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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和亲失败的公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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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烨接过盒子,打开来狐疑地看了一眼,又听拓跋思烈怒吼道:“混账!这玩意儿你留着自己吃!把解药拿上来!”
  那副将被吼得一阵手忙脚乱,边拿出另一个盒子边不满地小声嘀咕道:“这……这不是您的主意嘛,说给他们一假药。怎么……怎么还怪我头上了……”
  容烨接过盒子,似笑非笑道:“今日受教了。”说罢便抱着君初瑶转身往回走去。
  “等等。”拓跋思烈从方才的失态中缓过来,语气冷静了不少。
  “拓跋将军欲问之事……”他没有转身,“怕是不会有答案的。”
  ……
  君初瑶吃了解药很快便在马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身在梁营的床榻上。她揉了揉眼睛,看外边天色应已是早上了,睡了一宿,浑身不适的症状已经褪去,总算是有惊无险。一侧头,看到容烨的美人椅从外帐搬到了里间,当然,还有美人椅上睡着的人。
  想来也是,他不过是离开几日,自己便天不怕地不怕地捅了这么大个篓子,不把她放眼皮子底下盯着,他还真不能睡个安心觉。
  说起睡觉,她掰了掰手指,前天夜里,他在从祁国回来的马上,昨天白日里,他在赶往绥国的马上,昨天夜里,他在从绥国回来的马上……虽都是在几国边境来往,路途不远,却也颠簸劳顿了整整一日两夜,这世子果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成天劳心劳力地到处给人收拾烂摊子。
  正这么想着,帐帘突然被掀开,来人是苏落,她手里端一盆子水,看上去面色憔悴,约莫已经知道家中人遇难之事,正要开口说话,被君初瑶出手止住:“嘘——”她指指容烨,示意不要吵醒他。
  苏落也是聪明人,立刻消了音,轻手轻脚放下水,对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的君初瑶摆摆手,示意她继续休息,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君初瑶滞了滞手中动作,轻叹了一声,没有追出去。
  有人能保她平安,却无人能救苏落的父母,她体会过那种切肤之痛,所以才对苏落更加愧疚。这么一来,已然没了睡意,她躺在床上看了半晌帐顶,觉得无趣,一个翻身,刚巧望见塌上人的侧脸。
  肤白如玉,眉深若画,高挺的鼻梁下一点薄唇半露,当真是绝美的弧度。她自觉两世为人,虽识人不深,却也阅人不少,仍禁不住感慨,这天下竟有生得这样好看的男子。她前世那十二个哥哥也多的是风华绝代,却不及眼前人三分。
  正愣神,这闭着眼睛的男子开口了:“你在看什么?”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托着下巴张着嘴的窘态,忙躺平了不敢出声,忽然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些,他都没睁眼,怎么会知道她方才的模样?于是清了清嗓子道:“睡不着,随便看看。”
  容烨睁开眼瞥了瞥她,悠然道:“原来我在你眼里长得这么随便。”
  君初瑶一愣,明明都是梁国之人,说的都是梁国之语,他话中之意却总得让人多想几分。“不不不,您长得不随便,是我看得随便。对了,那个……还要多谢世子,昨日救命之恩。”
  他脸上尚有倦色,合上眼揉了揉眉心,道:“拿什么来谢?”
  “这个……”她认真思索了一番,“我想了想,我有的东西您都有。我听人说,江湖上的规矩,无以为报的时候要以身相许……”
  “哦?”他撇过头看着她,却听她继续一本正经理直气壮地说:“可我又不会什么技艺,没什么过人之处,大概不值什么钱。我也不是江湖人,不能随便就把我给卖了,这还得问过我哥哥。况且您是世子,应该也不在乎这几个钱……”
  他轻咳一声,伸手示意她停下来,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半晌后问:“是谁告诉你江湖上有这个规矩的,又是谁告诉你,以身相许是这个意思的?”
  “阿辰呀。”
  “阿辰是谁?”
