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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后多娇:昏君养成守则-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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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后来,不知走去了哪里,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她再抬眸时,残阳染红了天际,却依旧是细雪霏霏。
    这是一片人迹稀少的松树林。厚雪皑皑,将朝内延伸的小道埋得严严实实,只看得见几个清浅模糊的脚印。
    苏婉容在一处被积雪压折的断枝前站定。她略微失神,有些发怔地伸出手,轻轻抚了抚这一截突兀扭曲的残枝。
    她回想她这一辈子,也许便如这截断枝一般。
    倔强了一辈子,固执了一辈子,逞强了一辈子。执意走上的这条路,到底仍旧是错的。到了最后,她什么也不曾得到,却是落得一个孜然一人的孤寂下场。
    苏婉容自嘲地笑了笑。脚步轻移,正准备离开。
    孰料她刚迈出一步,却是感到腹部一阵剧烈疼痛,双腿一颤,竟是直接虚软倒下。
    她痛苦地蜷缩在冰冷坚硬的雪地,双手捂住泛疼之处。只觉那痛处在瞬息之间,从那一小片地方骤然蔓延开来。
    直到喉间涌上一股腥甜,黑红的粘稠血液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她肺叶间的呼吸开始变得稀薄。
    苏婉容意识到,自己也许就快要死了。
    这样的反应,她大概是中了毒。
    可是她常年深居在王府废弃的院落,甚少与外人接触,素来少言慎行,自诩更是不曾得罪过谁。
    便是这些天被赶出府了,偶尔街道上碰见了谁,瞧见她脏污不堪的模样,也是避而远之。又有谁会对她下毒,又是何时何地,以何种手段对她下的毒呢?
    她努力想要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好好想明白这些。
    可是她的思绪愈来愈飘渺,精力也愈来愈难以集中了。视线渐渐模糊,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以及自己急促喘息,咳血的声音。
    罢了。
    苏婉容缓缓敛了眸子。
    就这么去了吧。
    究竟是谁毒害了她,她已经无力再去计较了。
    **
    苏婉容猛地睁开了双眼。
    一股柔甜而熟悉的幽幽沉香,顷刻间窜入鼻息。
    她躺在榻上,怔怔然环顾四周。却发现这是一间女儿家的闺阁。
    入目,是一顶绣了精致海棠花纹的桃色纱幔,榻边立着黄花梨面五足圆花几,上面红漆描金彩绘妆奁摆放整齐。墙上悬挂着帛绫为底,锦连装裱的一副小篆。上面题的“上善若水”四字,却是她自己的笔迹。
    晨光熹微,透过镂空紫檀窗桕,映照在梳妆台的菱花镜面上,形成细细碎碎的光斑,显得分外静谧美好。
    熟悉……太熟悉了……
    她的目光僵硬而困难地缓缓落向一处。
    雕镂折叠屏风前,紫砂鎏金小熏炉内袅袅升起一缕淡淡薄雾,她方才恍然闻见的甜香味儿便是从熏炉里飘来的。
    苏婉容现下还记得,从前她睡眠不好,爹爹疼她,恰巧便从西域寻来一种助人安眠的奇香。那以后,每每入夜,她都是闻香才得入睡的。
    这紫砂熏炉,便是她少女之时随着下人,依照自己喜好一道儿采办的。
    苏婉容呼吸一窒,一个大胆而不切实际的念头却是倏然跃入她的脑海。
