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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为冉氏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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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对于父亲的去世看似并没有触动,日复一日,与往常一般无常。我为父亲鸣不平,几番忍不住找母亲道出一切,均被妻子拦住。
  “将军,父亲隐忍一世,便是不欲母亲知道真相。你若是道破,置他于何地?你应该尊重父亲的选择。”
  我终究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妻子说的对,我有什么资格去做真相的揭露者,父亲已经去世,难道我还要让另一挚亲陷入这梦魇之中?
  母亲终究在三年之后离逝,去之前口中仍呼唤我的名字。我沉泌于幼时被弃之苦,并不主动亲近她,如今她去世,我不知如何,竟大受打击。
  正如妻子所言,我的母亲并不是不爱我,只是环境使然,让她不得不为。我长年在父亲的身边,目睹他这许多年的痛苦,自然站在父亲的角度观事。
  空旷的青冢终于住进新客,这里,父亲已经翘首已待三年有余。他们拉据长达数十年的感情在这里完整。
  清酒从瓶中划落,渗入泥土,化为泥里香。妻子立于我的身后,与我同泪。
  “亭苋,从明日起,我便要去完结一件事情。”
  身后的妻子没有动静,回身而视,她跪在泥里,静静望着我。不需要语言,夫妻二十年,有些默契深入骨髓。
  或许那日我将一切秘密坦白于她,她便料到有今日一刻。
  与父亲选择独自背负一切不同,我选择了与人分担。在别人看来,我比父亲要自私,若是将来我不慎死在战场上,妻子与孩子,便是秘密的继承者与担负者。
  “将军莫愧疚,在妾看来,妾要比夫人幸福。”妻子将□□交与我,与我双手相握,“君心似我心。”

  ☆、波澜起

  下山后,耿云彬驾车送冉敏归冉府。 
  马车停在冉府偏门,御夫架好马凳,接冉敏下车。
  “蔓姐儿,若是你不愿回去,我可以带着你与亮哥儿离开冉府。”
  冉敏只不过一顿,便即摇头。
  “阿舅,便是我可以离开冉家,亮哥儿也不行。”
  她离开冉家是可以搏个自在身,亮哥儿身为男子,却不一样,他的前程需要家族来铺设。这些,是耿云彬无法为亮哥儿做到的。而她亦明白,拐走一个嫡子,会给耿云彬带来怎样的麻烦。
  “说到底,你同那人一般,心里总是记挂着别人。这样,不累么?”耿云彬叹息道:“做人,应该多为自己想想。”
  “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冉敏淡淡一笑,“阿舅,你不记得了,这是你教我的。”
  “我如今已经变了。”他探身出马车,亲自将冉敏从车上抱下,“你忘了,如今我是个商户,无利不起早。”
  冉敏行礼与他作别,“阿舅,蔓姐儿不知你是如何从两手空空到海外商户,也不懂当年耿家发生的事,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请一定相告。”
  耿家的事,耿云彬一定隐藏着一些秘密。这些秘密知道的人,除了他,怕是均不在人世。既然耿云彬不愿讲,她只能默默声援。而那封启匣信笺,在不明好噩之前,她也不会交给阿舅。
  “你像他,总是这般,似亲而疏,凡事不愿劳烦他人。那乌木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价值,由我买下,银票不日送到。耿家的仇我一定会报,你同亮哥儿,我也会安排好去处。而你,只需要好好守着自己便好。”
  “或许是习惯成自然吧。”经历一世,冉敏早已忘却求救的滋味,在那个小叠山中,她唯一依靠的只有自己。她只是笑笑,便启开门扉。
  那里珍娘早已侯在门后,她面上带着焦急,看到外人,却有意敛去脸上表情。
  耿云彬目送冉敏进门,飞身上马。御夫问道:“主子,那人还见吗?”
  “见,”他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复杂。“看来冉家的事,蔓姐儿也不知其中内情。盯着冉府,有事来报。”
  御夫应诺,扬起鞭子,喝叱马儿。马儿应声而扬蹄,转声向郊外奔去。
  冉敏匆匆转过二门,珍娘的表情,让她觉得大事不妙。
  “姑娘,二姑娘将您的事泄露给二爷,如今二爷正派人四处寻您呢。”
  冉敏所料不错,她那位好妹妹果真机灵的很,不知如何,竟从绢草那发觉自己不在府中的事,竟透了给冉柏。
  张氏装病,真被冉敏弄出了病,如今正躺在床上。冉柏为她出气,正叫嚣着她私跑,要派人出门寻她。
  “二爷竟一点亲情也不顾及。这么大厅广众的寻人,若是东津贵家知晓,您的清誉可也毁了。”
  “他不是一项如此吗?”冉敏道:“亮哥儿如何了?”
