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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萌妃:皇叔碗里来-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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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怕是不记得了吧!」见浅夕不语,丹姬翠眉间浮起愠怒,恨然道:「自打到了东都,主子不记得的事已经太多了!初与丹姬结下生死契约时,说过要令大燕王孙世子在东都排了长队,于帝姬华辇之下自荐枕席的呢?」
「主子答应替柔然刺探大燕机密,答应姬欢谷主,离间大燕君臣的呢?」
「主子的仇,主子的恨呢?」
「全都忘了么?」丹姬连连发问,直视了浅夕:「那个什么大燕的嫡皇叔与主子到底是何关系?主子就算忘了对柔然的承诺,可主子不该连自己是狄戎人都忘了吧!大燕与狄戎是不世之仇,莫非主子去了一趟裕王府,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还有那个什么元皇子,不过就是张脸生得好看些,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也值得主子对长公主一再屈从,今日连面首都带回来!」
越说越气,丹姬索性转身冲出门外:「既然他们羁绊了主子的手脚,我这就去把那些臭男人的脸上刺两剑!」
「站住!」浅夕喝止:「天亮前送走莲蓉,不可动他。」
声音平静的如同夜色,浅夕漠然转身回房。
只留下丹姬一人站在庭中,气得扯下身上红衣,一通胡乱撕拽。
这一晚,丹姬没有再现身,浅夕也一夜无眠,心里又是欣慰又是纠葛。
丹姬自作主张,又闹这么一出,存得是什么心思,浅夕哪能还看不出。
她那是向着自己的…
靳寒让丹姬来大燕,不止是为了做浅夕的「影」,还为了监视浅夕。她不将浅夕的疑点、异常密报靳寒,反而和浅夕吵闹,甚至企图利用与莲蓉假戏真做,这么笨拙的法子,迫浅夕履行诺言。
这些,原本都不是她的职责。但是她却与浅夕厮缠、吵闹,这么做,就是撇开了靳寒,或者说她不愿将这些报知靳寒。
可身为柔然人,浅夕和慕容琰那胡里胡涂的一夜,又让丹姬不能不生疑担心,加上浅夕这些日子戾气愈发缓和,丹姬想不出原因,也没了主意,发脾气就自然难免。
立在窗前,浅夕看着外头黑的夜,有清凉的风拂面。
是,丹姬的感觉没有错。
回到大燕,重逢慕容琰,夫妻团栾,从前被恨意蒙蔽的温情就再次浮现。连同从前那些鱼死网破的念头,将大燕搅成修罗地狱的计划,浅夕都生了犹豫。
她与慕容琰两度生死离别,两度重逢…
何其不易!
尽管他也是姓慕容的,尽管接下来的日子,她做的事,可能会教他们指剑而立。
但是,那晚,马车中,慕容琰的话言犹在耳。
「莫要担心,一切都过去了,夫君在这里…」
脸颊微凉,伸手拂去,皆是泪。
纵然父仇滔天,这份情深似海,她又怎忍心亲手扼杀。
能不能完成自己的使命,能不能留住这份得来不易之情,哪怕只是留住一线希望?
月儿自云中洒下清光,浅夕低喃:「丹姬,再给我三月,答应姬欢和靳寒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但是我也有我的坚持,和想要守护的东西。」
清灵的目光坚毅沉静,再没有动摇和犹豫。
她可以抬手之间杀死盗匪,但是她不能让这满身戾气主宰、蒙蔽她的心性。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她复仇后,从充斥血腥的修罗场全身而退,那么一定是深藏心底这份两世不灭的情…
