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国夫人-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吐蕃又进犯了吗?”
  付彦之摇头叹气:“大约是国富民强,便想开疆拓土罢。但那座城池易守难攻,吐蕃援军旦夕可到,就算攻打下来,我军必也损失惨重,蒋都督不欲以数万乃至十数万将士的性命,成此功业,竭力劝阻圣上,圣上很是不悦。”
  “可这跟林思裕诬陷蒋周的罪名有什么关系?”
  “圣上正对蒋都督不满,听说此事,猜疑之心难免重些。”
  苏阮想了想,蒋周劝阻圣上,恐怕少不得说些穷兵黩武非明君所为的话,圣上不肯纳谏,那么这位封疆大吏转头拥戴太子,也勉强说得通,便不由一叹。
  “林思裕真是机关算尽。但太子居于深宫,此事无论如何也攀扯不上他吧?再说许孝仁只是个太仆少卿,官职不显,也无实权,蒋周要密谋,也不会和他这样的人密谋,这事分辩起来容易得紧。”
  付彦之点头:“阿兄也这么说,我明日上覆台主,自会在圣上面前分说清楚。此事苏家最好不要插手,你也不要再同邵公公探听,更别传话给娘娘,别让圣上觉着苏家真个站到东宫一边。”
  “我明白,今日拦着阿姐,没叫她进宫去,也是为着这一点。退一万步说,玉娘还没嫁入东宫呢,我们敲敲边鼓也就罢了,冲锋陷阵毫无必要。”
  付彦之笑起来:“是我又多嘴了,以夫人这份通透,原不用为夫提醒。”
  苏阮斜了他一眼:“又哄我!吃饭!”
  付彦之打定了主意,第二日到官署,便同乔希明说:“周都督能征善战,圣上还指望他抵御吐蕃人呢,台主只管放宽心。”
  林思裕跟乔希明说的时候语焉不详,想让他自行想象,哪知道这位虽不算有主见,却极谨慎,仗着付彦之娶了徐国夫人,就跟他探听——这会儿付彦之说了一半真话,乔希明不疑有他,欣然起身,带着付彦之求见圣上。
  圣上听了御史台回报,不置可否,打发走乔希明,单独留下付彦之,才问:“依你之见,蒋、许二人确无密谋之行?”
  “圣上,许孝仁只是太仆寺少卿,既不精明,也不能干,”付彦之把苏阮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蒋都督为何要同他密谋?只因为他是太子妃之兄吗?”
  圣上默然,付彦之接着说:“据臣所知,太子深居宫中,除了东宫属臣,并不见外臣。”
  这事儿没人比圣上更清楚,他终于点点头,却又说:“虽如此,内戚与边将总该避嫌。”
  听这意思,圣上大概还是要贬谪蒋许二人,付彦之不便再劝谏,只得点头应是,但就在点头这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一事,顺着话茬就说:“不只内戚,朝中宰辅更该如此。昨日郑国公还同臣提及,说前几日河东节度忽然往他府中送了重礼,贺府中小儿满月。”
  “是么?史朝恩给焕扬送了贺礼?”
  “是,郑国公很是不安,内戚边将,原该避嫌,两边从无来往,忽然送了一份厚礼,真不知该不该收。不过郑国公打听了一下,原来年节前后,京中收到河东节度厚礼的人不在少数,像林相、杨侍郎都收了……”
  付彦之说到这里,面上露出几分犹疑之色,“林相推举蕃将,原是为防同朝中结党,如今却……”


第85章 监察 。。。
  “哈哈; 亏得你机敏,当时竟能把这事联想起来!”苏阮抚掌大笑,“圣上怎么说?”
  “圣上夸了我几句。”
  “就完了?”苏阮笑意收敛; 满面惊诧。
  付彦之道:“圣上信任林相; 当然不会只因我这几句话; 就拿他同蒋都督一般看待。此事急不得,只能徐徐图之。”
  “也是,林思裕最会哄圣上欢喜,什么都肯依着圣上,还拦着旁人不许进谏……”进京时日长了; 苏阮对圣上越来越怠忽国政也深有体会; 但这事谁都扭转不了; 她吞下后面的话; 另问道,“那圣上说没说这礼该不该收?”
