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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有归舟-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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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心自有一双脚,她怎么管?
  她心轰隆陷下去一大块,空落落的,有水滴落下去,一声一响,她都能听到声音。
  房嬷嬷心向着大秦氏,自是希望大秦氏能一展威势,灭佟姨娘威风,便跟了墨段的意,给大秦氏拾掇了一个靓丽的妆容。
  大秦氏见时候差不多了,便让摆早膳。
  等吃到半途,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一人,着了她未见过的绣工样式,却是她见过的布色花样。
  那是她看上的,却被陈老太太扣了下来,据说赏给佟夏清。
  她慢条斯理地喝着鸡丝粥,入喉温暖,比她拔凉的心要暖上许多。
  陈自应扶着额进来,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让人拿了一个空碗上来,见大秦氏自顾自垂眸在吃,并不理他,他就只能自己动手去盛。
  所幸方才已喝了大半碗,此时要大秦氏与陈自应同桌而食,她自是吃不下了。
  大秦氏方起身,陈自应便伸手过来,隔了衣袖拉住了她的手腕,“你别这样,都是我错了……”
  大秦氏想抽回手,可奈何陈自应抓得紧,她捏着拳头甩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能甩掉陈自应的手。
  她轻轻嗤笑了一声,手也垂了下来,放弃了挣扎,“哈哈……我别这样?你穿着这一身来膈应我?还想要我怎样?”
  

  ☆、君有两意

  “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坐下来好好说?你非得句句带刺么?”陈自应见屋外的丫鬟纷纷飞快地往屋里瞥了一眼,他觉得有些难堪。
  “我素来如此,说话是不中听的。可膈应就是膈应,我又没说错。”大秦氏伏低了身,凑到陈自应耳边,伸了食指去戳他的胸膛,“你若觉着刺耳,那便是你心虚。”
  陈自应能感受到大秦氏指尖传来的用力,恨恨的力道之大,陈自应的一边胸膛都侧了去。
  陈自应伸了另一只手上来要握住大秦氏的手,她对他的行为似有所查,趁他的手未来到,便早早收了回来。
  他确实是心虚的,昨夜在小别院过夜,虽未与佟夏清圆房,但他确实是在别的女人屋里过了一夜,还换了一套衣裳。
  他没有得偿所愿地抓住大秦氏的手,便将原先握住的手腕,攥得更紧了。
  他尝试地开口道:“我不过是醉了,在小别院换了一身衣,旁的可什么都没做?你不相信我吗?”
  “我信啊,我信你们半夜要了热水,只为泡茶用。”大秦氏见陈自应说一半隐瞒一半,心下只觉得可笑,面上也忍不住了,轻轻嗤笑一声。
  “我一身酒气,浑身不爽利,才就近择了地……”陈自应自己听着都觉得荒唐,遂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大秦氏觉着陈自应今日实在是来气她的,甚就近择了地,洗涑这样的事儿,是就近择地便可无所顾忌地进行的吗?
  大秦氏嘲讽道:“您听听您说的这是甚话?您是定国公,在哪儿洗涑谁能管的着您啊。”
  “除了你,府中就没谁敢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陈自应双目定定地望着大秦氏,眼里带着宠溺,见大秦氏扭头不看自己,便一把拉过大秦氏,将自己的脑袋埋于她的小腹前。
  他感觉到大秦氏身子都僵直了,成婚这些年来,也唯独成婚一月内,方才遇着过这样浑身不自在的大秦氏,他有些怕了。
