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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以妻为贵-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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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曾嬷嬷要是再听不明白,也真是枉费她跟了怀安公主这么些年。
  只是……
  “你……你莫要挑拨离间,我,我不会上当的。”
  不会上当,你还说得这么结结巴巴的。
  将曾嬷嬷目光闪烁、面露迟疑的神态尽收眼底,云伴鲜忍不住暗暗腹诽。
  “我需要挑拨离间吗?”然后,她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心神不宁的妇人,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你同她本就是貌合神离,她拿你当枪使,你呢,也不过是碍于你的愚忠,这才迟迟未有弃暗投明。”说着,她故意顿了顿,抬眼目视前方,“哦,不,也不能这么说,以前的江府是她的天下,你没有别的人可以投靠,当然只能一心一意地替她办事。”女子投向远方的目光倏地一转,落在了妇人不知不觉间仰起的脸庞上,“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有了更好的选择,为何还要固步自封,傻傻地在一棵歪脖树上吊着?”
  什么意思……她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还要……
  “曾嬷嬷,跟了我,我不光会许你一家团圆,还会让你一生衣食无忧,你的夫君可以离开江府,自立门户,你的骨肉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喊你们‘爹娘’,进私塾识字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下一刻,云伴鲜竟然真就开出了这些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令妇人的一颗心不由得怦怦直跳,“最重要的是,你若助我令真相大白于天下,便也算是告慰了昔日姐妹的在天之灵,如此,她纵然对你有再大的怨仇,看在你诚心忏悔、将功补过的份上,便也能散了吧。”
  话未说完,女子幽深的眸光业已投向了身侧的青冢,曾嬷嬷心头一滞,也鬼使神差地侧过脑袋,跟着看向那冰冷的墓碑。
  云伴鲜见她的眼睛里已然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动摇,便也不再多言,留下几句意味深长的话,就不慌不忙地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日头业已越怕越高,去皇城外走了一遭的女子沁着一身薄汗回到了城里的云香阁。坐着歇息了没多久,她就一头钻进伙房里忙活起来。索性今儿个预定了酒菜的客人不多,忙了一个多时辰,她就得以重新坐下休息了。
  当然,她并没有这份闲工夫去同人喝茶聊天。直接就入了每回必访的雅间,她如愿见到了一张熟悉的小白脸。
  范简一见云伴鲜就大呼小叫的,又是嘘寒问暖的,又是“心疼”她一身油烟味儿的,闹得她只想那东西堵住他那张犯贱的嘴。
  不过,看在她今天既有意外收获又已得偿所愿的份上,她姑且就不跟他扯皮了。
  “那位大人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于是,她神色淡淡地落座,根本不理会对方大惊小怪的言辞,径直以一句问话终结了毫无意义的寒暄。
  范简不紧不慢地闭上嘴巴,挑着眉毛盯着手中的茶盏看了一会儿,又撇了撇嘴,道:“许久不见,云妹妹可真是愈发不解风情了。”
  奈何云伴鲜压根就当他是在释气,即刻接话说:“你是要我尽早建议你家主子换个人来传话吗?”
  云妹妹果真是越来越无趣了。
  腹诽一句后,范简清了清嗓子,总算是收敛了满脸嬉笑的神情。
  “主子要我告诉你,你的那份新年大礼,他收下了。”
  云伴鲜蓦地眼珠一错。
  “并且,他不会浪费了你的这番好意。”
  好意?是啊,如今她云伴鲜行事,多少都要顾及宫里的那一位。譬如除夕那夜,她偷梁换柱,可不是为呈一时之快。借刀杀人不假,但她心里清楚,怀安公主母女必定会将事情闹大,届时,她只需推波助澜一把,便能将太子推上风口浪尖,令二皇子从中获利。再好比是之前,她特地向三皇子开了口,让他吊着同江茹宁的婚事,也是为了帮助二皇子实现挑拨离间的目标,同时,又阻止江家借着三皇子这座桥梁彻底倒向太子。
  脑中思绪流转,胸中心潮澎湃,云伴鲜目不转睛地直视着范简的眉眼,两人心照不宣地保持着沉默。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个人,果然是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
  云伴鲜必须承认,跟一个聪明人合作,不但能省心省力,还能等来不少惊喜。
  那么……
  “要变天了吗?”
