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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小姐要高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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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安神恨自己说错了话,只得低头不语,喝一杯酒,缓解一下这尴尬。
薛平莫名其妙看着二人,迟疑道:“婉儿知道长平坊?”
薛婉微微一笑:“过去曾听旁人提过。”
扬州的长平坊几乎是整个江浙地区最大的教坊,里面的女子不但各个美艳,且十分通情达理,善诗文,通音律,都是一等一的解语花,更有一些,自幼习武,只要出得起价钱,便是杀人,她们也做得到。
无论是上辈子李昭送给沈淮安的绿绕还是如今薛平身边的盈姨娘,均出身于此。
沈淮安触了薛婉的逆鳞,多少有些忐忑,正不知如何接下去,便听外头沈忠匆匆走来。
“少爷,叶大人派了人,叫您赶快回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沈淮安听此,皱眉看向沈忠:“说没说是什么事?”
“没说,只言很是重要。”
沈淮安听此,只得站起来告罪。
薛平摆摆手:“公务要紧,沈大人不必拘礼。婉儿,替我送送沈大人。”
薛婉一时语塞,只得也站起来,送客。
沈淮安和薛婉并肩往薛家外院走去,二人一路都十分沉默,直到走到门前,沈淮安才回头说道:“我瞧着那簪,便觉得你会喜欢,我……”沈淮安吞吞吐吐了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他既不能说自己从未在长平坊停留,更不能提上辈子自己做过的种种混账事,只沉默地看着薛婉。
“沈将军不必在意,本就与我无关。”薛婉疲惫道。
沈淮安的神色愈发黯然,他几乎想要告诉薛婉,他哪怕是上辈子也不曾在长平坊之类的地方做过什么,但他却什么也说不得。
“少爷,叶大人的人在门前候着了。”沈忠小心翼翼道,“应确是急事。”
沈淮安回过神来,只得出门离开。
府衙距离薛家并不愿,只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沈淮安便见到了叶修昀。
叶修昀衣衫凌乱,显是许久没睡了,瞧着沈淮安那精心打扮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听说你回城,本以为马上就到,可左等右等也瞧不见你,竟跑到薛家去了。”叶修昀气道,“你便不想想,我这儿会否有事寻你。”
沈淮安莫名看了叶修昀一眼:“你若有事,为何不在城门前派人等我?”
叶修昀自然是没想到,不禁气结,他摆了摆手:“罢了,快随我来。”
说罢,叶修昀带着沈淮安一路进了府衙内院的偏院。
只见偏院中,数名丫鬟来回穿梭,手中拿着盆子、毛巾等物,屋里时不时传来□□声。
叶修昀带沈淮安推门而入,屋内一阵恶臭,床上躺着一个穿粗布衣裳的男子,正声声哀嚎。
“这是……”沈淮安面色一变。
“此人是隔壁街角卖豆腐的,两日前,突发怪病,浑身溃烂,奇痒难忍。”叶修昀神色疲惫道。
沈淮安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是第几个?”
“第十二个,前头那些,有一个忍不了这痛苦,撞柱而亡。”
“查出从哪里传出来的吗?”沈淮安神色森然。
“是一家乞丐,父亲带着两个孩子,五日前,三人流浪入城,后来不知所踪。”
沈淮安一字一顿道:“什么叫不知所踪。”
叶修昀面色惨然:“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自昨日起,我便派人秘密寻找,可找了整整一日,却不见三人踪影。淮安兄,我怀疑他们不是真正的乞丐。”
沈淮安闭了闭眼,咬牙道:“继续找,哪怕把整个金陵城翻个遍,也得将这三人找出来!”
!
