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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围-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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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我扛得住。当年我在皇上和太宗皇帝之间夹缝里都熬过来了,这点磋磨不算什么。”
阿雷笑道:“我知道你可以,但是我心疼你啊。”
朱瞻基紧紧握着她的手,叫她的小名,“阿雷妹妹,六年了,你没爱够,我也没爱够,无论在外头遇到什么,有你和女儿在东宫等我,一切都微不足道。”
“可是,我不想要这种苦情的爱情,一点点的被痛苦消磨、吞噬,变得面目全非,互相埋怨折磨。”阿雷挣脱了他的手,“我还没有爱够你,可是我必须放弃你了。从今晚开始,我不再是你的阿雷妹妹,从今往后,我是东宫太子妃胡善祥。我会履行太子妃的责任,帮你度过难关,之后……我会离开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在痛苦的两难抉择中成长,一代代都是这么过来的。胡善围是,阿雷也是,初恋都是真爱,全心全意的爱过。
阿雷和小基哥分手,刚好今晚完结倒计时是五。完结倒计时555555555
第290章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再美的梦也有醒来的一天。
年少轻狂时,总觉得爱情能够解决一切,六年后,阿雷和朱瞻基二十二岁,为人父母,上有洪熙帝步步逼迫,下有郭贵妃滕王咄咄逼人,强压之下,两人爱侣的身份变成太子和太子妃。
情还在,缘尽了。
首先,作为一个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大家族,一个没有子嗣的储君是容易被人找到把柄攻奸的,洪熙帝能够熬过二十一年,他能生儿子、生出朱瞻基这种绝世好儿子是关键。
太子妃胡善祥不再独宠东宫,她把孙侧妃以及三个妾的癸水记录要过来,把癸水期、以及前面七天后八天的日子都抠掉,精确找到每人五天黄金受孕期。
这是尚医局女官偷偷告诉她的法子,都是胡善围的人脉,都想帮着太子妃,毕竟是胡尚宫的妹妹嘛。
四个女人,一人五天。太子妃把太子每月播种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不准争宠,不准半路截胡,以免浪费各自的怀孕黄金期。
太子妃把列好的“考勤表”拿给太子看,“按照这个去做,三个月之内,殿下应该有所收获。”
一个月三十天,二十天用来耕地播种,还有十天休息,劳逸结合,总不能为了生儿子,把身体搞垮了,洪熙帝前车之鉴啊。
四块地,总有一块能开花结果。
阿雷不愧为是硬核理工科女生,凡事讲究计划、规律、计算,当然还有科学,不搞拜送子观音等等封建迷信那一套,坚持科学发展观。
朱瞻基看着密密麻麻的一张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算的那么准,你这是把我一块钟表啊。”
阿雷用制造钟表的匠人精神去制造皇嗣。以前在工作室专心机械的阿雷渐渐回来了。
两人说好分手之后是盟友,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当着对方的面,不要苦情难过,两人没有时间去伤神,尽量以轻松的状态出现在对方面前。
阿雷拱了拱手,笑道:“辛苦太子啦。”
朱瞻基合上表格,“不辛苦,为东宫献身。”
是夜,孙侧妃侍寝。五天之后,轮到侍妾吴氏,以此类推,一个月后,孙侧妃癸水迟迟没来,女医把脉之后,说孙侧妃已有孕了。
阿雷厚赏了孙侧妃,张皇后也有赏赐,洪熙帝则直接把孙侧妃升为了良娣!