  昨夜他与佟夏清相谈甚欢,佟夏清的一颦一笑,言谈举止都是抢眼亮丽的,他未曾见过的,他心动了,借着愤意和酒意,他在小别院过了夜,尽管在美人榻上歇了一夜,他也无半点疲倦。
  一大早醒来,头个想到的便是大秦氏,睁眼才想起是小别院,昨夜莫名的气也消了,立时就内疚起来,觉着自己好似辜负了甚,招呼也不打,就从小别院冲了回来。
  他原以为一盏茶,一炷香,只要时间够久了,大秦氏的身子就会渐渐变回柔软。
  可事实却不如他所想,大秦氏没有,她没有感觉到有半点温存,陈自应衣上的熏香一直刺激着她,她片刻都忘不了,这个男人昨夜歇在别的女人的屋里。
  陈自应松开大秦氏的手腕,想要抱得紧些,怎知大秦氏离了他的束缚,如搁浅于滩的鱼重回大海一般,感觉得救了,立时借力,一把将自己推了出去。
  她终于得以喘息,僵直久了的身子,一瞬间就涌上了疲倦,她靠门而立,防备地看着陈自应。
  陈自应看到她的眼神,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他知道自己昨夜分明就对佟夏清有了别样的感情,他愧疚他无从辩解,他变得贪心,开始觉得不满足,也不知要如何面对,或许,他在等大秦氏开口原谅他。
  今日赶来的时候,他是怕大秦氏要犟要闹的,但一入门见大秦氏换了年轻的妆容,他心里的一颗大石也落了一半。
  他觉着,至少大秦氏还是想要争宠,念着自己的。
  可现在却好像不如自己所想,而大秦氏的肢体语言通通都告诉了他,她嫌恶他。
  “你这是作甚?”陈自应想站起来靠近大秦氏,可大秦氏一见他有动静,便往后缩,往门边躲。
  陈自应便改掌去制止了她,自己又缓缓落了座,表示自己不再有所举动。
  大秦氏才停了下来,她的岁数也追着陈自应,今年方入不惑之年,身子骨开始变差了。
  她讥笑道:“我作甚?你看不出来么?我可是真真没想到,你陈自应,还是这般厚脸皮的人。”
  陈自应脸上一讪,“我跟你说了,我与佟姨娘,并未发生你想的那些关系。”
  大秦氏轻轻摆了摆头,“你昨夜为何生气?为何踏入小别院?为何在那儿过夜……”
  陈自应刚应:“我……”一副千言万语要解释的模样。
  可大秦氏却伸了手制止,无奈地摆了摆头:“我都不想知道,我也大概知道。”
  她目光中皆是黯淡,笑容戚戚,“我同你相处有二十余年,你眉头一动,我便知你想甚,可昨夜,我真是不知,你火气竟没由来的这般大。可今早一想,甚都明白了。前院书房,东西厢房,处处可去,可你偏偏去了那个地儿,看来是同我无话可说,一说便会发怒罢。
  既待得了一夜,便会又下一夜,此回未成,下回呢?下下回呢?终有一天会成的?我阻得了你么?
  我怕了六年,前几年你不为所动,视若无睹,你心如磐石,可仅仅几年,你心里的这块磐石,不就移了么,这世间哪有什么不可移的?
  林大人先前不是与方柳葵两人,只羡鸳鸯不羡仙,可到头来呢,林大人宠妾灭妻,方柳葵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摇姐儿,现不是孤零零地躲在后院度日么。”
  “你拿我跟那林构比?”陈自应听了便有些愤怒。
  大秦氏扶着门,轻呵一声,“怎么?觉得玷污了你?你觉得你又高尚多少?”
  “林构他拿什么来同我比,他宠妾灭妻,这些年来,我可曾亏待过你,何时不是事事以你为先?就连母亲当时都气得病倒了,我还是一心守诺!”陈自应握拳重重地砸在桌上。
  大秦氏气得笑出了眼泪,“你这算是怪我了?一生惟我而已?!那是之前你说的,可你现在怎么不说了……”
  她靠着门蹲了下来,大大地呼了一口气,陈自应却没有出声,他原来是想说的,可他知道自己的心境已如当初不一样了。
  大秦氏盯着地面,自嘲地想,现在看来,他唯一的一点好,就是不扯谎,即便他隐瞒一部分,但他也未编出些话来诓她。
  “你心里清清楚楚,我现时也看得明白。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大秦氏淡淡抬眸,决绝地看着陈自应。
  陈自应心中一震,语带悲凉地道:“你这算是‘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么?”
