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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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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皮的机会。”
  小喜子小声道:“奴才何时扒皮了,您可不能胡说。”
  季谰笑道:“那你准备奉上学资几何呀?这要是学好了,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你倒说说你要如何孝敬青姑娘,人家可是殷府出来的,几个碎银子可看不进眼里。”
  小喜子垂着头不说话,季谰便叹了口气,道:“怎么,你又缺钱了?越是没钱越是赌,这窟窿只会越来越大,倒不如好好攒钱。”
  小喜子笑道:“奴才倒是想啊,可能行吗?倒不如求姑娘给我露露口风,让我多个安身立命的本钱。”
  季谰被这话气笑了:“瞧你这出息,就这样还想安身立命。我就告诉你,这位姑娘的力气大着呢,你若是想从德荣手里过关,起码得有这个劲,想扔出一支镖刺穿木板,还是先多吃两碗饭,将你这细胳膊细腿练结实些。我与青姑娘有话要说,你且先下去吧,在外头好好守着。”说罢,他扔了个钱袋到小喜子手中。
  小喜子接了钱袋,向季谰行个礼,忙不迭地走远了。
  望青问他:“不知侯爷有何事要找奴婢?”
  季谰一笑:“原本是没什么事,只不过本侯随意逛逛花园,不小心听了个墙角,见你被小喜子缠上,忍不住上前搭救。”
  “王爷这是何意?”
  “那小太监求姑娘教他功夫,姑娘可要教?”
  “自然是不会。”
  “姑娘有所不知,这小喜子乃是被父母贩卖进宫的,只求能够伺候贵人,他日飞黄腾达,光耀门楣。他每月的月俸都回寄出宫接济家里,所以常常入不敷出。现在是想让姑娘教他一点本领好在赌局里扎根。如若他向姑娘哭诉家中惨状,姑娘可会无动于衷?”
  望青沉默,她这人面冷心热,倘若那孩子当真这般求她,她极有可能动摇。
  “然则殷府下仆与内监私相授受,陛下若是知道会如何?”
  望青叹了口气:“多谢侯爷提点,奴婢知道了,下次定然不会这般没有分寸。”
  “姑娘今日受的教训颇多啊。”季谰笑叹一声。
  望青听了竟有几分释然之意,先前团在心头的阴鸷消减不少:“侯爷说的是,奴婢今日受益多。”
  “那不知姑娘可否帮季谰一个忙?”
  “侯爷请讲,若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奴婢定不相拒。”
  “说来只是一件小事,舍妹不日将抵达京州,她自幼生长在江州,人生地不熟,望托姑娘照拂。”
  望青一愣:“侯爷这是什么话?贵府的小姐来京里,衣食住行自然有专人照料,哪里轮得到奴婢置喙,更何况,奴婢一介小人,怎么管得着贵府的事?”
  “姑娘有所不知,我这妹妹乃是平南县主之女,今年十六有七,正值当嫁之年,我与素闻乃是好友,现今陛下有意撮合,故而她到京州之后十有八九是要住进神医府的。在下知道姑娘乃是素闻身边红人,实在放心不下,才有所求,望姑娘应承。”
  望青听闻,不由苦笑。这位季侯爷与陛下搭台唱戏,分头行动,原来不过是想嫁一个姑娘进来,想来今日无论是谁伴殷素问进宫,都得逢上这么一着。只是她不明白,人微言轻的自己怎么就碰上了。
  若是蜻蜓或是毓秀,乃至于凤鸣,都会处理得比她好。望青是个吃教训的人,适才才被教育不能私相授受,现在又怎能再犯?一旦她今日答应,将来只怕就与季家绑在一起,不定哪日被有心人扯出来,只怕连活路都要被斩断。
  她只好表现出懦弱的模样,为难道:“这……奴婢如何做得了主,姑娘若是当真进来,公子必定不会亏待,望青做下人的,尽心伺候乃是本分,说不上照拂,只是尽本分罢了,本份罢了。”
  季谰见了,了然一笑:“姑娘不必为难,此话季谰不过是作为兄长才说,若是有掣肘之处,姑娘当便宜行事。”
  季谰当真是聪明人,望青稍稍露出口风,他便给出台阶。望青对这位季侯爷颇有好感,也不讲话说死:“奴婢做下人的,当得起忠字足以,贵府小姐莅临,自然也当好好侍奉。不知此事我家公子可知晓?”
