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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金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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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侧头看他,发现是他身上的,似乎是沉水香。这个时候他也缓缓睁开了眼,两人的视就那么撞到一块,她在他眼中看到了柔柔的笑意,荡在那双凤眸中,无端叫人心跳加速。
赵晏清终于坐直了,发现她视线还在自己身上,又是转过脸微微一笑,眸光很亮。方才那种虚弱的样子褪去不少。
谢初芙有些不自在,身子往后挪,哪知他突然凑近,下巴被他轻轻抬了一下。温软的唇印在她唇上。
似有羽毛轻拂而过,心湖也被拂得泛起了涟漪。
她一个激灵,快速后退贴紧着车壁,他却还在笑着看她,轻声说:“刚用了药不久,嘴里还都是苦味。”
什、什么意思?
要跟她讨糖吃吗?!
他在她警惕中低笑出声,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谢初芙没有一点同情心的看热闹,脑海里都是他又占一回便宜,她是不是这个时候趁他病要他命的好?
赵晏清好不容易止了咳,白皙的脸上染着红晕,但他看她的眸光还是那么亮。谢初芙就听到他说:“嘴里还有药味,不好亲你。”
她想也没想,一个迎枕就丢了过去,直砸得他也往后仰。她从他第一回闯闺房的时候就该看出他流氓成性!
不要脸的话一句比一句顺溜。
她生气,他反倒又是笑了起来。其实他看出来了,她只有生气的时候才会显出真性情来,比平时那种温婉的样子鲜活多了。
就是略微彪悍。
他自顾发笑,初芙恨得牙痒痒,好半会才又听到他说:“那天晚上不是意外。”
他笑意慢慢敛起,整个人变得严肃。谢初芙靠着车壁,心头猛然一阵跳动:“是失火?”
“对,花灯着火不可能燃得那么快,一瞬间吞了整条的绳索,甚至烧倒了那个柱子。”赵晏清说,“我让永湛后来再看了眼柱子,烧毁的尾端比柱身细很多,是有人先做了手脚,而柱子烧得那么快也有异常。只是查不出来这上头做了什么。”
木质的东西要烧得快,浇一些火油还是很简单做到的。谢初芙下意识是想到这些,但他们离开后,柱子估计都烧得面目全非,能查到柱尾有问题就是幸运了。
她说:“为什么要做这个手脚?针对我的吗?”
又是火,就那么执着把她烧死?
赵晏清没有说话,只定定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这一瞬,她想到了在场的太子,又想到了舅舅说太子曾想纳她为良娣。
她脊背一阵凉意窜起。
“太……太子?”
“他想纳你当良娣。”
赵晏清没有像上回那样避而不言,谢初芙在震惊他也知道良娣一事中喃喃:“为什么?”
他视线终于从她身上离开,落在随着颠簸晃动的帘子上:“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兄长是什么时候看上她的,不知道兄长为什么连带着会算计上生母,甚至不知道兄长在他身死一事上是什么样的立场。
齐王府有太子的人,太子知道齐王要杀他。
所有的事情连成了缠绕着他的线,思不透,且不能理解。
谢初芙顺着他的话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声音都颤了一下:“那日如果不是你进宫找到了我,找到我的会不会是太子。”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先前对赵晏清怀疑的那个假设,正正好才是符合太子。
——谁会去怀疑一个救人的人。
太子一开始要设计的是有她,却不是要她的命,可能只是想来一出英雄救美再顺势请旨赐婚。另外一个遭到设计的就是刘皇后!
但这是为什么?!
谢初芙越想越震惊,她一个孤女有什么好让太子这样大费周章,而且刘皇后倒台对他有什么帮助,那是他生母!
