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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妻-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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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入席,歌舞又起,皇帝的这件事完了,太后那边还有件要事呢。
    但秦媛却无心在待在席中,随便找了借口离了席,就一人往僻静处走。
    不是她不关心太后会选中谁,只是此刻秦媛已然心力不支,大势已成,她过了今日这关,就要想法子过南临的那一关了。
    秦媛一人在御花园中走走看看,她曾在宫中进进出出七八年,对御花园的景致还是熟悉的,这些年没来,也没有多变。
    古人道物是人非,莫过如是了。
    此刻日已西落,御花园中原本为赏梅而置的水晶灯也一盏盏的亮起,太后设宴处所种的梅花是曹王黄香,淡黄的花瓣在水晶灯的光照之下,更添了一丝冷香傲骨。
    秦媛远远的看了一眼那片梅林,提裙上了假山,进了凉亭。
    离了席,身边就没了取暖的炭炉,秦媛觉得双手有些冷,就相互往袖子里一收,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取暖。
    “媛卿为何一人在此,难道这飕飕冷风要强过盛宴上的美酒佳肴吗?”有一人从假山下一步步走将上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秦媛借着台阶边的地灯。看清了来人,便笑了一笑道:“梅君怎么也不好好在席间享用美食,却要跑到此处来陪着我这无聊之人吹冷风呢?”
    梅子昱款步走到秦媛身边,伸出笼在宽袖中的双手,一手拿着一壶酒,一手握着两个小酒杯,笑道:“夜寒心凉,还是喝点酒。至少还能暖暖身子。”
    秦媛一笑,接过一只酒杯,在厅中的花莲琉璃顶灯下的石桌前坐下,道:“我此番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但不知梅君为何事心凉?”
    梅子昱亦在秦媛对面坐下,先斟了一杯自饮了。才叹气笑道:“我此番就是“佳人一去兮不复返”了。”
    秦媛一愣,转念明白了过来,沈家拒绝梅子昱的提亲。那么今日之席,梅子昱与沈梅贞只怕是要缘尽于此了。
    说到底,此事也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从中撮合,梅子昱今日也不会有此一叹。
    秦媛亦满上一杯,举杯道:“这也是我的罪过。”
    说罢,饮尽罩杯。
    梅子昱道:“有缘无份罢了,能是谁的罪过?今日媛卿一曲《飞马去》,倒真是世间难得一闻。”
    “此曲不提也罢,也不是我弹得好。不过此曲大部分已毁,世人没有听过原音是如何的气势。便让我这凡音负了盛赞,梅君若是当年听我家老秦弹上一曲,便就知道今日之音不过平平了。”秦媛说的颇有些唏嘘感叹。
    梅子昱也是一声长叹:“当年你家的事,我一直有愧在心,今日媛卿能恢复秦姓,我也能稍微释怀一些了。”
    秦媛淡淡笑着。执起酒壶,抬袖为梅子昱满了酒道:“当年你的罪论,我家老秦看了亦是大赞,你的事老秦也说过,我们秦家的这笔账怎么算也算不到你的头上。更何况这些年,你待我以诚,我心中知道。既是挚友,这些话以后不用说了。”
    梅子昱低头一笑,自嘲道:“我一男子竟不如媛卿心胸开阔,实在是惭愧,我自罚一杯。”
    梅子昱伸手去拿酒壶,却被秦媛拦住:“此处只有这一杯美酒,梅君你说,我会不会让你用自罚的名头多喝了这一杯好酒呢?”
    二人相视着略顿了顿,马上就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说说笑笑坐了好一会儿,忽听那边击起传锣,便知是要行酒令了,名是行酒令,不过是借着这个由头让各家小姐展示才艺罢了。
    秦媛晃了晃酒壶,见是空了,嚷了一声“去你的”就随手往着假山下一丢。梅子昱见状也将两只酒杯握起,远远一掷,道了句“去你妈的”。
    然后二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周福海带着几个小太监过来找到了秦媛,见梅子昱也在,就先给梅子昱请了安,然后对着秦媛道:“我的姑奶奶,玥迟国的使臣想要那个《飞马去》的曲谱,你快跟着洒家回席吧。”
    秦媛哼声一笑,拉过周福海道:“小海子,你说你家主子都要我去替他卖命了,现在还要来讨我家的传家之宝,你说,他好意思吗?”