第59章
金陵城中出现瘟疫的事传的很快; 毕竟染病的人数一直在增多,起先大多是乞丐和沿街的商贩; 后来开始蔓延到守城的士兵和其他人,最严重的一次是回春堂的大夫染了病而不自知,如此又传染了数人。
沈淮安和薛婉均各自泛着嘀咕; 因上辈子他们都不曾记得金陵城有这样的疫情,更何况,过去有疫情大多是水患或征战过后,尸体不能及时处理; 才会经水源或者土壤传播; 如这次这般,没来由的,却是头一回。
沈淮安上辈子是遇到过一次疫情的; 深知其中利害; 一经发现; 便将府衙中辟出一大块院子,要城中染病之人都到府衙中来住,另又重金雇佣一些壮劳力来清扫院子、准备食物。
这疫情来势汹汹,致命的速度却极慢,短短几日; 足有逾百人染病; 却只死了三人,两人是因受不了苦楚自杀了,余下一个却是因年岁老迈; 高烧不退,抽搐而亡。
如今正是春季,一日热过一日,满院子的病患身体溃烂,呻吟不止,整个府衙更是飘散着恶臭。
“不能再拖下去了,待天气热了,这些人都活不成。”叶修昀站在回廊对沈淮安说,他眉头紧蹙,轻声道。
沈淮安轻轻点了点头,叹息道:“我又怎会不知。只是那三人至今也没个下落,金陵城周边的大夫也都来看过,均是束手无策。”
叶修昀迟疑片刻道:“此事你报上去了吗?”
沈淮安闭了闭眼:“不到关键时刻,我不想将此事报到京中,按着规矩,若是如此,那这些人便连活命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朝廷中素有条文,遇到时疫,若无法治愈,当将染病之人驱赶到一处,添木柴油料,付之一炬,不可埋葬,就地掩埋,立界碑,着人守护,寻常人不得再入。
这是为了活人着想,但沈淮安还是报着一丝希望,若是捉到那三个传播时疫的乞丐,知道这病的来处,或许有办法治愈。
叶修昀的眼里却略过一丝不赞同的神色:“你将人都放到府衙,已然是置自己于险地,你可想过,一旦这消息传出去,李政必然与你翻脸。”
沈淮安却摆摆手:“李政不足为惧,我只要一口气在,他便打不赢我。”
这话说的忒不吉利,叶修昀翻了个白眼,刚要再训斥他几句,却见沈忠匆匆赶来:“少爷,找到那三个乞丐的踪迹了,只是三人十分狡猾,我们的人跟丢了。”
沈淮安神色微变:“在何处跟丢的?”
“在成宝街。”
叶修昀挑眉:“成宝街?怎么这么耳熟。”
沈淮安冷声道:“薛婉在那。”
此时,薛婉在整理薛府,下人们都动了起来,日日将庭院里外,洗刷的干干净净,厨房里造反余下的废料,均不可过夜,都得寻好了地方扔掉。
“大家也看着了,这疫情虽来势汹汹,但却不是一日两日便有性命之虞,早先进了府衙的人,如今也都活着呢。”薛婉坐在正厅外的院子里,所有的仆人均站在下面,各个低着头,神色惶然。
芷荷和春樱分立两侧,手里拿着册子和纸笔,院子里静悄悄的,只薛婉一人的声音响着。
“若是有人不慎染上了,还请不要隐瞒,我亲自送你们去府衙,再重金寻人过去照看,无论生死,凡是进我薛家的门,我便会管到底。”薛婉神色十分和蔼可亲,笑容依旧。
春樱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下面我来说下自今日起,咱们府里的新规矩,你们可都仔细听着,若是触犯了哪一条,可别怪管事的不留情面。一、出门回来需净手,净手需用刚打的清水,以香碱净过才算数。二、出门在外,不得与人冲突,若有磕碰,需与管事的报备,违者仗二十,撵出府。三、不得容留外人入府,违者仗三十,发卖。四……”
规矩一条条念下来,下面的仆人们均是变了脸色,许多条款照着平常来看,都十分苛刻,待春樱念完,下面渐渐起了些窃窃私语。
芷荷见了,狠狠拍了拍桌子道:“主子还没发话呢,不得交头接耳。”
薛婉待人都静下来了,才继续道:“你们不要多想,这不过是为了预发时疫,凡是不想他日被送到府衙,最好是守咱们的规矩,我定叫大家都安安稳稳的度过去,若有人要拉阖府的人下水,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底下众人听此,这才鸦雀无声了。
薛婉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的脸,有不解、有心虚、亦有不服气的,她并不在意,只又吩咐若谁之前犯了这些条款,便到春樱那里登记,该善后的善后,日后若是发现问题,也不会追究,但若有人不肯好好说清楚,那就别怪薛家人不客气。
