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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以妻为贵-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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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他现在只是在哄她,她也认了。
  夫妻二人皆不再言语,仿佛是在享受这难得的温存,直至沈复记起还有正事没办,才笑着离了女子的背脊,柔声嘱咐她再多睡睡。
  “你在这儿敲敲打打的,我睡不着。”孰料云伴鲜当即翻过身来,一本正经地目视他闻声回首,“要不……你也上来睡一会儿?”
  眼瞅着妻子正闪着狡黠的目光,主动掀开被褥邀他入榻,沈复差一点儿就想歪了。
  “我还要配药。不是刚跟你保证了,不让你变成丑八怪的吗?”
  语毕,他温柔似水地冲她笑了笑,无视了她微微撅嘴的动作,就径自下床起身了。
  那之后,云伴鲜终究是不轻不响的捣药声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待到一觉醒来之际,她发现沈复已然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她的身侧,一只大手居然还不忘抓着她的一双手,以防她睡糊涂了,傻傻地拿它们挠脸。
  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憔悴的睡容,心底又不由自主地涌出一股暖流。
  郎情妾意,谁能幸免?
  自己终究还是恋上了。
  听着男子深沉儿均匀的呼吸,她慢慢地合上双眼,轻轻往他那儿挪了挪身。
  翌日,夫妻俩相继醒来,沈复伺候着云伴鲜小心洗漱了,然后开始亲手为她涂药。二十几天下来,脓包破开了,脓水流尽了,伤口结疤了,结痂脱落了,被允许照镜子的云伴鲜惊喜地发现,在他的回春妙手下,她脸上星星点点的疤痕就真就一天一天地淡了下去。
  因此,真心钦佩之余,她更是得瑟得喜笑颜开,险些就恨不能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脸上吧唧一口了。
  看得出妻子的心情很好,沈复脸上的笑容也开怀了不少。直到十二月下旬的这一日,夫妻俩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个惹人厌恶的声音,才不约而同地收敛了笑意。
  呵呵,他们不去寻仇,这仇人倒是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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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上门来

  云伴鲜没有忘记,自己是如何落到那九死一生的境地的。结合这大半个月来沈复告诉她的情报,她自是毫不犹豫地将嫌疑人锁定为怀安公主。
  据她猜测,是这个女人胁迫昔日旧仆袁姨娘对她狠下毒手,不但趁着月黑风高把她往死里掐,还巧妙地对她下了毒,待到事成之后,那人再以江茹衾的性命相要挟,逼得袁姨娘“畏罪自尽”,来个死无对证,以此将自己从这桩凶案里摘得干干净净。
  她唯一尚无法确定的,就是对方的最终目的——究竟是要她死,还是想卖太子爷一个人情?
  不过,既然人家如今都找上门来了,她是不是该去好好迎接一下,顺便探知一二呢?
  云伴鲜微眯着眼,望着房门的方向,殊不知此刻转悠在她脑袋里的那些小心思,早已被沈复给看了个透。
  “你的脸还没完全调理好,最好乖乖待在屋里,哪儿也别去,什么人也别见。”
  男子一句语气如常的告诫,直接将她心下打着的算盘给夺了去。
  云伴鲜看他一眼,撇撇嘴,终于收了念头。
  沈复则神色淡淡地看向前来通报的丫鬟,吩咐道:“你去转告公主,娘子染疾,尚未痊愈,为免伤了公主的玉体,请公主恕我二人不便迎她入内。”
  得了传染病的说辞,是江河海早在云伴鲜醒来的那一日就想好的幌子,如若不然,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接连二十余日不曾露面,岂会不叫人起疑?
  只可惜,这怀安公主本就心中有鬼,偶染急病的说法,她怎么可能轻易就信?能够等到今日才来登门造访,她已经算是相当坐得住了。
  目送丫鬟低眉顺目地出去回禀,云伴鲜不慌不忙地收回视线,对沈复说:“你现在依旧算是她的人,和我一起待在屋里拒绝相见,就不怕她怀疑你是假意投诚吗?”
