笃信你当日所说?

    她哭的静默无声,紧紧咬着嘴唇,双手攥着自己的衣袖,颤抖着。

    她知道,心中有什么东西,就在这一瞬,彻底的碎裂了。

    她闭上眼睛,忽然觉得很累很累,只想这样静静的蜷缩在角落里睡去,最好永远不要醒来,永远不要面对。

    在寂静的深夜里,在黑暗的笼罩中,时间仿佛已经没有了痕迹,秦桑的泪水打湿了她环抱着双膝的衣袖,在寒风中,她的身体麻木的像是没有了知觉。

    “姐姐……”

    又是不知多久,秦桑恍惚间听见了一声轻唤。

    她抬起头,看见面前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微弱的火光,秋戈站在近处的墙角边,手里拎着一盏昏暗的提灯。

    秦桑的眼中已经干涩,再没有泪水流出。她不知道秋戈在这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哭干了眼泪。

    秋戈缓慢的走到秦桑身边,学着她的样子靠在墙壁上,顺着墙根轻轻坐了下来。她把提灯放在脚边,然后将手里的东西塞进了秦桑的怀里。

    那是三小坛用麻绳困在一起的酒,虽是没有开封,秦桑却还是嗅到了微弱的酒香。

    秦桑没有说话,解开麻绳取下一坛,揭开了封坛的绸布。甚至没有再去闻一闻,就仰头将那辛辣的烈酒灌进了嘴里。

    一阵火燎似的疼痛从喉中传来,她忍住咳嗽的欲望,硬生生的一口一口吞咽着。

    她的脑中忽然浮现出下山后第一次饮酒的场面,在秋戈的茅屋中,萧何在那昏暗的烛光里递她一杯清酒,嘴边挂着一抹浅笑,淡淡温言:“秋日天凉,就当暖暖身子……”

    心中一阵刺痛,酸楚涌上鼻间,又化作泪水顺着眼角溢出。

    然而,酒入喉中的疼痛持续着,蔓延着,渐渐盖过了心中的刺痛。

    一坛倾空,秦桑没有停下,扔开空坛,紧接着便撕开了下一个封绸,继续往喉中灌去。

    一口口,一幕幕,一声声。  过往的一切像是琉璃一般迸裂在秦桑的心口,化作千万碎片,在烈酒中灼烧,融化,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正文 第一百八十四章 粮草燃尽,大军围城

    第二坛灌下去后,秦桑的身体再不似方才一般冰冷,她垂下手,手中的空坛顺势滚到脚边。

    她拎着仅剩的那一坛酒,没有再急着拆开,而是忽然觉得很是疲惫,缓缓斜靠在了秋戈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秋戈……”她呢喃着,没有睁开眼睛。

    还未等秋戈答话,她便接着说道:“过去的……往后都莫要再提了。”

    秋戈本欲出言宽慰,听到她所言,却将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下去,只轻轻靠向了秦桑的头顶,点了点头。

    又过了很久很久,秦桑也没有再将那第三坛酒拆封,依旧靠在秋戈的肩头,声音沙哑的轻声道:“我们,回去吧。”

    秋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她心中知道,秦桑这样坚毅的性子并非一朝一夕而成,或许是从十年前的那场浩劫开始,或许是从下山入京开始,她的心就像是被冰封了一般,成了一块坚硬的寒石。

    她也知道,这块寒石曾经悄无声息的融化过,甚至就快要露出本来柔软温暖的内里,却又在这一次坠入了冰窟,重新被死死封住。

    这一次,还会融化么?