  “郎君机灵的很,见拦不住二爷,见机不错,忙跑去请了老太爷。他老人家动了怒,方把人拦住。只是绢草,此时怕是正在角房里受罚。”
  冉敏听得心急,忙变了方向,想寻绢草。珍娘慌忙拦住她,“我的大姑娘,如今老太爷正在怒头上,您不去与他请罪,反倒去救一个丫头,岂不是把绢草儿往死里逼吗?”
  “是我心急,疏忽了。”绢草是她的大丫头,做错事,不过被打几板子,关几日禁闭。若是她在冉训的气头上火上浇油,可便不是几板子的事了。
  当务之急,是如何让冉训熄灭这团心头火。冉敏整好衣襟,边走边想着对策。
  路上遇到几拨寻人的奴仆,见到她兼是满心欢喜,纷纷指引着她往冉训的住所。
  未及冉训住所,门边便听见冉训喝斥:“将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拿进来。”
  冉敏忙捂住眼,酿出几滴泪方进门,进门便跪在地上,哭道:“让祖父担心了。”
  冉训气得脸色发白,指着她斥道:“你可是大家闺秀,跟着廖家大姑娘私自跑出去做什么。”
  冉敏一听有戏,她是冉氏准备送入宫的选女,若是闹出什么不利的流言,冉氏自然也有罪。冉训这话,怕是与她遮掩。
  冉敏忙酿泪,诉道:“祖父,太太这些日子生病,养过一阵,不但不见好,反而更差。身为女儿,在旁侍疾,恨不得以身相待。昨日侍侯太太睡下,孙女儿仿佛间做了个梦,是菩萨明谕到庙中进香。梦醒后,孙女儿见太太依然辗转难眠,想起梦中情景,一时难安,正巧廖家大姑娘来东津访,我便同她一同还神。”
  “胡说,你何时做什么梦?”少女尖锐的声音妄图揭穿她的谎言。
  冉敏抬头便见芝华立于冉柏身后,愤怒地指责她。
  “芝华,太太生病,你不在旁伺疾,到这里来做什么?”
  冉敏的话让芝华一时语塞,气急败坏道:“莫插开话题,你且说说,你为什么与外男私自出门?”
  冉敏肃然道:“我倒不知你是何居心!我同廖家大姑娘在一起,是有人可证;我去庙中还神,为一片孝心。廖家大姑尚在东津城中,祖父派人一查便知。而你却说得如此不堪。我倒要问问你,身为冉氏女儿,意图败坏冉氏门风,构陷亲姐声誉,是为何罪?”
  “是为妒忌。”男子的声音如清泉入心,缓缓倾入堂上众人的心里,将怒火浇熄。
  冉训望着来人,状似无奈道:“家丑,让您见笑。”
  芝华惊于来人的风华绝貌,一时之间,竟忘了羞怒,只愣愣呆望着他。
  唯独冉敏淡淡一眼,道:“宋嘉绎。”
  宋训斥道:“蔓姐儿!”
  宋嘉绎微笑止住他的责骂,回答道:“我是。”
  数年不见,他的容姿更胜往昔,一袭月白锦袄,衣袂飘飘,颜色之上更添贵气。
  亮哥儿从他的身后探出半个身子,不好意思地望着冉敏挠挠头。
  看来,是他拉来的救兵。
  “冉老太爷,看来,此事不过是小女儿之间争风吃醋罢了。若行家法,怕引得姐妹之间不合。”他眼波流动,缓缓在冉敏姐妹俩脸上流过,“但若是不罚,未免又记不住这个教训。”
  “哦,那您看,要罚些什么妥当?”冉训竟笑呵呵地问他。
  “妹妹么,罚抄‘静心咒’,至于这个姐姐,”他指着冉敏:“该练练女红。”
  冉训虎起脸道:“你们二人从今日起各自回房,抄满二百篇‘静心咒’才准出门。”
  芝华只觉着宋嘉绎为自己求情,敛衽向他道谢,眼睛不忘偷偷瞄上几眼,望着他堪胜女儿的容颜,不知不觉脸上竟染了红霞。
  宋嘉绎见冉敏立在一旁,淡淡看他,噙着笑意问她:“如何,如今我又救了你一回。”
  冉敏道:“不如何。我只是奇怪,上回到我家来,你犹如丧家之犬,寄人篱下。如何这次来,你竟沦为座上之宾,受人尊崇呢?”