  “哦,正是家弟。”
  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回去以后,最好拿他试试身手。”
  试试身手?君初瑶又陷入了沉思。
  

  ☆、挟持

  君初瑶出了营帐,正要一脚踩下去,突然眼角瞥见一团白乎乎的东西,慌忙收了步子,险些跌了个嘴啃泥。她扶稳帐缘挑了挑眉,正是前些日子背弃它的那只死鸟,被她刚才那一脚吓得浑身炸了毛。
  “你还知道回来?”她一把拎起它的脚,正要发怒,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定睛一看,这小家伙嘴里叼了三根荆条,翅膀底下两边还各夹了三根。
  “哟,谁教你的负荆请罪?”
  容烨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一本正经淡淡道:“要不是它带路,恐怕我一时半会还入不了绥营。”
  君初瑶回头看他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鸟:“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我也真是蠢,你长得这么白,一看就不是夜里探路的料。”说着走到桌案边,拿起容烨的笔,蘸了墨便往它身上抹,“嗯……这样才对,以后就不怕被人发现了。”
  “君二小姐。”容烨挑了挑眉,似有些不满,“我这墨很贵的。”
  她滞了滞手上动作,笑道:“没事,你不是说这鸟也很珍稀嘛,刚好。”说罢继续用力地抹。
  “……”
  “苏落。”君初瑶见苏落拎着个水桶往营外走,忙把她唤住,“你这是要去打水?”
  她点点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没有说话。
  “我帮你吧。”君初瑶一把拎过她手里的空桶,朝营地大门走去。
  “不,不用,不用。”苏落追上来,想夺过她手里的桶,伸了伸手,又收了回去,过了一会儿又伸了伸手。
  君初瑶一笑:“这桶又不重。这样,去的时候我拎,回来的时候你拎,总行了吧?”
  苏落点点头,默默跟在了她身后。君初瑶没有回头,不知是在自语还是在跟她说话:“人生在世,有太多无可奈何,你拼命想留住的,随风而逝,你不想要面对的,接踵而至。当你失去心中弥足珍贵之物,你可能觉得痛不欲生,好像失去的不止是那样东西,还有自己整个的人生。可你又如何确定,前方没有更珍贵的东西在等着你呢?人生苦短,可为之时便努力,不可为时便信命,这样才算活得自在,也活得没有遗憾吧。”
  苏落微微一怔,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半晌后说了句“谢谢”。君初瑶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道:“我不太会安慰人,只将心中所想讲与你听,望你能看开些。还有……没让你见到你爹最后一面,实在抱歉。”
  “没关系的。”她笑了笑,“公子不让我离开,其实也好。一来,营里的将士和邻里替我爹爹和后母操办后事,我也安心。二来,没见着爹爹最后一面,我就觉得……他好像还活着似的。”
  她说到这里隐隐有些哭腔,君初瑶揽过她的肩轻轻拍了拍:“都会过去的。”
  五天后。
  “回世子,祁国那边好不容易收复了失地,不敢再贸然出兵攻绥,但又迫于我方压力,目前正陷入两难境地。今日,祁王派使臣亲自来了一趟,意思是,希望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您看……要怎么答复?”
  容烨笑了笑,转头对一旁站着的人道:“杨副将,你以为呢?”
  “依末将愚见,这祁国当初求援时信誓旦旦,此番又畏畏缩缩,不给他们点颜色瞧瞧,还真当我们梁国是大慈大悲菩萨心肠!”
  他点点头笑而不语,半晌后道:“那便让他们继续难上几日吧。”
  “那这使臣……”
  “我亲自去会会。”
  ……
  白日里,大漠附近的早春天气同长宁相差甚远,不过,约莫是倒春寒的缘故,到了夜里,都是一个“冷”字。自君初瑶伤好后,容烨便另搭了一个帐子,也避免军中人私底下传些什么不好听的话。可自从容烨“搬走”后,她夜里总睡不踏实,一来是因为天冷,二来,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睡不着,便只好习起幻术来。说来也奇怪,她所练之幻术早在两年前便到了瓶颈期,一直卡在第七式,而自上次与蝎女一战后,竟忽然参透了第八式。她隐约觉得,师父提议让她来出征,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她现在迫切地想要回到长宁,让师父看看这第八式,还有……问一问容烨的事。
  容烨也同她一样修习过幻术无疑,但她先前曾有所试探,发现他并不愿意提及此事,且相对地,他也未对逆沙行之事过问半分。这大约是久居上位者的脾性?又或者……他觉得堂堂一世子弄这阴阳怪气的玩意怪不光彩的?