  “圣上说,收了就收了,阿兄端方仁厚、心内无私; 圣上素知。”
  苏家因圣宠才有今日; 苏贵妃又没有亲生皇子,确实没有理由背叛圣上。
  许家就不同了; 太子继位之前; 他们都得战战兢兢、谨小慎微活着,什么权势荣耀都与他们无关,所以许家是有谋逆动机的。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圣上最终还是将许孝仁贬出了京,陇右节度使之位也换了人坐。
  不过他当日虽然在付彦之面前表现得轻描淡写,心里还是有些在意河东节度使与林思裕之间的关系,过后召见苏耀卿时,就问起史朝恩都送了他什么。
  苏耀卿早有准备,圣上一问,他就从袖中抽出一份礼单,呈了上去。
  “……”圣上被他逗笑了,“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礼单?”
  “臣心中始终不安,早想回禀圣上。”
  圣上笑道:“我不是同子美说,收便收了吗?”
  “无功受禄,臣寝食不安。”
  圣上打开礼单扫了一眼,“这点东西,不至于的。”他说完将礼单交给程思义,送回苏耀卿手中,“你从哪里打听到史朝恩还给旁人送了礼的?”
  苏耀卿答道:“臣府中门客去打听的。”
  “可打听到都送了什么?”
  “听说林相前几日宴客时,厅中摆了一架整块玉石雕就的屏风,便是河东节度所赠。杨侍郎那里,别的没听说,只瞧见其子杨准骑了一匹宝马,据说是河东来的。”
  再次听见杨准的名字,圣上不由蹙了蹙眉:“这个杨准,行事很是招摇么?”
  苏耀卿道:“似乎是,近几个月常能听见他一掷千金的消息。”
  圣上没有再问,让苏耀卿走了,他自己独坐片刻,传召了付彦之。
  “御史台近来可有派人巡察河东、范阳、平卢等处?”
  “回圣上,上一批外出巡察的监察御史都在年前回京,新的一批正陆续外派。”付彦之猜到圣上想问什么,就接着说,“但各节度并不在御史职责之内。”
  节度使出镇一方、执掌军事,监察御史的职责范围却只是巡察地方州县、纠视刑狱,根本管不着节度使的事,节度使也不可能接受监察御史的巡察。
  这一点圣上也很清楚,“如果是以御史充观察使呢?子美可有人选推荐?”
  付彦之眼睛一亮——以御史充观察使,另委职责,自然就可以监察节度,还不必通过宰相!他立刻举荐了几个人。
  圣上听完,笑了笑:“其实你更合适,不过二姨尚在孕期,放你出去,恐怕贵妃第一个不依。”
  付彦之倒挺想去的,但苏阮现在的情形,他也确实不能放心,就说:“这几位御史论资历才干,都不在臣之下,而且,若圣上一下就派臣过去,恐怕各镇心中不安。”
  “不错。”御史中丞向来没有出巡的,要是陡然把付彦之派过去,倒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你回去将人选同乔希明商议一下,明日议政时,朕会问他。”
  付彦之应了是,又建言道:“河东节度使任命后,理应来朝见圣上,如今又无战事,圣上何不下诏召见史朝恩?臣没记错的话,他应当有五六年不曾进京了。”
  圣上:“是么?”侧头看一眼程思义。
  程思义躬身答道:“是,有近六年了。”
  “那就召他进京朝见。”
  付彦之回家就把这两个好消息告诉了苏阮,“多敲打敲打,总是能安分些。”
  “还是我们付中丞智谋无双。”苏阮捧场称赞。
  付彦之笑道:“也不是我一人的功劳,圣上召见我之前,先见的阿兄,想必又谈了史朝恩往京中送礼的事,圣上心中起疑,才叫我去问话的。对了,上次我当着林相和杨刚的面,提起他们子侄斗富,后来圣上单独留下林相,虽然不知谈了什么,但今日林峻被革职,杨准也罚了半年俸禄。”
  “这未免有些厚此薄彼,林思裕这么肯委屈自己吗?”
  “大概也是嫌这个侄子不争气,到底隔了一层。而且圣上只留了他,问都没问杨刚一句,林相这么乖觉,肯定要‘律己更严’了。”
  “听说杨刚又贴补宫中不少钱,圣上大概拿他当财神爷了。”苏阮低声说。
  “财神爷”的儿子出去斗富,自然算不上大错,稍事惩戒就够了。
  付彦之笑了笑,没接这话,另说道:“圣上说,要不是你在孕期,就想派我去并州巡视了。”
  “你去,是不是太郑重其事了?”