  

  ☆、第103章 一计得逞

翌日,阳光明媚。
  云伴鲜起了个大早,舒舒服服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个时候,沈复已经在床下整理衣冠了,于是,她便裹着被子,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见丈夫的举手投足间都隐隐透着温雅与从容,云伴鲜不禁觉得,如此赏心悦目的男子摆在眼前,也难怪江茹宁会头脑发热了。
  正暗自思量着,她看到回过头来瞧她的男子微微一愣。
  “在看什么?”须臾,沈复笑容可掬地回到床边,坐下身来,盯着她的眉眼。
  “你好看喽。”云伴鲜毫不避讳地说着,眉宇间一点儿也没有女儿家的羞涩。
  沈复闻言哑然失笑,接着就冷不防在她红扑扑的脸蛋儿上轻啄了一口。
  “你也好看。”
  如此礼尚往来,他自是被女子嗔怪着轻推了一把。
  “脸上有油呢,你也不嫌脏。”
  他怎么可能嫌弃她呢?
  沈复兀自笑着,捧起娇妻的笑脸,放到唇边细细品尝起来。
  可惜,耳鬓厮磨的温存没持续多久,就被屋外的一阵嘈杂给打乱了。云伴鲜气喘吁吁地从沈复的怀里挣脱出来,一下子就辨别出了某个尖锐的嗓音。
  “沈复!云伴鲜!你们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
  被要求“滚出去”的夫妻俩面面相觑了片刻,便有云伴鲜松开棉被,往外挪身。
  “你就这样出去?”眼瞅着妻子穿上鞋袜后只匆匆披了件衣裳就要往屋外去,沈复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样出去才能闪瞎她的眼。”哪知对方只回头妖娆一笑,就拢着衣襟,施施然迈开了步子,“你待着别动,我去会会她。”
  沈复无语:他可以告诉她,院子里兴许会有家丁在,他不想她这副娇柔妩媚的姿态被别的男人看了去吗?
  这显然是行不通的,因为,他那颇有主见的娇妻已经走得没影了。
  是的,云伴鲜不慌不忙地行至门口,伸手亲自打开了房门。顿时,少女叫嚣的声响和丫鬟劝阻的声音鱼贯而入,却又在她们看见她的一刹那偃旗息鼓。
  江茹宁一时间有些发愣。她设想过云伴鲜的很多种反应,有抵死狡辩的,有惊慌失措的,有闭门不见的……可就是没料到,对方会像现在这样,披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衣裳,气定神闲地与她对视。
  最可恨的是,她……她居然双颊微红、媚眼如丝,完全就是一夜(和谐)春(和谐)宵后的样子!而她……而她!
  猝然还魂的少女忽觉怒不可遏。
  “贱人!你算计我!”说时迟那时快,江茹宁怒目圆睁,作势就要冲上前去给对方一巴掌。
  云伴鲜当然不会傻站着被人打,她眼疾手快地抬起右臂,一把攥住了少女径直袭来的手掌,牢牢地将其桎梏在半道上。
  要知道,她可是跟锅碗瓢盆打了多年的交道,论力气,可绝不是江茹宁这个深闺小姐能够比得过的。是以,少女卯足气力都没能挣脱她的束缚,一直到她冷不防发力一推,才令其一个踉跄退回原位。
  “一大清早的,二妹妹这是发的什么疯?”目视少女倒退数步才被侍女扶稳了身子,云伴鲜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才发疯!”江茹宁尖着嗓子吼还了一句,一双眼却忽然看向她的身后,“沈复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妹妹一大早的扰人清梦,还吵着嚷着要见自己的姐夫,所为何事?”
  “少在这儿给我装腔作势!你们……你们!”
  少女气得手指发颤的同时,云伴鲜正将双手交叠在胸前。上身慢悠悠地倚靠在门梁上,她好整以暇地注视着怒火中烧的少女,一副“我们怎么样?”的架势。
  江茹宁说不下去了,虽然她自认为很厉害,可那等羞耻之事,还是叫她难以启齿。
  因此,她不知不觉地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瞪视着老神在在的女子,灵机一动,说:“你们陷害我!就不怕我把你们告到官府去!?”
  噗——
  云伴鲜差点喷了。
  没想到,她这素来奉行“本小姐就是王法”的蠢妹子,还会求助于官府?
