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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这个妃子居然-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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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郡偏远,归藩入京往来便是个把月,实在不便。朕赐你并肩王新宅于乐京,咱们叔侄二人,平日策马狩猎、共商国事,岂非美谈?”慕北易轻轻往椅上一靠,盘握着手里一串新菩提。
  慕永钺拱手:“陛下仁德。只是蜀郡琐事繁杂,臣恐怕抽不开身的,又何来入京一说?”
  “既是与朕并肩,在蜀郡何以并肩?天下俱有琐事,九皇叔的治世之能无需拘泥蜀郡一隅。譬如蜀郡军务,则可交给柳柱国代为监督。”
  “柳柱国与蜀郡将士不熟悉。”
  “那便给七成。”
  “大部分都是很倔的。”
  “六成。”
  “柳柱国也是军务繁忙,何况蜀郡往来通商繁多……”慕永钺的意思,柳柱国是个武人,不会经商,养不好蜀郡这片沃土。
  慕北易连连抚掌:“是也是也。那……五成暂交柳柱国也足矣。蜀郡的庶务仍由九皇叔在乐京遥摄,岂不万全?”
  慕永钺是两朝并肩王,又得亲赐太阿剑,七次战功——如今洞民一战,是八次战功了。他手上经年掌握的十万兵马,慕北易登基数载,绞尽脑汁也不曾撬动过。如今借着将柳父加封柱国的机会,狮子大开口便想要五成。
  五万兵马,足矣摧毁一座城。可以摧毁蜀郡……也可以摧毁乐京。
  “陛下。”慕永钺在洞民一战中受的两箭,便昭示着柳家与慕北易已经穿了一条裤子。他面上轻轻一哂,知今日是慕北易等了许多,伸头缩头都是这刀。应道,“陛下想得如此周到,臣自然喜不自胜。”
  慕北易眉头舒展,颔首:“是九皇叔一心为国。”
  “暂交柳柱国。”慕永钺重复。
  慕北易眉头一扬:“是,自然是暂交。”
  慕永钺脸色微凝,轻轻摆头,一口饮尽案上烈酒。应着众人的高呼:“恭喜并肩王!”
  这一着,隐隐约约是慕北易占了上风。蜀王是亲王,并肩王是一字并肩王,明面上看着是高升,实则不然。归居乐京便失去了对蜀郡的掌控,如今暂交一半兵马给柳柱国不说,往后蜀郡这块儿肥沃的发财地每年进的收益,或也会渐渐从他手上抽离。慕北易要他做一个无权无势的并肩王,就真的是并肩看看天下浩大但不是你的天下那种。
  刚刚的慕永钺,按道理来讲,是能反对能拒绝。但坐在了乐京帝城内宫里的福寿台,周围是慕北易的禁军清兵与熙贵妃柳氏布置的宫娥内侍,能怎么走出去,又是一个问题。慕北易忌惮他的积威,自然不敢杀他,但别的阴损招数,往日也不是没见过的。
  柳家的崛起便是来镇压蜀郡的一颗棋。慕永钺心中拨着算盘,如今得力的也不是柳家独大。武将嘛,说话的分量到底比不过文臣。他黑暗的眸子一动,落在了枕春身上。
  枕春抱着手笼正懒洋洋的看着桌案,左右不是地挪了一阵,便称“醒酒”,扶着樱桃起来,往福寿台的幔帐外走去。
  慕永钺只消想了一息时间,立时皱眉饮尽案上一壶热活,扶额叹息两声,旋即起身跟了出去。
  冯唐瞧见了,对慕北易附耳:“陛下,并肩王出去散酒了。”
  慕北易摆首:“任他烦闷罢,朕开心便好。”
  却说这头枕春一路撩开帷幔,被福寿台外凌冽的风吹迷了眼睛。帝城的今日张灯结彩,昏暗的天空下云压着城郭,仍掩盖不住满堂的流光溢彩。枕春拢了拢发丝,在一层层的帐子灯火中避开宫娥内侍,周转盘桓了几圈,渐渐离笙歌远了,才在一棵结着沉甸甸金橘子的茂密盆栽后头,看见了阴影中的人。
  那人皮肤是小麦色,穿着靛蓝色暗纹黑云的武袍,头上以木簪贯发。他听见枕春的步履声,转过头来,剑眉下的星目一闪光彩,双手一扬,将枕春抱入怀里。
  “二哥哥……”枕春喜极而泣。
  安灵均自参军入伍,已五年不曾见过这个小妹妹了。今日始看她窈窕身姿婀娜而来,浑身气质高华已添妃子慵懒风采,本是高兴的。细看之下却见得她眉宇之中没有笑意,举手投足皆是了无意趣,便知深宫寂寥,定是难挨的。
  安灵均抱着枕春的手紧了紧:“大冬日的穿甚么对襟的衣裳,不怕着凉?若是在家,我定要用那红花绿叶的花布弹了棉花给你做一身儿五斤重的棉袄,好裹着动也别动了!”