张皇后说道:“孙氏只是有孕,并不知男女,这么快升良娣太着急了吧,等孙氏生下儿子,再封不迟。”
洪熙帝说道:“东宫已经三年没有听到婴儿哭声了。”
洪熙帝也留了一个心眼,孙氏是他安排在太子身边的人,别有了孩子就忘记了恩主,生了儿子封良娣理所当然,但是刚怀孕就封了良娣,绝对是皇恩了。
洪熙帝要让孙氏明白,谁才是决定她命运的主宰。
孙氏怀了孕,升了良娣,阿雷安排下一个月侍寝表格时,就把孙氏的名字剔除了,表格三缺一,阿雷不想浪费掉这个名额,打算弄一个身体健康、看起来能够生养的女孩子进东宫,填补表格五天的空白。
朱瞻基只觉得心头锥心蚀骨的痛,双腿一颤,表面上还能轻松的玩笑,“不用了吧,你就当放我五天假,我觉得怪累人的。”
“这个事情不需要讨论,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阿雷夹了一只温补的牡蛎放在他的碗里,“都听我的安排,太子初战告捷,勿骄勿躁,要再接再厉。”
阿雷去了坤宁宫找婆婆张皇后要人,“我年轻,怕识人不善,耽误皇嗣,母后慧眼识珠,若有好的,东宫欢迎她。”
自从上一此婆媳深谈之后(主要是张皇后在说),阿雷简直变成另一个人,这幅殷勤求子的样子,简直和年轻时的张皇后一模一样。
当一个七分的太子妃。如果像张皇后那样生了嫡子,她就是十分的太子妃了,不过,东宫不可能有嫡子的,自从朱瞻基按照阿雷制定的表格耕地播种,两人就只是纯洁的盟友关系,即使同房同床,也不会有不可描述了,纯粹盖着被子聊天。
张皇后从阿雷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有些心疼,“好孩子,东宫有你,何愁熬不出头。”
张皇后把身边一个侍女给了阿雷,“她是官奴出身,没有姓氏,既跟了你,你就给她赐给名字。”
阿雷见这个少女骨肉均停,眉眼端庄,生得一双好眼睛,波光粼粼,如林中汩汩溪水,清澈透亮,便叫她林溪。
林溪进了东宫,填补了孙侧妃空缺的五天,因出身体太低,暂且没有位份,只是普通宫人。
凑齐了四个人,把太子的夜间工作安排的满满当当,阿雷觉得身体不舒服了,胸闷气短,食欲不振,肚子好像胀气似的,越来越大,叫了女医开看,诊断的结果轰动东宫:
太子妃怀孕了,起码四个月,在太宗皇帝去世之前就有了。
阿雷愕然,明明每个月都来癸水,只是量比以前少,她以为是太宗皇帝的丧事过于劳累,以及最近洪熙帝给东宫施压,心情不畅所致,便没有在意,那里晓得居然又怀孕了?
鱼鳔再次失灵。
女医说道,也有妇人有孕不断癸水。
朱瞻基惊闻此事,急忙赶回宫中,此时已经是深秋了,北京的深秋比南京的冬天还冷,早早燃起了地龙和火盆,屋子里温暖如春。
朱瞻基把阿雷写的考勤表格撕碎,扔进火盆,“我以后只守着你。”
阿雷摸着稍稍隆起的小腹,“还不知是男是女。我倒希望是个女孩,我不想我的后代还要重复上一代父子离心,互相伤害猜疑的悲剧,到此为止吧。”
“我不会的。”朱瞻基的手心贴在阿雷的小腹上,“如果是个嫡子,我会好好培养他长大,等到他有能力处理政事,我立刻宣布退位,把皇位让给他,我当一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远离政治,远离京城,和你飘扬过海,游历天下。阿雷妹妹,你要相信我。我绝非贪图皇权之人。”
“我们一起长大,知根知底,青梅竹马,我相信你。”阿雷将手掌覆在朱瞻基的掌背上,“可是我不相信我们的下一代,皇权腐蚀人心,你退位当太上皇,孩子会相信你吗?会放你走吗?下一代的下一代呢?当初你和父皇也是唇亡齿寒,互相依赖、互相支持的父子关系啊,现在已变得面目全非,我不想后代重复这种悲剧。”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阿雷温柔又坚定把朱瞻基如八爪鱼吸盘般的手从小腹上扯下来,“今晚轮到林姑娘了,别让她等太久。”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有了孩子也回不去了。一颗心碎到极致,就像梅子黄时雨,纷纷扰扰,凄凉入骨。
朱瞻基像是踩着棉花堆,摇摇晃晃的走出房间。
最痛的分手,没有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声嘶力竭的哭喊。
竭尽所能的保持体面,就像谢幕的演员,入戏太深,把自己融入了一场热恋,人戏不分,如痴如醉,可是再美的戏也有结束的时候,舞台上一盏盏灯相继熄灭,唤醒入戏太深的演员,眼前浮出彼此热恋的画面,就像一张张剧照。
五岁的阿雷,一颗光头卤蛋,两腿青泥,只为捞虾,把熟睡他推醒,两人在廊下坐着,磕破西瓜,一人一半,抡起勺子就吃。
八岁的阿雷,他身上有孝不能吃肉和看戏,她偷偷把肉藏起来,分给他一半,说我帮你吃一半的素,你就不算破戒;她戴着孙悟空的面具,在大树下学武生翻跟斗,说你看不了戏,我演给你看啊,不要不开心嘛。
十岁的阿雷,第一次进宫,门牙掉了,笑都不敢笑。他晓得她的尴尬,干脆一拳打自己的脸,把刚刚松动的门牙给打下来,两人重逢时,他故意先笑,露出豁口的牙齿,阿雷果然开怀大笑。
十三岁,跟随皇爷爷北伐归来的他,发现阿雷已经长成了清秀小佳人,他每每想要亲近,却越在乎越说蠢话、做蠢事,追逐阿雷的时候,阿雷的眼镜掉下来,被他的马蹄踏碎了——她最终还是原谅了他。他只要诚心道歉,她就原谅,从小就是豁达的性子。
十五岁,他故意把怀表砸碎,当做废品送给阿雷拆着玩,还偷偷在盒子的夹层里藏一张用柠檬水写的字条,阿雷果然识破了,用火烤之,他在上头写着一句现在想想都觉得脸红的蠢话:“心有灵犀一点通,你果然懂我的。”
十六岁,倭寇孤岛,她瘸着腿,他喂给她水,他从身后抱着她,她没有拒绝,由此确定她也是喜欢他的。
太仓港,烛火可灭,心火难平,本以为是永别的蚀骨一吻,他再也无法压抑情感,说,“留下来”。她说,“你能接受一个只打算做到七分的妻子吗?”