  心里放肆地嘲笑着,云伴鲜面上还是装作一头雾水的模样,字正腔圆地说:“妹妹,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我同夫君与你井水不犯河水的,何时陷害过你了?”
  江茹宁当然不能就这么被她套出话来——她得找沈复当面对质!
  以这一决定为指导思想,少女什么也不肯所说,就一个劲地要求沈复现身,奈何云伴鲜死活不肯叫人,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怀安公主闻讯匆匆赶来,才结束了这老清老早上演的闹剧。
  然而,闹剧谢幕了,正剧却开演了。听宝贝女儿哭哭啼啼地诉说了自个儿昨夜里的遭遇,怀安公主气得简直就要两眼一翻、晕厥过去。
  “你怎能干出这等糊涂事来!!!”
  被母亲责骂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
  须臾,她抽抽噎噎地扯了扯妇人的衣袖,撅着嘴委屈道:“女儿也是难受嘛!娘你知道的,女儿就是看上那个沈复了,不得到他,女儿这辈子都不会死心的……”
  隐去了自己私下把药倒掉的事实,江茹宁如今只想撇清自己的责任,并让母亲替她报仇雪恨。
  可是,怀安公主哪会看不透她的那点心思,当即就恨铁不成钢地瞪大了眼,斥责道:“你还好意思说!?沈复是什么人?是那个贱人的夫君!外面这么多王公贵族,你哪个不要,偏偏就要他?!还‘不会死心’?我看你是昏了头了!”
  话虽如此,事情还是一码归一码。听江茹宁又仔细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怀安公主不用思考也能断定,女儿定是被云伴鲜那个贱丫头给算计了!
  还有那个沈复!当初居然还骗自己说会在那丫头跟前阳奉阴违,而今看来,被阳奉阴违的人分明就是她自己吧!
  怒不可遏的妇人无法忍受旁人这般戏耍自己,更没法原谅他们此番对江茹宁的设计。
  她一定要为宝贝女儿讨回公道!
  

  ☆、第103章 直击软肋

云伴鲜觉得,自从知道云香阁乃是二皇子在宫外的秘密据点之后,每每打那儿回来,她的心情总会有些起伏。
  而这一回,显然是她最为心神不定的一次。
  她可以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什么重大的变故,将要发生。
  不过,预感终究是预感,在未有成真之前,她还是得照常把每一天过好。
  这天,云伴鲜算算日子,也该是替江家人做吃食的时候了。于是,她便一如往常地来到伙房,在一众厨子的欢迎声中大显身手。刚做完一道拿手好菜,她就注意到了自屋外而来的曾嬷嬷,见对方一对上她的视线就心虚地别过脑袋,她禁不住无声莞尔。
  曾嬷嬷是来替怀安公主取冰糖燕窝的,拿到了东西,她就头也不回地离去,没料想才走出去没多远,就被随后追上的云伴鲜给拦住了。
  “我的提议,嬷嬷可有好生思量过?”
  面对女子如花般的笑靥,年近四十的妇人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埋低了脑袋,抬脚意欲逃离。
  云伴鲜霎时冷了脸,随即就抬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嬷嬷,我这人其实不喜欢逼别人作决定,但是,事关重大,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年轻的女子拉下脸,沉着嗓子说罢,就果不其然地目睹了对方愈发紧张的神情。
  “大小姐,你……你终归是江家的嫡长女,要什么没有,为何非得同我一个奴才过不去?”
  曾嬷嬷视线游移着说罢,始终没敢抬头去看对方的眼睛。
  云伴鲜被她这话给气笑了。
  “要什么没有?嬷嬷你真会说笑,我一个随时有可能死于非命的空壳子大小姐,哪来这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好命?”
  曾嬷嬷变了脸。
  她说这话,用这语气,分明就是……
  忍不住抬眼与女子四目相接,她不出意外地撞进了那双已将一切看透的瞳仁里。
  “我想,嬷嬷处理过的人,应该不止袁姨娘一个吧?也许,还有我娘,也许……还有我。”云伴鲜不紧不慢地凑到她的脸旁,幽幽地吐着叫她不寒而栗的字句,成功换来了她的满面惊恐,“不过我明白,你也是受人胁迫,被逼事主。只要你早日改邪归正、弃暗投明,我云伴鲜的眼里和心里,就只剩下你背后的那个人,对于嬷嬷的所作所为,我可以从轻发落。”
  她说的是“从轻发落”,而不是“既往不咎”——这样的承诺,反倒更为可信一些。
  “此外,嬷嬷可不要以为我是在以卵击石,毕竟,我已经忍了十几年,这足以证明,我不是个意气用事、有勇无谋之人。”
  曾嬷嬷闻言不免有些吃惊,兴许连她本人都未尝意识到,自己的内心虽有动摇,却也一直对这位江家嫡长女的话存有疑虑。
  如今,大小姐是在告诉自己,她业已有了几成的把握,真的能够扳倒那个心狠手辣的公主吗?
