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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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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望青道:“公子这话却未免偏颇,我家公子温润谦和,岂是你这样的人可以毁谤的。”
  男人脸色一变,狞笑道:“那我就教教你我能不能,我不仅要教训你这奴才,还要杀了他!不鞭尸削骨不可解我心头之恨。”他将弓弩抛给身后的侍卫,接过一把刀来。
  苏望青道:“公子既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教训我这小女子的时候可否赏把刀?你以男子之身胜我已不光彩,若是打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这话传出去未免让人耻笑。”
  男人冷笑:“狡诈。”
  说话间便猛冲过来,挥砍的动作快且凌厉,大开大合之间已将苏望青逼到崖壁。苏望青回身突刺,用力劈杀,腾身而起在山壁之上一点,借力越过,一个翻身刺向他的背心。
  即将刺中之时一阵剧痛从右肩袭来,苏望青加快速度挥杀,全然不顾自己身后的杀机,却还是只能勉强划破他的衣物。男人似乎有些吃惊,堪堪跃开了。
  远处有个锦衣少年收弩,苏望青冷冷地间目光从他身上收回来。
  男人对少年叫道:“我和她打,你管什么闲事?”
  少年面色冷淡:“她在拖延时间,挑‘逗你和她戏耍。”
  男人有些意外地看向苏望青,他的确未曾下狠手,只因为觉得这女人颇有趣,明明只有二流的功夫,却又一流的勇气,让人忍不住逗弄。
  却没想到真是个圈套罢了。
  他此生最厌恶这些手段,便挥挥手道:“放箭。”
  十来个人纷纷拉满长弓,引弦待发,就在鉴于将下之时,一声凄厉的喊声响起:“住手——”

  第四十三章 

  承平跪倒在地上,面对着满脸是血的马夫,众人看不见她的神情,只见瘦弱的肩膀剧烈的抖动着,在寒风中显得极度地脆弱。
  那一声直冲霄汉的尖叫声便发自于这脆弱女子的胸膛。
  雨水还在肆意泼洒,天色阴沉欲坠,偶尔有闪电撕开混沌的空气,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霆之声。
  男人上前意欲抓承平,苏望青将铁棍朝他面门掷去,笔直的光一闪而过,男人侧身闪躲,她便发力猛冲,跃起横踢,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之上,落地时稳稳地,肩上的箭羽还颤了颤,苏望青却面无表情,提防着面前之人。
  那男人恼怒地将刀一挥 ,直对苏望青的面门:“你想死吗?若是再敢动弹一下,我便让你领略一番万箭穿心的痛苦。”
  苏望青冷笑:“那便将承平郡主一同射成筛子?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一哼:“倒不算蠢,我便直白说了,我要你身后的那个女人——平南郡主沈流芳。”
  苏望青道:“倘若我将她交给你,你要如何处置我?“
  男人道:“你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适才我已经说过,你将她交给我,我便留你一条全尸,不至于将来投胎还是缺胳膊断腿。”
  苏望青道:“那便是了,你要她却不肯放我,那么你我之间只能一战。”
  男人讥讽道:“自不量力!”
  苏望青还是那车轱辘话:“不知公子可否赏把刀?”
  男人倒是气笑了,这年头骨勇之人倒是少见,在生死关头不撂挑子走人已算是有情有义,他对身后亲卫吩咐道:“拿刀来。”
  苏望青道:“我要砍马刀,最重最利的一柄。”
  “给她拿来。”
  苏望青接了刀将露在外面的箭尾斩断,向后退,等到了承平的身旁便道:“郡主起来,靠边站好,提防伤着您。”
  承平起身,见苏望青身上血色蔓延,当即泪如泉涌。她身上被雨水打湿透了,鬓发散乱贴在脸上,妆容已花,是真真正正的梨花带雨。她扯着苏望青的袖子道:“望青,算了,别打了,你打不过他们。”
  苏望青道:“您乐意跟他走吗?”
  承平哭着摇摇头。苏望青便道:“那便是了,您不愿意,奴婢绝不让他勉强您。您放心,公子马上会来的,届时咱们定安然无恙。倘若他不来,那么奴婢也不必回去了。”
  她必须护住承平,一旦承平被拱手送出,清誉受损,不但沈家,就连神医府都会颜面无光。
  苏望青回过身,便见男人正盯着承平,一双眼发光发狠,像一只饿狼。苏望青举刀截断他的视线,朗声道:“收好你的眼珠子,别乱看!”
