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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厢的女宁-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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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脸玩味地斜眯着眼睛逼视了过来,或许是酒精作祟,苏言安只觉得目光交汇间,自己的胸腹间似乎也隐隐有些热意翻滚了起来。
  两人都还没出声,就听见有人在外头轻声敲门,蔓宁的注意力立马就全被吸引了过去。
  跟着就有端着菜的服务生推开门来鱼贯而入,不过一眨眼功夫就将菜全都上齐了。
  “先生不要客气,有什么话等吃完饭再说吧!”
  原本还有些微醺之态的蔓宁突然就变得清明无比,坐直了身子对着苏言安甚是客气平淡地招呼了一句,语气中沾染着一丝慵懒,说完便姿态优雅地慢慢用起餐来。
  银色的刀叉在女人细白的指间闪闪发亮,毫无声响地将色香具备的食物慢慢切开,再一小口一小口细细地品尝了起来。
  不得不说,光是看着美人如厮轻轻咀嚼着各种美食,都是一种极其赏心悦目的餍足享受。
  本是暗潮汹涌的紧绷气氛,此时却因为眼前的美酒佳肴稍微松缓了些下来,待到两人都悄无声息地用完餐后,今晚的重台戏才刚刚拉开帷幕而已。
  果不其然,蔓宁抽出餐巾缓缓擦了擦嘴唇,便站起身来朝外头的阳台走去。
  走到门口时,却突然扭过头来朝苏言安望了过去,唇角不自觉就勾起一抹弯弯的弧度。
  此时蔓宁的眼中似有波光潋滟,轻轻撩了撩垂在额前的几丝碎发,满脸诚挚地对着不远处坐着的男人浅浅笑道:“这外头的风景不错,苏先生赏个脸一起看看?”
  危险!这女人眼中的目光太过灼热十分危险!
  明明眼中含笑,可语气中却隐隐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之态,已经隐身了许久的秦远立马就感到一阵异状,苏言安原本已经放松了不少的身子突然又紧绷了起来。
  本以为苏言安会开口拒绝,可深吸了口气后,这男人却是从善如流地站起身来。顺着蔓宁的指引跟在她身后一起朝外头走了过去。
  这阳台正对着黄浦江上,果然如蔓宁所说景致很是怡人,此时虽然已是夜幕笼罩,但江上仍是船灯渔火川流不息,依旧是一派热闹繁华、欣欣向荣之态。
  晚风裹着江水的腥湿气息迎面而来,湿润的水汽轻轻拂过脸庞,却有一番心旷神怡的通畅之感。
  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并肩而立,身旁的女子身上带着淡淡甜香的酒气,轻倚在栏杆上对着江对岸挑目远望。
  清风吹起蔓宁披散在胸前的微卷长发,露出一截曲线优美的纤长脖颈,呼吸间胸口处微微起伏,夜幕下似是笼上了一层轻烟般的朦胧光影让人看不真切。
  月色静谧,江潮轻荡,虽说不是第一次眺望这黄浦江的夜景,秦远却莫名生出了种岁月静好的安稳适意之感。
  就在两个男人一齐沉浸在这安逸的晚风当中,身旁的蔓宁却突然就转过身来,一只手扶着栏杆,猝不及防地就探身朝苏言安这边倾覆了过来。
  秦远看不到此时苏言安的面容神情,但透过他猛然放大的一对黝黑瞳孔,蔓宁那张不断放大着的绝美容颜,带着喷薄而来的阵阵热气,正似笑非笑地朝眼前逼近了过来。
  看着面前那女人莹亮透彻的眸子里倒映出自己小小的惊诧面孔,苏言安强绷着的那根心弦“嘭”的一声陡然崩裂断开,一颗心就那么失去控制般一路狂奔而去。

☆、此时明月何时光。

  此时两人之间不过只差几厘米的距离; 目光交视之时; 秦远似乎都能分辨得清; 眼前那人微微颤动着的每根纤长睫毛。
  呼吸中尽是股特属于白蔓宁的淡淡冷香,无声无息间早已悄悄从鼻息悄然吸入,再一点一点慢慢侵入肺腑。
  湿润迷离的眼眸下; 这女人扬起一张绝美的灿然笑颜,如罂。粟花一般在暗夜之中荼靡绽放,张扬浓烈却也同样致命危险。
  苏言安顿时浑身警铃大作; 终于在彻底沦陷之前勉力抵住本能,猛然抽出一丝气力迅速往后退去,节节溃败般避让开了好几大步的距离。
  眼看着对方反应如此剧烈,蔓宁微微挑起眼尾; 脸上却并无丝毫不悦之感; 只是敛去眉眼间不经意流露出的些许风情,甚是平静地将先前没回答的问题又简单解释了一遍。
  “先生说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特地邀约,不过是为了上次失礼弄脏了先生的衣服,聊表歉意而已。”
  见那苏言安仍紧蹙着眉头满脸的避之不及,蔓宁又勾起唇角皓齿微露; 虚着双狡黠的眸子对着他戏笑道:“怎么,苏先生离我离的那么远,难不成是怕我把你给吃了?”