颠覆,粉碎,同归于尽!今后的路,不一定非要这么走。从前是她缺乏勇气,只有恨才给予她支撑,但是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希望才她最强大的力量。
第273章结交新贵
仿佛于黑暗之中看清前路,于迷雾之中霍然开朗。待琼花清晨醒来,看见坐在窗下的浅夕,纵然一脸倦容,却周身都透着让人无比踏实的宁静。
「帝姬一夜未眠么?」琼花关切。
「不妨事,」示意琼花来伺候她穿衣梳洗,浅夕平静道:「一会儿你出去给我打听两个人,昨天长公主府中你都见过。一个是太尉大人的小姨子谷氏,打听看看她都喜欢什么,我要送礼;另一个是散骑常侍宋钧的夫人,你去打听清楚她最近可会出门,都去哪里,什么时候去。要快!做得到么?」
不敢贸然应承,琼花蹙着两扫吊梢眉仔细想了片刻,才垂眼应下。
这差事不好做,但也不是全没办法。只是浅夕要去结交谷夫人,琼花很能理解,虽然太尉大人的军权被裕王掌控着,但仍然颇得皇上器重,视为心腹近臣,这是满朝皆知的事。
然而那位散骑常侍宋钧就稀松平常多了,仿佛是才冒头不久的天子新宠,人也年轻,无甚根基。是以,在昨晚的宴会上,宋夫人几乎都处在插不上话的尴尬境地。
主子同时要去结交这样两个人,还真是让她有些费解。
「若有什么困难,只管来告诉我,莫要自己兜着,最后倒坏了事。」见琼花走神儿,浅夕不由叮嘱。
「是,奴婢省得。」琼花忙讪讪一笑。
自镜中看一眼琼花,浅夕放下手中玉梳,回头道:「咱们必须要做些事情了…虽然我是柔然人,可来了大燕,我便要替自己打算,不能再如昨日那般,经不起任何人半点责难,琼花你可明白?」
「若你有所顾忌,现在回宫还来得及!」
「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夕想要培植自己的力量,想要自保,琼花怎么能不懂,可听到后头,见浅夕话中竟有撵人的意思,琼花唬得「噗通」跪下:「奴婢跟了主子,便只认主子一人,再无二心。有件事…连太后也是不知道的!奴婢的娘就是来自塞外的奴隶,从小被转卖,根本不知自己母国。奴婢和奴婢的弟弟自小便被人唤成野杂种…」
话中哽咽,琼花低了头:「后来到了宫里,日子虽然好过些,但奴婢也自知丑颜,根本不容于深宫。直到跟了主子才再世为人,吐气扬眉。如今主子若不要琼花,便赐琼花一死,也不要回去!」
浅夕意外,她本也是看琼花一副犹疑不定的模样,所以稍加敲打,免得她胡思乱想误了事,不想竟激出琼花这么一段伤心往事。
「你起来吧,」浅夕温言道:「美丑皆天赐,贵贱都是人。你既肯与我一心,那咱们主仆从此便同甘共苦,不相疑!」
「主子…」
一句「不相疑」,胜过千言万语,琼花抹了泪出去,心里再无半点挂碍阻滞。这样玉壶冰心的主子,是柔然人还是大燕人,又有什么要紧。
定了心思,行起事来也没了顾虑,琼花从众仆役中挑了几个口风严实的,自己也出去走门路。
衣裳、首饰、脂粉一一探听过去,谷夫人的喜好打听了个七七八八,琼花却并没有急着禀报浅夕,这些礼物都太寻常,又怎能一举打动这位年轻夫人的心。而设法打通谷家内宅,还需费一番功夫,所以倒是宋钧夫人卢氏那边先有了准信儿,说是初九那日要去鹿源山赏桃花。
无甚好准备,初九暖阳明媚。浅夕香车宝驹,一身华服,带上数十仆从,便浩浩去了鹿源山。
有道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顶桃花次第开」。可惜今年春来晚,已经这个时候,山下桃花才开到烂漫。
浅夕手执香帕羽扇,遮了阳光,一袭纹高腰裙裳,系了彩结,曳地迤逦。高高挽起的双鬟髻,缀了流苏彩蝶,行在桃树间,如花仙精灵一般。惹得行人侧目,书生少年乱了心跳。
琼花一身绿裙,冷着脸紧随左右,愣是吓得三丈之内不敢近人。
浅夕徒步,提裙拾级而上。
山坳处,有一间茅庐雅舍,专待女客。要偶遇,这里最好。
沿路赏看,才走了不远,岔路上就走来一行人。一个个穿红扮绿,正是一群娇客。