  枕春破涕而笑:“二哥哥这说的什么话,她们个个花枝招展,与人做妾室不就是斗个艳吗。”说着又问,“父亲好吗,母亲好吗?大哥哥嫂嫂们好吗?”
  安灵均摸了摸枕春的头:“好的。父亲母亲与大哥坐在前头,不便出来,便使我来与你打个照面。家中一切都好,你顾惜自己,便是天赐恩德了。”
  “那便是最好……”枕春颔首,倒觉得不好意思,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二哥哥在雁门好吗?”
  安灵均闻声有些怅然:“雁门极冷。”
  枕春何其敏锐,问道:“哥哥这是何意?”
  “你问这个做什么。”安灵均涎眉一个轻笑,“这是男人的事情。”
  “可是雁门的军旅太过辛苦?”
  安灵均不以为意,将枕春的披风扯过来,兜头兜脑地将她裹好:“没有,哥哥不是那样的人。你若想知道,与你说说也是无妨。”他轻笑一声,淡淡说道,“军营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每一处营地下辖万人的军队,都与地方官府、人员、政情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雁门的统领镇北大将军,虽也英勇善武,但与钱粮上并不那么干净。此事天子或是知晓的,因雁门每年皆有外族扰攘,为求安宁,暂且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枕春明了就理,颔首:“二哥哥性子刚直,在此人麾下做事,或许觉得难受罢?”
  安灵均摇头:“世道如此,你嫂嫂已给你生了个小侄子。哥哥我嘛,倒也想着挣两年军功,回去抱孩子奶媳妇儿的。”
  “……哥哥?”枕春听傻了。
  “抱媳妇儿,奶孩子。”
  枕春莞尔:“只要一家人整齐,最好不过。不知道……之前介绍给哥哥的那个小子……”
  听枕春说起此事,安灵均又扬起眉头来:“那小子是个可造之材。”
  “嵇昭邺?”枕春脑子里想了想,只回想起嵇昭邺舞蹈弄棒的样子,“半大的小子,哪儿说得上可造之材。”
  安灵均刮了刮枕春的鼻子:“你与他一般年纪,你已双十年华,他便是及冠的儿郎了。哪里还有,半大的小子?”说着倒也笑起来,“我调教了他两年,安排他在雁门做斥候,连年冬日里,他出边塞勘察,都能斩获许多敌军的头颅。便将敌人头颅悬在马上,辫子扎辫子地一串串儿带着冻成渣滓的血,哒哒马蹄地拖回来。要说打架,或如今北边儿的外族,鲜少有能打过他的了。”
  枕春听他说得可怖,轻咳了一声:“那倒是……很英勇了。”
  “如今便要不是斥候了,年末时要论功行赏。依照军规,那小子这两年拢共斩首敌军二百余人,军中要为他请封功勋了。”
  “封什么?”