  蔓宁将这“吃”字咬的极重; 苏言安不禁心神又微颤了一下,条件反射般就抬起头来朝她望了一眼。
  眼前这女人的双唇饱满丰盈,形状颜色皆是诱人无比; 一片艳红娇软好似吹弹可破,沉静夜色下幽幽闪射着淡淡的莹润光泽。
  这般情景之下,秦远倒觉得这蔓宁真有几分女鬼妖魔似的魅人模样。吃不吃人他是搞不清楚,但能勾魂摄魄便是一定以及肯定的了。
  苏言安被蔓宁这话一梗,只好不情不愿地又上前了几步,高高大大的一个男人无端就失了几分气势,而站在一旁的蔓宁只是斜倚着栏杆,静静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只笑不言。
  冷面如霜的男人和笑颜如花的女人搭在一起莫名有些诡异之感,微凉的江风中跟着就燃起了暗带硝烟的淡淡火。药味来。
  苏言安微微抿起嘴角,思忖了一瞬后才沉着声客套回道:“苏某并不是害怕白小姐,只是现在时间已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为不妥。上次的事错不在白小姐,小姐无需挂怀。如果没有旁的事,苏某就先行告辞了。”
  语气正经、态度严肃,苏言安这话光看措辞挑不出一丝轻浮之感,白蔓宁却是步步不让,直接就将脑袋朝身旁男人跟前凑了过来。
  女人身材高挑,带起一股热气直直扑在苏言安脸上,四目相交时,蔓宁那双淡琥珀色的瞳孔间似有漫天繁星坠落般璨璨发亮,苏言安的身体立马就不受控制般绷成一块硬邦邦的铁板。
  “苏先生看来并不满意我送去的赔礼呢!”
  清冷的女声略带着点委屈抱怨,眼神却是顺着男人的脖颈一路往下,先是微微颤动的喉结,然后是一对漂亮的锁骨,最后勾进衣领遮挡住的结实胸膛便停滞不动。
  眸光闪闪炽热无比,仿佛都能把那层薄薄的布料给射穿出个洞来,便就可以换上她送他的那袭白衣。
  秦远立马就是一阵愕然,这美人的眼神实在太过直白赤。裸,简直就是正大光明地窥伺这苏言安的男色!难不成那个年代的小姑娘都已经这么奔放的嘛?
  被直直盯住的苏言安耳尖滚热,极其不自在地别过了眼神哑声回道:“刚刚苏某已经说过了,那日之事和白小姐无关,所谓的赔礼苏某实在受之有愧,等回头再托人将东西还到府上。”
  蔓宁脸上神色不变,不动声色地退出了让苏言安倍感紧张的防范距离,只是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就是还回来我也没什么用处一样是扔,何必多此一举这么麻烦?”
  再次被这大小姐口气给堵到无语,苏言安莫名就被挑起了一丝怒意,冷着脸语气甚是挑衅:“白小姐还真是阔气的很,看样子确实是蓝颜知己太多,东西送出去多了,自然就不会放在心上。倘若是这样,这东西苏某便更是不能留了。”
  一直暗暗围观的秦远瞬间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小子吃火。药了怎么这样呛人家姑娘?
  这话说的明嘲暗讽的又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指责人家男朋友太多?震惊之余立马就斜眼过去看蔓宁作何反应。
  本以为冷美人会被当场激怒,可人家却毫无怒意只是眸色更深沉了些许,眉梢挑起却是暗暗带上了些许笑意:“怎么,苏先生这么介意外界的传言吗?如果我告诉苏先生,我从来都没给旁的男人送过东西,先生是不是就能安心地收下我这份心意了?”