  “素闻……是聪明人,应当是知的。”
  这厢季谰刚走,便见有个红衣公子从远处走来。身旁的何政一路陪着笑,他倒是目不斜视,想来是景帝已经同他说过此事,他心中不悦。
  走到跟前了,他对望青说:“等得久了?”
  望青摇摇头。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几盘点心,兀地皱了眉,像是瞧见了什么脏东西。殷素问爱干净,但也不会轻易露出厌弃的神情,归根结底,不过是人人顺着他,将腌臜的东西收起来,如今仆一摊在他眼前,那神情便暴露出来。
  不悦。

  第十五章 

  天色已晚,殷素问直接吩咐望青上马车。她坐在一旁看着,殷素问闭着眼露出疲倦的神态。他不复端庄模样,后脑抵着车壁,懒散地倚着。
  望青突然感到一种压抑的伤感,心中却没有得以突破的地方,只能敛声屏气,竭力调动呼吸的节奏,微微克制着自己。
  殷素问懒懒地睁开眼睛:“你也太谨慎了一点,我又没有真的睡着。”
  殷素问这人就是太体贴了一点,明明已在发怒的边缘,还想着克己,不迁怒他人。望青突然不敢对上他的眼睛,便调转目光,看着他脑后靠着的细软织帘:“我怕吵着您。”
  殷素问像是听到什么孩子话,屈指掸了掸袍子,将那上面馥郁的龙涎香味弹开:“你动静不大。”
  望青此时便垂下头。这是她的另一种逃避的行为,她在人前一向不爱说话,一是因为她口舌笨拙,怕引麻烦,二则是当她面对像殷素问这样的人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已经太多年太多年做一个无闻的影子了。
  “苏望青,你说点什么吧,怪闷的。”
  望青偷偷看了他一眼,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奴婢不知道该说什么。”
  “拣些好听的说来听听罢。”
  半晌,身边的女子也没有回话,殷素问一双无悲无喜的眼望过去,只见她咬着唇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抱怨道:“公子,您这是在为难我。”
  他见望青吃瘪,姣好的唇形绽开了一点:“你这话怎么说?我央你说个笑话给我逗闷子你也不肯。”
  “那倒不是。”
  “那是什么?”
  年轻的姑娘坐在一旁,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膝上,右手的拇指摩挲着左手的指腹思考着。她吸了一口气像要破罐破摔似的,直截了当的说:“奴婢当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会,你就讲讲寻常的事,人生而在世,总会有欢乐的记忆,你家公子现在烦闷得很,你说点什么帮我梳理梳理,也不至于郁结于心,到时候大动肝火。”
  殷素问会说话,三两句便打消了她的顾虑,做足了脸面等她开口,她再拒绝,未免不识抬举。望青便问他:“公子知道我进府前是在哪里么?”
  殷素问自然是知道的,她过往的经历在他案前堆了几册,自己无事时也翻过一些,殷家公子博闻强识,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将将扫过几眼,也能牢记于心。
  “奴婢入府之前一直生活在灵州黄泉巷。那里聚集了各地的杀手组织,零零碎碎并不见经传的不算,数得上号的便有数十家。奴婢长在那里,做人命买卖,一个月前上头突然将奴婢调进府中给您做侍女,接我的乃是从前影组的总领教头谢姑姑。”
  殷素问点点头:“说下去。”
  望青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还是缓缓道来:“从前的日子就是练刀杀人,没什么值得为人道的。奴婢生得笨,只能做个二等杀手,将将保命。有时出任务会在外面逗留几日,见一见各地的风土人情,不过那日子就像是被人兜头罩了一块麻布,光照不进来,人也迈不出去。”
  望青突然望向他,目光柔和了些:“不过苦倒是没吃多少,凡事乖巧些听话些总不会有错,除了偶尔受师傅训、诫,倒没遭过什么大难。至于杀人……杀的也是一些大奸大恶之人,何况奴婢不曾读过多少书,不识人间大义,只知时逢乱世,饿了要吃,渴了要喝,无依无靠的时候,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殷素问笑了笑,那样子像是妥协:“你倒是看得开。”
  望青也是一笑,笑过却正色道:“公子也应当看开些,奴婢从前常听人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尊荣的人总不会让自己置身险境。”
  殷素问伸手拨动着细软的流苏,道:“看来是郑夫子教得好,连你也会掉书袋来教训我了。”
  回府时丫鬟们都围上来了。夜风寒凉,一堆人拥着殷素问走,便见他一身红衣反而衬得他气色不好。丫头婆子端了热气腾腾的甜汤上来给他暖胃,又上了一些清粥小菜,唯一的荤腥是一道糟鹌鹑。
  姑娘们都颇心疼,自家公子白玉一般的人物出门一趟再回来便成了霜打的茄子,如此一来,不比掉了几百两还让人心疼?