    她垂眸,下意识抬起手,望见的竟不是粗糙干裂的皮肤。
    那是一只显然没干过任何粗活儿的嫩白小手。
    纤细玉嫩,匀称五指青葱一般,莹润细腻。每一颗指盖均被修剪成整齐的圆弧形,上面透着健康好看的浅粉色……
    苏婉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下一刻,她立即掀开绒面锦衾,磕磕跘跘地慌忙下地,一把便攥住梳妆台前的那面菱纹铜镜。
    当瞧清楚镜中倒映出来的人儿时,她捏住镜沿的指节紧得泛白,已经难以抑制地开始发颤了。
    

第004章  重生

  那是一个姿容堪称绝色的豆蔻少女。
    似是能掐出水的玉质粉面,透出薄薄一层初醒时的自然红晕,如那四月堪堪绽开的海棠花一般,娇嫩欲滴。
    这自然不是那已让齐王休弃,又被妾室赶出王府的,那个落魄不堪二十五岁的自己。
    这时的自己,还小着呢……
    细嫩的脸蛋上稚气未褪,柳眉弯弯,唇儿嫣红,一对儿明眸便宛若盈盈袅娜的剪剪秋水,怎么瞧看也是个十足的美人胚子。
    这是她十四岁左右时的模样。
    此时的自己,仍待字闺中,还是那个有爹爹护着疼着的的四房小姐。
    死而复生这种事,她从前以为,只会在民间流传的聊斋异志中才会出现。如今竟是切切实实发生在了自己身上,怎可能继续维持镇定。
    苏婉容无疑也因镜中年幼的自己惊震不已,双手一抖,“啪”的一声,铜镜不慎被她砸落在地。
    镜面撞击红香木地板,发出了不小的声响。便是在下一刻,门吱呀一下被人推开了。
    “姑娘怎的自己下床来了?”
    说话间,一身着木青色对襟圆领禙子的妇人走了进来。
    那妇人也不过三十出头,身材丰腴,圆脸庞,眼尾依稀带着淡淡的细纹。
    此时见着那苏婉容竟是赤着一双粉嫩玉足踩在地上,正目光发愣地盯着自己看,妇人加快了步伐,嗓音里是掩不住的焦急关切:
    “姑娘啊,早间天这样凉,你身子骨又弱,怎可不穿双鞋便直接下来了?到时再病着了可怎生是好?”
    说着,妇人蹙紧了眉头,伸手就着急地扶着苏婉容回身后罗汉床上坐着了。
    苏婉容一言不发,看着眼前的妇人扯来引枕先让她靠着,随后极其自然地蹲下身,熟练而仔细地替她套上棉袜,而后是一双绣纹精致的小巧锦布鞋。
    她双目直直盯着妇人这一连串动作,一瞬也不舍放过。
    这熟悉的面庞,从来都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中隐约可见的几根银丝……
    她看得双眸艰涩,不觉视线模糊。
    “周……嬷嬷……”
    苏婉容喉间发哽,小心翼翼地呢喃出这三个字。
    她的神情恍惚,若不是嬷嬷温暖慈爱的嗓音实在过于真实,她依旧怀疑自己只是置身梦境当中。
    没错,
    这是她的奶娘周嬷嬷啊。
    闺阁之时发生的一切这一刻匆匆掠过脑海。
    她生母诞下她弟弟时便因难产香逝了,后来从旁照顾她的,一直都是这个周嬷嬷。
    上一世周嬷嬷尽心尽力地伺候她,之后她一意孤行硬是要嫁入那齐王府,却受人欺辱,也只有周嬷嬷一人处处护着她,最后也是因她而死。
    苏婉容胸臆发涩,她再也忍不住猛地扑进周嬷嬷的怀中,低声啜泣了起来。“周嬷嬷,婉婉好生想你,婉婉真的好生想你……”
    周嬷嬷方才入门的时候便察觉姑娘神情有些不对了。
    这个时候被苏婉容猝不及防抱了个满怀,见怀中粉雕玉琢的人儿哭得梨花带雨,瘦弱的肩膀轻轻地抽动,便像个受惊的小动物一般,惹人打心底地怜惜。
    周嬷嬷心中对这小姑娘却是又惊又疼,想着大抵是方才做了什么个噩梦,这才这样大的反应。周嬷嬷无奈地叹息,掌心却是怜爱不已地轻轻拍抚着苏婉容的背脊,口中不住哄着:
    “不是每日都能见着嬷嬷么?怎的过了一夜便又想了?你这姑娘,平日里瞧着也不像这般黏人,和嬷嬷说说,是做了怎生的噩梦,竟是吓成了这副模样?”