    秋戈拎上脚边的提灯,搀扶着秦桑站起。两人的双腿都已经麻了,她们缓慢的往院外走去,沉默着绕过一个又一个清冷的小巷,走回夜半无人的街道。

    入夜料峭西风掠过,却也仿佛不忍将秦桑的醉意吹醒。

    风渐停时,城中弥漫起厚重的浓雾,她们仿佛踏入了幻境一般,在雾霭中按着记忆中的方向走着。

    回到府中,秋戈将秦桑送回她自己的房中。秦桑径直走到榻边,和衣侧卧在榻上,显得精疲力尽。

    秋戈没有再打扰她,将一旁厚厚的毯子拉过替她盖上,吹熄了烛火,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中。

    这一夜,秦桑睡得很沉,梦中不断的有面孔浮现,却又极快的消失,如雁过长空,鱼尾惊澜,稍纵即逝,不留痕迹。

    第二日昏昏沉沉的醒来,已是不知什么时辰,秦桑撑着坐起身,只觉头痛欲裂,喉中干渴。

    她坐在榻上,想起昨夜种种,心中依旧有一丝酸楚,却已经没有那么浓烈了。她轻轻叹了口气,掀开毯子下了榻,缓步到案几边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下去。

    喉中的干咳缓解了一些,头痛却还是依旧。

    她放下杯盏,抬手揉了揉两侧鬓边的穴位,闭眼定了定神。

    自柴阳退回潼关,已经过去十日了。

    从襄陵传来萧何大婚的消息,即便是昼夜不停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四日,如此推算起来,萧何早在夺回柴阳六日后,就已经回到京中与陵阳成婚。

    秦桑幻想着那满城喜乐,红帐高悬的大婚场景,有些恍惚。她甩了甩头,想将那些场面甩出自己的脑中。

    冷静之后,她便继续思索着。

    此时大婚刚刚四五日,萧何应该还在南渊京中。也就是说,柴阳此时的守军将领,最大可能便是木十六。

    对付木十六,似乎会比对付萧何要简单的多,此时渭河还未解冻,若是趁着这几日跨河去攻柴阳,会不会还有一丝胜算?

    秦桑的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萧何不在,这是一个绝佳的时机,绝对不能错过!

    秦桑只稍稍一想,心中这样的念头便猛然生长起来,再也无法控制。她甚至不愿顾及恒王的旨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能重新夺回主动权,想来恒王也断不会多加苛责。

    只是,师兄此时还在渭北,若是他能将渭北守军调至此处,合并之后迅速南下,或许柴阳真的有可能重新拿下。

    但是,一旦渭北动兵,柴阳必有探报,如何才能避开柴阳的哨骑,通知师兄动兵呢?

    想到这里,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急切,站起身来,直接拉开屋门,打算去找倪镜商讨。

    谁知,她刚刚踏出屋门没两步,府门外就有一人脚步慌乱的趔趄而入,险些与秦桑撞个满怀。

    那人看见秦桑,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噗通”一声跪下,满脸惊恐的抱拳颤声道:“秦将军……大事,大事不好了!”

    秦桑一听这话,心里猛地抖了一下,不详的预感从心底升起,连忙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厢房中的倪镜听到了外面的声响,此时也已经开门出来,见这情形,赶紧跑到了两人身旁。

    “昨夜大雾,南渊驻渠州守军从西南渡河后往潼关行来,沿途放火,烧了……烧了余埠,而后与柴阳守军合兵一处,现在已经将整个潼关城……围了!”

    那兵士有些语无伦次,但秦桑与倪镜还是被他的话震惊得愣在了原地,许久两人才反应过来,倪镜低头怒道:“他们就这么大张旗鼓的围了城?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哨骑呢?都回家放羊了么!?”

    那兵士浑身一抖,闭口不言,秦桑缓缓摇着头说道:“想必南渊动作极快,昨夜大雾,城上守军根本看不见城下的状况,哨骑即便是发现了,也可能瞬间被南渊拦截,根本无法入城……”

    倪镜怒不可遏,接着问道:“即便如此,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屯粮在哪?怎么会突然烧了余埠?”

    秦桑努力将心中的震惊压制下去,神色担忧的望着远处道:“不,他们未必早就知道我们屯粮在余埠,只是他们从西南渡河后,向东的途中发现了余埠,所以临时起意才会放火。”

    她一面分析着,一面不再去想为什么,而是转而去想,怎么办。

    片刻后,她低头对那兵士吩咐道:“你先去看看我们的粮草还剩多少。”

    接着,她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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