  话音落地,她猛冲过去,直劈横砍,反身侧踢,每一下都竭尽全力。苏望青膂力惊人,动作迅速而稳健,杀伐之时便像一只敏捷的猎豹,每一次都能带来巨大的震动。她的眼神凶狠镇定,每一次挥砍看似毫无章法,然而又在心中经过精密的推算。砍他的手,脚,横挥断腰,侧砍切臂。
  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身上都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她不怕疼,也不怕流血,只要能守住该守的东西,便不计代价。
  然而一切的攻势都被那个男人化解了,他身形腾挪,一个肘击打在苏望青的腰眼之上,巨大的力从穴道‘灌‘进去,冲向七经八脉。
  苏望青疼得心发颤,但还是死死咬牙,未露出吃痛的神情。那男人见状,挑挑眉:“ 你倒是有几分血性,只是晋国是后继无人了吗?要靠嫁女人联姻巩固山河,又要靠女人来阻拦我吗?”
  苏望青看向承平,只见她双手攥拳,气愤得身子乱颤,她大声道:“既然如此,你有何必要勉强我?甚至强追至此!我已有心爱之人,你为何不放过我!既然瞧不起扔开便是,为何要像今日这般害我,误我!”
  男人眼中涌起柔情,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因为承平的质问而变得柔软轻缓,但是那点点蜜意里又渗着刻毒的阴狠:“我何时说过我瞧不起?沈流芳,你自己知道我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你分明知道这些都是气话,既然曾经答应过,何不践诺?你答应过会嫁与我为妻……”
  “住口……”承平颤抖着,哭泣道,“答应过?谁?我吗?藤翼,我与你素无情分,不过是当日在布粥之时赏了你一碗粥,倘若我那时便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是这般恩将仇报,便是见你曝尸街头,受万人践踏也绝不会多管闲事。你同我母亲商量,像牲口一般买卖,还想我对你如何?”
  男人焦躁道:“你知道不是这么回事,我是真心爱你,倘若不是,骞州女子千千万,我为何不要,只要你?”
  承平冷笑:“那也得我消受得起才是。承平福薄,怕是有命无运了。倘若不是你们这般逼我,我也不会进京,但是我绝无悔意,我已有爱慕之人,此生不算枉过,死也甘愿了。”  
  男人狠狠将刀掷在地上:“殷素问!”
  承平擦了眼泪无畏道:“正是!”
  男子阴笑道:“我的好流芳,便是你想,也怕是不能了。你若执意如此,只怕殷家也不会要你做这上门寡妇……”
  “你说什么?”承平身形剧颤,险些撑不住。
  苏望青道:“公子这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男子道:“你又知道?自做聪明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主子已死,你这丧家之犬也只有四处流窜,受人宰杀的命了。”
  苏望青道:“只怕你骞州的人死光了,他殷素问还活着。”
  男人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娃娃,不管我骞州如何,殷素问如何,你便下去见阎王吧。届时别说我的不好,只说是你主子误你,他碰了不该碰的人,我便要让他付出代价。”
  苏望青一听,陡然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殷素问不会出事,殷府的丫头总比她这菜瓜有用,护他总不成问题,更何况这男人妄自尊大,自以为将他们拿捏在手,便舍下殷素问径自来追,却不知道殷素问那命格,死谁也死不了他。
  苏望青轻声笑了,眼角上挑,幸灾乐祸的模样。
  男人脸色一变:“你笑什么?死到临头还敢笑!我知道你们中原人,故弄玄虚以为高明,然而却是不堪一击,这刀起刀落之间,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苏望青道:“我没想活,只是不知公子惜命否?”
  男人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望青不坏好意地歪头看着他身上的伤口,眨了眨眼:“公子这伤口倒是巧妙,你的身手好,闪得快,故而我只划破了皮。”
  苏望青脸色一变,正色道:“却不知道为何,流了这么血呢?”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膛。
  苏望青道:“想来那血不是您的,是我的。”苏望青伸手抚了抚自己肩膀上的伤口,重重地喘了口气:“真是不巧,奴婢在下车之前吃了五毒。”
  男子道:“那是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望青道:“毒血只怕是早已顺着您的伤口蔓延到四肢了。”
  “你!”