  大秦氏睨了一眼,冷冷地述道:“君有两意,你承认便好,这才是你,才是敢作敢当,敢为守一人之诺的你。终于还是认了……”
  她胸腔里的一口气憋得难受,听了陈自应这么一说,她更是承受不住了,闷闷开口,“你出去罢……”
  陈自应自是不动,他心里有二十余年与大秦氏的感情,也有蛰伏许久对佟夏清的悸动,他是个混账,可他却不知该怎么办。
  大秦氏就快要撑不住了,可她不愿倒在陈自应面前,她这般要强,才不要拿虚弱来博同情。
  “你给我出去!你不走!我便走!”言罢,大秦氏攀扶着门,就要起身。
  陈自应见大秦氏下盘虚浮无力,上前去扶,可大秦氏半点也不领其情,挥袖拍开其手,“你少来恶心我!你跟你身上的味道,最好是离我越远越好,我看着你,就够膈应的了。”
  大秦氏攀扶着门,脸色极差,陈自应忽就明白了她的意图,让大秦氏能安心在屋里歇下来,他也不说破,满脸担忧地出了屋。
  “墨段。”大秦氏伏在门上,虚弱地喊墨段进来。
  墨段手忙脚乱地扶起发抖的大秦氏,怎知大秦氏又开声命令道:“榻上歇歇就好。”
  大秦氏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墨段身上,由墨段搀扶着,到榻上躺了下来。
  “你让灶上烧些热水,抬进来,我要洗漱一番,这身衣服沾了别的院子的气味,也不要了,重新拿一套过来。”
  大秦氏躺在榻上,只觉得浑身无力,心似被剜去了一大块。
  墨段吩咐下去,这才回来谏言:“夫人,您怎就这般放走了老爷?既老爷回来认错,您应该趁此机会拴住他才是啊。”
  “谁栓得住他?当年他为我不肯纳妾,老太太栓得住他么?他一心分为二,如今认错,不过是想要我妥协罢了。”大秦氏捂住心口,却止不住心里发酸,眼中的水光直冒。
  墨段张了张口,却又没有说话,她心里明白,却又不甘。
  她想了想,索性也不劝了,走到桌旁,为大秦氏倒了一杯温水。
  就一瞬,等墨段转身回头时,大秦氏脸上的妆全被泪水糊了去,还听到低低的抽泣声。
  墨段拿了帕子上前去拭,怎知才拭了去,大秦氏又哭湿了一张脸,口里自言自语喃喃道:“他有两意,这要我怎么妥协。”
  

  ☆、美玉有瑕

  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大秦氏也就在墨段面前哭过一回,便再也未因此动容过。
  陈自应每夜都住在书院,早膳便来正院陪她吃,可只要他在,她便没甚胃口。一月又一月,大秦氏还是无法释怀,也没办法妥协。
  才不过五六月份,她面上却一直挂着寒霜。
  小别院那头是温柔乡,这边却是硬骨头,陈自应的耐心早就不如从前那般,不过两个月,他就来正院得越发地少了。
  墨段觉得很是可惜,这最佳的和好时机一过,夫人与定国公之间的关系怕是没有和好如初的那一日了。
  大秦氏犟得很,她不觉得有甚值得可惜的,美玉有瑕她尚且不要,何况是她独享过的一份感情。
  陈伯瞬与陈叔瞩受了远在山东的陈仲瞻嘱托,要多帮着看顾娘亲。
  早膳陈伯瞬便来蹭,害得陈自应每回都没寻着机会同大秦氏说话。大秦氏与陈老太太撕破了脸,晚膳早就不同一处吃了,陈叔瞩下了学,便回来陪大秦氏说话。
  尽管有两个儿子的陪伴,大秦氏也恢复不了从前的干劲儿。
  有些失去的,是没法用旁的来代替的。
  消息打八方而来,她没有去打听,可总有人来禀告她。
  他们圆了房,他们同出同入,他答应了她七夕接她的妹妹进府顽,他赐了她几间赚钱的铺子。
  大秦氏在听到第一个消息的时候,心钝痛了半天,眼神里的微弱的光终于到了灭去的那天。
  往后各处为了奉承她,而递来的消息,她听了眼都不眨一下。
  日子长了,最是势力的下人看着风头转,知定国公近期宠的是佟姨娘,便也少去正院了,大秦氏才得耳根清净些。
  大秦氏主中馈的权利倒是一点都没变,陈自应没有夺了她的,反而还因愧疚,从私库里添了不少银子到大秦氏的账上。
  她自是照单全收,谁能跟钱过不去啊?她还要给儿子娶媳妇呢,至少儿子是自己的儿子,可丈夫就不一定只是自己的丈夫了……