十九岁,她当母亲,他成了父亲,抱着襁褓里的女婴,他一度侥幸幻想,她会一直留下来吧。
二十二岁,她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一片雪花落在朱瞻基的鼻尖上,立刻化为冰凉的雪水,将他从回忆中唤醒,北京的雪比南京来的要早一些,寒蝉才消停几日,就迫不及待的投入了冬的怀抱。
冰冷彻骨。
当时有爱的勇气,现在怎么溃不成军,没有迎接心碎的担当了?
朱瞻基半蹲下来,用手扒拉这地上的薄雪,初雪细碎,就像他的心,碎的漫山遍野都是,他扒拉了好久,地上空了一大片,方勉强团成一个心脏大小的雪球。
心和雪球一样冰冷。
朱瞻基用力一掷,雪球嗖的一声飞出,砸在东宫青色琉璃瓦上,炸开了。
与此同时,阿雷眼眶的泪水都打了无数个圈圈了,最终不堪重负,咕噜滚落下来,滴在火盆里,哧的一声,升出一炷青烟。
太子听话,无论洪熙帝提出任何要求,都顺从父亲,毫无忤逆之举,且东宫太子妃和孙良娣都有孕,洪熙帝实在挑不出东宫什么毛病,很是头疼,郭贵妃乘机吹起枕头风,“殿下登基,虽昭告天下,但是至今还没去南京孝陵太祖皇帝还有凤阳祖宗皇陵那里祭陵,太子是储君,何不派太子去南京祭陵呢?”
洪熙帝一听,“爱妃真是妙计!”
洪熙帝召见太子。
太子一听,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迁都?父皇,不是已经迁到北京了吗?”
“朕想再迁回南京。”洪熙帝说道:“朕已经下诏,送去云南,要以前的胡尚宫去南京的旧皇宫,和守备南京的郑和太监一起把南京旧宫先修一修,你带着东宫搬到南京旧宫居住,把皇宫全部修整一遍,然后朕再迁回去。”
简直天方夜谭,太子说道:“南京皇宫建筑不成问题,问题是皇宫建在燕雀湖上,逐年地陷,尤其是后宫,听说这几年已经塌陷处一个小湖泊了,地基如此,上面的建筑翻修,也无济于事,隔几年就塌陷。”
洪熙帝当然知道南京皇宫破成啥样子,他只是找借口把东宫远远打发走而已,如果只是郭贵妃说的祭陵,祭完了就回京城,也就几个月,但是迁都就不一样了,可以用这个理由长年累月的把太子安排在南京。
洪熙帝说道:“只是传闻,你又没见亲眼所见。你先回南京,要工部的人勘探测量,倘若真的不行,就在南京重新选址,建造新宫。”
太子心如明镜,他晓得洪熙帝如此爱惜民力之人,连下西洋都禁止了,来回迁都这种匪夷所思之事绝对不会干的,只是想把自己打发走,眼不见心不烦而已。
太子此时已经被磋磨得心如止水了,说道:“迁都这种大事,应当先与群臣商议。”
洪熙帝打了二十一年太极,熟悉各种弯弯绕绕的套路,说道:“如今我朝以休养生息为主,把空虚的国库补起来,这个时候若明面上提出迁都,必定会起争议,闹得人心惶惶。所以,朕不宜现在就提起此事,需要太子你去南京打头阵,做好迁都的准备,待万事俱备,朕就可以说服群臣迁都了。”
太子说道:“可是儿臣去南京,群臣肯定会猜到父皇的打算。”
太子正好掉进洪熙帝挖的坑里头了。
洪熙帝赶紧往坑底头填土,把长子埋起来,“还是太子考虑的周到,这样,朕登基以来,一直忙于朝政,没有时间去凤阳、南京两地的皇陵祭陵,你是太子,就替朕走一趟,以祭陵的名义去南京,这是大孝啊,群臣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太子说道:“儿臣这就准备去南京。”
洪熙帝说道:“要快一点,马车颠簸,东宫还有两个孕妇,只能走水路,东宫必须赶在大运河河水结冰之前出发,不用带太多东西,横竖南京皇宫那边有胡尚宫和郑和太监提前准备,迎接东宫。”
胡善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还能干第四届。
洪熙帝也万万没有想到,此时胡善围并不在云南昆明,她就在北京!