    周福海从小就跟在宁焕臻身边伺候,小海子也是秦媛从小就叫惯的,只是这些年秦媛不再进宫就没有叫过了。
    周福海听秦媛突然这样叫自己,又闻着秦媛说话一股酒味,就当她是喝多了,毕竟是从小就看着秦媛的,她的酒品周福海多少也有些了解,心想若是这样把她请回席上去,只怕会闹出事来,就命人先在这儿照顾好秦媛,自己回到席上,悄悄地对宁焕臻回禀了情况。
    秦媛不过是借着酒意发泄一下,但并没有喝醉,见周福海去了,就拉了梅子昱道:“梅君,此处太挤,我没去别处逛逛。”
    梅子昱反正也是心绪不佳,就听了秦媛的,二人如飞的下了台阶。急的身后的太监只好一边叫人跟着,一边又派了人去禀报周福海。
    秦媛拉着梅子昱跑了一圈见这群小太监步步紧跟,便也觉得无趣了,就站在御花园中太湖石神仙洞中的一对明灯之下,对梅子昱说道:“今日想要尽兴畅谈是不可能的了,梅君若是无事就在此处陪我看场好戏。”
    “什么好戏?”梅子昱才问,那边周福海就带了一个人过来了。
    周福海带来的不是别人,真是林靖书本人。
    “林大人。”梅子昱先对林靖书作揖行礼。
    林靖书也回了礼,走到秦媛身侧道:“皇上想要曲谱。”
    秦媛的眼微微眯成一条线,看了看林靖书,又看了看周福海,就笑道:“皇上要《飞马去》的曲谱的话,呵呵……”
    秦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在这里,要就拿去。”
    周福海看她这个样子也不知她是真醉还是假醉,只好躬身赔笑道:“媛……秦大人说笑了。”
    秦媛却道:“我可没有说笑,我们秦家的东西当年不都被抄了吗?那本曲谱没入了国库吗?要是没有,我可就不知道在哪里了。”
    周福海见秦媛前言不搭后语,方才还说是传家之宝,现在又说已经被抄入国库了,没有办法就对林静书道:“林大人,依洒家看夫人是有些醉了,林大人不妨先带着夫人回府去,明日问出了曲谱,再进宫来不迟。皇上那头由洒家去说。”
    林靖书同意周福海所言,就拜别了梅子昱,带着秦媛出宫回林府。
    秦媛上了马车,刚刚的那一股子“酒劲”就一下子退没了影。林靖书心里明白秦媛不过就是想找个由头为难为难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也就不说曲谱之事,只道:“你今日离席的太早,没有看到传酒令时各家小姐的表演,我想媛卿过了明日就该有个贵妃妹妹了。”
    “是吗?”秦媛心里也已经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语气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倒是林靖书似乎很喜欢称自己为媛卿这点,让秦媛觉得有些奇怪。
    “你不说说今日我要回秦姓的事吗?”秦媛问道。
    林靖书瞧她一眼,笑了笑:“这事回去自然有人会和你算,你想好说辞便是。”
    秦媛也笑,道:“也是。”
    林靖书看着秦媛的笑容,心中微微一动,突然说道:“我小时候也曾跟着我爹进宫参加过宴会,但那时我年纪还小,是头一次进宫。和那些在宫里呆惯了的王孙子弟说不上一句话,所以只好一个人躲在走廊上看书。”
    秦媛不知林靖书为何突然说起这个,掩袖一笑道:“你说的这些子弟中肯定也有我一个了,不满你说,在京里人称我与那几个姐妹叫做五姝,但在宫里我与谢怀靖和成王三个却被叫做三霸。”
    林靖书笑着摇了摇头,这些天林靖书的脸色一直都不大好,难得有这样真心的笑容。
    “怎么?你不信?”秦媛说道,“我跟你说句实话,今日在座的几个王爷,没有哪个和我一块念书的时候,没被我打过的,就是宁焕臻我也踹过他的屁股。”
    这下林靖书也不禁笑出了声,但笑后,林靖书就凝视着秦媛,秦媛问他怎么了,他却只是摇头。
    二人到了林府,一同到了茗香院,才坐了没一会儿,吩咐下去的茶都还没有上。前院就有小厮来请二人到前院大堂。
    不说也知是为了何事。
    秦媛与林靖书刚刚迈进大堂正门,林母已正坐上堂,手中执着三尺长的林家家法,对着秦媛正声喝道:“你给我跪下!”