  还有一事也是她一直疑惑的。矞洲大陆虽盛传神鬼之说,也不乏一些巫蛊之术,但习得幻术之人却是少之又少。那日她拿出七式逆沙行,照理说应在军中引起轰动,可恰恰相反,一丝丝风声也没有。她曾因好奇试探过那日在场的一个士兵,可依那人所言,那日根本没出现什么蝎女,而她只是在风沙中不慎从马上摔落才受的伤。她因此猜测,是容烨从中动了手脚。
  她轻叹一声,怎么也想不透其中奥秘。
  这一声叹过后,忽听一阵风声,外帐帘子似是被吹起,她一惊之下翻身下床,警觉地将手伸向桌案上的剑,却蓦然感到后颈一凉。她第一反应竟是,这未免也太多灾多难了吧?
  “谁?”
  “我放开你,你保证不喊人,也不乱动。”
  这话乍听之下有点像业余劫匪所言,通常接下来的剧情是,主人公点点头,然后获得了自由,然后立马横刀反制劫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君初瑶所想自然也是如此,可她却在拔刀的瞬间停住了动作。刚才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略有些粗犷,低暗沙哑,不像是年轻男子……拓跋思烈!
  那日容烨与拓跋思烈交锋之时,她神智半清醒半模糊,隐约觉得拓跋思烈并无杀她之意,此番冒险前来又是为何?于是,她当真没有喊人,也没有动。
  “今日我来,只为求一个真相,问完便走,不会伤害于你。”
  “你想问什么?”
  “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没有死对不对?”
  君初瑶一愣,我要是死了,那你现在见到的难不成是鬼?这拓跋思烈看起来人高马大力能扛鼎的,原来竟是个失心疯?
  见她愣住,他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外头传来的喊声打断:“救命啊!不好了!我看见有人闯进君姑娘的营帐了!”是苏落的声音。
  随即立刻有将士拿着火把弓箭涌过来,在帐外冲里头喊:“君二小姐,您在里面吗?”
  外面的火光透进来,将内帐照了个三分亮,君初瑶看拓跋思烈一眼,边伸手拿起外衣披上边镇定道:“在。”
  “听说有人闯进了您的营帐中,您可有见到什么刺客模样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正想说“没有”,门外又响起苏落的声音:“君姑娘恐怕受制于人无法开口,还是进去看看吧!”
  那将士碍于礼数仍有些犹豫,忽有一人过来道:“不好!那边守营的弟兄全被放倒了!”这下顾不得那么多,十几号人齐齐冲了进来,正见着手中执刀的拓跋思烈。
  君初瑶一看情况不妙,给拓跋思烈使了个眼色。他心领神会,立刻提刀架在她脖子上对进来的人恶狠狠道:“谁都别过来。”然后按着君初瑶的肩朝外头走去。
  这些将士自然不敢再进,一步步被逼到了营帐外。杨威从帐中出来,看到此情此景脸色大变。经先前君初瑶被掳一事,他已看出容烨对她犹为着紧,而今夜容烨因接见使臣不在营中,出了这档子事,他定是难辞其咎,若君初瑶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老命怕是又要悬了。为今之计,唯有戴罪立功,除了这拓跋思烈!
  他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悄悄绕去对面高地,而后自己带着众将士上前道:“拓跋思烈!你也是条汉子,竟对一个弱女子下手,就不怕这事传出去,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拓跋思烈没有回话,只抓着君初瑶慢慢朝营地大门挪步,他按在她肩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像生怕弄疼了她。君初瑶对他这番举动一面不解,一面却又莫名觉得鼻子酸酸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他步出营地,边看着前方慢慢围拢来的人群,边在她耳边轻声道:“我拓跋思烈谢你今日所为,但恐仍难全身而退,我不伤你,只求一句实话。你是不是……”话到此处戛然而止,他身子一颤,闷声一哼,随即缓缓倒了下去。
  君初瑶一惊,猛一回头,不远处的高地上有一将士放下手中的□□,抹了一把冷汗。那一箭正中拓跋思烈后心,君初瑶低头看着脚下的人,他嘴角涌着鲜血,却犹自不甘心地在说些什么。
  究竟是怎样重要的答案,值得只身闯敌营,不惜性命?