    苏婉容双臂紧紧抱住嬷嬷的腰,整张脸埋在嬷嬷怀中,一刻不停地抽泣着,像是要把上一辈子受到的那些委屈,一下子全哭干净似的。
    苏婉容不说话,周嬷嬷便也不会继续逼问她。
    任她靠着自己身上,周嬷嬷自衣袋内掏出绢帕,轻轻柔柔地拭去小姑娘面上的泪痕,另一只手继续安抚地顺着她的一头如云乌丝。
    苏婉容自然不会告诉周嬷嬷自己是重生而返。
    即便是当真说了,如此天方夜谭的事,又有谁会相信呢?
    只这般放肆地哭过一场,苏婉容的心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半晌儿过去,虽现下是不哭了,可那周嬷嬷瞧见姑娘这张幼滑细嫩,水豆腐似的小脸儿,这么一哭,眼眶都红彤彤的一片。心疼地就寻来一小盒润肤香脂就往上面抹。
    周嬷嬷笑着同姑娘说了好一会儿话,见姑娘情绪平复了,哄着要伺候她穿衣起身,竟是忽然听见屋外隐约传来一阵争吵的声响。
    苏婉容素来也不是个好热闹的,她坐在梳妆台前,正以指腹将香脂在眼下轻轻推开,原本并未在意门外的动静。
    只是察觉立在身后的周嬷嬷执着梳篦的手忽然顿了一下,她微敛着眸子,随口就问了句:“外面这是出了什么事?”
    周嬷嬷听姑娘这样问起,却是无奈地叹息,“姑娘还能不知晓?咱们这西院,巴掌大点儿的地方,除了那彻哥儿,还能闹出啥动静来?”
    苏婉容眸光一动,却是有些想起来了。
    周嬷嬷口中的彻哥儿,正是她的亲弟弟苏彻。
    这个同是四房庶出的彻哥儿,小了自己九个年岁,想想此时,约莫着刚满四五岁,正是去学堂开蒙的时候。
    太傅府,到底是个书香门第。便是包括苏婉容在内其他几房的姑娘们,从前也是上过几年女学的。
    更莫要提,正房,二房那两位嫡出少爷,虽然之后仕途并不多么显赫,但至少年轻时也都先后高中了状元,和榜眼。
    彻哥儿虽是个庶出的,爹爹却是一碗水端得平,曾经也对他寄予了厚望。
    可这彻哥儿偏偏又是个不争气的。
    后来的童生试,前前后后也报考了五六次,一次也未曾考中。
    这倒也罢,更重要的则是,这彻哥儿不思进取,三番五次地逃学堂。而后变本加厉,不听劝阻与那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整日花天酒地,不务正业,最终玩物丧志,误入歧途,白白荒废了一辈子。
    苏婉容回想到,前世她之所以离开王府后,全身上下连一块铜板都掏不出,起因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彻哥儿欠了一屁股的外债,哭着找去王府投靠自己。
    对方是她血脉相连的胞弟,她迫于无奈,也只好一次又一次,从自己本就不宽裕的体己钱中接济给彻哥儿一些。
    她那婆婆,也就是齐王的母亲,原本不待见她。后来听说了此事,像是找着了个出气口,好一番地数落责备她散财拜金。
    可是那原本也就是她自己嫁妆里存下来的私房钱。更何况堂堂的齐王府,又怎生缺得这一点点的财物呢?