  “封七品振威校尉。”
  枕春笑起来:“原是个七品的小校尉,我还以为他能做大将军了呢。”
  安灵均亦陪着枕春笑“一将功成万骨枯,若要做大将军,那便是血海滔天的肉与骨换来的。江山太平,我宁愿人人都是小校尉。”
  枕春兀地从安灵均的话里,听出了一股将军的热血红心。她抿了抿嘴唇,望向这个自小陪她爬树撸猫的哥哥,粲然一笑:“哥哥有颗大将军的心呢,只愿二哥哥心愿得偿。与二哥哥比起来,我成日里与那些贵女们勾心斗角机关算尽,倒显得格局小了。”
  安灵均看着枕春笑,握了握她的手:“你便负责勾心斗角,我来为国征将。你是我唯一的嫡亲的妹妹,为了你这一笑,也要战他个天下太平呐。”
  枕春心中一暖,回握安灵均的手。她此时此刻便觉得也没有那么孤独,好像安家的每个人都在努力维持着家族荣耀而步履艰难。不,她是为了家族荣耀,哥哥们是为了民族家国。
  这样一想,心中便暖起来。只望北疆的风雪,今载可以消停一些。……北疆……
  安枕春忽然抬头,问道:“对了哥哥,虚无先生……”
  “嘘。”安灵均忽然凝神,压低了声音。
  “噢……”枕春一愣,便也低声问道,“可还好吗?”
  “我按你信中所托,自从乐京往雁门以北的流刑人犯中去寻他了。”
  “还……活着?”
  安灵均摆头。
  枕春心口一凉。
  安灵均缓缓道,“旁人都是苟延残喘地活着,他偏生不一样。我见他时,他被铁链囚着双脚随马在走。旁的囚徒怨声哀道,一路嗔唤痛哭,他却衣衫褴褛,但肩胛直挺,红绳束着一头扎眼的栗发,双眼目不斜视,一脸淡然出尘。”
  “啊……”枕春一愣,“是他本人。”
  “我听昭邺那小子说,此人是他的师父。你又说此人是你恩人,自然是万分上心的。正巧雁门缺一批修筑城墙的苦力,我便以此为由将他要来。他听说我是你的嫡亲哥哥,便也不曾说什么,只任我安排了。”
  枕春蹙眉:“真修筑城墙去了?”
  安灵均笑着摇头:“那些流刑的犯人也不过发配到疾苦之地做苦力,使唤废了便废了的。雁门修筑城墙也是极折磨人的事情,他虽也愿意,我却见他有铸剑的本事。故而,如今便托人将他配到了军营的兵器房暂且铸剑,我如今的佩剑便是他造的,吹毫断发的好手艺。”
  “呀。”枕春叹道,“我只以为他会舞兵器与弹琴斫琴,原来还会铸剑这本事。”
  安灵均摇头:“你如此煞费苦心为一个流刑犯人,我心里本是不同意的。日子熟悉下来,我却见此人极不一般。”他十分认真,“此人武功了得,精通数术杂学,还会查天文明地理,略懂阴阳五行之原理兼之能造利刃与机括,是一位……”他说着神色略显复杂,“是一位近妖的谋略之才。譬如今载命斥候入冬后勘察击破雁门外的流兵的路线,亦是他所想出来的,此等军机敏锐,我自叹不如。”
  “如此厉害?”枕春倒不熟悉安灵均口中描绘的这位虚无先生了。
  安灵均叹息:“可惜是戴罪之身,不然我定请他做一位帐中定乾坤的参军了。”
  “能活着便很好了。”枕春听得如此,知道二哥哥此人性子是最直的。他既认了虚无先生的谋略之才,定会为他筹谋,便放下心来。道,“咱们安氏一族,道路长远,凡事儿慢慢儿来。”
  正且说着,只见守在一旁的樱桃上前,回道:“娘娘,将军……有一队侍卫过来了。”
  安灵均从阴暗里出来埋头看了樱桃一眼,樱桃正巧抬头,她眼眸里大大地映出了安灵均的脸。安灵均却痞笑道:“小妹,你这侍婢如此美貌,不怕皇帝看花了眼?”