  宋嘉绎听她说的有趣,不禁一笑,倾倒几多峨眉:“你可以猜。”
  冉敏摇头,“我不猜,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瞥一眼宋嘉绎身后正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的亮哥儿,压低声音道:“只望你对亮哥儿也是。”
  宋嘉绎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我不记得我曾得罪过你。”
  “是,你不但没有得罪过我,还帮过我两次。”冉敏道:“只是,我惹不起你。”
  宋嘉绎跓在当地,默默望着冉敏轻轻招手,示意亮哥儿与她一同离开。
  亮哥儿很是不舍得他,跑过来与相拥。“宋哥哥,等我送完姐姐便来寻你。”
  亮哥儿自来崇敬他,他看在冉敏的份上,事事上心。揉揉亮哥儿蓬松的发顶,柔声道:“好,我等着你。快去,莫让你姐姐担心。”
  亮哥儿兴奋得满脸红光,一蹦一跳跟随冉敏身后去了。
  空旷的中堂已无闲杂人,宋嘉绎出神看着门口一会,突然道:“冉大人,那件事,我考虑得如何?”
  冉训静默半晌,方道:“蔓姐儿不行。”
  “承蒙大人看重,但是蔓姐儿自有她的去处。”
  宋嘉绎猛然回头,双目紧紧盯着冉训。半晌,他方笑了,淡淡道:“不行便算了。”
  冉训看不出他的情绪,小心翼翼道:“东津闺秀,何止冉敏一人。便是我冉家,也有二三好女。”
  “只是,她们都不是冉敏,不是吗?”宋嘉绎一笑而别,“要藏东西,自然便应该让她蒙尘,才会不让人觊觎。训公欲脚踩两船,可得小心两边皆失呀。”
  冉训脸色发青,直到他走得不见踪影,方怒将案上茶盏扫落,斥道:“什么东西,真以为自己是真龙天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哟哟,切个闹,大姨妈,终于走掉了。

  ☆、京城篇由之始

  “阿敏,京城时局动荡,这个时候,我并不希望你去那里。”
  寒朔夜,天空无星,戍边的战士三五成群,围着篝火取暖进食。
  带头的伙夫兵高子被征招之前是位厨子,厨艺高群,为人甚是大大咧咧,见少年孤身靠在寒石边,仰望南方天空,笑问:“翟押监,可是在想着某位姑娘。”
  这位翟押监平日里不苟言笑,此时难得竟露了一丝笑意:“是的,未婚妻子。”
  高子惊异于少年的答话,再想搭话,却听见远处营地有人高声呼喝他的名字。
  他怒喝道:“直娘贼,大半夜吃吃喝喝,真他娘的以为自己是主子。”
  怨归怨,到底职责在身,向少年告罪后,忙大跑着向伙方跑去。
  少年无动于衷。
  岁月荏苒,不知不觉,他已在塞外驻守两年,只不过,不是在禁军,而是在被称为“役军”的厢军之中。
  两年前兄长之死,仍是影响到翟家军中地位。无旨返京的罪名被做实,尽管翟涸之死已成为无头公案,父亲为着家族的安危,只有退后一步,请罪归田。
  他没想到,我退敌进。朝廷仍不肯放过翟家,翟家一时的退缩,换来的,是驻北禁军翟系人马被清洗。如今翟家只有暗线人马,伏在原处,只待日后东山再起。
  翟且一步落错,害得兄弟沦为阶下囚,心中愧疚,再加上爱子被害,心中好战之意萧索,便将重担交给翟湛。
  他没有想到,这小儿以往看起来并不出众,如今经历大难,竟似换一个人,勇猛上进,令他刮目相看。
  如今调任禁北军都使的正是翟家宿敌彭涓,可见天子打压翟家之意,翟湛的禁军复兴之路,俨然受挫。
  他急的团团转,而他这位小儿,竟不慌不忙,主动同他提议:“儿子愿去厢北军。”
  “胡涂!”翟且斥道:“厢北军是什么地方,在禁北军身后打杂奴役,你一个堂堂将军之子,竟要去养着老弱病残的地方,做个大头伙夫兵,侍伺他们么?”
  “父亲!”翟湛肃然道:“强将手下无弱兵,难道你还怕我翟家会驯出什么孬兵来!何况塞外是多事之地,有战打,才有战功可享!”
  两人僵持不下,这时翟家一家之主同他们下了决断。
  “去!为何不去!”翟平道:“棋局已死,为何不快另辟蹊径?更何况,厢军与禁军之间还有晋升之途。”
  “我有老部下在厢军任都使,湛儿到那里,也好有个照应。”
  少年望着南方空宇,想着此时少女在做些什么。这个时辰,她应该已经盖着温暖得散发着馨香的被褥,进入梦乡。不知她的梦里可有自己?