    

第005章 彻底醒悟

  上一世苏婉容年幼,想不明白这些。
    何其幸运,命运让她重活了一遭,她现下不但是彻底醒悟了,也恍然意识到。当初若非自己的一再纵容,总想着母亲过世早,一味溺爱她这唯一的亲弟弟,彻哥儿最后又如何能把自己作贱成那般模样。
    这么想着,苏婉容唇角却是微微牵起了一个弧度。
    她取来嬷嬷手中的梳篦,随手挽了一个髻,又在上面插了一根镂花点翠银钗,便从红木四足圆凳上缓缓起身。
    周嬷嬷见此,当即明白姑娘这是打算亲自出去瞧看了。
    想着姑娘平日里对待那彻哥儿从来都是百般宽容忍让,周嬷嬷犹豫了片刻,终还是忍不住道:
    “彻哥儿在学堂顶撞了先生,这次可是把大人给气坏了,罚那彻哥儿在府中禁闭十日,不允任何人放他出去,姑娘若是现在过去了……”
    周嬷嬷面露难色,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苏婉容已是明白了嬷嬷的意思。
    彻哥儿性子顽劣,少不得被爹爹训斥责骂。
    记得最严重那回,爹爹一怒之下直接将彻哥儿关了整整半月。
    她那个时候只知道心疼弟弟了,背地里没少安慰哄劝彻哥儿。如今回想起来,竟是从那时落下了祸根,助长了彻哥儿之后愈发的无法无天。
    上辈子,也便只有这周嬷嬷曾经好言劝她,应当让那苏彻得一些教训,否则若是长大了,这样不服管教的性子,迟早会自个儿吃亏。
    苏婉容当时不以为意,认定这么丁点小的孩子,淘气一些又能怎样。
    但现在不一样了,如今她回到了十二年之前,老天给予了她挽回一切的机会,她定然不会让历史重现,让自己的弟弟再一次重蹈覆辙。
    于是苏婉容又笑了下,她理了理衣襟,淡声道:“大清早的彻哥儿便在府中闹个不休,若是不去理会,怕是得扰了别院清净,我这个做姐姐的总是要过去瞧看一眼的。”
    周嬷嬷听了这句,却是怔了一下。
    苏婉容这一双美眸生得极为好看,明净澄澈,顾盼之间,盈盈如水。
    此时周嬷嬷下意识诧异地望去,见那四姑娘的眸底却是透着一股不同往日的冷静沉着。
    好似这么一觉醒来,四姑娘便有哪里不一样了,可那周嬷嬷却又琢磨不出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就在周嬷嬷愣神之际,苏婉容已经推开雕花木门,徐步踏出了寝房。
    太傅府是一处三进三出的院落,距离皇宫五六里地。面阔九间,进深五间。后有抱厦,花园凉亭。
    门面朝北的南苑,乃是主室,占地面积也是最大,内里三个小院落。
    嫡庶到底有别,苏婉容与彻哥儿所住的西厢苑确实算是最小的。
    不过西苑人并不多,上上下下的丫鬟仆妇一块儿也不过十几人,加上他们这两个小主儿,倒也不嫌拥挤。
    苑内一草一木皆是苏婉容记忆里的模样。
    布置古朴简约,种有紫藤,木槿,垂丝海棠。曲折廊庑尽头,修建了一椭圆石砌假池。
    苏婉容还记得,从前未出阁时,每逢夏季,她总喜欢搬一小凳坐于池边,抚弄琴弦。偶尔抬眸,望向那池内翠荇香菱随了微风摇曳摆动,别有一番闲逸滋味。
    然此时,正值秋季,草木花蕊大多都开始凋零枯败了。
    此时没了绿屏映衬,显得些许冷清萧条的假池边,三四个穿着粉色细布襦裙的丫鬟,面露愁色,一个个半蹲着身,紧张无措地张开双臂,拦着里侧口中正嫩着嗓子骂骂咧咧的一半大小娃。
    那小娃,却是彻哥儿无疑了。
    彻哥儿与苏婉容面相上五六分的相似,生得也是肤白如雪,粉嫩精致。因了平日里贪吃的缘故,乍一看便像个肉呼滚胖的白团儿。
    而这白团儿此时穿着一湖蓝色小衣,鼓着胖嘟嘟的腮帮,怒气腾腾地瞪着拦住自己去处的小丫鬟。口中还扬着嗓子,稚声稚气地振振有词:
    “哥哥欺负我,五姐欺负我,爹爹欺负我。连你们这群丫鬟也要合起伙来欺负我不成?我这都在屋里闷了三天了,我不管!我现下就是要和荣哥儿一道儿出去玩!”