“皇后……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事让太子不满了?”她听到自己因心惊而颤得厉害的声音。
赵晏清一下就看了过来,脸色微变。
但他什么都没说,而是抿直了唇。
车厢内一时就陷入了寂静,只有马蹄嘚嘚的声响回荡在两人耳边。
赵晏清将紧绷的身子也靠在车避上,轻轻吐出口浊气道:“初芙,我若是要再往下查这件事呢。”
谢初芙心里发紧,是不太能理解他这句话,毕竟他是齐王,是陈贵妃的儿子。说出要查太子有关的事,确实是有那么几分诡异。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他靠着车壁侧头去看她,对她有着慎重的神色淡淡一笑:“我从来没对那个位置有兴趣,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要针对她。”
“我一早就想着请旨早些去封地,只是还没有大婚,即便是二哥,也因为太子无子婚期被压到了现在。”
“二哥今年就及冠了,他成婚后会直接去封地。我九月底满十八,这样相比能定下亲事已经父皇恩典。”
“父皇心中的储君人选从未变过,我也无心去争,所以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话说到最后,谢初芙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字理行间又没有什么错处。可能唯一奇怪的还是因为他是齐王吧。
她思索着说:“为什么你会想去查这个呢,皇后娘娘以前对你很好吗?”
心情沉重又愤怒的赵晏清霎时清醒了许多,对上她带疑惑的目光,心里微苦:“是啊。皇后娘娘以前对我不错,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即便你想查,也可能无从查起。”
谢初芙沉重地说。
赵晏清明白,他笑笑:“没事,我是有些执着了。我再慢慢去查,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铤而走险的。我要成家了,不能再让你受委屈。”
谢初芙对他突转的话题无语,睨了他一眼,就不能正正经经地继续说别的?
一句话,似乎连空气都成了暧昧。
他又是笑,去拉了她的手,还不让她挣开:“初芙,我说如果我想早些把你娶过门,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可能会有些仓促。”
“早些……”她莫名紧张,“早些是指早到什么时候?”
“我现在还不知道,我得探探父皇的意思。你是不是同意了?”
谢初芙倒想不同意,但圣旨已下,总是要嫁过去的。在皇权之下,她有骨气也反抗不得,何况她还有不能连累的舅舅的一家,她还是比较惜命的。
她没有回答,赵晏清知道这是同意了,轻声说:“谢谢你。”
她就觉得齐王真的很奇怪,对她其实挺霸道的,动不动就亲上来足以表明,但他又总会有让人出乎意料的温柔一面。
她总结来总结去,只能想到自己应该真是遇到皇帝家的傻儿子了,皇家中能有这样的性情,估计也挺难的。
谢初芙就有种挖到宝的喜悦,对他回于一笑,也许是天下掉馅饼这说法比较靠谱。
赵晏清亲自送谢初芙到女学的一事很快就在学院里传开了。
连夫子都前来接迎,谢初芙一下子就成了风云人物,贵女们对这事津津乐道,多是羡慕的。唯独万霜霜窥到传说中病弱的四皇子居然有天人之姿,看起来也没有想像那种不经风吹的病态,脸上一阵火辣辣。
谢初芙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三公主听到自家四皇兄亲自现身在学院,也惊得嘴巴都合不上,抱住她胳膊一劲要她‘如实招来’。
谢初芙哭笑不得,要她招什么啊,等到终于把人打发走,谢初芙把赵晏清离开前给的牛皮信封拆开。一看,吃了一惊,居在是静竹斋的房契和茶楼转卖的契约,落的都是她的名字。
他这是把人茶楼给买下来了?
她有一瞬的想捂脸,昨天陆承泽才告诉自己静竹斋说书那秀才,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今天她就成了静竹斋的主人。
那她是不是就成了王婆,自卖自夸了?
谢初芙决定要把这两份契约书藏得再不见天日!
从书院离开的赵晏清是骑着马一路慢慢回了王府,永湛看着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连想给个同情心都给不了。
才进了府,左庆之就来求见,禀报:“殿下,您让属下去义庄查的那俱焦尸有些眉目了。”
第34章
“有眉目了?”