  望青见了这阵仗,连往后退几步,倚在门框前凭她们闹。毓秀见她的模样,扑哧一笑:“她们又不是老虎,至于多这么远吗?”她手上捧着几颗瓜子,一边磕瓜子,一边递给望青。望青窘迫地摇摇头,哪知推拒不过,便拈了两颗捏在手里。
  毓秀身边的凤鸣也没上前,她是冷淡性子,纵使依赖殷素问,也不在这种时候往人堆里凑。
  她见了望青,也是面无表情,倒是望青笑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凤鸣这孩子不喜欢她,亦或是相识的日子不长,对待她像对陌路人。望青心中也没什么想法,只是她前日见她没有首饰,竟在晚上特地到她房中送了一只簪子给她。玳瑁虽不值钱,然则雕工却极精细,簪面上雕凤纹,一看便知是她心爱之物。簪子是一回事,情谊却是另一回事,更暖人,更令人动容。
  一旁的殷素问见惯了场面,稳得住。他细细品着菜色,八风不动的平稳着。丫头们知道他的习性,也不吵闹,只是适当地虚寒问暖,盛粥添饭。
  待人都散了,凤鸣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叠纸来,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望青瞟了一眼,那字写得惨不忍睹,不比自己的规整。
  殷素问一看,就像脑仁被针扎了一下,露出了吃痛的表情。
  凤鸣还是面无表情,双手背在身后等他评价,眉宇间却是孩子气,她不高兴了,像是了怠慢和委屈。
  一般这种时候殷素问都是鼓励大于责备,然而今日他伤神得很,便不受控制地卖了个破绽。凤鸣观察敏锐,此时便是受了重击,不待殷素问说话,劈手就将东西拿过来,藏在身后用手揉啊揉。
  屋子里气氛迫人,望青寻思着自己该回房了。便听殷素问转头对她说:“把你写的拿过来。”
  望青的脸刷地拉下来。
  殷素问进完食,总算来了点精神:“说你呢望青。”
  她避无可避,回屋将自己临的字帖拿过去。殷素问接过翻了翻,眼皮微掀,对凤鸣说道:“你写得比她好。”
  凤鸣黑沉的眸子亮了亮。别别扭扭地将身后揉皱的纸拿到身前来,想递给殷素问。
  殷素问却没接,像端正严厉的兄长般说道:“但是她较之你要用功百倍。”
  凤鸣听了又不高兴了,但是她知道见好就收,心中有不乐意惹殷素问不悦,便转过头瞪了望青一眼,走了。
  望青心想自家公子为了安抚人心便张口胡说真是罔顾众人爱敬,凭心而论自己不仅比凤鸣用功,还比她写得好,哪怕她只瞟了一眼,但是那一眼可以佐证自己的清白。
  殷素问像是听到了她的腹诽,只是端着粥微微一笑:“你别怪我,我还指望她为我卖命呢,何况凤鸣脾气大我也不起,君子不立危墙,不就是你教我的吗?”