  她俯下身子,想听清楚些,却在下一瞬霍然睁大了眼睛。
  

  ☆、嘉懿公主

  “告……诉我,你……你是不是……萧甯……”
  这一瞬,天地间恍若静止。振翅而飞的渡鸦滞了脚步,被风扬起的沙粒停在半空,枝头的旧叶悬而不落。仿佛置身空无一物的荒谷,有一个声音穿过茫茫大漠,越过百千山河,渡过万里狂风,在头顶响起,清晰而渺远。
  他说,萧甯。
  下一瞬,似沧海桑田一霎变迁。是燃燃大火,是滔滔洪流,是地裂山崩。是狂风卷起落叶,是溯流冲破江河,是雷鸣响彻苍穹,是落石激起千层浪。前世翻飞的记忆排山倒海而来,阻无可阻。
  ……
  “父王父王,您看我这画,画得好不好?”
  “嗯……这山非山,水非水,山水之意却在其中。甯儿这么小便有如此造诣,长大了可要将父王也比下去咯!”
  “甯儿不要将父王比下去,甯儿永远不长大。”
  “听闻韶王有一女,沉鱼落雁,绝代风华,笔落惊风雨,一舞动天下。今传绥王旨意,前来一问,韶王可愿献宝?”
  “告诉你们绥王,孤便是许他大韶之土,也绝不献此宝。”
  “父王,甯儿愿出嫁绥国,为国解难,为您分忧。”
  “谁许你进殿的?休要胡闹,下去!”
  “今我大韶国危,身为一国公主岂能袖手?国在,萧甯在;国破,萧甯与国同亡。父王不应,甯儿便在此殿长跪不起。”
  ……
  她回过神来,对眼前淌血的拓跋思烈点了点头,因无法欺瞒一个将死之人。
  他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着笑着又流下泪来,昨日是金戈铁马豪情万丈,今时则血泪满面尽书悲凉。他颤抖的双手伸向背后,递来一个细长的包裹,在她接过的刹那,带着了却尘事的笑意,死了。
  “拓跋思烈……拓跋思烈……”她拼命晃着他的身体,不知为何竟泪如泉涌。
  拓跋……她怎么会到此刻才想起,那是绥国王室之姓。十五年前,绥王宫内发生了一场不流血的政变,绥世子拒绝出兵攻韶,绥烈王一怒之下将其流放边关,取而代之的是世子的亲弟弟,也就是如今的绥王,拓跋孤鸿。而这位前世子,此去经年与黄尘为伴,成了绥国历史上第一位姓拓跋的将军。
  拓跋思烈,那本该是她的夫君啊。
  朝这边赶来的将士们见到此景面面相觑,上前也不是,退后也不是,都当是杀错了人。半晌后,杨威小心翼翼试探道:“君二小姐可有受伤?”见她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又上前一步道,“君二小姐?”
  正是这众人皆不知所措之时,远远传来一声马嘶,正是容烨。
  杨威立刻迎上前去:“末将见过世子。末将无能,让那拓跋思烈钻了空子,挟持了君二小姐,不过……”他话未说完,容烨便已下马,越过他朝君初瑶走去。他赶紧跟上,继续道,“拓跋思烈已除,只是君二小姐看起来似有些古怪……不知是否是受了惊……”
  容烨脚步蓦地一停,冷着脸道:“让人把尸体拖下去。”
  “是。”
  “你们也都下去。”
  “是。”
  子时过半,夜凉如水。树下的女子静静地跪着,看起来纤弱得像是下一刻便要被风吹走。容烨走近她身旁,看着她单薄的外衣皱了皱眉,随即蹲下来,解下自己身上的裘衣给她披上。她突然感到身子一暖,抬起头来,正对上他的眸子。他眼底的怒火在看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时一扫而空,而后化为一潭深不可测的静水。
  “不冷吗?”他说着将她扶起,拉着她朝营地走去。
  她定定地望着他,脚步有些踉跄。这一瞬,心底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熟悉的不是此景,而是此情。
  出征第一夜,两位各怀心事的少女曾有这样的对白。
  “他若无其事地走过来蒙上了我的眼睛,什么也没说扶着我朝山下走去。那一刻,我觉得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融化了,又或者,是什么东西萌芽了。”
  “你当时还年幼,又如何分得清什么是感激,什么是倾心?”