  枕春嗔道:“她叫樱桃,最懂事儿的,我不怕的。”说着便催安灵均走,“哥哥快走罢,生得被人瞧见。”
  安灵均应了,走了两步,又连忙退回来:“且慢且慢。”他抖了抖武袍窄窄的袖子,从里头摸出两个还热着的猪肉韭菜包子,“我怕你坐那群妖冶妃子之中,为求美姿不敢大口朵颐,特地藏了两个包子给你。”说着塞给枕春一个,又看了看樱桃,塞给她一个,“你也尝尝。”
  枕春笑起来:“我入宫那日,哥哥也偏偏在我那轿子的坐垫下头塞这东西。”说着眼角湿润,笑中也带了点点泪水,趋步送他回去,“我便记得哥哥的好,不会忘的。”


第138章 慕永钺是狐狸
  却说安灵均刚走,不足三息,果然便有一列侍卫过来。
  枕春拢着那包子,做出吹风醒酒顾影自怜地模样,便也糊弄过去了。
  待侍卫走远,枕春抹了抹眼泪正要回去。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含笑意的声音,“坊间传闻都道明婕妤复宠手段了得,是个绵里藏针的艳妃。今日一见,却是个扑在兄长怀里哭鼻子的小女子。”
  枕春心里咯噔一声,转身待看清来者模样,想起许多过往。正是心中一口恶气难耐,便稀疏涌了上来,愤愤骂道:“你这……吐信的蛇蝎!”
  樱桃一听枕春吐出一句这样的话,连忙懂事儿地又跑去望风了。
  慕永钺懒懒地靠在栏杆下头,也不太过上前,只离枕春一步之遥,轻哂道:“嘘,轻声着些。明婕妤注意用词,孤王如今可是并肩王。”
  枕春冷笑一声:“好一句孤王是并肩王。王爷如今掌中兵权四散,正是称孤道寡的好时候。”
  “唔……”慕永钺倒也不急,在栏杆上翻了个身,双手随意搁在漆红的围栏上,似乎认真想了想。“倒也不是兵权四散,是被那姓柳的方脸贼老头下了绊子。”他骤然转过脸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枕春,“你气我当年挑唆皇帝疑你?”
  他说的是当年虚无先生刚入教坊,宴上弹《将进酒》的那件事。那时慕永钺明话暗话几番挑拨,惹了慕北易不悦,是被虚无先生朝着薛楚铃一个行礼解了局。
  “当年王爷势盛气也盛,不是瞧着我长兄中了探花,借此敲打我安氏一族?”枕春反问。
  慕永钺一愣,自顾自笑起来:“非也。”他笑时眯着眼睛,活像一只狐狸,肩膀轻颤,“哈……本王日理万机,哪有闲心旁敲侧击。敲打士族这样的事情,是皇帝陛下善用的手法。”说着却低了声音,趋进一步,“本王是瞧那坐部弹琵琶的先生气宇不凡,起了捉弄之心。谁知他解了局,你倒记恨上了本王。”说着啧啧两声,“这男人看男人,才能明白男人的眼里的光是什么一个意思。”
  枕春听得糊涂,堪堪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什么……意思?”
  慕永钺却不说了,只望着枕春笑。
  枕春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梗了梗脖子:“你企图刺杀天子,你我心知肚明。鱼姬的事情……我只当不知道。你我二人,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慕永钺抚掌:“好一个井水不犯河水!你果然,与熙贵妃那起子人不同。正是我要找的。”
  “何出此言?”枕春直觉得此人当真如传闻中一般莫测难缠。
  “皇帝是你夫君。”慕永钺眼中俱是精明危险,“本王派人刺杀你的夫君,你身为他的妾室,知道了本王的底细。倘若是熙贵妃在此,她会如何做?”