如此,春樱和芷荷又忙活了一个时辰,才将一应的问题登记造册,再筛过一遍,送到薛婉面前。而后薛婉又命所有仆人分男女两组,各自脱衣检查。
春樱走到薛婉身边,附耳道:“小姐,二门的张妈说今早她出门时,见到门前有三个乞丐乞讨,她觉得可怜,便送了几个馒头出去,那小孩子不懂事抓伤了她的手,如今手上刺痒难当呢。”
薛婉微微一愣,眉头紧蹙:“别声张,叫人单独把张妈领到我院子里。”
待众人散去,芷荷和春樱又亲自领了张妈去见薛婉。
张妈今年四十岁,下头一儿一女,儿子在乡下做佃户,女儿跟着自己一起在薛府,是薛平身边伺候的一个粗使丫鬟。
待薛婉见到张妈时,张妈的手已经整个肿了起来,身上也起了许多细小的疙瘩。她吓得面色苍白,见着薛婉便噗通跪了下来,直磕头道:“小姐,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她是从锦溪时便跟着薛婉过来的,知道薛婉的本事,对她十分信任。
薛婉点点头,神色亦有些苍白:“张妈,今日我说的你也都听见了,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的儿女,我要你将今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任何一点细节都不要放过。”
张妈听此,含泪点了点头道:“今早我一开门,便见外头大街上蹲着三个乞丐,都是那脏兮兮的模样,身上还臭烘烘的,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女孩十四五岁了,男孩才三四岁的模样,又瘦又小,瞧着可怜,我便回去拿了几个馒头给他们。两个孩子饿极了,上来便抓,那小姑娘指甲长,就把我的手给抓破了。”
薛婉正皱眉,却见芷荷脚步匆匆进来道:“小姐又查出一个来,是盈姨娘屋的小翠,方才脱衣检查才被瞧出来,身上已溃烂了三四处,应是得了两三天了。”
“怎么得的?”薛婉问道。
芷荷道:“说是前两日去买胭脂水粉,在巷子口被两个小乞丐缠上了,指甲划破了手。”
薛婉和张妈齐齐变了脸色。
张妈更是大骂起来:“那两个丧尽天良的东西,是自己不想活了,便要拖全城的人下水吗?”
“张妈不必激动,既然那三人在金陵城闹了那么久也都活着,可见这病并不十分骇人,待会儿等府里彻查清楚了,我亲自带你们去府衙,此事过后,若你们都活着,我便给你们赔上银子,还了身契,回家好好过日子去吧。”薛婉轻轻叹了口气,“但只一条,你们不可再叫旁人染病。”
张妈的眼中带着泪光,哭道:“多谢小姐的大恩,小姐的意思我都懂,我虽然是个乡下的粗人,却也不至于坏成那个样子,只盼着官老爷们早日抓到那些坏人,给我们报仇!”
薛婉轻声道:“会的,一定会的。”
没过多久,薛家终于彻查清楚,总共有三人染病,除了张妈和小翠,还有一个养马的下人。薛婉命人套了两辆马车,让那三人挤一辆,自己则乘一辆,往府衙去了。
此时的府衙,人流攒动,不少身着官服的人来去匆匆,均是神色凝重。
沈淮安听说薛婉来了,忙出门相迎,却见她身后还跟着三人,都是脸色惨白,神色惶恐。
“这是……”
薛婉一脸担忧:“我府中三人染病,我带他们来府衙。”
沈淮安蹙眉,点了点头,马上安排了人,将三人送进去。
那里院的大门紧闭,一股腥臭味自门缝里露出来,哀嚎声阵阵,犹如地狱。
年轻的小翠脚下发软,瘫倒在地。
“我不进去,我不进去。”她啜泣着,声音惶恐。
薛婉跟在三人身后,手攥成拳头,沉声道:“去吧,别忘了我答应你们的,和你们答应我的。”
小翠跪在地上啜泣。
那养马的汉子瞧着小翠的模样,也变了脸色,哀求道:“小姐,若不然我回乡下去吧。”
守门的侍卫大约见惯了这些人,不耐烦道:“放你去乡下,若是让乡下人也都染上了又该如何?”
那汉子手足无措,小翠更是哭得歇斯底里。
三人中,最镇定的却是张妈,她咬了咬牙,回头对薛婉道:“小姐,若我有个三长两短,还得麻烦您照顾我那不成器的儿女。”
之后她不等薛婉回答,便昂首挺胸地自己推开了那里院的大门。
大门一推开,腥臭的气温扑面而来,跟在后面的芷荷忍不住掩住鼻子,眉头紧蹙。
薛婉却直勾勾看着,手紧紧攥成拳头。
这之后,那养马的汉子也垂头丧气的走进去,只小翠则是被守卫们拖进去的。
大门哐当一声关闭,那震耳欲聋的惨叫渐渐小了,薛婉却浑身发抖。
沈淮安担忧地按住薛婉的肩膀:“走吧,你亲自来定是有事要说吧。”
薛婉咬牙切齿道:“我定要将那三个乞丐千刀万剐!”