  “初瑶姐姐,你一定还没有喜欢的人吧?你若是有了喜欢的人,便绝不会这样问我了,那种感觉不会错的。”
  容泠,我好像明白你口中的“不会错”了。
  两人走到营帐门口时正碰见杨威朝这边走来。
  “世子,末将已将军营各处盘查了一遍,未见可疑之处。”
  “下不为例。”
  “末将谨记在心。”他抬眼看了看容烨脸上神色,犹豫半分后继续道,“世子,您两次不在营地,都出了岔子,末将无能,也无颜,只是……您可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杨副将的意思是,事出巧合必有因?”
  “正是。”
  “营中都是最可靠的弟兄,还请杨副将切莫多疑。”
  “世子说的是,那……末将告退。”
  杨威走后,容烨转头问一旁的君初瑶:“不进去?”
  “我……我想问你件事。”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问。
  “你可知……十五年前绥王宫政变时,拓跋思烈为何拒绝出兵?”
  他一笑,背过身去,沉默半晌后道:“四国皆知,韶国并无毁约之由,嘉懿公主离奇失踪,多半是遭遇不测。拓跋思烈不信,带兵翻遍了整个大漠。”
  “后来呢?嘉懿公主的尸首不是被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他却要立一个死人为妃。他说,他不能护她周全,至少要护好她的国家。”
  君初瑶张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后喃喃道:“他不过见了她一纸画像,何以如此……”
  “拓跋思烈年轻时骁勇善战,当年绥国的江山,有一半是他打下。可惜,江山易攻不易守,美人难得亦难求,一朝错选,满盘皆输。”
  她看着他负手而立的背影,忽然有些晃神:“如此说来,若换做是你,定会弃美人而选江山了。”
  “不。”他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我定赢了美人,也赢了江山。”
  她蓦然抬头,又见他一笑,而后道:“时候不早了,进去吧。”她点点头转身,腾出手掀帐帘时想起拓跋思烈留下的东西,也不知出于何故,回头跟容烨解释了下:“这是拓跋思烈的……遗物。”
  “哦?”他一挑眉,似对她此番主动坦诚有些意外,掀开帐帘走进她的营帐,“那便让我瞧瞧。”
  君初瑶跟上去,解开包裹系带一看,里头是一幅画。这画纸比一般的要厚实,装裱也是极为精细,画轴以上好的檀香木制成,轴头为翠玉,末端坠以流苏。这样式……像是韶国的宫廷画。
  拓跋思烈怎会有韶国的宫廷画?她眉心一跳,莫非这是当年宫廷画师为她所作的画像?
  等她反应过来,画已在容烨手中展开三分,她刚要出手阻止,只见容烨将画轴一推,整幅画便铺在了桌案上。她一惊,下意识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心中满是悔意。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可蒙了半天眼睛也不听容烨有什么动静,她一愣,不会是吓晕了吧?
  她将手指移开一道缝,睁眼看了看,发现容烨没有看画,而是在看她:“你在做什么?”
  她蓦地将手放下,看了眼桌案上的画,竟是张白纸。一瞬间又是惊异又是欣喜,脸上表情连连变换,最后才意识到容烨还在看她,干咳了几声,赶紧圆场:“我……我看这画做工精细,像出自王公贵族,我……我还道是春宫图,所……所以……”
  他愣了愣,半晌后笑出声来:“你还知道这个?”
  “这个……我……不是,你别乱想,我……我就是听阿辰说起过。”
  “改日有空,带我见见你这个弟弟。”他收起画,“这画我拿走了。”
  她方才一时紧张,口不择言,此刻脸上烧得一阵火辣辣,等回过神来,容烨已经拿着画走了出去,她忙追上去:“这白纸你拿去做什么?”
  “我听闻有一种药水,可使字画消失于无形,相对地,也有一种令其重现的药粉。不过……这药粉难得,待回了梁国再想办法。”
  君初瑶一听傻了,眼睁睁看着他拿走了画,然后回到床上也绞尽脑汁想办法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世上根本没有如此奇异的药水和药粉,她更不知道的是,容烨早已看出画中玄机,回营帐后便将缝于纸下的真画取了出来。
  帐中人注视着火光下的画,画上人正值及笄之年,一袭藕荷色留仙裙逶迤,肤若凝脂,气若幽兰,衬得百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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