  “熙贵妃会告知陛下与家族,落井下石捉拿定罪于你。”枕春正色道,“熙贵妃爱慕陛下,是当陛下是心上挚爱,她是世家嫡女,对天子忠心。这一份儿情,胜过……许多别的。”
  慕永钺颔首,略略侧身,抬头望向宛如深渊般黑暗的天空:“而你却要当做不知。你要与本王井水不犯河水。因为你心中没有熙贵妃那等热烈爱慕,空静无物。你不爱当今天子英俊无俦或是尊贵无匹,你也不爱他富可敌国文韬武略。因为你与那些三从四德的女子不同,你心中身上没有教条束缚与三纲五常,你无视铁律的迂腐伦常和千年王国下女子谦卑之美德。你天生反骨神思放纵,似飞蛾扑火般自由。”
  枕春愣在原地,痴痴琢磨着慕永钺的话。
  “本王玩笑之话,你也莫听进去了。”
  枕春摇摇头:“不……我只是……”她当真偏头想了想,“一则是,鱼姬不曾杀我,是因为我对她有许诺。我请求她不要杀我灭口,我便不会告发她。二来,我贪生怕死放走鱼姬,倘若再反咬一口,我也摘不掉干系。以天子之多疑,刺杀这等大事,少不得治我个株连九族的罪。倘若是熙贵妃遇见此事,她定会与鱼姬拼个鱼死网破,哪怕撞在鱼姬的刀剑上头一死,也要那缕香魂将刺杀之人呈堂证供,留下忠贞爱君的美名。三来……”枕春摇了摇头,“您是先帝的手足、陛下的皇叔,或许很了解前朝,但不了解后宫。”
  慕永钺眯神:“怎么说?”
  枕春道:“天子不仅疑前朝,也疑内宫女眷。内宫看似歌舞升平,实则也处处防范。他是年轻的帝王,有很多时间思谋,又亲掌禁军,帝城是他一个人的地盘儿。他要生便让你生,他要死则令你死。故而,想要在宫中刺杀天子,实则是痴人说梦。你碰不了他毫毛,我自然是懒得蹚浑水的。”
  慕永钺的嘴角难以抑制地上扬,顺着枕春的话,似随口说道:“那你说,怎么才能得逞。”
  “一则不可在帝城,甚至乐京城内也不行。乐京有两万天子禁军亲卫,除了他自个儿,谁也不效忠。如此调不动派不走,已经是一重阻力。二来乐京权贵大多是以天家慕氏为主心依附,譬如先太后的温家、乐京为官的薛家,更莫说类熙贵妃背后的柳柱国这等天子倚重的外官,也时时回乐京述职。倘若一旦出事,都会朝着帝城为中心聚拢。”枕春眸子眨了眨,细细想起来,“哪怕是一万个不幸,你得手了。如今情势,乐京朝臣们为了维系自己固有的权势,也会拥立幼主而非支持你。如此一来,甚至近些年,此事都不可为。故而应找一个天时地利的时候……”等等,哪里不对。枕春回过神来,看着慕永钺望着她嬉皮笑脸,那股子气儿又上来了,“我为何要与你说这个!”
  慕永钺靠在红柱上交叠双手,看着枕春好笑:“你自己要说的。明婕妤呢,聪明也是不假。”说着戏谑,“蠢笨也是有的。倘若我按你的指点得了手,你岂非变作寡妇?”
  “你……你……”枕春气得语塞。
  “放心,你这些话听着仿佛有理,实则一窍不通,本王听听也就罢了。”他涎眉的样子十足风流,“否则当真得手,那兄妻弟继、侄妻叔继的……本王可承受不起。”
  “无耻混账!”枕春又要骂娘。
  慕永钺却低下声来:“今日与尔一晤,不是为了斗嘴。”
  枕春挑眉。
  “闻听你与熙贵妃撕破脸皮,你可有想过她荣极之后你如何立足?”