洪熙帝打发走了太子,顿时心头大块,喝了杯茶,去恭房撒尿,尿完之后,立刻有小太监把脏污的恭桶提出去了。
宫里的下水道是用来排放雨水的,一应粪便污物靠人力畜力运出去,送到化粪池制造肥料,小太监偷偷将“龙尿”灌进竹筒里,用蜡封好,混在运送恭桶的马车里,出了宫,有人将竹筒取出,送到一处看似普通的民居里。
一个人将一把竹篾塞进竹筒里,浸泡在尿液中,然后取出来,放在架子上稍稍晾干,竹篾散去水分后,遗留类似浆糊般半透明的东西,那人试图将竹篾从木架子上取下来的时候,竹篾被黏在架子上,用力撕扯才取下来。
地上的蚂蚁闻到甜腻之味,也纷纷顺着架子爬到竹篾上,很快,竹架子上密密麻麻一片蚂蚁。
“茹司药,按照你的经验,皇帝还能活到几时?”胡善围将手炉递给做实验的妇人。
茹司药刚刚用雪水洗了手,赶紧接过手炉暖手,“消渴症到了这种程度,时日不多了,如果一直放纵饮食,不知节制,一年之内吧,他头上的血管就像冰块一样脆弱,如果遇到强烈的刺激,随时可能爆裂,就像中风的症状,先是全身瘫痪,不能言语,然后在一片混沌中死去。”
胡善围拿出一个小匣子,拿出一枚点心塞进茹司药嘴里,“如果天天吃这个呢?能活几日?”
那点心明明是酥的,但是入口即化,简直让人停不下来,茹司药好奇的又吃了一个,“这是什么东西?”
胡善围说道:“基本上是油和糖做的,西洋点心师傅的方子,从牛奶里提取的油脂,因而吃起来一点都不腻,把糖磨得脂粉一样细,加入鸡蛋和一点点面粉搅在一起,用磨具成型,炭火烘烤,别看每个只有一小口,糖油的用量是半盘子桂花糕的量,吃起来还不觉得甜腻。”
“这个方子,已经由黄尚宫交给尚食局去试做了,估摸过几天,能够送到郭贵妃那里,郭贵妃要邀宠,保持身材,她不会碰这些点心,所以,这些点心都会被皇上吃掉。”
茹司药说道:“如果吃了这种东西,我看顶多半年,大明就要国丧了。你也太着急了,就照着刚才的尿液的情况,皇上也很难挺过一年。”
胡善围朝着皇宫方向叹气,“如今东宫的情况,孙良娣有孕,阿雷一定下定决心要走了,太子不能登基,阿雷就无法脱身,我帮太子,就是帮阿雷。做了那么多,我只是为心疼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蹭一下明学~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胡善围:男人,你是在玩火。
第291章 杀皇帝,她是专业的
胡善围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是得知太宗皇帝驾崩,她和沐春就偷偷从昆明来到京城开始布置了,沐春去散落在各地的幼军建立秘密联系,准备将来的宫变,幼军有战斗力,还熟悉宫廷,对朱瞻基绝对忠诚,且曾经由沐春亲自训练过,实在是一把好刀。
三朝尚宫,见惯了宫廷倾轧,父子相疑,胡善围晓得洪熙帝一登基,朱瞻基变成太子,就必然会把亲爹在二十一年吃的哭、受的委屈统统来一遍。
连带着阿雷也会跟着吃苦受罪,六年了,到了梦醒的时候。
尽管有了心理准备,洪熙帝的表现还是大大超过了胡善围的预期,简直堪称疯魔了,憋了二十一年的气,全都发泄在朱瞻基身上。
胡善围虽然离开宫廷六年,但是北京皇宫宫人的选拔筹备是她做的,现在宫里的黄尚宫黄惟德曾经是她的学生,且郑和太监失势,被打发去守备南京,宦官里头也有部分人是依然听郑和太监的话。
郑和太监还想再下一次西洋!都准备好了,就等季风和洋流,结果洪熙帝的三十五条诏令直接把他的计划给废了。
郑和太监也不甘心啊,幸好太子朱瞻基是支持下西洋的,他还有盼头,但是他一天天的老去,谁知道能熬到什么时候?