    当苏婉容走近时,瞧见的便是这番场景了。
    她眉头微蹙,开口便问跟在身后的周嬷嬷:“大人不在府中?”
    这彻哥儿,虽则不服管教,总归还是最怕爹爹的。从前爹爹在时,他总是不敢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姑娘怎的一觉醒来却是迷糊了?大人前日便离府前往滨州督促治水去了,要得下月才能回来呢。”
    想着,周嬷嬷摇头继续道:“若是老爷在,多少还能压着点这小少爷。彻哥儿性子烈,咱们这群嬷嬷丫头的,原本也是府中下人,打不得说不得,哪里又能制得住他。”
    周嬷嬷这么一提,苏婉容这才记起。
    建和十六年,她虚龄满十四。滨州汛期之时,黄河三角洲腹地发了一场大水。淹死了周边地带许多作物,一时间粮草紧缺,治理水患迫在眉睫。
    她的爹爹饱读圣贤书,知晓滨州地带地形地势,对于治水之法颇有见地。
    当时便及时呈上一道奏疏,提议先截流,而后动用民力挖掘河中淤泥,修建堤坝。建和帝采纳了爹爹的奏疏,最后治水效果十分显著,父亲也因此立下大功,得了不小的封赏。
    不过随同前往滨州的,还有那个刚足弱冠之龄的三皇子,便也是之后的齐王。
    从那时起,爹爹就对这个年纪轻轻,却满腹才情的男子充满好感。
    齐王后来回京也常去太傅府走动,前世的苏婉容偏爱抚琴弄月这等文雅事情。又见齐王风姿卓绝,举手投足间腹有诗书气自华。只一眼情窦初开,执意嫁去王府,岂能预料所嫁非人,到底是错付了终生。
    现在回想起来,苏婉容倒是感慨万千。
    上辈子齐王府里的人那般欺辱于她。
    这一世,无论是三皇子,或是未来的齐王,她都是沾染不得的。
    不仅如此,这辈子她要彻底远离皇族,远离王室。宁愿找个平凡老实的男人作夫婿,保护好她的爹爹弟弟,安安稳稳经营好这一生。
    

第006章  训弟

  这么想着,苏婉容再度抬眸,目光落向眼前的一圈人,唇边泛起淡淡笑意。
    苏婉容站的位置正对彻哥儿的方向,故而没一会儿,彻哥儿便眼尖发现了她。
    彻哥儿一见着苏婉容,宛若见着了救星一般,圆溜的眸子冒着光,撒泼叫嚷的嗓音都停了。操着小短腿儿哼哧哼哧地朝自己阿姐身边跑。
    一边跑着,彻哥儿颇委屈地撅起小嘴儿,软腻腻地撒娇诉苦,“阿姐……阿姐……你快看啊!她们这群坏丫头,你不在的时候可都帮着爹爹欺负彻哥儿呢……”
    而在场的几名丫鬟见这四姑娘来了,心中却是感到不妙。
    要知道府里最惯着这四房少爷的,便是四姑娘本人了。四姑娘素来温软的性子,从前为了护着这小少爷,可是有过同太傅大人争辩的例子呢。
    现下这小少爷同四姑娘诉苦,指不定又会惹姑娘不快,说不准还得降罪于她们身上。
    可怜这几个丫鬟,也是听人办事。一方面是担心四姑娘怪罪于她们,一方面又是怕,若是真让姑娘将小少爷领走了,到时候大人问起,受罚的还不是她们这群下人吗?