  “不怕,死不了,只是没有解药,愈演愈烈伤及阳元,只怕日后精水衰弱,子息不全了。”
  男子暴怒,一掌将苏望青掼在地上,睚眦欲裂地掐住她的脖子:“嗯?骗我,也能骗过我?”
  苏望青喉头一股咸腥上涌,黑血从嘴角溢出,她笑道:“瞧,我这边要毒发了,就不知你这边要拖到何时,只不过……小人适才说得文绉绉的,您怕是听不明白。”
  她笑意更深,眼睛直直地盯着男子,男人的眼睛里住着一只狂躁的狮子,很好,她在心中默念,也不顾血水流出,便是幽幽道:“那意思说白了,便是您不能人道,生不出孩子,要断子绝孙罢了。”
  男人手劲渐大,青筋迸发:“就看您是否要为了个女人毁了自己罢了,倘若真心喜爱,这一生下头不用,大抵也是值得,你说是也不是?”她双目幽幽望向远处,断断续续道:“那远处的少年是您的兄弟么?模样可真俊,想来这面具底下,您的模样也不差。可叹留不下一个种。不过将来您兄弟的孩子过继过来,叔父变作父亲,还是一家人。”
  承平此刻已经呆住,她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远处的锦衣少年适时地叫嚷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儿,我陪你从骞州赶来,可不是要看你婆婆妈妈,连个女人都不忍心打的。”
  男子暴喝:“闭嘴!”
  苏望青又笑。那男子狠狠瞪着她:“说,解药在哪?”
  苏望青道:“自然是在我家公子处。他性子调皮,就爱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药我才拿到没几日,怎会有解药在手?据说您要杀他,只盼您的手下动作慢些,不要铸成大错。”
  男人将她一甩,起身向那少年嚷道:“去,叫个会医术的人来。”
  苏望青倒在地上,狠狠咽了咽口水,那一道力在她的血管中冲突,真是让人不好受,她忍了忍,道:“还望公子好好招待郡主,她乃我家公子挚交好友,此刻慢待了,后头再出什么幺蛾子,小人可不管。”
  男人乜斜着眼道:“先顾好你自己吧。”

  第四十四章 

  藤翼随便在队伍里拉了个人:“喏,我把她交给你,随你怎么治,只要别死了就行……顺道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中什么毒,给我瞧仔细了。”
  苏望青蜗居在窄小的马车里,四面无光,只有微弱的的喘‘息声包裹着她。她可以忍痛,却忍不了呼吸滞涩带来的无力感。她伸出手抠在简陋的车壁上,指尖不断跳跃的疼痛提醒着她,千万不能睡。
  承平也不知被送到哪里去了,只希望那男人尚有忌惮之心,不要为所欲为。
  藤翼找来的人笨手笨脚的,虽说他旁观那一场打斗之后对苏望青心怀钦佩并且极力想要让她好过一点,但是苏望青一看他那笨拙的动作,便知道这是个蒙古大夫。
  苏望青拒绝了让他为自己将箭矢挖出来的要求,他便撒了些药粉在上面。苏望青皱眉道:“这是什么?”
  “麻药,让你好过一点。”
  苏望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正愁自己痛得不够提神醒脑,对方就给她来了这么一出,她便道:“不必了,你帮我上些简单的伤药便好。”
  “什么?”
  苏望青失血过多,此时说话有气无力,大夫听不清,多问了一句。苏望青只好攒足底气道:“我说,不用了,换别的药!”
  大夫一骇,往后退了一步:“你这丫头,怎的恁凶!”
  苏望青苦笑:“罢了,不劳烦你了,我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
  大夫见她笑,脸一红,小声道:“算了算了,你一个小姑娘家的,你吃什么不?”
  苏望青一愣,道:“小哥,我不吃东西,我就问问你,和我一起的那个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大夫道:“你管她做什么?她好着呢,就是一路上哭哭啼啼,跟死了爹妈似的,就算她跑了,咱们老爷还是一心对她好,一根毫毛也不动,就等着她回心转意。”
  苏望青一愣,没想到那藤翼年纪已这般大了,听声音还以为是个年轻力盛的男子,这也难怪承平心中不甘,一心想逃了,好歹是位金贵的郡主,没想到她母亲当真下的去手。
  大夫不满道:“你想啥呢,咱家老爷还不到而立之年,配一个郡主绰绰有余。”
  苏望青道:“那也要郡主心悦之啊,强买强卖算怎么回事儿?”