赵晏清展开胳膊; 永湛在帮他把外袍换了下来。
左庆之听着布料摩挲的声响; 跪在地上禀道:“那个人住店登记的身份叫李双财这人在前一个月前就离了家,至今未归; 从家人形容的身形来看不会有错。”
“怎么会那么快打听到死者家里去。”
“李双财家就在离京不远的县城; 是位商人,家里还算殷实,很好打听。”
赵晏清穿上轻便的衣裳,刚要拢袖子又想到什么:“换朝服吧; 我要进宫去。”
永湛只能转身去吩咐几个内侍净手焚香; 重新给他穿戴。
赵晏清在等待过程中又问了几个问题,那个死者似乎都没有异常,他就说道:“既然是离家一个月; 离家原因呢,其间又去了什么地方?一一打听出来。”
左庆之就面有难色。
他懂谋略和医术; 但不懂调查; 让他去义庄验尸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了。而且不就烧死一个人; 为什么要查那么明白。
他委屈巴巴地朝永湛投去求助目光,永湛眼珠转了转,请示道:“殿下,若不让属下去查吧; 属下在行。”
赵晏清唇角往上扬了扬,似笑非笑; 直让两人背后一身冷汗。
最后还是永湛揽活儿; 在跟随进宫的时候; 赵晏清淡声再交待一件事:“既然查了,顺带去京郊一个处地。”他说了一个地址,“去看看他们在不在。”
“殿下?您怎么会觉得他们会躲到这处。”
“这不是要让你去确认?”
赵晏清面无表情,永湛知道自己问了白痴话,默默低头上马,跟在马车边上不再发一言。最近殿下似乎对他们越来越严厉了,常常一个眼神一句话都带着凌厉。
不过身边出了内鬼,是他也得心情不好,还是他们疏忽了。
等赵晏清进了宫门的时候,永湛突然想起来有要事没禀,陈家人离京回蜀中了。
明宣帝听到病歪歪的儿子前来谢恩,诧异了一下。
太子、二皇子毅王和礼部的人都在,直接让宣见他进来。
赵晏清叩首谢恩后,明宣帝指着礼部尚书说:“礼部正跟朕请示婚期,选了几个日子,你看看。”
一份折子被张德送到他手里,他凤眸微垂,快速看上面内容。婚期最近的日子是十一月二十八,正好是他原身下葬后的三个月后,再往后是到了明年六月和十月。
他抿抿唇,视线在十一月二十八日上打转,明宣帝这会又说:“朕看了看,老二的亲事没选到吉日,拖了那么久,拖到今年十月。你十一月底似乎有些仓促。”
太子听着眸光闪了闪,双唇动了动,赵晏清已经一拱手禀道:“父皇,就十一月吧,谢姑娘先前守孝,如今已经十六。时间是有些仓促,但儿子定然会把事情办得没有疏漏,不会叫谢姑娘觉得匆忙委屈。”
明宣帝挑了挑眉,扫了他身的边二儿子一眼,毅王正满脸的一言难尽。他王妃等了三年,今年成十八的老姑娘了,你的王妃才十六而已,倒是猴急猴急的。
太子没能说上话,就又闭了嘴,微垂的眼眸中有情绪掠过。
“十一月。”明宣帝问礼部尚书,“你们办得妥吗?”
皇帝有令,即便皇子们是要明天大婚,他们也得办得妥当!
礼部尚书面色一凛,回道:“礼部上下一定全力以赴。”
“瓦剌使团什么时候能到京?”
明宣帝又问了句,太子早上才和鸿胪寺卿、还有礼部确定此事,接话回道:“禀父皇,快则九月底。”
“十月底。”明宣帝似乎就在思虑什么,赵晏清却觉得这个话题转得有些快。
他娶亲跟使团有什么关系。
明宣帝倒又有了决定:“老四婚期就定在十一月吧,礼部的人到谢家还有陆家说一声,再有使团进京。老四,你先前就担着鸿胪寺,各项接见使团的礼制也熟悉,使团的事你再辛苦一些,跟太子一同分担吧。”
赵晏清被又指派一样事务,他有些怔懵,父皇难道忘记他现在身体还不适吗,这事有太子何必再将他揽进去。但再怎么疑惑和犯嘀咕,也只能领命应喏,毅王上前来道恭喜,他笑着拱手余光就扫到太子脸色铁青。
从勤政殿退出来的时候,赵晏清算是松口气,起码他想将婚期提早的事落定了。
明宣帝末了让他去永寿宫也跟陈贵妃说一声,他迎着阳光轻拢袖袍,轻轻咳嗽两声才再迈开步子。
下了阶梯,却发现太子站在拐角处,双手负在身后,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赵晏清脚步顿了顿,到底还是上前一步朝他行礼。
太子身姿笔直,黄袍肩上的龙头正双目大睁对着他,仿佛是在替太子这主人宣威。
“刚才还没恭喜四弟呢。”太子并没有转头看他,而是盯着远处的巍峨宫墙。
赵晏清敛敛神,淡声道:“弟弟谢过太子殿下。”
他就听到太子嗤笑一声,正琢磨这声笑代表什么意思,户部侍郎快步朝他们走来。太子说:“就不和四弟多闲话了,我到内阁去。”
原来是在等户部侍郎的?