  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作答,苏言安闻言也是微楞了一瞬。
  倘若白蔓宁真的恼羞成怒恶语相向便也罢了,无奈眼前这女人的眼神实在太过纯透真挚,越发显得苏言安刚刚太过尖酸刻薄、言辞不恭。
  现在更是被卡在当中,道歉也不是,顺着她的意思也不对,只能闷着声万分无奈地沮丧叹道:“倘若是因为唐心那日的冒犯,我替她向白小姐陪个不是。若是因为别的原因,苏某只是唐议员手下一个不足为道的小人物而已,根本就影响不到大局。在下无德无能,白小姐实在无需为苏某破费周章。”
  这番剖白确实已是苏言安可以让步的极限了。
  白唐两家各自为政,素来为敌,这是全上海滩人都知道的公开之事。这两派人马在总统面前一言不合就大吵大骂,也是隔三差五就发生的正常情况。这白家唯一的大小姐突然三番四次地主动撩拨,若不是和唐心有什么私人恩怨,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心有异想才故意而为之。
  苏言安难得的心平气和,蔓宁却是轻轻咧开唇肆意地笑了起来。笑容张扬无比晃人眼球,莫名又让眼前的两个男人心跳同时都漏跳了一拍。
  气息稍窒之时那人已经悄无声息地凑上前来,眼神直直盯着苏言安无比的深邃幽暗,刻意压低了声音幽幽地轻叹了起来:“苏先生怎么可以这样妄自菲薄,难道到现在你都还看不出,我感兴趣的不过就只是一个你而已吗?”
  秦远不禁就暗自“我擦”了一声,这身体的心跳速度已经直线飙升一路狂奔到即将破表,这妹子的撩汉技术绝对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水平,苏言安这小子居然还能把持得住,没有叫出声来?
  表面装的再淡定自若,可这身体最本能的反应还是出卖了他。
  原本如铁板一般僵硬的身子此时像是被一团烈火灼热地炙烤着,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热涨红,喉咙里头也是一阵干涩一时间根本就接不上话来。
  蔓宁似乎很满意眼前这男人突然吃瘪的反应,微微拂过额前被江风吹散开来的几缕额发,十分善解人意地伸出手来,甚是大方坦然地在苏言安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好了,既然苏先生这么介意我的身份,那便如先生所愿,我也不多做打扰了。单已经结过了,这里风景不错,先生可以再欣赏一会儿,恕我要先行一步不能相伴了。”
  蔓宁语气淡然、画风急转而变,弥漫在两人之间炽热旖旎的暧昧气氛跟着起来一哄而散,一转身动作潇洒无比,大长腿一迈几步就抽身走到了包间门口,这御姐任性,又是撩完就跑、说走就走? 
  就在秦远错愕不已之时,蔓宁突然就扶住了玻璃门栏,扭过头来对着苏言安宛然一笑:“忘了告诉苏先生了,我刚刚说的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毫无半点虚假,至于先生信或不信,那就与我无关了。”
  说完便敛起笑意飘然而去,这下子就真只留下苏言安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满脸的诧异茫然地看着伊人身影渐远,却是不自禁就伸手抚上了心口处沉默了一瞬。
  再扶着栏杆低头望去,此时白蔓宁已经步伐轻快地出现在餐厅的门口,白色的裙摆行走间轻轻漾起,像极了一只在暗夜里肆意游走的鬼魅精灵一般。灵动美艳却又任性跳脱,让人根本就无法控制。
  弯下腰身形一闪,整个人一下子就钻进了早就候在外头的黑色轿车。车门“砰嗵”一声沉沉关上后发动机声立马跟着响起,转眼间便迅速消失在茫茫夜幕当中。
  再抬眼,面前是一片平静开阔的黄埔江岸,夜行的货轮汽笛声在江面上兀自轰鸣,灯塔幽明渔火暗闪,周围一下子就安静到只剩下胸腔里起伏不定的怦然心跳声。
  苏言安深吸了口气后,却是伸手扶上了刚刚蔓宁曾经倚靠过的那片扶栏,略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了过去,冰凉的金属杆上似乎还残留萦绕着那人一丝温软的体温。
  秦远顺着苏言安的目光凝眸极目远眺,此时的江畔夜色不再是教科书上一小张黑白模糊的历史图据,忍不住就细细分辨起眼前的江景和几十年后的又有什么差别。
  还没来得及慢慢欣赏感受一番,四下的景色就突然全都变成一团模糊,这一次的梦境便随之一并戛然而止,秦远再一次陷入了沉沉的黑暗当中。
作者有话要说:  梦境中所以涉及政府职位等的内容都是虚构的,就当做架空好了,莫考究。
昨天太忙了,今天双更补上,抱歉。

☆、旧时光里的美人图。

  秦远醒来时; 第一反应就是先活动活动了自己的胳膊腿脚; 确定了这身子还能听从自己的使唤; 这才稍稍暗缓了一口气。
  这一次的梦境比先前几次的感觉要真实强烈了许多,透过苏言安的眼睛看到梦中蔓宁的一颦一笑,那美人时而蹙眉、时而浅笑; 秦远好几次都彻底迷失了自我,跟着苏言安的节奏一起心神迷乱,怦然心跳。
  若是把这女人比作一杯美酒; 便是烈酒一般甘醇浓烈又让人欲罢不能。
  饶是在整容化妆技术成熟发达的现代,如此风情独具的美人也是难能一见的罕有极品,眉眼间不经意闪过的几丝潋滟水光,都能让人跟着就心猿意马; 浮想联翩。
  虽然知道彼时身在梦中仅似浮魂; 而白蔓宁的目光从始至终也都只是对着苏言安一人而已,秦远心中却总会不合时宜地涌起些许淡淡的酸涩之意。
  或许是太过感同身受,秦远估摸着自己这万年母胎单身狗怕是孤单惯了,鲜少有妹子会拿如此炙热的眼神同自己直视,更何况是这样相貌风情皆是上品的美人这般另眼青睐; 是个男人恐怕都会把持不住。
  梦醒时分,秦远对隔壁那位“白阿婆”更是越发的好奇,倘若她真的就是冷美人蔓宁本尊; 除去下落不明的沈大少沈一白,之后的她和苏言安又是如何继续发展?