  “嗯,我也这么想。”付彦之说着,伸手轻抚苏阮腹部,“而且我确实舍不得你。”
  苏阮依偎过去,低声说:“除非带着我,不然我可不让你去。”
  “好啊,以后若有这样的机会,我带着你去。”
  “嗯。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们男子,成年后可以外出游历,哪像我们,别说遍览河山了,出个门都得戴帷帽。每每想到这个,我就不想生女儿了。”
  “不怕,生了女儿,我带着你们一起遍览河山。”
  苏阮嗤笑:“哄谁呢?以你的仕途履历,肯定是一路清要向公卿宰辅的。遍览河山?你这是预备着自己被贬么?”
  只要有苏家这门显贵亲戚在,付彦之无论如何都不至于被贬出京,但苏家能显贵多久,还要看圣上寿数几何,就没法深谈了。
  “也说不准有一日要出镇地方呢!”付彦之语气轻松,面带笑意,“总之,一定带着你们。”
  ***
  许孝仁和蒋周发落完毕,一直缩头等雷声过去的东宫,也终于有了动静。先是太子妃求见苏贵妃,为娘家兄长行事不慎请罪,太子也上表自责,圣上却没见太子,只打发个内监去东宫安抚。
  太子难免惴惴不安,但圣上仍旧将七郎留在身边,似乎没有见弃的意思,就同太子妃商量,要不要尽快操办衡阳郡王跟玉娘的婚事。
  太子妃思索良久,才说:“还是不要心急,等圣上的意思吧。上次我去求见贵妃,她一直淡淡的……可惜徐国夫人怀了身孕,轻易见不着她,不然……”
  “要不,往代国夫人府传个话?”
  “不好。婚期哪有女家提的?代国夫人爱多心,别到时候再觉着我们怠慢。还是耐心等吧。”
  太子一向不如太子妃有智谋,听了这话,只好耐着性子,继续缩在东宫,当个悄无声息的储君。
  ***
  河东节度使史朝恩是二月中到的京城,当时朝廷新任命的河东、范阳、平卢三镇观察使都刚启程不久,算是和他擦肩而过。
  苏阮这时腹部已经明显隆起,便不爱见外人,宫宴也没去,只能听付彦之描述史朝恩其人。
  “……其貌不扬、面带凶相,按相书中说法,还真是反贼之貌。但他很会逢迎谄媚、装憨卖蠢,我瞧圣上的戒心已经有些消了。”
  “这么快?”
  付彦之苦笑:“史朝恩见到圣上,就是一副山野村夫陡然得见圣人之态,景仰孺慕之情,似发自肺腑……”他叹了口气。
  “圣上居然吃这一套。”苏阮有些坐不住了,“我想进宫见娘娘去。”
  付彦之忙问:“你见了娘娘说什么?此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苏阮不认同,“此时不轻举妄动,难道还要等着他彻底获取圣上信任之时吗?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付彦之拦不住她,只能看着她往宫里送消息——苏阮很有些日子没进宫见苏贵妃了,往来都靠内监宫女传话,所以她一说想见苏贵妃,第二日一早,宫里就来人接了。
  等苏阮到蓬莱宫,两姐妹见了面,苏贵妃第一句就是:“圆润了。”
  “都是这个月长的肉。”苏阮摸摸自己脸颊,笑道,“上个月两颊还是凹下去的。”
  苏贵妃听着心疼:“这时候就这么遭罪,生的时候可怎么好?”
  “现在好多了,能吃能睡,就是懒怠动弹,你姐夫和御医都说这样不成,我想着有段日子没见你了……”
  “可不是么,正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了。”苏贵妃说着,细细打量姐姐脸色,片刻后终于放了心,“瞧着气色是不错,给姐夫记一功。”
  苏阮失笑:“这还能记他的功呢?”
  “当然了,你气色好,心情舒畅,显然是姐夫照顾得好。”
  “这倒是,他现在都是尽可能早些回府陪我,就怕我自个在家,闷在房里不动。听说要不是为着我怀孕,圣上差点就点了他去巡察河东。”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苏阮笑道:“大概圣上怕你不乐,没跟你提。”
  苏贵妃:“左右不能成的事,不提就不提吧。不过史朝恩都进京了,还派人去巡察什么?”
  “大概有些细务吧?我也说不清楚。对了,你见到那史朝恩了吗?”
  苏贵妃点头:“见了一次,他非要来给我磕头,说什么‘既入国都,怎能不拜见国母’,还给我进贡了礼物,对了,好像说也要给你和大姐送一份。”
  “我可不敢要。”苏阮连连摆手。
  “为何不敢?”