  望青心到这年头真是好人做不得啊,但她还是沉住气,笑了。
  

  第十六章 

  
  回到府中的十多日里,一切都风平浪静。若不是那日季谰说得煞有介事,再加上殷素问的情绪古怪,望青真的会以为一切太平。
  她在殷素问身边伺候,一向是眼观鼻鼻观心,如今见他这般稳当,心中不免啧啧称奇。再一想也许是景帝另有打算,毕竟嫁娶之事不宜操之过急,纵然是要拉郎配,也需时日缓和,求个皆大欢喜。
  她一如既往地晾药晒药,将其分拣装袋。近来也是奇怪,不知怎的京州城中突然发了疫病,据说是从城郊的普驮寺蔓延过来的,然而僧人清心寡欲,平日里足不出寺门,也不知怎么的就平白染上了怪病。普驮寺的空明大师心肠好,常年在寺庙前搭棚施粥方便往来百姓,其中受益最多的要数城郊的乞丐。然而这次遭殃的也是他们,据说一个个的吃了斋菜便开始发热,一开始以为是普通伤寒,拖一拖便能好,谁知其后几日便开始生疮呕吐,严重的已经病死。据说死状可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
  城郊的乱葬岗里不知多了几条腐尸。
  有人向司药衙门报告此事,那些素餐尸位的官员一看事情出在难民堆,便佯装不知。年关将近,谁想去触这个霉头?不过是上下打点,让人严格把住城门关卡,企图年后再做打算。谁知不久前有染病的贫寒士子进城,初时不过面色差些,守城的侍卫一时不察,便将他放进来了。
  自此,京中大乱,疫情如过境蝗虫一般将人的生命吸走,而最可怕的是监药司的人毫无破解之法。
  病得最重的要数太师家的小姐,据说那日她在一个穷书生的摊位上买了一把折扇,回去后便一病不起,如今只怕是病入膏肓,全凭一口汤药吊着。太师大人门生众多,便广发布告,寻医术超绝之人入府治病。此事才算闹将开了。
  司药监的总领在殷府门前站了许久。他虽是学医之人,却是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腆着大肚子,颇像怀胎数月的孕妇,低下头,未必能看见自己的脚。他拿着腰牌苦等许久,却不见人来应一声。外边狂风大作,他额上却净是汗渍。
  京州城中患病者不计其数,而首当其冲的则是当朝太师之女。然而太医院的太医们在看过之后都束手无策,太师震怒,在追究本源之后自然查到主管防疫局的司药监。作为一司总领,他可以预料到太师之女不治身亡之后,自己的下场。
  当初不过是看那蝼蚁一般的性命不值一钱,故而不愿在年前过于声张,却不想积微成著成为悬在他脖颈之上的利剑,随时都有绳断剑坠的风险,教他如何能不心焦?
  一旦事发!一旦事发他一生仕途只怕止于此处!
  他等不及,快步向前走去,大有要闯过去的架势。门前的守卫将他一拦,他面色大变,是极凶的神态,然则又勉强收住,露出一声谄笑:“小哥,还望通报,还望通报啊。医者仁心,这外面等着救命的苦命人千千万,还望诸位不要为难在下,让在下进去。”
  那守卫一身劲装,不似一般的仆役,他锐利的眼往总领溢着肥油的面上一扫:“大人还需等待,此处是神医府,自然有神医府的规矩,大人想进去,需先将规矩守好。”
  张齐一声冷笑:“阁下还知此处乃是神医府,便当知道这神医二字不是拿来显摆装阔的金字招牌,乃是一颗救民于水火的慈悲心!此时你拦着我,可知外面有多少人备受煎熬?”
  此人正是司药监总领,当日下令隐瞒的是他,现今在殷府门前叫嚣的人也是他。被人这般斥责,那守卫却面色不变,只道:“大人还真是菩萨心肠。”
  只是话中多讥讽,他才从城郊回来,看遍了惨况,听此人道貌岸然的言辞,只觉得可笑。因他决断失误祸及京畿,不谈那些病死的难民,他也是乌纱不保。
  张齐便一笑,嗳声道:“小哥过誉,过誉。同是医者,不都是为了万民吗?”
  井五闭上眼,不再搭理他。
  过了半晌,便见一女子出来,她道:“井侍卫。”
  井五回道:“毓秀姑娘,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毓秀一笑:“公子说了,此事无大碍。”她将一张素白的纸笺递给张齐:“大人将方子拿去,按上面的法子抓药煎制,每日分三次给病人喂服,三日之后再见成效。只是,我大照之官,当以百姓为重,请大人三思,还是先速速命人到疫区去。”
  张齐将方子接过,如同拿到了救命符,竟不顾身份地向毓秀一揖再揖:“姑娘不必多言,张某知道该如何行事,谢姑娘大德,在下告辞。”话罢连忙拖着臃肿的身子上车,催促马夫动身。
  长鞭一挥,司药监的车马驶出,绝尘而去。
  毓秀看他离去的方向,不由一叹。那自然是往太师府的方向。
  “姑娘不必忧心,公子早已命人暗地里送要到普驮寺布施,施药的是原先病倒的僧人,见他们安然无恙,那些百姓定会接受,惹不出大风浪的。”
  毓秀摇摇头,她何止是忧心那些难民? 