  不过如果真如孙阿姨所说,“白阿婆”真的是终生未婚; 那这故事估计也是个BE结尾,秦远不自觉就暗暗为这美人怆然难受了一瞬。
  心血来潮,秦远还寻着梦里的记忆找到了当年两人见面的位置。
  此时的外滩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周遭的情景和几十年前已是大相径庭。
  但暗黄色调的万国建筑和梦中的景象并无太大差异,透过沉淀厚重的岁月变迁,除却略有些斑驳褪色的外墙,依旧静静地凝视着黄浦江畔一点点的时光流逝、新旧更迭。
  当年大上海开埠风靡万千,十里洋场的繁华岁月如今已成过眼云烟,但站在暗涌的江畔呼吸着淡淡熟悉的潮湿气息,秦远不禁就被阵阵翻涌的江风迷乱了双眼。
  当年她和他同站在这里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多少年后,这江对岸会变成这般灯火辉煌,到处都是通天的高楼四处林立?而那日露台上的各番情绪纠葛,早就已经掩埋在江水深处,随美人颜色,一并慢慢褪色散尽在时光荏苒中。
  故事就是故事,唏嘘完之后生活还得继续。磨合了一段时间后,秦远的各项工作都已经可以轻松上手,每日朝九晚五、两点一线,也慢慢开始适应了这沪上最普通小白领的生活节奏。
  早餐各种随意,中餐各种外卖,晚饭再加各种地沟油果腹,一天也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过去了。
  这段日子里隔壁的邻居一直没有现身,每每也是一夜无梦安睡到天明,但疑惑就像是一颗种子般在秦远的心中暗暗地生根发芽,随着时间流逝却是不断发酵蒸腾,亦然已有破土而发的强烈趋势。
  虽然表面安然无恙,但秦远的心里无时不刻,不在期盼着与那蔓宁的不期而遇,不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当中。
  就在秦远被自己这腔不可对外人言说的心思压的快要爆炸之时,终于在某个下班后的傍晚时分,盼来了和那“白阿婆”在元飞路上的不期而遇。
  那天本是一个泛善可陈的平常工作日,秦远的心情也是一如既往,毫无波澜的一片沉闷。
  这些日子抽空将上海城内那些叫得出名字的景点都游览了一遍,却突然发现所谓的名胜如今都是大同小异,几乎无甚差别。
  无论是在丽江还是在田子坊,亦或是名声在外的各个旅游城市,都可以买到同样产地的同样纪念品。几次下来自然就没了兴致,索然无趣的秦远自觉得有这闲逛的时间,还不如早点回家洗洗睡觉。
  此时已近初秋,日头落下的时间要比秦远刚来上海时候早上许多,等他下班后按时在公交站台下车时,整条马路已被晚霞余晖染上了一层灿然的淡红光晕。
  秋风扫下已经微微转黄的落叶,在不宽的柏油路面上,稀稀疏疏地铺上了一层略带绿意的金黄色彩,抬脚踩在上面,立马就发出一声略带涩意的“吱嘎”响声。
  又是一阵凉风席卷而过,带起片片枯叶在半空中旋转,如此一般萧索画面才让人恍然惊觉,这天气果然是开始慢慢转凉了。春去秋来,这一年的光景似乎也就慢慢开始接近了尾声。
  此时的秦远还是一身夏衣装束,略微显得有些单薄。不过好在年轻人身体强健,即便是凉风袭来也并没有太多感觉,只是目光不经意间就被一片随风而舞的银杏树叶吸引了过去。
  不得不说,这元飞路上景色最美的时候便是如今这般秋高气爽之时。再过十来天左右的光景,等满条大道上都被路边梧桐银杏的落叶染成金色的一片,到时候便会涌来许多感性浪漫的文艺青年们,带着手机单反记录下这秋意盎然中最美丽绚烂的一刻。
  而此时一叶知秋,长三角地带的短暂秋日总是转瞬即逝,等路上枯叶落尽也就到了严寒的隆冬时分,这短短几十载的人生和这季节的变化更迭何尝不是极其相似,最美的时光永远都只是过去的似水年华,仅仅只存在与记忆当中。
  秦远难得这般悲春伤秋,待那枯叶落定后这才恍然发现,不远处的银杏树下正伫立着一个高挑单薄的身影。
  秋风瑟瑟中,那人一头雪白的发丝格外的显眼耀目,秦远心头不禁就是微微一颤,立马就加快了步伐朝前头走了过去。
  “白,白蔓宁?”