  大夫哼一声,轻蔑道:“也就这些娘们儿整天想着情情爱爱的事,嫁过来享福有什么不好的?何况这年头,卖个女人算什么?平南看着风光,却大不如前,那县主不还是要卖女儿当卖‘女支‘拉拢咱们?”
  苏望青道:“我说的是你们老爷一把年纪了还跟自己脖子上插根稻草强卖,也不瞧瞧人家小姑娘乐意不乐意,郡主今年不过双十年华,大好的日子要过,爱慕她的年轻公子能从城东门城南门,非得紧着你们皮糙肉厚不到而立之年的老爷?敢情赏了碗粥便是赏了块骨头,您是要咬死了不撒嘴了是吧?”
  大夫给她气得噎住了,偏又性子老实,怒道:“你这丫头怎么不知好歹,我家老爷……公子大人大量不发落你,你倒好,还敢当着我的面编排他……你想不想活了啊你!还有,你看,你这身上是怎么回事儿?脉象浮虚,后继无力,一副要死的样子。”
  苏望青道:“哦,我体格好着呢,只不过你们抓到之前吞了药。”
  大夫眼睛一瞪:“什么药?”
  “没什么,就是败一败底子,亏一亏元气,女人吃了便呕血亏虚,男人吃了便肾脏不全,精元衰弱,你待会儿去瞧一瞧你家老爷,也是这么个路数。”
  大夫脸色一变:“你这是啥意思?”
  苏望青幽幽道:“没什么意思,对了,这毒全凭血脉传播,你可离我远着点儿。”
  那大夫看她就像在看着疯子。
  *******
  入夜之后,整座山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滕翼一行人在城外搭起帐篷,繁星漫天,沉黑的树林中渗着森森的寒意,几个守卫围着篝火守夜,澄亮的光跳跃着,一下下映着那些警惕的双眼。
  “霍木,你说主子为什么留着那两个女人?”
  被问话的是白天搭弓射杀苏望青的少年,他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身子虽已抽条,却还是透着少年稚气。按理说应当是个养在家中娇惯的少爷,读读诗书同侍女玩闹最养人不过。然而他的脸上却是与其身份不匹配的蛮横,眼睛中是和狼一样凶狠的光彩。于是理所当然的,他说起话来也是粗糙的语气:“老子怎么知道,他是被女人迷了眼?越来越软弱了。哼,现在还和女人在床上滚,迟早有一天要把身子玩垮。”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便从帐篷中传来。众人对视一眼,起身向帐篷走去,然而才到门口,便听见东西摔落和女人哭泣的声音。从厚重的毡  帘中看去,便见一个女人抱着衣物坐在地上哭泣,头发是散的,倮‘着一大片光洁白皙的背。 
  藤翼在怒吼:“滚!给我滚!”
  那女人一骇,抱着衣服连滚带爬地出来了,一见外面站着群大老爷们儿,且惊且怒且怕,更是泪水涟涟,哭着跑开了。
  一个人道:“哟,这是怎么了?不是才连忙从城中招过来的,京州城中数一数二的花魁。怎么现在闹翻了?把女人赶下床可不是他的作风,难道是伺候得不得劲儿?想来京州的女人也是薄有虚名,远不及咱们骞州的。”
  他刚说完,为首的少年便瞥了他一眼,冷冷的目光冻得他一僵,连忙讪笑道:“我这不是奇怪吗,敢情你不想知道为什么?”