  想起临别之时,少女的冷言冷语,他不禁皱了皱眉。
  远处高子带着伙夫们,将酒香肉鲜运往禁北军营,香味飘在空气中,引得厢北军士纷纷垂涎;抱怨:“直娘贼,爷煮得是肉,吃得是草,那般孙子倒好,大晚上大快朵颐;也不怕骨头哽嗓。”
  这也难怪,厢北军为后勤役军,与身边战前士兵的禁北军伙食差了不止两阶,看得着,摸不着,直馋得这般大头兵们喝骂不止。
  翟湛凭着敢拼敢斗,加之翟家军声誉在外,翟湛家学甚深,打败不少因他年轻前来挑衅的士兵。两年之内,倒集攒起不少军中声望,例如伙夫长高子,百卒兵陈彥,便是他的死忠粉。
  陈彥正与人押着今次刚刺配的囚犯前来见他。这批人里有个人,是个好苗子,虽然沉默寡言,看上去有些像二傻子,他却很看得上眼。
  翟湛挑眼打量着当中身形最高大的汉子。他肌肤稍黑,五官深遂分明,左颊上刺着“囚”字。经过长途拔涉,衣裳虽破,难得竟干净地很。
  陈彥见汉子顶着押监的目光,毫无反应,一点眼力界竟也无,忙笑着替他道:“翟押军,这人叫云缄,是山南岭上的贼匪首领,去岁军中剿匪,他勇猛得很,一个人打杀七、八人。翟大将军见他善将,起了爱才之心,替他求情,方判了刺配,如今是咱们厢北军的人。”
  厢军来源,除了地方充员,禁军降级,亦有似云缄这种犯了事的配军,这类士兵大多能打敢拼,只是野子性,难驯得很。
  翟湛点点头,问道:“可敢拼?”
  云缄问:“回家?”
  陈彥解释道:“押监,这兄弟,不会说话的紧,大抵他是问若是他拼得了军功,可让回家?”
  想必家中有牵念不舍之人,翟湛想起冉敏,不自觉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可有人在家等你?”
  云缄点点头,右手捂住了左胸处。只有他知道,那里藏着冉敏的帕子与自己打算送予她的簪环,他抿了抿嘴,道:“是。”
  “我也是,我的未婚妻子在等我回去。”翟湛望着天边穹宇。
  云缄不明白他在看什么,问道:“看?”
  这次,翟湛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在看胜利的曙光。”
  “禁北军的制肘,我们的机会。”
  他指着天边正缓缓飘过的云,道:“是生是死,看天。”
  丁丑日,北朝朔北塞边,发生一场战役。军状送到京城紫禁大殿天子案上,上面如此记述:丁丑日,暴风雪。敌军夜袭军营,死伤半数。入侵五百里,敌马匹四蹄陷入雪坑。厢北军乘机攻入,击溃敌部。往北,风雪紧,敌被风雪冲散,而我军将士以逸待劳,伤敌无数。
  天子龙颜大悦,下令拷赏三军,禁北军都使战时享乐,延误军情被贬入狱,都使之位由副职唐延顶上。
  军场瞬息万变,京中也是一样,被贬的彭涓之女,也于他入狱的第二日,暴毙于太子府。
  这一切,冉敏全都不知晓。彼此,她正乘舟与冉柏一家,在前往京中的路上。
  绢草刚被张氏的丫环喊去,千万百计套着她的话,只被她四两拨千斤拦了去。
  她见冉敏靠在床边,手持一卷书,看得不亦乐乎,埋怨道:“大姑娘,都怪舅老爷送了这些东西。那边正费尽心思,打听着这匣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呢。”
  冉敏只觉好笑,道:“怕是穷疯了,不然,凭她外祖父张氏在京中的威望,必不能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来。”
  她说的是今年五月里芝华盗齐氏的私房一事。此事原本不为人所知,是作死的张氏闹了出来。
  芝华平时便嘴甜,贯会哄人开心,齐氏很是喜欢,难得竟让她到抱厦里与她同住。
  芝华也奸滑得很,在冉家住过一夏,便已料到,冉家有意栽培得并非是她,加上母亲时常在耳边教唆,竟作出偷盗齐氏私房的行为。
  那时当场被素锦撞破,她年纪小,有心遮掩,只说齐氏唤她来取,随手一扬,便将里头的帕子攥在手里。素锦例来替齐氏看管财帛,自然知道里面的东西,这帕子是齐氏的逆鳞,平日别人提一下也不可,怎可能让芝华来取不过碍着她仕族闺秀的面子,素锦只偷偷禀告给齐氏一人。
  齐氏听到自己私财被觊觎,难得动了怒,颤颤巍巍指着芝华,几乎晕过去,素锦吓得慌了神,忙掐人中,灌参汤,才将齐氏缓了回来。
  齐氏刚清醒,便忙着让素锦开木匣,查看物件。她别的也不看,单先在匣子里寻用手帕打结做成的小老鼠,见它安然,便放了心,忙命素锦将匣子上锁,藏起来。
  冉敏自也套过芝华的话,盗窃自是恶行,她遮遮掩掩,只不愿说,被冉敏恐吓要将此事告知她京中表姐妹,她才慌忙吐露。
  “瓶里的帕子是什么?”