  “怀疑便怀疑吧,她这么快就对你动手,且压根就没通过我,”男子闻言若有所思,一双美目不着痕迹地眯了眯,“我才该怀疑她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路数如此奇怪。”
  “大概是打算想尽一切办法,从各个方位堵死我的活路吧。”云伴鲜倒不觉着有多匪夷所思,在她看来,一个人若是恨你恨成了神经病,那么做好多手准备,一波接一波地对你施以毒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复凝眉不语,似乎是姑且接受了妻子的推测。
  “也不知道那个袁姨娘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怀安公主骗过去。”直到云伴鲜冷不防话锋一转,提起了那个业已被要求秘密转移的妇人。
  “依我看,江大人那几日对你的担心是真的,所以,且不谈他有否看清事情的真相,应该会至少听从我的建议,把人送到安全的地方去。”沈复启唇道明自己的看法,却见女子仍是双眉微锁。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听见她说:“这么多天了,也没听到发丧的消息。”
  “我估摸着,是不准备发丧了。”
  云伴鲜抬眼看他。
  “因为江茹衾。”
  怕年幼的孩子受不了“生母暴毙”的打击,索性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身后事给办了——这倒是个不错的借口,如此一来,怀安公主就算是长了心眼,也无从求证了。
  正略作颔首着表示了解,云伴鲜就听见屋外传来了少女尖利的嗓音。她眉头一皱,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这是出了什么事儿,那惹人厌的声音伴着推门声长驱直入。
  “让开!”她听到来人恶声恶气地斥责了想来是试图阻拦的丫鬟,不久就目睹沈复霍然起身。
  男子留下一句“你待在这里,我去看看”,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迈向了外屋。
  一出里屋,沈复就不出所料地见到了江茹宁那趾高气昂的架势。随后映入眼帘的,则是站在其身后的怀安公主。
  四目相接,电光石火,他刻意不去看妇人此刻的表情,这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驻足向这对母女拱手行了礼。
  “沈复见过公主。”
  江茹宁目视来人从容不迫地抬起眼帘,对上她径直投去的视线,脸上盛气凌人的神情不由得就减了几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虽然没有高贵的出身,但却是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一颗少女心突突直跳之际,江茹宁却看到对方猝不及防地挪开了目光,注目于站在她身后的母亲。
  “不知公主驾临,有何贵干?”
  明知故问。
  怀安公主的脑袋里即刻蹦出这四个字,可一张嘴却口是心非道:“我听说云姑娘病得厉害,所以就来瞧瞧。怎么,这屋子进不得吗?”
  感受到来者不善的视线,沈复心想,他的娘子还真是一语成谶——眼前的妇人既不相信她是真的病了,也不相信他已经被自己收买了。
  罢,本来就是对方自己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没必要再装腔作势了。
  “回公主的话,娘子的确是突然染了重病,因为恐会传染他人,是以委实不便起身相迎,还望公主海涵。”
  “重病?传染?那你怎么跟她待在一个屋里,还一待就是二十几天?”
  “娘子是我的发妻,我身为人夫,自当躬身照拂。”
  怀安公主暗自冷笑。
  那个小狐狸精,也不知是对这沈复施了什么妖术,让他一个年轻俊杰,就这样放弃了自己许给他的大好前程。
  “云姑娘有你这样一个夫婿在旁照顾,可真是有福。”怀安公主似笑非笑地说罢,便悠悠地往前迈开了脚步,“不过,本宫金枝玉叶,蒙天眷顾,也不怕什么病气入体,云姑娘是在我江府得的病,本宫身为一家主母,理当略表关心。”
  言说至此,仪态万方的妇人已然一步一步靠近了里屋,谁知,就在她快要瞧见屋内情景的前一刻,男子敏捷的身影竟猝不及防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公主,大人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
  怀安公主瞬间沉了脸:“我怎么不知道老爷下了这样的命令?”