赵晏清躬身相送,等太子走远,心里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那一声笑……总叫人不那么安心。
再见陈贵妃,她精神好了许多,又恢复了以往那个华贵娇媚的宠妃样子。
只是见到赵晏清前来,神色并不好。
永寿宫的宫人都退到了庭院,陈贵妃打量面带疲色的儿子,声音微冷:“你去救那谢初芙做什么?你这要让我怎么跟你舅舅交待?”
赵晏清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我救谁人还得跟陈元正请示?”
陈贵妃被他的态度噎了一下,眼底已有了恼意:“那是你舅舅,怎么可以直呼他名!之前就说过的,你要娶你舅舅嫡女为正妃的,现在却要娶了个丧父丧母的晦气丫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打算没必要知会你们任何一人。”赵晏清为她对谢初芙带有的恶意和嫌弃不满,刚刚才坐下,这会就站了起身,“我只是前来告诉一声,父皇已将婚期定到十一月二十八,她从赐婚那日起就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
本就是话不投机,眼下真是半句都觉得多。赵晏清转身就走,根本不理会陈贵妃的惊呼留步声,他居然不知道,陈家和齐王还有这样的约定。
齐王真娶了陈家女,恐怕就只能在陈家人手中受着牵制了。
陈家的野心昭然若揭,他父皇真的一点也没察觉吗?
赵晏清心情不怎么愉快的出了宫,永湛终于把心里叨念的陈家人离京一事禀了,结果就看到自家主子脸色更加难看。
***
赵晏清进宫一趟就把婚期定下来了,谢初芙那儿上了半天的课,听夫子念书念得脑仁疼。到临近用晚饭的时辰,三公主来寻她到用餐的地方去,结果有书院的女侍领着位内侍来寻她。
三公主一见那内侍身上的衣裳就乐了,那不是她四哥王府的内侍吗?
谢初芙也看到内侍衣裳上的齐王府徽记,只是来人两手空空,她看了一圈也不像是送东西的。
内侍恭敬地朝她磕头行礼,一口一句王妃喊得十分顺溜:“殿下派奴才来帮王妃收拾东西,礼部已经定了婚期,王妃从明儿起只要府里熟悉王府规矩与宫廷事宜就可。殿下已经亲自去和祭酒说明说,一会就前来接迎王妃回府去。”
内侍的话让初芙听得柳眉微挑,这话再含糊一些,都要听成她要回的是齐王府了。
三公主在边上吃惊又不舍,去挽了初芙的胳膊:“初芙姐姐这就要离开学院了,那我们今儿说的诗社怎么办?”
原来今日三公主突起了雅兴,要办一个什么诗社,初芙被她缠得不行,只能答应也加入进去。年底学院还有诗社间的对决。
其实她一点也不会作诗。
谢初芙听到这话反倒是暗中庆幸了,虽然有点不仗义,她说:“只能是公主再邀请她人了,本来我也不擅长作诗的。”
三公主闷闷不乐的扁嘴,初芙没办法,凑前到她耳边说:“我改明儿让人偷偷把新话本给公主送来。”
一句话就小姑娘弯了眼,也不缠她了,高高兴兴去用饭,还半打趣地说:“那我就不送姐姐,哦不,该喊四皇嫂,帮我给四哥问个安。”
小姑娘就是好哄,谢初芙朝她挥挥手,在内侍的帮忙下将刚收拾好的东西装箱笼。等走出书院住处小院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几颗星星挂在夜空中。
“初芙,好了吗?”