    当下,丫鬟们苦着脸,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彻哥儿钻了空子,一溜烟便窜去苏婉容跟前,卯劲腻歪着撒娇去了。
    四五岁的小娃,一张脸白面馒头似的,肉呼圆润。带着软糯的婴儿肥,正是最可爱讨喜的时候。
    外人瞧见了都喜欢,更莫要提苏婉容这个亲姐姐了。
    垂眸就见这肉嫩一团儿,挥舞着白净小手高兴地就要往自个儿身上凑,苏婉容想,这若是放在上一世,她一看彻哥儿这副小模样,许就真的心软,半句狠话那都是舍不得说的。
    可现下,到底不一样了。
    想着,苏婉容身子微微一侧,竟是将彻哥儿扑上前的小身板儿不留痕迹地躲开了。
    彻哥儿圆滚滚的身子冲劲儿大,一时扑了个空。小腿儿一个趔趄,险些栽个大跟头。他“哎呀”一声,好容易站稳了脚,回过头去不解地打量阿姐。
    而那苏婉容,面上端的一派淡定自若。
    她身姿袅娜地立在原地,斜睨着彻哥儿,口中却是凉凉地道:
    “欺负?我可是听说你前些时日目无尊长,顶撞先生,这才被爹爹关在西厢。这些个丫头原本就是奉了爹爹的嘱咐好生看管你的。何来欺负一说?”
    这么一番话,倒还是四姑娘淡淡的嗓音,却是莫名地带了一股子清清冷冷的严厉意味儿在里面。
    像彻哥儿这般的孩子,其实最为敏感。方才苏婉容躲开他的那一细小动作,便让彻哥儿察觉到素日里最疼他的四姐,今个儿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又听她说了这一行话,小小的心脏中竟是涌动起一丝不安。
    可那彻哥儿到底是个胆大的,面对的又是自己娇美体贴的亲姐姐,他满不在乎地哼了哼,口中不屑地嘟囔:
    “爹爹现下又不在,她们这群下人忒地大胆,竟还管起我来了。也就是阿姐平日里在咱们西苑待她们太好了,以为自己是什么个身份呢……”
    苏婉容听到这里,心中不禁冷笑。
    这彻哥儿也确实欠缺管教,小小的年纪,一副仗势欺人的娇纵嘴脸,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
    苏婉容冷瞥了他一眼,口中不疾不徐道:“爹爹虽不在府上,这几个丫鬟既是爹爹亲自派来监督你温书的。你自然应当好生听她们的话。”
    谁知敛声屏气儿退去一边的丫鬟,听了苏婉容说起这个,面上竟又是一阵惊慌。拼命摇着脑袋哭丧着脸就推拒,
    “不……不,奴婢们哪里敢继续监督小少爷。小少爷一不高兴,便闹脾气不用膳了。奴婢怎么劝都没用,更莫要提监督少爷温习课业了……”
    彻哥儿原本没有想到这一群丫头,竟是在自个儿亲姐姐面前告起他的状来了。
    他有些心虚地偷偷瞄了苏婉容一眼,还在那里死鸭子嘴硬。
    “阿姐莫要听她们胡说,彻哥儿……彻哥儿才没有闹脾气。不过是好些天不曾出去玩了,肚子里就有些积食,没有胃口,吃不下东西罢了……”
    苏婉容现下自然是不吃他这一套的。冷眸盯着彻哥儿看了一会儿,唇瓣一勾竟是笑了出来。
    那边的彻哥儿见阿姐笑了,虽然仍旧感到有些不太对劲。总是以为阿姐这大概是要原谅自己了。
    心中正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孰料却又听苏婉容嗓音凉凉地这样朝丫鬟吩咐:
    “既然少爷肚中积食,那还是不要吃太多为好。从今日起,一日三顿饭减为一日两顿,夜宵,少爷喜爱的点心果脯之类也一并给省了。”
    苏婉容瞥了眼彻哥儿霎时间被吓得惨白的小脸儿,顿了下,继续道:
    “若是少爷下次再这般不服管教,直接将他锁在房内便是,也省得扰了别院清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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