  “拿人手短,万一他以后做了什么有损国家社稷的事,叫我替他说话呢?而且我听说,此人相貌丑陋,我怀着孩子,可不想见这样的人。”
  苏贵妃很赞同:“确实,我隔着帘子见的,都觉得实在不堪入目。不过圣上好像还挺喜欢他。”
  “喜欢他什么?”
  “逗趣儿吧?”
  “可他是河东节度使,掌一方兵马的!逗趣儿?那不是伶人的本份吗?”
  苏贵妃觉得很有道理:“是啊,圣上还说他憨直,没有机心……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河东节度使的?”
  两姐妹探讨半日,等圣上过来,便将问题抛给了圣上。
  圣上:“……”
  “是不是立过军功?”苏阮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出声问道。
  圣上缓过神来:“不错,他从前做河东节度副使,立下不少功劳……”
  “真是他自己立的吗?我怎么瞧着不像?”苏贵妃更疑惑了,“就他那样儿,下面将士能服他?听他指挥作战?”
  圣上一时陷入沉思。


第86章 制衡 。。。
  人一旦生了疑心; 觉着某人是在自己面前做戏,那么此后某人的一举一动,便都会显得格外可疑。
  圣上再召见史朝恩; 就没了先头那种高高在上看蛮夷的心情; 多了几分冷眼打量。他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 只要暂且放下“缔造盛世、英明神武的天下共主”心态,看人还是能看到几分本质的。
  “圣上叫程公公安排人,去探查史朝恩带来的部下。程公公安排的自然都是内监,同尹公公、邵公公亲近的人,却一个都没用。邵公公心里不安; 今日过来求见; 跟我探听原因。”
  付彦之听苏阮说完; 笑问道:“他们收了史朝恩的礼吧?”
  苏阮笑着点头:“不错。不过程公公也收了; 我就劝邵公公说,不必担忧,程公公大概只是让他跟尹公公避嫌罢了。”
  “我听说史朝恩带来的部下,令行禁止、纪律严明; 除了几个幕僚; 其余部下等闲不出驿馆,虽也饮酒; 却从无喝醉闹事的。”
  “他这么谨慎; 是不是因为圣上派了观察使过去?”
  付彦之点头笑道:“很有可能。可惜他不知京中有夫人这样的女诸葛,几句话就拆穿了他的真面目。圣上若是知道,他在御前憨憨傻傻; 背地里却能约束部将若此,一定心生警惕。”
  “别说圣上,我都后背发凉。以前咱们说归说,到底没见过此人行事,那些计量,不过是为防万一,如今……”
  付彦之轻抚苏阮后背,“如今看清了,早早清除隐患,也就不必悬着心了。”
  他们两个不悬心踏实了,旁人却还不知底细。苏铃收到史朝恩送来的河东“土产”,一开始没放在心上,结果等送礼的人走了,打开一看,土产下面竟还有宝石玉器,顿时就有些慌。
  放在平时,苏铃收的礼物比这贵重的也不在少数,但她被许孝仁和蒋周的事吓着了,知道结交边将可能会是个罪名,就有些心惊肉跳,特意跑来问苏阮怎么办。
  “这个容易,你也回一些蜀州土产,把那些东西放底下,原样送回去就是了,我就是这么弄的。”
  这主意简便易行,苏铃立刻叫人照办,办完又想起问苏阮:“我们是不是过于谨慎了,之前大郎不是也收了他的礼吗?”
  “那是以小侄儿满月为由送的,有名目,跟我们这种明着说是土产,打开一看都是珍宝的可不一样。而且阿兄收了也很不安,还是圣上说收了便收了,不是什么大事,他才放心。”
  “这个史朝恩也是,送个礼偷偷摸摸的,一看就心术不正!”
  苏铃嘀咕了几句史朝恩,才想起问苏阮:“我瞧你气色好得多了,最近天气也好,要不要约上你嫂嫂,一起出去踏青?”
  “好啊,不过嫂嫂不忙吗?”