  ##
  一身素色的白蔓宁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稍稍楞了一瞬,反应了片刻才朝着来人微微抬起头来,这便是秦远第一次看清她的全部面容。
  几十年过去后,原本饱满柔和的轮廓难免会有些许松散,但眼前的白蔓宁无疑是秦远见过最有气质、最不显老的一位。
  素色的连身裙得体优雅,不似一般老人老态龙钟、驼背弓腰的枯槁模样,蔓宁整个人腰背都挺的笔直,下颌微微抬起,姿态甚是大气端庄。从远处望去,甚至比很多年轻女孩子看起来都要落落大方。
  满头的银丝依旧挽成庄重且不失美感的优雅造型,面上略施粉黛但绝不夸张,自然而然的好似她本该如此一般,丝毫没有一点故作之感。
  最让秦远惊讶的,是她明亮通彻的一双眼睛,即便岁月蹉跎、时光荏苒,却仍不失灵动纯澈,和盛年之时的她简直别无二样。
  目光相接之时,熟悉的淡琥珀色瞳孔中折射出一个小小的自己,莫名就让秦远回想起梦境中透过苏言安和那个“蔓宁”两相对望之时,自己那一阵难以自持的怦然心动。
  有这么一种美人,似乎就理应被妥帖地存放在时光中,蔓宁就是这样一个凝固在流金岁月中容颜不改的绝美图样。
  靠近后才发现,白蔓宁的身上依旧散发着那股淡淡的香气,仿佛是那个梦境里她专属的味觉书签,恍惚间秦远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歌舞升平的黄金时代,一下子整个人又楞怔在了原地,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开口。
  看着秦远微微涨红的耳尖,张口叫了声“蔓宁”后又窘涩地再也说不出话,眼前的白蔓宁只是面色柔和地用眼神安抚鼓励着他,待到秦远脸色缓和了些许,这才对着他微微地笑了起来:“你刚刚是在叫我嘛?”
  耳畔响起的声音温和淡然,不似年轻时候那般魅惑动人且气势强悍,却独有一份岁月静好的沉淀浸润之感。
  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之感瞬时就在心中扬起,都说是梦里寻她千百度,此人却在咫尺间,秦远第一次生出了种渺小卑微的无力之感,不得不暗暗叹了一句,命运真他娘的是种很玄的东西。
  激动之余又微微顿了顿,想起自己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而已,秦远突然又是一时语塞,也不知该找个什么由头继续搭讪下去。
  好不容易灵光一现,想起了上次跟孙阿姨胡诌的那个说辞,这才挠了挠脑袋很是不好意思地讪讪回道:“是这样的白阿姨,我是住在您隔壁二零四室的秦远,前两天我晒到阳台上的衣服不小心被风吹到您家里去了,本来是想麻烦您帮个忙的,不过好像最近您都不在家,所以也没打招呼就擅自拿竹竿把东西挑回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白蔓宁闻言也没生气,依旧温和地对秦远微笑回道:“不碍事,这几天我确实不在这里,去乡下处理我先生老家的一些祖产去了。耽误秦先生的时间了,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才对。”
  先生?秦远立马就被梗一下,一时激动,没过脑子就十分惊诧地问出了声来:“先生?孙阿姨不是说您一直没有……”
  话说到一半秦远这才意识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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