第60章
金陵城如今处处都显出一些萧条来; 街上行人稀少,成宝街转角的一处小角落里; 薛瑶和中年汉子王六站在一处,王六的小儿子王照蜷缩在角落里打瞌睡。
薛瑶看着王六。
“怎么?你现在想收手?”
王六满身瘙痒,一边抓一边哭丧着脸道:“这满城感染的足有上百人了; 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昨日府衙那儿又抬出来一个,造孽呦,这是得断子绝孙的。且不提现在满城都在抓乞丐; 咱们若是被人发现; 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薛瑶冷笑:“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出得了城吗?”
“那可怎么办才好?”王六怯懦地看着薛瑶,“如今你也染上了,过两日也得开始烂呢; 你家不是大户人家吗?不如咱们去你家; 好歹吃喝有着落的。”
提起此事; 薛瑶浑身微颤,面色苍白:“你闭嘴!”
她恶狠狠瞪着王六,心中却是一阵恐慌。自她带着这父子俩进城以后,成功躲避了数次追兵,逐渐靠近成宝街; 本想着想法子接近薛婉; 却未料到,一次争吵,薛瑶伤口剐蹭到了王照。如今薛瑶的身上也渐渐开始起了些红疹; 这正是染了病最初的症状。
“我不会那么轻易输的。”薛瑶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会赢,一定会!”
府衙的回廊里,沈淮安、薛婉站在一处,均是神色凝重。
“三个人,一个男子,一个十三岁上下的女孩,还有一个三岁的男童,打扮成乞丐,在行人密集的地方讨要吃食,抓破路人的手臂,传播疫情。”薛婉一边翻看沈淮安给她的口供簿子一边总结道。
沈淮安点了点头:“是啊,这也是我们盘问数日的结论,日前,我已命周瑾之四处寻访名医,城中所有乞丐也被我尽数隔离,只是这三人神出鬼没十分狡猾,除非发榜追捕,否则极难捕获。”
“若是公开追捕,只怕会引来恐慌。”薛婉亦蹙眉道,“他们如今可是在成宝街附近活动?”
“确实如此。”沈淮安坦然道,“除了你今日送来的三人,最近到府衙的,几乎都是住在成宝街附近的居民。”
薛婉心中有了些计较,她将那簿子还给沈淮安,认真道:“我会约束下人,加强戒备,你这里若有需要帮忙,出钱出银子的,尽可以找我。”
沈淮安抬头看向薛婉,只见她神色凝重,忧愁地看着隔壁的院子,那里住着得了时疫的病患。
院子总共三进,一进比一进严重。
若是刚得了,只是皮肤瘙痒的在一进,开始长脓包的则在第二进,若是全身溃烂,则在第三进,那里处处如同地狱,也只有军纪严明的军人才能面不改色进出。
“你手下的兵有不慎染上的吗?”薛婉轻声问道。
“有。”沈淮安答,神色间有些黯然,“有五个,都是照顾病人时被抓伤的,我留了私心,没叫他们住在里面。”
薛婉点点头,亦不知该说什么。
二人只静静站着,聆听一墙之隔外,不断传出的哀嚎声。
许久,沈淮安才开口:“别担心,会没事的,有我在,大永朝定会是个太平盛世。”
这话说的极大,但薛婉知道,沈淮安不是夸口,他上辈子就有这本事,而这辈子,他只会做的更好。
“好,男儿该有这样的志气,该有这样的信心。”薛婉笑。
沈淮安见薛婉笑了,神色间也松了许多,他说:“我还有别的志向。”
薛婉心知他要说什么,便福了福身子道:“沈大人公务繁忙,我便先告辞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淮安愣了愣,忍不住低笑出声。
薛婉出了府衙,由芷荷套车,回薛府,她一边走一边吩咐道:“叫人将刚才张妈他们坐过的那辆马车清晰干净,万万要仔细,干活的人不可有丝毫的伤口,若里头实在不好清理,便叫人把车砸了,丢得远远的。”
芷荷知道其中的厉害,慎重道:“知道了。”
因时疫的影响,向来热闹的金陵城如今也显出些萧条来,街上行人匆匆,小商贩也少了许多,人人都面露紧张的神色,少有笑容。
薛婉见过金陵城如何繁华,如今瞧见它这副样子,不禁有些心绪不稳。
她正兀自恍惚,赶车的车夫突然猛嘞马缰,马儿发出嘶鸣声,薛婉和芷荷均是吓了一跳。
“老刘,怎么了?”芷荷摸了摸被磕了一下的后脑勺,郁闷问道。
“有几个乞丐把咱们车给拦了,我下去把他们撵走。
薛婉一听是乞丐,冷声道:“等等,别乱动!”