  ☆、第六十五章,信笺

夜寒如水,连着吹进大堂的风也是冰冷的。一阵阵风吹的屋中灯火摇曳,秦媛身后大敞的堂门被风带起吱吱呀呀的响声。
    “听到了没有,让你跪下!”林母发出了最后通牒。
    但秦媛的背脊却依旧挺直如松。
    “母亲,您这是要……”林靖书在旁劝解。
    “你给我闭嘴!”林母呵斥住了林靖书,用家法指着林靖书道,“当初若不是你个逆子拦着我,我林家今日何须受这等侮辱!”
    然后又满眼狠历的看着秦媛道:“你究竟跪是不跪?!”
    “要我跪可以。”秦媛淡漠冷静的声音伴着堂外吹入的冷风,回荡在这冰冷的大堂之中,“但我要听听我究竟是做了什么事,违背了林家的哪一条家法?”
    秦媛知道这不过是为了她在赏梅宴上自称姓秦,并让皇帝默许了的事。
    他林家自许忠良门第,奉了圣旨娶了个假“傅氏女”也就算了,现在要他们认一个真秦家人,便就觉得不忿不平了吧。
    “我要你跪你就跪!”说着林母已经将家法高高举起,顷刻间就要落到秦媛身上。
    “我劝太太还是住手。”秦媛面对那竹鞭做的家法,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只依旧淡淡道,“我现在身负皇命,是朝廷有品介的官员,按大宁律无故殴打朝廷官员是重罪!”
    林母的手微微一顿,望着秦媛那双丝毫没有半分畏惧的眼睛,手中的家法迟迟没有落下。
    “母亲。”此时林靖书适时的上来抓住林母的手道。“媛……她不日就要替皇上去南临南巡了,若是这个时候伤了她,岂不是要耽误国事了吗?”
    林母听了林靖书之言,脸上更为踌躇,但却依旧不愿将家法放下。
    “好,好,你不跪,也不打你!”沉默片刻林母忽然疾言厉色的望着秦媛。突然话锋一转道,“把她茗香院的人都给我押进来,你不跪自然有人替你跪!你挨不了的打也有人替你挨!”
    秦媛微微蹙眉,双目半闭,等着林家的家丁将茗香院中的三个大丫鬟,三个小丫鬟和赵妈妈一道押至堂上。
    几个小丫鬟不知发生了什么已经吓得满脸是泪,见了秦媛就直叫奶奶。而琴香雪英和赵妈妈则是规规矩矩的跪着,只有焌儿被两个壮汉一手一个押着。
    这两个壮汉秦媛认识,叫做林文林武,是林家下人中身手最好的,早年跟着林老令公上战场杀敌,后来老令公去世,就留在了林家做家丁。即使是焌儿遇到这二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秦媛见焌儿还在挣扎,怕她弄伤了自己,就道:“焌儿,安静跪下,林夫人是长辈,你跪一跪不吃亏。”
    此时秦媛已经将林母叫做林夫人而不是太太了。
    焌儿听到秦媛的吩咐,这才安安耽耽的不再挣扎,林母一直欣赏焌儿功夫好又忠心,也不想为难她,就让林文林武放开了焌儿。
    “林夫人。”秦媛上前一步道。“您既然把这群小的都拉出来了,那今日这话我得先说清楚了,您发这么大的火,无非是因为今日我在御前要回了秦姓,你觉得我们姓秦的在你林家,你林家的门楣受辱了。”
    林母听秦媛说着,又想到了方才在御花园中那些官员大臣,命妇女眷们的窃窃议论。心中怒火更盛。
    秦媛却依旧用那不徐不疾的语调缓缓将心中的话道来:“但林夫人想过没有。当日圣旨上让林家娶的是傅家女,何曾要你林家娶秦氏女了?”