「这…不是帝姬么?」一个精明利落的声音。
浅夕侧头一望,笑容立刻如涟漪般漾开:「是卢姐姐?哎呀…错了,宋夫人!」
拿羽扇的手迭在腰间浅浅一礼。
卢氏听见浅夕居然记得她的本姓,立刻喜上眉梢,与有荣焉,上前道:「帝姬何须客气,能得帝姬唤一声姐姐,可是民妇的福分。」
浅夕也不辩,笑道:「都是夫人太年轻貌美,人又温宜和善,卿欢才会叫错!」
卢氏今年尚不足二十,生得确实娇俏,经浅夕这么一夸,竟像听到肺腑之言一般,欢喜之中,更多了亲热:「真巧,前日才与帝姬同席,今天又同游赏花,若这不是缘分,还有什么能叫缘分!」
言语之间,亲近之意不言而喻。
浅夕自然也顺水推舟:「听说前头有间茶舍,卿欢正要前去,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卢氏哪有不依的道理,忙说口干腿酸,云云。
一阵欢笑,两股人合为一队,浩浩荡荡,往山腰去,卢氏与浅夕更是把臂而行,亲密无间。
那日在长公主府,卢氏颇受冷遇,也是她家世不够显赫,夫君虽年轻有为,得圣上器重,但到底官位不高,自然难得入那些公侯夫人们的眼。也确是,朝中每年都有如宋钧这般昙花一现的新贵,迅速崛起,又无声凋零,只有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子出身,才会长久。
这些夫人们都是阅尽千帆的人,又怎会把一个小小宋钧放在眼里。
也正因为这样,浅夕才会选择宋夫人作为突破点。这样的人,既容易接近,又望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最重要,浅夕看中了宋钧的官职,能经常见到惠帝,顾问左右,进言是极方便的。
第274章天子无私事
而卢氏喜欢浅夕的理由,更是不言而喻。
首先浅夕孤身远道而来,没有那些公侯夫人们的自持高贵,眼高于顶,交谈之间如沐春风,舒服的很。次之,是未嫁帝姬的身份到底尊贵,结交起来,还绝不至于辱没了她这个常侍夫人。最末,自然是浅夕与长公主比邻而居,又是长公主座上客,试着结交一二,总没有坏处。
有了这许多理由,卢氏越发殷勤了三分。到了茶舍,一定要做东,上来的茶果点心,皆是最好的,连茶都是雨前香茅,一根根舒展开来,立在壶底,香气四溢。
凭栏望去,春风花雨,人如在画中。
桃瓣纷飞,落在肩头袖口,卢氏望了浅夕,由衷赞叹:「我今日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美人,帝姬之美皆在神髓,等闲脂粉,哪堪比肩!」
听得盛赞之辞,浅夕也不推却,单论身份高低,她比卢氏尊贵得不是一点点。
笑意谦和,浅夕举茶相敬:「皆是夫人谬赞。」
婢女、嬷嬷们退下,只留二人畅谈。不过二人相知尚浅,闲聊几句就自然而然扯到熟悉的话题上前日长公主府的晚宴。
浅夕仍是佯作不懂事件原委,仿佛不满晚宴乏味一般,歪头奇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矿藏地宝,本该是天子所有。皇上收归矿产,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倒让夫人们苦恼一整晚!」
卢氏抿嘴一笑,讳莫如深:「帝姬云英未嫁,还不曾管家主事,自然不知这里头门道,这事儿,怕是不易的。」
「振臂一呼,天下回应之事,如何就不易了?」脸颊微红,浅夕眼中闪过一丝恼色,仿佛被轻看了一般:「在柔然时,卿欢也时常陪伴尊师左右,听他讲家国大事!」
卢氏自知失言,虽不欲在这个话题上深讲,却也不想教浅夕误会,生了嫌隙。忙解释道:「帝姬也知那些言官,惯会口诛笔伐。如今恰逢皇上在修陵,再与这事凑在一块儿,御史们难免揣测,皇上此举是存了『私意』。」
宋钧乃新秀崛起,与那些大矿主尚无利益纠葛,对此事的态度自然是偏向惠帝一边。浅夕一番激将试探,便在卢氏话间得到印证。