老刘本是想下车的,听此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薛婉挑开马车帘,冷冷瞧着外头。
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正抱着一个孩子,坐在地上,一脸凄惶地看着薛婉。那汉子生的瘦小,浑身狼狈,那小孩子歪头躺在他怀里,似已经昏迷了。
“小姐,您别下去,奴婢去问问。”芷荷道。
薛婉摇了摇头,沉声道:“你亦不会武,能有什么用,呆在车上别动。”
说着,薛婉便跳下车,慢慢走到那中年汉子面前,她并未走近,足隔了一丈远,眯着眼看二人。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拦我的马车?”
那中年汉子见着薛婉,犹如见着救世主一般,惶惶然道:“我本是扬州城郊的佃户,因得了怪病被村里人赶出来,只得在外流浪乞讨,后来到了金陵城,却不慎将这病传染给旁人。因怕官老爷追究,才一直东躲西藏,可我儿子的病已拖不起了,求您可怜可怜我们,救救我的孩子吧。”
薛婉瞧那汉子说的情真意切,他身上的疮疤和孩子身上的痕迹也不似作伪,心中知道,这人说的起码是有半数是真的。
“你们总共有三个人,你那个女儿呢?”薛婉沉声问道。
中年汉子一脸骇然,结结巴巴道:“哪,哪有什么女儿。”
这是个不太会撒谎的老实人,一被薛婉戳破了谎言,便露出一脸惊恐地神色来。
“女儿,女儿……”那汉子喃喃着,后又咬咬牙道,“女儿死了!我那女儿已经病死了!”
“尸体在何处?”薛婉追问道。
“尸体被我扔在巷子后头呢,我这就带您去看?”那汉子站起来,抱着孩子便往巷子里走。
薛婉蹙眉,叫道:“老刘,你跟我一起,咱们去巷子里看看,带上你的马鞭。”
赶车的老刘麻利地跳下车,抄起马鞭子,谨慎地跟在芷荷身后。
芷荷下车道:“小姐,我也去。”
薛婉却摇了摇头,转身小声对芷荷说:“你掉头去找沈淮安,让他派人,将这巷子团团围住。”
芷荷瞪大眼睛,终于明白了薛婉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薛婉和老刘跟着那中年汉子一路绕过巷子,只见巷子尽头果然横着一具女尸,遥遥看过去,只见这尸体身上穿的破破烂烂,几乎是衣不蔽体,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
只是远远看上去,薛婉却觉得这人的身形如此眼熟,她蹙眉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老刘,看好了那个男人。”
老刘不明所以,只得应了一声。
薛婉便慢慢上前走到那女尸身边,那女人的脸转向另一边,她慢慢蹲下,将那人的脸掰过来,只见那张脸纵然脏得厉害,却还是依稀可以看出秀美的五官。
是薛瑶。
薛婉愣在当场。
身后,老刘突然发出一声惨叫,薛婉回头,便见那中年汉子正死死缠住他的身体,那原本昏迷的男童竟站在地上,抓着老刘的胳膊一阵猛啃。
薛婉站起来,刚要过去帮忙,便听到身后传来响动,她本能地躲开,却被一把匕首划破了手臂。
薛瑶恶狠狠地瞪着薛婉,脸上的笑容狰狞而可怖,她手里拿着匕首,冷声道:“姐姐,好久不见啊。”
薛婉后退一步,蹙眉:“你如今真是疯了。”
薛瑶哈哈大笑,笑的歇斯底里,状若疯癫:“若不是你,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竟如同那丧家之犬,和乞丐为伍。”
“联络土匪烧了祖宅的是你,勾结李政,图谋金陵的也是你,如今利用乞儿传播瘟疫的还是你。”薛婉看着薛瑶,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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