  沈复面不改色心不跳:“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江大人。”
  “大胆!我娘是公主,你也敢拦她?”孰料就在妇人闻言将欲发作之时,快步凑上来的江茹宁就抢先一步呵斥了沈复。
  “江姑娘此言差矣,拦公主的不是沈复,而是娘子的急病以及江大人的吩咐。”男子镇定自若地抬起脑袋,不卑不亢地开启双唇,“公主有所不知,娘子的病不但会传染他人,她自身还万万吹不得风,也万万沾不得外头的尘土。饶是公主同江姑娘就这样不带一物地走进去,那一不留神带入的尘埃,也能要了娘子的命。”
  “什么病,如此严重?本宫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怀安公主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这就不依不饶地向他发问。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娘子这病就是如此古怪,还请公主怜惜她遭此飞来横祸,莫要叫她病情复发。”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沈复看人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长,这让怀安公主一瞬觉得,自己竟在他的眼睛里瞧见了隐隐的威胁。
  笑话……真是个笑话!他一个无权无势的贱民,也敢恐吓她?也不点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
  暗地里虽是嗤笑不止,妇人明面上却只得暂且罢休。
  她原本是盘算着,即便自己碍于身份不好硬闯,那么靠着女儿那刁蛮任性的脾气,直接闯进屋里一探究竟也未尝不可。岂料这沈复为了不让她见那个贱丫头,居然连那般荒唐的说辞都搬了出来——倘若她不听劝阻硬闯进去,届时若真闹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来,那岂非得不偿失?
  她不愿破坏自己在夫君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好不容易利用一个袁姨娘把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要是在这阴沟里翻了船,那她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枚有用的棋子?
  更何况,她虽然没有如愿亲眼见着人,可瞧他们这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也知道那贱丫头铁定不是生了什么病,而是被“鸳鸯心”毒得容貌尽毁了。
  想起这半个多月来,太子那边始终杳无音讯,怀安公主就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人若死了,一了百了,再好不过;如果侥幸让她逃过一劫,那么凭借“鸳鸯心”的力道,也能叫她从此变成见不得光的陋颜丑女,更别提什么被当朝储君收去做侧妃或是通房了。
  从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一下子变成令人作呕的丑八怪,想来这从云端跌到泥地的滋味,定是很不好受吧?而且那贱丫头心高气傲,若是一时难堪,自我了断了,也未尝没有可能。
  总而言之,对方痛苦,她就痛快。
  思忖了一会儿便觉着舒坦了不少,怀安公主注目于沈复的眼中忽而透出了亦真亦假的柔色。
  “既然事关云姑娘的性命安危,那本宫也不好强人所难了。”她装模作样地说罢,就径自眸光一转,看向自己的女儿,“茹宁,我们回去吧。”
  “娘!”江茹宁没想到母亲放弃得如此之快——先前听母亲说那云伴鲜怕是凶多吉少,自己还想来看她的笑话呢!怎么还没见到她的丑态,娘就要喊自己回去了呢?
  “走吧,要是害你姐姐出了什么岔子,我们母女俩如何同你爹交代?”
  沈复眼瞅着对方虚情假意、惺惺作态,心下只觉一阵厌恶,直到他突然思及某事,继而灵机一动,令眸中重新染上了温文尔雅的笑意。
  “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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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狠狠打脸

  云伴鲜不晓得沈复私下里同怀安公主说了些什么,只看到他回到里屋的时候,是带着一如往常的淡然。
  她出于好奇,问他是不是背着她使坏了,结果自是惹来了男子哭笑不得的反应。
  他能使什么坏?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了他和她的将来罢了。
  只不过,有些事情,现在还不便让她知道。
  这样想着,沈复只是冲妻子莞尔一笑,答曰:“兵不厌诈。”
  云伴鲜见他不愿多言,心道也不好逼他,干脆作出一副懒得管事的模样,一拉被子,窝着打盹了。
  要知道,这寒冬腊月的,哪里也不如被窝里暖和,她索性就趁着这次机会,好好养养身子——养足了精神,才好迎接新一轮的战斗。
  于是,云伴鲜逼着自个儿喝下了沈复趁机端来的汤药,苦得她每次都要问他讨糖吃。
  就这样一晃眼到了除夕,入夜,云伴鲜坐在铜镜前,噙着微不可察的笑意,视线慢慢从自己的脸上挪到了身后人的眼中。
  “怎么样?我说过,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沈复温文尔雅地勾着唇角,透过身前的镜子,与肌如凝脂的妻子四目相对。
  云伴鲜不徐不疾地转动脖颈,出人意料地向他伸出一只手。
  沈复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握住她主动伸向自己的芊芊玉手,牵着她一边转身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谢谢你。”
  女子难得深情又柔情的模样,竟叫男子一时间适应不了。是以,他先是愣了一愣,而后才反手将她的柔荑纳入掌心。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
  他垂眸,复又抬眼,她凝神,目不转睛。
  电光石火间,她目睹他莞尔轻笑,倾国倾城。
  云伴鲜可以感受到,她的心已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整个人更是像被他含笑的目光定住了一般,就那样看着他一点一点收敛了笑意,然后慢慢地朝自己靠了过来。
  确切而言,是他的面孔正向她逼近。
  她想,她这张已然康复的脸,显然是可以下嘴了。
  那就……让他下嘴吧。
  心如擂鼓的女子不自觉地眨巴着眼睛,在男子温热的鼻息临近之际,她情不自禁地合上了双眼。
  “咚咚,咚咚咚。”
  孰料就在这历史性的关键时刻,一阵敲门声冷不防传至耳畔,紧随其后的,是一个丫鬟不急不缓的说话声。
  “小姐,姑爷,奴婢可以进来吗?”