  “她有什么好忙的?涓娘在娘娘那里,两个小的有乳母和保姆看着,出去半日,碍不着。”
  去年年底,苏耀卿府中有两个妾室接连产子,崔氏作为当家主母,添了许多家务要管,不过苏铃说得也对,小孩子都满月了,有人看着,也用不着崔氏亲力亲为。
  于是苏阮就答应下来,由苏铃张罗着,选了个好天,姐妹姑嫂一同出去踏青游春。
  她们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被退回礼物的史朝恩却着实摸不着头脑,便找了个机会,私下请教老上司林思裕林相。
  “你莫不是忘了徐国夫人的夫君是谁?观察使就是御史台派出去的,御史中丞怎么可能收你的礼?”林思裕说话很不客气,“别看这位付中丞年轻,可十分不好相与,你啊,自求多福吧!”
  史朝恩碰了一鼻子灰,回到驿馆就召集幕僚,商议怎么能早日请辞,回河东去。
  他这几个幕僚,这些日子几乎天天出门走动,打听了不少消息,听主君说过在林相那儿的遭遇后,便有人说:“林相确实在付中丞手中栽了几次,付中丞有徐国夫人撑腰,林相也奈何他不得,不过最近付中丞又得罪了杨刚,听说杨刚正想法子还以颜色。”
  另一个幕僚接口:“不错,本来御史中丞的位子,就是杨刚的,是付彦之横插一手抢了去。杨刚记恨他不是一日两日了,因此做梦都想把付彦之调出御史台——只要把他调走,剩下乔大夫和徐中丞皆不足为虑,主君不必烦恼。”
  “我不是烦恼这什么付中丞,是林相!”史朝恩面露不耐,“你们没发觉这次进京,他待我格外冷淡吗?”
  “大约是想避嫌……”
  “这话用你说?”史朝恩一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当场就发了怒,将几个幕僚痛骂一阵,最后还是部将出的主意,说等过了上巳节,就以军情为由向圣上请辞。
  圣上掂量史朝恩也掂量得差不多了,他提出请辞,圣上也没挽留,给了赏赐,派了一名内监监军,就放他回河东了。
  史朝恩一走,圣上又陆续宣召范阳、平卢两地节度使进京朝见。范阳节度使是文官出身,自幽州节度一分为二,设立范阳、平卢两镇起,便担任范阳节度使,至今已有四年;平卢节度使则是战阵中历练出来的名将,三年前自陇右节度副使升调过来的。
  这两位年纪都不小了,论政绩论军功都是一时翘楚,尤其范阳节度使,才能出众不说,样貌也俊逸不凡,颇有几分翩翩君子气度,圣上见了,很是欣赏,就动起召他入朝的心思。
  林思裕最会揣摩上意,一见势头不对,立即找茬诘问范阳节度使——之前史朝恩入京曾经告过范阳节度使一状,说范阳包庇叛将部众、冒领军功。
  当时林思裕瞧着圣上态度不太对,压下了此事,说等范阳节度使入京后,再当面询问,如今“新仇旧恨”一起算,林思裕卯足了力气,一定要把范阳节度使名声搞臭,不得圣上欢心。
  幸好范阳节度使早有准备,将所谓“包庇叛将部众”一事的相关证人都带进了京。
  “实际上是史朝恩排除异己,找茬杀了一名部将,这人也是突厥人,不过与史朝恩不是同一部落。那人的部众不服,脱出河东,去范阳求救,史朝恩向范阳要人,范阳节度使已经查明事实,当然不肯交人出去,于是官司就打到了御前。至于冒领军功,原是史朝恩惯用伎俩,他反手栽赃,倒也用得娴熟。”
  苏阮听付彦之讲完经过,说道:“如今就看圣上更信谁了。”
  这时时节已经到了一年中最热的仲夏五月,她挺着个大肚子,格外怕热,不许人靠近身旁三尺之内,连付彦之都不行,于是两夫妻只能隔着食案说话。
  “本来圣上更信林相,不过河东、范阳两地观察使都有信来,证实史朝恩所告不实,乔大夫已经回禀圣上。”
  “那是不是就能趁机革去史朝恩的官职了?”
  “不好说。”付彦之没那么乐观,“那名被杀的部将,新归顺不久,史朝恩说他心蓄异志,虽未有叛逃之行,但有叛逆之心,大约杀就杀了。至于那些跑去范阳的部众,最好的结果就是能留在幽州。”
  苏阮皱眉:“不怕其他胡族部属寒心吗?”
  “这等事,原有两种说法,往坏了说,无过被杀,令人心寒,往好了说,就是立我上国之威,让那些胡人乖顺听话——史朝恩本就是胡人,他杀胡将,引发的反弹还更少些。”
  圣上应该还没下定决心免去史朝恩的官职,此事很大概率会不了了之。
  事情果然如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