赵晏清披着玄色的披风,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那双凤眸却亮得似天边辰星。
他看她时,总是双眸明亮,专注异常。
谢初芙要给他见礼,手却被他先一步握到掌中,暖意就从他手心传到她肌肤上。
他轻柔笑着:“父皇今天定下了婚期,在十一月二十八,可能有些仓促。”
上来就耍流氓,初芙轻轻挣了挣手,他反倒握得更紧。她没有办法,无奈中回一句:“我知道了。”
她就听到他轻快地声音:“我期待我们大婚那天。”
谢初芙闻声脸发烫,这有什么好期待的。
第35章
马车嘚嘚走在官道上; 车厢里已点了灯。鎏金镂空的灯罩被固定在方几间,烛火在初芙眼里化作流光般转淌。
赵晏清坐在她对面; 安安静静地看着; 胸膛那颗心跳得有些快。
以前他极本就不会去留意一个姑娘的面容; 即便是他的那些妹妹,也从来没有亲近或细看过。他到此时才知道,原来一个姑娘家的眉眼可以柔得似水一般。
自上车后他就视线就一直落在自己身上,初芙心理素质再强也难免不自在起来。
她抬眉,就见他眸光灼灼; 专注得仿佛她就是整个世界。
齐王式的专注,总是那么赤|裸和理直气壮的,理直气壮到她都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让他移开视线。
她抿了抿唇,犹豫着怎么打破这种已逐渐向暧昧发展的气氛。
“初芙。”反倒是他先开了口,“我之前有提过吗?”
提过什么?
谢初芙不明所以看向他; 漂亮的杏眸仿佛带着勾子,直勾得赵晏清有一瞬的心神恍惚。
他就笑了; 耳根微热,到嘴边那句你很漂亮到底没说出来; 而是说了另一件事。
“你知道睿王亲兵逃脱的事吗?”
“不是被锦衣卫控制着?”她疑惑地回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赵晏清唇边的笑就落了下去,凤眼里是沉色:“睿王府着了一回火,那些亲兵从锦衣卫手里逃出来了; 我让永湛去查中秋那晚烧死的那个人; 正巧打探到那些亲兵现在就在京效一处。”
谢初芙一副你果然在往下查的神色; 说道:“你查到了些什么?这跟睿王亲兵又有什么关系。”
“那个人的事一会再说。睿王亲兵的事锦衣卫似乎不再追查了,虽然我不太清楚内中发生什么,但他们那些人受了伤不说,有些人家里还有妻小的。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以你的名义,你派人去那些人家中看看,帮我送些银子过去。”
给睿王亲兵的家眷送银子。
谢初芙发现自己真的不太能理解他的这些举动。
“送去自然是没问题,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赵晏清被她直白的话问得无法回答,眸光闪了闪,笑道:“就当我替……三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吧。”
“那些人藏身的地方在哪里?我再请郎中去看看?”
他摇摇头,“你让郎中过去反倒会叫他们有戒备心,这个时候照顾他们家里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
谢初芙想想也是,她思索了会说:“送东西前我再跟表哥打听打听,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她想起了那个被陆承泽捡回府的男人。
睿王府着过火,那人身上也有烧伤,她一直觉得那个人可能跟睿王案有什么关联,兴许这就是其实中一个逃脱的。
她表哥敢留下人来,说明朝廷应该没有再追责。
赵晏清没想到她会主动再去帮忙,十分感激地谢过。谢初芙听着他的道谢,觉得身为皇子的他其实十分亲民,不会让人有高高在上的冷漠感。
爽朗、是非分明的性格。
跟他相处越多,谢初芙就会发现在他跟前会越放松。
她就笑了,娇俏动人:“我们之间不必这种客气了吧。”
赵晏清闻言眼中也溢满笑意,伸手在方几底下探过来去,去握她手。谢初芙没防备,被他一下握个正着,没忍住拿眼睃他,却见他眼中笑意更深。
她手指动了动,也就由着他握着,心想这人脸皮越来越厚,各种小动作也越来越熟练利落。
赵晏清就那么握着她,继续和她说事:“那个烧死的人总让人觉得诡异。身份没有错,行踪也没有错,就连去那客栈的事和他来往的人都知道,但我总觉得巧合。”
自从发现太子心机摸不透之后,他也觉得自己犯疑心病了。
“永湛查他的行踪,发现他就是到京城来做生意的,他跟别人也是这么说,还说马上他就要飞黄腾达。还定下了北城的一处四合院,给了人定金,说这个月底就能给清余款。”
“那院子虽然只有一进,但京城的院子再便宜也要近百两,他在县城只能说是富足,还不到能搬进京的程度。可见他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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