  陈自应希望大秦氏同旁的人一样,见他这般宠幸别的人,会吃味,会找麻烦,会同他摊开来说,然后撇去前事,重修旧好。
  可大秦氏没有,等他与佟夏清圆了房,大秦氏还是没有来,没有气急败坏,没有从中使坏,更没有来怨他……
  乞巧夜,陈伯瞬与陈叔瞩陪了大秦氏用了膳,便各自往院里回了。
  陈伯瞬心中还念要怎样变着花样去给大秦氏弄些好吃的,让她用膳时能多吃上两口,近些日子,她是愈发地消瘦了。
  前方岔路传来女子嬉嬉闹闹的笑声,他皱了皱眉就选择入了旁边的林子躲避,等她们过去了,他再出来。
  可不知那群姑娘家在顽些什么,一个鹅黄织锦木兰裙冲他藏身的地儿来了。
  佟冬温是顽躲猫猫的一把好手,她瞧准了地儿便一头闷地冲了过来,怎知里头顿然冒出一个衣着华贵的陌生男子来,可把她吓了一跳。
  这不,脚便崴了。
  她瞧着此人衣着,又听了其姐佟夏清所述,倒是无须多猜测,便知眼前之人定是定国公世子,陈伯瞬无疑。
  她娘教她的,她可半点没忘,她的姐姐便是靠着这些手段,夺了定国公的心。
  佟冬温瞧准了方向,便直直往陈伯瞬身上倒去。
  陈伯瞬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他原先见一名女子走了进来,为着避忌,就主动从林子里走了出来,谁知那女子脚下不知怎的,忽而一软,就往他这里倒,他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在了原地。
  佟冬温如愿以偿地倒在了陈伯瞬身上,身子柔软似无骨,他一闻到来自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便似被火烫着了一般,连忙推开了她。
  推开的幅度并不大,佟冬温离了陈伯瞬,还是稳稳当当地立在原地。
  陈伯瞬眼睛不敢与其对视,只冷漠疏离地道了歉:“冒犯了……”
  佟冬温摆了摆头,便蹲下来隔着衣裙摸着自己崴到的脚。
  陈伯瞬眼角瞥见她矮下了身子,又听到好似触到了疼处的一声轻呼,他怎么也是定国公世子,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他出声询问道:“姑娘,你是怎的了?”
  “我好似崴着脚了……”她声音娇滴滴,十分惹人可怜。
  陈伯瞬四周看了看,也未瞧到有丫鬟,他噤声思忖了片刻,旋即做出安排,他开口询问:“不知姑娘是哪家府上的,你同我说一声,我出去便通知下人去寻你贴身的丫鬟来接。”
  佟冬温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相告,“我姓佟……”
  陈伯瞬的态度一下就僵了下来,敷衍地应了一声,便抬了步子离开。
  陈伯瞬这一去,许久都未曾有丫鬟寻来,久到她以为陈伯瞬是为母报仇捉弄她之时,她的贴身丫鬟便来寻到了她……
  【江府】
  江旷赋闲在家大半年,原先觉着日子过得极慢,后得妤姐儿三番两回上门询问课业,也慢慢对这个侄女另眼相看,还专门开课指点,日子便也过得舒畅起来。
  妤姐儿除了未行拜师礼,已完全将江旷当做老师来对待了。
  如姐儿不像妤姐儿这般痴迷文学,原想借此机会与爹爹拉近关系,怎知却落了个大红脸。
  爹爹讲得完全是她在课上未听过的,她一句也插不上口,可怎知,那比自己还要小上四岁的妤姐儿,却能接上话,还几次三番得了爹爹的赞赏。
  自此后,她虽也同去请教,但却不去得那么频繁了。
  也亏得她随妤姐儿去得多了,在江旷面前露了脸,这才让江旷想起她的婚事还未定,再过一年,她便要及笄了。
  江旷寻了个时机便同秦氏提了一嘴,秦氏牵了牵嘴角,就到书案前写了几家公子的名字,放在其面前,一个个解释道:“这是赵员外郎的庶子,这是尚都事的庶子,这是温典薄的庶子……”
  江旷听了眉头一蹙,拿了手指点着纸上的名字,颇不满意地道:“怎都是庶子?”