  “姐姐问话,芝姐儿自然知无不言。”芝华道:“那帕极其寻常,来回十寸见方,白色素锦制成,中间几道暗红而斑驳的血渍。”
  芝华年幼,不懂这是什么,冉敏前世曾经过一次,却知道。
  这是一方元帕。
  听芝华所述,帕子的颜色有部份已染上旧色,约有十数年历史。
  观齐氏的反应,不难知道这样东西对她的重要性,但是她猜不透,区区一方女人的元帕,对素来淡漠的齐氏有着怎样的意义。
  冉敏曾命青艾偷偷接近素锦,打探这样东西的来历,也未探出究竟。一来素锦口风紧,二来齐氏只是命她保管,并未告诉她此物的来历。
  齐氏的丫环婆子,最长的如赐给冉敏姐弟的沈嬷嬷,在她身边不过呆了十几年。冉敏问起,也只是茫然摇头,说道:“老奴进园子那年,倒是园子里扫洒的粗使丫环们说过,那年里老太太屋里的丫环都染上恶疾。那时大太太刚当家,怕传染给老太太,便将染疾的仆人全迁了出去。后来这些人死得死,被卖的卖,倒是一个也没剩下。”
  “沈嬷嬷,你的元帕呢?”冉敏出其不意,沈嬷嬷饶是一把年纪,仍羞窘不堪,小主子问话,她亦不好不答,只说道:“大姑娘说这个,让老奴怎么说好。只是姑娘是有身份的人,在主子夫人面前可莫提此话,省得太太们责您少修女德。”
  这话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提起,自是不妥,可此时冉敏哪管得了这许多,迫着沈嬷追问:“嬷嬷不说,自有人答,我也是好奇,既然嬷嬷这里无解,那我去说女学先生便是。”
  沈嬷嬷愈发急了,先生知道了,哪只冉敏受罚,她这位教养嬷嬷在责难逃。
  她忙拦住冉敏,苦苦哀求道:“大姑娘莫折腾老奴,老奴答便是。只是姑娘莫到外面传。”
  她低声道:“老奴是是穷苦人家出身,哪有这些个规矩。姑娘若问大家贵媳的元帕,那是合衾第二日,由婆母身边的老嬷嬷亲自收了交与婆母保管。”
  冉敏问道:“大伯母与我娘亲、继母的元帕也是如此?”
  “是的,不过验明正身,便由贴身嬷嬷寄在贞善堂,等到媳妇们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便将各自元帕随葬入棺。”
  这么说,除了母亲,大伯娘与继母的元帕,都应还在贞善堂,只要她查查,便可以清楚这个元帕到底属于谁。
  原本,冉敏以为事情很快便能水落石出,出乎意料地是,绢草从贞善堂回来后,却告诉她,贞善堂中,所有的元帕都在。
  既然不是这个家里的媳妇所属,那又是谁呢?
  辗然不通,她将这件事告诉了耿云彬。
  耿云彬思索片刻,突然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的脸色变得极其凝重,一会又摇头自语道:“不对。”
  他倏地抓住冉敏的手,说道:“蔓姐儿,我知道,你一定有解开乌木中木匣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申明:汪、冉敏并没有和翟湛订婚
      兔、云缄与翟湛曾现过面,但素翟湛当时昏迷,云缄有冉敏在地方,对别滴事不上心
      呸、以上官职纯属瞎掰,部份参考宋制,别妒忌我,虽然我取名取布乍滴
      噗、没有了

  ☆、疑点重重

  耿云彬的两只手掌犹如大钳,瞬间便在冉敏雪白的手腕上掐出两道乌青的印痕,却犹如不觉。
  冉敏忍住疼痛,问道:“阿舅何以这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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