于是乎,胡善围在郑和太监离京的时候暗地里接上头,郑和太监在宫里的人、京城的势力,皆为胡善围所用,算是强强联合了。
洪熙帝是无法回头了,什么劝谏、讲道理统统没有用,解决目前东宫的困境,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换一个皇帝。
对此,胡善围经验丰富,她亲手点燃了建文帝,还把唯一的逃生通道门给锁死了。动起手来,胡尚宫毫不手软,等待最好的时机,然后一招毙命。
杀皇帝,她是专业的。
投毒刺杀放火等等暴力行为是不可能的,因为东宫会成为第一嫌疑人,所以只能用比较温和隐晦的法子,现在胡善围人在宫外,自有人脉加上郑和太监这个盟友,她对宫里的情况依然操纵自如。
在茹司药的建议下,胡善围把送给洪熙帝的盒饭上面裹了一层层厚厚的糖衣。对洪熙帝而言,通往死亡的路,是糖和油铺就而成的,香香甜甜,死得舒舒服服,毫无痛苦,悄无声息。没有人怀疑他的死因。
御膳房为了讨好宠妃郭贵妃而推出层次不穷的新品点心,就是出自胡善围的“手笔”。
最好能够有人背黑锅,让东宫和尚食局看起来清清白白的。
郭贵妃就是最好的背锅侠,毕竟送到乾清宫的食物都是清淡、符合太医要求的,尚食局可以免于责罚,长春宫的酒池肉林和甜点是送给郭贵妃的,至于为什么都被洪熙帝给吃了,与尚食局无关,腿和嘴巴长在洪熙帝身上,他愿意往长春宫跑,谁拦得住?
张皇后都拦不住。
郭贵妃当然知道高糖高油对洪熙帝身体不好,但是作为一个宠妃,在献食献媚后得到了以前想都不敢的好处时,弟弟郭玹终于得到了空悬二十年武定侯的爵位,击败了对手永嘉大长公主,儿子滕王得到洪熙帝的爱和栽培,隐隐有压过东宫太子的势头。
她则封了皇贵妃,风头压过张皇后。
这些好处是怎么得来的?
就是让洪熙帝开心嘛。
张皇后坚持原则,导致失宠,但是她还有皇后的名分,还有太子。洪熙帝要保持仁厚的名声,不会废了生了三儿一女的原配嫡妻。
郭贵妃若不顺着洪熙帝,失宠,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宫里头李贤妃也生了三个儿子呢,郭贵妃若不献媚献美食,洪熙帝难道就吃不上喝不着?
有的是嫔妃愿意献媚献美食,争夺宠爱!
说什么感情,全是利益。
所以,郭贵妃明知高糖高油摧残洪熙帝身体,她依然停不下来,简直是饮鸩止渴。
郭贵妃现在的目标,就是固宠、不停的吹枕头风,让洪熙帝和太子离心,然后找机会栽赃太子,废太子,立滕王为太子——只要滕王是太子,洪熙帝就可以去死了。
郭贵妃看着洪熙帝放纵自己,能吃能喝,最近除了视力有所影响,看书的时候需要戴着老花镜以外,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碍。
相反,由于现在的不可描述不再是为了生儿子而必须做的任务,四十六岁的洪熙帝开始享受情欲带来的快乐和放松了,除了宠爱郭贵妃,当太子时并不好色的洪熙帝对美女有了兴趣,郭贵妃为了固宠,寻了四个绝世佳人收在长春宫。
洪熙帝兴致来了的时候,四大美女齐上阵,那场面,郭贵妃的长春宫,可以把最前面的“长”字去掉了。
甜蜜会给人带来幸福感,所以虽然视力减退,但洪熙帝精神越来越好,似乎越活越年轻了,这给郭贵妃一个错觉:严禁高糖高油的警告是太医们为了逃避责任,故意夸大其词吓唬皇上的,其实只要不是顿顿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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