「说这话的,真真是混账!」浅夕修眉一竖,不留情面斥道:「天子无私事,皇上代天牧民,怎能说存了私心?修陵本是大事,择风水之地而穴,不就是为了泽被后世子孙!」
卢氏附掌道:「可不是么!偏那些个酸腐文人,根本食古不化,不识变通,皇上也头疼的紧。」
「这有什么好头疼?」浅夕一撅嘴,满不在乎道:「若他们非要说皇上修陵是私事,那么皇上正苦心孤诣,为天下万民谋福祉,可算是『公心』了?」
听着新鲜,卢氏立刻一挑眉,倾身问:「帝姬此话怎讲?」
「咦,夫人还不知么?这可是事关民生的大计。」浅夕闭了嘴,眼里却都是亮色。
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竟连自己的丈夫也不知道?卢氏眼中闪过精明:「求帝姬赐教!」
玉指拈起肩头一片花瓣,浅夕顾左右而言他:「夫人可觉得今年春天来得格外晚。」
卢氏惯会察言观色,见浅夕眉宇间有凝重之意,知她不是恶趣,低头细忖道:「经帝姬这么一说,民妇亦有同感。还不止这桃花,民妇后院中几棵果树,打苞、开花,也比往年迟些。」
「哎,」幽幽一叹,浅夕弃了花瓣:「卿欢只怕夫人家那几株果树,今年不会再结果儿了。」
「帝姬何出此言?」家中果实累累,乃是吉瑞之象。听浅夕口吐不吉之言,卢氏不禁脸上色变。
「夫人莫急,」浅夕连连安慰,解释道:「不止夫人一家,连同整个大燕,还有代凉、柔然,都是如此。卿欢在公主府,也听到太常寺的大人们议论,几百年一遇『严冬』又要来了。」
压低声音,浅夕将史籍记载中的寒冷期,一一讲解与卢氏听。卢氏只觉匪夷所思,待听到浅夕说,代凉国已经采取了存粮放赈、作物南迁的措施,霎时明白了其中利害。
润一润喉,浅夕悄声谨慎:「卿欢来大燕时,父君也正为此事烦心,只因不确真伪,还是金使者在大燕多方求证,最后才得了准信儿。现在只怕也是忧心忡忡,日夜难眠。」
「那皇上他…」根本没从丈夫抑或是任何管道听到这样的传言,卢氏不禁心慌,话说了半截儿,就觉失言。到底是丈夫失了圣上宠信,所以不曾得知,还是惠帝懒得管百姓死活?卢氏直眼语塞,呆呆看着浅夕。
浅夕恍然无觉一般,接口道:「大燕皇上自然也在烦恼,说起来,南边的魏国受影响最小,皇上若不苦心应对,来年岂非内忧外患!」
「是啊…」这样的台阶,根本宽慰不了卢氏内心的慌张,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看着已经上钩的鱼儿,浅夕稳坐钓台,面上却摇头叹息:「想来,皇上这样急着收归矿产,为国库增收,多半应该是为了这个缘由。偏此事机密,若钱粮都不曾安排妥当,就贸然泄露出去,岂非要闹得人心惶惶。彼时,天下乱矣!」
言辞愈发恳切,浅夕一脸无奈:「虽说不知者不为过,可皇上的一番爱民之心都不能被臣工们体察,也实在太教人痛心了些!当此际,若有贤良之臣,上可体察圣意,下能疏导、联合臣工,一举促成此事,那才真是天下万民之福!皇上便是委其以要职,功臣以待也不为过…」
浅夕兀自絮叨,卢氏已经眼睛发亮,声音颤抖,只觉此番出游遇见浅夕,必是上天照应,丈夫仕途通达就要在此一举!
「可惜事态机密,不便开诚布公。」卢氏搓手为难,试探道:「帝姬以为,如何才能说服众臣工。」
浅夕宛然一笑:「听说秦老丞相是两朝重臣,门生故吏满天下,有他出面,自然事半功倍。」
第275章情债
自开年以来,秦鸿谦因秦钦早逝、秦阆失踪及严家诛九族之罪带累,接连受了打击,常常称病不朝。身子实则没什么大问题,有几分心灰意冷倒是真的。
然而大灾在即,当朝宰辅不出面,任凭十个宋钧也是摆不平的。
浅夕借计给卢氏,就是想怂恿宋钧上下联络。
身为天子近臣,他心知肚明惠帝之自私贪婪。将矿产收归朝廷,根本就是想国库里多出一大笔银子来,供惠帝挥霍。
至于寒冷期来临的问题,如今都已四月了,各地春耕都出了问题,朝廷却一项国策都不曾拿出来过,可想而知惠帝对此是怎样的置若罔闻!