  少年抻抻脖子,不动神色的样子便像沙洲中漫步的白鹤,自是高人一等的模样:“你们先下去守着,别让那两个女人跑了。”
  骞州擅养鹤,用它们作为来侦察与通讯的工具。白天发现殷素问一行人之时鹤唳一声,然而直到现在也没有传来第二声。截杀殷素问的那一批人,至今来没有回来。
  结果如何,大家心中有数,若是此时是在骞州,一个殷素问倒不足为惧,然而他们背井离乡只为找一个女人,身上带的人并不算多,此刻只能好好提防。
  功败垂成,霍木心想。
  原本也算成功一半,好歹将藤翼的女人抢回来了,然而现在看来,他对沈流芳已经没有多少兴致,也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他正蔫头耷脑地坐在床上,打着赤膊,身上是线条流畅的肌肉,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就算是在深夜和女人睡在床上,藤翼脸上依然带着狰狞的面具。他见了霍木,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霍木眉毛一挑:“我才要问你发什么疯,大半夜的闹得鸡飞狗跳。”
  藤翼知道他是听见刚才的动静了,也不掩饰,疲惫地往床上一躺,后脑枕着双手道:“我还是得找个时机将她送回去。”
  “哦?到手的饽饽不够甜还是怎的,你竟是想将人送回去,那也要看看那边乐不乐意收才是。不过,你是要送哪个?那个小侍女还是沈流芳。”
  藤翼茫然地看着帐篷顶端,低声道:“流芳……”
  他的声音里满是柔情和不舍,最后却是被低回的消沉所包裹。霍木看不得他这样子,上前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他脚上的短靴乃是牛皮所制,别出机杼地在靴尖安了俩铆钉,踹在藤翼的膝上,让他疼得打颤,连忙抱着膝盖在毡床上打滚:“你他娘的疯啦?”
  霍木冷着脸,吊着眼角刻薄道:“哼,你还是不是男人?喜欢还让出去,就等着戴一辈子绿帽子吧。”
  藤翼心中本就有事,一想到适才在床上的事便觉得不得劲儿,此刻被戳到痛脚更是一点就炸:“去你娘的不是男人,你才不是男人,个毛都没长齐的兔崽子也敢来教训我!”
  霍木却冷淡道:“你瞧瞧你现在想什么样子,这德行走出去只怕要叫人笑掉大牙,堂堂一州之主,却为个女人神思紊乱,还有那个小侍女,她用一点小手段,你便这样反常,将来上了战场,只怕也是被人打得弃盔曳甲而走的下场。如此说来,你便擅位于人吧,这样骞州百姓还能记住你一星半点的好,奉你为明君。”
  藤翼面色发青,却是一言不发。霍木见他镇定下来,便道:“说吧,她是怎么让你就范的?那样的货色,在你的手下活不过二十招,如今不仅没死,还被你供着,派人伺候着。别告诉我是你对沈流芳情深似海,就连她身边的一个侍女也不忍心对付。你可别忘了,那女人姓殷。”
  被可以当子侄辈的霍木训着,藤翼却还是不说话,抬头看着他锐利的目光,竟有些畏惧,重压之下只能张口:“我当然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放她一马,只是这女人尤为狡诈,她……她……”

  第四十五章 

  藤翼看着眼前气焰嚣张的少年,不知该怎么讲这话说出口。难道让他说自己一时不慎被女人算计了只怕要终身不举?藤氏一族到他这里便要断后?这奇耻大辱,他是死也不会说的!
  藤翼起身,眼中闪着愤怒的光,咬咬牙道:“此事你不必管,我自有打算,” 
  他的身体精壮健美,站起来正好可以俯视霍木,他将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往身上一套,垂着头系腰带,三两下打个结,又打了个呵欠道:“你去睡你的,别管闲事。”
  霍木冷淡的面容上勾起讥讽一笑,藤翼却没看见。
  *******
  皎洁的月儿挂在天边,淬亮的星斗漫天,像是烧得流光溢彩的玉,缀满了幽蓝的天幕,光彩不再局限于小小的一颗,像是有了生命的水,欲滴,欲坠。
  风声飒飒,蝉鸣蛙角连绵起伏。霍木走出帐篷,抬头看了一眼那天,冷淡地哼笑了一下,笑容是意味深长的,仿似猫儿攥了一只老鼠在手中把玩,端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藤翼是个不留事过夜的,适才还心事重重,此刻却已经打起鼾,真是个傻大个儿,他心想。
  正想着,嘴角的笑容却没有多停留一刻。他的脸瞬间变得冷淡,转头盯着一片草丛之中,树丛里是形态模糊的灌木蒿草,纠结着呈现出幽深景象,霍木的眼睛却发着亮,十分倨傲地道:“出来吧,还藏什么?”
  果然,深影中传来窸窣声响,一个身形昂藏的年轻人持剑劈倒草木一路走出来,在夜色下现了形,是井五。
  两人乃是老相识,或者说,井五同藤翼乃是老相识。井五常年奔走在外,同凤鸣一样一刻不得闲。早两年一直呆在骞州与平南交境之处,与藤翼结识。藤翼那是以为他是江湖浪人,一心想将他招徕,放在手下的巡防营中做统领,后来得知他是殷府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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