    林母一怔,手中的家法便“啪”的一声落地了。
    林母虽然愚忠,但却不是愚蠢之人。秦媛话中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懂。
    “今日圣意要我去南临,此行有多少凶险,我不说林夫人也该清楚,我有多大几率能够不负圣恩的回朝,林夫人也该清楚。到时候我有负圣恩,降罪下来,不过是个与林家没有关系的秦氏女罢了……而林家的正妻嘛,自然是生于壬戌年的岷州人氏傅柔儿了……”
    林母听完,不觉往后退了一步,怔怔然坐到了身后的堂椅之上,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望着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秦媛。
    林母知道秦媛说的虽有些牵强,但不无道理。无论是圣旨上还是官媒衙门的录册上,林家媳妇的生辰八字,门第背景都是傅柔儿的,并不是眼前的秦媛的……
    “焌儿,起来。”秦媛不再去看林母,“琴香你带人回茗香院去收拾收拾,焌儿你和雪英现在就去别院通知一声让人明日一早来搬东西,我们去别院住。”
    “是,小姐。”焌儿听了秦媛的话马上就起了身,还一并拉起了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琴香和雪英二人,“小姐叫你们办事呢,还不快起来。”
    “等等。”这次开口的不是林母,而是林靖书。
    林靖书走到秦媛面前,叹了口气问道:“你真打算这样做?”
    “这是最好的法子不是吗?”秦媛道,“这样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将傅柔儿接回来了,因为林府中再也没有什么柔姨娘了,你答应我的,你不要忘了。但你最好也不要太过偏心,偏则不平,不平则生怨,都是你的妻子,你也该给季氏和季家一个交代。”
    秦媛知道这样做有些对不起兰哥和季素卿,但在她平安回来之前必须要保证傅柔儿的安全。林靖书将傅柔儿藏在外面的做法始终名不正言不顺,季家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现在季素卿那个样子了,藏得了一时也藏不了一世,还不如直接以林家正妻的名头接回来,毕竟是皇帝下旨赐的婚,若是牵扯起来,兹事体大,这样或许还能再拖一段时间。
    只是兰哥……秦媛想到兰哥那张可爱的笑脸,心中有些发酸……
    “好,那你走吧。”林靖书的眼中竟似乎有一丝不舍。
    秦媛点了点头,又看看还跪在地上的那几个小的,就问道:“赵妈妈和这几个小的我能带走吗?林家多少银子买进来的,我照出就是了。”
    “不必,我们林家还不缺这些银子,你都带走吧。”发话的是林母,“都是伺候过秦家人的人了,在我们林家也是多余。”
    林母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语气却比方才要弱了很多。
    秦媛回身对着林母行礼道了声:“多谢林夫人。”
    其实秦媛一直不讨厌林母,她这样的人爱憎分明,有事都放在明面上来说,虽然时常给秦媛脸色看,但却比那些在背后算计人的人好相处多了。
    秦媛带着琴香回了茗香院,要整理的东西不少,即使很多堆在库房中的东西还没有从箱子取出来,但一个晚上也未必整理的完。
    当年她带进景王府的嫁妆就多,而她嫁出景王府时,景王又添了许多,景王的母妃严太妃娘家世代经商,到了先帝时更是成了富可敌国的巨富之家,后严太妃的兄长入朝为官,严太妃又被先帝看中,就更是富贵至极。
    民间传说大宁的国库都没有他们严家家财的一半。但严太妃的兄长无后,所以民间都传,这份偌大的家财最后都落到了景王的手上,但秦媛在王府多年,景王府虽华贵,也确实没有外人传的那样坐拥着这样一份家财。
    不过景王给的这份嫁妆确实分量不轻。
    秦媛站在库房门前,看着一行人整理着堆满了库房的名器宝玩,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回到书房,从书架上找出一沓纸,这纸是有名的燕子笺,抽出一张,提笔在上面写道:“莫言追欢笑语频,寻思离乱可伤神; 闲来屈指从头数,得到清平有几人。你我现都身在这局势之中,与清平二字早已绝缘。可叹你我相识十余年,却不曾相知,我今用李易安的燕子笺写下此信,不知可否将这不曾相知之憾减去半分。我此行南临,或与君长别,归或不归,只劝君一句,用情深者太苦,深而不言者更苦,言而不得者便是极苦,这些年你的苦,我不知,你我或者今生总是逃不过缘浅二字,若我此去不回,君不若放了今生之苦,你我结做来世之约。”
    秦媛写到此处,笔就停了,不知该如何写下去。到了今时今日她才说放不下景王又有什么意义,但一想到此去的风险,她觉得不能不给景王一个交代。
    秦媛在书案前立了半日,最后就此搁笔,这份信到了这里,已经言尽了,再添上一句半句的爱或不爱,也不过是惘然而已。