  枕春讪讪一笑,“后宫女子哪个不是背地里撕破脸皮,再见面虚假情意。我与熙贵妃本是姊妹情意,如今入了深宫因汲汲营营的利益各顾东西,也是……情理之中。往前的施氏妃与大薛氏,谁不是差一点点荣极,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在天子的一念之间,说不准的。我与她二人往后相见两分勉强客气,便算是善终了。”
  慕永钺摇头:“你经历得太少,果然还是小女子。若不是因为你父亲如今左仆射的位置,我或也不会找你的。”
  枕春张口欲要辩驳,却见远处一列宫女掌着宫灯过来了。樱桃远远瞧见了,便提着裙子走来,小声唤:“娘娘……”
  “告辞。”枕春收回话头,拢了拢耳发,为避口舌,只得先行离开。
  “慢着。”慕永钺伸出一只手来,直抓住了枕春一截被风吹得冰冷冷的手腕儿。
  樱桃吓得一愣,不知是喊还是憋住,只望向枕春。
  “并肩王?”枕春声音带了冷。
  慕永钺笑时眼睛嘴角都是弯弯,让人揣摩不透:“倘若有一日,你退无可退,可以找本王一叙。本王定会让你,荣耀无上,尊贵无匹。”
  枕春冷笑一声,甩脱慕永钺的手:“多谢王爷垂怜。但愿我此生,无有那日。”她说罢,拢了拢肩头的兔毛披肩,团起来手笼,埋头贴着墙边儿,默默走了。樱桃吓出一身冷汗,不断回看。
  慕永钺又转了个身,趴在栏杆上,望着一丛黑夜盛开的牡丹,闲地用口哨哼了一曲《凤求凰》。
  回了宴上,被暖融融的炉风一扑,枕春抖落斗篷,才觉得清醒了些。方才好似做了个梦,一瞬间又回到了这莺莺燕燕的满堂热闹。看看左边儿坐的雅贵嫔、右边坐的玉贵仪、前头坐的荣妃、后头坐的娇嫔。
  还是原来的后宫,还是熟悉的味道。
  胭脂香粉中蜂蝶如浪,灯火辉煌。慕北易从坐上看到枕春进来,呷了一口酒,偏头望一眼冯唐。冯唐看向落座不久的,远远被人群淹没的安灵均。慕北易便没说什么了。
  这一席腊八,可以说是寡淡了。好似教坊的歌曲也不新,舞蹈也不灵。
  好在有新封的柳柱国与一子并肩王这样的事情,供在座的亲贵们剥着花生,絮絮叨叨谈论一整晚。人人都知道,朝廷的天向,是要变了。
  枕春回了绛河殿,便是满身疲惫,刚刚走进正殿,却看苏白在屏后等着有事儿禀报。
  “快过来烤烤炭火。”枕春招手。
  苏白手上还拿着一件没收拾的绒毯,闻声过来了,问道:“娘娘今日赴宴可还顺利?”
  “那么回事儿吧。”枕春想起慕永钺的话,有些烦闷,“也不过是寻常的腊八宴而已。”
  苏白有些犹疑:“奴婢还是觉得,这样的场合,您不该带着樱桃去的。”她解释道,“倒不是奴婢多思樱桃的来历,而是樱桃的模样着实也长得……太过耀眼。”
  枕春摇摇头,靠近炉子伸出手,将手上的戒指一一取下,放在小案的白玉盘里头。她半是揶揄半认真道:“旁人出席宴会的贴身宫娥,都选那愚笨寻常的,也好衬得自己气质非凡。我偏偏不,你可瞧过《八十七神仙图》,所谓谪仙画卷,便是随侍与仪仗皆是天人之姿,才能趁得上仙女高华之气派。我好看了,樱桃也好看,这样才能显得我格外好看。”
  苏白却也明白她意思:“奴婢知道,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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