  云伴鲜自是猛地挣开了沈复的大掌。
  “……”男子默默无语地同她对视了片刻,略微挑了挑眉,便颇觉无奈地转移了视线,“进来吧。”
  来人闻言赶紧推开房门,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屋里。
  “小姐,姑爷。”她站定在两人的跟前,也没留意到屋子里微妙的气氛,“老爷差奴婢前来问问,二位今晚是不是去前厅用饭?”
  云伴鲜闻言,很快收敛了适才心悸慌乱的情绪,她扬了扬一双好看的细眉,笑眯眯地回答说:“去。”
  为什么不去?她竭尽全力配合沈复,涂了那么多软膏又喝了那么多苦药,每天使劲儿忍着去挠痒的冲动,煎熬了整整大半个月,就只为在这年关之际得以痊愈,用她这毫不逊色于先前的妆容,去狠狠打那毒妇的脸!
  “奴婢知道了,奴婢告退。”
  夫妻俩目送来人迈着小碎步退出了视线所及之处,随后不约而同地凝眸于彼此的眼。
  沈复不需要多问,云伴鲜也无需解释,仅仅是对视了一小会儿的工夫,就相视而笑。
  “我替你画眉?”
  “你行吗?”
  “我怎么敢拿你的脸开玩笑?”
  见男子眉心微动、跃跃欲试,云伴鲜不由笑靥如花,她二话不说就坐回到梳妆镜前,亲手执起眉笔,递到了他的眼皮底下。
  沈复笑着接下,两人颇有默契地看向了身前的铜镜。
  约莫两刻钟后,几近封闭了二十几天的屋子里,便走出了一对气定神闲的才子佳人。一身锦袍的沈复牵着结发娇妻的手,一路不紧不慢地往厅堂去。走近了,夫妻俩好巧不巧地听见了少女惊讶的问话。
  “爹——那人都那样了,你还让她过来,这年夜饭怎么吃呀!”
  “什么‘那人、那人’的,那是你的亲姐姐!要叫‘大姐’!”
  “‘大姐’是我才对!她?她不是早就过继给云家人了吗?!”
  “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你大姐回来了,她就是你们的长姐!”
  “我不!”