    “来人。”秦媛封了信喊道。
    外面在整理东西的小厮听到了秦媛的喊声,就连连进去。
    “把这封信,送到景王府,你亲自去,送到之后你就在景王府门口候着,接了回信再回来。”秦媛吩咐道。
    那小厮愣了愣,一时不敢接信。
    秦媛看了他一眼,也不说什么,就道:“罢了,我也不劳烦你了。”
    说着出屋,让人备了马,自己匆匆出门,驾马到了景王府。
    王府门上的人认识秦媛,但因为王府内外现在都有重兵把守,所以没有人敢直接放她进去,只是先去请了管家刘全出来。

  ☆、第六十六章,初见

当年正是暮春,御花园中风煦水暖,荼蘼花含苞欲放。
    尚文殿中,安静异常,不似往常那般早早的就有皇子侍读们的朗朗书声。
    “哈哈,看着像个小丫头,你是个丫头片子吧。”突然有个淘气稚嫩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穿暗红金团文的锦袍小鬼已经爬到了书桌前的绣墩之上,一只小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指着讲桌边站着的一个小小的白影哈哈大笑,“小丫头也来念书,哈哈哈哈。”
    这么一闹,把尚文殿中当值的师傅急得够呛,但坐在一旁的秦中禾却没有出声,只微笑的看着讲台上的小人儿。
    “我姓秦,单名一个媛字。”只有*岁大的孩子脸上没有一丝在意的表情,只是挺着背脊在讲桌边说了自己的名字,问了师傅自己的座位,就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是宁焕臻第一次见秦媛,一身银白的小锦袍,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眼角却和长着狐狸脸的秦相一样,像是被细细描画过一般微微上挑……
    原以为这位秦小姐不过是仗着秦相的权势顶了参知家公子的名额,来尚文殿凑凑热闹的。
    但却没想到这位秦小姐不但处处要强,还很记仇。当日嘲笑她是个小丫头的谢怀靖后来一直被整的很惨,似乎只要这小子犯点什么事,总会被师傅们抓个现行,而每次谢怀靖被罚,宁焕臻都会偷偷的去看秦媛脸上的表情:一双眼微微合起,嘴角抿成一条好看的弧线。看似不动声色的看着手中的书……
    这个情况一直到谢怀靖认了秦媛做媛姐姐才有所好转……
    后来,不知不觉之间秦媛就变成了尚文殿皇子伴读们中说话举足轻重的“人物”,就连一直不爱搭理人的景王也开始不时会来搭话,挑衅了……
    “可惜是个小姐,若是个公子。几年之后,又是一个秦相。”
    “不过也真搞不懂秦丞相是怎么想的?人家的小姐都是在家学女红,读诗书。女孩儿家四书五经,骑马射箭学的再好有什么用?”
    “也是,到时候嫁人了,那些东西一点用也没有……”
    ……
    那年,宁焕臻和景王被先帝召见之后,在一同回尚文殿的路上听到了宫人们这样的议论。
    “会拿根针绣花有什么好的。做秦相又有什么好的,哼,一群没有眼力的奴才!”
    宁焕臻记得当时景王是这么说的,他忘了那群嚼舌根的宫人见了自己和景王时的表情,但却还记得当时他自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身边没有第二个秦相,更没有第二个秦媛了……
    “周福海。”宁焕臻忽然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
    “万岁爷?”周福海蹑步走到宁焕臻身边。轻轻答应了一声。
    宁焕臻慢慢回头,双手习惯性的往身后一负。踱步向着殿内的软榻边走去:“她去找景王了?”
    “是。”周福海躬身跟在宁焕臻身后说道,“还听说媛……秦大人明日就要从林家搬到原来景王府的别院去住了。”
    宁焕臻伸出的步子在半空中一悬,顿了顿才又踩了下去。
    “你明日一早去林府宣旨,让她明日中午动身先到津州,今夜就派人去津州传旨,让津州府台好好准备。”
    “万岁爷,这会不会……太急了点?”周福海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次去南临的人手和……”
    “让你去就去!”宁焕臻的声音中已有说不出的怒气,“她要准备就让她在津州准备。这次的人手物资京城里拨派好了,再给她送到津州去!”
    “是,奴才这就去办。”周福海再也不敢多言,连忙按旨意都交待了下去。
    津州离京城用快马不过几个时辰的路程,周福海心里明白皇帝要秦媛去津州待旨,不过是因为景王的事。
    自从秦媛嫁给景王之后,这样的监视就一直没有断过:一开始来回报的都是景王与秦小姐又为了什么事吵起来了。然后就是秦小姐住在佛堂里几天没有出门了,到秦媛嫁进林家之后也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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