  实际上,如果可以重头来过,曾嬷嬷也希望自己从未侍奉过怀安公主,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药,即便有,她一个人微言轻的奴才,又哪来挑三拣四的资格?然而此时此刻,老天爷却意外地将一个机会摆在她的面前,那么,她是抓住这个机会豪赌一把,还是沿着既定的前路,就这么忍气吞声地过一辈子?
  “嬷嬷好好想一想吧,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该替你的家人想想。”
  要说的话基本上都交代完了,云伴鲜生怕两人站得太久会惹来怀疑,匆匆留下这句结语后,便转身欲走。
  “等等!”
  让她喜出望外的是,就在她急着离开的一瞬间,对方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令她下意识地驻足回首。
  “你……你需要我做什么?”
  听到这等了好几天的答复,云伴鲜差点就要两眼放光了。不过,她还是努力镇住了脸上的表情,轻轻笑道:“放心,我不是她,不会让你干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无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想向跟你打听一件事。”
  “你说……”
  “我那个活泼好动的好妹妹,怎么快一个月了,还被关在房里不得出门?”
  诚然,这一疑惑,已经在她心底存了好些时日。起初,她还以为是江茹宁在除夕那夜受了刺激,所以才多日闷在房中,不愿露脸,可后来发现,江茹宁蜗居闺房的日子也太长了些,这完全不符合其日日都要在江家大院里显摆一番的作风。况且,她也留意到,这近一个月来,每天都有热乎乎的汤药被端进少女的房中,她忍不住开始思量,是不是有什么她没想到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云伴鲜看到曾嬷嬷的目光忽然变得有些闪烁。
  还真被她猜中了?
  “说吧,我只是关心一下我的妹妹,又不会把她给吃了。”
  曾嬷嬷抿着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将一桩不大不小的秘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原来,太子年三十那天夜里给她下的药,可不仅仅是让她一晚上欲(和谐)火(和谐)焚(和谐)身这么简单!
  获悉了自己未曾料想的真相,云伴鲜免不了又是一阵怒火中烧:那个人面兽心的太子爷,又一次刷新了他卑鄙无耻的下限!
  因着如上念头,这天傍晚沈复回府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面色不霁的妻子。他深知,云伴鲜不会莫名其妙地板着面孔,所以,一定是又出了什么变故,这才害她心生不快。
  “出了什么事?谁惹我的鲜儿不高兴了?”
  女子微微拧着的细眉倏尔松了开,她盯着温文含笑的夫君看了好一会儿,看得人都快要心里发毛了,才冷不防神色一改,冲他嫣然一笑。
  沈复见她这般诡异,忽然间就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相公,你……能不能再为我牺牲一次色(和谐)相?”
  “……”
  四目相对间,沈复默默无语地抬起一条胳膊,拿手揉了揉眉心。
  片刻,他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手掌,对上了妻子炯炯有神的目光。
  “说吧,要我做什么?”
  话音刚落,云伴鲜就蓦地站起身来,笑嘻嘻地走到沈复的跟前,伸手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臂。
  “别这样嘛……我哪里舍得真让你出卖男(和谐)色?”
  沈复故意回她一个凉凉的眼神。
  “啊呀,就是……”
  女子兴冲冲地踮起脚尖,凑到男子的耳鬓旁,低声跟他咬起了耳朵。
  “为什么要非得这么做?”听完了云伴鲜的计划,思绪流转的沈复一时未能发现它的意义。
  “你不觉得,怀安公主很重视她那个宝贝女儿吗?所以,我要用她最在乎的人去打击她。”
  “就只是这样?”
  “认为我无聊?”
  “是认为你还有所保留。”
  云伴鲜勾着嘴角笑了。
  夫君如此看得起她,她也不好让他失望不是?