  秦氏也不过是如姐儿的挂名母亲,她能帮着谈了这几户人家,已是天大恩赐了,这时听到江旷还嫌,立时脸色就黑了下来。
  “如姐儿本就是庶出,要高嫁岂是那么容易的?倒是有两家要娶继室的,但皆是四五十岁的老头子,比你还老上几岁,官位虽高些,但我岂能这般埋汰我们江府的姑娘。”
  江旷原先是拿了妧姐儿来比对,怎说妧姐儿也定了个进士人家。此时听了秦氏这么一说,也无奈地摇摇头,他也明白,庶女婚嫁的为难之处。
  他也不愿在因此与秦氏闹了矛盾,鉴于秦氏给到的这几个名单,确实是用了心的,他便说了些好听的话宽慰了秦氏几句,就全权交于秦氏处理了。
  自三年前江老太太的病一犯,李姨娘在府中的待遇便又削了一半。
  府中发下的月例,她皆存了起来,好贴补给如姐儿,给如姐儿置办些体面的嫁妆。
  平日里还有江老太太私下给的赏银,现时少了这一笔银子,只能紧巴地过日子,莫说要补贴娘家人,她就连攒些金子打金饰都不够。
  与李继屏一家子的感情早就薄弱了……
  她这些年一直安分守己,唯独在如姐儿的婚事上操碎了心,险些就迈错了步子,找到江旷面前去了。
  秦氏见她三天两头地往自己的院子跑,便知她心中所想,秦氏原就不想把事情揽上身,便把名单给了李姨娘看,让其从中挑一个,她再出面去与对方定下亲事来。
  李姨娘把头几年江老太太赏给她的钗拿了出来,用于打点那几户人家的消息。
  赵员外郎的庶子,比如姐儿大一岁,被赵员外郎塞到铺子上去掌事,学着打理铺子,已有一年了。
  尚都事的庶子,与如姐儿同岁,相貌俊俏,在国子监读书,唯一不好的便是耽于美色,府中已有两名貌美的侍妾。
  温典薄的庶子,比如姐儿大三岁,今年的会试落了榜,资质一般,现埋头苦熬,想三年后再博上一博。
  李姨娘几番思量,还是择了中庸之选,选了资质一般,却有恒心的温典薄的庶子,温沉。
  名字交到秦氏手里后,心里的大石也落了去。
  “娘!”李姨娘正满心欢喜地在屋里给如姐儿绣嫁妆,却闻如姐儿火急火燎的小跑着进了来。
  李姨娘满脸是笑,转过头去,应着如姐儿:“如姐儿来了……”
  可如姐儿却是挂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进门就是怨道:“娘,您怎不同我商量商量,就胡乱下决定了……”
  李姨娘听到此,脸上的笑意陡然就垮了下来,她连日来的一番苦心都得不到自己闺女的一声谢,劈头盖脸过来就是一顿怨。
  这换了是谁,心里都不好受罢。
  “您是不知,那温沉都参加了两回会试了……”如姐儿背对着李姨娘,来回地走着,又絮絮叨叨,嫌来嫌去,说得温沉没半处优点。
  李姨娘觉着如姐儿愈发地不知好歹,这抱怨的话,她敢同秦氏说去吗!
  李姨娘自己也尚不能找出更好的,秦氏给的这三选一名单,她能不选么,明年如姐儿就要及笄了!难不成要她嫁给行商的赵家庶子?还是要她嫁给府中多姬妾的尚庶子?
  如姐儿没看李姨娘一眼,口里还是挑三拣四地不饶人。
  李姨娘沉默良久,便将针线箩子重重砸在小方桌上,淡淡地吐出一句:“嫁不嫁,随你!”
  

  ☆、君心难得

  如姐儿见李姨娘好似是真的生气了。
  接连好几日,也不见李姨娘捧着针线箩子替她做嫁妆,也不见李姨娘搭她的话,她心里有些慌了。
  她心里其实清楚得很,李姨娘最疼她,最把她当一回事,她才敢虽重却不敬。
  但向来都是李姨娘迁就着她,她也没有主动低头的觉悟,两母女关系冷了大半年时间。
  等越了年,妧姐儿的婚期近了,李姨娘心急了,两人的关系才得以破冰。
  过几日便是褰幕娇红的花期,也是妧姐儿的婚期。
  井时白去年会试得了二甲第三,考了庶吉士,留任翰林。
  翰林之地并不是他最佳的选择,但他向来最是有孝心,心挂父母,他也不愿离京外放,怕不能及时尽孝。
  江妩领着抬花的婆子回了漪云院,妤姐儿见了,也跟着江妩一同去了妧姐儿的屋。
  红绕正将妧姐儿屋里的大荷叶式粉彩牡丹纹瓷瓶收入箱笼。
  见两位姐儿来了,连忙过来相迎。
  “我们家姑娘说了要去接老太太过来,不知姑娘们是有何事?需要奴婢派人去通禀一声么?”
  近日事多,红绕负责清点妧姐儿屋里和账上的物件入箱笼,都忙昏了头。
  江妩见红绕这边点头,那边应是,就挥了挥手,“无事,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且忙着,我们等着二姐姐回来。”
  江妩让婆子将褰幕娇红放于廊庑下阴凉处。
  如姐儿跟在江老太太与妧姐儿身后进了漪云院,见到江妩与妤姐儿立在廊庑下,便抬头盯了好几眼,又瞟了瞟屋里。
  江妩与妤姐儿给江老太太请安,也跟着进了屋。
  如姐儿见一箱箱的摆件首饰,眼里发红。那一套凰羽翟凤紫金头面,是四年前过年时江老太太赏的;那一件金掐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是江老太太五年前的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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