前日,浅夕整整想了一夜,唯有此法可一举两得。
虽然矿产收归后,国库银子一旦充裕,必然会被惠帝挪用。但同时,百姓们多少也可因此而受益,起码朝廷手中握着银子,不至于无力赈济饥荒。
且惠帝一旦收回这些采矿、冶炼、铸造之权,必然得罪大批地方豪强、朝中权贵!让他们对惠帝心存怨怼!如此一来,拥戴惠帝之人,至少要流失十之二三,这也正是浅夕所期望的。
是以,浅夕最终选择了宋钧。
以宋钧的官职,上可顾问皇帝左右,下他是天子新宠,无盘根错节,利益羁绊,行事无所顾虑。
若是浅夕猜的不错,宋钧证实她与卢氏所言之后,必然会先去找惠帝献计,劝惠帝以共渡国难的名目,名正言顺收归矿产权,为国库增收。然后再提出召丞相前来,商定细节,统领大局…
那厢,卢氏已将浅夕的意思领会了七七八八,精明的杏核眼里全是光彩。
从茶舍出来,卢氏花也不赏了,迫不及待寻了由头,就回府去寻夫君。一番细说之下,宋钧也是惊喜交加,当天便去了太常寺打探消息,求证了一圈儿,得知果有此事,就赶紧盘算着如何入宫面圣。
当然这些皆是后话,姑且放下不提。
这厢,浅夕解决了卢氏的事,总算心神稍定,一行人徐徐返回,到家时,已是红日偏西。
门房禀报说,今天一日之内,元皇子就来了两次。
浅夕正欲问是何事,就闻巷中马蹄「滴答」,回头一看,策马而来之人正元。
翻身下马,衣袂翩飞间,身子纤秀如竹,飘然欲去,几日不见,元似乎清瘦许多,看得教人平白担心。
元上前,冠玉般的脸上竟然带着几分泠然的倔强。
「殿下三顾寒舍,可是有急事?」浅夕不想场面弄的太僵,轻松打趣。
不料元却不领情,只说要借一步说话。
所幸巷深人寂,浅夕独居,也确实不便邀元进府一叙,便踱至十步开外的槐树下,仰脸看他,一双明眸顾盼,眼中盈满询问。
风起几片叶儿飘落,浅夕今日盛装,桃腮粉面,明丽娇妍,眉间一粒朱砂鲜红欲滴,愈发衬得玉般肌肤欺霜赛雪。初初长开的身姿刚有几分曼妙的意味,一把柔如束素的腰肢,和挺直的脊背却仍是少女般青稚。
元单手牵了马缰,眼中沉寂,腔中却滚烫翻腾,心跳如雷。
多少不确定的情愫一时都涌了出来,埋怨,不解,甚至还有疑心,都在见到面前这个人、这双眼的一刻化为心动…情也罢,孽也罢,缘也罢,债也罢,都在他尚不知觉的心动之时,种下因果…
重重的阖眼,浅淡的眸色愈发冷如冰雪,元牵着马儿,直觉脚下沉如铁铸:「今日前来,是想向帝姬讨一个人。」
面上愕然,浅夕眉尾微挑:「殿下仆从甚众,却来我这里讨人…」
「我要的是莲蓉!」打断浅夕的话,元脸又冷了三分。
原来是这件事…倏然一笑,浅夕垂头:「这个人,还真不能给殿下。」
身形微晃,元仿佛听得见自己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长公主竟然真的将莲蓉送给了她,她竟然也真的就受了,还带了回去。
「你明知昭圭存了什么心,还受她摆布?」话中急切,元上前一步,勉力压低了声音道:「帝姬把人交给我,自会处置!」
「恕难从命。」平静的凝看,浅夕没有半点犹豫。
「为什么?此事由而起,帝姬何苦还要淌这趟浑水!」元色变。
侧头望他半晌,浅夕唇边微笑徐徐绽开:「我看殿下是急胡涂了!上次殿下亲口提醒过卿欢,说殿下乃七尺男儿,自有担当,卿欢已然铭记在心。」
「卿欢亦是想清楚了长公主的心思,才会带莲蓉回来。」
见元还是一副怔怔不解的模样,浅夕索性敞开道:「想是长公主恼了卿欢,抑或是对卿欢生了误会。不管是什么缘由,卿欢都只有受下莲蓉,长公主才会平了气,消去疑虑。」
「殿下您说,是也不是?」
仿佛心中受了一击,元眼中复杂,原来她猜到了!猜到昭圭是因自己而迁怒于她,所以她以收下莲蓉的方式,向长公主表明立场,从这场纠葛中全身而退。
全然意料之外,元震惊之下前所未有的混乱,心口那个破洞,不仅没有被填补,反而好像越破越大…她是在摘清她自己,亦无意替他担待什么。或者说,她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曾在意过!太后殿外的解围,也仅仅只是她心中存着一缕善意,随口提醒而已…
见元面色苍白,浅夕倒有几分奇怪。按理她已经解释的很清楚,元不该听不懂,难道是为了昭圭,苦恼心烦?
想想少不得出言暗示,浅夕柔声道:「殿下也不必太过担心,卿欢着人打听过,长公主虽然行事胡闹些,却很识分寸,尤其对皇上和太后都颇为顾忌。这次莲蓉之事,不过是长公主有心试探,并无旁人知晓。过几日,风平浪静,卿欢将莲蓉送回便是。」
话里虽在说自己,却意在宽慰元,告知他昭圭也并非无所忌惮,只要他善加利用,巧妙周旋,脱身亦不是什么难事。
第276章一往情深深几许
元仍是失魂落魄,丢下一句「多谢」,便打马而去。
浅夕懒得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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