  不过,眼下她还是先卖个关子吧。
  这样想着,她撒娇似的说了句“你就帮我一次嘛,不会坑你的”,就令沈复无可奈何地答应了。
  次日戌时,月黑风高,一封密信被送到了江家二小姐的屋里。这个时候,江茹宁正躺在床上,冲着替她送药的丫鬟大发脾气,眼瞅着手里的药碗就要被主子夺去摔个粉碎,那可怜的侍女却惊讶地发现,看完书信后的江茹宁竟突然笑逐颜开,然后就直接让自己把药端过去,说要喝了它!
  小侍女如蒙大赦,顾不得多作思量,赶忙伺候着这位小祖宗喝了药。
  在接下来的两三日里,江茹宁的心情一直都出奇的好,不折腾丫鬟了,也是乱摔东西了,甚至连每天送进屋子的苦口良药也痛痛快快地解决掉了,这让一个多月来叫苦不迭的婢女们纷纷觉得,主子这是突然大发慈悲……不,是她们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然不论如何,主子不折腾人了,这比什么都好——可是丫鬟们万万没有想到,一切反常都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是夜,看起来乖乖服药的少女趁着底下人放松警惕的空当,同连日来一样,偷偷把药倒进了屋内的一盆盆栽里。将空碗递出去之后,她还装出一副自己乏了的模样,早早地熄灯躺下了。
  但是,没过半个时辰,看似业已入眠的少女却一骨碌爬起身来,就着黑灯瞎火穿戴整齐了,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屋里溜了出去。
  夜未深,人已定,江茹宁匆匆忙忙地来到江家大宅的一座偏院,蹑手蹑脚地推开了一扇不起眼的小门。等了没一会儿,一辆马车就优哉游哉地驶了过来。江茹宁头探头脑地望着,心里忽然就生出一阵兴奋来。
  这是她头一回干出这种夜会情郎的事儿,想想还真是有些激动呢!
  不过,此刻的她全然不会想到,两盏茶的工夫过后,迎接她的,会是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更叫人始料未及的是,她才进屋没多久,一双有力的臂膀就从身后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桎梏让少女不免先是一惊,可一想到对方是那个因其美貌而倾倒的男人,她心下的那点惊慌很快便烟消云散了。
  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接连数日倒掉了母亲命人送来的汤药。是以,此时此刻,来人的拥抱简直就是一团烈火,直将她这把干柴烧得通红!
  呵呵,云伴鲜,且看你明日如何成为一个痛哭流涕的弃妇!
  

  ☆、第104章 一计得逞

翌日,阳光明媚。
  云伴鲜起了个大早,舒舒服服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这个时候,沈复已经在床下整理衣冠了,于是,她便裹着被子,看着他行云流水般的动作。
  见丈夫的举手投足间都隐隐透着温雅与从容,云伴鲜不禁觉得,如此赏心悦目的男子摆在眼前,也难怪江茹宁会头脑发热了。
  正暗自思量着,她看到回过头来瞧她的男子微微一愣。
  “在看什么?”须臾,沈复笑容可掬地回到床边,坐下身来,盯着她的眉眼。
  “你好看喽。”云伴鲜毫不避讳地说着,眉宇间一点儿也没有女儿家的羞涩。
  沈复闻言哑然失笑,接着就冷不防在她红扑扑的脸蛋儿上轻啄了一口。
  “你也好看。”
  如此礼尚往来,他自是被女子嗔怪着轻推了一把。
  “脸上有油呢,你也不嫌脏。”
  他怎么可能嫌弃她呢?
  沈复兀自笑着,捧起娇妻的笑脸,放到唇边细细品尝起来。
  可惜,耳鬓厮磨的温存没持续多久,就被屋外的一阵嘈杂给打乱了。云伴鲜气喘吁吁地从沈复的怀里挣脱出来,一下子就辨别出了某个尖锐的嗓音。
  “沈复!云伴鲜!你们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
  被要求“滚出去”的夫妻俩面面相觑了片刻,便有云伴鲜松开棉被,往外挪身。
  “你就这样出去?”眼瞅着妻子穿上鞋袜后只匆匆披了件衣裳就要往屋外去,沈复忍不住脱口而出。
  “这样出去才能闪瞎她的眼。”哪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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