  “你……”
  “大人。”耳听那对父女就要为了一个无聊的问题争执起来,云伴鲜施施然跨进了屋子,噙着三分笑意站定在一行人的视野中。
  弹指间,将欲张嘴一劝的怀安公主如同见了鬼似的瞪大了眼,本来正抬高下巴要同父亲一争输赢的江茹宁也大吃一惊地张开了嘴,倒是江培远跟江茹衾因为不知内情而面色如常,剩下的一家之主江河海,则是因喜出望外而瞠目结舌。
  “来了,你们来了!”眼见女儿的容貌未有半分损毁,甚至比起往常更为光彩夺目,缓过劲儿来的江河海仍是激动得差点舌头打结,“来来来!赶紧进来坐,位子都给你们留上了。”
  “谢大人。”云伴鲜与沈复不卑不亢地朝他略施薄礼,又有前者故意冲着依旧沉浸在震惊之中的妇人低眉示意,接着才跟后者一同不慌不忙地坐到了席间空着的两把椅子上。
  “诶——大过年的,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就别再计较这些虚礼了。”女儿死里逃生,又肯在这除夕之夜带着女婿与自己同席而坐,江河海别提有多高兴了,因此,一听到那声“大人”,他就急得巴不能自此把这俩字从女儿的人生字典里抹去。
  云伴鲜听了他这话,不置可否,只和颜悦色地朝他笑了笑。
  江河海瞬间乐开了花,怀安公主和江茹拧则险些气成了渣。
  偏偏没过多久,人都到齐了的圆桌上,最后入座的云伴鲜还毫无预兆地举起了茶盏,笑眯眯地对着席上唯一的妇人道:“听闻小女抱病期间,公主曾纡尊降贵前来探望,奈何小女当时身染急症,实在不便起身相迎。今日便以茶代酒,向公主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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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虽然大家无所谓,但我还是想明天加一更。诸位怎么看?

  ☆、水到渠成

  语毕,云伴鲜一口气饮下了杯中茶水,完了还冲对方婉约一笑。
  怀安公主被气得不轻。
  赔罪?得了吧!依她看,这贱丫头不过是刻意在她家老爷面前提及此事,盼着他能从中听出点儿什么端倪来!  
  只可惜,她的夫君,她最了解——十几年来他待她始终一如既往,才不会因为这贱丫头的几句话就对她起疑!
  心下笃定地思量着,怀安公主掩去眸中昙花一现的怨毒,噙着颇为慈爱的笑意,举止得体地喝下了女子敬来的这杯茶,殊不知她的一颦一笑,已然被另一双眼尽数收了去。
  “来来来,今儿个不用进宫,我们一家人好好吃顿年夜饭。”
  下一刻,饭桌上就猝不及防地响起了一家之主的招呼声,令各怀心思的几人纷纷收敛心绪,提起筷子应承起来。
  可惜,想也知道,这一顿所谓的“团圆饭”,不可能真就吃得和乐融融。江茹宁憋着一肚子的火,食之无味地吃了些菜,就不顾尚有长辈在场,绷着个脸扬长而去。江河海为此皱了眉,连她的母亲怀安公主也暗怪女儿太过冲动。唯有在一旁悠悠看着好戏的云伴鲜夫妇,面上始终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以无懈可击的包容之姿昭示着嫡长女与嫡次女的差距。
  饭后,姑且收起对二女儿的不满,江河海好声好气地询问了大女儿的身体情况,从女婿口中获悉其已然康复,他心里的那块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这个时候,怀安公主已经离席去“教育”自个儿的宝贝女儿了。饭桌上没了那对戾气与阴气齐飞的母女,这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长子江培远生怕母亲和二姐不高兴,是以等她二人相继离开后就没敢逗留太久,起身求得了父亲的允许,便行了礼往后院去了。江河海坐着坐着,发现女儿和女婿也不大搭理他了,自然也觉得有些自讨没趣,另一方面,他又担心妻女那儿出什么岔子,故而索性带着小女儿一道走了,把偌大的厅堂留给他们夫妻二人独享。
  于是,等人都走干净了,装了半个时辰的云伴鲜得以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自个儿那业已快要笑僵的面孔。
  “大病初愈就要唱戏,真累。”
  沈复听她抑扬顿挫地说着,禁不住哑然失笑。
  “累了?我给你揉揉肩。”
  见男子作势就要将手伸向她的胳膊,云伴鲜吓得往后缩了缩身子。
  “干吗突然对我这么好?”
  沈复哭笑不得。
  “我以前对你不好么?”
  云伴鲜想起他这二十多日来的悉心照拂,莫名其妙地就热了耳根。
  不好?当然不是。
  “好是好,但不是这种好法。”
  沈复觉得,她倒是说了大实话。
  “那是怕你还没法接受,所以我才藏着掖着。”
  那现在呢?
  很快,他就可以从她亮晶晶的眸子里读出这样的问句。
  “如今……没有这个必要了。”
  以前,怕你没法接受,所以不敢对你太好——遇上这样的男人,云伴鲜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
  可是转念一想,像沈复这样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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