  毓秀原本是在沏茶,却因为过于忧心而失了手,一壶好好的雀嘴硬是泡毁了,她倒了一杯抿抿,嘴里发苦,那一点回甘都没了,跟喝药似的。
  望青见她魂不守舍,多了句嘴:“怎么了?有心事?”
  毓秀摇摇头,又猛地定住,眼睛锐利得吓人:“阿青,我觉得有古怪。”
  望青没见过她这样,便问:“什么古怪。”
  毓秀定了定神,将她牵到床边坐下:“你知道近来发生疫情了么?”
  “知道,这几日不是一直都在命我们准备药材么?说是公子备了方子帮忙出法子。但是好像不大管用?有时侍卫们进来,也听他们说过,好像闹得很凶,太师家的千金也染上了。”
  “是啊,司药监的人刚才还来过,公子将最新的药方送过去了,看样子是不会有大碍了,我这心里却没着没落的。”
  “为什么?是哪里不妥吗?”
  “是啊,是哪里不妥呢?”毓秀思索着,许是因为这病来得古怪?还是因为殷素问的态度?他处理这类事应当不会有大问题,把药方子交给她的时候也是颇有信心的模样,然而为什么到现在却一反常态地呆在书庐里不出来?
  毓秀说:“你去看看。”
  望青一愣:“我?”
  “嗯,去看看公子在做什么,要是能问出什么来及更好了。”
  望青有些犹豫:“这,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没事儿。”
  我的好姐姐哟,你说没事儿就没事儿,你这么信誓旦旦的你怎么不去啊?望青每每见到殷素问都怵得慌,然而毓秀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去殷素问那里看看。
  书庐是那座傍水而建的小筑,望青到时有童子在门口烧落叶枯枝,淡淡的烟熏味让她忆及幼年在田间漫游的往事。她走过去,那童子放下蒲扇规规矩矩地鞠躬:“青儿姐姐。”
  “蒙奴,公子在吗?”
  “在的,”蒙奴将放在药罐旁的小凳子搬到望青脚边方便她坐,“早晨起来就一直在看书,除了中途毓秀姐姐来时歇了一会儿,别的时间都在……看书。”
  他撅着红润的小嘴巴冲望青抱怨:“没有吃饭,也没有喝茶。”他又看了看桌上沏好的茶水,之前端进去,后来放冷了又拿出来。
  蒙奴生得惹人爱,整个一粉雕玉砌的小娃娃,他穿着寻常的麻布衣裳,头上戴着个灰色的帽子,头发梳起来扎在里面,看来像个姑娘。
  望青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嗯,别生气,我就是过来让他吃饭的。”
  蒙奴短短的指头指着桌上几碟点心:“都冷了,吹硬了。”
  望青说:“没事儿,我吃。”说着便拿了一块兔子模样的小奶糕放到嘴里,边吃边做出津津有味的表情:“好吃!”
  蒙奴撅撅嘴,露出满意地神情,乖乖地坐好了。
  这孩子,贤惠,见不得别人浪费粮食。
  望青上了台阶,搭台阶的竹子尤其坚韧,人踏上去觉得脚下简直陷下去一块儿,嘎吱嘎吱作响。望青心惊胆战地走过,伸头向屋内探了一探,被所见之景震了一震。
  殷素问散着头发坐在书堆里,哪有平日的洁净模样?
  望青诧异地回头看了看蒙奴,那表情是:你不管管他?
  年幼的孩子端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撅着嘴,那意思是:你怎么不管管,我管不来。
  两人进行着无声的交流,待望青将目光转到他身上时,殷素问已经抬起头来了。他捧着本书,表情尤为严肃,见了望青就跟没看见似的。
  望青一见他这样子,心中便打了退堂鼓,恨不得自己没来过,她莫不是搅了殷素问的清静,不然他怎是这副表情?一时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这样的殷素问可不是好相与的啊。偏巧他单刀直入地问:“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
  望青一想到要说谎,顿时觉得浑身寒毛倒立,但是她能说,爷,我是被人派过来探听虚实的么?

  第十七章 

  
  “没,没什么。”望青悄悄伸手将身后的门用指尖顶开一点。门幽幽荡开,漏了些天光进来。
  殷素问挑挑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又低头理了理头发。他现在的模样没法见人,怎么都透了邋遢的气息:“是有人诓你过来的么?”
  他一连几日不露面,府中的人知道他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自己不来就随便拎个替罪羊过来。瞧着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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